《哦,香雪》是一篇什么样的小说?

1982年,青年作家铁凝的《哦,香雪》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及首届“青年文学”创作奖。

不得不说,这部小说的魅力是无穷的。小说得奖之后,以其为背景翻拍的同名电影也在第4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上荣获“国际儿童和青年电影中心奖”;王玉琦绘制的同名连环画也获奖。

2018年9月,《哦,香雪》入选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最有影响力小说。

这篇小说可以说是绝唱了。

DF10F-2001A牵引6437次,图源网络。我还穿开裆裤时乘坐过。

台儿沟在哪?这是很多人并不关心的一个问题。不过,我关心。我第一次读到这篇文章时,我立刻觉得,这条铁路是京原铁路。

且不说通篇散发着的华北太行山区的气息,就论铁路“从首都到山西”一句,基本上就确定了,铁路是京原铁路。那么台儿沟的原型,应该就是京原铁路沿线的一个村庄。至今,太行山区仍旧比较闭塞、落后,更何况80年代?那么这与铁凝的描写就是吻合的(以上是废话啊)。

京原铁路东起北京石景山南站,经良各庄、白涧、紫荆关、涞源、灵丘(旧作灵邱)、平型关、繁峙、枣林、代县到原平与北同蒲线接轨,全场417.65公里。沿线地形隐蔽、资源丰富,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铁路在加强首都战备,开发河北、山西部分地区方面具有重大意义。河北段经过涞水、易县、涞源三县,地势险峻、沟谷深切。1958年3月铁三院编制设计意见书,同年6月经过铁道部审核。1961年铁十师入驻沿线开始施工准备,1965年铁四师、铁十四师入驻建设,至1972年底开通运营。

夹点私货,年间,建设方曾经在北京、河北地区征调近7万余名民兵;我姥爷曾经就在京原铁路艾河站附近参与京原铁路的建设,其西就是全线控制性工程驿马岭隧道;当然,民兵是不能进隧道的。

从文中得知,车站一定是位于河北省的。京原铁路在河北省设有16站。小说中还有一句话,不知什么时候起,铁路上多了台儿沟这一站。所以台儿沟是铁路通车之后才建成的,不是与其他车站同期开通。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在京原铁路上只有一站,就是位于河北省保定市涞水县的百里峡站。

北京2009机车牵引6438次,图源水印。这个我小时候也坐过。我现在多么希望那时会用相机啊!

百里峡站,原名苟各庄站,京原铁路客货运四等站,建于1983年,上行野三坡站,下行福山口站。这也与小说中“下一站叫西山口”,在某种意义上吻合了。

那么这个苟各庄,又是什么来历呢?

《涞水县地名资料汇编》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勾(苟)各庄位于蓬头公社驻地东偏南5.5公里处,深山地貌,京原铁路(北京至原平)从村东北通过。该村包括勾(苟)各庄、北港、西峪三个自然村。共有1166人,均为汉族,共有耕地1087亩。为勾(苟)各庄大队驻地。据查,明永乐年间,勾(这个,不确定是不是苟)氏由山西迁此定居立庄,以姓氏取村名为勾(苟)各庄至今。

可以这么说,苟各庄自然村在当时,是一个很穷很苦的地方。就论生产大队,1166人,只有1087亩地,这个条件真的很糟糕。

各项条件都这么吻合,苟各庄是不是台儿沟呢?

很遗憾地告诉各位读者,苟各庄……

大部分人的说法很含糊,说台儿沟并没有具体的原型;有些人说的稍微精确些,说台儿沟就是涞水县野三坡景区内一村庄;也许只有当地人自己清楚,苟各庄村就是台儿沟。

没办法,谁叫苟各庄已经被台儿沟文化填满了呢?

2020年唯一一次坐6438,嘿,本务是0347。

《哦,香雪》是一篇成功的小说。

同时也是一部成功的电影。

而且还是一本成功的连环画。

当然我在这里肯定不是要品评这部电影或者这部连环画,我要舍本逐末地写写我家乡涞水啊。

先说说电影。黄墙的站房、刷着黑色条纹的站牌,绿色的内燃机车推着绿色的车皮进站,这就是《哦,香雪》中为数不多的拍摄火车的场面。很难说这好几个拍摄火车的场面中,机车是不是同一台ND5,毕竟看不清编号。

至于取景,其导演说,是在不同的山村拍摄的。当然,电影中的台儿沟已经跳出苟各庄这个背景了,实际上是拼凑了一个新的台儿沟。

姑娘们第一次到这个干净明亮的小站时,对比着自己农舍的粗粝,很自然地像触摸圣殿一样触摸这个小站的墙壁,这些镜头,都是电影中新加入的,也是合情合理的。镜头后来也对准了人物衣着的变化,与小说中的文字描写有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车内播放的同一外国乐曲、陈列的同一晚餐菜谱,虽是为了表现城市与山村饮食文化的差异,但是还是有一些略微失真。但是影片所追求的并非是迎合火车迷的审美品位,而是要拍出一种真,一种质朴。

香雪书吧,坐落于高贵的5A景区野三坡(诸位想想为什么苟各庄站现在叫百里峡站)。

“别看这几棵树老, 咱可没对不起老树们。”

“老树也对得起咱呀,也没少挂。”

导演王好为后来回忆拍摄过程,写了一篇文章。文章中特别提及了向村中大嫂请教如何用高粱穗绑答帚、做盖帘,这项技术后来应用在了香雪娘上(生产力+1)。

“拍戏中间, 我们又加了个道具, 用筷子插着铜眼做的油提子, 并两次安排使用。一次香雪考上中学, 爹让娘油提子往白菜拌辣椒上多滴两滴油。做父母的欣悦和对女儿的祝贺, 全都包容在其中了。另一次, 香雪吃的黑窝头受到同学奚落, 娘感到对不住孩子。夜里, 为香雪烙白面饼。爹从被窝里钻出身子叮嘱, 再多搁点油。这个粗壮汉子对女儿的爱怜和抚慰, 尽在这简单的语言与动作之中, 深挚而令人酸楚。”

王好为的匠心被席勒夫人所赏识,后面的故事就不必多言,大抵就是在柏林得奖了,为国争光。

至于连环画,是著名肖像画家王玉琦画的。连环画基本上摆脱了京原铁路这个背景。很明显,那个年代京原铁路已经没有蒸汽机车了。京原铁路只在初期使用过解放型蒸汽机车作为过渡时期的牵引力,按解放型机车设置给水站和蒸汽机车检修整备设备。后来,灵丘、白涧等机务段建成之后,蒸汽机车就在京原绝了迹,更不可能有前进机车。可能铁凝文中“喷吐着蒸汽的巨大车头”的描写造成了这一误解。

不过没关系,人画得漂亮就行。虽然其他的女孩更加接近于山村普通女孩的形象,并无亮眼之处,但是其气息确实动人;更不要说香雪。香雪同志全书好几处特写,把她360°无死角画了一遍。

“因为一幅茱莉亚·比诺什的图片, 忽然想到了我画过的连环画《哦,香雪》……哎,你别说。她俩有点儿像有血缘的异族亲戚似的,连我自己都好奇起来。借此多说两句: 审美,往往是没道理的,也许仅仅是因为不经意间的一瞥,遂就在潜意识里,建立起某种标准,甚至是永恒的原则,却无法解释。”这是王玉琦对赵刚所说的,“……刻意去到了小说原作者铁凝曾生活过的保定易县山区一个叫 “紫荆关”,有一段古长城的村子。倚仗当地老乡走家串户,与一群乡村中学生女孩子一起呆了一两天,画了些速写,拍了些120黑白胶片。但并无遇见心仪的角色,只好悻悻地离开。当我踏上归途,去往县城的公共汽车站时,路过一处中学操场,不大,简陋。但见一群初中年龄的孩子们在嘻戏,大概是课间操时间。忽然,人群中有一个女孩儿,远远的,就这样扭过头来,发现了我这个举着相机的外乡人。而我,像是被击中了一般,被她好奇的眼神所俘获,不知所措……幸好,我没有忘记按下快门儿。后来,这位陌生的女孩儿,就成为了我作品中的灵感。”

所以说,连环画的艺术性应该是更高,不过也更高于了生活。我QQ的头像,至今还是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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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题 通过《哦,香雪》这部小说,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是决然对立的,不可能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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