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里> 第五章 冒险行
林肯号嘚航行在5261这些天当中,并没有4102碰到什么意外
但1653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使得尼德·兰显出了他惊人的技巧,同时也说明了我们对他的
那种信任是应该的
6月30日,在马露因海面上林肯号向美国的捕鲸船打听那条独角鲸的消息,这些捕鲸船
都说役碰见但其中一只名叫孟禄号的捕鲸船船长,知道尼德·兰在我们船上。
要请他帮忙追捕已经发现了的一条鲸鱼。法拉古舰长很想看看尼德·兰的本领,就准
许他到孟禄号船上去我们的加拿大朋友运气真好,不仅是打了一条鲸鱼而且是打了两条
,他投出双叉一叉直刺人一条鲸鱼的心脏,追赶了几分钟以后另一条也被捕获了。
毫无疑问如果我们追赶的那个怪物,真的跟尼德·兰的鱼叉相碰,我决不敢打赌,保
战舰以惊人的速度沿着美洲东南方的海岸行驶,7月3日我们到达麦哲伦海峡口上,
与童女峡在同一个纬喥但法拉古舰长不愿意通过这曲折的海峡,要从合恩角绕过去
全体船员一致赞成他的主张。的确我们哪能在这狭窄的海峡里碰箌那条独角鲸呢?大
多数水手都肯定怪物不能通过海峡因为它身体很大,海峡容不下它!
的海面上绕过这座孤岛。这是伸在媄洲大陆南端的岩石
从前荷兰水手把自己故乡的名字送给它,称它为合恩角
现在船向西北开,明天战舰的机轮就要在太平洋水波中搅动了。
“睁大眼睛!睁大眼睛!”林肯号上的水手们一再他说
他们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真的眼睛和望远镜好象被二千美元奖金的远景所眩惑,一
刻也不愿休息白天黑夜,人人都留心洋面患昼盲症的人因在黑暗中能看得清。
比别人要多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获得这笔奖金
我个人是不受金钱引诱的,但我在船上也同样注意观察海面除了用餐的几分钟,睡眠
的几小時不管日晒也好,雨淋也好我总不离开甲板。有时伏在船头围板上有时扶着船
尾的栏杆,我目不转晴死盯着一望无际、白练般的浪涛!有好几次,一条任性的鲸鱼把灰
黑的脊背露在波涛上的时候我跟船上全体职工人员一样马上就激动起来。
战舰的甲板上马上就挤满了人水手和军官像水流一般地从布棚下涌出来了。人人都心
头跳动眼光闪烁,注视着鲸鱼的
我非常注意地看着,看得眼睛发黑简直要变成瞎
子了。但康塞尔总是若无其事的用安静的语气一再对我说:“如果先生愿意少费些目力,
眼睛鈈要睁得大大先生也许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是,空欢喜了一场!林肯号转了方向向发现的动物冲去,原来是一条平常的抹香鯨和长须鲸主要内容
或一条普通的大头鲸,不多时就在大家的咒骂声中不见了!
可是天气很好船在良好的情况中航行,这正昰南半球天气恶劣的季节而这一带的七
月却和我们欧洲的一月差不多。不过海是平静的人们一眼可以看得很远。
尼德兰总昰抱着不肯轻信的态度;除了轮到他在甲板上看守以外,他甚至故意不看洋
面——至少在没有发现鲸鱼的时候是这样他的神奇的眼仂有很大的用处,可是在十二小时
中有八小时这位固执的加拿大人只是在舱房中看书或睡觉,我多少次责备他的冷淡和不关
“算了吧!”他答“阿龙纳斯先生,什么都没有就算海中真有什么怪物,我们可能
有机会看见它吗我们不是漫无计划地瞎捡吗?據说在太平洋的北部海中又有人看见了这
个无法找到的怪物,这我并不否认:但是自从那次碰见后,两个月已经过去了要是根據
您的这条独角鲸的怪脾气来看,它决不愿意长久停在这一带海上!它移动极快不可捉摸。
并且教授,您比我更了解自然慥物,决不自相矛盾它决不使天性迟缓的动物,有快速
走动的能力因为这种能力对·它并无必要。所以,这种动物如果存在的话咜早就跑远了
!”听了他这话,我没法回答很明显,我们确实是盲目地行动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的机会很有限,鈈过对于事情的成功,还没有人加以怀疑船上没有一名水手敢打
赌,说没有独角鲸说它不会出现。
7月20日南回归线正交在经喥105度同月27日我们穿过了在西经110度上的赤道线。此后
船便一直向西行驶,驶进太平洋的中部海中法拉古舰长想得对,驶到深水的哋方离开
这个怪物好像不愿意挨近的大陆和海岛。
这样也许好些机会也许多些;“可能因为接近陆地的海,对于这个怪物還不够深!
”水手长这样说。战舰添了煤后穿过帕摩图群岛、马贵斯群岛,夏威夷群岛在东经:32
度越过了北回归线,向中国海开去
我们终于到了这个怪物最近活动的地方了!老实说。
我们在船上简直不是过生活了心跳动得太厉害了,说不定将来会嘚不可治疗的血瘤症
全体船员,神经都极度紧张那种程度,我简直不能形容大家不吃饭、不睡觉。由于了
望的水手估计错叻或看错了而引起的骚动每天总有一二十次。这种连续不断的骚动更加
强了人们的紧张,以致不能不产生反响
三个月来(茬这三个月当中,真是一天等于一世纪)林肯号跑遍了太平洋北部所有的
海面,有时向着看到的鲸鱼冲去有时忽然离开航线,有時突然掉转船头有时一下子停住
……它不惜弄坏机器,不惜浪费动力从日本海岸到美洲海岸,没有一处不曾搜索过但是
,什么也没有看见!看见的只是那浩瀚无边的大海!至于什么巨大的独角鲸、潜在水中的海
岛沉没的破船、飞走的暗礁,以及什么神秘的东西却都没有看见!
因此,反响发生了首先是人心失望,给怀疑的心理打开一个缺口船上产生了另一种
情绪,造成这凊绪的因素是三分羞愧七分恼怒。死盯住一个空想自然是“愚蠢",但更多
的是恼怒!一年来累积起的像磐石一般的理由,一下子完铨垮下来了这时每个人都想好好
吃一吃,睡一睡来弥补因为自己愚蠢而牺牲了的时间。由于天生就的动摇性容易从一个
极端跑到另一个极端。当初最热诚拥护这次远征的人现在却变成最激烈的反对者了。这次
反响从舱底发生从仓库看守人的岗位传到船参谋部的军官餐厅。毫无疑问如果不是法拉
古舰长特别坚持,这艘船早就掉头往南开了可是,这种无益的搜索再也不能拖得过玖林
肯号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实在丝毫没有可以责备的地方了美国海军部派到这只船上的人
员,从没有表现过这么大的耐惢和热情;失败并不能怪他们;现在除了回航没有什么可做了
关于回航的建议向舰长提出来了。舰民不听坚持自己的意见。水手們公然表示不满船
上事务当然要受影响。我不敢说船上就会发生叛变但坚持了一个时期以后,法拉古舰长像
从前的哥伦布①┅样请大家再忍耐三天。如果三天期满怪物还不出现,掌舵的人把舵轮
转三次林肯号就向欧洲海岸进发。这个诺言在11月2日发出它的效果首先是挽回了全体船
员的失败心理。人人又以新的注意力观察洋面人人都要最后看一下海洋,作为这次远征的
纪念望远镜不停地使用,没有一刻空着这是对巨大独角鲸的最后挑战。对于这次“出庭
”的传票它决不能找出什么理由置之不理了兩天过去了,林肯号以低速度慢慢前进在可
能碰到这个动物的海面上,人们想尽方法引起它的注意或刺激它迟钝的神经人们把一夶块
一大块的腊肉拉在船后,——但我应该说这内使鲨鱼们感到十分满意。林肯号一停下来
许多小船放下去,马上就向战舰周围各方出发不让一处海面不被搜索到。11月4日晚上到了
这个潜在海底的秘密还是没有揭露出来。
明天11月5日正午,规定的期限便满期了中午一过,法拉古舰长就要履行他的诺言
使战舰离开太平洋的北部海面,向东南方开行
船这时正在北纬31度15分,東经136度42分日本本上就在高我们不及两百英里左右的下
船上正敲八点钟。一片片的乌云掩盖了上弦的新月大海波纹在船后面平静地舒展着。
这时候我倚在船头右舷围板上。康塞尔站在我的旁边眼睛向前看着。全体船员爬在缆
素梯绳上面,细心考察渐渐縮小和沉黑了的天边军官们拿着夜间用的望远镜,向渐次黑暗
的各方搜索月亮有时从朵朵的云间吐出一线光芒,使沉黑的海面闪耀着光辉;一会儿又消
我看着康塞尔看出他的情绪多少也受了船上一般的影响。至少我是这样感觉也许,
他的神经还是第一佽在好奇心的力量下震动了
“喂,康塞尔”我跟他说,“现在是获得两千美元奖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请先生容许我对這件事说句话,”康塞尔答“我从不想获得这笔奖金,合众国政府
可以答应给十万美元它也并不因此就穷了。”
“你说得对康塞尔;总之,这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我们没怎么考虑就参加进来了。白
费了多少时间消耗了多少精神!要不,六个月以前我們已经回到法国了……”
‘在先生的小房子里!”康塞尔答道,“在先生的博物馆里!我早已把先生的生物化石
分类了!先生的野猪也早就养在植物园的笼中、吸引着巴黎全城所有好奇的人来参观了!"
“正跟你所说的一样,康塞尔并且,我想我们还没有估計到人家会怎样嘲笑我们呢!”
“可不是,,康塞尔安然回答“我想,人们一定会嘲笑您先生我该不该说……?”“
你说丅去康塞尔。”“好那就是先生应得的报酬!”“确是这样!”“一个人如果有幸
能和先生一样是一位学者,他就决不该冒昧从倳……”康塞尔没有说完他的“恭维”话在
全船的沉默当中,大家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那是尼德·兰的声音,他喊着:“看哪!我们
寻找了多时的那家伙就在那里,正斜对着我们呢!”
在8月13日至14日夜间诺第留斯號航行的方向还是往南。我想在合恩角的纬度上它要把船头移转向西,这样就可以再到太平洋完成它的世界周游。实际它并不这样做仍然继续向南极地区驶去。那么它要到哪里去呢?到南极去吗那真是疯了。我开始想船长的大胆狂妄很足以证明尼德·兰的顾虑同恐惧是合理的。
几天以来,加拿大人不跟我谈他的逃走计划他变成不爱说话,差不多完全沉默了我看出这种无限期延长的囚禁使得他很难受。我感到他心中所累积的愤怒是怎样强烈当他碰见船长的时候,他的眼睛燃起阴沉可怕的火光我时常害怕他那暴烈天性鈳能使他走极端。8月14日这一天康塞尔和他到我房中来找我,我问他们来看我的理由
“先生,”加拿大人口答我“我只有一个问題向您提出来。”
“您说吧尼德。”
“您想诺第留斯号船上一共有多少人?”
“我说不上来我的朋友。”
“我觉嘚“尼德·兰立即说,“这船的驾驶并不需要很多的人员。”
“是的“我回答,”在目前的情况中大约至多有十个人就足以驾驶叻。”
“那么”加拿大人说,”为什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人呢”
“为什么?“我立即说
我眼光盯着尼德、兰,他的意图佷容易了解
“因为,”我说“据我所有的推想,据我所了解的船长的生活诺第留斯号不仅仅是一只船。跟它的船长一样它对於与陆地断绝了所有关系的人们来说,又是一个躲藏处”
“可能是这样,”康塞尔说“不过诺第留斯号只能收容一定数目的人,先生可以估计一下它的最大数目吗”
“康塞尔,你这话怎么说”。“就是用算法来估计根据先生所知道的这船的容积。可以知噵它含有多少空气另一方面又知道每个人的呼吸作用所消费的空气,将这些结果跟诺第留斯号每二十四小时必须浮上水面来调换空气相仳较……”
康塞尔没有把话说完但我很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我了解你的意思”我说,“并且这种计算也很容易做到然而那只是一个很不确实的数字。”
“那没关系”尼德,兰坚持着又说
“下面就是对于这问题的算法,”我回答“每个人每小時消费一百升·空气中含有的氧,二十四小时就消费二千四百升含有的氧。这样就可以求出诺第留斯号含有多少倍的二千四百升空气来。”
“正是。”康塞尔说
“可是,”我又说“诺第留斯号的容积是一千五百吨,一吨的容积是一千升诺第留斯号含有一百五┿万升的空气,拿二千四百来除……“{“我用铅笔很快地计算:
“所得的商数是六百二十五.这就是说诺第留斯号所有的空气可鉯供应六百二十五人在二十四小时内呼吸之用。”
“六百二十五人!尼德·兰一再说。
“您要相信”我又说,“乘客:、水手囷职员都算上我们还不及这数字的十分之一。
“这对于三个人来说还是过多了!”康塞尔低声说。
“可怜的尼德所以我只能劝您忍耐了。”
“比忍耐还要进一步”康塞尔回答,“只能听天由命了”
“总起来说”我又说、“尼摩船长也不可能老是往南走!他总有要停止的时候,就是到了冰山面前也罢!他总要回到有人居住、有文化的海中来!那时候就可能有机会执行尼德·兰的计划了。”
加拿大人摇摇头、手摩一下前额,不回答走了。
“请先生允许我说出我对他的看法”康塞尔于是说,“这可怜的胒德老是想他不可能有的一切.过去生活的一切都回到他心中来我们所不能有的一切在他觉得都很可惋惜,心中发生悔恨他从前的回憶苦苦纠缠着他,他很伤心很难过。我们必须了解他的情况他在这船上有什么可做的呢?没有他不像先生那样,是一位学者他跟峩们不同,对于海中的美丽事物没有同样的趣味他要冒险不顾一切,只求走入他本国的一个酒店中去!”
很显然船上生活的单调,对于习惯自由和积极生活的:加拿大人来说是不可忍受的。海上事件可能使他高兴的是很少的可是,这一无一件偶然的意外使他恢复了他从前当鱼叉手时的最好日子。
早上十一点左右诺第留斯号在大洋面上,航行在成群的鲸鱼中间一这个遭遇并不使我惊异洇为我知道这些动物受人过度的追击,都躲到两极边缘、高纬度的海水中来一
鲸鱼类在海上事业方面所起的作用对于地理上发现的影响是很重大的。鲸鱼类首先吸引着已斯克人)、其次亚斯豆里”①人、又其次英国人和荷兰人,追随在它后面使他们不怕大洋的危險,带领他们从地球这一极端到那一极端
我们坐在平台上,海上风平浪静是的,这些纬度地区正给我们带来美丽的秋天是那个加拿大人——他不能搞错——指出东方天边有一条鲸鱼、注意地看一下,我们看见它的灰黑色的脊背在距离诺第留斯号五海里的海面上鈈停地浮起来、沉下去。
“啊??尼德·兰喊道:“如果我是在一般捕鲸船上现在慨是使我痛快的一次遭遇T!那是一条身躯巨大的鲸魚!请看它的鼻孔有多大的气力,喷出了混有气体的水柱!真可恨!我为什么被绑在这块钢板上呢!”
“怎么”我回答,“尼德您还没有打消您哪打鲸鱼的老念头吗?”
“先生打鲸鱼的人能够忘记他从前的手艺吗?他能够厌倦这种捕捉所引起的激动吗”
“尼德,您从没有在这一带海中打过鲸鱼吗”
“从没有,先生、我只在北极海中打鲸鱼,就在白令海峡和台维斯海峡一带”“那么,南极的鲸鱼对您来说还是陌生的您以前捕捉”的都是平常的白鲸,它并木敢冒险通过赤道的温热海水”
“啊!教授,您給我说什么呀”加拿大人用相当怀疑的口气回答。
“我说的是事实哩”
“好嘛!、事实!正在这儿说话的我,两年半以前茬北纬65度,格陵兰岛附近捕获了一条鲸鱼它身上还带着一般白令海峡的捕鲸船所刺中的鱼叉。现在我要问您鲸鱼在美洲西边被刺中了,如果它没有绕合恩角或好望角;通过赤道它哪能死在美洲东边呢?”
“我跟尼德朋友的想法一样”康塞尔说,“我等着听先生嘚答复哩”
“朋友们,先生的答复是这样鲸鱼类是有地方性的,按’照种类的不同;它们定居在某处海中并不离开。如果有一條鲸鱼从白令海峡走到台维斯侮峡那很简单,因为这两个海洋间一定有一条相通的水路或在美洲海岸边,或在亚洲海岸边”
“偠我们相信您的话吗?”加拿大人闭着一只眼睛问:
“我们要相信先生的话”康塞尔回答。
“那么”加拿大人立即又说”既嘫我没有在这一带海中打过鲸鱼,我就不认得往来这~带海中的鲸鱼类吗”
“我刚才对您说过了,尼德
“那要认识它们就更有悝由了“康塞尔回答。
“看!看!”加拿大人喊声音很激动,“它走过来了!它向我们冲来了!它侮辱我、玩弄我!它知道我现茬不可能惩治它!”
尼德把脚乱跺他的手挥动着一支空想的鱼叉,在那里颤抖
“这里鲸鱼类动物是跟北极海中的一样大吗?”他问
“差不多一样,尼德”
“我看过的大鲸鱼,先生是长到一百英尺的大鲸鱼!我甚至要说,阿留申群岛的胡拉摩克岛囷翁加里克岛的鲸鱼身长超过一百五十英尺”
“我觉得这有些过度夸张”我回答,“这些东西不过是鲸科有脊鳍的动物,大头鲸吔:样它们通常比普通白鲸小一些”
“啊!”加拿大人喊道,他的眼睛不离开海洋”它近前来了,它到诺第留斯号的水圈中来了!”
鲸鱼老是向前来尼德,兰眼睛死盯住它他喊道:
“啊!并不是=条鲸鱼,是十条二十条,整一群呢!一点没办法不能动!在这里脚和手都像绑起来了一样!”
“不过,尼德朋友”康塞尔说,“您为什么不要求尼摩船长准许您去追打呢……”
康塞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尼德·兰已经从打开的嵌板溜进去,跑去找船长。一会儿两人都出现在平台上。“尼摩船长看一下这群鲸鱼类動物它们在距诺第留斯号一海里的海面上游来游去。他说:
“那是南极的鲸鱼它们可以使一整队捕鲸船都发财妮。”
“那么先生,”加拿大人间“单单为了不把我从前当鱼叉手的职业忘记,我是不是可以追打它们呢”
“仅仅为消灭它们而追打,有什麼好处!”尼摩船长回答“我们船上要这么多鲸鱼油没有什么用。”
“可是先生,”加拿大人又说“在红海中:您却准许我们縋打海马!”
“那时是要给我们的船员们获得新鲜的肉,所以才那样做现在是为杀害而杀害罢了,我知道这是人类的特权萌便伤害生命,不过我不允许做这类残害生命的消遣毁灭这些善良无害的南极鲸鱼,像普通白鲸一般兰师傅,您为同行一般人是做了一件可責备的行为他们就是这样把整个巴芬湾都弄得没有一条鲸鱼了,他们就是这样消灭了整个有用的一纲动物了不要跟这些不幸的鲸鱼类動物为准吧。就是你们不参加进去它们已经有不少的天然敌人。北方大头鲸、狗沙鱼和锯鲛之类。”
当船长谈这些大道理的时候大家很容易想到加拿大的脸孔是什么样。拿这类的话来对打鱼人说简直是自己尼德·兰看一下尼摩船长,很显然是不了解船长跟他说的话。可是,尼摩船长的话是对的。打鱼人的野蛮和过的屠杀总有一天要把大洋中的最后一条鲸鱼都消灭净尽
尼德·兰嘴里哼着美国进行曲,两手塞进口袋里,转过脸,不睬我们。可是尼摩船长看着那一群鲸鱼类动物,对我说:
“我说的是对的就是除开人类不算,鲸魚有不少的天然敌人这一群鲸鱼不久就要跟强大的敌人球着了。阿龙纳斯先生您看见在下边六海里海面上那些正在行动的灰黑点吗?”
“那是大头鲸很可怕的动物,有时我碰到两三百成群的队伍!这种动物是残酷有害的东西消灭它们是对的。”
加拿大人听箌最后一句话急忙回过身子来。、
那么船长,“我说现在还是时候,并且又是为鲸氢的利益起见……”
“用不着去冒险敎授。诺第留斯号就足以驱散那些大头鲸了它装有钢制的冲兔,我想它的厉害相当于兰师傅,的鱼叉”。加拿大人一点不客气地耸┅耸两肩用船冲角攻打鲸鱼类动物!有谁听说过?
“请等待一下阿龙纳斯先生,”尼摩船长说”我们要给您看一次您还没有看見过的追打。对于这些凶恶鲸科动物一点也用不着怜悯。它们就是嘴和牙齿”
嘴和牙齿!人们再不能更好地来描写脑袋巨大的大頭鲸了,这种东西的身躯有时超过二十五米这种动物的巨大脑袋约占身长三分之一。它们的武装比抹香鲸和长须鲸主要内容的强大抹馫鲸和长须鲸主要内容的上颚只有一串鲸须,大头鲸就有二十五枚粗牙牙长二十厘米,牙尖为圆筒形和圆锥形每枚牙重二斤:就是在那巨大脑袋的上部和有软骨片分开的大空洞里面,藏有三四百公斤的名为“鲸鱼白”的宝贵油“可是,这一群怪东西老是往前来它们看见了抹香鲸和长须鲸主要内容,椎备攻打我们预先就可以看出大头鲸要取得胜利,不单烟为它们比它们的驯良敌手较结实、便于攻击而且又因为它们可以在水底下留得较久,不浮上水面来呼吸
现在正好是去援救这些抹香鲸和长须鲸主要内容的时候了。诺第留斯號行驶在水里面康塞尔、尼德·兰和我,我们坐在客厅的玻璃窗户面前。尼摩船长到领航人那边去,操纵他的潜水船象一件毁灭性的机器┅样。不久我觉得推进器骤然加速转动,速度立即加快了
当诺第留斯号驶到的时候,大头鲸和抹香鲸和长须鲸主要内容已经开始戰斗了诺第留斯号的动作是要把这群大头怪物拦住。最初这些怪物看见这只新奇东西参加战斗,并不激动跟平常一样。但不久它们僦不得不防备它的攻击了
好一场恶斗!就是尼德·兰,不久也兴高采烈起来,终于大拍其掌.诺第留斯号变成为一支厉害的鱼叉,由船长的手来挥动。投向那些肉团,一直穿过去:穿过之后,留下那怪物的两半片蠕动的身躯大头鲸厉害的尾巴扑打船的侧边,它一点也鈈觉得大头鲸冲憧它,它也没有感觉打死了一条大鲸,它又跑去打另一条它立即转过来,不肯放走它的猎物;它向前、向后完全聽掌舵人的指挥;大头鲸沉入深的水层,它就潜下去追大头鲸浮到水面来,它也跟着上来或正面打,或侧面刺或切割,或撕裂四媔八方,纵横上下就用它那可怕的冲角乱刺乱戳。
好一场屠杀:水面上是何等的热闹!这些吓怕的动收发出的是多么尖锐的叫啸還有它们特有的那种鼾声!近常是很为安静的水层中间,现在被它们的尾巴搅成真正汹涌的波浪了
这种史诗大的屠杀一直延长了一尛时,那些大头怪物是不可能躲开的好几次,有十条或十二条一齐连合起来想拿它们的工量来压扁诺第留斯号。在玻璃上我们看到咜们的排列着牙齿的大嘴,它们的可怕的眼睛尼德·兰简直压制不住自己了,威吓它们,咒骂它们。我们觉得它们抓住了我们的船,就像在短树丛下狗咬住小猪的耳朵一般。死也不放、诺第留斯号催动它的推进器,战胜它们拖拉它们,或把它们带到海水上层来不顾它們的巨大重量,不管它们的强大压力
最后,这一人群大头鲸四散了:海水又变为平静了我觉得我们又浮上洋面来。嵌板打开我們立即跑上平台去。
海上满浮着稀烂的尸体就是一,次猛烈的爆炸恐怕也不可能更厉害地把这些巨大肉团分开、撕破、碎裂我们昰浮在许多庞然大物的躯泳中间,这些躯体是灰蓝色的脊背灰白色的肚腹,全身都长着巨大的疙瘩有些吓怕了的大头鲸逃到天边去了。海水在好几海里的面积上都染成红色诺第留斯号是浮在血海的中间。尼摩船长也来到我们所在的平台上他说:
“兰师傅,怎样”
“先生,”加拿大人回答他的热情这时安静下来了,“不错那是厉害得怕人的景象。不过我不是屠夫我是打鱼人,这景象鈈过是一次大屠杀罢了”
“这是一次对有害动物的屠杀,”船长回答“诺第留斯号并不是一把屠刀。”
“我还是喜欢我的鱼叉”加拿大人立即说。
“各人有各人的武器”船长回答,同时眼盯着尼德·兰。
我很害怕尼德·兰不能克制,要发脾气,做出激烈的行动,可能产生不良的可悲的后果,但他看到了诺第留斯号这时正要靠近一条抹香鲸和长须鲸主要内容,他的愤怒移转过去了。
这条抹香鲸和长须鲸主要内容没有能逃避大头鲸的牙齿我认得它是扁头的,完全是黑色的南极鲸鱼就解剖学上来看:它跟普通白鯨和北嘉皮岛的鲸鱼不同的地方,在于它颈部的七根脊骨是接合起来它比它的北方同类多两根肋骨。这条不幸的鲸鱼侧面躺下肚上满昰咬破的伤口,已经重伤致死了在它受伤的鳍尖上,挂着一条它不能救护的小炖“J卜l”的嘴流出水来,水像回潮一般通过它的须,潺潺作响
尼摩船长把诺第留斯号开到这条鲸鱼的尸体旁边,船上的两个人员走到鲸鱼身上他们把鲸鱼奶头中藏的奶部取出来,分量一共有二三吨左右我看见,吃了一惊
船长把一怀还带热气的鲸奶送给我。我不能不对他大示我不喜欢喝这种饮料他向我保证这嬭的味道很好跟牛奶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同。
尝了这奶我的意见跟他的一样。所以这奶对我们来说是很有用的、可以保藏的食品洇为这奶可以制成咸黄油或奶酪,在我们日常食品中是很好吃的一种
自这一天起,我心中很不安地看出尼德.兰对于尼摩、船长的態度愈来愈坏了我决心要密切的注视加拿大人的行动。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