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晚来香雨里,祎G姿顽猜奕什么意思

莫负君,莫负卿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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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大风呼啸,细密的雨水不断拍打下来,落在青石阶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  一个黑色的身影,沉稳地踩着阶梯而来,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面前,身姿挺拔。  “瑶池宫”男子低声念着,魅惑的嗓音飘荡在雨中,辨别不出带有怎样的情感。半晌,妖冶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身形一闪,就从围墙翻了进去,做坏事当然不能从正门进。  门前的两只石狮子在闪电的映照下泛出墨绿色,与身后的朱门构成了绝对的威严。雨水冲刷,那门前似乎未曾有人来过,一切在雨中显得那么的肃穆。  身影如魅,男子已然步入正庭,瑶池宫内富丽堂皇,尽显奢华,哪怕是在这样的雨夜,也无法掩盖其散发的奢靡气息。  男子冷瞳望着眼前的景象,思索着自己该去的地方,瑶池宫他很久以前是来过的,只是没想到此去经年,瑶池宫在易皓天的管理下已经堕落成这般模样,真是浪费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男子从窗口进入,与上好的梨花木触碰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室内是数十个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珍奇古玩,灵药灵草,其价值难以估量。  男子仔细地浏览架子上的东西,神色自若,清冷的目光几分认真,几分希冀。不一会他的目光被檀木锦盒所吸引。锦盒位于东南方角落的架子上,位置并不显眼,只是上好的檀木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精致的与瑶池宫的华丽格格不入,但又存在得那么理所当然……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锦盒上的纹路,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株灵药,小小的,散发着碧绿色的光,触碰的一刹那如四月的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带来舒畅的愉悦。男子啪的一声合上锦盒,收起,转身就离去。  然而就在他踏出藏宝阁的那一秒,一把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令他全身戒备,看来他是开心过头,大意了,但以他的实力,这远远不能威胁到他。  “你是谁,来瑶池宫有什么目……”身后是一道十分甜美的声音,甚至还有几分稚气,声音的主人话还没说完,男子微微倾身,恰恰避开剑锋,反手一辉,女子就飞出十丈远,一身精致的粉红罗裙粘上雨水,青丝散落,平日精致的脸如今被发丝贴着,十分狼狈,平日可爱的肉肉的小脸此刻也显得尤为滑稽。  “你……”女子从地板爬起,蔻丹指着男子,气的发抖,然而当他看清男子的脸时,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如寂寥的冰山,清冷逼人,又如四月枝头温柔的春风,翩翩公子,举世无双。哪怕是在这样雷电交加的夜晚,哪怕他是从地狱而来的玉面修罗,也会令人乖乖交付一切吧!  然而那个出尘的身影,眼神未有一刻在她的身上停留,他转头就走了。女子胸中气结,尖着声音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给我站住~”  黑色身影置若罔闻,女子急红了眼,于是大声喊道:“来人,捉小偷,快来人啊~……”女子的声音异常尖锐,穿透雨丝,悠远蔓延。男子眼眸沉了沉,寒光于眸中一闪而过。  只一眨眼的功夫,男子就来到了女子面前,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凶狠得如同一头狼,他的掌心凝聚起一团雾气,白得发亮,似有泠泠寒气……  女子吓得木木的,双眼看看他的手掌,又看看他,眼瞳中是恐惧,是空洞,是迷恋……  “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一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跑来。只见他发丝散落,略显凌乱,身上亵衣松垮,系带草率得扣着,身上还略带酒气,很显然是从莺歌燕舞的酒池肉林中匆匆赶来。  “祭司大人,万不能伤害小女,有话好说”易皓天颤巍巍的  “祭司大人如此就不怕落人口实吗?擅闯民宅,持强凌弱!”来人是一袭锦衣华服,头戴金钏步摇的贵妇人,身后带领着一众护卫,举手投足间虽能撑起气场,但过于繁重的凸显贵气倒也略显庸俗。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易皓天,冷冷的转过眼神,很显然对于易皓天夜夜笙歌,沉迷美色已经失望透顶。但碍于自己的虚荣与势利,两人还是共同走过了这么多年。  男子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易夫人面露焦虑,他们夫妻二人成亲多年,只有易瑶瑶这么一个女儿,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祭司大人想要什么,可与我瑶池宫商量,小女年幼,若有顶撞,望祭司大人见谅。”易夫人内心十分纠结,面上还算镇定。  男子轻蔑一笑,十足妖娆,晃得易瑶瑶移不开眼……  “我想要什么还用得着跟你商量?”清冷低沉的嗓音混杂着雷声,雨水顺着发丝流落,竟构成了一幅绝美画卷。  此话挑衅意味十足,易夫人面露愠色。  “夜凌泽,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易皓天面上挂不住,只好厉声相对,易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此时激怒夜凌泽绝不是好事。  闻言,夜凌泽面无表情,只是缓缓地,收起了聚集的灵力,一瞬间就越过众人,身影如魅,徒留身后众人面面相觎,他却早已不见了身影。  传闻大祭司冷酷无情,喜怒无常,更有传闻他是千年前灵界的暗卫头领,是灵帝身边最杰出的执行者,传闻他不近女色,更是杀戮成性……如今夜凌泽未伤及一人,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无妄宫  夜凌泽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进了寝室,见他回来,等候多时的无殇迎了上来。“主子”无殇面容清隽,眉宇间透出一股凌冽之气,是夜凌泽千年来最忠诚的部下。  “月儿怎么样?”夜凌泽询问道,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夫人一切都好,同往常一样。”无殇回答道。  夜凌泽不再说话,只径自进了内室。  内室装饰以琉璃水晶为主,浅灰蓝色的布蔓垂挂着,人走过就飘荡起来。一张散发着泠泠雾气的大床边,一少女正为床上躺着的人整理。很显然修为不高,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到。  锦帕轻拭白皙娇嫩的脸颊,少女自顾自的说道:“夫人,主子对你真的很好……夫人,照顾你这么久,你都没有见过我,都怪我哥哥,以前把我藏得太好了……公主,你知道吗,一千年前你就是我的偶像……”少女自言自语了很久,直到……  “让我来吧”夜凌泽接过少女手中的帕子,少女一惊,随即恢复镇定退了出去。  夜凌泽拂了拂被称作夫人的女子额边的几缕发丝,目光爱怜。床上女子确拥有倾城之姿,肤色白皙,身姿娉婷,只略显苍白,但却更添几分柔弱之美。  “月儿,你等着,你很快就能醒过来了。”夜凌泽抚着女子的脸颊,神色坚定,握着锦盒的手紧了紧。  无殇步出寝室,身旁跟着少女。  “哥哥,你说主子怎么会这么深情,等了夫人这么久?”少女挽着无殇的手臂问道,千年的时光似乎没有夺去她的天真,那笑容依旧如少女般烂漫。  “荼蘼,主子的事不可妄议”无殇停下来,正色道。  “你这么死板,可是娶不着老婆的”荼蘼十分担忧,又略带玩味的看着自家哥哥。  “你……”无殇十分无奈。每次都被这个小丫头噎住。
  翌日,无妄宫  夜凌泽在无妄宫支起祭坛,祭坛中央是一口青铜鼎,数万种珍稀药材倒入鼎中,最后把锦盒中的天玄幽草也放进去,源源不断的往鼎中输入灵力,从清晨到黄昏,诺大的正庭被鹅黄色的阳光铺盖,有些许寂寥之意,正庭的中央,是夜凌泽挺拔的身影,一身月白长袍被汗水浸透,清冷的面容也露出疲惫。  不远处栏杆前的无殇和荼蘼十分担忧,以天玄幽草为引,倾注天下灵药,以灵力润养,丹药成后让其吸收天地精华,风霜雨露七七四十九天,方成一颗,具有十分强大的功效。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足以疗重伤,接经络。只是炼制该药需耗极大的灵力,需倾注十足心血与精神力,一颗就价值连城,极大的财力倾注,强大的炼药者。能炼成的人没有几个。  待到月华初升,一小颗散发着幽幽紫雾的药丸漂浮于青铜鼎的上方,夜凌泽收起灵力,清冷如竹的脸有些许苍白,无殇迎上来,“恭喜主子,大功告成!”  “无殇,你好好守着这个阵,我每日都会来加注灵力。”夜凌泽望向祭坛,眸色深了深。无妄宫如今灵力最聚集的地方就是祭坛,他有些预感,结界灵力削弱,总会发生些什么,这感觉令他不安。  “是”无殇说  “主子放心吧,夫人一定会醒过来的”荼蘼笑了笑  七日后瑶池宫  浅粉床幔与浅紫纱帘缠绕的少女深闺,易瑶瑶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佩剑上饰以璎珞的流苏,肉粉色的玉石衬以同色系的流苏,无一不彰显着她天真的年纪,富裕的生活。  一个身穿绿色衣裙,梳着双丫髻的,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端着一碗上等燕窝过来,见此暗暗叹息了一声,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小姐就跟丢了魂一样,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  易瑶瑶抚着手中的剑,眸光越发闪亮,那晚,就是这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蓦地,看到来人,易瑶瑶放下剑,招手。  “晓晓,你过来。”  “晓晓,你……”易瑶瑶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绯红了双颊。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药师!”晓晓毕竟是个情窦未开的少女,见状还以为自家小姐不舒服,转身就要去找药师。  “你回来”易瑶瑶着急着把她喊回来,待晓晓在她面前站定后。“我不是不舒服,而是……晓晓,你觉得,我……和祭司大人配不配?”  在晓晓好奇目光的打量下,易瑶瑶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闻言,晓晓双颊也飞上了两抹红晕,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原来小姐茶不思饭不想的是为情所困啊。”晓晓打趣道。  “晓晓”易瑶瑶有些不好意思,佯怒道。  “好啦,我觉得小姐才貌双全,家世又好,与祭司大人啊,是绝配!”晓晓见自家小姐生气,也不再玩笑。  易瑶瑶羞涩地低下头,唇角荡漾着春意。  在天真的年纪暗付芳心是人之常情,但假如一开始就以绝对的姿态,妄图占有,则很容易剑走偏锋,铸成大错,也可能毁了自己。  易瑶瑶来到易夫人房中,见母亲独自垂泪,心中了然,觉得闷闷的。  “母亲”易瑶瑶乖巧的在母亲身边坐下。  易夫人见到女儿来了,神情温和,情绪收敛:“瑶瑶来啦”  “母亲无需伤心,你还有瑶瑶呢”易瑶瑶抱住母亲,易夫人也轻拍着易瑶瑶。  “母亲无事,倒是瑶瑶,前几日受惊了,今日感觉如何?”易夫人关切道。  “女儿无事,母亲不必挂牵。”  易瑶瑶与易夫人说了几句就回去了,本想与母亲说说自己的心思,见母亲如此,倒对于情字看不太清了。
  易瑶瑶心情闷闷的,独自一人到郊外散心,只见眼前草地青翠,湖面还有小鸟盘旋,微风伴着阳光,吹拂在脸上,痒痒的,麻麻地,是那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易瑶瑶只觉得内心的烦闷一扫而空。  只是易瑶瑶没有发现危险的靠近,不远处的草堆里,几双色眯眯的眼睛正盯着他,散发着猥琐的光。  易瑶瑶大概觉得好玩,赤足踩进了湖中,只见少女的双臂在阳光的照射下,透过薄纱,彰显白皙娇嫩。夕阳下的倩影,天真无暇,颇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清妖韵味。只是世间偏就有人热爱摧毁美好。  草丛中的三双眼睛是那么的急不可耐,他们起身朝着易瑶瑶走去,然而易瑶瑶就像没发现一样,继续跟自己玩耍,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直到危险距离自己只有一丈远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多么弱才会这么迟钝,后期能力会变强,敬请期待,还有,易瑶瑶不是女主,绝对不是女主)  “你们要干什么?”易瑶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只见眼前的男人,一个个都粗衣麻布,身形魁梧,络腮胡,一脸凶相,还满面油光。看样子,平日应该是工地搬重物的搬运工人,或是菜场肉贩。  由于从小受到的教育,易瑶瑶对于三六九等分得十分明白,这样的人是不应该跟自己有任何关系的,因此易瑶瑶对他们产生了浓浓的厌恶,转身就要跑,几个彪形大汉十分敏捷,只两步就抓住了易瑶瑶,他们一人钳制住易瑶瑶,另外两人摩拳擦掌,舔舐唇舌,眸中的猥琐一览无遗。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易瑶瑶慌了,她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老子不知道你是谁,但今日你就是老子的。”其中一个大汉摸着易瑶瑶的脸说道。  “我说老张,这小丫头看着这么可口,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咱们可悠着点,指不定会有人来复仇呢”语气中却是十分的玩味。  那叫做老张的大汉神色更加鄙夷,“大家闺秀,我呸,大家闺秀怎么没个侍从啊,怎么没个护卫啊,灵力弱成这样居然还敢一个人到这样的荒郊野外,还玩水,哼,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让我们兄弟爽一爽”话毕是他们猖狂的笑声和易瑶瑶绝望的泪水,假如她今日没了清白,那她的一生就毁了,别说大祭司,就连寻常男子都看不上她。一旦失去自己的价值,家里的宠爱也会发生变化,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无踪……  远处的树枝上,一双妖冶眼瞳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只是内心毫无波澜,是淡漠的。  他们撕开了易瑶瑶的纱裙,风光若隐若现刺激着他们的兽性,只是易瑶瑶的激烈反抗令他们十分烦躁,最后干脆巴掌拳头一起招呼易瑶瑶,易瑶瑶头晕目眩,眼前浮现夜凌泽绝世的身影,恐怕,我们注定是无缘了,来生,我一定做你最纯洁的新娘。易瑶瑶这样想着。  眼睛突然看向他们,凌厉异常,大汉们动作皆是一顿,只见易瑶瑶冷冷开口,声音却如蚊:“假如你们弄不死我,我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不知她说这句话是吓唬他们还是求个了结,夜凌泽瞳孔突然一缩,时光穿透夕阳,多年以前,那个瘦弱的身影,坚定的嗓音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夜凌泽,我誓要你生不如死……”  下一秒,他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只一挥手,三名大汉相继倒地,再也不能起来  他来到她的身边,把身上的披风递给她,易瑶瑶看着面前的人,已不知该欣喜劫后余生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他,还是该为自己如此狼狈的一刻被他所见感到羞愧。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内心深处,最纤细,最敏感的弦被轻轻拨动,刺激着她的情愫,让她就此沦陷。  “谢谢你”易瑶瑶呐呐开口  “不必”夜凌泽转身就走,徒留衣不蔽体的易瑶瑶拿着披风坐在原地,她此刻更加坚定了心思,如果不是它在最后一刻制止了悲剧的发生,自己的一生就毁了,因此,自己的一生都是属于这个男人的,她要为了他而争取,而努力,他是她的。  夜凌泽独步在路上,他知道促使他出手是因为想起了月儿,只是自己是有多可悲,恻隐之心是因为自己的孤独,孤独着等待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月儿,多希望你醒来后能听我的解释
  易瑶瑶回到了瑶池宫,众人见她如此境地,上下皆是忙开了锅,易夫人更是担心不已,在她的再三安抚下,易瑶瑶说出了今日的事情始末,易夫人脸色由白转清,再由青转黑。  易瑶瑶情绪已稳定,“母亲,幸好有个人救了我,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女儿……女儿很喜欢他”  听到女儿的话,易夫人愣了愣,易皓天不成器,瑶池宫由她管理,但迟早是要交到易瑶瑶手上的。所以她的夫婿,必须是有能力且与瑶池宫家世相当。再者,易瑶瑶尚且年幼,还不急于谈婚论嫁,但,女儿情窦初开,她也不好抑制,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易瑶瑶的救命恩人。  “他,是谁啊?”易夫人试探性地问道。  “是……祭司大人”易瑶瑶不好意思道。  易夫人脸色沉了沉,大祭司虽然是能力强大,但是身份莫测,喜怒无常,易瑶瑶不喑世事,心思单纯,实在是难以驾驭,不过大祭司出手就瑶瑶,这倒不是件坏事。只是……  “瑶瑶,你知道大祭司的来历吗?”易夫人严肃道  易瑶瑶第一次见母亲如此严肃的神情,自己也跟着认真起来。“母亲”  “大家族中都有些机密卷宗,我们家族也有,但你还小就一直没让你知道,卷宗隐晦的记载着一些大祭司的事。”望着母亲,易瑶瑶震惊着。  易夫人继续说道:“人界的人经过努力的修炼,可以长生不老,得以永生,但世间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其余魔界,妖界的人寿命比人界长,但也有尽头,若想永生,也需要修炼,难度跟人界无异,但他们的优势就是时间。”  “母亲,这些我都知道。”易瑶瑶不解  易夫人摸着易瑶瑶的头:“那你知道灵界吗?”看着女儿迷茫的神情,继续道:“灵界是超越一切的超然存在,那的人,除了自杀或强者所杀,是不会死的,与天地同在,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但他们亦正亦邪,从不遵守自然规则,千年前灵帝及灵界被封印,现在灵界就是一个传说。”  “母亲,你是说……”易瑶瑶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夜凌泽已经当了七个朝代的大祭司了,他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你觉得人界会有这样的天才存在吗?他身上没有魔气,也没有妖气,仙界和神界不管世事已经很多年了,他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易夫人认真地看着易瑶瑶。“瑶瑶,他不适合你。”  易瑶瑶此刻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木讷地看着母亲,呆呆的,后面说了什么,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她不甘心,如若无情又怎会出手相救。  接下来的一个月,大家都相安无事,荼蘼依旧每天为千江月擦拭,与她说话;无殇的主要工作变成了守着祭坛;夜凌泽每日清晨,傍晚都会为药丸加注灵力,药丸紫雾越发幽深;易瑶瑶自从听了母亲的话后,就像是犯了相思,日渐消瘦,养尊处优的丰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易皓天和易夫人见此十分担忧。  这日,易瑶瑶正坐于窗前发呆,房里的水仙都蔫蔫的,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用心打理了。桌上的饭菜只动了几口,也已经放凉了。  易夫人走至易瑶瑶身旁,一身的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了她连日来担忧的疲倦,就连眼角也似乎添了几条细纹……  “瑶瑶,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易夫人心痛道。  易瑶瑶不说话,原本肉肉的小脸如今双颊凹陷,红润的气色如今也苍白无光。  “瑶瑶……”易夫人轻唤,语气中有股小心翼翼的意味,可想而知平日对易瑶瑶有多么的宠溺。  “母亲,瑶瑶明白,为了我自己,也为了瑶池宫,瑶瑶都不该招惹大祭司”易瑶瑶淡淡的  但也就是这种淡淡的语气,直击易夫人的心。沉思片刻,易夫人叹了口气:“罢了,你休整两日我带你去找大祭司,感谢当日救命之恩,儿女情场容后再议,切不可操之过急,你知道吗?”  闻言。易瑶瑶嘴角几不可闻的上扬,表面还装作不在意的,缓缓点点头,易夫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了出去。  待易夫人出去后,晓晓走了进来,易瑶瑶立马跳起来与晓晓狂欢,“晓晓,太好了,我就知道一定会成功的,哈哈哈~”  晓晓被转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停止后她有些担忧:“小姐,大祭司喜怒无常,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易瑶瑶冷笑一声,“你放心,凭我肯定能搞定祭司大人,若他不是对我有情,又怎会怜爱我,不忍伤害我,还出手救我”  易瑶瑶对于那晚夜凌泽的离开理解为不愿伤害她,也许她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一开始的情窦初开的羞涩也只是想从他人那里获取对于自己的认可罢了
  这一天,飘着雨丝,天空布满阴霾,雨丝夹杂着微风落在人的脸上,有些微凉意。  夜凌泽收起灵力,药丸笼罩的紫雾幽幽蔓延、缠绕。夜凌泽眼前一黑,一个站不稳单膝跪地,以手支撑,妖孽无双的脸上的不相配的惨白,但却好看得那么惊心动魄  “主子”无殇担忧地把夜凌泽扶起来。“主子近段时间已经输出太多灵力了,再这样下去……”  “无妨”夜凌泽中止了无殇的话,无殇既担心,又无可奈何。  瑶池宫  瑶池宫上上下下忙里忙外,数十个箱子就摆在门前准备装上马车,箱子里是各种各样的玉石,灵草,丝绸,等等各种珍稀的东西。  易夫人一身暗黄镶红线绣边的罗裙,外罩一件黄线绣孔雀纹路的外衣,雍容华贵,贵气逼人。她望着眼前的箱子,眸中闪烁着名为贪婪的光,她看着身上的孔雀,只觉得讽刺,若不是当年自己没背景,又见不到皇上,她如今理应是皇后,又岂会像如今这般,守着个不成器的丈夫,为了瑶池宫把自己熬成这幅徐娘半老的样子。如果易瑶瑶真的跟了大祭司,那她也风光无限。  有些事,一旦有这个想法,就会不可抑制的疯狂蔓延,易夫人纵使担心女儿,但也存在侥幸心理,说不定,大祭司就喜欢瑶瑶呢!说到底,易夫人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多年来的养尊处优,把她这份野心掩盖了……  一侍女过来,易夫人回神:“老爷呢?”  侍女道:“老爷昨夜在荔歌女那,如今还未起来。”  易夫人瞟了一眼侍女,对她不卑不亢的样子有些怒意,近年来,由于自己的衰老,易皓天对于自己的爱也只在表面和睦了,但又碍于年轻时的宠爱,把瑶池宫交给自己打理,他又没有什么管理能力,就是个纨绔,如今也只能靠她来管理瑶池宫的产业,他不敢公然纳妾,但不断地往瑶池宫招进歌女舞姬,夜夜笙歌,寻欢作乐。  “罢了,瑶瑶我们走吧!”易夫人拉着易瑶瑶进了橙黄色,镶嵌宝石与黄金的轿子,一眼也不看侍女。只要瑶瑶能搭上大祭司,自己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看着离去的轿子,在暗淡的天色下再耀眼的装饰也成了灰色,侍女神色鄙夷。但奈何主仆关系,她也只敢背后不敬。  “母亲放心,瑶瑶以后一定会幸福的!”易瑶瑶拉着易夫人的手,乖巧懂事的模样。  易夫人看着女儿,内心的阴郁也消散大半“瑶瑶幸福最好,只是目前来说,切不可操之过急,你要与大祭司先成为盆友,时机恰当欲擒故纵,这才是笼络男人心思的方法”易夫人终归有些担心,一再叮嘱。  “母亲放心”易瑶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易瑶瑶拨开窗帘,看看外面,心情是十分的欢喜。“母亲,这不是去祭司府的路啊!”易瑶瑶不解。  “瑶瑶,这你就不知道了,找大祭司不能去祭司府,他不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队在一处山脉前停下,山脉没有十分陡峭,没有一条路可以通上去。易夫人下车,手中拿着颗珠子,只见珠子透明中又有些泛白,整个珠子零零散散的布了点点黑点,仔细看会发现那是一颗颗闪着泠泠光泽的星星。  “玉魂珠!”易瑶瑶惊呼出声,玉魂珠是瑶池宫的传家之宝,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如今却……  “瑶瑶,今日娘亲就让你看看这玉魂珠有多厉害!”易夫人双手结印,看不清她是怎样的动作,玉魂珠就飞上了山脉,只见眼前巍峨的山脉一刹那就消失了,面前就是一道刺眼的白光,亮得众人睁不开眼,大家只觉得脚下的地不经意间就消失了,身体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飘了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们眼前就是一座宫殿,正门匾上是琉璃为底,黑色水晶为字的“无妄宫”,字体辨认不出是哪位名家的笔风,但是娟秀有力,可见书写人的风骨。  无妄宫规模十分浩大,也十分奢侈,琉璃为瓦,水晶为地,白玉作墙,但尽管如此,无妄宫奢侈得清冷,并不像瑶池宫那般庸俗。  望着无妄宫三个字,虽然很好看,但是易瑶瑶只觉得厌恶,没来由的厌恶。易夫人也皱起了眉……  “娘亲,怎么了?”易瑶瑶问道  “无事,瑶瑶,我们就等着吧。
  无妄宫内,正在运功恢复灵力的夜凌泽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蓦地睁眼。在一旁护法的无殇也感觉到了异常。  “主子”  “去吧。”夜凌泽吩咐道,随即继续运功。  正门,汉白玉雕刻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门后出来的是一位清冷的冰山美男,不同于夜凌泽的妖孽,他是那种完完全全给人感觉冰冷的人。  “不知易夫人如此劳师动众硬闯瑶池宫所为何事?”无殇冷冷的开口,不带有一丝情绪。  “公子见笑了,我们破坏结界实在是无奈之举,若然不如此,我们又怎么见面呢?你说,是不是?”此时的易夫人,神情间多了分妩媚。  见此,无殇也不为所动,易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公子应该就是祭司大人的贴身护卫,无殇公子吧,我们是为了感谢祭司大人对小女的救命之恩的,不知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无妄宫是主子的私人府邸,不对外人开放,易夫人请回吧”无殇冰冷道。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无殇不悦地皱了皱眉,他冷眸看着易瑶瑶。  易瑶瑶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但想着如今有人撑腰,也看不起无殇这一个小小的部下,“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我们瑶池宫诚意满满的,你可别不知好歹,当心大祭司责罚你们,我告诉你我可是……”易瑶瑶话还没讲完,就被晓晓捂住了嘴巴,易夫人瞪了她一眼,易瑶瑶立马安分了。  无殇虽然不懂得易瑶瑶话语里的意思,但也不想与她们周旋,转身就要走了  见此,易夫人出言“皇上都要给我们瑶池宫三分薄面,我们真心来感谢,你们如此,只怕惹人非议啊。”无殇停住了脚步  “放肆,我们主子又岂是那个昏庸无能的老头子能拿捏的”  “无殇,让她们进来”一道清冷威严的声线,无殇只好把她们带了进去。  易夫人,易瑶瑶和晓晓跟着无殇进了无妄宫,无妄宫内十分冷清,没有侍女,没有护卫,人迹罕至,路过正庭,易瑶瑶等人被祭坛青铜鼎上方漂浮的药丸所吸引,她想走近看看,却被无殇拦住了  “易大小姐,里边请”无殇冷冷的命令道,没错,是命令  易瑶瑶望着他摄人的眼瞳,只好按捺住内心的好奇,跟着进了正厅。  正厅是白色的地毯和挂帘,上锈玄色的繁复花纹,会客的桌椅是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光滑的面上是清晰蜿蜒的纹路,桌椅上铺一层白色镂空的纱,唯美的布置却令易瑶瑶等人倍感压抑。  几人在客席落座,却并不感觉冰冷,那一层纱仿佛有魔力,十分温暖。  无殇就在一旁站着,不说话,也不看她们,气氛更加压抑了。  夜凌泽从门口走进来,灰色的长袍隐隐散发着光华,如月光一样,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束着,余下的随意披散。就如谪仙一般,只是他的眉眼,妖孽得犹如修罗,他一出现,光华都被他所吸引,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坐在主位,淡淡的:“荼靡,上茶”  一袭月白罗裙的荼靡端着四杯茶,一一放好,点头退在一旁。  “下去吧”夜凌泽思虑着千江月那边,吩咐荼靡下去。  易瑶瑶见荼靡虽做着侍女的工作,但这一身打扮,布料上乘,与自己身上的应该是同档次的,荼靡清秀有灵气,且又是无妄宫唯一的侍女,对她的敌意油然而生。  易瑶瑶喝了一口茶,十分清香,但流连齿颊的确实一股清苦,苦得纯粹。易瑶瑶当即放下茶杯:“站住”  荼靡缓缓转身,“有事吗?”  “这茶这么苦,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像你这种侍女,在瑶池宫是要被鞭罚的”语气之中难掩得意之色
  荼靡看着易瑶瑶,有些怒意,冷冷的道:“瑶池宫的规矩与我何干?”  “你……”易瑶瑶一时说不出话,本就是她惯性自大,造次了,心想着自己在大祭司心中的形象,只好转了话风,“这茶着实难喝,太苦了,可以给我换一杯吗?”语气较之前柔和了许多。  “无妄宫只有堇香茶,是夫人最爱的茶”荼靡冷冷的,此刻让人无法怀疑她与无殇的血缘关系  “夫人?”易瑶瑶疑惑道。  “荼靡,下去吧,夫人需要你”夜凌泽淡淡的,甚至有些微不可见的愉悦,很显然,当着易瑶瑶的面喊千江月夫人,这个称谓取悦了他,他就是要世人都知道,月儿是他的。  “是”荼靡领命轻快的下场,哇喔,主子真的太帅了……哇喔,夫人真的太幸福了……  正厅现在气氛有点凝固,易夫人笑了一声,“夫人?不知是……是这位无殇公子的夫人吗?”易夫人想了想祭司大人的眼高于顶,好像也只有这个结果了。  “月儿,是我的夫人。”夜凌泽淡淡的,语气却慢慢变得柔和。  “没听闻过祭司大人娶妻了啊……”易夫人有些尴尬  夜凌泽不答,他起身,只一瞬就来到了易夫人面前,掌心的紫雾距离易夫人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易瑶瑶等人吓得睁大了双眼,易夫人更是脸色煞白,在这一刻她十分后悔为何对于这一号大神存侥幸心理  “我放你们进来,没什么原因,只是我今日心情好”因为今日就是第四十九天,是千江月苏醒的日子。“还有,我一向不爱管这些世俗的事,所以感谢就不必了,也请不要记住我的恩情”万一月儿醒来后以为自己沾花惹草,那自己岂不是更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话我已经说完了,无殇,送客。”说这话时,夜凌泽已经走出了门口,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祭坛中。  无殇很“客气”的带着易瑶瑶等人走出去,路过正庭时,易瑶瑶注意到祭坛上方的药丸已经不见了,天色越发阴暗,雨丝冰冷地拍打在脸上,有些微的痛意,渗透进心脏。  ﹉﹉﹉﹉﹉﹉﹉﹉﹉﹉﹉﹉分割线  黄昏时分,天色在乌云的衬托下越发的暗沉,细密的雨丝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林间小路上,两个身影正亦步亦趋地赶着路。  “师兄,天这么暗,我们该怎么办啊?”说话的的是一个一袭青衣的女孩,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利落地梳起了马尾,翠绿色的头饰彰显可爱稚嫩,一张娃娃脸,大眼睛说不出的灵气。  “娉婷,不用担心,前面就是镇子,我们找一家客栈。”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天青色衣服,以玄色发带束发,眉宇间是正气,是温柔,集书香气与剑气于一身的长相。  “嗯”听着慕清的话,安娉婷十分安心,微笑着点头,绽放着天真的笑容,只是,再过不久,她的笑容都会带着苦涩,满怀心事。  再说易瑶瑶这一边,被无殇请出无妄宫后,正灰溜溜地准备打道回府,却在无殇关上汉白玉大门的一瞬间,四面八方的冲出来一大群黑衣人,个个虎背熊腰,身形魁梧。瑶池宫带出来的人不到五分钟就都被杀光了,此刻,尸横遍野……  易瑶瑶和晓晓大惊失色,毕竟这是第一次在她们面前死人,看着面前失去生命的躯体,她们捂住嘴巴,泪无声流淌……易夫人虽然害怕,但此刻也明白需要冷静才能获取一线生机。  背后就是无妄宫,此刻绝对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而且结界重新筑起需要一定的时间,只要自己动用一点小手段是绝对能进去的,只是,进去后会不会惹怒大祭司就另当别论了。大祭司的怒火可比眼前的人恐怖多了。  “小贱人,还我们大哥的命来!”为首的一名男子对着易瑶瑶道,片刻后,易瑶瑶等人明白了,当日轻薄易瑶瑶的几名大汉应该是某个市井混混帮头的老大,这些市井帮头,灵力不强,但空有一身蛮力,要对付起来还是挺费劲的。  慕清和安聘婷见状,立马躲进了不远处的草丛,看热闹。  好奇害死猫,有时候因为一时的好奇可能会牵连很多事,也可能会是爱恋的暗付。无论怎样,这……可能就是命吧,命中注定我想要守护你,命中注定我的心事从此都是你。这,就是命运的悲哀,悲哀的改变了我过去的快乐。
  黑衣人们对易瑶瑶发起了攻击,平日瑶池宫守卫深严,他们都没有下手的机会,今日易瑶瑶落单,妇孺之力,不足为惧。  刀剑的光呼应着闷闷的雷声,似是悲歌,歌颂着一个个欲望,污秽不堪的魂灵。  几分钟,易瑶瑶等人锦衣华服已破烂不堪,她们衣衫褴褛狼狈得犹如路边的乞丐,哪还有平日高高在上的样子,慕清和安娉婷见此那还按捺得住,从草丛里站起身来,只是下一秒却发生了一件令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情。只见易夫人掏出一枚黑曜的圆形石头,往地上一掷,瞬间就烟雾弥漫,眼前只有白蒙蒙的一片,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  “没想到她还随身带着烟雾弹!”安娉婷觉得好玩,笑声如铃铛般。  慕清却眯起了眼,“没这么简单。”  安娉婷疑惑,刚想开口问,只那一刹那,白雾消失,易瑶瑶等人已不见了踪影,下一秒一声巨响响彻云霄,几十个黑衣人被炸得尸骨无存。无妄宫的大门也由于受到热浪冲击而打开……  慕清和安娉婷见此十分好奇,“师兄,里面好漂亮啊,我们进去看看吧!”  “不,这地方不寻常,我们还是离开为妙。”慕清严肃道。  安娉婷毕竟是小女孩心性,且平日被宠爱惯了,转了转眼珠子,就往门内跑去,因为她知道,她的大师兄一定会跟着自己,他一定不会不管自己,万事都有大师兄。  慕清抬头看了看无妄宫三个娟秀的字体,眉头一皱也跟着进去了。  无妄宫内,夜凌泽运用灵力把药丸融入千江月的经络,幽幽紫光诡异而妖冶,却那么的有生命力,源源不断地伴随着灵力融入千江月的身体。一切结束后,一股强大的冲击席卷而来,全靠夜凌泽筑起一道防御,荼蘼和千江月才没有受到波及,衣袂翻飞,是夜凌泽无双的身姿。  “荼蘼,你看着月儿,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不想离开千江月,但如此强大的冲击,结界必然被毁,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无殇跟上,“你回去”夜凌泽开口  “无殇认为主子更需要无殇”夜凌泽为千江月炼药疗伤已经耗损了大部分灵力,如今的他十分的脆弱。  “随你”夜凌泽知道无殇的顾虑,且有荼蘼看着,也大可放心,就没再拒绝。  夜凌泽和无殇两人来到了无妄宫门口,只见眼前景象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夜凌泽危险地眯起了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步往里走,无殇也感觉到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紧张,快速跟随着夜凌泽的脚步。  慕清和安娉婷在无妄宫内部游走,安娉婷灵动的步子穿过回廊,步过清水流觞,十分欢快,她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天堂,虽然冷清,但却美丽异常,绝非一般的布置,可想而知布置者的用心,低调而奢华,清冷而唯美。  “师兄,这儿好美,回去了我一定要跟爹爹说,问问他知不知道无妄宫是什么地方!”  慕清抓住安娉婷的手,逼迫她在一扇门前停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安娉婷一怔,双颊微不可见的爬上绯红。  “娉婷,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地方太不寻常了”慕清认真道。  “你是谁?”正当他们说话时,门内传出一女子的声音,不轻不重。  “夫人不必担心,主子一会儿就回来了”另一女子的声音,“我叫荼蘼,是无殇的妹妹,可惜夫人昏迷前并未见过荼蘼,所以不认识荼蘼”女子欢喜的声音中透着惋惜。  “昏迷……无殇……”千江月喃喃道,神色之中尽是陌生。荼蘼秀眉微蹙,夫人似乎有点不对劲。  “夫人,你怎么了?”  慕清和安娉婷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房中色调素雅,两位少女坐在大床边,宛如豆蔻,只是她们似乎并不相识,突然,一女子站起。  “无殇是谁,你们到底是谁?”冰冷的语气,凌厉的双眼,即使脸色苍白也无法阻挡她周身的逼人气势,只这一瞬间,慕清和安娉婷的正义感被激发了,原来这是个被人软禁的少女啊。  慕清很大力地推开门,惹得千江月和荼蘼同时看向他。  “你们是什么人”荼靡全身戒备,上前就与慕清打了起来。  千江月刚醒来,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又出现了两个人,思路整理不过来,她只觉得头痛,捂着头蹲了下来。  安娉婷跑过去扶着,“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头疼”安娉婷搭上千江月的脉搏,确定无恙后松了口气,这时,她对上千江月的眼眸,只觉得这双眼仿佛能摄魂,深邃清澈,黑白分明,即使是这样一张绝世颜容,那双眼也光彩夺目,绝配无二。  荼靡与慕清打得不可开交,慕清毕竟受君子教育,奉承绝不与女子计较,荼靡步步紧逼,慕清也只好还手,同时也注意着分寸。  荼靡是受无殇保护长大的,灵力并不强大,只片刻,已处于下风,见此,荼靡笑得灿烂,“姑娘,你放心,我和师兄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千江月不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整理思绪。只是,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认识什么人,对于面前的三人,也无法判断对于自己有何意义·
  打了有一会儿,慕清不想再如此纠缠下去,浪费体力不说,停留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于是慕清拔出自己的佩剑,以手柄重击荼靡后脑勺,荼靡当即昏倒在地。  慕清来到千江月面前,见千江月呆呆的,也不再废话,只说了句得罪就将千江月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触碰,使千江月认真审视眼前的人,只觉他力道不重,眉目清隽,眉宇间是正气,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对自己没有危险。  慕清察觉到千江月审视的目光,于是看向怀中的女子,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慕清只觉得时间不再流逝,空气都静止了,绝世的容颜清冷白皙,就像苍穹之巅雪中的白梅,清妖而不媚,只一眼就吸引住了你,即使有些病态,也只是为她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弱。  慕清眼中得惊艳被安娉婷看在眼里,她的内心升腾起一种酸涩,她摇了摇头,把那股酸涩压了下去,开口道·“师兄,我们快点走吧”  慕清点了下头,随即迈出步子,不经意间,落下了一块翡翠雕刻的牌子,只是二人浑然不知。  慕清等人往门口方向赶,夜凌泽和无殇从门口往里赶,两队人很自然的就在路上相遇,夜凌泽看到慕清怀里得千江月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无殇也十分的担忧,夫人在他们手上,可他们究竟是谁,又把荼靡怎么了?  “月儿……”夜凌泽轻唤出声,声音不大,但却通过雷声,直击每个人的耳膜,千江月闻言,看向声音的主人,只是那张绝世无双的妖孽面孔,很熟悉也很陌生,她的头更痛了,忍不住嘤咛出声。  “你怎么了?”慕清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异常,询问道  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架上了一把长剑,剑锋锋利寒冷,光影森森,慕清侧目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剑,危险的感觉遍布全身,看向来人只觉更强的威压感席卷全身。  “你干什么?”安娉婷拔出自己的剑,指着夜凌泽,同一时刻无殇也出手以剑架住安娉婷,一时间,局面僵持着。  “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夜凌泽冷冷开口  安娉婷意识到这是别人的地盘,只觉得理亏,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把我妻子放下,我给你们留条全尸”狂妄的话语被他轻描淡写说了出来。  “你可真是狂妄”很明显这句话激怒了慕清,他一侧身,扰乱了这一僵持局面,反手出剑与夜凌泽对抗,刀光剑影,电光火石  夜凌泽右手祭出一团白雾,向慕清攻击而去,慕清堪堪躲过,夜凌泽乘胜追击,再度祭出一团紫雾,极速朝着慕清飞去,慕清刚一站稳,紫雾正对着的人,就是千江月。说时迟那时快,夜凌泽瞳孔一缩,大手一抽,紫雾距离千江月只有一掌远,紫光映射在千江月身上,被夜凌泽诏了回来,只是紫雾全数灵力攻击在了他的身上。夜凌泽后退了几步,当即吐出几口鲜血。若是平时,这点反噬对他而言根本不在话下,只是之前炼药耗费了太多的灵力,且每日还需注入大量灵力,如此七七四十九天,本来就亏损的灵力,如此脆弱的身体如何承受这灵力反噬?  “主子!!”本来与安娉婷对决处于上方的无殇,见此立刻飞奔到夜凌泽身边。只见夜凌泽稳定后站都站不起来,局面就变成了,无殇与两人的对峙。  夜凌泽淡漠的神色此刻竟浮现出不安与恐惧,他恐惧的不是眼前的对抗,而是即将失去千江月的可能。  如此紧张的神色落在千江月的眼里,只觉得心窝疼痛,那张脸,那双眼,那神色,那傲视群雄的姿态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心痛,还有更为复杂的情绪,她只觉得忧伤,渴望靠近又不愿靠近。  复杂的情绪纠葛竟令她落下泪来,但同时是把脸窝进了慕清的怀抱。千江月如今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对于一切事物都处于接收阶段,此刻最令她感到温暖的就是慕清的怀抱,这是一种本能,无关风月,无关情感。  这一幕刺痛了夜凌泽的心,月儿,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空气中流动的气息让人窒息,闷雷和着闪电,一下又一下的把视线点亮,雨也越下越大,一时间,所有人的衣衫和头发都湿透了。  慕清把千江月交由安娉婷扶着,一个眼神交流。  无殇率先向着慕清攻来,身形如魅。慕清也在第一时间反应,顷刻间,双方势均力敌,难舍难分,无殇长腿一扫,慕清飞出去三米远,虽然慕清天资聪慧,练功用心,但对于有着千年经验的无殇来说,还是稍逊一筹。  慕清从地上爬起,捡起自己的佩剑又迎了上去,只见二人你来我往,招招直冲要害,安娉婷十分担忧,也很不安。大师兄为人仁慈,与人对决皆留有余地,从未见过他如此不顾一切,而且就算是如此也敌不过对方,可想而知对方能力是有多强大,还有女子与那名男子之间的无声交流……  安娉婷看着身旁的千江月,她突然觉得这个人绝不是简单的被软禁,而是有更大的阴谋,她的身上,一定有秘密。  容不得她多想,自家师兄再次招招受制,无殇似乎能看透他的步法,每一步都能压制住他。按目前的情况看来,不出三分钟大师兄必败无疑,思及此,安娉婷眉头紧皱。  突然,慕清凝聚全身灵力,顷刻间,风卷着雨丝,在慕清周身盘旋,此时的慕清,也不复平日的儒雅,此时的他,戾气异常,他双目殷红,整个人散发着暗黑恐怖的气息。蓦地,他转过头对着安娉婷道,“就是现在”那声嘶力竭的模样体现着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安娉婷立马领悟,拉着千江月就急速奔跑。千江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无妄宫的一切,触及夜凌泽的目光时,她只觉得心窝很痛,痛得很熟悉,痛到极端她竟升腾起一丝快感,一丝名为报复的快感……  无殇瞧着眼前突然发生的巨变,来不及思考,一股凌厉的掌风迎面而来,直击心脏,无殇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这事的他,脆弱的只需轻轻一击就能夺他性命,可是眼前犹如魔王的男子只用殷红的双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匆匆离去,速度快得就如同背后的是吃人的魔鬼一样,当然,战斗力正常的夜凌泽可是比魔鬼还要恐怖的。  所有人都离去了,无妄宫内一切寂寥,倒在地上的两名男子此时悲哀得可怜,然而雨水却毫不留情地拼命拍打在他们身上,毫无怜惜,尽管他们一个痛失所爱,一个身受重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凌泽从地上起来,“啊~~”仰天长啸,一声又一声,声声凄厉,哀转久绝,混杂着雨声雷声,奏响了这一出生命悲歌。在他的眼中,流出两行清泪,隐藏在雨夜下,像他这样的男人,哪怕只有自己的心腹兄弟在场,他也只敢把悲伤隐藏在雨夜下,为自己筑起一道自尊的围墙。多么可悲……  无殇强撑着从地上起来,走到夜凌泽身边,“主子……是无殇没用,夫人才……”  “不,都怪我……”夜凌泽淡淡道,眼瞳是空洞的,就像没有灵魂,完全不复平日里的妖冶深邃。“是我太弱了”他自言自语道。在雨水中漫步走着,荼蘼醒来后刚好看见这一幕,忍不住也流下泪来,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主子等了一千年,好不容易夫人醒了,你却还要他们再次分开……  荼蘼走到无殇身旁,看着哥哥这满身的伤痕,她十分担心,“哥哥,你……”  “我没事……”无殇淡淡开口,示意荼蘼不用担心,“只是主子,他一定十分责怪自己,而且,夫人好像不愿意认主子……”  “不,不是这样的”荼蘼闻言十分激动,拉着无殇就往夜凌泽离去的方向跑,无殇也察觉到了什么,不顾身上的痛,跟着荼蘼的步伐跑了起来。
  安娉婷拉着千江月狂奔,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庙宇,雨势已经开始变小,也不再打雷。庙内布置十分,只有一尊佛像,几章废弃的桌子,以及几捆稻草。  安娉婷大约是跑得有点急,此刻面色绯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她喘了几口气之后,空下来关心千江月,“你没事吧,我们安……”然而就在她看向千江月那一刻,还没说完的话就此噎住,惊讶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只见千江月面色依旧惨白,虽然衣服头发都湿透,还光着脚,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绝色倾城,最关键的就是她的呼吸平稳,仿佛刚刚的疾步狂奔于她而言不过散步罢了。  这是极不寻常的事情,眼前的少女明明一幅大病初愈的样子,瘦瘦弱弱的,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况且还是被软禁的,这样的女子怎会有如此高的修为,能如此适应接近瞬移的速度?  “你……到底是什么人?”安娉婷疑惑道。有些怯懦,此刻,她是害怕的。  千江月不说话,一双水灵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打量着她。  “你……你要做什么,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安娉婷全身戒备,与千江月成对峙的状态。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他在她们面前停住,蓦地吐了一口血。没错,这个人就是大战回来的慕清。然而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戾气,整个人脆弱的犹如断线的风筝。  “师兄!”安娉婷大叫出声,一路上,慕清都是她的支柱,她的依靠,如今自己的依靠出事了,安娉婷当即慌了,眼泪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师兄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安娉婷泣不成声。  “我没事……我……咳咳咳……”慕清想让安娉婷安心一点,然而说话的时候却止不住的咳嗽,安娉婷更慌了。下一秒,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到了她面前,她抬眸看着,只见青葱玉指快速的点了慕清几个经脉大穴,神奇的是慕清止住了咳嗽,但经脉大穴,稍有不慎就会殒命,安娉婷对于千江月的做法有些不满,毕竟在她心里是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千江月,他们根本就不会这么狼狈,大师兄也不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你干什么?”安娉婷一把拍开千江月的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娉婷,别这样……”慕清拉着安娉婷,安娉婷看着慕清如此的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师兄,是娉婷不好,是娉婷贪玩,非要进去那个地方,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后半句。安娉婷说着说着已经被泪水淹没,说不出话了。  千江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安娉婷缓过来了,她继续说,“都是我不好,我们回蜀山,我再也不偷跑出来了,大师兄,我一定听话,听你的话,听爹爹的话,听娘亲的话,好好练功,好好修炼,一定不再调皮了,一定乖乖的,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一定……”  “闭嘴”就在安娉婷吧嗒吧嗒边抽边说个不停的时候,千江月冷冷开口,清冷的声线不免让人脊背一凉。  就在安娉婷愣住的时候,千江月松开刚一直搭在慕清脉搏的手,走至慕清身后,盘腿而坐,开始输入灵力为慕清疗伤,就在千江月灵力进入慕清身体的一瞬间,他觉得她的灵力如清冷的冰泉,缓缓流淌在七月干涸的土地中,一瞬间,生机唤发……这样深厚的灵力,绝非一般修为所能拥有。  “姑娘,你不必为我耗费灵力,我……”尽管她的灵力非同寻常,尽管他很贪恋这种感觉,他还是开口道。  “闭嘴”千江月见到他们之后,对他们说的第一句和第二句话都是这个,颇有点惜字如金的味道。  “姑娘,我真的没事……”  见慕清不死心,千江月缓缓道,“半魔血统,初次触发。封印无效,无法洗除。修习正派功法,只求不入魔道。魔力反噬,后患无穷。”  听着千江月的话,慕清安静了,同时他很奇怪,自己的这个秘密,除了掌门,没人知晓,她,是怎么知道的?  一旁的安娉婷此刻也是极度的震惊,没想到大师兄的伤是被自身反噬,没想到大师兄居然是……半魔!!!!眼前的少女在她心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她绝色的容颜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无妄宫  荼蘼和无殇跑到夜凌泽所在的房间,就是千江月沉睡的房间。他们进入时,所见就是一身雨水的夜凌泽坐在房中,手中还拿着个翡翠玉牌细细把玩,他的嘴角甚至还有淡淡的一抹血迹,在他淡漠的神情下,眸底是缓缓流淌的暗涌……  荼蘼跪在夜凌泽面前,无殇也跟着跪了下来。荼蘼有些急促“主子,夫人的事情请主子不要自责,而且,荼蘼认为,夫人好像……好像是失去了记忆!”  闻言,夜凌泽愣了愣,随即恢复如常,“继续说。”  “夫人醒来后,感觉对一切都十分陌生,我心想夫人不认识我是正常的,可是夫人居然不记得哥哥,这是极不寻常的,千年前夫人与主子,与哥哥的接触是多么的密切,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了荼蘼的话后,无殇也陷入了沉思,一千年前,自己曾是夫人的护卫头领,可以说是主子与夫人的相识的媒介,如今夫人不记得自己……  良久,夜凌泽邪魅地笑了,声音低低的,却十分开朗,一点都不压抑。  “出动三百影卫,寻找夫人,我们先养伤。”既然已经等了一千年了,他不介意多等几天,况且月儿只是认不得,并不是不原谅自己。既然如此,那他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闻言,无殇疑惑道,“主子莫不是有线索了?”荼蘼也露出疑惑的眼神。  夜凌泽不语,把手中的玉牌放下,只见该玉牌通体翠绿,墨绿色的纹理脉络般蜿蜒在上面,一见就知该玉必属上品。且精雕细琢,中心是一个正楷的“蜀”字,端端正正,彰显正派风范,正气凛然……  一念即成执着,执着就贯彻一生。她在他心里扎了根,成了他一生的执着,成了他的心魔,愿意交付一切的魔……  再说千江月这一边,为慕清疗完伤已经是后半夜了,慕清还有些不舒服,睡得并不安稳,在浅睡眠的状态。安娉婷大抵太累了,此刻睡得尤为香甜。可她却毫无睡意,因为她刚醒不久,更因为在她的心里有太多的谜团,自己究竟为何会在那个地方醒来?自己究竟是谁?把她带出来的两个人又是谁?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积压在她的心头,重如大山,重达千金……  当东方露白,晨曦微醺时分。慕清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画面就是一个少女,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一头秀发披散,随意散落在双肩。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窗台上,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天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清晨的光铺在她的身上,映出模糊的轮廓。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在这样的破庙中,这样平静的一刻却被慕清认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千江月察觉到有视线在注视自己,转过头去,如墨般的发在晨光中划过一个个优美的弧度。  四目相对,慕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起身走到千江月身边,“姑娘起得好早”  千江月不语,只转过头去,慕清有些尴尬,于是继续找寻着话题,“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家?千江月仿佛接触了一个陌生名词,家对于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思绪良久,千江月终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千江月淡淡的,慕清却觉得心里闷闷的,泛起丝丝痛楚,她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  此时,睡得香甜的安娉婷也悠悠转醒,隐隐约约听到大师兄他们的对话,又思及昨晚发生的事情,脑子就发疼。她甩甩脑袋,把这些烦人的事情抛诸脑后。  她起身,来到了他们身边,清亮的目光打量着千江月,然后看向慕清,关切地问道:“大师兄你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慕清看着她,她刚刚眼神里的情绪他看到了,“多亏了这位姑娘”  安娉婷也懂得师兄既表达感谢,也有想自己不要对千江月有偏见的意思,她对着千江月点点头,“多谢。”  “无妨。”千江月也跟她往来着。  两人言简意赅的对话,突然中止,此时的破庙内连空气都是安静的……  慕清轻咳一声,打破了寂静,“我们先去找个客栈,稍作休息!”  “好,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安娉婷接着道。  慕清和安娉婷走了几步,发现千江月还待在原地,于是他又折回去,牵起了千江月的左手,拉着她走,力道不轻不重,是温柔。
  千江月看着牵住自己左手的手,又对上慕清儒雅的笑,不忍拒绝如此纯粹的笑颜,于是跟着一起走了。走到安娉婷身边时,慕清也一把牵起她的手,于是就形成了一个少年牵着两个少女的局面。  他们就这样漫步在林间的小道上,一时间,气氛有着莫名的和谐,直到……  他们步至闹市,安娉婷突然提议道:“前面有家卖衣服的,我们给这位姑娘置办一身行头吧。”她虽然对于千江月仍有些提防,但毕竟是女孩子,出来见人总归要整齐些。  慕清看着千江月,只见她着一身水蓝绸裙,样式简单,是交领款的睡衣样式,而她小巧的玉足上因为奔波,已添上深深浅浅的伤痕。见此,慕清恨不得拍自己一脑瓜子,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粗心,都没考虑到这一点。  “我都没想到这个,还是师妹这个女孩子细心!”安娉婷见师兄夸奖自己,灿烂的笑了笑,带着师兄和千江月就进了店里。  店铺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穿着杏色的罗裙,梳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两根簪子,端庄得体,眉眼间又是生意人的精明。见千江月一行人进来,她驾轻就熟地过来。  “公子,姑娘需要点什么?小店绫罗绸缎,珠钗耳坠应有尽有啊~”神色虽掐媚,但是却令人厌恶不起来。  “给这位姑娘找件衣服”慕清指着千江月说道。  老板把千江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千江月就这样由着她看,倒是很淡定。老板眉开眼笑,“好好好,这位姑娘这么漂亮,穿什么都会好看!”话罢就拉着千江月到里间换衣服。  店里就剩下了慕清和安娉婷两人,慕清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安娉婷的头,“娉婷,你觉得,师兄这么做是错还是对?”  安娉婷看着自己的大师兄,突然笑了,“大师兄,我知道你不放心丢下她一个人,我昨晚责怪她的话也只是情急所致,我如今只是担心她如此神秘,如此强大,与她为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师妹,此言差矣,人生的事谁能预料,与其担心这么多,还不如好好享受现在。敞开胸怀交个朋友也不错,你说是不是?”慕清笑得如四月的风,清朗而温暖。  安娉婷看着慕清,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大师兄,我知道了,对于她,我不会再以防备之心对待了。”  慕清拍拍她的头,以示嘉奖。从小到大,他都担任着哥哥的角色,这些举动,尤其自然。可是这一次,安娉婷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这是大师兄第一次,为了另一个女孩子,嘉奖她……  这时候,老板娘领着换好衣服的千江月出来了。只见她着一身淡粉色抹胸梅花纹纱袍,裙摆绣以百花曳地,一双月白色的靴子包裹着小巧的脚。脸上略施粉黛,掩盖住了苍白的脸色,双颊有了些绯红,精致的嘴唇也涂上粉色唇蜜,更添几分少女的气息,一头青丝梳成简单的堕髻,用一根小巧的银簪别着,一举一动,步步生莲……  即使安娉婷身为女孩子,也不禁为眼前景象所震撼。老板娘见他们的反应,心知这桩生意成了。赞叹地开口道:“瞧瞧瞧瞧,这姑娘底子多好啊,我这镇店之宝在她的身上也如此的逊色!”  “是啊,真美……”慕清看呆了,安娉婷喃喃出声。  “我这镇店之宝啊,可不是人人都能穿得了的,能般配的,世间可没有几个人。见你们有缘,就收你们一千两银子好了。”老板娘嬉笑道。  “一千两!”闻言,慕清和安娉婷皆是一惊,他们是偷跑出来的,身上所带的钱不多,路上也花得七七八八了,如今也只堪堪够回去的路上食宿,一千两对于他们,哪怕是往日,也是巨款。  见此,老板娘变了脸色,“看你们个个眉清目秀,人模人样的,怎么,没钱来找茬啊?”  老板娘的语气十分刻薄,慕清和安娉婷羞红了脸,但又法反驳。  “这衣服太华丽了,我们是要赶路的人,恐怕不太方便。”一直安静的千江月淡淡开口,从一旁拿起一件素白的衣裙,径自走进了换衣间。  老板娘有些吃瘪,慕清和安娉婷则在掩嘴偷笑,千江月这一番话无非就是说他们都没说要这衣服,是你搞错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不一会儿,一袭白衣的千江月缓缓走来,换了双素白的靴子,如墨般的长发用一根木簪轻轻挽起,这样的她是绝色而温婉的,同时也冰冷而柔和。  “就这件吧。”千江月说。  老板娘看着她,有些失望,这只是一件极其平常的衣裙,面料平常,款式平常,做工平常,尽管她穿着倾国倾城,也改变不了这件衣服的平常本质,她不甘道:“二两”  慕清付了钱,几人就出了店门。
  他们出了店门,慕清在附近的包子摊买了两个包子,分别给了千江月和安娉婷,“等找到客栈落脚我们就吃饭,先吃个包子垫垫。”  “大师兄,那你呢?”安娉婷问道。  “师兄不饿。”慕清笑着说,其实他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说不饿是假的,只是资金紧缺,能省就省。  话音刚落,他的面前就伸过来一只纤白素手,玉指端着半个包子,他看着她,她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眸深邃如浩瀚星辰,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慕清不自禁地就伸手接过,就在他接过那一瞬间,又如突然清醒一般打了个激灵。他刚想问什么,却见千江月蓦地笑了,就如四月春风拂过他的心头,让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让他觉得就这样,哪怕不清楚不知道也挺好的。  “我还不饿,你帮我吃一半吧。”千江月很真诚地开口。  “好……”慕清道,他觉得自己继续对着千江月的眼睛会沦陷你,于是到处看着,突然看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子,“师妹,我去给你买串冰糖葫芦!”几乎是边说边跑。  安娉婷看着慕清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包子,开始懊恼自己就应该像千江月一样,直接给,这样不就自然多了吗?安娉婷,你是猪哦~她在心里暗骂自己。  她突然发现千江月不在自己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她正走到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面前,小女孩怯怯糯糯的,身上还有好多伤痕,看样子就知道是有组织专门管教的小乞丐,不听话就挨打的那一种,看着千江月过来还后退了几步。只是千江月脸上始终挂着笑,是那种温暖的,十分平易近人的笑。她也不嫌弃小女孩身上脏,摸了摸她的头,不知道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小女孩露出害怕的神色,她把手中的半个馒头递了过去,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千江月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就转身离开了。触及安娉婷的目光,也不躲闪,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千江月回到原地,安娉婷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口:“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叫她不喜欢的事情就不要做,不喜欢的地方就不要待。”千江月也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救她?直接带走不是更好吗?”安娉婷质问道,语气中仿佛有着为救了千江月出来而不值的感觉,直接就朝着小女孩走去,想带她走。  手却被千江月扣住,“你能救这一个,那下一个呢,下下个呢?世界上这种人千千万万,你能救几个?”见安娉婷停住,她继续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安娉婷愣住了,千江月的一番话淡淡的,但却是那么的直击心底。这是轩辕大陆,现在是轩辕王朝,这是一个只认实力的朝代,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小女孩只是弱者群体中渺小的一员,他们能救她,可她呢?她们呢?人一出生就分了三六九等,富贵的哪怕灵力再差也还有后台,穷苦的天赋好就会有人尊敬,那这一群平平凡凡也没有后台的人,他们骨子里的懦弱和奴性只能自救,如果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救回来的也只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罢了。这是一种与所谓正派教育传颂的截然不同的观点,此时就这样袒露在安娉婷面前,逼迫她正视。  安娉婷有些闷闷的,要否认自己根深蒂固的世界观,她做不到,只是对于千江月她有了新的理解,其实她的内心是善良的,能把自己仅有的半个包子分出去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  安娉婷就是这么的天真,慕清受伤她会对千江月抱有敌意,可是却忘了是他们自己决定带她出来;如今千江月把自己的包子分给小女孩,她会觉得她善良,即使与她所期盼的处理方式不一样……说到底,安娉婷就是太年轻,涉世未深,活得很天真无忧,想问题很简单。
  慕清带着千江月和安娉婷找到了一家名客栈,该客栈布置简单,但还算整洁,目测住宿也不会负担太重。他们要了两间客房,安娉婷和千江月同住一间  一切都安顿好了,他们就叫了些菜到房间吃。素雅的房间内,圆木桌上摆着一壶清水,三碗白饭,一盘炒花生,一盘韭黄炒蛋,一盘水煮白菜。一路奔波,几碟小菜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我们是蜀山弟子,与姑娘相识一场实在是有缘,姑娘既然没地方去,不如加入我们吧!”茶足饭饱后,慕清这样提议道。  “我也觉着这样挺好。”安娉婷附和道,虽然千江月给她感觉有些神秘,而且也颠覆了她的观点,但不可否认她十分强大,加入蜀山必有益处。而且她有信心,蜀山能改变千江月对于世界的态度。  千江月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他们缓缓说道:“多谢你们的好意,只是我想试试去寻找自己的过去,等你们回到了蜀山我就离开了。”千江月是在担心慕清体内魔性再次爆发,毕竟是他们冒死把她带出来的,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是个什么地方。  闻言,慕清眼眸暗了暗,随即又恢复正常。“既然如此,慕清也不好强留。”  “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总不能一直叫你姑娘吧。昨晚我听那个人叫你月儿,以后,我就叫你月儿姐吧,月儿姐,好不好?”安娉婷笑着说,水灵的脸上还有些稚气。  月儿?听到这个称呼,千江月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这仿佛是个禁忌,一旦触碰就令她痛苦不堪。察觉到她的异样,安娉婷担忧的凑上前,水灵的大眼染上不安,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吗?“你,你没事吧?”她觉得千江月很可怜,不记得自己是谁,就连一个名字都有这么大的影响。  “没事……”一会儿后千江月缓过来,淡淡的说道。慕清和安娉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既然以前的名字不能用,那不如我们再取一个。”慕清提议道,见千江月不表态,他当她默认了,以手支颔思索着。  安娉婷也期待着,大师兄文采过人,他取的名字一定不同凡响。  “不如就叫初静吧,人间初静秋水娉婷,姑娘又安安静静的,岂不正好。”慕清思考了一会儿道。  “随意,不过一个代号罢了。”千江月微微笑着,只是笑得温和,却给人一种淡漠的疏离,一时间慕清也分不清她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名字了。  安娉婷则在细细琢磨着。人间初静,秋水娉婷……突然,她掩嘴笑了,师兄居然是从自己的名字中找灵感,师兄啊师兄,你也有靠我的时候啊……  一顿饭过后,安娉婷提议出门逛逛,“我们出去逛一逛吧,趁现在还早!”一双大眼闪烁着光芒。  慕清对着她的脑袋瓜子就敲了下来,“还玩!”  安娉婷哪里会死心,她摇着慕清的手臂,撒娇道:“哎呀,大师兄,回去以后我肯定会被爹爹关起来的,我多可怜啊,当然要趁现在多玩玩嘛……”见慕清不为所动,安娉婷一把挽着千江月,“你嫌我贪玩嘛,可是初静不贪玩啊,我们就带她出去玩玩嘛~”  慕清看着千江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千江月见此也忍俊不禁,说道:“这听起来不错,我们就出去逛逛吧。”得到千江月的同意,安娉婷欢呼一声,就拉着千江月跑了出去。徒留身后的慕清,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只好跟着出去。  看着前面的两个少女在珠钗摊,零食摊流连,时而回过头来看他,对他微笑,他突然觉得,昨夜的腥风血雨都是值得的,为了这一刻,哪怕动用魔力也是值得的。  人间初静,秋水娉婷,这一刻真是和谐得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慕清十分喜欢这种感觉,他享受着,少年的愿望在心中生根发芽,他希望这种感觉停留,直至永远……
  慕清三人步行至闹市中央的广场,这里十分的热闹,广场中央架起了一个擂台,擂台上挂着“生死擂台”标语横幅,在台上是一只凶狠异常的饕鬄,双目猩红,口鼻很不耐烦地吐着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样子。围观的人很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擂台。安娉婷带着千江月和慕清好不容易从一堆人头中挤到了前面。  安娉婷喘了一口气,随即看向擂台,为自己的好视角而跳跃拍起了掌,“哇,师兄你看,好凶猛的神兽啊~”  慕清按着安娉婷的肩膀,“这是饕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安娉婷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下胳膊,随后,专心的看着擂台,只是双眼依旧闪烁着好奇的光。  一会儿,就有一个男子上了擂台,男子十分强壮,赤裸着上身,手臂上的肌肉像小山一样,他的脸上还有一道龙形纹身,一看就是个力量型的武者。人群中沸腾了。  “看,又一个送死的”  “多可惜啊,怎么这么想不开?”  “这你就不懂了吧,生死擂台虽然危险,但是奖金丰厚,杀死饕鬄的人能得到一万两黄金呢……”  ……  人群中是各种各样的声音,有鄙夷,有叹息,有赞叹,但从他们的话语中,慕清等人知晓了生死擂台的规则,杀死饕鬄,获得奖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危险但还是会有人愿意涉险一试。  “一万两,大师兄,奖金有一万两耶!如果得到它,我们这一路上就不愁啦!”安娉婷兴致勃勃的说着,只是慕清却眉头紧锁。  “娉婷别闹,饕鬄绝不是你我之力所能抗衡的。”慕清严肃道。  安娉婷有些失望,扁着嘴巴,“那好吧。”  突然擂台上传来一声惨叫,只见那个武者腰部被饕鬄咬着,惨叫只发出一半,然后就再没有了声响。安娉婷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如此血腥的画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慕清揽着安娉婷也皱起了眉头,他转过头看着千江月,发现她始终神色淡淡的,波澜不惊,沉稳得有点可怕。  台上的饕鬄吃掉武者后舔舐嘴角,发出一声低吼,似是对食物表示满意……  安娉婷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占据她脑海的只有刚刚血腥的一幕。“我们回去吧。”慕清领着安娉婷往人群挤。  千江月定定的看着擂台对面的茶楼二层,隔着纱帘映出一个轮廓,看身形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蓦地纱帘动了动,好像飞出了什么东西,帘子多了一个洞。千江月漂亮的眉一皱,果然,下一秒身后传来安娉婷凄厉的惨叫……  原来飞出来的是一只飞镖,只是这只飞镖恰恰划过她的头顶,划断了她一层头发,瞬间安娉婷多了一层刘海,整整齐齐的刘海,故而发出了尖叫。  慕清转过身,眼神沾染些许怒意,“不知阁下是何意?”慕清冲着飞镖飞来的方向喊道。  安娉婷也十分的生气,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她。  茶楼里的那人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抚了下茶杯的边缘,薄唇勾起,“转身就走算什么男人?”凉薄的男声响起,慕清双手不自然的握成了拳头……  “难道这位公子不打算试一试吗?”茶楼里的人继续挑衅道。  慕清双拳握的死紧,双目慢慢变红,周身缓缓地被戾气所缠绕。千江月眉头微皱,慕清的魔气平复不久,极其不稳定,若此时……  安娉婷也察觉到了慕清的变化,她握紧了慕清的手,轻唤:“大师兄……”慕清稍稍平复一点。  他拉着安娉婷继续往外走去,茶楼的男子没再出手阻止,只是幽幽的飘出一句话:“生死擂台还有三天,公子考虑清楚。”  千江月收回思绪,沿着他们离去的轨迹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总觉得生死擂台背后必有事情,但……一时间又想不清楚。
  夜幕降临,无妄宫内琉璃灯点满宫殿,发出暖黄的光。只是寥无人迹,空旷得寂寥。  青色帷帐,简单大气的房间内,无殇躺在床上,双眸微闭,苍白的脸上布满细汗,剑眉微蹙,似承受极大的痛苦。床边站着一中年男子,只见他双手结印,墨绿色的光从他的手上蔓延到无殇身上,渐渐渐渐,无殇的眉头开始舒缓。治愈的光芒开始起作用,无殇的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旁的荼蘼担忧的神色也渐渐被安心所取代,夜凌泽古井无波的眼眸中那一抹担忧也消失无踪。  良久,中年男子收起灵力,舒缓了一口气,荼蘼立马奉上一杯茶:“多谢烨磊大师!”  烨磊接过茶杯,哈哈一笑,“你这丫头,以我跟夜凌泽的交情,还用得着说这些!”  闻言,荼蘼鼓起腮帮子,转头照顾自家哥哥去了。烨磊大师这个老东西,又叫人家丫头,明明人家比他大。见此,刚坐起的无殇轻轻敲了敲自己妹妹的头,惹的荼蘼在帮他拉被子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无殇,你好好休息,我呀,现在去为你家主子疗伤啦!”烨磊放下茶杯,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  “好。多谢大师!”无殇感激道,此刻的他相较于平日的冰山形象多了一分脆弱,让人有想要保护的感觉,这是他极少受的重伤,可见慕清的魔力是有多强大。  烨磊摆着手摇着头缓缓跺出门,夜凌泽交代一声后也跟了出去。  步行在回廊中,烨磊云淡风轻地与夜凌泽说着话,“荼蘼这小丫头,十年如一日的嫩,还不让人夸~哎~无殇还是这么呆闷呆闷的,只对自己妹妹才有那么一丁点的温柔,唉,真担心他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啊!”说话时还示意一小节尾指,突出无殇的不解风情。  夜凌泽笑笑,“这你就不必担心啦,无殇的终身大事他自己都不着急。”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时间有几个像无殇这种珍稀物种啊,光着多浪费啊,哎~我手下的女弟子年轻貌美的可不少啊,要不呀我给他介绍几个?还有荼蘼呀,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的弟子们可垂涎着的呀,肥水不流外人田,荼蘼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呀”烨磊有些为老不尊的笑着。  “你呀……”夜凌泽摇摇头,对于烨磊,他已经习惯了。  烨磊是人界的炼药师,炼妖天赋无人能及,五十多岁就达到了圣境,修为达到了人类的巅峰,超越神界,仙界,妖界,魔界,与灵界一样,与天地同在。如今五百多岁,但看年龄不看外貌比夜凌泽他们小了五百岁。所以荼蘼的抗拒还是有理由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习惯了,不满也只是他们之间的玩笑罢了。  “对了,你们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你的月儿丫头应该已经醒了吧?”走入房门时烨磊说道,然而当他进去看见里面空无一人,而夜凌泽落寞而有些怒火的眼神似乎说明了什么,烨磊讪讪的,笑笑摇摇头。  “来,你坐下,我给你调调内伤。”烨磊把夜凌泽按在房中的太妃椅上,夜凌泽倒也不反抗,乖乖地坐着。烨磊看着这个忘年之交,内心有些酸楚,夜凌泽对于月儿丫头的用心他是看在眼里的,如今……  治愈的光芒贯透夜凌泽的经脉,烨磊眉头紧皱,没想到他灵力亏损如此严重,还有反噬所致的内伤,如此平常的神色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烨磊有些心痛,这些年来他们亦父亦友,很多时候他都把夜凌泽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如今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内心有怎么会好受?  良久,烨磊收起灵力,刚想说什么,夜凌泽开口道:“你不必担心,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好好的保护月儿。”  烨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叹了叹气,拿出一小瓶青花瓷装的药丸,吩咐道:“这个药你早晚服一颗,每天运行灵力调养经脉,不出半月你就能恢复如初。”  “好。”夜凌泽接过药瓶。  “那你好好休息,我有些困了,就先回我的药庐了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吧!”烨磊煞有其事地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不留下吗?”夜凌泽问道,先前烨磊可是死皮赖脸的隔三差五就过来串门留宿的啊,现在居然要走?  “不了不了,我怕再不回去那群小兔崽子把我的药庐给拆了!”烨磊大步往门外走,举高双手摆了摆以示告别。  夜凌泽也不再过问,深邃的眸看向手中的瓷瓶,月儿,就半个月,你等我。  烨磊走到无妄宫大门,回头看了眼身后道路两旁的宫灯,瘪了瘪嘴,现在这样哪里好玩,还是等你找到你的月儿我再来吧,活像个小孩就转身离去。
  本书没有进阶的设定  在本书中,六界为人界,神界,仙界,妖界,魔界,鬼界。  其中鬼界是由修炼走火入魔的人组成的,这些人十分强大,破坏力十足,但是却永远到达不了圣境,只会被自己的心魔操纵,一步一步地把自己毁灭。  其余的五界可修炼,其中人界进入圣境的几率最少,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修炼,相对于其他四界,寿命短,天赋弱。  神界,仙界不管世事,属于遁世种族。  妖界,魔界有野心,属于邪恶的一族。  人界的修炼可以是武力(但必须要有灵力基础),武力是力量型的,可修成武者圣境,适合灵力先天不足,后天肯付出努力锻炼的人,一武力来弥补灵力的不足。也可以是灵力,需要有一定的基础,且要有心法的辅助,不然极易走火入魔。  妖魔两界天生灵力强大,但是邪气十足,注定与人界,神界,仙界殊途。  进入圣境者就可与天地同在。  灵界是超越六界的存在,与生俱来就与天地同在,是最妖孽最逆天的存在。亦正亦邪,一千年前被男主所封印……  夜凌泽部下的,暗卫和影卫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作者可能手残,暗卫影卫打字会搞错,作者本人更倾向于影卫多一点!!  若有补充,后续补上……
  风平浪静过了一天,今日,阳光和煦,微风暖暖,是个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清晨,千江月和安娉婷起床准备下楼去吃早饭,正巧对面房的慕清也推门出来。默契的相遇似乎令安娉婷和慕清都十分开心。“大师兄,好巧啊,刚打算去叫你起床吃早饭呢!”  安娉婷说得神采飞扬,慕清也十分的高兴,“是啊,真巧!我们先去吃早饭吧,吃完我们到郊外散散心!”慕清笑得很儒雅。  “真的吗?大师兄!”安娉婷听到可以出去玩,眼球都在放光。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明日就启程,前日因为那件事中止了你们的逛街,今日就当是补偿你们!”慕清神色十分正常,如果不知情真的看不出这个少年那天会因为挑衅而差点激发魔性。  千江月没什么兴趣,故而淡淡的,但是安娉婷却是十分的兴奋,拉着千江月就往楼下跑,“你呀,就是太沉闷,这样很无趣的好不好?你以后啊,就多跟着我,保证你天天笑得无忧无虑!”  千江月不置可否,只是随着她。慕清见千江月不拒绝,也笑笑跟着下楼。  一顿急速又充实的早餐过后,千江月等人来到了郊外。郊外,是一片鸠摩罗什树。  有一条小路就被鸠摩罗什树围在两侧,在深秋的季节影响下飘落了一大堆金黄的树叶在树的根部、路的两侧,高大的树枝在上方围成了一个拱形,形成了一条充满诗意的路。千江月,慕清、安娉婷就漫步在这条路上,安娉婷十分活跃,张开双臂跳跃在前方,她跳着转过身子,往后倒退走,笑容灿烂:“大师兄、初静,我们收集树叶做成书签吧!”安娉婷提议道,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透着喜悦,她的灵魂都是爱玩的。  慕清只见她的刘海较那天飞镖痕迹“伤害”后,变成齐刘海,但又不会木讷呆板,反而为她添了几分符合年纪的稚嫩与灵动,于是他由衷地感慨道:“你的新发型很适合你。”  安娉婷闻言有些害羞,动作幅度没有那么大了,扭捏着手臂羞涩道:“那还不是初静手巧,拯救了我的头发。”  千江月见安娉婷如此可爱,也忍不住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女生的友谊就是奇怪,原来怎样都存在的隔阂,如今因为一个刘海却能完全冰消瓦解。慕清看着这两人由之前的隔阂到如今的融洽,心情十分的舒畅,哈哈一笑,:“初静的手这么巧啊!这些叶子也这么好看,能不能做成书签啊?”  千江月轻轻点了点头,“可以。”安娉婷闻言,双目的光放得更厉害了,“那我现在就去捡!”欢呼着就跑去捡树叶去了。  慕清也加入了翻树叶的队伍。  千江月也弯腰捡起一片叶子,只见鸠摩罗什树叶几乎有她的手掌大,整体形状呈基部浅的三角状心形,每一片脉络都如诗般的美丽,真美啊!千江月由衷地在心里感慨道,她小心翼翼地把叶子放进怀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珍贵得就像是精心准备要送给心爱的人的宝物。她站直身体,环顾头顶上方的拱形,枝枝叶叶构成了一幅如诗的画卷,金黄的,唯美温馨,犹如阳光般的美好……  见到这么美丽的景色,千江月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雨夜那个清冷孤傲的身影,只是,他凤眸微翘,眉目含笑,只一瞬就足以让世间一切美好褪色,眼里心里就只剩他下的妖孽面孔。千江月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会想到他?慕清他们说他软禁自己,慕清他们也不是坏人,应该不会骗自己,只是……我的过去,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千江月径自站在原地发呆,慕清看见了走过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慕清开口问道。  千江月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太美了,看呆了.”  慕清也不再追问下去,“你还没捡到树叶啊?没关系,我和师妹负责捡,你负责做好不好?”慕清注意到千江月两手空空的。  “好。”千江月点了点头。  看着慕清的背影,千江月压下内心的疑问,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吧。
  捡树叶有一会儿了,安娉婷兴致仍是十分的盎然,慕清虽然兴趣没她这么热烈,但也配合着自己的小师妹,从小到大,他都像个哥哥一样迁就着她,保护着她,如今见她玩得这么开心,他也由衷地感到开心。  千江月就在附近慢慢地散步,她的心很乱,这儿真的很美,很美很美,美得让人窒息。她的内心有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我想和阿泽一起看眼前的风景。当这个想法真正清晰时,她自己都怔住了,阿泽?是谁,好熟悉,又……好陌生。越想千江月就感觉头越痛,痛的她都站不起来,缓缓地蹲下,不远处的慕清和安娉婷注意到也纷纷跑来。  “初静你怎么了?”安娉婷率先扶住千江月,关切道。  “没事。”千江月缓了缓,说道。  慕清却皱起了眉头,儒雅的他当机立断,果断抱起千江月,“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吧。”安娉婷扁着嘴,虽然不情愿,但是这种情况下也是不能再好好地玩耍的了,也跟着回了去。  瑶池宫  几日的时间,易瑶瑶和易夫人从无妄宫的刺激中缓过神来,易夫人十分害怕夜凌泽记恨他们,会报复他们,经过几日观察,夜凌泽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这让她稍稍安下心来。但同时她又不安着,不安的是担心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一日,易瑶瑶在自家花园里荡着秋千,只是模样呆呆的,像一个没有生气精致的娃娃,她就这样轻轻地荡着,思绪却是飘到远方。夜凌泽的夫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为何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未曾听闻过?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串糖葫芦,与寻常糖葫芦不一样,它是由吸收天地灵气的香苓浆果混合精心酿制的花蜜制成,只一口就让人齿颊留香,且对于灵力修炼大有帮助。  易瑶瑶果断被吸引,含笑接过,光看此物就知道来人是谁。“二师兄,你不在修炼域修炼,跑来这来找我,还偷拿零墨药师的香苓糖葫芦,是不是成心找罚啊?”易瑶瑶吧唧地吃着,状似关心地询问道,平日里同门师兄妹大多数对她尊敬,二师兄是与她走得最近,最为要好的一个。  李明见易瑶瑶对自己表示关心,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只是表面还装作淡定的样子,“师妹啊,此言差矣。瑶池宫这么大,总归是要到处走走的,一整天待在修炼域多无聊啊,至于香苓糖葫芦嘛,零墨药师这么厉害,还会跟我计较吗?你说是不是?”李明凑到易瑶瑶面前,笑得十分狗腿。  易瑶瑶推开近在咫尺的俊脸,换了个姿势整个人整个人躺在秋千上,“那是自然,零墨药师可是轩辕大陆少有的炼药师,且是我瑶池宫所有,自然不会如此小气!”易瑶瑶骄傲道。  瑶池宫本是个修炼圣地,但自从易皓天接管后,在其妻颜氏的管理下就分割出修炼域和金碧辉煌的居住府邸,修炼域供瑶池宫弟子修炼。易夫人颜氏本身是个灵力薄弱,出身贫微的小丫鬟,但野心极大,只是背景实力不足,无法进宫,遂靠近易皓天,易皓天见颜氏有几分姿色,就与她苟合,后发现其经营的头脑能力,不擅管理的他就把瑶池宫交给了颜氏。现在,颜氏年老色衰,易皓天又是个好色的主,两人夫妻多年的感情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残,易皓天把年轻貌美的歌女、舞姬,红粉知己一个个的带进瑶池宫,只是瑶池宫的管事权在颜氏手里,他只好编造一个个“正当”理由把这些女孩子留在瑶池宫却无法给她们名分。如今的瑶池宫已经不如往前了,重点已经不再是修炼,如今的瑶池宫就是个小型后宫,实力在修炼家族排行榜排名不断地靠后。  “那是那是,零墨大师才不会像大祭司那样,又小气又喜怒无常,还害得我亲爱的师妹受了这么多苦,前几日还受了惊吓!”李明状似随意的附和道。只是闻言,易瑶瑶变了脸色,还把手中的糖葫芦扔到了李明怀里。  “二师兄不要这么说,夜凌泽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她气鼓鼓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明呆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无奈地摇摇头,玩世不恭的脸上突然有了抹憔悴。本来看她年纪小,打算过段时间再表白心迹,只是料不到瑶瑶的情动得如此早,瑶瑶,你可知、我的心……  易瑶瑶生着闷气,漫无目的地在宫殿般的房子内走动,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清脆中透着纵情的慵懒,听在男人的耳中,绝对是催情的药剂。好奇心理的促使下,易瑶瑶躲在了门外,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自家老爹的声音。  “你这小妖精,连笑声都这么醉人!”易皓天拦过女子的细腰,薄被下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挑逗着易皓天的神经,他咽了咽口水。  女子妩媚一笑,躲开了易皓天,易皓天有些不乐意了,“荔儿,这些天来我独宠你,看来是把你娇惯坏了呀!”他状似生气道。  荔歌女曼妙得攀爬上来,“老爷,你这么说可就折煞荔儿了,荔儿跟着老爷,算是什么?”荔歌女素手擦拭着眼睛,哽咽道,再抬起头来,眸中竟浮起一层水雾。  试问哪个男人能在如此轻纱缭绕的温柔乡中,看着心爱的女子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能不动容,易皓天当即紧张地把荔歌女抱在怀里,轻声呵哄道:“荔儿,我怎么会舍得责怪你,我刚是在开玩笑的呢!”  荔歌女泪意更胜,泣声道,“老爷,荔儿不怪你。荔儿又不是瑶池宫的什么,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暖床的工具罢了。”  易皓天闻言就不乐意了,“这是谁说的,我怎么舍得呢!?我恨不得把天下足宝贵的东西都赠与你,我……”  荔歌女用食指堵住了易皓天的话,善解人意道,“老爷,我都懂,如果不是夫人,我们该会多么幸福啊。虽说女人无名无分惹人笑话,但是,荔儿不在意,只要老爷真心爱我就够了!”荔歌女乖巧地窝进易皓天怀里,温顺得像只小猫。  易皓天的大男子主义被荔歌女的话刺激了,他抬起荔歌女的下巴,“这他妈的谁说的,我易皓天的女人又岂能受这样的委屈,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纳你为妾!”  荔歌女的眼睛闪了一下,似是感动,“真的吗?可是……恐怕大小姐那边……老爷你又这么宠她……”她继续吹着枕边风。  易皓天放开荔歌女的下巴,神色鄙夷,“哼,这母女两同仇敌该的让我不顺心,只要你生下我的孩子,瑶瑶算老几?”易皓天抚摸着荔歌女的头,荔歌女唇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一瞬即逝。  室内,一片旖旎。  门外的易瑶瑶却是握紧了拳头,就连指甲嵌进肉里也浑然不觉。爹,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还有这个贱人……易瑶瑶此刻十分清楚,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捍卫自己的地位……易瑶瑶的眸中十六年来第一次出现了杀气……
  雾气萦绕,看不清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千江月徘徊着,她恐惧,她无助,她的脑海里浮现的还是那一张清冷、妖孽的脸。那张脸他笑着,笑得温暖,他朱唇微启,唤她月儿,他向她伸出了手,千江月毫无迟疑地就搭了上去。画面转换,是一栋栋象牙白的、庄重肃穆、透着阴沉的宫殿般的建筑。少女穿着黑色罗裙,绣着繁复的花纹,一头青丝随意散落,未施粉黛却美艳得惊人。千江月赫然一惊,这不是自己吗?只是面前的自己尚存几分稚气,清冷的脸上绽放出少女灵动的笑容……  “阿泽,月儿也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阿泽,月儿想跟你看遍世间的美景,月儿想一直陪着你……”  “阿泽,月儿不想当灵界的公主……”  “阿泽,……”  ……  场景如同光影闪烁,千江月眼前是一幕幕的、零零碎碎的画面,还有少女天真烂漫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突然,面前有出现那个名为阿泽的男子,这是的他着一身红袍,同样绣着繁复的花纹,只见他搂着自己,此时自己也是一袭红袍。夜凌泽宠溺而坚定地说道的说道:“月儿,有朝一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真正的,盛大的婚礼……”  ……  光与影的交错,刀与剑的交锋,灵力的爆发,一派混乱的战争,千江月见到自己从高空倒下,接下来是夜凌泽撕心裂肺的呐喊,可自己却完全忽略他的心痛,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是失落,是绝望,她冷冷地开口:“夜凌泽,我誓要你生不如死”……  安娉婷察觉到身边人儿的异样,点上了蜡烛,她看着千江月额头冒出冷汗,不停地嘤咛着,似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却又不知所措。不知道过了多久,千江月突然睁开眼睛,把安娉婷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缓过神来。  “初静,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安娉婷关切道。  千江月不语,安娉婷慌了,“我……我去找大师兄……”说着就要往门跑。只是千江月紧捉着他她的手,她只好停下来,静静不动。千江月抱住了她……  “娉婷,陪着我,陪着我就好……”说着千江月就流下泪来,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对自己过去一无所知的失忆的女孩子,本就缺乏安全感,这几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害怕、不安、刚刚的梦又如此模糊又清晰……  安娉婷看着这样的千江月,感到十分心痛,她在神秘再强大又怎么样,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都不知道,多么的可悲……  不知道过了多久,千江月松开安娉婷,脸上还有已干未干的泪痕,眼眶红红的,眸中还有层水雾,在微弱的烛光下朦朦胧胧的,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如此模样,让身为女子的安娉婷也感到心痛。  “好啦,梦都是假的,都过去了!”安娉婷拍了拍千江月的肩膀。  “都是假的……”千江月喃喃地对自己说,安娉婷丈二摸不着头脑,只疑惑地看着千江月。  千江月平复了下情绪,她看着安娉婷,不由得笑了,自己失控一定吓坏了她了吧!  “娉婷,吓坏你了吧!”肯定句。千江月展颜一笑,温婉而柔和,似乎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令安娉婷的心逐渐遗失了不安。  安娉婷也忍不住笑了,“我看呀!你平时的沉稳都是伪装,其实呀!脆弱得要死,一个梦就把你吓成这样!”  “到底是什么梦啊?初静,我很好奇!”安娉婷好奇宝宝的睁大了双眼,那一股力量安抚了她的心,平复的她较平时更为活跃。  “忘了。”千江月摇摇头,那可惜的模样真像是忘了一个极其平常的梦。  安娉婷扁扁嘴,内心十分的捉急,但又没有办法,想知道又不知道的滋味真不好受!  千江月看着窗外缓缓变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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