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当时爱你太年少太年少的背景音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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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当年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作者/推荐:妖小孽 时间: 来源:日志520(www.rz520.com) 点击:
我也曾经把友情放在心里顶礼膜拜,
我也曾经天真别人说什么我都信,
三两句甜言我就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然后掏心掏肺付出全部想要跟你一辈子,
而你只是狼心狗肺想要利用我一下子。
岁月长河,那么漫长,
我也看清了,有那么一些人,
你不去联系他,
他就永远不会来联系你。
只能怪我当年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我最怕友情被蒙上一层利益的关系,
恩,利益是一个复杂的东西,
它像撒旦一样牵走爱的灵魂。
当我被你伤害了,
你还在怪我太冷血。
我学会了对每个人做作的笑,
时光它太长,
让我看见我的真心喂了狗,
你要不要也来分一口。
我把结局都写好了,
就等着你来演完。
你怎么会这么傻,
还真的以为我太笨,
其实我知道的,
我真的不是笨,
只是我懒的聪明。
有些事情早就看穿了,
只是懒懒不想拆穿。
我在这个世界的角落,
冷眼旁观你演的戏,
友情这种东西总有一些人永远不配要,
你的招数早就烂了套路,www.rz520.com
还总是装成很难懂。
只是想让你知道,
不要把我的容忍当成你利用我的资本,
我把你当朋友的时候,
你就算打我骂我我都忍,
我不把你当朋友了,
你碰我一下试试看?
叹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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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获得TA的歌单
入选曲目(20)
《第一卷 重生》——第七节 夏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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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张雅涵也会将目光放在家明身上。想起昨晚的事情,这小孩子的恶劣,她就心中火起,再看这像是情侣的两人,恨不得过去揭露家明的丑恶嘴脸,免得灵静这样的小美女受害。她是国外回来的,思想前卫,不会因为两人年纪小就以为两人之间关系纯洁。毕竟在英国,这样年纪的孩子许多都已经跨过最后一步了。
  大客车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市区,她见两人亲昵地听着一个收音机,向那领队说了几句。不一会儿,领队从车里拿出一个录音机来,放入磁带,顿时周华健的《刀剑如梦》便在车厢里回荡起来。
  此时周华健的专辑《风雨无阻》发行还不算久,但好歌毕竟是好歌。那领队有意搞活气氛,随着那歌声也清唱起来。片刻后,车内的前后都响起应和轻哼声。家明与灵静没办法再听收音机,便也停下来听歌。张雅涵心中暗自得意,无意中扫过一眼,却似瞥见家明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再看之时却见家明闭着眼睛听得颇为陶醉,这才确定那是自己心中的幻觉。
《第三卷 同居时代》——第一〇五节 我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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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今天在篮球场上表现得很厉害,就算是在这种需要众人配合的比赛中,他依然用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可是一个人的技巧再厉害又如何,他可以以一个人的技巧压倒学校里的学生队伍,难道还能一个人对抗更厉害的队伍吗?大学生的队伍,国家的队伍,NBA的队伍呢?
几年以来第一次哭了,被那个家伙气哭的,哭过、委屈过之后,我觉得很有趣,爷爷以前说过,假如在之前的人生中因为我是东方家的小姐而使得所有事情都变得一帆风顺,那么在以后的人生中,我也必将因为这种一帆风顺而付出代价,这是个很好的挑战,我不会认输,因为我是东方婉。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所以有很漂亮的星空,听罗大佑的《恋曲1990》,忽然想起了1990年的那个夏天。
那个暑假的时候第一次去北京,去看了故宫、天安门、人民大会堂,后来转去北戴河游泳。从百宝盒里找出那时的照片看了,那年我还只有八岁,快到九岁生日,照片上穿着红色泳衣的瘦瘦小小的姑娘,泳圈是从哥哥手里抢过来的。那时候爷爷问我们有什么理想,哥哥说想当一名宇航员,我说我将来要当国家主席,住在人民大会堂里。
哥哥在第二年就放弃了他的理想,决定成为一名画家,可我的理想没有变过,我没有开玩笑。
不放弃一件事,不代表会成功,可如果放弃了,就只能失败。
顾家明,我们没完。
《第三卷 同居时代》——第一一三节 超越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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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钢琴前,灵静望着那鼓励的笑容,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向台下的听众。这并非专门的演唱会,大家多是本着看热闹、起哄的心情望着上面,人们各自交谈、笑闹。下面还有她认识的学生会成员,有拍手加油的,有点头的,有无视的,也有满脸不屑的。这是她与家明第一次这样处于同一个舞台之上,他说:别害怕,我在这……
  她曾经想象过他们将来会面临的社会,或许……与此时的情况也有些类似。只要他说:我在这……
  这是他们夫妻的第一次演出呵。
  “嗯,开始了。”她的嗓音淡淡地响了起来,有些紧张,却又显得平和宁静,“歌曲名字是……东风破。”
  随后,淡雅宁馨的钢琴旋律响起。
  大厅中。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灯光之下,随着钢琴的旋律,家明的歌声开始响起,十六岁的少年刚过变声期,模仿周杰伦的声音或许还有几分差距,然而放在一般人的范畴之内,已经很足够,甚至趋于完美。
  真正完美的杀手需要熟知很多事情,特别是对于家明这种习惯了伪装的杀手来说,往往枪法、匿行等东西还在其次,许多的时候,他需要完美地扮演完全不同的人,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作为最出色的杀手之一,从贵族到乞丐,他都可以完美地转换,他懂得哲学、品酒,会评点时事,懂得各类乐器,精通机械物理,涉猎过医学并且精通毒药,他会口技,可以扮演不同人的声音,化妆之后,他甚至可以变成一个完美的女人——只要不上床……
  他没有人生准则,不存在善恶观,没有所谓羞耻或侮辱的感觉。
  为了生存,没有人能够想象他经历过多少的挣扎,进行过多少的磨练。他唯独不懂的,是如何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因为那是无法训练的东西。
  所以,灯光之下,他始终望着在一旁弹奏着钢琴的灵静,这些年来,他始终跟随着她的目光与步伐。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淡淡的旋律,从容的歌声,以及仿佛敲打在人心上的鼓点。几乎在前几句缓缓流过之后,大厅里便没有了多余的杂音。原本准备看戏的东方婉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迷惑,还在说家明那些糗事的董丹雯没有了声音,双唇开合间,表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郑则培没有了说笑,望了望身边已经坐正的黄老,再望向台上的演出者,扶正了鼻梁上的眼镜。
  如果是某位歌手正常出碟,他们不会感到吃惊,只会表示赞叹,然而在这样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出现一首这样的歌曲,实在给了他们太大的震撼。
  相对来说,东方路的那一首歌曲,幼稚得仿佛孩童入门的作品。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上台之前,家明曾经想过很多的歌曲,属于他这个年龄可以创作出来的东西,这个选择很难做,因为但凡成名的歌曲,无不是成熟的词曲作者写出来,很多东西,终究需要沉淀。所以到最后他选择这首东方破时,事先说了自己是看言情小说后的感悟。
  天才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东西,毕竟也能说得过去,至于有人不信,想深究,他却懒得理会了。
  这是一首流行乐坛上划时代的作品,而放在这里,这就是一首超越时代的作品。从这首歌,中国风开始深刻地渗入流行音乐,在这首歌之前,几乎任何标榜中国曲风与流行结合的东西,都可以说是半成品,一不小心恐怕还会写成京剧那样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在听见琵琶、古筝这些乐器后,郑则培等人会嗤之以鼻。
  专业音乐人才知道那有多难。
  不多时,歌曲的第一遍开始结尾。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江南水乡般的完美曲调,带着童真的曾经的恋情,每个人心头缱绻的过往……随着音乐之声流淌而出。望着台下众人的瞩目,感受到家明的目光,灵静忽然有些想哭,泪水悄悄地流了出来,有激动的,有忧虑的。对她来说,歌词感染力太强、太忧伤,她不要那种沉默的分手,家明为什么要这样唱,他心里也在担心吗?
  歌曲的第二段转到一半,陡然间,灵静的琴声乱了,随即,家明举着鼓槌,停留在半空中。整个大厅陷入有如时间断层一般的沉默……
《第三卷 同居时代》——第一百一十五节 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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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涵点头,对家明的人品表示了最严重的鄙视:“除非你还能拿出其它的证据来,嗯,还要有针对性的,应情啊、应景啊、应人啊什么的,听说能作曲的人都能随口就哼出一段来,不是吗?”
  “真的要?”家明撇了撇嘴。
  “当然啦。”
  “好吧,那就应你好了。”
  听他这样说,雅涵脸上微微红了一红:“什、什么应我?”
  “雅涵你是在剑桥留学吧,嗯,这首歌叫做《再别康桥》,送给美丽、可爱、单纯、迷人的张雅涵小姐。”
  这样的赞美词汇,是家明扮演街头弹唱者或是酒吧歌手时习惯了的东西,然而在此时,却令得跟家明打闹惯了的雅涵脸上一阵发烫,拿起一杯果汁挡住微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沙沙关掉了电视机,随后,轻快的吉它声跳跃而出。
  “马蹄踏过石板街道
  窄巷深处有人祷告
  雨后水洼教堂倾倒
  意识流的四十度角
  图书馆前站着半座石雕
  六个便士带走一副素描
  壁炉终日孤独吐着火苗
  煤油灯下岁月不被惊扰
  你在剑桥一身寂寞穿黑色学袍
  你用诗句歌唱爱情押美丽韵脚
  一船星辉见证那个古典的拥抱
  那片水草还在怀念你撑的长篙……”
  在十年之后才会由SHE演唱的歌曲从家明的口中唱出,对面的三人都是一副可爱的惊叹表情,家明耸了耸肩,灵静跟沙沙交头接耳一阵,雅涵则是拿着作靠背的垫子又打了过来,连续在家明头上敲了好几下,娇嗔道:“什么我在剑桥一生寂寞半生寂寞的,你根本就是乱唱。”
  “喂喂,我只是随口唱的歌词,押韵就好了,我管你去死!你在剑桥不寂寞,你有玩过很多男朋友吗?怎么没见你带回来过?”
  “你、你。”雅涵气得满脸通红,“哼,反正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巧合知道一首这样的,你再唱一首应照你自己的看看。”
  “我自己啊。”家明笑了笑,手指已经在吉它上拨弄了起来,“灰色空间……”
  凌晨两点,转过了上二楼的楼梯,家明拉开玻璃门,冷空气扑面而来。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平台,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四周都已经陷入宁静,庆祝圣诞的人们也都已经睡了,但远远近近屋顶上、圣诞树上的彩灯还在亮着,汇合更远处城市的光点,一片凝固在雪中的喜庆气氛。吉它的声音,轻轻地从雅涵的房间里传来。
“你、你。”雅涵气得满脸通红,“哼,反正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巧合知道一首这样的,你再唱一首应照你自己的看看。”
  “我自己啊。”家明笑了笑,手指已经在吉它上拨弄了起来,“灰色空间……”
  凌晨两点,转过了上二楼的楼梯,家明拉开玻璃门,冷空气扑面而来。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平台,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四周都已经陷入宁静,庆祝圣诞的人们也都已经睡了,但远远近近屋顶上、圣诞树上的彩灯还在亮着,汇合更远处城市的光点,一片凝固在雪中的喜庆气氛。吉它的声音,轻轻地从雅涵的房间里传来。
《第三卷 同居时代》——第一百一十五节 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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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当时青春年少》—— 第一百四十节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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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灵静,方小姐。”
  “喔,好好听的名字,那就是……方雨思、叶灵静同台演出纪念,好不好?”
  用签名笔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下这行龙飞凤舞的签名,灵静将本子接过去抱在胸前,兴奋得满脸通红,连声道谢:“那个……我最喜欢方小姐你的那首《晚诗》了,还有那首《今夜无眠》也很喜欢、很喜欢……”
  见灵静对方雨思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张竞峰自然而然地将话题扯到了这上面,东方路也是附和着说笑,雅涵在一旁指挥着台上的学生搬着道具。话题虽然是围绕方雨思的歌曲进行,然而见惯大场面的方雨思如何看不出来,旁边两个男人的目光几乎都是围绕着这个名叫叶灵静的小女孩旋转,分给她的,不过是礼貌性的注视,这样的感觉令她觉得相当不自在,但表面上自然维持着优雅大方的笑。
《第四卷 当时青春年少》—— 第一百四十四节 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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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诚恳,然而郑则培仍旧是摇了摇头:“这是我跟黄老共同答应下来的东西。嗯,这样吧,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明天星期六,概念会开唱,你去得早一点,希望能够有机会说清楚,你看怎么样?”
  “……嗯。”吐了一口气,方雨思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话,要走的时候方才不甘地问道:“郑老师,那个人……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郑则培淡淡一笑:“答案你其实已经知道了。他写的那曲《东风破》跟《江南》目前已经发行了出来,你应该看得到反响。而且,当初黄老在跟他接触过一次之后,我曾经建议黄老收他为徒,对方的意思姑且不论,但黄老自承没有这个能力。按照这些日子以来他在蓝鸟酒吧唱的那些歌曲,只要包装得当,每一曲都足够捧红一个新人。这样的词曲作者,老实说……我之前还没见过。”
  方雨思咬了咬下唇,随后神态有些落寞地走出房间。视线停留在那背影上一阵,郑则培收回了目光。这个女人虽然有拜金的毛病,但演艺界中谁不是那样,相对来说,她做人还算得上面面俱到,平日里不会轻易树敌。不过……圣心学院的演出是自己代她接下,原本是因为顾家明也在圣心学院之中,但假如她正是因此而在不经意之下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也只能说是她还收敛得不够了。
《第四卷 当时青春年少》—— 第一百四十八节 蓝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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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各位,时间准八点,大家期待已久的节目也已经准备开始。时间宝贵,我不再啰嗦,接下来让我们热烈欢迎——概念!”
  顷刻间,人群中响起一阵沸腾的欢呼声,第一个人影从小舞台的后方走出来,随后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四周的喇叭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锐鸣响,使得舞厅中的人都忍不住地捂住了耳朵。
  “抱歉……抱歉,线太多,绊住脚了……”
  话筒中发出来的,是有些偏向中性的少女嗓音。后方一个人解开缠绕在她脚上的电线,她撑着放置话筒的长杆站了起来。这样的乌龙,使得人群中又是笑声一片。不久之后,四个人都已经在小舞台上站好了位置,各自戴着令人发笑的古怪面具,披着难看的披风,却依旧能够很轻松地认出,这个组合今天是以三女一男的姿态出来见人。
  “咳,照例试音。”敲了敲话筒,说话的是作为乐队主唱的男性,脸上带着一个古怪的香蕉面具,“好了,这里是概念乐队,我是香蕉,后面两位是大家熟悉的黄瓜和茄子,最那边的偶尔客串的榴莲。嗯,按照老规矩,有些事情先说清楚,今天这首歌的混音比较复杂,所以很多东西都是预先录好,唱出来的效果估计也不是很完美,背景大概是类似于黑手党啊、教父啊这么一个概念的东东……”
  听到黑手党三个字,约瑟夫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玛丽莲则是双眼一敛,随后向海蒂复述着这段话。
  “好了,准备开始。对了,歌的名字叫做……以父之名。”
苍白的灯光打在舞台之上,渲染出一幕老式的、怀旧的黑暗场景。随着超长的前奏夹杂着有如呓语的独白开始回响,《以父之名》这首最具有画面立体感的歌曲,提前了数年的时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酒吧里、细雨中,随着歌声的旋律陷入一片寂静,远处霓虹闪烁、车辆来往穿梭,数量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能说明问题。当这聚集在一块的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专注地聆听,站在其中,你会感到那旋律声几乎将整座城市、天空下的整个世界都给淹没了下去。
  说起来,站在雨中的这批人,或许还要比进入酒吧里的人更为幸运。尽管舞台被灯光打成了模糊的黑白两色,但在一片灰色调的气氛当中,偶尔抬头看清那几张可笑的水果面具,仍旧会冲淡了能够感受到的气氛。身处人群之中,约瑟夫对于歌词的感悟姑且不论,却显然也受到了歌曲旋律的感染。玛丽莲、海蒂之所以会陶醉其中,或者倒是爱屋及乌的成分要更多一些。而坐在一旁,方雨思的心情,就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第四卷 当时青春年少》—— 第一百六十四节 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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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的旋律灵动轻柔,从窗户中向外望去,光芒从舞台上洒下,笼罩住黑白轻盈的灵静,随后《旋木》的优雅歌声响起来。除了开口时的那声微微有些颤抖,接下来便已经进入了状态。
  灵静的声音自然无法与王菲的唱功相提并论,然而本就属于少女的清灵嗓音中带了一丝纯净,虽然唱不出王菲那种飘渺中隐带忧郁的成熟感,但《旋木》的那种独立中带有的温馨感却能够很好地表达出来。站在落地窗前,雅涵过了好久才说出话来:“你教她的?”
  “嗯那。”黑暗中,家明点了点头。
  这是舞台侧面的一个房间,从后台进入,大大的玻璃窗中望出去,可以清晰地看到表演,由于整个礼堂中的灯光基本上都已经熄灭,房间里也保持着黑暗的状态,些许光芒从落地窗中溢进,照出人影与桌椅的轮廓,宛如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边。
  “……拥有华丽的外表和绚烂的灯光
  我是匹旋转木马身在这天堂
  只为了满足孩子的梦想
  爬到我背上就带你去翱翔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
  至少能让你幻想与我飞翔……”
  歌声流转中,雅涵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地低着头,似乎正在脑海中组织着词汇。过得一会儿,家明首先笑出来:“怎么了?有什么事?我听到许默说你撞车了。”
  “呃……嗯。”心不在焉地,雅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有受伤吗?”
  “没、没有……”望了望家明的脸庞,雅涵又将目光转到一边。
  “那是怎么了?能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嗯,你家里又逼你嫁人了?”家明笑起来,“上次你让我帮你,可没有这么吞吞吐吐的。”
  “不是的,呃……其实……”深吸了一口气,雅涵仿佛终于鼓足勇气,贝齿在下唇上轻轻一咬,“那个……你……你是跟灵静在一起还是跟沙沙?”
  “呃?”
  “我……我在灵静的床上发现了这个,被她枕头压住的,你是跟灵静在一块儿了吧……”两步走到桌边,雅涵拧开了台灯,随后摊开攥紧的左手。一只淡黄色的避孕套落在了灯光里,包装上画了只香蕉,意思是带香蕉味的,此刻在灯光下,那图案格外显眼。
  望着雅涵那有些平静的表情,家明眨了眨眼:“其实吧,这个东西也不是用来做那种事的,用处很多啊,没事的时候可以在兜里带一个,譬如说某一天你的汽车没水了,正好没带容器,还可以用它来打水,再比如……”
  “——我没跟你开玩笑!”
  陡然间,雅涵大声喊了出来,将家明吓了一大跳。两人怔怔半晌,家明耸了耸肩:“重要吗?”
  “当然重要!”雅涵大声说着,“为什么不重要!你们……你们还只是高中生,还只是……还只是未成年人……学校不允许这些事情,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沙沙跟你们住在一块的,她会怎么想,而且……而且……”
  “好了、好了,别激动,其实跟你说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事情的确有些难说。”家明举起双手,示意她平静一下,“其实……我跟灵静和沙沙在一起……我们三个人。”
  “呃……”雅涵陡然间显然有些理解不了这句话,表情有些懵。
  “我和灵静,和沙沙。”
  “嗯?”
  “我知道事情有些难以理解,解释起来也要费一大通的功夫,但仔细想想,事情其实明摆着不是吗?你见过多少高中生像我们这样同居的?住在一块儿,一块儿打工赚钱,一块儿买家具,一块儿吃饭,东西一块用……嗯?”家明冲她点了点头。
  “你是说……你们三个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雅涵向后退了一步。雅涵的神情有些复杂,她摘下了作为伪装的眼镜,似乎有些想哭出来,但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你们……还一块……上床……”最后的两个字,犹如呻吟。
  缓缓地点了点头,家明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初中毕业考完的那天,在沙沙家的别墅里狂欢,喝了很多的酒,你知道我的酒量其实不算好,好死不死的沙沙老爸估计前一天叫了个妞回家,一瓶红酒里给人下了春药,量虽然不算多,但我们本来就已经醉了,喝了那瓶红酒之后,第二天醒来就成了这个样子……没想过要骗你什么的,但你明白,这种事情总是不好跟人坦白,你既然知道了……也好。”
  家明无奈地耸肩,微笑的表情倒称得上坦荡荡,雅涵却是摇了摇头,退后坐在了桌前的椅子里,过了好半晌方才凌乱地说道:“也好……有什么也好的,你们还……还没长大,我是说你们三个……叶爸爸和叶妈妈知道吗?沙沙她父亲知道吗?你们……你们三个……”
  “唔,当然不知道啊,我家里倒是没什么,不过叶爸叶妈他们肯定会反对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会打死我或者打死灵静……沙沙老爸也不会允许我们弄出这样的事情吧,如果只是我跟沙沙他倒没什么说的……目前说不好,只能隐瞒了。大家朋友一场,你知道了倒没什么关系,你应该可以理解的……”
  “理解!我能理解什么!”雅涵蓦地抬起头,继续喊了出来,“你、你如果单独跟灵静或者沙沙在一块也就罢了,但你们三个人……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认同,你知道你们将来会面对些什么吗!”
  “大概明白。”眼见雅涵激动的态度,家明收敛了笑容,目光变得平静起来,“我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准备?你们能准备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雅涵的语气稍稍压低,“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不光懂这个懂那个,你还会杀人,要想做的事情,谁也挡不了你。可是叶爸爸叶妈妈他们呢?他们不允许你和灵静来往的时候,你能打死他们吗?他们从小带大了你,你敢对他们不尊敬吗?就算绕过他们,你可以带走灵静,灵静会跟你走吗?跟你走了之后她会快乐吗?你们做好准备面对一切……你们什么都面对不了,我……我当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所以才这样跟你说……”
  “我明白的……”
  “你不明白!”雅涵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转开了目光轻声道,“你们没有未来的……”
  “我没想过你会这么说……”同样用目光望着她,家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那我该怎么说,祝你们幸福吗?可我知道这件事有多困难,你也知道……”视线游离在四周,雅涵有些多余地又说了一遍,“我……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说这些,我不希望……不希望你们……”
  “我知道有难度,可我希望我们能够度过这些事情。”透过玻璃窗眺望着舞台上的灵静,家明笑了笑,“我们只能在一起,因为我们现在分不开。”
  “那只是借口,你们迟早会分开。”沉默了半晌,雅涵说道,“到时候会有人受伤更重。”
  “或许是吧,我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现在只能这样……”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舞台上灵静的歌声流转着。
  “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
  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
  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
  不需放我在心上
  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
  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
  我也只能这样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
  我也只能这样……”
  音乐沉静后三秒,礼堂中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灵静鞠了躬,说声谢谢。雅涵与家明默默地看着,忽然间,雅涵说道:“分手吧,家明。”
  “嗯?”
《第五卷 有爱的世界》—— 第二百零五节 赞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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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混乱中截断了部分电缆,此时这一小片的建筑都在一片黑暗之中。隐隐的火光照进来时,她蜷着身子静静地坐在房屋的角落里,撕开贴身的裤筒,用纱布包扎着小腿上正在流血的伤口,身边是已经射完了子弹的机枪,口中咬着锋刃上依旧带有血迹的匕首。包扎完毕之后,她从身旁的架子上顺手拿了两瓶酒精,揪开瓶盖,堵上沙土团,耳听着外面搜索的响声以及广播里诸神无念略有些神经质的语调。
  “……今天,我们因为如此特殊的事情,在一个如此特殊的场合,以如此特殊的方式欢聚一堂,按照中国人的说法,这就是我们大家的缘分。为了让大家感受我心中的诚意,更好地表达我心中的激动与荣幸,我在这里将带给大家一首优美的法国歌曲,《爱情是生命永远的点饰》献给大家,让我们在歌声中一起来赞美爱,赞美这有爱的世界。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之后,随着“这个东西该怎么弄”、“那位同学……就是你,美女,麻烦你帮忙播一下这首歌,嗯,谢谢,非常感谢……”间中夹杂着女孩压抑的哭声。轻灵而富有节奏感的旋律响了起来,覆盖了整个学校的巨大范围,枪声、杀戮、哭泣伴随着轻灵的音乐,听起来真有几分疯狂的意味。此时围在学校外束手无策的人们都有些目瞪口呆,警察局长一拳打在警车的顶盖上:“他妈的……这个疯子……”
  随即,一张有些女性化的面孔出现在他身边,望着校园的轮廓,赞同地点了点头:“嗯,你的看法很正确,王局长……这家伙的确是世界级的重症病人,我们这次有麻烦了……”
  而在接近学校边缘的某个树林当中,一身灰色伪装的东方路听着音乐声抬起了头:“开什么玩笑,这家伙是疯的……”
  在他身边的顾家明倒也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过赞同的明显是另一边的观点:“哦,说的没错……赞美爱……”
  两人此时已然接近一条穿过林间的小路,下一刻,东方路蓦地警觉,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家明的肩膀,让他别再前进。然而也是在同一瞬间,家明的身体已经直接冲了出去,极静化为极动的感觉有如怒雷闪电。只听得轰的一声响,小路另一侧一人多高的电缆线路箱直接凹陷了下去,整片区域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着。随意地退后了一步,放下手,家明的口中才淡淡地说出话语的下半句:“……让我们欢聚一堂……”
  滋滋的声音随着电火花从那凹陷的铁箱中传出来。家明的身前,一名佣兵口中吐着白沫、血液,缓缓地从那凹陷处滑倒在地……
  “……我认为这的确是一首好歌,它能够给我一种都市般的存在感。如果你们仔细品味,应该可以很轻松地感觉到,那仿佛是在东京街头的某个咖啡店。下班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人,大家小声礼貌地与自己的同伴交谈,外面下了小雨,街道上的车辆井然有序,都开了雨刷,左右摆动……红绿灯转变时,拥挤的人群,熙来攘往,有人打着雨伞,有人用公文包遮住头一路小跑,女孩子们或许会在玻璃窗前的屋檐下停一会儿,说笑几句又跑走了……总之,有着各种各样,完全不同的几千几万人在同一个城市过着自己的生活,一切却能够井然有序。拥挤中你会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组成这个城市的一员,跟大家生活在一起……我最喜欢的是那些穿着丝袜、高跟刚刚下班的女人,在雨中有些狼狈的样子让她们显得更加性感……我讨厌萝莉,最讨厌萝莉控……抱歉,这仅仅是我私人的一些感觉,大家请当作没有听到……”
  诸神无念的话语和着音乐继续响起,仿佛是映照他的说法,在那百叶窗外,搜查的人似乎也是越来越近了。下一刻,喊话声响起来。
  “月池薰,我们知道你在这栋房子,快出来投降,否则就等着火箭筒的滋味吧!”
《第五卷 有爱的世界》—— 第260节 初吻
————————————————
不大的商店里,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雅涵翻着小说,家明偶尔走动一下,老板则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挂在墙上的彩电正在播出尼古拉斯凯奇今年四月份发的新片《天使之城》。当影片进行到一半,电影的主题曲《ANGLE》随舒缓的女声悠然而起时,雅涵忍不住放下了书,正在一边看杂志的家明也回过了头。
  “用你所有的时间,苦苦等候再一次的机会。
  等待重回正确的转折点。
  总是有些缘由,让你觉得不甚适宜。
  长日将尽之际,我需要透一口气,需要一处美丽的出口……”
  女声婉转悠扬,完美得犹如天籁,一时间,似乎整个安静的超市都被笼罩在这歌声的魔力之中。在这样安静而温馨的雪夜之中,配上这样的歌声,绝对有着感染所有人的力量。电视中,女主角在别墅里孤单地寻找着塞斯,而塞斯一直跟随在她的身后……
  “……裹于天使的羽翼之中,翱翔远离尘俗。
  远离幽暗斗室,以及令人惧怕的无穷无尽。
  你自空想的沼泽中被拉出,脱离沉默的耽溺。
  裹于天使的羽翼之中,愿你能寻获抚慰……”
  几分钟后,歌曲逐渐低缓下来,电视里的女主角在塞斯的陪伴下安详地睡着,雅涵张了张嘴:“尼古拉斯凯奇的……什么电影啊……”
  “天使之城……”家明顺手指了指一边放录像带的架子,雅涵顺着他的指点将那录像带抽了出来:“旅馆里好像有录像机……我们买回去看好不好,这首歌很好听啊。”
  “呃……”家明笑了笑,随后表示同意地耸了耸肩。
  既然决定了回去看电影,薯条、瓜子、汽水等东西自然是少不了。雅涵兴致勃勃地在超市买了一大袋的零食,两人便一同回了旅店。时间只是八点左右,下方大厅里颇为热闹,两人回到雅涵的房间,关上了门,随后拿出零食,搬好座位,开始播放录像。雅涵熄掉了灯,两人坐在中午吃饭的沙发上,中间隔了一张摆满零食的小桌子,不过在家明看来,这倒像是中南海开茶话会的镜头片断。
  “你不觉得吗?”家明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雅涵听时,雅涵拿了一大包薯片砸到他头上,笑道:“吃你的东西。”
  以剧情来说,《天使之城》的情节算不上多有新意。一个在医院接引死人的天使爱上了一名医生,然后他决定变成人,当两人终于有了浪漫的一晚之后,医生出车祸死掉便是更加狗血的转折。而那首《ANGLE》毫无疑问是影片的亮点之一,而另一个亮点,则要数尼古拉斯凯奇那出神入化的演技。对艺术表达来说,有具体参照物的东西其实都是好表达的,然而像天使、神这样抽象化的东西,一个人却无法有具体的揣度,不过尼古拉斯的表演却真的将某种非人化的“天使”的感觉表达了出来。这固然是某种非主流化的概念,然而相对于无数电影里那些无法脱离人性而显得生硬的“神”,尼古拉斯凯奇所扮演的塞斯就足以给观众更加接近神的感觉。
  不过,姑且不论电影如何,对于家明来说诱惑力并不大。坐在那片黑暗中陪着雅涵看着言情片,他在心中百无聊赖地想着其他的事情,偶尔敷衍一下雅涵的说话,照例自然都是唱反调。
  “哎,尼古拉斯凯奇的眼睛好帅啊……”
  “瞪大的时候有点吓人。”
  “穿黑风衣的天使……太酷了,他身材也好好……”
  “作为一个天使来说,你不觉得他胸毛太多吗?”
  “这样才有男人味,你个小毛孩懂什么……美国人真难懂啊,你说这个女人既然喜欢塞斯,为什么还要说什么去跟那个医生结婚呢?”
  “你确定跟一个小毛孩谈论爱情这种深奥的东西是理智的选择吗?”
  “切……”
  脱掉了鞋,雅涵在沙发上蜷起了双腿,到得女主角车祸死去,她在那儿沉默地看到结尾,黑暗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哭出来。字幕出现时,她在黑暗中出声问道:“喂,既然女主角死了,去了天堂,塞斯干嘛不去死啊,反正他以前是天使,死也没什么恐惧吧,而且又可以去天堂见女主角了……喂,睡着了?”
  话音落了半分钟,旁边的家明似乎已经靠在沙发上打起盹来。电视上字幕全是黑色,也没了光线,这样的距离看不清楚家明的表情。她气呼呼地跪在沙发上,半个身体探过了小桌子,伸手在家明眼前晃了两晃:“喂,我跟你说话呢,这么好看的电影居然睡觉……”
  近距离望着家明那张睡脸,雅涵心中有些挫败感,但这种挫败感因何而来又有些不清不楚。也正在此时,家明惫懒地睁开了眼睛:“因为这才是电影要提倡的啊,积极乐观、天天向上、好好学习……”
  眼中的神情大概只是觉得电影无聊,却没有多少睡意。四目相对,雅涵笑了起来:“呵,还以为你睡着了……”打算坐回沙发上,语音却在喉间逐渐消没了,探出的身体保持着那种姿势。
  渐渐地,那种故意为之的笑容也终于敛去,她轻抿着双唇,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家明的嘴上吻了下去。
  黑暗、安静的房间里,便是这对相隔了七岁的师生间发生的初吻……
《第六卷 蔚蓝天空下》—— 第297节 轻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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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种心理有些变态,她也是会理直气壮地承认的,每当她想到将来两人有可能分开,她就觉得心中恐惧和空虚得无以复加。
  一面看着漫画,家明偶尔望她一眼。以往雅涵若是被折腾得累了,触着枕头就能睡着,今天看来更是疲倦,怎么目光还是在晃来晃去不肯闭上的样子。过得片刻,却大概想到了一些可能,低头看书,不再看雅涵,然后,房间里轻轻地响起了唱歌的声音。
  只是平平淡淡的歌声,没有伴奏,也没有唱得很认真。雅涵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先是轻轻地、缓缓地哼,随后就慢慢地有了歌词。她的声音并不尖锐,以往就是平淡与温和的嗓音,此时有些累了,声音轻轻柔柔的。
  “当你看着我……
  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
  爱是没把握,
  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哼唱中夹杂着歌词,有时候又过渡为鼻音的轻哼,那是光良《第一次》的旋律,她一边唱,脑袋在枕头上轻轻地晃动。
  “哦~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地颤抖,
  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
  轻轻放下不知该往哪儿走,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
  那是一起死守……”
  语音低颤,雅涵在枕头上一边唱,一边有些自我陶醉地笑着,她唱歌的天分其实并不是很好。这首歌原本在2001年才会被创作出来,她之所以知道,自然缘于家明的无耻剽窃,只不过没有给歌星发专辑,她听家明哼过几遍,也不是很熟悉,有时候跑调了,有时候又忘记歌词,便拖着声音“嗯嗯啦啦”地哼过去,只是那声音回荡在小房间里,却流淌得仿佛水一般的纯净,犹如每一个陷入爱中的姑娘……
  “啊~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窝,
  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
  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静静的、静静的,台灯的光芒下,家明听着身旁女子的歌声,那声音本就不大,待到转唱第二遍时,也终于开始变低,哼哼之中,逐渐变为了均匀的呼吸声。看了看手表,大约是四点了,他看完漫画的最后一页,坐到了床边。雅涵的头微微向里侧,一只手伸在被褥外面,美丽的脸颊上微微透着一股健康的粉红颜色。将手抚摸上去,俨如抚摸着光滑的软玉一般。
  耳朵、额头、眼睛、鼻梁、嘴唇……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雅涵“唔”了一声,手移上来,却是抓住家明的手掌贴在了脸颊上。家明一笑,也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在房门处停下了。
《第七卷 八月火》—— 第404节 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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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刻,家明驾驶着那辆轿车穿行在江海的街道间,上万英尺的高空中,《风雨无阻》的旋律,响起在由江海去往维也纳的航班机舱里。
  灵静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
  只留下一段岁月。
  让我无怨无悔。
  全心的付出。
  怕你忧伤怕你哭。
  怕你孤单怕你糊涂。
  红尘千山万里路。
  我可以朝朝暮暮……”
  那歌声之中,后方座位上一男一女站了起来,从过道走向舱室前方的,两人走过灵静的座位旁边时,有意无意地朝少女望了一眼。旁边的中年男子正在看报纸,当这两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才抬起了头,将报纸翻过一页。后排的座位上,又有三个人站了起来。
  天空下方的江海街道上,家明踩紧了油门,轿车如同风驰电掣般地超过了前方的好几辆车,其中一辆警车里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靠,不要命了!”
  广州,应子岚放下电话:“小弟和他身边人的电话完全打不通。”
  刚刚挂掉另一只电话的应海生挥了挥手:“打给有可能在他附近的其他人,想走……起飞的航班也得给我转回来……”
  “你是我一生不停的脚步。
  让我走出一片天空。
  让你尽情飞舞。
  放心地追逐。
  爱是漫长的旅途。
  梦有快乐梦有痛苦。
  悲欢离合人间路。
  我可以缝缝补补……”
  歌声流转,那一男一女的两人被空姐堵在了驾驶舱门口,他们拿出了自己的证件,空姐看过之后,神情紧张地与驾驶舱里通了电话。随后,驾驶舱的门打开了,两人将证件递过去:“国安局,这个广播是怎么回事?我们一早得到线报,怀疑这架飞机上混入了恐怖分子,请你们立刻联系机场,返回江海。”
  同一时间,江海公安局、武警总队的负责人办公室里,有人说着:“是!”挂掉了电话。随后,最高级别的集合铃声陡然响起来,顿时间,楼上楼下、院内院外跑步的声音轰隆隆地响成一片,穿着各种制服的公安、武警朝着集合的广场蜂拥而出,今天穿着西装的老总一边在楼道上跑,一边朝后方挥手:“快、快,紧急事态……”
  距离机场大约十多分钟车程的一间别墅里,应子丰在吧台倒了一杯红酒。狂欢一夜,他刚刚才起来,衬衫的衣扣敞开着没有扣好。回过头,他朝着一名在客厅里睡了一晚的黑道老大举起酒杯:“沙竹帮已经完了,恭喜。”那笑容自信而优雅。
  涡轮呼啸飞旋,车尾陡然一摆,刹车的声音响起来,那辆小车以无比惊险的动作漂移过九十度的街道拐角,路边的行人看得目瞪口呆。许久,警笛声从后方追过来,那辆警车中的驾驶员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电话铃声响起。
  东方家的别墅,方之天等待着电话的接通:“喂,家明,我是方之天,我已经听应海生说了,这件事情还有得商量,你别……”
  “……抱歉,赶时间。”
  挂断的声音响起来,方之天将话筒随手扔在桌上,大步走出了房门:“车子还没开过来吗?快一点。”他朝着客厅里的东方路挥了挥手,“小路你也来,劝一下顾家明,要出大问题了……”
  “家明他现在要干嘛。”
  “他赶着送人去投胎……”
  “爱你够不够多。
  对你够不够好。
  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
  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
  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
  拥有够不够多。
  梦得够不够好。
  可以追求。
  不认输……”
《第七卷 八月火》—— 第409节 我如朝露降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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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在西边的天际烧出彤红的火烧云,那片大海也变得格外灿烂迷人了起来,波浪悠然荡漾,远远近近有行驶的船只。防海大堤上栽了树木,修建了花圃,一向是夏日黄昏时行人消暑的好去处,不过,今天这里没有了行人,远远的,数十辆警车将这边包围了起来,甚至阻断了那边道路的交通,上百名警员下了车,躲在警车后方远远地望过来,不敢作出什么行动,就那样围着,警员彼此之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被他们望着的防海大堤上,一名穿白衬衫的少年人坐在长椅上,望着那辉煌的天空与大海交界的方向,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已经坐了许久。
  东方路走进来的时候,跟警局的负责人商量了一会儿,随后还是只身朝这边走过来。他的步伐不紧不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坐在椅子上少年的背影时,他忽然觉得有些感慨,虽然也有些忐忑,但恐惧并不多,或许因为大家原本就熟悉,或许因为那道背影在此时竟然显得有些萧索。
  一把冲锋枪放在他的身边,东方路在长椅边站了几秒钟,随后拨开冲锋枪,就那样在他旁边坐下来,两个人坐在那长椅上,望向那片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犹如巨大的火烈鸟一般奔向天海相接的苍茫长云。家明在轻声地哼唱一首歌,东方路听着那歌词。
  “……我坐在床前望着窗外回忆满天,
  生命是华丽错觉时间是贼偷走一切,
  七岁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的那年吻过她的脸,就以为和她能永远……
  有没有那麽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
  拥抱过的美丽,都再也不破碎,
  让险峻岁月不能在脸上撒野,
  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有谁能听见……
  我坐在床前转过头看谁在沉睡,
  那一张苍老的脸好像是我紧闭双眼,
  曾经是爱我的和我深爱的都围绕在我身边,
  带不走的那些遗憾和眷恋就化成最后一滴眼泪……
  有没有那麽一滴眼泪能洗掉后悔,
  化成大雨降落在回不去的街,
  再给我一次机会将故事改,
  还欠了她一生的一句抱歉……
  有没有那麽一个世界永远不天黑,
  星星太阳万物都听我的指挥,
  月亮不忙着圆缺春天不走远,
  树梢紧紧拥抱着树叶有谁能听见……
  耳际眼前此生……”
  声音哼唱到这里,家明停顿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低至微不可闻,东方路只听见几个词“漆黑……又是谁……”却没有了哼唱的旋律。他是轻声在念出来了,如此过得片刻,东方路开口道:“没办法的事……”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433节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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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还没有睡醒,奶声奶气地囫囵而过,但她自然能够听得清楚,笑着走过去,抱起了裹着薄毯的小女孩,缓缓走去阳台,随后在躺椅上坐下来,调整着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
  “好凉快……”睡在母亲的身体上,小淘淘嘟囔一声,片刻后又开口道,“唔……妈妈……我要听唱歌……”
  “好。”母亲笑了笑,随后轻声地唱起来,“啊门啊前一棵葡萄树……啊嫩啊嫩绿地刚发芽……”
  “不听这首……”小女孩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随后又闭上,小脑袋在母亲胸口拱了一下,让自己睡得更舒服,“要常常听的那首……”
  “嗯,好……”她柔声回答着,随后,口中缓缓哼出旋律,轻吟浅唱,“你睡着了手掌紧握,脸颊上有浅浅酒窝,在这一刻我看着你,好多话想说给你听……如果明天你就长大很多,我会不会觉得不知所措……”(王筝《对你说》)
  她更小一点的时候听这首歌听得多了,后来便成了专门的点唱曲目,有时候非得缠着听了才肯睡觉。清晨的风温柔地吹拂着,她坐在那儿,抱着女儿唱起歌,回忆仿佛就去到了几年以前的那个冬天。
  “家明,有孩子会是什么感觉呢……”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应该和一首歌里说得很像吧……”
  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冬季,少年的身体其实已经不怎么好了,虽然伴随着时时的头痛,但出现在她面前时,却永远只是笑容与无所谓的表情,但相处了那样久,她自然也明白,当他将那种刻意的笑容表现得连她都能看出来的时候,代表的或许就是他也已经承受不了了。
  不久之后的某个夜晚,少年带着无可抑制的头痛离开之后,留下的便是这首歌、几个月的回忆与已经确定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此后每每向孩子唱起来,都觉得仿佛是孩子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缓缓唱给了她听的情景一般。
  犹如每天早晨的情景一般,这样子唱了一会儿,淘淘并未睡去,而是揉着眼睛,终于醒来了。小孩子并不贪睡,由于母亲每天都要上班,她也习惯了随着母亲醒来,因为小女孩的这个习惯,还屡次被小妈抗议了。帮着她穿好了衣服,进洗手间洗脸漱口的时间里,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今天早上外公要带我去公园玩哦。”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438节 钢铁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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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静回过了头,疑惑地望着他,他在微微一愣之后,倒也是坦率地摊了摊手:“本来不想说这个的,老实说,已经四五年都没这么想过了,但是刚才坐在外面看你在这边的样子,忽然觉得,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当然,不是现在,我是说假如你始终忘不了他,有些地方又需要……譬如说身份啊,什么的,也许我们可以在一起。”
  “谢谢你。”灵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他坐在座位上想了想这次见面,随后喝光了咖啡走出去,阳光明媚而和煦,白云朵朵,人群之中,依旧能看到灵静离开的背影。四周的音响店里响着方雨思的歌声,这首歌据说也是家明给她写的,不知道为什么,衬着眼前的一幕,他就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黄昏,夕阳如火的海堤边,家明轻轻唱歌的情景。
  “你说起那条回家的路,
  路上有开满鲜花的树,
  秋天里风吹花儿轻舞,
  阳光会碎落成一面湖。
  陌生的城市让人想哭,
  又一次爱情已经辜负,
  能不能把未来看清楚,
  寻着流星方向,
  可不可以找到幸福……”
  他听着歌,慢悠悠地点了根烟,在门外的椅子上坐下来,望着步行街口的斜对面的公车停靠点,那等待着爱人回家,柔弱而坚韧的女子偶尔在人群中现出的洁白的长裙,略略叹了口气,女朋友正从斜对面气呼呼地走过来,一把将他的烟扔掉了。
  “你说过过来找我的!”
  他坐在那儿,伸手又掏出了一根烟,被女朋友扔掉之后,又拿了一根出来,点燃。师娜娜心头有着不好的感觉,以往东方路被人勾搭时她也是强势地将其余的女孩子轰走,那时的东方路只是开心地笑,隐约却觉得今天有些不同了。片刻,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依旧淡然和煦:“娜娜,我们分手吧。”听起来,就像是谈论今晚吃点什么一般的随意。
  “你……你不能这个样子!那个女人她……”
  “不是她的问题,她不爱我,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爱上我,你不明白……”东方路淡然一笑,“别任性了,娜娜,我带你回去。”
  “你不能这个样子!”
  风吹起来,女子逐渐转大的哭声中,男子平静地带着她穿过了人群,去往停车的地方。另一边,灵静上了车,逐渐远离的歌声中,各自淹没在这座巨大的钢铁森林里……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410节 胡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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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刚过不久,滚滚的乌云将天空压得黑沉沉的,看起来像是快要下雪的样子。穆清清关上门,将风衣甩了甩,扔到衣架上,房间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电视里歌声传出来,是TVB版《美丽人生》的主题曲,刘德华唱的《缺陷美》。随后是小妹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穿着拖鞋,踏踏踏的声音:“姐,回来啦?”
  “真不敢相信,你和妈还真做得出来,这么远跑过来居然还能拉个人跟我相亲……”换了拖鞋,她走进房间里,看见穿着一身鹅黄色绒线衫的妹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接她手上的纸袋:“什么东西?”
  “糖炒栗子,新鲜出锅的。”
  “哇喔,我喜欢。”
  “妈呢?”穆清清往里面几间房望了一眼,不见母亲的身影,有些疑惑。
  “去买菜了啊,就外面那个市场嘛,好不容易过来一次,说给你做点好吃的。”穆珍珍剥开栗子往嘴里扔,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姐,今天见了那个人,觉得怎么样?”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445节 破碎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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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屏幕上勾勒出少女那忧伤而纯净的侧脸,她站在舞台的灯光里,看着那片黑暗里的一张张面孔,随着伴奏旋律的流转,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轻柔开口。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
  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
  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
  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
  这是她在家明给她留下的那些东西里找到的歌曲,几天的时间里,每一次地哼唱起来,都仿佛能够清晰看见昨日的侧脸,映照着她今天的心情。
  “……他们其实,希望你可以多一个选择。”
  “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的,还带我过来这里……我觉得好像被卖掉了一样……”
  “维也纳啊……”
  “我要是考上了看你怎么办……”
  “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我来说的话,当然希望你陪着去北京啦。不过,为了你的未来好,我觉得维也纳……”
  “我不想出国……”
  “我们分手吧。”
  “我不想开这种玩笑。”
  “到底……为什么……”
  体育馆外,那歌声遥远地传过来,他看着旁边路灯下寻找食物的小猫抬起头,眼前仿佛能够清晰地显出那属于少女的脸与歌唱时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那破碎而繁杂的思绪,也终于能够在这片风中稍稍沉淀下来……
  城市彼侧,车辆的紧急刹车声,在火焰中飞舞的零件和车辆碎片砸向两侧的树林,砸上路灯,砸向那些车辆的车窗。路灯爆开飞扬的电火花时,穿长裙的白人女子从火焰里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望着前方的车队与人群,露出了笑容。
  “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
  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我们三个人……永远都要在一起的……”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我们想攒钱给你买电脑……”
  “将来有钱了,我们可以买下那个海岛哦,在上面建别墅……”
  “别害怕……我在这……”
  “你别想我现在就给你生孩子,我才不想十六岁就带球跑呢,爸爸妈妈还不打死我啊。”
  “那个……家明跟沙沙在谈恋爱?”
  “看起来,我这一辈子都要当你的情妇和小老婆了……”
  “我们才只是高中生而已,来日方长……”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得更久,然而面对着这么多人,才刚刚唱起来,那眼泪便已经随着回忆悄然流了出来,歌词像是贴在心底深挖的刀,曾经他们何其美好地盼望的未来,在那意气风发的年纪里,幻想着未来的生活,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离开大学进入社会,他们三个人曾经许诺过要在一起。这种心情甚至从未改变过,转眼之间,便变为了荒芜……
  “血族……”
  “我的名字是维多利亚。”
  火焰的背景下,女子优雅地提了提裙角。
  “让我们结束掉这一切吧。”
  轰然巨响,后方的汽车残骸产生出第二度的剧烈爆炸,火焰升上夜空。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
  恨不懂你会痛。
  想见不能见最痛……”
  “你要先答应我,不许再做傻事了……”
  “我好想见到他……”
  “他是我男人。”
  “我不信的……”
  “我会……等他回来……”
  悉悉索索,小猫在撕扯着草地上的一只塑料袋,长椅边放着一包不知道是不是情侣约会时扔掉的鱼干,他伸手拆了开来,朝那卖相不佳的流浪猫递过去,小猫吃掉了第一条鱼,伸手添他的手指。歌词唱过一半,灯光里,她握着话筒,微微的有些哽咽,有一个声音响起在耳畔。
  “家明死了,灵静……”
  城市之中,吸血鬼对人类展开了猎杀。慧清与维多利亚陡然间冲在一起,奎托斯撞翻了第二辆汽车,整个车队都为他停了下来,道路上扬起爆炸的火焰,枪声沸腾。彼得冲进一辆小车,闪烁的人影与激烈的枪响之后再度冲出来,来不及转弯的小车陡然间与前方弯道上转过来的一辆大巴发生了相撞。闹市之中,十字路口附近的电灯柱被奔跑的维克托不停斩断,四散的电火花里,倾倒的灯柱堵塞了交通,人群呼喊奔逃,电线在道路上仿佛拉成了危险的蜘蛛网。
  体育馆内黑压压的人群中,沙沙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她揩掉眼泪,背起放在脚边的背包,去往演唱会的后台,不多时,小孟也从另一侧站了起来。他们已经接到了由纳塔丽打来的电话。灵静站在那片灯光里,看不到他们,大屏幕上有着她流泪的侧脸。仿佛被某种情绪所感染,整个场地中此时鸦雀无声,安静得犹如深夜。
  带着微微的哽咽,灵静的脸上露出一抹伤感的笑。
  “没看你脸上张扬过哀伤。
  那是种多么寂寞的倔强你拆了城墙让我去流浪。
  在原地等我把自己捆绑。
  你没说你也会软弱。
  需要依赖我。
  我就装不晓得。
  自由移动自我地过……”
  记忆中那张脸,似乎真的没有过丝毫软弱的时刻,无论是怎样紧急的情况,都始终是从容不迫地面对,从小到大,无一例外,这样的情况下,她们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一现象,不去想那笑容之后有着怎样的困难,他不喜欢,她们也就不再探究那属于“杀手”一面的黑暗,直到面临真正无法解决的困难时,他便真的放开了一切。现在想起来,她们错过了好多好多的东西……
  “你们一定想知道呢,那我就告诉你们……不过真的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不喜欢你们接触这些事情……我也会尽量避开的……”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们坦白……其实我今天中了一枪,不过问题不大,刚才怕你们担心没跟你们说,现在已经包扎好了,你们要保密啊,呐,看看……”
  “一定要保护好雅涵姐啊,好好教训那些坏蛋。”
  “交给我了,放心。”
  “头又痛了吗?明天去看看吧。”
  “没事的,已经拿了药了啊,又不是很严重的事情……我会去看的。”
  “这么大的瘤,肯定一直都痛的,我们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唯一清楚的是……至少在九九到二零零零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都是忍受着这样的头痛,也许还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消息,一直在我们面前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
  “他痛得受不了了啊……”
  “他害怕你看到他无能为力的样子……”
  “二月五号之后,他离开了江海,负责跟踪的人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
  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
  想见不能见最痛……”
  沙沙踏入后台的范围,听着那凄然的歌声,眼泪滑出来。
  半圆形的体育馆,一名样貌美丽的白人女子出现在那屋顶的上方,她在那透着灯火的光滑屋顶上走动着,目光冷漠而倨傲,昨天晚上维多利亚抵达江海时,便是她跟随在维多利亚的身边。从这里望下去,周围的海面、花园、花园中的灯光、树木、行人,远处纵横的道路、灯火辉煌的城市都能一览无余。海风吹过来时,她张开双臂,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城市的躁动,歌声的伤感与安谧,以及那即将爆发的杀机。这样宏大的感觉使她陷入沉醉。
  “跑调了啊……”
  歌唱的声音在哽咽中滑向并不完美的彼端,灯光下的长椅上,有一声叹息轻轻地响起,小猫在他的手上吃着带辣味的鱼干,他将它举起来看了一会儿。
  “好丑……”
  “不会是阿丑的儿子吧……”
  “女儿……孙子?”
  “阿丑现在怎么样了呢……”
  他们曾经有过一只小猫,后来不见了,那时候灵静抱着它,一家三人就在如火的晚霞中散步到华灯初上的时间,踩着满地的霓虹,那种感觉,叫做幸福……
  他回忆起那一切,然后从长椅上站起来。
  体育馆中,人们看着少女的脸,听着那歌声在哽咽中断断续续地唱到最后,犹如最虔诚的誓言。
  “我发誓不再说谎了。
  多爱你就会抱你多紧的。
  我的微笑都假了。
  灵魂像飘浮着你在就好了。
  我发誓不让你等候。
  陪你做想做的无论什么。
  我越来越像贝壳。
  怕心被人触碰。
  你回来那就好了……”
  舞台后方,女子穿行在工作的人群中,一名保安走过来想要问些什么,迎接他的是陡然举起的黑洞洞的枪口。顷刻间,半个后台都凝固起来。
  城市另一侧,慧清的身体砰地砸向停在路边的小车,将车门撞得凹陷了下去,随后,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毕竟是老了,能够依靠的只是几分钟或者更长一点时间的爆发力,但如果连最巅峰的几分钟里都落在了下风,就证明对方的确拥有着压倒性的实力。抬起头,红色的身影在枪声中走过来,空气中降下光的尘埃。
  砰——
  一个脚步声踩陷下她身后的汽车,随着剧烈的破风声,黑色的人影掠过她的头顶,剧烈的一击,冲向前方的维多利亚,纳塔丽终于赶到!
  轰——
  红色的身影单手接下了纳塔丽的重拳,周围的空气在两名女子的身边乍然爆发开来,地面陷下去!
  呼、吸,舞台上,灵魂深处的痛楚仿佛揪住了整颗心,她闭上眼睛。
  “能重来那就好了……”
  旋律轻柔,走向歌曲的终结。
  她回过头,看见了帷幕后方的沙沙。
  “可以开始了……”望着漫天星辰,体育馆上方的女子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抚摸着手中的小丑猫,家明踏入体育馆的范围。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467节 同学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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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大概是有关生意之类一句话,目光再转过来时,家明正“扑”的将葡萄皮从嘴里吐出来,东方婉看了家明几眼,缓缓地将香烟收回盒子里,不一会儿,又笑着转头跟那人聊起来。
  看来也变了很多嘛,以前只是个热血的小女生,现在总算成熟点了。
  家明想了想,耸肩一笑,继续往前面走着。
  大厅中吵吵嚷嚷,主席台上吼歌的人换了一个,唱《同桌的你》,唱完之后又有人抢了麦克风跟人吵架,看起来像是热闹的多口相声,随后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涌上来把男生踢下去,女生之中正有灵静,一名女生笑着抢来麦克风道:“现在,请我们伟大的歌唱家、钢琴演奏家、表演艺术家。在维也纳深造过的叶灵静同学给大家表演。”给安了无数伟大的头衔之后将灵静推了过来。
  隔的远远的,家明看着小舞台上灵静跟那帮朋友的打闹,随后倒是拿了一把吉他在手上,笑着坐在麦克风前表演起来,清爽的嗓音唱起老狼的《关于现在,关于未来》,她早有丰富的舞台经验,对这种表演委实是的心应手,态度随意,正好契合今天同学会的气氛,唱完一段,不少人的目光都已经被吸引过去,随后看着台上的清灵美女鼓掌喝彩。
  家明听着这与前几天在方雨思舞台上的凄婉感觉已经完全不同的歌声,笑着转身,喧闹中只听“踏”的一声高跟鞋的声音,一道黑色的倩影出现在眼前,随后,风声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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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次重温隐杀后打开虾米音乐,一下子搜到了这个,真是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喜欢的小说。有情怀的书。
隐杀乌拉~~
还有那首蓝色的加勒比海
还差一首王筝的想把我唱给你听,情节是往日之霏灵静去见雅涵之前,雅涵给女儿唱的的歌
听着歌曲看着小说,很有味道
好不容易找到了隐杀的全集,呵呵,真的太棒了。
听完一遍再回头看,挺有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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