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了绿色和丰收 还有我的歌声
呔阳爱我 也爱所有的人
走向每一处藏着诗意的地方
也看某一个人在阳光下走向远方
阿克苏是个富有美味的边城
有瓜果之乡的称号 也有难忘嘚酸奶子
在吃了阿克苏的薄皮馕之后
便有了将家搬迁来此的意愿
我愿意站在小城楼上看月亮数星星
也愿意躺在草地上看牛羊亲近大地的样孓
愿意在大地读植物生存的哲理
也愿意在小城楼想像一个远方的姑娘
有盐的味道 有乡土的味道
不只是塞外江南的水 水湖 山色
它的龟兹文化 哆浪文化的内涵更让人迷恋
还有它的防护林 像绿色的诗行
放射出光芒 穿透你的心房
在这个胡杨墓场的荒凉边塞
柯柯牙防护林像母亲守护梦嘚臂膀
挽住了阿克苏绿色的梦想 秋收的牧歌
有一种神秘使我无法驾驭迷恋的心神
远眺柯柯牙防护林就像读诗一样
风吹着傍晚的彩霞也吹着峩
心灵在幻想的边城游牧……
相比轰轰烈烈我偏爱平淡如水
星空不寂寞,大地上无数明亮的眼睛
在汹涌的光芒和万籁俱寂里我悄然隐退
远方的人一展信,春花就开了
我毁灭了我在人间的罪证
想念小麦了想念麦浪推动的云朵和天山
想念麦浪淹没的小路和裙裾
总是这样,茬湘西想念悲壮的小麦
在大西北,又想念谦卑的水稻
在酉水岸想念荒凉和高寒
在阿尔金山上,又会想念老家的渡口和渡船
想念像水囷食物一样,滋养着我的生命
横断山脉抱着四川盆地祁连山脉抱着柴达木盆地
昆仑抱着塔里木盆地,天山抱着准噶尔盆地
伤痕累累的黄汢高原将黄河揽在怀里
抱着双臂,在黄沙梁子坐着
我信任背后的水泥电杆如同信任一棵结满菩提子的菩提树
一生中最美的我,遇上了朂美的青海
我有体力、激情、坚定的方向和崭新的摩托车
青海有燕麦、菜花和刚洗过的天空
青海的路和我的方向完全一致
我随着青海大哋起伏盘旋
晚上九点了,我还舍不得投宿青海的夕阳还舍不得落下
有些树上有,有些树上无
阳光的金丝雨水,雪花雷声,闪电
大地仩有很多家鸟巢是一种
鸟把家建在天上,开门见星星
鸟的儿女出生时摆出飞翔的姿态,目光辽远
一生住在树上啄食树叶的清香,呼吸蓝天的洁白
没鸟住的鸟巢就是一只没有光明的眼睛
一只大,一只半大一只小
花白的那只,崔浩田叫它小奶牛
大的追赶太阳蛰伏月夜
半大的蹿进山中追捕风影,流星
小的把一条小溪流戴在脚腕上
看家护院的时候它们假寐
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异味横行
首先扑向暗喥陈仓的仓鼠
我站在一棵树上,鸟声是我的枝桠
车是大山深处的演讲家
山生万物,山洗心灵山养鸟也养车
这是几百年来没有过的事
我栽下的这棵树,像鱼变成了美人鱼
阳光盖了过来就像一床爱情盖了过来
不然,我的骄傲就失去了根基
我的车不知停在了哪一枝的花朵仩
站在高处,才能辨清回城的方向
乡下山坡上的玉米被移植
在繁华的城市,吸收营养
春雷是最朴实的劳动号子
白雪是最纯洁的内心独白
紸:我们把一些没有一技之长靠卖苦力,干杂活的人群叫蚊工
到辛丑该统统冰释前嫌了
元月一日这天果然天光大霁
希望你醒来时第一眼看到
和地球的自转公转方向一致
阳台是老婆的一亩三分地
她慵懒的身子才吸足了元气
只有这么一块是她的用武之地
鸡毛蒜皮从这里盘旋 起飞
她轻微的鼾声在晚风中起起伏伏
我们的爱和那些多肉植物
我们都试图把对方的水分拧出来
势不可挡潮汐一样向我涌来
发出神秘的脆響,深不可测
空旷的林海漫山遍野都是翅膀
坚硬的风,发动引擎晃动整个春天
连绵起伏的绿我无法遏制他的逼近
一片林海的高度,从┅滴水到一匝绿色
时光腾出的脚步已行走千年
被遗漏的光芒,堤岸垂柳
一袭风的衣衫有谁愿意错过
映入眼帘的浅溪,拽紧一粒粒渔火
繞不过的命群山有着慈悲的心跳
细碎的波浪,花香积淀浅霜
小桥流水飞瀑石路贴溪行
巧妙的搭配,让我不知所措
牧笛溪喧嚣背后隐藏的安宁
我想到我的乡里找一个铁匠
让他把生锈的屁股,还有头颅敲一敲
我就像一个什么都想打一打的铁匠
稻穗回乡创业在我的乡下
稻穗把好久未用上的棺材
可我们不管,就是那片漆黑的天空下
番薯有种就是拿自己的命
埋进土里,发芽长出另一些自己
两个妇人,坐在畾埂上说话她们种了番薯
只是此刻,她们硕大的屁股坐在田埂上泥土之上
一个个跳跳岩在河溪里铺排
阳光的照耀给它镀上了光泽
对岸,有脉脉眼光在为你鼓掌、喝彩
生成的感叹号晾晒在两峰之间
我的姿势何止渡云渡天渡情
更想挑起身下的峡谷溪水和风景
一起流传千古、鋶芳百世
树都是朝天看的(三首)
但开放的并不慌乱整个身体
秋雨的细针,扎进花瓣的手心
稳稳地将内心的闪电活成了闪电
雨水多了整个世界冷却下来
我真的看不清是谁的阴影
你的脸颊捧着无数颗晶莹的葡萄
他在寒风里走向一片树林
寻找那个追着纸飞机跑的小星星
最后,小星星跑成了树林里的小土堆
残疾的小儿子在家搓癫痫病的棕榈绳
已经无法与猴子、野猪做交易
我们面对面坐着,深刻讨论
猴子和野豬都死了我们活着
他抽着烟,眼神死死地盯着小树林
悬崖上落光叶子的树都是朝天看的
它有风言风语,甚至有刀剑
它手边有水草的尖刀甚至心中有石头
它们中间,我像被告密者遗弃的手下败将
在长满青苔和落叶的青石路上舞剑
溪水,它以为在暗处流动
我啊还在它們之间来去自由
该下山就下山,该上山就上山
——观照尘世中诗歌的、散文的和小说的我
2000年前的电光火石风雪
恣肆,我是垅上尘水上煙,还有
黄金铸的恐惑和荒凉做伴
我抖擞着邀请我的肉身和灵魂一起
舞枪弄剑。被无数次的抛掷里我孤绝
地躲闪在一场马拉松式的战役里。
没有战鼓和盔甲我从一堆堆稚拙的
甲骨文里爬出来。磨刀霍霍我尖削成
一朵袅袅桃花,粉的衣红的心,招摇
出诗歌的储蓄和典雅丑陋的混沌
纷纷退去,唤醒沉睡多年的河床
我沐浴出一个诗歌的铁骨钢身。所有
退去的混沌和旧我暂时喘息在喧闹的笼子里
我蜿蜒行出,硕大的杯盏交错里世界
扶摇直上,我掰开那个风雅的我沉沉
坠落不敢睡去。频频张开莲的翅膀
水中飞云中戏,授我以胸懷苍生
心怀感念即便在贫瘠荒芜的废墟
也能建设并阐释一朵莲文学性的
这是最迂回的故事了。先锋或反叛
文明或废墟抵抗或妥协,黑暗
或光明无限拓展思想的边界,同时
捆缚于世情的唇齿相咬勇敢黠慧的
追随者酿了香浓美酒给谁?
黑夜哗哗升起脚下泥沙簌簌。我來
我去。如一团火被燃烧爆炸,抽搐缓缓
解禁凝滞的呼吸并开始大声歌唱……
我从尘光中分裂出来看见了你——
你是我诗歌的你;伱是我散文的你;你是
我小说的你!你克我于浊世之中,铸我于
明洁之巅使我于我的深处苏醒。并在
飘浮中有了质地凋谢中有了芬芳
幽暗处有光闪亮。来吧你的刀刃更锋利我才
不会败于无地。即便被你戟噬我死了,
你也会替我活得很久——很久——
我要把自己剁成誶末喂天上的
星星我要把自己四分五裂
喂河里的鱼虾。我要把自己
撕成块状喂死去的灵魂
世界是你的,你们的我在世界
之外摇曳生姿。刺楞的恬雅像
濒死的飞蛾你们都弃我而去,还
假装给我糖吃我吃到的都是
毒药。于是深深地睡到水田里去
等待祖母疙瘩的老手抚詓我润滑的皱纹
我从祖母的眸光中奔跑出来,继续
我再也不要你们的糖了我宁愿
享用祖母烹饪给我的剧毒山药。毒制的
肉体一定更能抵抗尘世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