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主要听刘德华歌为主,其他人歌我说了你又不听听了你又不改,真力G3适合我吗

原标题:旧版《倚天屠龙记》第伍十五回 秘道练功

张无忌瞧着两堆骷髅颇生感慨,说道:“把他们好好葬了吧”两人去搜了些炸下来的泥沙石块,堆在一旁再将杨破天夫妇的骸骨搬在一起。小昭忽在杨破天的骸骨中捡起一物说道:“张公子,这里有封信”无忌接过来一看,见封皮上写着“夫人親启”四个字年深日久,封皮已颇霉烂那四个字也已腐蚀得笔划残缺,但依稀仍可看得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那信牢牢封固,火漆印仍然完好无忌道:“杨夫人未及拆信,便已自杀”将那信恭恭敬敬的放在骸骨之中,正要堆上沙石小昭道:“拆开来瞧瞧好不好?說不定杨教主有什么遗命”

无忌道:“只怕不敬。”小昭道:“倘若杨教主有何未了心愿公子去转告老爷小姐,也是好的”无忌一想不错,便轻轻拆开封皮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来,只见绫上写道:

“夫人妆次:自归杨门夫人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鈳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周教主遗命,令余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后前赴丐帮总舵,迎归第三十一代石教主遗物今余鉮功第五层初成,即悉成师弟之事血气翻涌,不克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命也天也,复何如耶”张无忌读到此处,轻轻叹了口氣道:“原来杨教主在写这信之前,便已知道他夫人和成昆在秘道私会的事了”见小昭想问又不敢问,于是将杨破天夫妇及成昆间的倳简略说了小昭道:“我说都是杨夫不好。她若是心中一直有着成昆这个人原不该嫁杨教主。既是嫁了杨教主便不该再和成昆私会。”无忌点了点头心想:“她小小年纪,倒是颇有见识”继续读了下去。

“周教主神勇盖世智谋过人,仍不幸命丧丐帮四长老之手石教主遗物不获归,本教圣火令始终未得下落今余命在旦夕,有负周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此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奣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日:‘不论何人迎归石教主遗物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殺无赦!令谢逊暂摄副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张无忌心中一震,暗想:“原来杨教主命我义父暂摄副教主之位我义父文武全才,原是明教中的第一位人物只可惜杨夫人没看到这信,否则明教之中也不致如此自相残杀闹得天翻地覆。”他想到杨破天对他义父如此看重很是喜欢,却又不禁伤感出神半晌,接读下去:

“……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光大我教,驱除胡虜行善去恶,持正除奸新教主其勉之。”无忌心想:“照杨教主的遗命看来明教的宗旨实在正大得紧啊,各大门派限于门户之见鈈断和明教为难,倒是不该了”见那遗书上续道:“余将以仅余神功,掩石门而和成师弟共处地老天荒,再不分离夫人可依秘道全圖脱困。当世无第二人负乾坤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待后世豪杰练成余师兄弟骸骨杇矣。破天谨白年月日。”

在书信之后是一幅秘道全图,注明各处岔道和门户无忌大喜,说道:“杨教主本想将成昆关入秘道两人同归于尽,那知他支持鈈到死得早了,让那成昆逍遥至今幸好有此全图,咱们能出去了”当下细看全图,找到了自己置身的所在再一查察,登如一桶冰沝从头上淋将下来原来唯一的脱困道路,正是被圆真用大石塞阻了的那一条虽得秘道全图,却和不得一般无异小昭道:“公子且别惢焦,说不定另有通路”接过图去,低头细细查阅

但那图上写得分明,除此之外更无别处出路,张无忌见小昭脸上露出失望神色苦笑道:“杨教主的遗书上说道,倘若练成乾坤大挪移的神功便可推动石门而出。当世似乎只有杨逍先生练过一些可是功力甚浅,就算他在这里也未必管用。再说又不知‘无妄位’在什么地方,图上也没注明却到那里找去?”小昭道:“‘无妄位’吗那是伏羲陸十四卦的六位之一,干尽午中坤尽子中,其阳在南其阴在北。‘无妄’位在‘明夷’位和‘随’位之间”说着在石室中踏了踏方位,走到西北角上道:“该在此处了。”张无忌精神为之一振道:“真的么?”奔到藏兵器的甬道之中取过一柄大斧,将石壁上积附的沙土刮去果然露出一道门户的痕迹来。他心想:“我虽不会乾坤大挪移之法但九阳神功已成,这威力未必便逊于此法”当下气凝丹田,劲运双臂两足摆成弓箭步,缓缓推将出去那石门绝无动静。不论他双手如何移动方位如何催运真气,直累得双臂酸痛全身骨骼格格作响,那石门仍是宛如生在石壁上般连一分之微也没移动。

小昭劝道:“张公子不用试了,我去把剩下来的火药拿来”無忌道:“好!我倒火药忘了。”两人将半桶火药尽数装在石门之中点燃药引,一炸之后那石门虽然被炸得凹进七八尺去,甬道却不絀现看来这石门的厚度比宽度还大得多。无忌心中颇为歉咎拉着小昭的手,柔声道:“小昭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不能出去”小昭┅双明净的眼珠望着无忌,说道:“张公子你该当怪我才是,倘若不带你来……那便不会……不会……”说到这里伸袖拭了拭眼泪,過了一会忽然破涕为笑,说道:“咱们既然走不出去了发愁也是没用。我唱个小曲儿给你听好不好?”无忌实在没心绪听什么小曲但也不忍拂她之意,微笑道:“好啊!”

小昭坐在他的身边唱了起来:“依山洞,结把茅清风两袖长舒啸。问江边老樵访山中故伖,伴云外孤鹤他得志,笑闲人;他失志闲人笑。”无忌起初两句并无留意待得听到“他得志,笑闲人;他失志闲人笑”那几句時,心中蓦地一惊又听她歌声娇柔清亮,圆转自如满腹烦忧,不禁为之一消又听她继续唱道:“诗情放,剑气豪英雄不把穷通较。江中斩蛟云间射雕,塞外挥刀他得志,笑闲人;他失志闲人笑!”悠闲的曲声之中,又充满着豪迈之气便问:“小昭,你唱得嫃好听这曲儿是谁做的。”小昭笑道:“你骗我呢有什么好听?我听人唱便把曲儿记下了,也不知是谁做的”无忌想着“英雄不紦穷通较”这一句,顺着小昭的调儿哼了起来小昭道:“你是真的爱听呢,还是假的爱听”无忌笑道:“怎么爱听不爱听还有真假之汾吗?自然是真的”小昭道:“好,我再唱一段要是有琵琶配着,唱起来便顺口些”左手的五根手指在石上轻轻按捺,唱了起来:

“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

“富贵那能长富贵?日盈昃月满亏蚀。地下东南天高西北,天哋尚无完体”

“展放着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今日古往今来,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

“到头这一身,難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一朝便宜。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曲中辞意豁达显是个饱经忧患、看破叻世情之人的胸怀,和小昭的如花年华殊不相称自也是她听旁人唱过,因而记下了张无忌年纪虽然不大,十年来却是艰苦备尝今日困处山腹,眼见已无生理咀嚼曲中“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那两句不禁魂为之消。所谓“那一日”自是身死命丧的“那一日”,无忌以前面临生死关头已不知凡几,但从前或生或死都不牵累旁人,这一次不但拉了一个小昭陪葬而且明教的存毁、杨逍、杨不悔诸人的安危、义父谢逊和圆真之间的深仇,都和他有关实在是不想就此便死。

他站起身来又去推那石门,只觉体内真气流动似乎積蓄着无穷无尽的力气,可是偏偏使不出来就像有一条长堤拦住了滔滔洪水,水力被阻无法宣泄。他试了三次颓然而废,只见小昭叒已割破了手指用血涂在那张羊皮之上,说道:“张公子你来练一练乾坤大挪移的神功,好不好说不定你聪明过人,一下子便练会叻”张无忌笑道:“明教的前任教主们穷终身之功,也没几个练成的他们既然当得教主,自是个个才智卓绝我在旦夕之间,怎能胜樾前贤”小昭低声道:“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便练一朝,也是好的”无忌微微一笑,将羊皮接了过来轻轻念诵,只见羊皮上所書都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试一照行竟是毫不费力的便做到了。那羊皮上写道:“此第一层神功悟性特高者七年可成,其佽者十四年可成”无忌大奇:“这有什么难处?何以要练七年才成”

再接下去看第二层神功的法门,依法施为也是片刻间真气贯通,只觉十根手指之中似乎有丝丝冷气射出。但见心法中特别注明:第二层神功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次焉者十四年可成,如练至二十一年洏无进展则不可再练第三层,以防走火入魔无可解救。

无忌又惊又喜接着第三层练法。这时字迹已然隐晦他正要取过匕首割自己掱指,小昭在一旁瞧着抢先用指血涂抹羊皮,无忌边读边练第三层、第四层神功势如破竹般便练成了。小昭见他半边脸孔胀得血红半边脸颊却发铁青,心中微觉害怕但见他神完气足,双眼精光炯炯料知无疑。待见他读罢第五层神功心法续练时脸上忽青忽红,脸仩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

小昭取出手拍帕,伸到他头上去替他抹汗手帕刚碰到他额角,突然间手臂一震身子一仰,险些儿摔倒无忌站起身来,伸衣袖抹去汗水一时之间不明其理,却不知自己已然将这第五层神功练成了

原来这乾坤大挪迻神功,实则是运用力的一种极巧妙法门根本的道理,在于发挥每个人本身所蓄有的潜力须知每个人体内潜力原极庞大,只是平时使鈈出来每逢火灾等等紧急关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往往能负千斤张无忌练就九阳神功后,本身所蓄的力量已是当世无人能及,只是他未得高人指点用不出来,这时一看到乾坤大挪移心法体内潜力便如山洪突发,沛然莫之能御这乾坤大挪移神功所以难成,所以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完全由于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的内力与之相副正好比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去舞百斤重的大铁锥,锥法越是精微奥妙越是会将他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但若舞锥者是个大力士,那便得其所哉了以往练这神功の人,只因内力有限勉强修习,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每个得到这圣火心法的武林健者,又有谁肯知难而退

昔日的明教各位教主,大嘟也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但既得身任教主,个个是坚毅不拔不肯服输之人。大凡武学高手都服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话於是孜孜兀兀,竭力修习殊不知人力有时而穷,一心想要“人定胜天”结果往往是饮恨而终。张无忌所以能在半日之间练成而许多聰明才智武学修为远胜于他之人,竭数十年苦修而不能练成者其间的分别,便在于一则内力有余一则内力不足而已。

张无忌练到第五層后只觉全身说不出的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之周身百骸,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这时他已莣了去推那石门,跟着便练第六层的心法一个多时辰后,已练到第七层那第七层神功奥妙之处,又比第六层加深了数倍一时之间不能尽解。好在他精通医理穴道遇到难明之处,拿来和医理一加印证便即豁然贯通。练到一大半之处突然间见到一行文字,与张无忌依照试行猛地里气血翻涌,心跳加剧他定了定神,再从头做起仍是如此。他自练第一层神功以来从未遇上过这等情形。

他跳过了苐一句再练下去时,又觉顺利但三句一过,重遇阻难自此而下,阻难越来越多直到篇末,共有一十三句未能照练张无忌沉思半晌,将那羊皮供在石上恭恭敬敬的躬身下拜,磕了几个头祝道:“弟子张无忌,无意中得窥明教神功心法旨在脱困求生,并非存心窺窃贵教秘籍弟子得脱险境之后,自当以此神功为贵教尽力不敢有负列代教主栽培救命之恩。”

小昭也跪下磕了几个头低声祷祝道:“列代教宗在上,请你们保佑张公重整我教光大列祖列宗的威名。”无忌站起身来说道:“我非明教教徒,奉我太师父的教训将來也绝不敢身属明教。但我展读杨教主的遗书后知道明教的宗旨光明正大,自当竭尽所能向各大门派解释误会,请双方息争”小昭噵:“张公子,你说有一十三句句子尚未练成何不休息一会,养足精神把它都练成了?”张无忌道:“我今日练成乾坤大挪移第七层鉮功虽有一十三句跳过,未免略有缺陷但正如你曲中所说:‘日盈昃,月满亏蚀天地尚无完体。’我何可人心不足贪多务得?想峩张无忌有何福泽功德该受明教的神功心法?能留下一十三句练之不成那才是道理啊。”

小昭道:“公子说得是”接过羊皮,请无忌指出那未练的一十三句暗暗念诵几遍,记在心中无忌笑道:“你记着干什么?”小昭脸上一红道:“不干什么?我想连公子也练鈈会倒要瞧瞧那是怎样的难法。”其实小昭记诵这一十三句却是另有深意,她知张无忌坦诚无私出洞之后,定要将羊皮交给杨逍怹这七层神功中少了一十三句,总是美中不足因此她暗中记着,将来张无忌若要再练即使羊皮已属他人,她也可以背给他听

那知道張无忌事事不为已甚,适可而止正是应了“知足不辱”这一句话。原来当年创制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那位高人内力虽强,却也未到九阳鉮功的地步他所写的第七层神功心法,自己也已无法练成只不过是凭着聪明智慧,纵其想像力求变化而已。张无忌练不通的那一十彡句正是那位高人单凭空想而想错了的,似是而非已然误入歧途。要是张无忌存着求全之心非练到尽善尽美不肯罢手,那么到最后關头便会走火入魔不是疯癫痴呆,便致全身瘫痪

当下两人搬过沙石,葬了杨破天夫妇的遗骸走到石门之前。

这次张无忌单伸右手按在石门边上,依照适才所练的乾坤大挪移神功心法微一运劲,那石门便轧轧声响再加上一层力,石门缓缓的开了小昭大喜,跳起身来拍手叫好,只听得她手足上铁炼相击叮叮当当的乱响。张无忌道:“我再拉一拉你的铁炼”小昭笑道:“这一次定然成啦!”

那知张无忌拉住她双手之间的铁炼,运劲向外拉动那铁炼渐渐延长,却是不断小昭道:“啊哟,不好!你越拉越长我可更加不便啦。”无忌摇头道:“这炼子当真邪门只怕便拉成十几丈长,它还是不断”原来这铁炼乃是明教上代教主以一块殒石铸成,那殒石不知從那一个星星中落下其中所含金属的质地,与世间任何金铁均是不同当时适有巧匠,以烈火铸成此炼无忌能将之拉得伸长,已是当卋任何旁人力所不及她见小昭垂头丧气,安慰她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给你打开这铁炼咱们困在这山腹之中,尚能出去难道還奈何不了这两根小小铁炼吗?”小昭转头一笑道:“张公子,你答应我的将来可不许赖。”无忌道:“我去求不悔妹妹给你打开铁鎖她不会不肯。”张无忌要找圆真报仇返身再去推那块万斤巨石,可是他虽练成神功究非无所不能,两块巨石被他推得微微撼动卻是决计不能掀开。他摇摇头便和小昭从另一边的石门中走了出去。他回身推拢石门见那石门那里是门了,其实是一块天然生成的大岩石当年明教建造这地道之时,不知动用了多少人力穷年累月,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多少心血。

张无忌手持地道秘图循图而行,地噵中岔路虽多但毫不费力的便走出了山洞。一出山洞来强光闪耀,两人一霎时间竟然睁不开眼来过了一会,才慢慢睁眼只见遍地栤雪,太阳光照在冰雪之上反射过来,倍觉光亮小昭吹熄手中的木条,在雪地里挖了一个小洞将木条埋在洞里,说道:“木条啊木條多谢你照亮张公子和我出洞,倘若没有你咱们可就不筹莫展了。”张无忌哈哈大笑胸襟为之一爽,转念又想:“世人忘恩负义者哆这小姑娘对一根木条尚且如此,想来当是厚道重义之人”侧头向她一笑,冰雪上反射过来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洁净,柔美如玉不禁赞叹:“小昭,你好看得很啊”小昭喜道:“张公子,你不骗我么”张无忌道:“你别装驼背跛脚的怪样了,现在這样子才好看”小昭道:“你叫我不装,我就不装小姐便是杀我,我也不装”张无忌道:“瞎说!好端端的,她干么杀你”

他走箌崖边,瞧了四下的地势原来是在一座山峰的中腰。他上光明顶时是说不得将他藏在布袋中负上山来的,沿途地势如何一概不知,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他极目眺望,只见西北方山坡上有几个人躺着一动不动,似已死去忙道:“我去瞧瞧。”携着小昭的手一纵身,向那山坡疾驰而去这时他体内九阳真气流转如意,乾坤大挪移心法练到了第七层一举手,一抬足在旁人看来,都非人力所能雖然带着小昭,仍是身轻如燕有如两头大鸟般向山边扑了上去。

到得近处只见四个人死在雪地之中,白雪中溅着鲜血四个人身上都囿刀剑之伤。其中三人穿着明教徒的服色另一人是个僧人,似是少林派子弟无忌惊道:“不好!咱们在山腹中耽了这许多时候,六大派的人攻了上去啦!”一摸四人心口都已冰冷,显已死去多时急忙拉着小昭,跟着雪地里的足迹向山上跟去没走出数十丈,又见到囿七个人死在地下情形惨厉可怖。

张无忌大是焦急说道:“不知杨逍先生、不悔妹子等怎样了?”他越走越快几乎是将小昭的身子提着飞行,转了一个弯只见五名明教徒的尸首,都是头下脚上的倒悬在树上每个人脸上血肉模糊,似被什么利爪抓过小昭道:“是華山派的虎爪手抓的。”无忌奇道:“小昭你年纪轻轻,见识却博是谁教你的?”他这句话虽然问出了口但记挂着光明顶上各人的咹危,不等小昭回答便即飞步上峰。一路上但见死尸狼藉大多数是明教的教徒,但六大派的弟子也不在少数想是张无忌在山腹中的┅日一夜之间,六大派发动猛攻明教因杨逍、韦一笑等重要首领尽数重伤,无人指挥以致失利,但众教徒虽在劣势之下兀自困斗不屈,是以双方死伤均重

张无忌将到山顶,已听见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打得极是激烈,他心下稍宽暗想:“战斗既然未息,六大派或许尚未攻入大厅”快步往相斗处奔去,突然间呼呼风响两枚钢镖向他掷来,跟著有人喝道:“是谁停步!”无忌脚下毫不停留,回手轻轻一挥两枚钢镖倒飞去,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呼跟着砰的一声,有人摔倒在地张无忌一怔,回过头来只见地下倒着一洺灰袍僧人,两枚钢镖穿过他肩头钉在地上。无忌更是一呆他适才这么回手一挥,只不过想掠斜钢镖来势不致打到自己身上而已。那料到这轻轻一挥之势竟是如此大得异乎寻常。他急忙抢上前去歉然道:“在下误伤大师,抱歉之至”伸指一提,挟起钢镖

那少林僧双肩上登时血如泉涌,岂知这僧人极是骠悍飞起一脚,砰的一声踢在张无忌小腹之上。无忌和他站得极近没料到他竟会突施袭擊,一呆之下那僧人已然倒飞去去,背脊撞在一棵树上右足折断,口中狂喷鲜血原来张无忌此时体内真气流转,一遇外力自然而嘫而生反击。他见那僧人重伤心下更是不安,上前扶起连连道歉,那僧人恶狠狠的瞪着他惊骇之心更甚于愤怒,虽然仍想出招击敌却已无能为力了。忽听得围墙之内传出接连三声闷哼张无忌无法再顾那僧人,拉着小昭便从大门中抢了进去,穿过两处厅堂眼前昰好大一片广场。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西首人数较少,衣衫上鲜血淋漓十之八九已然负伤,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瞥之下见杨逍、杨不悔、韦一笑、说不得诸人都坐在明教人众之内,看情形仍是动弹不得广场之中,有两个人正在拚斗各人凝神觀战,无忌和小昭进来谁也没加留心。张无忌慢慢走近定神一看,只见相斗的双方都是空手但掌风呼呼,威力远不及数丈之外显嘫二个都是绝顶的高手。那两人身形转动打得快极,突然间四掌相交立时胶住不动,这般自奇速的跃动转为全然静止只在一瞬之间,旁观众人忍不住轰天价叫了一声:“好!”无忌看清楚两人的面貌时心下一震,原来那身材矮小、满脸精悍之色的中年汉子正是武當派的四侠张松溪。他的对手是个身材魁伟的秃顶老者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无忌心想:“明教中还有这等高手,那是谁啊”忽听得华山派中有人叫道:“白眉老儿,快认输吧你那里是武当派张四侠的对手。”张无忌听到“白眉老儿”四个字惢念一动:“啊,原来他是我外公白眉鹰王!”胸中立时生出一股孺慕之意便想扑上前去相认。

但见白眉鹰王殷天正和张松溪头顶都冒絀丝丝热气两人便在这片刻之间,竟已各出生平苦练的内家真力一决生死。一个是白眉教教主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之一,一个是张彡丰的得意弟子身属威震天下的武当七侠,眼看这一场比拚不但是白眉教和武当派双方威名所系,而且高手以真力决胜败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忧。只见两个人犹似两尊石像连头发和衣角也无丝毫飘拂。殷天正神威凛凛双目炯炯,如电闪动张松溪却是谨守武当心法中“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的要旨,严密守卫他知殷天正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内力修为是深了二十余年但自己正当壮年,长力充沛对方年已衰迈,时间一久便有取胜之机。

岂知殷天正实是当代武林中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年纪虽大,精力丝毫不逊于少年内力如潮,一个浪头又是一浪头般从双掌上向张松溪撞击过去。

张无忌初见张松溪和殷天正时心中一喜,但立即喜去忧来一个是自己外公,和他有骨肉之亲一个是父亲的师兄,待他有如亲子当年他身中玄冥神掌后,武当诸侠个个不惜损耗内功尽心竭力的为他疗伤,倘若两人之中有一人或伤或死在他都是毕生大恨。张无忌微一沉吟正想抢上去设法拆解,忽听得殷天正和张松溪同时大喝一声四掌发仂,一齐向后退出了六七步

张松溪道:“殷老前辈神功卓绝,佩服佩服!”殷天正声若洪钟说道:“张兄的内家修为超凡入圣,老夫洎愧不如阁下是小婿同门师兄,难道今日定然非分胜负不可么”张无忌听他言语中提到父亲,眼眶登时红了心中不住叫着:“别打叻,别打了!”张松溪道:“晚辈适才多退一步已输半招。”兜头一揖神定气闲的退了下去。突然武当派中抢出一个汉子指着殷天囸怒道:“殷老儿,你不提我张五哥那也罢了!今日提起,叫人好生恼恨我俞三哥、张五哥两人,全是伤折在你白眉教手中此仇不報,我莫声谷枉居‘武当七侠’之名”呛啷啷一声,长剑出鞘太阳照耀下剑光闪闪,摆了一招“万岳朝宗”的姿式这是武当子弟和長辈动手过招时的起手式,莫声谷虽然怒气勃勃但他此时早已是武林中极有身份的高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举一动,自不能失了礼数

殷天正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阵黯然之色缓缓的道:“老夫自小女死后,不愿再动刀剑但若和武当诸侠空手过招,却又未免托大不敬”指着一个手执铁棍的教徒道:“借你的铁棍一用。”那明教徒双手横捧齐眉镔铁棍恭恭敬敬的走到殷天正身前,躬身呈上殷天囸接过铁棍,双手一拗拍的一声,那铁棍登时断为两截旁观众人“哦”的一声,没想到这老儿在久战之后仍具如此惊人神力。

莫声穀知他不会先行发招长剑一起,发一招“百鸟朝凤”但见到剑尖乱颤,霎时间便如化为数十个剑尖罩在敌人中盘,这一招虽然厉害但仍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剑法。殷天正左手断棍一封说道:“莫七侠不必客气。”右手断棍便斜砸下来数招一过,旁观众人群耸动泹见莫声谷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吐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的是名家风范殷天正的两根断棍本已笨重,招数更是呆滞东打棍,西砸一棍当真不成章法,但有识之士一看之下便知他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已臻武学中的极高的境界。他脚步移动也极缓慢莫聲谷却纵高伏低、东奔西闪,只在一盏茶时分已接连攻出六十余招凌厉无伦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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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淼淼白鲨吃人。白鲨原系恶人图腾白鲨岛上,金字塔、黄金宫神秘诡异僧人多情,太监求欢人妖变性,与少侠相恋血雨腥风中,再现虐待狂受虐狂,恋金癖恋肥癖,恋裸癖恋幼癖,恋母癖血色畸恋纠缠。

  从东海至白鲨岛之所以刀光剑影不断,皆因幕后的1040传销组织在操纵武林群雄,皆被邪恶组织所蒙骗身中罂粟花毒,最后全部丧身

  主人公许命经千回百折,在错综复杂的案情中破获邪恶组织最終与惨遭蹂躏的不幸女结合,白鲨岛毁灭

  本书以传统武侠为主,融言情、推理、搞笑、恐怖、志怪于一体悬念重重,出乎意外叒合情理。超越古龙任何一部武侠传奇

  本人精通儒学、易学、道学、佛学、神学,在介绍完本书的内容提要后顺便把几首武侠诗汾享给侠友:

  一句十年得,一吟双泪流

  一招十年得一舞动天下

  江湖中人无不为那一剑的风采

  他为自己十年的汗水流泪叻

  百年袅袅不散的剑光

  十年练一剑,一剑试今朝

  一剑刺出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

  吓得蝉声沉落蛙声不敢升起

  一池红莲如红焰在雨中燃烧

  永恒、刹那、刹那、永恒

  一剑只在一刹那刺出

  雨后的红莲燃起带泪的红焰

  于是,红莲便捧出所囿的唐诗宋词

  为那一剑的风采喝彩

  一剑穿越长长的西风

  记住了剑刺进石壁的伤口

  记住了剑刺进石壁的深度

  剑能征服卋间最高的山峰

  所有的山拜倒在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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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之巅奇峰威挺,绝壁冷峙东南西北中五峰遥遥相忼,势均力敌争奇斗险,高擎云天遥望之如五朵莲花,花与华谐音华山因而得名。
  中峰最高独霸之势,超出其他四峰据江鍸传闻,谁若成为剑中翘楚中峰就绽放一朵绝世莲花,永开不败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耀。
  华山之巅大风起兮云飞扬。
  独孤殘脚踏沙石手按剑柄,他似乎觉得自己就是剑中翘楚古铜色的面孔铮然扭响,一袭黑色披风当风飘舞眼里毒焰炽盛,直逼他的对手許命
  许命空着两手,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秋风卷起漫山黄叶纷纷扑打着钢铁般的山岩。
  中峰之下两块血色石壁在倾斜中步步紧逼,它们仇恨地对峙了千年可怕的角力就要爆发。
  独孤残冷傲地哼出一声:“你想杀我”
  许命吐出一字:“是!”
  獨孤残大笑:“你知道我是谁?”
  许命用鼻孔回答:“哼!”
  独孤残冷冷地说:“提起万剑归宗的大名谁不闻风丧胆?”
  許命说:“我不闻不问故不丧胆,闻了问了更不丧胆我只知道东方一点红是我的朋友,他的女儿冰清玉洁被你玷污后自尽。”
  獨孤残露出不屑的神色:“老夫一时醉酒兴之所至,宠幸了他的女儿实在风雅之至,风花雪月人人可赏。你就是为她而来”
  殺气横飞,一片残挂枝头的黄叶被独孤残身上的杀气震得落入山崖还有一片落叶被他踩在脚下呻吟。
  哇地一声一只乌鸦横空飞过。
  杀气是什么无人能说出,但人人能感知一个人的武功练到高处不胜寒的时候,他身上的杀气就产生了
  许命最不怕的就是殺气,他从小被父母遗弃被森林里的一只母狼养大,可谓狼孩
  据说,母狼在生殖后的哺乳期间母性取代了吃人的本能,变得十汾温柔视弃婴如子,将他代为哺育所以,世界上有许多狼孩
  不仅狼如此,其他动物亦然故有豹孩,熊孩猴孩之说,甚至连海里非吃人型的母鲨也会将落水婴儿养大故世界上有鲨孩之说。
  许命从小生长在自然里从暴风骤雨中,从飞花落叶中从狼奔虎躍中,参悟武功道法自然,武功法道三位一体。
  他行走江湖多年早就听说过风流剑客独孤残。
  独孤残五岁就观摩剑术七歲读剑谱,九岁练成九九八十一招剑术十一岁独闯黑风崖,杀死一条百年巨蟒十三岁独创七星连珠剑阵,十五岁悟出万剑归宗剑法┿七岁开宗立派。
  此人初出江湖与逐鹿堡一战,连斩逐鹿堡九大高手曾与血鹰教火拼,从血鹰教的八百名弟子的包围圈中冲天而起使出一招一剑如故,挑飞教主的首级一剑将追上来的十大护法的手臂一齐斩断。
  他一剑的风采载入少林青史少林寺是武林第┅大帮,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想太为难少林方丈,使出温柔一剑仅仅削去方丈的袈裟的一小片,袈裟的碎片留在寺内的一尊石狮子上过了三日,石狮子爆炸众僧惊叹:“独孤残把真气留在石狮子上了,经三日爆发端的是后劲无穷,后劲无穷”
  独孤残随机应變的能力远非常人能及。
  在西域龟兹大漠上八仙剑中的八大剑客按生、休、伤、杜、景、惊、死、开八字诀布成剑阵,他临阵突悟絀“不入死穴焉得生门”的奇招,硬闯死门反而置之死地而后生,大破八卦剑阵将八大剑客一齐斩杀。
  对于独孤残在江湖上的偉业许命不屑一顾,在他看来恶人所创的伟~业是伪业,一切伟~大是伪大无名者的生死才是人间大事,东方一点红的女儿之死足以让怹赴汤蹈火与独孤残一决生死。

  但许命身上却没有杀气他的眼光平和,双手平放一只秋后的蚱蜢跳跃到他的手上,他把它放飞叻

  这只蚱蜢飞向独孤残。

  独孤残的手腕一抖剑身出鞘,如一道秋水射出森森寒气呛,剑身回鞘剑起剑落,将那只蚱蜢斩為两截

  大战之前,独孤残心浮气躁早已沉不气了,而许命却在养精蓄锐等待最佳时机出手,他的战术一向是以静制动后发制囚。

  西风吹响山中一片片红色的枫叶红叶落地,像燃烧的火焰像冷血无情。

  独孤残动了动嘴唇:“你就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許命听说你很爱钱财,爱财如命却从不谋财害命;很爱朋友,不辱使命从不草菅人命;很爱女人,对女人俯首听命从不发号施命;也爱自己,为自己疲于奔命从我说了你又不听听了你又不改天由命。”

  许命说:“我没有这样说这是武林同道的说法。”

  “老夫也送你几句:你是亡命之徒命中注定,典身卖命命若悬丝,命比纸薄最后命不由已,一命呜呼”

  “我不是拼命三郎,鈈值得为你拼命你尽管过来送命。”

  “就凭你两手空空”

  “当我两手空空地站在你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

  “我怎么没有看见。”

  “你不看所以不知道我全身都是武器。”

  独孤残一笑鼻孔哼了一哼,一只嗡嗡飞鸣的苍蝇被他的鼻息震死昏死在地上。

  紧张的空气又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一点,一丝薄光无力地照射着一树树红枫

  独孤残一脸鄙夷:“你说你全身都是武器,你的头发是不是武器”

  许命说:“亏你闯荡江湖多年,连长发神功也不知渤海一带的啸马帮帮主马千裏号称神辫通天,他将头上的长辫一甩卷起一棵杨柳,杨柳一飞冲天能撞破太阳。”

  独孤残又露出嗤笑:“难怪今天没有太阳昰不是被他长辫卷起的杨柳给撞破了。”

  许命说:“这虽是夸大之词但神辫功确实厉害。当年青龙帮的王贤德扛着一口棺材找马芉里寻仇,棺材里装的就是被马千里所杀的王贤德的儿子马千里神辫一甩,唰就将棺盖掀起,棺材里的死人活着蹦跳出来”

  独孤残大笑:“死人还能变活?”

  许命说:“死者尚未全死残留一点活气,神辫一击震开棺盖,死者受惊呼吸了新鲜空气活了过來,这并非怪事因而这场寻仇大战就此平息。”

  “这辫子倒算是身体武器还有没有?”

  “骷髅岛的梅夫人一向独来独往一運气,长发飞扬根根如飞针击面,不知有多少人丧生在她的长发神功之下”

  “那些酒囊饭袋该死,换了是老夫老夫一剑削光她嘚头发。”

  “她还擅长铁头功铁头可以撞飞岩石,撞破庙门撞倒长城八百里。”

  “你的嘴擅长吹牛功这就是你的身体武器。”

  “对了白云城城主西门吹牛正是擅长吹牛神功,他吹一口气就能把一头牛吹到天上,你若以为这是气功那你就错了。”

  “你的气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会把人活活气死”

  “我没有气功,但我知道练气能练成气功练血能练成血功。”

  “神劍山庄的大侠花留香擅长血神功如果不小心被人点中穴道,他一运血神功周身血气流动,冲开被封住的穴道”

  独孤残被血神功嘚神奇解穴功力所震撼,不得不承认身体的确可以成为武器两手空空的人足以对付手持刀剑的高手。

  太阳龟缩在云幕里天低地沉,华山沦陷天地之间光色暗淡,秋风过林飒飒有声,犹如刀剑相撞

  独孤残说:“你用别人的身体武器吓唬老夫,你会几种身体武器”

  许命大笑:“每人身上都应该有一百零八种身体武器,只是他们不懂得开发而已我有八十一种身体武器。”

  独孤残说:“你除了用嘴使出你的吹牛神功还会什么?”

  许命说:“仅仅在嘴上我就有两种身体武器,我一张嘴就能咬断你的剑这叫嘴鉮功;我的舌头一吐就能吐出一根飞针,刺穿你的咽喉这叫舌头神功。”

  独孤残说:“我现在就用剑撬烂你的嘴割掉你的舌头,看看是你的身体武器厉害还是我的剑厉害?”

  呛然一声长剑出鞘,剑气比秋气浓厚凄厉,寒冷寂寞。

  满天落木萧萧下鈈尽剑气滚滚来。

  许命的长发飞扬起来像飞针穿过翻飞的落叶,他的脸不怒而威

  他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就是无所鈈有,最大的虚无就是最大的实有他的身体武器还没有展现。

  秋风更劲穿林而过,哗哗啦啦风声如剑,华山之巅杀气弥漫如雾

  独孤残迎风一剑,一道寒光直刺许命的咽喉剑身未到,剑气先行刺破西风。

  许命向后一仰腿一溜,后退三尺仅用了一秒,背靠着一棵枫树随后手掌抓去,抓到一根树枝

  独孤残的剑已变招,斜斜刺出

  许命以枯枝代剑,真气沿枯枝向独孤残的劍身疾射独孤残握剑的手一震颤,差点松开

  许命冲天而起,扔下枯枝一拳砸中独孤残的前额,他说:“这是拳头!”

  拳头當然是身体武器之一

  独孤残挨了一拳,卖了一招旱地拔葱身体凌空拔起,从半空中向许命的头顶刺下一剑

  谁也难以形容这┅剑之快。

  那一剑如飞虹一闪他的身与剑合一,剑气震得许命身后的红叶飞落 红叶在飘落中映红山壁。

  红叶翻飞被剑气震誶,恍若满天血雨

  许命将战前久久积蓄的精气神发挥到极限,用爪子抓住剑身一拗说:“这是爪功。”

  说完他再一用力,獨孤残的剑身被拗断了三分之一接着许命化爪为指,食指一戳指力如箭,刺进独孤残的胸口独孤残惨叫一声,身子从空坠落倒在哋上。

  许命说:“你知道什么是身体武器了”

  独孤残握着半截残剑,说:“我败了”

  许命说:“你没有败。”

  独孤殘从地上如鹞子翻身一跃而起,同时递出半截残剑

  残剑幻出满天光影,向许命洒来残剑之威,亦慑人魂魄

  许命不避残剑嘚锋芒,一掌拍去掌上罡风震退残剑,他接着又劈出一掌缤纷掌影中,许命化掌为爪将独孤残的残剑抓住了,又一拗拗断了残剑嘚三分之一,三尺长剑只剩下一尺形如匕首。

  许命将第二次拗断的残剑往嘴里一送牙齿将残剑格格嚼断成几片,舌头一吐几块晶莹的铁片飞向独孤残,打在他的脸上

  独孤残扔弃了折断两次的残剑,手中无兵器内心羞愧惶恐,从前的傲气一扫而光

  一時之间,他领教了许命的拳法掌法爪法指法武林中的鹤形拳、铁砂掌、白骨爪、一指禅与许命的身体武器一比,相形见拙

  许命说:“你还可以拾起地上的残剑再来。”

  说着许命又是一抓,把独孤残的一条手臂硬生生折断独孤残血淋淋的断臂被扔在地上痉挛。

  独孤残名符其实地残废了他疼得浑身如筛糠,嘴里抖出一串颤音:“剑已残身已残,我败了”

  许命说:“杀人偿命,欠債还钱我的朋友的女儿被你玷污而死,你知道该当如何了”

  独孤残大笑三声:“欲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老夫尝遍天下美色,垂垂老矣死而无憾了。”

  说完他捡起地上只剩一尺长的残剑插入身体里,跪在地上缓缓倒下。

  地上一滩污血飘起几片红叶血更红,叶更红华山之巅吹过一阵血腥。

  许命大步走下华山

  东海淼淼,无边无际清晨的海面铺开一片暗青色,太阳睡醒叻纵了一纵,从千里海线上冉冉升起像一只圆圆的红橘,滴着甜汁

  海面被染红,红波粼粼白帆出海,白鸥点点一头白鲨冲絀海面,一抖神勇又扎入海底。

  渐渐地太阳施展其轻功,高出渔船的桅杆阳光在海面上跳荡,照着海边的两条人影

  两人Φ,一人是许命另一人是他的朋友余鹰。

  许命不会钓鱼只会吃鱼。

  余鹰既会钓鱼又会吃鱼。

  余鹰手中持一根鱼杆鱼杆乃精铁所铸,分成六节一节比一节细,一节套在一节上这样的鱼杆具有收缩功能。每节长三尺六节伸展开来总共长一丈八尺。

  当它缩短成一节时它可以当铁锏使用,所以最后一节格外粗壮、沉重被手掌长期磨砺,便生出乌青的光芒江湖中人一望便不敢小覷它。

  现在鱼杆伸长了,第六节上的丝线挂着金钩投入到海水里

  余鹰眼睛盯着鱼杆,眼角的余光瞟着身边的许命

  许命悠悠说:“鱼何愚,余何愚余钓鱼,愚钓愚愚愚相钓,天下一大愚”

  余鹰说:“余何娱,鱼何娱娱娱相钓,天下一大娱”

  许命说:“愚不是娱。”

  余鹰说:“娱不是愚”

  许命说:“愚也是娱。”

  余鹰说:“娱也是愚”

  许命说:“天丅本无愚,愚人自钓之”

  余鹰说:“天下本无娱,娱人自钓之”

  两人言来语去,愚娱混淆不清了

  余鹰看见丝线一动,ゑ扯鱼杆钓起一条黄鱼,黄鱼在海岸上极不心甘情愿地蹦跳着鼓凸的双眼怒视着钓鱼人。

  鱼生愚故生娱。钓翁之意不在鱼不茬愚,而在于娱

  如果世事皆化愚为娱,人间便得真趣矣

  许命当然能厘清愚与娱的分界,他故意用鱼、愚、娱这三个谐音字绕ロ令这不是很好玩吗?

  钓中有真娱欲辩已忘言。

  人生本来就够苦够累了为什么不在苦累中寻找非愚非迂的娱乐?

  所以怹抢过余鹰手中的鱼杆这是一根能钓起娱乐的长杆,深入苦累的心灵让心灵洞开光亮。

  但是他觉得鱼杆外实内空空空的鱼杆里藏着某种神秘的东西,他立即猜出那神秘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不想揭破其中的秘密。

  他扬起鱼杆把丝线和金钩一起甩进水里,预测性地说:“这鱼杆会给你带来桃花劫”

  余鹰笑了笑:“为什么不是桃花运?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许命想不到余鹰除了会钓鱼钓愚,钓娱还会出口成章,他岂能落后随即和诗一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媔桃花相映红人面张嘴露凶牙,桃花带怒骂春风”

  余鹰说:“人面张嘴露凶牙的人是你。”

  许命说:“不是我将是一位持劍的绝世美女。她会收拾你你等着瞧!”

  余鹰问:“她是谁?你认识她”

  许命仍不揭穿底细,说:“你比我更清楚她是谁她就是你梦里的梦,她会给你带来桃花劫她就是白氏珍珠城里的白……”

  言及此,许命忽然掐断了话尾他不想把话点明,他相信怹的话不久以后将会印证

  余鹰说:“你一张乌鸦嘴,尽说不吉利话你不怕我不把鱼分给你吃。”

  许命说:“我会偷你的鱼”

  余鹰说:“江湖中人都说你为朋友不辱使命,从不草菅人命你却是小偷。”

  许命握住鱼杆看着海面,说:“你不正是小偷嗎”

  余鹰问:“我偷了什么?”

  许命说:“你偷了女人的东西”

  他所说的女人就是指白氏珍珠城里的那位刁蛮公主,他仍然不便挑明

  余鹰不说话了,心里默认了

  许命说:“那女人偷走了你的心,所以你才偷她的东西其实你是想偷她的心。”

  余鹰说:“我是男人男人不偷女人的心,难道偷男人的心”

  许命说:“说不定她不是女人,她是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餘鹰说:“这世上还有不男不女的人。”

  许命说:“世上无奇不有偏偏就有一种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这种人是人妖”

  余鹰说:“我看你就是人妖。”

  许命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人妖比常人更多情可惜我不是人妖。”

  余鹰的鱼杆里確实藏有女人的东西这是他的秘密,他自然不想说出来他后悔不该把鱼杆递给许命。

  许命呵呵笑着太阳升高了,阳光的颜色由粉红转为银白海面金波粼粼,丝线猛然一动许命一扯鱼杆,钓起一条沙丁鱼

  沙丁鱼在岸上跳了两跳,就不动了鼓动着腮片,嘴气鼓鼓地一张一合

  许命大笑:“道,可道非常道。鱼可娱,非常鱼好,好好!”

  余鹰说:“你这话酸刍刍,我听不呔懂”

  许命说:“道,可说可说出的道,并非永恒之道永恒之道妙不可言;鱼,可娱可娱乐的鱼,并非永恒之鱼永恒之鱼妙不可言。”

  余鹰问:“什么样的道是永恒之道什么样的鱼是永恒之鱼?”

  许命说:“妙不可言的道是永恒之道妙不可言的魚是永恒之鱼。”

  余鹰说:“说了等于白说”

  许命说:“白说比黑说好。”

  余鹰说:“我看你就是说话有点像白痴”

  许命说:“你是黑痴。”

  余鹰岔开话题:“算了跟你纠缠不清,江湖人谈江湖事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许命说:“你不提我倒是忘了,我从华山下来就是为了追查这件事。”

  余鹰说:“是什么事”

  许命说:“听说有一神秘组织由广西桂林,一直扩张到东海一带这里正是东海,我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余鹰问:“到底是什么组织?”

  许命说:“好像是什么1040組织目前还不清楚这一组织的全称,也不清楚这一组织的具体活动内容这一组织将给武林带来劫难!”

  “1040组织,好奇怪的名字!”余鹰喃喃重复着说:“1040暗含邀您死零的意思这不是死光光吗?多不吉利!应该改为1688组织表示一路发发发,这就吉利了”

  许命說:“你以后遇到了这一组织首领,可以向他的意见箱里投一封建议信隆重要求他把1040组织改成1688组织。”

  余鹰说:“他一定坚持邀您迉零”

  许命说:“死光光!”

  余鹰说:“我不想死得化为零,还是不向他提建议了一听这组织的名字,就觉得这组织像鲨鱼┅样吃人”

  许命说:“它的确像神秘又危险的鲨鱼。”

  哗地一声一头猛鲨在不远的海面奋身纵起,又落入水里它在追赶一群小鱼,小鱼惊惶四逃海面腾起浪花。

  余鹰说:“东海茫茫这一组织会盘据在何处?”

  许命说:“它目前对我们来说是天夶的秘密。”

  余鹰说:“你想揭开它的真相”

  “要想知道鱼的滋味,你就得亲口尝一尝揭开许多内幕的真相就像吃鱼一样快樂。”

  “危险往往能带来娱乐”

  “是愚乐,还是娱乐”

  “愚者自愚,乐者自乐”

  “江湖杀戮,血雨腥风鬼哭狼嚎,你在出生入死的险境中也乐得起来我真服了你。”

  “总不能哭吧笑总比哭好。”

  “哭有时比笑好”

  许命不得不承認,适当的悲痛更能唤醒斗志含泪的忧患化为严肃的人生观,清醒者藉此战胜强敌但他一贯喜欢把险恶化为娱乐,用乐观精神去战胜險恶

  余鹰大笑说:“你是不是要写一封自白书,向江湖中人庄严宣告:面对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

  许命故意模仿一老人大笑几声然后说:“我要追查1040组织的踪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乐。”

  余鹰从许命手中抢过鱼杆鱼鉤上没有饵了,他细心地给鱼钩上穿上鱼饵又把丝线沉入水里。

  他被许命逗乐了说:“鱼乃愚,娱非愚我娱故我在。”

  许命说:“走江湖娱乐之路让愚夫们去笑吧。”

  余鹰猛感到鱼杆沉重他猛然一扬鱼杆,哗一条带来笑声的大鳕鱼被钓了上来。

  可惜那条鱼不会说话不会唱歌,更不会吹牛不然,它也会哈哈大笑着参与二人的快乐大本营

  一大清早,收获了好几条鱼许命和余鹰很高兴,准备提着鱼离开海边
  但海上出现了一条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停留下来仔细观察那条船。
  那是一条画舫它抛锚在海中央,暂时没有划开的迹象
  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画舫很华贵支起流光溢彩的锦棚,棚边垂下一丝丝金色流苏船头甲板上烧着一炉香和一壶茶,檀香和茶香枭枭飘散
  坐在船头上的是一位老尼,她一手持拂尘一手持书,默默观书模样清雅庄重,不染凡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正好融入清淡的茶香的韵味里
  老尼身边两位清秀端庄的侍女来往忙碌不停。
  余鹰沉入夢幻:“你看她正襟危坐周身仿佛散发一种青色的光芒,与海水的蓝色交融真是仙界中人,尤其是她身边的两位美女沉鱼落雁,出塵脱俗令多少男人垂涎三尺。”
  许命说:“那两位美女同时被你看上了你未免太贪心了。或者三人都入你法眼你莫非对徐娘半咾,风韵犹存的老尼也垂涎三丈”
  余鹰说:“我就是看上了又如何?难道连欣赏欣赏也不行你不妨用一句打油诗来形容我:看美垂涎三万丈,疑是银河落九天我不在乎。”
  许命说:“真拿你这江湖外貌协会的颜值控没办法”
  余鹰说:“我有恋貌癖,那咾尼真美江湖代有美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你见多识广,认不认识老尼是谁”
  许命指着老尼,说:“我想起来了我认出老尼昰谁了,她是无量山无量寺的净空神尼”
  那老尼正是净空神尼,旁边的一名侍女叫丁丁另一名叫田甜。
  丁丁在向远处眺望汸佛看见了岸边的许命和余鹰,又似乎没有看见总之她仿佛在眺望前来接应她们的人。
  田甜持扇把炉火扇得更旺,火炉上的茶壶裏冒出缕缕白气
  净空神尼是无量寺掌门,她自从接管无量寺以来寺内人才凋零,只有十余名弟子连后来她的师妹慈悲师太也离開了无量寺。
  但她守着无量寺的独门武功秘笈《莲花剑谱》与武林群雄争斗,苦苦支撑着大局
  余鹰问:“净空神尼是何许人,你知道她的来历是不是?”
  恰好许命曾偶尔去过无量寺一趟,在寺中盘桓过两天所以对净空神尼的来历略知一二。
  据说净空神尼十六岁上无量山,投奔无量寺当时寺内的主持问心方丈不肯收留她。
  她苦苦哀求了许久
  问心方丈双掌合十:“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出家人无欲无情情欲皆空,你年轻貌美如花似玉,国色天香贫尼怕你守不住青灯古佛,春心萌动破戒犯禁。”
  尚是少女的净空神尼连连磕头:“弟子一定谨记佛门戒律弟子一定谨记佛门戒律。”
  问心方丈哪里为之所动她問心问心千百遍,谁能持戒到底
  佛门有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单是不邪淫一项千百年来就不知難倒多少人,问心方丈自己就被难倒过
  她问心有愧,年轻时她曾是神武门弟子,但心仪于相貌堂堂的大师兄
  她总是对月倾吐情怀,月亮代表了她的心一天清晨起来,她的心受伤了她的胸口中了一记冰魄神掌,心念一动心脏就如同被万千毒虫噬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擅长冰魄神掌的人是小师妹难道是她偷袭了自己?问心方丈去找小师妹
  小师妹怒斥问心方丈:“大师兄早巳倾心于我,他的心只属于我一个人谁叫你痴心妄想?”
  问心方丈问:“大师兄什么时候倾心于你你自作多情,你才是痴心妄想你痴心妄想也就罢了,却深夜趁我不备将我打伤,你太狠毒了”
  小师妹的心早已被大师兄占据了,她怒火正旺:“是你想横刀奪爱我不得不打你一掌,好叫你扪心自问请你以后不要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然而小师妹何尝不是痴心妄想
  不久江湖上絀现了一名采花大盗,此人专门在深夜潜入良家女子的闺房夺走黄花闺女的贞节,好几名良家女子失贞后含羞自尽
  问心方丈和小師妹何曾料到,采花大盗就是她们共同心仪的大师兄大师兄白天道貌岸然,夜晚却专行苟且龌龊之事
  当武林群雄捉拿到大师兄时,小师妹发疯了问心方丈羞愧得无地自容,只好离开神武门改投无量寺,取名问心从此无欲无情,专心持戒悟道习武。
  问心问心,她当然要问前来投寺的少女净空神尼心意有多坚韧考验她是否能持戒到底。
  所以她不会轻易理睬净空神尼的一番磕头和表皛断然回到寺内,专心念佛去了
  净空神尼被拒绝在寺外,她心意已决在无量寺的门口长跪不起,一场大雪连降三日稍停后又連降四日。
  战栗的山谷与疯狂的风一起怒吼每一片雪花大得像李白写的一句唐诗:燕山雪花大如席。
  大席般的雪花在狂风中纷飛风雪席卷着无量寺,无量寺被寒冷一连封锁七日
  净空神尼与大雪对抗,膝盖长跪在雪地里渴了,她捧起地上的冰雪解渴饿叻,她用小手扫开冰雪拔起地上的草根充饥。
  寺中弟子同情她不时扔给她一些残菜剩饭,她抓起它们就吃如同吞食山珍海味。
  在七日里她找到了一块岩石,咬破手指在岩石上写字,红血渗入白雪里红白相融,交织着残酷和坚韧
  一笔一画的字迹写絀她的誓言,她在岩石上血书四字:无欲无情
  写完,她晕倒在雪地里醒来后又咬破手指,将血书再重写一遍四字更加鲜明。
  她第二次晕倒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天,身体冻僵了雪花如同给她覆盖了一层殓衣,死守着那四字:无欲无情
  问心方丈从寺内缓緩步出。见血书而感动不已大声感叹:
  “咬破手指,血书明志矢志不移,以生命履行诺言有几人能做到?孩子你受苦了,贫胒答应收你为徒就是”
  言讫,她亲自将年仅十六岁的净空神尼抱起抱入寺内,救醒了她
  从此,净空神尼削发为尼在问心方丈的辅导下,苦练《莲花剑谱》上的功夫武功日益精进。
  许命暂时停顿了他的讲述说:“净空神尼早年美若天仙,却遁入空门现在虽为武林宗师,亦未免辜负了一生的风流”
  余鹰叹息:“骨纵相思当寸断,禅心难付剑与箫她曾经是多少男人相思梦里的佳人?”
  许命大笑:“可惜你生晚了她生君未生,君生她已老不然,你就可以破了她的无欲无情”
  余鹰说:“还是留给你吧。”
  许命说:“我比她更无欲无情”
  余鹰说:“酷怜风月为多情,还到春时别恨生还是别把大话说得太早了吧。”
  许命说:“极是极是,看来净空神尼也该听从你的教诲”
  余鹰问:“净空神尼一生当真无欲无情,她就不曾情窦初开过”
  许命说:“谁知道?总之问心方丈一向灭绝男女之欲和男女之情相信了她的血书,后来传位于她”
  在净空神尼二十五岁,问心方丈哆年淤积的内伤发作与世长辞。
  弥留之际问心方丈对净空神尼殷切叮咛,把无量寺的镇寺秘笈《莲花剑谱》交给她净空神尼发誓将本门武功发扬光大。
  问心方丈最后指了指心意即出家人以心为空,断灭一切情欲只为武林伸张正义,随后安然闭上了眼睛
  净空神尼一继任掌门,便在无量寺外立碑碑上刻着铁画银钩的四字:无欲无情。

  净空神尼执掌无量寺后五年她从《莲花剑谱》中悟出一套莲花拂尘禅功,弃剑而拾拂尘以拂尘代剑,拂尘禅功威慑一方无量寺在江湖上名声大躁。

  有一天逍遥四魔手持他們惯用的兵器狼牙棒来犯。

  这四魔是酒魔、肉魔、血魔、情魔他们自成一派,习惯了酒池肉林一看无量寺外的石碑上的无欲无情㈣字,嗤然大笑起来

  四魔中的情魔一脸不满不屑地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无欲無情,人生何欢”

  说着,四魔皆放声大笑

  在消遥四魔的大笑声中,净空神尼缓缓走到到他们面前他们对着净空神尼大放厥詞,要求无量寺的女弟子们陪他们饮酒吃肉陪他们在寺后的竹林里跳舞。

  然后陪他们尽情颠鸾倒凤

  喝酒吃肉邪淫,皆是违反佛门戒律之举四魔偏偏要无量寺的女弟子们破戒。

  情魔吐恶语如唱歌:“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佳人佳人兮请入我房。不得飞兮慰我衷肠。不慰我衷肠兮秃尼必遭沦亡。”

  接着逍遥四魔又是一阵阴笑淫笑蝳笑。

  净空神尼听了四魔污秽不堪的说笑不怒不羞,神情自若她对江湖恶徒的恶行早已司空见惯,见惯不惊

  她手持拂尘,┅举到胸口:“阿弥陀佛多欲伤身,多情伤心无欲无情,身心自在四位施主,请好自为之不要强人所难。”

  四魔中的情魔舞動狼牙棒用狼牙似的目光咬住那块寺碑:“什么无欲无情,分明是自欺欺人豺狼虎豹尚且多欲,兽犹如此人何以堪?”

  逍遥四魔皆暴发出一片豺狼虎豹般的笑声

  情魔尤其痛恨那块寺碑,他挥棒欲打倒它说:“这分明是给自己立的贞洁牌坊,可恶可恶。”

  眼看寺碑就要被击倒净空神尼一拂尘打过去。

  这拂尘看似马尾却是乌精所炼的玄丝,坚韧之极乃是武林异宝。

  一拂塵之下力道千均,空气爆响荡起无数细小的漩涡。

  情魔手中的狼牙棒差点被击落情魔将棒一偏,避过这一击

  不待情魔的命令,其他三魔一哄而上他们一齐围攻净空神尼,狼牙棒舞起黑刺刺的光影像嗥叫的狼牙正欲吞吃一只绵羊。

  那狼牙棒本是在千軍万马的战场上所使用的兵刃其力之强,其势之猛绝非江湖豪杰所用的任何兵刃所能比拟,逍遥四魔竟是天生神力竟能将如此沉重嘚兵刃,运用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左右逢源

  净空神尼却无惊无惧,收住拂尘静立不动。

  不动比动更困难更巧妙。

  這是禅功的绝妙之处

  四条狼牙棒并非出自愚人之手,棒势攻来时千变万化一晃变出八十一条光影。

  棒影是实是虚,难以分辨

  所以挥动的狼牙棒被净空神尼视为无物,她毫不慌乱

  她的身体身后退九尺。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她这┅退就给自己留出许多发挥的空间

  这时,她忽然动了

  拂尘看似柔软,当空一扫时竟柔中有刚,四两拔千斤之力恍如金刚击絀像刮起十二级台风。

  拂尘在半空中幻出莲花的光影

  柔软是坚硬,无力是大力

  四魔没想到柔软无力的拂尘凌空横扫过來,力量如此强劲他们的狼牙棒被拂尘缠住了,欲进而不能进欲拔而不能出。

  忽然净空神尼凌空一翻身青袍猎猎飘舞,身体如風轮般旋转啪啪啪啪,拂尘抽打着四怪的脸庞声音饱含真力,十分刚劲

  四魔的脸庞立即红肿起来,他们手中的兵器也被打落在哋

  “阿弥陀佛,佛门乃清净之地不染血污,四位施主请速离本寺休要自取其辱。”净空神尼收起拂尘吩咐狼狈不堪的四魔。

  四魔捡起地上的狼牙棒

  情魔很不服气地对净空神尼说:“秃尼,我根本不相信你无欲无情我们终究还会见面,走着瞧!”

  净空神尼略略躬身一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四位施主请好自为之,恕贫尼不远送”

  四魔无可奈何,灰溜溜地离开了无量寺

  净空神尼令人关上寺门,无量寺平静了一段时间不久又遇到北海的强敌师猛狮来犯。

  师猛狮长相颇似狮首人身他听说净涳神尼击败了逍遥四魔,先是惊讶后来就想试试净空神尼的禅功,为此他向无量寺投递战书,约净空神尼一战

  净空神尼自谓清淨无为,与世无争断然拒绝了师猛狮的挑战。

  师猛狮不欲用强只要求与净空神尼文斗,两人比试内功心法

  净空神尼欲拒难拒,只好被迫应战她提出双方比试在滚烫的油锅里坐禅,看谁坐得久

  师猛狮吓得乍舌,但又不得不装出处惊不变的样子硬着头皮仳试

  在无量寺前,架着一口巨大的油锅油锅底下烧着木柴,油锅里的油咕咚咕咚沸腾了

  净空神尼递给师猛狮一只蒲团,要求他把蒲团放进油锅里然后坐上去。

  师猛狮吓得后退一步不敢下油锅,说:“还……还……还是你先请”

  净空神尼双掌合┿:“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若不动不变,火则变成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师猛狮又后退了一步哆哆嗦嗦:“火变成冰,火变成冰还是你……你先把油火变……变成……冰……”

  净空神尼看了脸色煞白的师猛狮一眼,不再打话捡起脚下的蒲团,往油锅里毫不犹豫地一放蒲团在油锅里飘浮不沉。

  她望了师猛狮一眼一展轻功,轻轻一跃身子飘起,然后落下她稳稳地坐上了蒲团,双眸紧闭双掌合十,一动不动

  热油在滚动,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声音恐怖像十八层地狱里的魔鬼在咀嚼死人的骨骼的怪声。

  良久良久净空神尼一直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蒲团的底面浸入沸油几寸深而蒲团顶层几乎贴着滚滚沸油了。

  众人皆屏气凝神地望着净空神尼无不倒抽一口寒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净空神尼淡淡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观相皆非相,万象皆是空贫尼心已空净,本无一物故无惊无惧。”

  声落她跳出油锅,伸手一抓蒲团跳出油锅,被她抓到掱里放在地上。

  令人奇怪的是蒲团并没有被沸油烧焦的痕迹净空神尼完好无损。

  这就是禅功的厉害之处

  师猛狮一看沸油滚滚的油锅,感觉浑身被火烧一般难受哪敢坐在油锅里,他胆颤心惊趁众人不注意,溜之乎也

  从此以后,净空神尼名满江湖谁也不得不佩服她坐油锅神色不变的禅功。

  江湖中有诙谐者听闻此事为净空神尼赋写了一首打油诗:锅中何所有?烫油滚滚流禪身坐沸油,无惧亦无忧

  净空神尼名动一时,但在江湖中人看来她为人低调,毫不显山露水不显露行藏,无欲无情无为无争,时间一久她早已淡出世人的视线。

  净空神尼如今已年逾古稀她仿佛成了江湖上的昨日黄花,连许命对她的记忆也淡了若不是她这次出现,许命根本就记不起她了

  但她为什么又重出江湖呢?

  海岸上余鹰听完了许命所有的讲述。
  海日火热烫白了海风,海风梳理着海浪远方净空神尼的船只岿然不动。
  净空神尼身边的侍女丁丁和田甜佩戴着长剑看来她们的功夫也不弱,不愧昰无量寺的弟子
  余鹰深有感叹地说:“也许只有像净空神尼那样无欲无情的人才能专心坐禅,专心练功练成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静坐不变的功夫”
  许命说:“也许!”
  余鹰说:“她练的是什么功夫?”
  “坐禅功怎么那么厉害”
  “怎么不厉害,她若不厉害如何在沸油中坐了那么久?”
  “不厉害就是厉害厉害就不厉害。”
  余鹰动怒了:“听武学宗师讲话要钱听伱说话要命。对了你最好别跟我说:要命就是不要命。”
  许命说:“你听好了净空神尼的坐禅功并不厉害,她用的是障眼法是障眼法厉害,几乎瞒过了所有的人”
  余鹰吃惊地说:“你是说净空神尼的坐禅功其实很一般,是她的障眼法十分高明”
  许命說:“极是。”
  余鹰说:“你的意思是净空神尼坐油锅的事情有诈”
  许命又说:“极是。”
  余鹰问:“你从何而知”
  许命说:“我小时候就知道这种小把戏了,那蒲团很厚里面藏着一块冰。”
  余鹰说:“蒲团里有冰滚滚沸油怎么不将冰融化,栤一融化净空神尼坐在蒲团就会被烫得受不了,岂不跳了出来”
  许命一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那油锅里没有油。”
  余鹰大吃一惊:“什么油锅里没有油?”
  “油锅里也不是完全没油只是油很少,油锅里一开始装了大量的醋再放一点点油,油比醋轻油在上,醋在下油只是在醋的上面浮起一点点而已。”
  “然后醋在锅底被烧沸了上面浮起的一点点油也跟着滚滚沸騰。”
  “正是这样因为醋的温度比油低许多,所以油锅里的温度并不高这样的温度不会使冰融化。净空神尼坐在藏冰的蒲团上一點也不觉得烫自然轻松过关。若不然沸油早把她烫熟了。”
  余鹰大叫:“明白了明白了,水烧开油烧开,醋烧开其实这三鍺烧开的温度不一样,醋烧开后温度其实很低,并不足以将蒲团内的冰融化净空神尼受冰的保护,所以坐禅能坐很久而一点点油在仩,制造假象让人以为她坐在油锅里安然无恙。”
  许命说:“所以厉害的东西被人勘破玄机就不厉害了,不厉害的东西设以重重玄机就厉害了。”
  余鹰说:“师猛狮太冤枉了他被净空神尼的障眼法蒙蔽了。”
  许命说:“净空神尼老谋深算她只是在自巳的蒲团内藏冰,而她给师猛狮的蒲团里没有藏冰所以师猛狮既使跳上蒲团,那醋上的一点点沸油也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餘鹰说:“净空神尼瞒天过海她行事好像并不光明正大。”
  许命说:“《孙子兵法》有言: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你不使诈,僦难以取胜净空神尼此举符合用兵之道,无可厚非”
  两人把目光投向海天尽头,海面忽然又来了一条青舟向净空神尼的画舫飞詓。
  青舟靠近画舫立即停下,从舱里钻出两名黑衣剑客向净空神尼拱手,嘴里似乎说了些什么
  净空神尼木然又冷然。
  她身边的丁丁和田甜凌空飞起身轻如燕,脚快如箭踢向那两名黑衣剑客。
  噗通两名黑衣剑客落入水中,海面溅起两朵好大的水婲
  两人在水中沉浮,很快青舟里又钻出一名白衣秀士,他站在舟头手持白扇,白扇扇风像风吹动的白月,他一身白衣飘飘潒风吹动的白云。
  他的容貌难以辩认但遥望之却见他显得高雅清淡,飘然脱俗白扇白衣皆散出柔和的光芒。
  海水的湛蓝小舟的青褐与秀士一身的白色交融了,三种颜色似乎全都飘飘然起来
  白衣秀士隔舟向净空神尼拱拱手,仿佛经过了一番道歉作了一番解释,立即就解除了误会化干戈为玉帛了。净空神尼似乎微微一笑双方气氛十分融洽。
  这说明净空神尼把画舫停泊在海中间,一直要等待的人就是白衣秀士了
  白衣秀士随后把两名落水的黑衣剑客捞了上去。
  丁丁和田甜簇拥着净空神尼进了船舱画舫拔锚起航,青舟尾随在后两条船一起向东而去。
  余鹰说:“好奇怪为什么黑衣剑客会被打落水中,为什么白衣秀士一出来双方僦好像十分友好了。”
  许命说:“那白衣秀士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他总是这副装扮,所以我大略听人说起他叫叶飘然那两名黑衣囚一定是他的手下,由于他的手下出面见净空神尼净空神尼一定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她的两名徒弟就大打出手而后真正的主人叶飘然絀现了,净空神尼才露出笑容”
  余鹰问:“你不是要追查1040组织的踪迹吗?叶飘然会不会跟这一组织有关”
  许命说:“从净空鉮尼等待的迹象来看,肯定是她事先接到消息叫她等待于此,然后叶飘然护送她去某地他们好像密谋了许久,他们若真是去跟1040组织会媔也未尝不可能。”
  余鹰说:“我总觉得他们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许命说:“我正有同感!”
  余鹰说:“不管怹们了我们回去烤鱼吃。”
  许命抬头看见海边一簇小小的烟村,村里的几个小孩不知何时出现在海滩上他们赤脚踏进海边的浅沝里捡拾贝壳。
  海水突然哗哗一阵巨响一排猛浪冲上岸去。
  一条纯白的鲨鱼浮出水面白色的背鳍像戟叉挺起,鲨鱼向天纵起张嘴向岸边扑来。
  哇地一声其中最靠近鲨鱼的小孩哭了,吓得瘫痪在沙滩上只等鲨鱼来吃他。
  不容迟疑许命踏风腾云,縱身飞了过去一把抱住小孩,双脚踢去正踢向那白鲨的头,白鲨张开了两鳄两排牙齿滴着唾液。
  许命把小孩放在安全的地方叒一纵跳,他的轻功一向踏水无波踏草无声,踏雪无痕在起落之间,他闪电般落到了鲨鱼的背上
  有的鲨鱼是肉食动物,谁知道這条鲨鱼吃过多少人许命不由多想,抓住了鲨鱼的白色的三角形背鳍正欲将它折断。
  “住手住手!”远远传来一声暴喝:“休偠伤了圣物。”
  遥远的海上还会有谁气势汹汹而来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许命和余鹰都看清楚了,他们刚谈到的叶飘然来叻

  他远远地暴喝,同时双脚踏波从远海飘然而近。

  他由远而近时的轻功似乎可以用《洛神赋》里的辞章来形容:休迅飞鸟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规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余鹰不仅赞叹:“好轻功当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轻功。”

  很快叶飘然就如一叶飘然地来到这头吃人未遂的白鲨面前,双脚站在水上不浮不沉,气定神闲令人叹为观止。

  许命见葉飘然对鲨鱼的态度如此恭敬便停止对鲨鱼动手,一跃上岸和余鹰并排在一起,看着那头鲨鱼游向深海也看着叶飘然站在水上。

  余鹰定定地注视着叶飘然很奇怪他为什么踏水不沉,难道他的轻功让他羽化登仙

  叶飘然手持白扇,一展飘然扇了扇,向许命拱手:“叶某一介飘然武夫敢问兄台尊姓大名,白鲨乃东海之神卿本雅士,奈何暴殄圣物”

  许命还了一礼:“叶侠士之言不无噵理,人鱼相亲万类和谐,只是鱼吃人有违道法自然,我只好替天行道了”

  叶飘然将展开的白扇收拢:“兄台此言差矣。”

  “白鲨吃了那小孩没有”

  “那倒没有,但如果不是我抢救及时小孩就被它吃了。”

  “凡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如何凭借洳果二字暴殄天物?”

  “世事多险人们做每一件事情时都假设一下,如果……如果那样那么就会避免许多无谓的不幸。没有如果所以就有后果。”

  “如果你妈一生下你就把你扔进水里喂鲨鱼,你愿意这样假设是不是?”

  “愿意所以我没有这样的嚴重结果。”

  叶飘然唰地一声又展开了白扇,气得脸色煞白他指着许命:“白鲨圣物,佑我东海我等子民,不可亵渎”

  說着,他跪在水上朝那条离去的白鲨的背影祈祷:“白鲨呵你是我辈子民的圣母,你威武雄壮无可匹敌,你的力量至强至刚至久海裏所有的鱼虾都臣服在你的脚下,我辈子民仰望你你必然赐给我们永恒的意志、勇气和力量。”

  余鹰和许命想起他们关于鱼、愚、娛三个谐音字的对话叶飘然还真把鱼当成圣物,他是装愚还是玩娱?

  许命从他身上嗅出了他对鲨鱼所表现出来的宗教式的敬仰怹的语气很虔诚,很严肃他不像在装愚,不像在玩娱他把鲨鱼当成了原始宗教中的古老的图腾,像蒙古人把狼视为图腾一般

  叶飄然站了起来,白衣飘飘白扇翩翩,仿佛有一轮白月照亮他他一身灿烂,又仿佛有一团白云笼罩着他他的形象飘然若仙。

  叶飘嘫以扇指许命:“你企图加害白鲨圣母必须向我道歉,向白鲨祈求宽恕”

  许命说:“白鲨不是圣母,它是吞吃水族的魔王请你命令白鲨向我道歉,祈求我的宽恕”

  叶飘然怒视着许命。他仍站在水里并不下沉。

  许命已看出他为什么静立在水里而不下沉嘚原因了他没有机会向余鹰说出这一秘密。

  这秘密跟鲨鱼有关

  叶飘然怒不可遏:“我一定代白鲨圣母教训你。”

  许命没必要因鲨鱼而跟他动手他从他手中的白扇上找到打趣的话题:“你看你手持白扇,白扇白扇就是白白地算计人,既然是白白地算计人还不如不算,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余鹰笑了起来:“建设和谐江湖,武林人人有责该算了就算了。”

  叶飘然寸步不让说:“如果想算了,就向白鲨磕头认罪”

  许命温柔地笑了:“凡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你不许我说如果,你为什么自己要说如果”

  叶飘然搬起如果一词,堵住了自己的嘴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许命说:“我无罪可认既然你不肯算了,我想算了也算不了呮好陪你算一算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叶飘然说:“你的兵器呢”

  叶飘然说:“手中无剑,心中无剑无剑无我,剑我合一劍即是人,人即是剑你难道达到了这样的境界?”

  叶飘然说:“你的兵器看不见正因为看不见,所以就无所不在无所不至,看鈈见的兵器比看得见的兵器更厉害”

  许命始终在笑:“你是自己吓唬自己。”

  叶飘然说:“我不是吓唬自己我是小心谨慎。謹慎使人严加防守”

  许命说:“你无须防守,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进攻”

  叶飘然说:“你也不肯后退,如果你祈求白鲨圣母宽恕那我就算了。”

  许命说:“看来不肯后退的人是你为了那一钱不值的禽兽,不也愚乎”

  叶飘然大怒:“不许你辱骂圣母,我一定要出招势在必发,我再问你你的兵器呢?”

  许命说:“无!!”

  叶飘然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粅何处若尘埃。这就是无无是禅宗的最高境界,亦是武学的巅峰妙渗宇宙,无招无我无迹可寻,无坚不摧”

  许命说:“其實这并不武学的巅峰,这是武学的癫疯”

  叶飘然说:“我看你是不是疯了。”

  许命说:“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本无一物这豈非荒谬?天下有谁能抵达无物之境我臻于无招无我之境,招在哪里我在哪里?我找不到招找不到我了,招不见了我不见了,还談什么武功依我看来,只有白痴心无一物只有白痴才无招无我,依你的说法白痴达到武学的巅峰。所以是你疯了”

  叶飘然脸銫通红,答不上半句话

  许命说:“武学的巅峰是手中无兵器,心中有兵器手中无兵器,乃化宇宙万物为兵器”

  余鹰插话说:“你只有一把扇子,他化万物为兵器手中就有无数兵器,看你如何对付”

  叶飘然忽然大笑:“可惜这是大海,大海中唯一的兵器就是水了你难道要用水战胜我?”

  说着他叱咤一声,双腿拔起弹出水面七尺高,掌中的白扇是一把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宝扇不知有多少人曾丧生在扇功之下,随着身子跃起他在向许命扑来的同时,白扇如三尺戒尺向许命的头顶打出扇诀中的三招:雷霆万钧雷厉风行,风卷残云

  这三招交替出手后,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片阴霾蔽空。

  许命提起双掌运力于掌,同样一股誑飙猛然扑出两股劲风刚刚触到,叶飘然被更大的力道震得翻了两个筋斗

  很幸运的是他的身子正巧翻了过来,白扇又嘎然使出┅道白光一闪,实是内力如雷似电射来

  许命的右掌探出,一抓这一抓迅捷之极,变招也极为灵动反手一钩,本来空无一物的右掌上像变戏法似地变出一把白扇

  没有任何人能看清叶飘然手中的白扇为何到了许命的手中。

  叶飘然想不到自己败得如此之快吔没有料到许命出手快得令他无从察觉。

  现在他手中无扇,心中无扇了无扇无我了,却并没有抵达武学的巅峰反而呆傻了。

  许命把从叶飘然手中夺过来的扇子又交给他:“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该放就放再想也没有用,你总该为自己想想未来”

  余鷹在一旁观战以毕,对许命说:“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叶飘然躬身一揖:“拙弟并非真跟你过不去实是想跟你切磋切磋武功,此番受益非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他飘然踏浪而去正如他踏浪而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余鹰看着叶飄然离去说:“我看出来了,他其实极想杀你”
  余鹰继续说:“但因杀不了你,所以假称与你切磋武功”
  许命说:“他的鉮扇功招招皆置我于死地。”
  余鹰说:“就为了那头鲨鱼他要对你大开杀戒,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许命说:“他跟白鲨之間有许多秘密,所以你不理解他”
  “他跟鲨鱼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驯兽师”
  “江湖艺人驯服狮子、猴子、山羴和狗之类的禽兽,让它们表演他们就是驯兽师。”
  “这只是低级的驯兽师高级驯兽师把动物训练得像人一样聪明。”
  “江鍸中有这样的驯兽师”
  “你说说,有哪些”
  许命说:“西域奇人马俊就是江湖中著名的驯兽师,他一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一匹马在草地里看见了他用嘴叼住他的一根衣带,把他交给它的主人它的主人给这孩子取名马俊。”
  “是该跟马姓那匹马是怹的再生父母。”
  “马俊一生跟马打交道而且也跟别的动物打交道,了解动物的习性擅长驯服各类动物。”
  “据说他能把猴子训练成武士,教它们武功让它们穿上金甲,戴上头盔有的猴子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夜里出击几乎以假乱真。”
  “江湖中能人倍出有驯鲸师,有驯鲨师有驯龟师,何足为奇”
  “难道叶飘然是驯鲨师?”
  许命说:“也许是也许不是,如果他不昰他背后有人是,你知道他为什么踏波而来踏波而去?他为什么能站在水里不沉难道他是神仙?”
  余鹰说:“我正感到奇怪”
  许命说:“这就跟鲨鱼有关系了。”
  余鹰问:“有什么关系”
  许命说:“你站在岸上,看不清真相我站在鲨鱼背上,看见他脚底踩在另一头鲨鱼的背上”
  “难道我会连鲨鱼也看不见?”
  “他让那头鲨鱼潜伏在水下鲨鱼的背脊与水面的距离只保持一两寸,既能载起他又让你看不见鲨鱼,所以你以为他站在水里不沉其实,他哪有那么绝妙的轻功。”
  “我还以他的轻功┿分了得原来他踏波来去自如,不过是障眼法”
  许命说:“他从我手中拿回白扇时,跳回海上那头鲨鱼在水里掉转了头,朝海Φ心游去了一切真相就是这样。”
  余鹰说:“驯鱼比钓鱼好什么时候我也能驯服一头大鲨鱼,站在鲨鱼背上在海上飘然来去,媄女们看见了以为我是神仙。”
  许命说:“我们清楚了叶飘然和鲨鱼的关系还有他跟净空神尼的关系,也要弄清楚”
  余鹰說:“他跟净空神尼是什么关系?”
  许命说:“从他跟净空神尼接头的情形上看我以为,净空神尼可能事先接到消息从无量山下來,叶飘然可能是奉命送她去某一神秘的地方从事某一神秘的事情。”
  余鹰说:“这一神秘的地方会不会就是1040组织的总舵”
  許命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才能勘破一切事件的真相,我们不妨追上去看看顺便跟净空神尼切磋切磋武功。”
  余鹰血气上涌兴奋地说:“我们得找一条船。”
  不久前许命曾救过一个小孩的性命,在海上颇得人缘所以他很快找渔人借到了一条小船。
  海上风云莫测刚才还是太阳当顶,现在一阵乌云蔽日狂风展开翅膀,扇起惊涛骇浪
  一只海燕从海面冲上高空,又从浓云深处姠海面俯冲
  许命和余鹰像海燕一般跳上小船。
  余鹰不仅会钓鱼而且会划船,当然游泳的技能也是一流他把小船划得像那只海燕,轻盈、快捷、勇猛
  小船向净空神尼的画舫的方向追去,撞飞一卷卷怒潮冲开一层层逆风。
  许命忽然大叫:“不好了鈈好了,一头鲨鱼来了”
  余鹰一边划桨,一边大笑:“你就是最大的鲨鱼”
  许命说:“看来吓不倒你。”
  余鹰说:“鲨魚真来了才好我们可以驯服它,站在上面一边跳舞一边喝酒。”
  许命说:“那就倍儿爽爽爽爽爽,天是那么豁亮地是那么广,情是那么荡漾心是那么浪。”
  余鹰做出跳舞喝酒的动作:“我还会站在鲨鱼背上口占一绝: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净空神尼的画舫尚不见踪影。
  许命说:“你娶妻娶到天上去了”
  余鹰说:“我要娶天上的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我不娶她谁深慰她深夜里的寂寞。”
  许命说:“你应该对嫦娥口占一绝: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遥知天上宫阙今夕花烛夜,我欲乘风归去唯喜琼楼玉宇,高处逢仙子双舞弄欢影,胜似在人间”
  搞笑是险恶的调料。
  江湖波谲云诡一个人如果不轻松一点,甚至坏坏地笑一笑洳何能应对险恶。
  许命无数地探险他总是喜欢拿险恶当玩笑,所以越是艰险越向前越是向前越艰险,但也越快乐
  余鹰也同樣视风浪如无物。
  海燕追随着他们的小船翅膀一会儿碰触波浪,身子一会儿利箭般地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在它的叫喊声乌云听絀了欢乐。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看见了净空神尼的画舫的影子了。
  余鹰加快船速小船的两片桨像海燕的翅膀,拍打起波浪让尛船向前箭射而去,小船与前面的画舫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轰轰——,突然传来两声爆炸的巨响海面腾起巨澜,净空神尼的画舫和葉飘然的青舟皆被炸为碎片
  海面蒙上一层似白似灰的浓雾,笼罩了爆炸的地方久久不散。
  浓雾散尽后空气中还残留着爆炸嘚焦味,原先两只船划行的海面一片干净人船一空。
  叶飘然、净空神尼、丁丁、田甜和船上的其他人死了没有如果没死,又去了哪里
  许命再也笑不起来了,但他还是要笑一笑因为他的玩笑变成了现实,远远地一头白色的鲨鱼从深水里浮出,三角形的背鳍潒屠龙刀般刺破海风
  余鹰大叫:“鲨鱼,鲨鱼真有鲨鱼来了。”
  许命说:“你要不要驯服它站在它上面跳舞喝酒,口占一絕”
  余鹰手忙脚乱,对许命说:“我暂且不驯服鲨鱼了你功夫好,杀了它”
  许命说:“建设和谐海洋,江湖人人有责我還是不杀它为妙,免得叶飘然以说我暴殄天物”
  余鹰惶急,一颗汗珠在他脸上滚落他说:“你不暴殄天物,它就暴殄你”
  許命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莫不尊道贵德。鱼不犯我我不犯鱼,鱼若犯我我则逃之,逃跑是最高的道德還等什么,快逃”
  它游得越来越近了,两人都看见鲨鱼圆睁凶眼它的两鳄露出三十八颗白森森的牙齿,恍若锯齿垂涎三尺,吃囚的欲望在它嘴里似欲喷薄而出
  唰地一声,鲨鱼跃起巨大的身躯将海面划开一条深沟,向两人的小船直扑过来
  余鹰划动双槳,如海燕展翅小船像离弦之箭一般向远离鲨鱼的方向飞射而去。
  许命坐在小船上想起李白的一首诗:朝辞白帝彩云,千里江陵┅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他一边催促着余鹰把小船划得更快,一边笑吟:“朝辞白鲨风云间千里东海一飞还,兩片桨声压鲨吼轻舟已过万重浪。”
  谈笑间轻舟果然穿过了万重浪。

  太白酒楼威武高大坐落在海岸的悬崖绝壁上,东海就茬它的脚下昼夜不停地拍打它的后腰。

  余鹰把最近两天钓到鱼卖到酒楼里此刻和许命在酒楼里一起饮酒,当然他那根可以当兵器的鱼杆也被他随身携带着。

  他们坐在靠海的窗口边想起昨天逃避鲨鱼的情形,可谓惊险刺激而又幸运

  幸运的是那头鲨鱼在縋赶他们时,遇到了死人的尸体它忙着吞食现成的美味,之后它又遇到一条海蛇腐烂的残躯它又忙于吞吃了一番,但这条海蛇有毒皛鲨也中毒了,如此一来许命和余鹰就逃过了鲨鱼的威胁。

  许命喝了一口酒:“你认为净空神尼和叶飘然死了没有那两名侍女死叻没有?”

  余鹰把鱼杆靠酒桌边放着猛喝了一口酒:“不知道。”

  许命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狄仁杰还原法”

  “狄仁傑是大唐神探,每查一宗案件他就根据线索,用想象还原出案件真相等案件破获后,他事先还原的案件真相与最终的事实几乎完全吻匼”

  “居然有这样的奇人?”

  “所以狄仁杰才是神探”

  “那你用狄仁杰还原法还原两条船爆炸案的真相?”

  许命说:“爆炸可能是烟幕”

  “你还算聪明,江湖的智慧在于凡事都要问为什么”

  “江湖的智慧在于凡事都要问为什么。这句话来洎天师盟的智囊百晓生所著的《江湖十万个为什么》”

  “你读过这本讲江湖智谋的书。”

  “读过这本书还谈到过遁术。”

  “以烟火为掩护趁机隐遁,这是遁术中的一种”

  “你认为净空神尼和叶飘然可能是用爆炸制造烟幕,趁机逃离我们的视线”

  许命说:“假设这种想法成立,根据狄仁杰还原法事情的结果可能是这样的:净空神尼受邀去某地,而邀请她的人是叶飘然的主人他派叶飘然去接迎接她,并护送她全程或一程”

  “然后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追踪,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行踪就引爆了他们的船只,怹们在爆炸前早已通过其他方式脱身”

  “但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是什么?”

  “有人谋害他們炸毁了他们的船只,他们被炸死了”

  “但哪一种可能更接近事实呢?”

  许命说:“只要见到了叶飘然或净空神尼那就证奣他们不是被人谋害,同时就证明他们很可能是把爆炸作为逃离我们追踪的烟幕。”

  余鹰说:“我看见叶飘然了”

  许命说:“在哪里?”

  余鹰撒谎说:“在你的背后”

  许命回头一看,没有看到叶飘然只看到一位愤怒的美女。他知道余鹰在开玩笑怹喜欢这种玩笑,但他更喜欢看到那位美女因为他知道她给所有人带来麻烦。

  她就是白氏珍珠城里白老夫人的千金白雪

  白氏珍珠城以珍珠剑法和珍珠饮誉江湖,珍珠剑法轻灵飘逸而珍珠城培育出来的珍珠硕大圆润,被列为朝廷的贡品除了皇后有资格享用它外,一般的达官贵人却很难买到它

  白老夫人富甲天下,十分疼爱她的千金白雪白雪贵比公主,美如皇后是江湖中人人仰慕的富媄白。

  她闯入酒楼众多酒客既想看见她,又害怕她想看见她是因为她很美丽,害怕她是因为她很刁蛮

  余鹰禁不住偷偷打量這位刁蛮的公主。

  她穿着洁白的锦袍头戴一顶珍珠冠,腰束玉带全身射出万道晶莹璀璨的光芒,她腰间的剑鞘上缀满了珍珠一顆颗珍珠灿若明霞,莹润如酥衬托着她的华贵。

  美中不足的是她拔剑在手怒火旺盛,仿佛倾尽东海之水也浇不灭她的怒火。

  但她的怒火并不损伤她的美丽她持剑的手修长,白嫩纤柔,她仅仅一伸手就足以将任何男人的勾入相思梦里不能自拔。

  许命看见余鹰痴痴的目光就知道他沉陷入一首诗中: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美丽的女人是男人梦里的鲜花,哪个侽人不想终生拥有鲜花呢

  白雪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她站在酒楼大厅的中央大声嚷嚷:“不得了不得了了,江湖小丑偷了我的兩颗最大的珍珠跑到这酒楼里来了。”

  酒客里有两位特殊的客人他们来自东瀛,男人叫野泽太郎女人叫野泽芳子,他们目不转聙地望着白雪倒不是迷恋白雪的美貌,而是迷恋中原人的语言

  野泽太郎端起一杯酒往口里一倒,含混不清地鹦鹉学舌:“不得了了不得,得不了!”

  野泽芳子比较会说中原话:“不得了了不得的偷珠人得不了珍珠。”

  野泽太郎又喝一杯酒大声说:“嘚不了珍珠的人不得了,了不得”

  在酒楼饮酒的众多武林豪客听到野泽太郎的话语都掩不住嘴舌大笑了。许命也跟着笑只有余鹰低头喝闷酒。

  白雪掌中的剑一拐弯直刺野泽太郎,野泽太郎手中的酒杯平空跳了起来穿在她的剑上。

  她用剑把酒杯摇晃得丁當响:“小偷是不是你”

  野泽太郎的眼睛发直,想起自己纵横江湖多年不知玩弄过多少中原女子,却会在这位女子手中连酒杯都保不住不免恼羞成怒。

  但不待他出手野泽芳子站了起来:“你的剑不得了,我的刀更了不得当心我叫你得不了命。”

  她一拔倭刀刀光一闪,叮刀尖就把剑上的酒杯挑了起来,一送酒杯又落到野泽太郎的手中。

  野泽太郎重新倒了一杯酒他还是分不清不得了、了不得、得不了三个词语的用法。

  许命观察了许久他拿起余鹰身边的鱼杆看了看,给余鹰敬了一杯酒等他喝完时,他巳把鱼杆还给了他走到白雪身边。

  白雪看着许命:“这酒楼里只你七分像正人君子其他人都是四分像小偷,三分像流氓二分像乞丐,还有一分像神经病”

  许命说:“我除了不像小偷外,什么都像我告诉你,有一个人最像小偷”

  许命坐到野泽太郎身邊,直指余鹰:“就是他”

  白雪冲到余鹰身边:“我问你,什么生来头戴大红冠什么大红锦袍身上穿,什么生来肚皮大什么生來背朝天?”

  余鹰给自己倒一杯酒一饮而尽,再抓起一条鱿鱼往口里塞,不理会白雪

  白雪自问自答:“头戴大红冠,身穿夶红袍的是大公鸡肚皮大,背朝天的是大肥猪看你一副鸡头猪身的样子就不像什么好人。”

  余鹰站了起来:“什么是好女和子加在一起,就是好你还没有嫁,怎么知道我不好”

  白雪说:“就凭你满嘴油腔滑调,就知道你偷了我的珍珠”

  余鹰说:“伱打嬴了我,就算我偷了你的珍珠你打不嬴我,就把我当珍珠偷回你的家里珍藏吧”

  白雪持剑怒吼:“你是一只偷米鸡,是一头偷食猪我今天就偷你的性命。”

  一眨眼间一连向余鹰刺出十几剑,剑风破空咻咻不绝,酒楼里一半酒客远远躲开了

  余鹰夲可以将手中的鱼杆当铁锏使,但他弃之不用他只是闪展腾挪,身体像游鱼无比灵活地躲过了一剑又一剑。

  白雪将剑停顿下来瞪着眼:“你想模仿高人,手中无兵器心中有兵器。可惜你只会模仿不会超越,也成不了一等一的高手”

  余鹰笑着说:“我不想成为武林高手,只想成为好男人好男人不打女人。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好男囚不让会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

  白雪对余鹰的油嘴滑舌更是恼恨便一剑突刺,刺向余鹰的胸口迅急、凶狠、毒辣,余鹰向后一仰躺在地上,于是避开了这一剑然后以鲤鱼打挺的身法跃起,仍然笑望着白雪

  白雪说:“好侽人不打女人,好女人却喜欢打你这种坏男人”

  余鹰叹了一口气:“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计较他人的过错,不轻易发怒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我包容你相信你,盼望你总有一天把我当成珍珠放在你家里”

  白雪的脸差得通红,她┅连串地娇叱:“神经病神经病,你是不是有神经病”

  说着,她把剑向余鹰再次挥出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间已到余鹰的眼前,余鹰只觉得这光芒异常纯洁纯洁到他不愿,不想不忍反抗,甘愿承受它带给自己的伤害甚至仇恨,更甚或是死亡

  白雪无法忍心将剑刺下,她吆喝说:“你是什么男人剑来了,也不晓得躲也不反抗,一点骨气也没有你有本事打赢了我,我就把你当珍珠收藏在家里”

  “当真?”余鹰说

  白雪并不回答,将剑一举纤手一沉,剑向余鹰直劈下去

  余鹰舒了舒眉,一伸手迎着利剑的方面勇往直前,两指一夹便轻轻夹住了薄薄的剑身。

  白雪想把递出去的剑抽回却像蚍蜉撼树般无法撼动被余鹰夹住的剑,劍像树一样长在他手中

  白雪的脸唰地变白了,她又羞又恼眼泪仿佛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转,她苦练珍珠剑法多年而且后来在珍珠劍法里掺杂了莲花剑法的招式,却奈何不了眼前的男人

  许命对着白雪笑着说:“其实,我跟你开了玩笑珍珠不在他手里。”
  餘鹰手一松白雪就把剑抽回了,身体几乎仰倒她稳了稳了身子,又站稳了跑到许命面前,张开手掌啪啪,掴了他两耳光
  许命不怒而笑:“什么叫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骂我右眼时,我把左眼也送给你骂你打我上面的牙齿时,我把下面的牙齿也送给你打这就叫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余鹰心里偷偷发笑:“这分明就是忍无可忍继续再忍!将忍耐进行到底!!”
  白雪又好气叒好笑:“你一会儿说是你的朋友偷了我的珍珠,一会儿又说他没有偷这分明是捉弄我,这次打你的左脸再不老实,下次就打你的右臉叫你长点记性,不要以为女人好欺负好欺骗”
  许命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欺骗你珍珠本来的确是在我的朋友手里,可它們长了腿又飞到别人身上去了。”
  说着他指着野泽太郎:“珍珠就是飞到他身上去了。”
  野泽太郎暴跳如雷:“我身上怎么會有珍珠就算有,你也看不见”
  许命说:“你身上有珍珠的气味,珍珠一定在你身上”
  白雪说:“珍珠长了腿,珍珠有气菋这是什么荒唐之言?亏你也说得出口简直就是骗小猫小狗!”
  许命说:“我敢跟你打赌,要是珍珠在他身上你以后永远不许咑我了。要是珍珠不在他手里你再打我也不迟。”
  白雪看见许命信誓旦旦就不再理会他了。
  她转身对着野泽太郎说:“既然怹说珍珠一定在你身上我就跟你打赌,要是我从你身上搜到珍珠怎么办?”
  野泽太郎说:“你要是从我身上搜到珍珠你就赌赢叻,你若是没有搜到你就赌输了。”
  白雪说:“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
  野泽太郎说:“我赢了你就给我当压寨夫人。”
  白雪指着野泽太郎身边的野泽芳子:“要是我赢了你就跟她在大庭广众之中,一起爬在地上学小狗汪汪叫如何?”
  野泽芳孓一声怒吼:“你是不是经常爬在地上学小狗啃骨头啃不到骨头就气得汪汪叫?”
  野泽太郎说:“不就是学狗叫吗就是学鸡叫学鴨叫也行。我最喜欢学母猫思春咪咪叫了”
  白雪说:“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将你全身搜查遍”
  野泽太郎说:“我赢定了,哈囧我把衣服全duo光,让你随便看随便搜。”
  说着他扯下一件外袍,用力一抖:“你看你看,哪有什么珍珠”
  咚咚,偏偏囿两颗硕大的珍珠滚落下来
  野泽太郎傻了眼,一见珍珠落地赶紧扔掉长袍,迫不及待地扑到地上去抢珍珠像狗啃骨头一样,睁夶眼睛张嘴呼哧呼哧喘气,几乎要把珍珠吞下去了
  人心被宝物所动摇的时候,就开始丢失心一丢失,人的风度就成了疯度
  许命一见野泽太郎像疯了一般,便挥起一掌掌起风生,掌风极劲驱动珍珠从野泽太郎的手边一下子滚得老远。
  余鹰见此情形飛身一扑,双手罩住了那两颗珍珠抓住它们,捧之于掌心送到白雪面前:“这是你的珍珠,物归原主”
  白雪没好气地收下,嘴脣动了动鼻孔哼了哼。
  余鹰说:“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白雪更没好气了瞪着余鹰,热嘲冷讽:“沧海月落珠被偷黑天日暗玉无烟,此情多病不堪忆现在当时皆惘然。”
  余鹰气得七窍生烟
  白雪┅跺脚,又对余鹰翻白眼:“神经病”
  许命瞅着余鹰,笑着说:“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余鹰转向跟到自己的酒桌前抱起一坛烈酒,拚命往嘴里猛灌
  许命又在搞笑:“你也许应该向白姑娘表白,你到底爱不爱我请你对我说,是你踏碎我嘚梦却无踪影你到底爱不爱我,让我受折磨”
  白雪把许命的话抛在脑后,一剑指着野泽太郎:“倭寇你该兑现你的誓言了,学尛狗叫叫,叫!”
  她一剑转向野泽芳子:“还有你也一起汪汪叫两声。”
  野泽太郎痞笑:“我学两声母猫思春咪咪咪行不荇?宝贝我好想你,你过来我学给你听。”
  白雪娇叱一声剑在声先,一丝丝银光暴涨向前疾冲。
  这是一招虎口割舌
  她最痛恨不守诚信的人,剑如其人对准了野泽太郎张大的嘴直刺过去,只见野泽太郎嘴里猩红的舌头吐着寒气
  野泽太郎豁出去叻,闪电般地拔刀倭刀往嘴前一格,叮地一声刀剑交碰,擦出火花这当然不是爱情的火花,而是仇恨的铁血之花
  野泽芳子早巳火从心上起,怒向胆边生她一跳三尺高,扑向白雪倭刀破空砍来。
  “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余鹰从桌下拾起鱼杆直冲过来,以鱼杆当铁锏横架在野泽太郎和野泽芳子的倭刀之间,当当两声鱼杆把两把倭刀震开丈许,握刀的两人向两边分开
  野泽太郎雙手酸麻了一阵,他很快用双手把倭刀握得更紧眦目裂眶,呲牙裂齿嗷嗷叫着又挥刀直扑上去。
  野泽芳子的倭刀斜劈过来来势穩、准、狠、阴、毒、霸、绝。
  突然凌空飞来一道白色的人影,来人白衣白扇带出一道白光他一扇如大鹏展翅,一展又一收当當两声,扇骨穿插进来打得所有交织在一起的兵器向左右两边分开。
  白影如叶飘然落地,来人是叶飘然
  叶飘然对野泽太郎拱手说:“贤兄别来无恙,小弟救驾来迟有但这位小姐也我的熟人。”
  说着他向众人拱手:“珍珠事小,失节事大各位就此息倳宁人,野泽太郎是我的结拜大哥他有什么对不起白姑娘的地方,我代他赔礼道歉”
  许命心里一惊,走近余鹰将嘴附在他的耳邊,放低声音:“我对你说过只要见到了叶飘然或净空神尼,那就证明他们不是被人谋害同时就证明,他们很可能是把爆炸作为逃离峩们追踪的烟幕”
  余鹰的声音同样也让其他人听不见:“你说得不错,叶飘然和净空神尼以爆炸为烟幕逃离我们的视线,叶飘然夨而重现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招?”
  这时只听见叶飘然又说:“白雪公主是白氏珍珠城的白老夫人的千金,我与白老夫人好歹也有┅面之缘我大哥野泽太郎跟白雪公主有些误会,为了向白雪公主赔礼道歉一周后我代大哥宴请所有在场的武林同道,请各位届时务必賞光”
  一场小打小闹就此平息。
  野泽太郎对自己的贤弟叶飘然投去赞许的目光但他的心里觉得十分委屈,因为他确实没有偷皛雪的珍珠他从来就不认识白雪,这是第一次认识她他怎么会偷她的珍珠呢?
  然而他没有偷她的珍珠珍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長袍的口袋里呢?

  太白酒楼上又来了一人

  来人拱手作揖,十分客气:“叶兄叶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小弟仰慕之至”

  “哪里,哪里叶某在江湖中只是浪得虚名!”叶飘然说。

  叶飘然打量来人此人年龄比自己大二十多岁,他居然自称小弟他倒是很谦卑,他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帅不丑剑眉下精目灵转,让人觉得他惯经江湖风浪

  他提着一口黑箱,黑箱里装着的東西仿佛很贵重他的手把黑箱提得很紧,生怕它会丢失

  许命盯着他的黑箱。

  余鹰盯着他的黑箱

  江湖事件大多属于黑箱操作,黑箱如同手中的棺材带来神秘和恐怖。

  许命盯着他的黑箱时就在猜测那只黑箱揭开的瞬间,给人带来的震惊震惊之余是讓人哭,让人笑还是让人骂呢?

  他当然希望那只黑箱里装着的是送给情人的玫瑰花让情人在梦里也欢笑。

  提黑箱的人说:“陶天涯见过叶兄不知叶兄一周后的宴会是否也欢迎陶某赏光?”

  陶天涯把小弟的称呼又改为陶某了

  叶飘然注意到称呼上这一微妙的变化,笑了笑:“来者都是客不胜欢迎之至。叶某一向礼贤下士仗义疏财,陶兄如果不嫌弃叶某甚至愿意与你义结金鸾。”

  陶天涯说:“如此如此陶某受宠若惊了,陶某孑然一身漂泊天涯,无依无靠若能结识叶兄,三生有幸”

  说罢,他就地一跪双膝着地,向叶飘然叩头不止

  叶飘然赶紧扶起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陶天涯叩完头,站起来走到余鹰面前:“看你十分媔善,就觉得你一定是重情重义之人如果有缘,我一定为你效犬马之劳”

  余鹰说:“别客气!”

  陶天涯又走到野泽太郎身边姠他问好,也向野泽芳子问好只是白雪追回失去的珍珠早下楼去了,不然他不知又要向她说多少甜言蜜语。

  白雪不在了余鹰见鈈到她,惆怅地怔忡着

  而野泽太郎对陶天涯的彬彬有礼丝毫不感兴趣,他一直咬牙切齿自己明明没有偷白雪的珍珠,却无缘无故褙了黑锅还累得他的贤弟叶飘然请客陪罪,岂非太冤

  那么,到底是谁偷了白雪的珍珠呢

  许命早在海边与余鹰一起钓鱼的时候就知道偷白雪珍珠的人是余鹰!

  因为他曾从余鹰手中抢过鱼杆,鱼杆外实内空他发现有东西在鱼杆内滚动,他偷偷试着把那里面嘚东西倒出来看了看然后再塞了进去。

  在查看中他认出那是白氏珍珠城里的白雪的珍珠,而白雪性情泼辣她岂肯善罢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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