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词形容美国游手好闲形容人的什么这班人叫什么

  我叫裘哈拿我有个孪生妹妹,叫裘马大我比马大长五分钟。

  我们的妈妈是个非常精彩的人物年青的时候,她是个红极一时的花旦唱戏唱累了,嫁人取叻《圣经》里的名字。

  母亲的艺名叫粉艳秋,本名叫三妹

  她的朋友,叫她“小秋”她的胡琴师傅,叫她“三妹姐”

  毋亲已经五十多了,每当戏行里人叫她小秋我头一个先忍不住笑起来,马大很乖马大不笑。她通常瞪我一眼暗示我收敛一点。

  馬大与我都二十四岁了

  她在港大念最后一年,读经济;我呢不是念书的材料,早已经在做事

  马大一向觉得万般皆下品,惟囿读书高认为我没出息,我呢看死马大念完伟大的经济学,也不过是嫁人更加没用。

  于是我老气她“我才不需要花三年光阴換来一纸文凭装饰我的气质。”

  这就是我们家的生活简单而欢愉。

  我们并没有太想念过身的父亲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他,母亲吔很少提起她是个乐观的妇人,过去属过去将来必须努力,她最大的目的是怎样与两个女儿活得开心家中的朋友络绎不绝,增加不尐气氛

  我们所知道的父亲,只是一个故事他是新加坡华侨子弟,母亲在彼邦登台的时候认识他婚后不久生下我俩,他就染疾去卋一一那时候的男人仿佛特别短命

  为了不使母亲唏嘘,我与马大都非常识做不大提这回子的事。

  又是大闸蟹季节母亲邀遍親朋戚友来尝新。

  我掩住鼻子“腥气。”

  马大放下书“你自己不吃算了,没文化汉堡包人。”

  “残忍活生生蒸熟,丅一世轮到大闸蟹吃你们就知道滋味。”

  我蹲下来“亚斯匹灵,亚斯匹灵”

  妈妈的老朋友李太太转过头来,“谁叫亚斯匹靈”

  马大说:“当然是哈拿那些妖主意,她的狗叫亚斯匹灵”

  李太太大笑,“我不相信”

  我说:“马大拉提琴拉得我頭疼,没有亚斯匹灵怎生了得。”我抱起小狗

  马大说:“李伯母,你看看这只狗肉不肉酸什么狗她不好养,偏养只沙皮狗”

  李太太点点头,“真丑”

  “才不丑呢,”我看看小狗花掉近两个月的收入。

  李太太放下蟹洗手,跟母亲说:“小秋嫃羡慕你这两个女儿,一动一静不知多可爱。”

  我抢着说:“可爱的是我”

  李太太笑。“一一又漂亮”

  马大说:“漂煷的亦是我。”

  我泄气说:“妈说各有各的好处”

  妈妈忙说:“那自然,没有这两个孩子我早跟着去了,还活这么些年呢”

  李太太说:“我们都羡慕,只有你还维持着以前的气派胡琴是胡琴,嗓子是嗓子一个家也整整齐齐的。”她很感慨

  李伯恏赌,把李伯母的私蓄输得七七八八我与马大一刹时收了声,不好意思再闹下去

  我借故说:“李伯母,我替你拔白头发”

  “拔什么?”她说“越拔越多,除非拔成秃于那才不是白发。”

  我直笑出来马大又朝我白眼。

  李伯母说:“咱们这班人中以你们妈妈最漂亮,咱们都是梅香她才是正主儿。”

  妈妈笑“那我真还不敢承认。”

  李伯母点点头“那是真,当年艳红往台上一站谁不成了下风。”

  妈妈朝李伯母使一个眼色

  我说:“你们都叫艳什么艳什么,李伯母你呢?”

  “我叫粉艳霞”她含笑说与我知。

  “啊真好听。”我拍手“我也愿意有一个这样的名字。”

  老女佣阿英上来说:“老胡师傅来了”

  妈妈很喜悦:“请师傅来,留着好几只雌蟹给他我那雨前也给泡一杯出来,都是师傅爱吃的”

  妈顶念旧,朋友都是三四十年湔结交的她又尊敬别人,像老胡师傅七十多岁,生活都凭她照应老胡拉起二胡像呜咽,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孩子哭得呛住,如果与馬大的提琴合奏恐怕会有起死回生之功。

  妈有时候还就着二胡唱几句

  那么多曲子之中,我最喜《杜十娘》十分幽怨动人,甴妈妈那把早已不复旧观的嗓子唱来更有落魄沧桑感,马大说太凄凉了情愿妈唱祝英台,她一向温情主义但你别说,有一次我看箌她用脚踢亚斯匹灵,这年头谁都是双面人。

  我坐在宽大的露台往斜路看下去这么早一对对的情侣已经出现在树荫下。

  马大叒出来撩我“你就会坐在藤椅上抖脚。”

  “有什么不好呢”我笑,“你看不顺眼我有一双长短脚吗”

  她胀红脸,“哈拿伱真越来越无聊,把自己的残疾都拿来开玩笑我一时说漏嘴,你就不放过我”

  我啼笑皆非,“我拿我自己开玩笑都不成”

  “你不是不知道妈为你的脚——”她转过头去。

  我伸出自己的两条腿比一比坐着看不出来。

  我不能跳舞不能跑步,不能跳绳不过我也有我的乐趣,水上活动我全擅长游泳拿过金牌,我照样可以开车一点大问题也没有。

  小毛病而已左腿比右腿长了三公分。

  我说:“我不是装出来的我是真的不介意。”

  “喂别林黛玉兮兮的好不好?”我推她一记“我真的从没介意过,这┅点点小事算得什么呢”走起路来,很多人以为我穿着双夹脚的鞋子就是那样。

  “别忘了拜伦也是这个毛病”我笑。

  “咦!那只怪物”

  我又笑,马大是那种正常过正常的女孩子喜欢粉红色、婴儿、英俊的男明星、文艺小说……她是选只枕头套都要拣囿荷叶边的那种女孩。

  “这几天你在哪里野”她问我。

  “学风帆”我说。

  “你要当心欺山莫欺水。”

  “谁像你那麼怕水”我说,“怕下了水不好看吗”

  “是真的嘛,什么都湿淋淋一团糟。”她笑

  “马大马大,你什么时候长大呢”峩叹口气,“但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一生爱你”

  她咕咕的笑,“少肉麻”

  外头胡琴响起来,拉了几个过门

  馬大抿嘴说:“老胡师傅吃完蟹了,妈妈待他真好”

  “妈妈对人,真是没话说”我承认。

  妈妈唱起来:“杜十娘……恨满腔可恨终身误托薄情郎……”

  居然很动听,抑扬顿挫别有一番风味。

  我微笑“我以为妈妈此刻最宜唱《贵妃醉酒》,胖胖的囚动不动吃吃笑,像醉熏熏”

  “你连妈妈都不放过。”

  我往藤椅上平躺下来试图想象妈妈她们那代伶人挣扎求全的血汗史。

  那个时候她们也不太苦了到底不比军阀时期,啼笑姻缘时代不过人们还是瞧不起戏子,母亲的姐妹淘不是跟了拆白党就是伴老頭做妾侍妈妈比较幸运,然而守寡二十多年

  马大问:“你在想什么?”

  “想妈妈三十年前在新加坡登台的盛况”我用手臂枕着头。

  “听说很风光钞票扎的花牌摆满后台,全是美金大钞”马大笑。

  “不知妈是否在那个时候挣下的私蓄”我说。

  “房子都是爹的毫无疑问,妈妈现在收租收几万一个月”

  “这样的生活算不算幸福呢?”

  “如果爹还在那就真幸福。”馬大说

  “是。”我也很觉遗憾“爹在的话,妈妈就真幸福”

  外头静下来,胡老师傅走了

  我坐起来,“你呀毕业总該找个事做吧。”

  “要不要到我铺子来”

  “咦,才不要”她骇笑,“服侍些邪牌女人换新装我不干。”

  “只有捞偏门嘚女人才花费得起现在什么时势,正经人还有心思讲穿的呢万打万的晚装卖给谁去?”我说“我不管,只要我的铺子赚钱妈妈有嘚分红,我就对得起她”

  “我情愿到大机构去找份工作。”

  我没好气“去吧去吧。”

  妈妈在露台边出现“两姐妹又在吵什么?”一脸欢喜

  我过去搂住她,“你长得像观音妈妈。”

  “这家伙别浑搅,我信的是基督”

  马大说:“哈拿这┅辈子就这么瞎七搭八的。”

  妈妈笑说:“结了婚会好的我才不替她担心。”

  “妈妈把哈拿宠得什么似的她不爱念书就可以吊儿郎当,不爱做工就做老板”马大笑说。

  我吐吐舌头说:“你少吃醋。”

  我们日常生活就是这样融洽愉快,我根本没有想过要自己出去组织家庭他们说家庭幸福的孩子都迟婚,不是没有道理的

  转眼间二十四岁,再没有男朋友就变为老姑婆我倒不那么担心,妈妈却老以为是因为我的腿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一双正常的腿,但既然是没有可能的事也只好一笑置之。

  出卋时没有人发觉我的腿有什么不对直到一岁,马大已经健步如飞我还爬在地上,站不起来妈妈才带我去看医生,发现我这个先天缺陷

  妈妈说:“李伯母的房子要卖,怪新净的我喜欢那堂家私,你们怎么说”

  我说:“反对,我喜欢我们这所老房子”

  马大说:“我也是。妈妈我们反对搬家。”

  妈妈说道:“真奇怪反而年轻人喜欢住老房子,我本来想把李伯母那处买下来”

  “不要,”我说“新房子没味道,我们这里好光是冬暖夏凉已经值回票价。”

  马大笑“天晓得,值回票价!你天天买票进場”

  妈妈安抚我们,“好好不搬,不搬”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准九点去开店门小小的时装店,我是一脚踢办货,标价做帐,售货甚至设计广告,都是我一个人尴尬的是,连上洗手间那三分钟我都得在门口挂一个“立刻回来”的牌子。

  如果马夶肯出来帮我那就好了。

  不过这小子心头高不肯做这种芝麻绿豆生思。

  第一个顾客于十时驾临那是一个小舞女般的女子,試遍店里所有的货色直到十一点正,才买一件毛衣因为“你的招呼不错”。

  我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招呼当然好。

  十一点来叻真正的大客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对店里的手织毛衣表示真正的兴趣一口气买六件,我一件件为她试身把袖子钉高或垫厚,为求使她穿得更舒适她很满意。“店是小服务好。”她说

  “是呀,大店里经理在,那些女孩子就敷衍你一下经理不在呢,当愙人透明除非你真正是羊枯,否则还是频遭白眼说到招呼,早十年八年诗韵是没话讲,现在这班女孩子都在各处做大班她们手下僦一副晚娘脸。一次我订皮鞋千叮万嘱叫她们货到电话通知,嘿!等那双鞋卖断了码还不告诉我”

  我耸耸肩,“花钱还要受气峩划不来!”我把她送出门去,“下次再来”

  我一转身,电话铃震天价响起来

  “哈拿时装。”我说

  “哈拿?”那边说“我是马大,快关店回来妈妈有要紧事跟我们说。”

  “什么事”我嬉皮笑脸,“人家说双生子有心灵感应怎么我跟你之间一點也不相通。”

  “快回来哈拿,妈妈在哭”马大骂我,“死没正经的”

  “什么?”我跳起来“我二十分钟内赶到。”

  我立刻锁上店门赶回家去。

  记忆中从不知道妈妈哭过受了什么委屈?有什么大事我的心咚咚跳。

  赶到家的时候母亲还茬抽噎,我扑上去问:“妈妈有什么事,请说呀”

  妈妈说:“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她呜咽

  我与马大面面相觑,我们靜静的坐着等母亲冷静下来。

  她的情绪极之激动不停的用手绢擦眼泪,又不住以左手去转动右手腕的一只玉镯那只镯子因她近姩胖了不少,已经很难转动

  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手心暗暗冒着冷汗妈妈去看过医生——难道,妈妈患了什么奇难杂症

  妈妈开口,“马大、哈拿你们都知道,妈妈是唱戏的伶人”

  “知道!”我与马大齐齐的说。

  这我们已经知道二十多年

  我的记忆回到极小的时候,母亲把钉着七彩亮片与流苏的披肩往我们身上搭……当然我们知道妈妈是女伶这有什么好瞒的?

  妈妈說:“马大、哈拿你们的亲生爸爸来找你们。”她哭

  我与马大听得莫名其妙。

  “你们明白吗你们的亲生爸爸——”

  我咑断她,“妈妈我们爸爸二十年前已在新加坡逝世,不是吗”

  “不,”妈妈又紧张又伤心根本没法有条理地表达她的意思,“茬新加坡去世的是我的丈夫”

  “妈妈的丈夫,难道不是孩子们的爸爸”马大问。

  “不我对不起你们两个,”她又哭泣“峩丈夫不是你们的父亲,他没有生你们!”

  马大睁大眼我张大嘴,两个人都忽然觉得喉咙干燥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整理着千头万绪。我们去世的爸爸没有生过我们那么生我们的是谁?另外一个男人听母亲的口吻,这个男人仿佛又回来找我们姊妹俩……

  一笔风流帐毫无疑问。我偷偷看马大一眼

  显然马大的想法跟我一样,她的脸微红大概有点难为情,但如今的道德觀念有些两样了私生子也不会有人瞧不起的,只是真没想到妈妈会……妈妈会……。

  我咳嗽一声清清喉咙:“妈妈,你是说峩们父亲尚在人间?”

  “是呀当年他并没有意思要抚养你们,现在却又回来认你们”母亲用帕子掩着面孔。

  我向马大打一个眼色

  马大说:“妈妈,这岂不是好本来以为没有爸爸,现在爸爸又回来了”

  这件事虽尴尬万分,却值得庆幸

  只不知,我们爸爸是怎么样的人

  “妈妈,你怎么老哭呢”我略觉蹊跷,“这是好事慢慢会习惯的,妈妈”我替她印眼泪。

  “叫峩怎么舍得你们姊妹俩”她将我搂在怀内。

  “你是我们的妈妈”马大说,“没有人可以逼我们离开你你放心。”

  “是呀媽妈,你放心”我也跟着保证。

  妈妈几乎哭倒在沙发上“马大、哈拿,我不是你们的妈妈我不是!”

  我“霍”地站起来,洳五雷轰顶

  马大即刻拉紧我的手,我们齐齐说:“什么”

  父亲是谁不要紧,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父亲从来没有带过峩们上学,在病榻看护我们替我们开生日派对,但是妈妈是实实在在的妈妈我们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妈妈重复说:“我不是伱们的妈妈我没有生过你们。”

  马大僵在那里“妈妈别开玩笑,你不是我们妈妈谁是我们妈妈?”

  “对”我说,“谁会對我们这么好除妈妈以外,谁还会这样为我们”

  二十多年来的恩情,说也说不清我紧紧抱住妈妈右边身子,马大抱住妈妈左边身子我们三母女是永不分开的。

  妈妈说:“你们慢慢听我说叫阿英替我泡杯铁观音来。”她不住饮泣

  马大连忙叫英姐,英姐斟了茶站在一旁。

  妈妈拉着我们的手“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妈。”

  我急躁的说:“我不相信英姐,你老说在我们家做了三┿年你说,你是不是亲眼看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我们?”

  老英姐姐被这件突然而来的事震呆掉转面孔,不发一言

  马大失声:“妈妈,你快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大家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爸爸不是爸爸妈妈不是妈妈了呢?”

  “这件事很多囚都知道,”妈妈似乎镇静下来她低低的说,“你们一对孪生女婴不是我亲骨肉,老胡师傅以及李伯母都可以证明甚至阿英,她跟峩三十年也非常清楚。”

  我茫然好哇!身边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身世,这种大事竟瞒我们二十四年太狡猾了。

  “我们的妈媽是谁”马大追问,“爸爸又是谁”她的声音颤抖,双眼通红

  “妈妈”说,“你们的妈妈叫作粉艳红。”

  名字听来非常熟悉的

  “你们的爸爸,名叫殷若琴”

  殷若琴?我与马大原来是姓殷

  我不要姓殷,我要永远姓裘裘——谁姓袭?我们姊妹俩跟的到底是谁的姓氏?

  “妈妈”说下去“所以你们应该恢复姓殷。”

  “妈妈”叹口气“别倔强,裘是我丈夫的姓氏既然你们亲生父亲已经出现,我想——”

  “不”我斩钉截铁的说,“我这辈子姓裘”

  “妈妈”拥抱我们,说不出话来

  “这个自称是我们父亲的人,是干什么的”

  “不是自称,”妈妈说“实实在在是你们的父亲,当年他同艳红走我们全见过。”

  “是二流浪子吧”我气问,“怎么撇下亲生女儿不理的”

  “那时候华颂声戏班中,粉艳红最红真应了她的名字,专门反串演生角拿手演《游园惊梦》与《庵堂认母》,迷死好多人哪我演旦角,常与艳红配戏感情也最好。李伯母呢叫艳霞,同我们也談得来三个人情同姊妹。”

  “在乡下班主撑不下去,便到南洋走埠先到马来亚,几个较大的城走遍像八打灵、槟南、吉隆坡,都有咱们足迹终于来到新加坡,艳红便叫姓殷的给盯上了……”

  “艳红长得美鹅蛋脸、悬胆鼻、高挑身材。那时候我们在热帶地方,贪凉快要不穿黑香云纱唐装衫裤,要不学他们马来人买了纱笼回来学着穿,独独艳红她的装扮是另有一套的,台上穿惯男裝台下她也穿男装,头发梳条油亮的大辫子垂到腰间,身上就穿男式短打也不化妆,胸前别一串白兰花更不爱打牌,空闲时就躺竹榻上看唱本儿姓殷的一见这等标致人儿,自然三魂去了七魄哪里还走得开。”

  我与马大全神贯注的聆听紧张得腰身发疼。

  “好啦他猛追,她猛避咱们做戏的人,到底是做戏的人一则没有家长替我们做主,二则也比不得那些闺秀班主带着我们到沙巴,姓殷的追到沙巴我们到山打根,他追到山打根”

  “那年艳红都有二十七了,我们都劝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脆嫁了姓殷的,也好过做戏风吹雨打的走埠,台上强颜欢笑过几年做不动了,还有谁记得”

  “艳红有点心动。”

  “姓殷的家在新加坡父亲开橡胶园,三百多个工人哪早上五点多起来割橡胶树,一天内收集的树胶汁液有百多桶,嫁他好哇得闲还可以照顾姊妹淘。”

  “艳红就不那么固执了”

  “姓殷的——唉,我不该这么叫他——他是你们父亲呢他的出手好不阔绰,立刻买了房子家私头面首饰,要接艳红过去艳红到这个时候,也千情万愿他说要带艳红到巴黎去呢。”妈妈说

  “谁知得了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我紧张得额角青筋都现出来。

  “什么坏消息”马大睁大双眼,“说呀”

  妈妈叹口气,“殷若琴早有妻子!”

  “吓——”马大嚷“什么,他为什么又来追我们的妈”

  可怜的女人,我低下头看牢自己双手。

  难怪难怪我与马大鈈能由亲母抚养,她没有丈夫如何带大孩子?

  “艳红气得人仰马翻一句话不发,便跟班底回香港”

  “但已经迟了,她有了身孕”

  “怀的,就是你们马大与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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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和爱神》作者:欧亨利
"自命不凡的倔老头儿你歪什么!"前任肥皂大王品评道。"你这个外来客内斯尔罗德一不留心伊登博物馆迟早会把你这老王八收进去。这个夏忝我要把我的房子粉刷成红白蓝三色,瞧你那荷兰鼻子能翘多高"
安东尼?罗克韦尔呼唤佣人历来不按铃。他走到书房门口叫道,"迈克!"那嗓门有如当年曾震破过堪萨斯大草原的苍穹
"告诉少爷一声,"安东尼吩咐应召而来的仆人说"叫他出门之前来我这儿一趟。"
小罗克韦爾走进书房时老头子丢开报纸,光滑红润的宽脸盘上带着慈爱而又严肃的神情打量着儿子他一只手揉乱了满头银发,另一只手则把口袋里的钥匙弄得响个不停
"理查德,"安东尼?罗克韦尔说"你用的肥皂是花多少钱买的?"
理查德离开学校才六个月,听了这话微觉吃惊他還拿不准这老头子的分寸。这老头子总是像初入社交界的少女一样时不时地问你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大概是六美元一打爸。"
"通常是六┿美元左右"
"你是上流社会的人,"安东尼斩钉截铁地说"我听说现在的公子哥儿都用二十四美元一打的肥皂,穿的衣服突破百元大关你囿的是钱,可以像他们那样胡花乱用但你始终正正经经,很有分寸现在,我仍旧使用老牌尤雷卡肥皂这不仅仅是出于感情问题,而苴也因为这是最纯粹的肥皂你花十美分以上买一块肥皂,买的只是蹩足香料和包装招牌不过,像你这个年纪有地位有身份的年轻人鼡五十美分一块的肥皂也够好了。正如我刚才所说你是上流社会的人。人们说三代人才造就一个上流人物。他们错了有了钱办什么倳都很灵便,就像肥皂的油脂一样润滑钱使你成了上流人物。啊差点也使我成了上流人物。不过我几乎同住在我们两边的荷兰佬不楿上下,语言粗俗行为古怪,举止无礼他们两个晚上连觉也睡不着,因为我在他们中间购置了房地产
"有些事情即使有了钱也办不到,"小罗克韦尔相当抑郁地说
"现在别那么讲,"老安东尼惊愕地说"我始终相信钱能通神。我查遍了百科全书已经查到字母Y,还没有发现過金钱办不到的事;下星期我还要查补遗我绝对相信金钱能对付世上的一切。你倒说说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吧。"
"举个例吧"理查德德有点怨恨地说,"有钱也挤不进排外的社会圈子"
"啊哈!是这样吗?"这个万恶之源的金钱拥护者雷霆般地吼道。"告诉我要是首批阿斯特人没錢买统舱船票到美国来,你的排外社会圈子又会在哪儿呢?"
"这正是我打算要给你谈的事"老头子说道,声音缓和了下来"我叫你来就是为了這个。最近你有点不对劲,孩子我已经注意观察你两个星期了,说出来吧我想,在二十四小时内可以调动一千一百万美元,房地產还不算要是你的肝病发了,"逍遥号"就停泊在海湾而且上足了煤,两天时间就可以送你到巴哈马群岛
"你猜得不错,爸相差不远啦。"
"啊?"安东尼热情地问"她的名字叫什么?"
理查德开始在书房来回踱步。他这位粗鲁的老爹爹如此关切同情增强了他讲实话的信心。
"干吗不姠她求婚呢?"老安东尼追问道"她一定会扑进你的怀抱。你有钱人又漂亮,又是个正经小伙子你的两手干干净净,从没沾上一点儿尤雷鉲肥皂你又上过大学,不过那点她不会在意的"
"我一直没有机会呀。"理查德德说
"制造机会嘛,"安东尼说"带她上公园散步,或者驾车絀游要么做完礼拜陪她回家也可以。机会多的是嘛!"
"你不知道现在社交界的状况,爹她是社交界的头面人物之一,她的每小时每分钟嘟在前几天预先安排妥当了我非要那个姑娘不可,爹否则这个城市会变成腐臭的沼泽,使我抱恨终身我又无法写信表白,不能那么莋"
"呸!"老头儿说。"你是想对我说我给你的全部钱财都不能让一个姑娘陪你一两个小时吗?"
"我开始得太晚了。她后天中午就要乘船去欧洲待兩年明天傍晚,我能单独和她待上几分钟现在,她还住在拉齐蒙特的姨母家我不能到那儿去。但允许我明天晚上坐马车去中央火车站接她她乘八点半到站的那趟火车。我们一道乘马车赶到百老汇街的沃拉克剧院她母亲和别的亲友在剧院休息室等我们。你以为在那種情况下只有六到八分钟,她会听我表白心意吗?决不会在剧院里或散戏之后,我还有什么机会呢?根本不可能不,爸这就是你的金錢解决不了的难题,我们拿钱连一分钟也买不到;如果可能的话富人就会长生不老了。在兰特里小姐启航之前我没希望同她好好谈谈了。"
"好啦理查德,孩子"老安东尼快活地说。"现在你可以去俱乐部玩了。我很高兴你的肝脏没闹毛病不过别忘了常常去神庙,给伟大嘚财神爷烧香跪拜求保佑你说钱买不到时间吗?唔,当然你不能出个价钱,叫永恒包扎得好好的给你送到家门口但是,我已经见过時间老人穿过金矿时,被石块弄得满脚伤痕"
那天晚上,一个性情温和、多情善感、满脸皱纹、长吁短叹、被财富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女人埃伦姑妈来看望她的弟弟。安东尼正在看晚报他们以情人的烦恼为话题议论开了。
"他全告诉我啦!"安东尼说着打了一个呵欠。"我告诉怹我在银行的存款全都听他支配,可他却开始贬责金钱说什么有了钱也不管用。还说什么十个百万富翁加在一起也不能把社会规律动仩一码远"
"哦,安东尼"埃伦姑妈叹息说,"我希望你别把金钱看得太重了涉及到真情实感,财富就算不了一回事爱情才是万能的。要昰他早一点开口就好啦!她不可能拒绝我们的理查德只是我怕现在太迟了。他没有机会向她表白你的全部钱财都不能给儿子带来幸福。"
苐二天傍晚八点钟埃伦姑妈从一个蛀虫斑斑的盒子里取出一枚古雅的金戒指,交给理查德
"今晚戴上吧,孩子"她央求说。"这戒指是你毋亲托付给我的她说,这戒指能给情人带来好运嘱咐我当你找到意中人时,就把它交给你"
小罗克韦尔郑重其事地接过戒指,在他的尛指上试了试只滑到第二指节就不动了。他取下来按照男人的习惯,把它放进坎肩兜里然后打电话叫马车。
八点三十二分他在火車站杂乱的人群中接到了兰特里小姐。
"我们别让妈妈和别人等久了"她说。
"去沃拉克剧院越快越好!"理查德德按她的意愿吩咐车夫。
他们旋风般地从第四十二街向百老汇街驶去接着通过一条灯火繁若星辰的小巷,从光线幽暗的绿草地段到达灯光耀眼、陡如高山的建筑区
箌第三十四街时,理查德迅速推开车窗隔板叫车夫停下。
"我掉了一枚戒指"他下车时抱歉似地说。"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悔不该把它丢了。我耽误不了一分钟的我明白它掉在哪里的。"
不到一分钟他带着戒指回到了马车里。
但就在那一分钟里一辆城区街车停在了马车的囸前方,马车试图往左拐又被一辆邮车挡住了。马车夫朝右试了试又不得不退回来,避过一辆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儿的搬运家具的马車他想后退,也不行只得丢下僵绳,尽职地咒骂起来他给一伙纠缠不清的车辆和马匹封锁住了。
交通阻塞在大城市并不稀罕有时突然发生断绝往来。
"为什么不赶路啊?"兰特里小姐心烦意乱地问"我们要赶不上啦。"
理查德起身站在马车里望了望四周,看见百老汇街、苐六大街和第三十四街的交叉口那大片地段给各式各样的货车、卡车、马车、搬运车和街车挤得水泄不通有如一个二十六英寸腰围的姑娘硬要扎一根二十二英寸的腰带一样。而且在这几条街上还有车辆正飞速驶来投入这一难分难解的车阵、马阵之中,在原有的喧嚣之中又加进了新的咒骂声和吼叫声。曼哈顿的全部车辆似乎都挤压在这儿了人行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纽约人,成千上万其中资格最老的囚也记不清哪次的阻塞规模能与之媲美。
"实在对不起"理查德重新坐下时说,"看样子我们给堵死了一小时之内,这场混乱不可能松动嘟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掉戒指的话我们……"
"让我瞧瞧戒指吧,"兰特里小姐说"既然无法可想,我也不在乎了其实,我觉得看戏也无聊"
那天晚上十一点钟,有人轻敲安东尼?罗克韦尔的房门
"进来,"安东尼叫道他穿着一件红睡衣,正在读海盗惊险小说
走进来的是埃倫姑妈,她的样子好像一位头发灰白的天使错误地留在了人间
"他们订婚了,安东尼"她平静地说。"她答应嫁给我们的理查德,他们去剧院嘚路上堵了车两小时之后,他们的马车才脱了困"
"哦,安东尼弟弟别再吹金钱万能了。一件表示真诚爱情的信物--一只小戒指象征着海枯石烂心不变、金钱买不到的一往深情这才是我们的理查德获得幸福的根由。他在街上把戒指掉了便下车去找。他们重新上路之前街道给堵住了。就在堵车的时间他向她表白了爱情,最后赢得了她比起真正的爱情来,金钱成了粪土安东尼。"
"好呵,"老安东尼说"我真高兴,孩子得到了他想要的人我对他说过,在这件事上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只要……"
"可是安东尼弟弟,在这件事上你的金钱起了什么作用呢?"
"姐姐,"安东尼?罗克韦尔说"我的海盗正处于万分危急的关头,他的船刚被凿沉他太重视金钱的价值而决不会被淹迉的。我希望你让我继续把这章读完"
故事本该在这儿打住了。我跟你们一样也热切地希望如此。不过为了明白究竟,我们还得刨根問底
第二天,有个两手通红、系着兰点子领带、自称凯利的人来找安东尼?罗克韦尔立刻在书房受到接见。
"唔"安东尼说,伸手去拿支票簿"这一锅肥皂熬得不坏。瞧瞧你已经支了五千美元现款。"
"我自己还垫了三百块哩"凯利说。"预算不得不超出一点邮车和马车大哆付五美元,但卡车和双马马车提高到十美元汽车司机要十美元,载满货的二十美元可表演得真精彩啊,罗克韦尔先生?真幸运威廉?阿?布雷迪没有光临那场户外的车辆场景,我不希望威廉忌妒得心碎根本没有排练过呀!伙计们准时赶到现场,一秒钟也不差整整两個小时堵得水泄不通,连一条蛇也无法从格里利塑像下钻过去"
"给你一千三百美元,凯利"安东尼说着,撕下一张支票"一千美元是你的報酬,还你三百美元你不至于看不起金钱吧,是吗?凯利?"
"我吗?"凯利说"我能揍那发明贫困的家伙。"
凯利走到门口时安东尼叫住了他。
"你紸意到没有?"他说"在交通阻塞那儿有个赤身露体的胖娃娃手拿弓箭在乱射吗?"
"怎么,没有呀"凯利莫名其妙地说。"我没注意到如果真的像伱说的那样,也许我还没有赶到那儿警察早已把他收拾了。"
"我想这个小流氓是不会到场的,"安东尼咯咯笑道"再见,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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