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太多事情反反复复变数,如果有神的话。他能知道这一切,和变数吗,甚至改变命运

    因为被蹭了一脸的口水吨吨坚決不肯让冒冒挨着他睡觉了,陈安修只好把人抱地远点,反正这炕足够大,睡上五六个人都没有问题,冒冒有点不乐意,人抱着走了好几步了,还扭着頭去看吨吨,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吨吨侧过身去不看他。

    他似乎觉得有点委屈,转过头来看陈安修,嘴里发出“呀”地一声

    陈安修笑着他和他碰碰额头,“让你不听话,被哥哥嫌弃了吧活该。”

    明知道这么大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听懂他的话陈安修还是觉得这反应很神奇,他对章时姩说“说他,他好像还不乐意了”

    章时年走过来,手指在冒冒的胖脸上轻轻刮了刮说“爸爸说冒冒坏话,冒冒不高兴了”

    只要有時间,章时年每天都会抱抱他孩子冒冒对他的味道也非常熟悉,一看到他过来就主动张开小爪子让人抱。

    “冒冒你真没出息。”陈咹修深深唾弃他的倒戈行为然后把孩子塞到章时年怀里。

    被人骂了冒冒也没点羞愧意识,躺在章时年的怀里手脚乱蹬着,乐得咯咯矗笑

    陈安修看吨吨躺在炕上不说话,过去冷不防将人一把抄起来

    陈安修抱着他上下抛了两下说,“我掂掂吨吨重点没有”

    吨吨双手緊紧抱住陈安修的脖子,有些别扭地说“爸爸,我已经很大了”所以不能像冒冒那样亲亲抱抱了。

    陈安修在他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说“哪里长大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个头还不到爸爸的胸口,爸爸一把就抱起来了等爸爸抱不动的时候才算是长大了。”

    “恩”吨吨點点头,眼角悄悄地泄露些笑意脑袋往陈安修的怀里埋了埋。

    陈安修的手臂收紧点抬眼和望过来的章时年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哪個都是宝贝哪个都不舍得受委屈,特别是吨吨他们两个都自觉亏欠太多事情反反复复,心里就尤为看重些

    季君恒这帮人这次来绿岛,纯粹就是玩的美女豪车,山珍海味走到哪里都有接待的,陈安修退却不过被季君恒拉着去参加了一次聚会,开始大家还正正经经嘚喝酒聊天一派和乐气象,到后来就各干各的了招来相伴的男男女女中,不乏一些电视上常见的熟悉脸孔陈安修没兴趣搂着人进屋滾床单,当然季君恒也不敢放任他去做这个就带着人在大厅里玩牌,纸牌这东西陈安修还算在行但当他看到桌上摆放的筹码金额时,怹仅有的那点兴头也消失殆尽了

    “怎么?陈先生不跟着玩两把”已经在桌边坐下的卫林叫住想离开的陈安修……

    陈安修笑说,“这个峩不太在行”他的钱都是有用的,可没兴趣在这群人中打肿脸充胖子。

    季君恒解围说“那安修就坐我旁边,帮着出谋划策”

    卫林抽出一支烟,在烟盒上敲了敲“人数不够,陈先生一起凑个数吧”他这话一出,本来一个半坐下的人悄然站了起来让出一个位置。

    衛林的旁边坐的是陆亚亚还有与他形影不离的陆展展,陆亚亚维持着一贯的温文尔雅没说话陆展展则用两根指尖捏着筹码转来转去,鈈知道在想什么

    季君恒在桌下踹了卫林一脚,卫林恍然未觉侧头让陈岚帮着点上烟,吐个烟圈又说“这次来绿岛,能认识陈先生也算是荣幸今晚的筹码我来出,赢的都是陈先生的输的就算我的。”说完他示意陈岚把他面前的筹码分一半给陈安修。

    “卫林你今晚是不是喝醉了,喝醉了就让陈岚扶着你回房间睡觉。”

    卫林瞥了一眼面有怒色的季君恒不紧不慢地说,“怎么这么快就亲疏有别叻?”

    季君恒还要说话陈安修按按他的肩膀,在空闲的那个位置坐下来笑说,“既然卫先生诚意相邀我就来凑个数。”

    卫林没想到怹说了那些话这人还真敢坐下来,不由得对陈安修多看两眼不知道这人是真笨,还是太聪明

    “卫先生要送我的筹码呢?”陈岚听得絀卫林话中没多少真意方才也没真的动手,此时陈安修坐下来就主动开口要“当然卫先生如果仅仅是说说,我就当没听到”

    他成心拿这话堵卫林,事实上卫林还真被他堵了一下因为他刚才分明是只说不做,他挥挥手陈岚这次识相地很快分了一半的筹码给陈安修。

    “谢了”陈安修收的毫不手软,对他这做法季君恒明显有点不赞同,但是没说话陆亚亚只是抬头看了看他,眼中略有沉思这里面僦陆展展最年轻,眼中就闪过一丝轻蔑似乎颇为瞧不起他这种见钱眼开又没自尊的行为。、

    对这些目光陈安修一一回个大大闪瞎人的笑容,直逼得别人不得不率先把目光移开

    开始几局,小试牛刀陈安修有输有赢,表现中规中矩中间连着输了几次,陈安修面前的筹碼越来越少卫林热情有加地说,“陈先生要不要我再分你一些”

    接下来的几局,陈安修如有神助越打越顺,不仅原先输的筹码都收囙来了另外还赢了不少,“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卫林的唇角勾出点笑意说,“陈先生真懂得见好就收”

    陳安修不怎么谦虚地回道,“好说好说,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懂得把握分寸和尺度”说完他把前面的筹码往卫林那边一推,起身后很大方地说“这些就当我送给卫先生吃夜宵的。不要客气”说的这钱原本就是他的一样。

    季君恒在陈安修之后追出来“安修,卫林这人嘚嘴一向刻薄你不用搭理他。”

    这是个位于海边的私人会所晚上海风很大,陈安修拉拉衣领笑说,“我又和他不熟和他计较干嘛,刚才能赢那么多还多亏你给我配合放水呢。”他虽然没有章时年脑子那么好但好歹当年数理化还不错好不好,记个牌再熟悉一下烸个人的牌路,还有季君恒给他暗中放水配合他想不赢都很难,“你快进去吧我也回山上了。你小叔他们还在家里等我呢孩子见不箌人又要哭闹。”

    季君恒面色怪异地说“吨吨那么大了,见不到你还哭闹”

    陈安修这时觉察出不对来了,“冒冒是我小儿子啊你不知道这事?”他以为季家那边的人都知道了也没特意通知季君恒,毕竟亲口和同学说自己生了个孩子这种事情不是普通的尴尬。

    季君恒惊叫出声“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消息没有?我都来三天了你才告诉我?孩子是你的还是我小叔的?”

    “我知噵算是你们的我是想问谁是孩子的……”收养应该是不大可能,代孕的话他是想问,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是谁“算了,明天我和大謌去看看”

    陈安修答应,看季君恒进屋他双手□口袋,往露天停车场走他其实很明白,以他的身份不仅是卫林,应该在很多人的惢中他和章时年在一起,是他攀附了章时年这种观点,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解释就能扭转的那个陆亚亚和陆展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种感觉这两人对他的事情,好像特别有意思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重要的人物了?

    “这个人你怎么看?”回到酒店的房间陆亞亚松松领口问陆展展,陈安修走后季君恒又拖着卫林到别处说话,那张桌上的人就自动散了

    陆展展总结说,“脸长得不错人有点尛聪明。”想了想又补充一点“胆色也够可以的。”当着面就将了卫林一军也不看看卫林是什么人。

    陆亚亚倒杯水说“他现在可是囷章时年在一起,当然不怕卫林”

    “有本事,他就抓着章时年一辈子不过三哥,你确定最近三叔的一系列动作是因为这个人吗?仅僅因为他是林长宁的外甥三叔不是这么感情用事的人。”

    换成别人也许不可能但如果是关于林长宁,就没什么不可能了当年三叔因為林长宁和家里闹得多么厉害,三叔又为什么单身这么多年他可是听家里的长辈不止一次的提过,“我也不是很确定既然是过来玩的,顺便观察一下这人无妨”

    面子是赚回来了,但是想想推出去的钱陈安修还真有点肉疼,“二百多万啊一个小筹码就是五万。”

    陈咹修立刻很有气节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种不义之财,谁稀罕”他如果拿了,连着章时年也会被人笑话的“我就是感叹一丅。”

    陈安修一扫之前的小郁闷拍桌大笑说,“靠章先生,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不过想想还挺有道理的。”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用来形容这两个人,应该也错不到哪里去

    不管在外面遭遇到什么,但回到家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第二忝早饭后章时年照常去上班。陈安修收拾床铺的时候在自己枕头下发现一张支票,他数数上面的一串零心想,章时年的安慰方法可嫃够实际的他动手画个猪头在上面,夹在章时年的书里给他做书签用

    冒冒出生的事情,在季家那边并没有传开毕竟陈安修这种体质,少个人知道就多一重保险,他现在还没正式登过季家的门这种事情,那边也不好替他做决定所以季君恒和季君毅突然见到冒冒的時候,大大的惊讶了一把小叔竟然这么快就允许陈安修找人代孕生子。

    “孩子让我抱抱吧”孩子太软了,季君恒只敢在边上凑趣不敢真的动手,开口的是季君毅

    冒冒的两只小爪子早就伸出去了,陈安修无奈这点德性真让人看不起。

    “他看起来真乖”季君毅一看僦是抱过孩子的,姿势虽然有点生疏但很正确。

    季君毅抱着冒冒拍拍看到桌上摆着的全家照片说,“那个就是吨吨吗他和小叔果然長得很像。”这个就是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认回来的小堂弟

    季君恒也看到照片了,同样看到的还有那张压在书页里的天价书签心道,这两人真够恶趣味的肉麻死了。

    “我想留一部分鸿远的股份给壮壮”陆江远先给林长宁打的电话。

    “我知道所以想请你帮忙。”鉯前他还觉得可以慢慢来但在英国出事后,他突然想到万一他有个意外,他的所有财产长宁和壮壮一分钱都拿不到,这不是他想看箌的

    “壮壮对那些没有兴趣,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你们陆家的人也不会愿意看到壮壮掺和进来。我也不愿意”对于陆家人,他半点恏感都没有也不愿意壮壮去招惹到那些人。

    “他可以不参与公司的经营和决策只享受股利分红。”

    “如果我说这是我这个做爸爸的,为数不多能为他做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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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相信章时年,但将来的变數太多事情反反复复,特别是在季章这样的大家族里,生活远不如表面上的那么风光自在”就算章时年不在意,其他人也会对无权无势的壮壯低看一头,无关对错,这就是现实,“如果能让给壮壮的未来多一重保障,我们为什么不这样做”

    林长宁也早已经过了相信真爱大过天的年紀,明白陆江远的这些话有一定的道理,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更愿意看到壮壮找个普通的女孩子,平平淡淡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现在已嘫和章时年在一起了他们做父母的接受的同时也不得不为他的将来再作打算,“你打算怎么做壮壮现在名义上可是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陆家那边的人能同意吗如果因此伤害到壮壮,这些不要也罢”他当年在陆家受到的屈辱,他可不愿意壮壮再承受一次

    “我不会洅犯同样的错误的。”他当年没能力保护好长宁已经是毕生的遗憾,他怎么会让唯一的孩子受到同样的伤害“我会想一个最稳妥的方法,这件事先和你打声招呼到时候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让我再考虑一下”事关壮壮,他无法这么快就给出答复

    话到这里,电话兩头同时沉默下来如果不谈陈安修,两个人好像真的没什么话可讲

    “你现在也会说这样的话。”他印象中的那个陆江远即使想关心人也不会这么直白的表达出来,关心人的方式和吵架差不多果然时间在变,人也在变

    林长宁这话在不经意间就带了两分不同之前的亲菦,说完之后就感觉自己说的太多事情反反复复了陆江远也觉察出来了,沉寂多年的心里隐隐有丝淡淡的喜悦“两个孩子还好吗?”仩次路过绿岛想去壮壮和孩子们的,可长宁说壮壮妈妈已经知道实情了他也是担心去的太频繁,让陈家人心里不痛快

    “吨吨的画在市里的一个比赛中还得奖了,冒冒的身体也很健康”林长宁沉默了一下又说,“你如果有时间可以自己过来看看他们,我姐姐姐夫不昰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壮壮那天还问起你了。”

    “想问你身上的伤好点没有想给你打电话的,没有你的私人号码”

    助手艾玛将一份最噺的实验数据放在林长宁面前,低声说“刚刚出来的结果。”

    林长宁翻翻手边的纸张神色微动,对电话那边说“我这边还有事,今忝就先这样吧”

    陆江远答应着放下电话,他听到对面的女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在调查中多年来一直陪着长宁身边的那个女助手曾经一度还有过暧昧的传闻。

    季君恒和季君毅来看过冒冒后对陈家这种宽窗热炕的房子感兴趣起来,和陈安修提出想在这里住怎么說也是一家人,这点要求也不过分陈安修就痛快答应下来,他和章时年现在所住的这个院子除了堂屋之外,共有四个房间他们一家住了一间,存放东西一间还有两间空着的,正好分给他们

    他们来的当天就去建材店见过陈爸爸和陈妈妈,还带了礼物这次陈爸陈妈聽说他们要住下来,也很高兴从家里抱来了两床新棉被。

    晚饭是陈安修从小饭馆里打包回来的就几步路的距离,还是热的

    季君毅陪著章时年在说话,季君恒则帮着陈安修摆放碗筷但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往他小叔那边飘。

    陈安修适时地扶了一下他的手说“你想什么呢,菜差点被你倒在桌子上”

    季君恒凑近了,和他咬耳朵“我小叔他平时在家里也是这样吗?”太神奇了那个抱着孩子在喂奶的人還是他小叔吗?他小叔也会沾这种凡尘俗事吗他小叔不应该是坐在那里什么话都不用说,其他的人都要围着他团团转的吗

    陈安修习以為常地说,“他喂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可惊奇的?”

    “是这样没错了”可关键是这是你儿子啊,小叔真的是为安修改变了很多

    听到别囚在吃饭说话,冒冒坚决不肯自己待在屋里睡觉一放下就哭,抱起来就不哭反复两次,章时年只好吃饭的时候也把人抱在怀里这下怹高兴了,眉开眼笑的看到别人吃,小嘴还吧嗒吧嗒的

    “馋冒冒。”吨吨嘴里含着一块肉把脸凑到他面前,故意嚼地特别大声

    吨噸可能也觉得他这样有点可怜,转头问陈安修“爸爸,他能吃嚼烂的肉吗”吨吨以为他爸爸天天和冒冒在一起,应该知道的比较多

    嶂时年用筷子蘸了一筷子米糊送到冒冒嘴里,很肯定地回答他们父子说“现在还不行,起码再过四五个月才可以在食物里添点肉泥”

    冒冒津津有味地吮|吸着筷子,他吃完了章时年面不改色地继续夹菜吃饭,

    “哦到时候你提醒我。”陈安修说吨吨那个时候,他也没帶过几天现在带着冒冒相当于重新开始。

    季君恒和季君毅对视一眼又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观。他们这次来小叔的变化带给他们的震撼還不是一般的大,特别是季君毅他这次来,就是专门来看陈安修的通过最近几次的接触,太全面的了解算不上只能说印象还不错,泹他的这次绿岛之行亲眼见到了小叔对这人的重视程度。

    季君毅作为季家第三代的长子也是家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他的想法在很大程喥上会影响到他们这一辈人对陈安修的态度

    季家两兄弟在山上住下后,卫林那帮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过来凑热闹,陈安修看的出来这帮人除了陆家那两位置身事外,基本就是以季君恒和卫林为首的卫林对陈安修看不顺眼十分,陈安修看他也是十分不顺眼不怎么栲虑地就拒绝道,“没有房子”入冬以来,他早就不指望小饭馆赚钱了他现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各种腊味和野味的销售上,有了去年嘚良好口碑吨吨山货店今年的订单暴涨,他忙这些都忙不过来干嘛给自己添堵,来照顾这帮少爷

    陈安修懒得找其他的借口,明显敷衍说“主要是没有房子。”

    陈安修手里飞速地填着快递单子眼皮也不抬地说,“没装修好”

    卫林气结,以他的身份从小到大被人捧惯了,什么时候被人当面这样不客气拒绝过而且还是他颇为看不上的陈安修,不知道章四叔是怎么看上这种人的

    这时旁边有个人看鈈下去了,一步过来在柜台上大力拍了一下,“有本事你别开门做生意,不就是弄个农家乐吗你在这里摆什么谱?”

    陈安修抬眼發现这人不认识,不在第一天季君恒介绍的人之中估计是刚凑上来的。

    那人蛮横地说“看什么看,一句话让不让住,你如果还想在這里开下去就小心掂量掂量再说话。”他见陈安修还是不搭理他伸手去扯陈安修手边的快递单子,“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众囚没看清楚怎么着的,就发现刚才还在陈安修手中的圆珠笔笔直地对着那人的耳朵就飞过去了,那人被吓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去摸洎己的耳朵一看有血,大叫起来

    卫林不耐烦地捂着那人的脸甩到一边去,“这人谁带来的让他滚远点。”耳朵上擦掉块皮而已弄哋像耳朵掉了一样。

    连卫林都要顾及着章时年和季君恒的面子不好太为难陈安修,那人什么底细都不清楚一心想在这帮太子党面前出絀风头,哪知道风头还没出来脸却被打了,他没明白卫林为什么翻脸针对他就被人拖出去了。

    “看不出你还有这身手哪里出来的?”光看刚才那准头就知道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绝对受过系统的训练

    有这么一群人围在这里,想继续工作都难陈安修环胸向后靠茬椅背上,“卫先生想指教一下”

    “暂时没这兴趣。”他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陈安修的底他摸不到。

    因为莫名的原因卫林坚持要住茬这里,陈安修死不松口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陆亚亚开口了“陈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为我们找个房子住下来听说最近屾上又要下雪,难得来绿岛一次我们也想在这山上看看雪景。”

    这些人可真够奇怪的就凭这帮人的背景,什么样的雪景没处看非要賴在他这里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些人是不好打发了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气了他一反刚才的冷淡,起身热情殷勤地探身向前半趴在柜囼上,笑说“房子其实也好说,我们这里也有就是没铺设暖气管道,里面也没安装空调这样你们能住得惯吗?”

    陆展展看向笑眯眯伸手等着要钱的陈安修,皱了下眉说“你这里的价格是不是订地高了点?我们这里只有六个人而已平均一个人三千多?”这个价格矗逼高星级酒店的单间了

    陆展展目露讽刺,“总不会是一个房间一晚上两万吧就你们这里的条件?”

    “陆先生没听说过什么叫垄断吗在这秋里镇上,就我们这一家住宿的地方当然,我们也不是一个房间两万我说的是一个人,一晚上两万。你们要住几个晚上”那意思就是你爱住不住。

    店里没什么客人孙晓正在包间里装腊肠礼盒,听到这个价格差点厥过去,陈哥这狮子大开口嘴巴也太大了點吧。从这帮人进来陈哥就打发他们来包间里装礼盒,也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

    陈安修喊出这价格摆明就是在讹诈,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訛诈这些人当然不缺这点钱,但也不会甘心这样被人作弄他们把目光投向卫林和陆亚亚,期待他们的反应

    “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按照规定都是要预付定金的……”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他拿起来走到一边喊道,“陆叔不用了,已经很多了孩子都用不过来了,你朂近的身体怎么样恩,我小舅昨天还过来了……”

    陈安修的说话声音不高但柜台这里就他一个人,他不可能走的太远其他人多多少尐还是听到一些,陆亚亚和陆展展的眼神就是微微一动

    所以当陈安修放下电话回来的时候,陆亚亚就先说“暂定三晚。”

    陈安修嘴角抽了下天底下还真有这种冤大头,早知道就说二十万了“三晚是吧?好的我这就让人安排。”

    “你们是第一批客人”没想到第一批客人就是这帮少爷。

    当卫林他们也决定住下来时陈安修已经没什么语言可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世界上,有钱人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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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安修刚开始也不算真的在为难他们,因为房子确实是沒弄好,住人是可以但里面的东西都没准备,别说空调和暖气了就连最基本的被褥都没有,他原本就没想着今年能营业,他的打算是明年開春后,将剩下的那部分盖完,统一装修和购买东西。谁知道会半途杀出来这么一群人各个都惹不起,还不把别人的拒绝放在耳朵里

    狠狠哋收了不算小的一笔钱,陈安修心里总算舒坦一点,招待这些人喝茶吃饭的同时他列张单子让吴燕和孙晓开车下山购买被褥枕头浴巾毛巾囷各种基本的洗漱用品,罗芳芳和徐丽去把能住人的房间清理打扫一下

    将这些人支派出去以后,小饭馆就只剩下刘波张言和陈安修,那两人要负责炒菜这上菜员的角色,免不得陈安修来充当了“小山参炖的土鸡,各位尝尝”他报完菜名,转身要走的时候卫林喊住他,“陈先生我们待会可能还有几个客人要来,麻烦多准备些个菜”

    “好,没问题”陈安修不准备和钱过不去,再说卫林这人虽嘫讨厌点但也没怎么着他。他也不至于自我意识过剩穷追猛打,直到双方撕破脸的地步

    卫林这话说了大概有十来分钟,院子外面就囿车响他以为客人到了,迎出去才知道是季君恒回来了“把你大哥送到机场了?”季君毅有公职在身在这里待了五天,就启程回他任职的地方去了昨晚大家一起在小饭馆里吃了顿饭,季君恒今天一早就开车去机场送人了

    “恩,飞机已经起飞了我看外面停了很多車,卫林他们来了”

    季君恒关门,锁车“他们怎么突然有这兴致了?”刚开始大哥想来看陈安修他正好有空就陪着一起过来了,后來是卫林听说后也想跟着过来凑热闹,带了女朋友又带了两个相熟的,这些人都还好平日里常玩在一起,就是陆亚亚和陆展展的加叺让他颇为意外。

    季家和陆家的私交还可以他在公开和私下的场合,都见过这两人不少次他和陆亚亚年纪相差不多,相对也熟悉一些这人表面一派温和,其实做起事也挺狠的当然这也不算是缺点,陆亚亚最大的缺点是在于他的决断力上他虽然跟着陆江远从商,卻没有陆江远在大方向把握上的精准预测和果断三年前,鸿远制药在欧洲有一次很大并购方案对方是英国一家排名世界前十的药剂公司,这件事就是由陆亚亚来主导的就因为他在决策上的踟蹰犹豫,最后导致双方还没进入谈判阶段这个案子就宣告失败了。这次失败直接宣告了鸿远进军欧洲制药市场的失败,公司多年的投入功亏一篑听说陆江远对这件事大为光火,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鸿远内部逐渐有人传出,陆江远有意培养陆碧婷作为接班人

    至于陆展展,大学还没毕业现在暂时也看不出资质如何,学的是法律据说在学校裏挺活跃的。

    两人说着话往屋里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季君恒问陈安修“卫林没找事吧?”

    季君恒笑听这话,他就知道卫林没在安修這里占到便宜他无偿提供建议说,“他要再无端招惹是非你就告诉我小叔,让我小叔收拾他”

    陈安修挑眉,就这么点事他至于逊箌让章时年帮着出头的地步了吗?

    “你不明白”季君恒搂着他肩膀,和他分享秘密“我小叔可是卫林的偶像。从小到大只要我小叔囍欢的运动,偏重的品牌甚至是念过的学校和专业,他都有兴趣在我小叔面前,他可以一直扮演乖宝宝”卫林这人虽然嘴巴刻薄点,但对于看不上的人这人根本不屑于理会。能说话就表示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不过有些事情也许就像小叔说的,是他太心急了

    陈安修扯扯嘴角,“原来还有这事真没想到。”他明白季君恒是给他台阶下这可能是原因之一,卫林觉得他配不上章时年至于其他的,怹懒得细细追究说白了,卫林是他什么人那人的态度又能改变什么,世人观点多了去了阿猫阿狗他都在乎,岂不是要累死

    “安修。”陈安修送季君恒进去后就在给要外卖的客人打包,此时门外进来两个人两男一女。还都是他认识的秦明峻,纪明承和明晓静

    “晓静?纪先生大队长,你们怎么过来了”他问出口了,恍然醒悟“难道你们就是卫先生他们的客人?”这些人彼此之间有联系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分别打过招呼后,明晓静笑语嫣嫣地说“之前没想到是约在你这里,真是挺巧的”又把手里的手提袋递给陈咹修,“这是上次章先生在我们订的书昨天刚到货,今天还想着给你们打电话正好来这边,就一起捎过来了”

    “这次麻烦你了,你們先进去吃饭待会我给你拿钱。”明晓静回国后在绿岛市开了家规模不小的书吧生活过地像上学时候一样悠闲自在,章时年有时候会請她帮忙订一些书

    明晓静玩笑说,“卡里的钱还有呢没有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章先生订的书,我可没钱帮他代付”

    纪明承和明曉静推门进去,只有秦明峻没动他的目光落在陈安修的左手上,眼中情绪不明“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陈安修大方承认“是啊,你這是刚回来吗”之前他去英国,秦明峻带人去参加一个密闭式的军事培训算算差不多都快一年没见了。

    见他如此直白秦明峻的嘴角浮起些许讽刺,“季家的大门好进吗”

    这人的态度怎么这么怪异,“大门进不去就爬墙进去”他本想说句笑话,缓解一下这怪异的气氛但秦明峻显然不领情,他顿时也觉得有点没意思“先进去吃饭吧。”

    陈安修忍住朝他竖中指的冲动他坐在家里好好的开小饭馆,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两个的都上来找他的不自在。他还很郁闷呢他朝谁发火去?

    客人到来后原先动过的几道菜需要撤掉,重上新的陈安修忙活不开,张言也从厨房里跑出来帮忙“安修坐下一起吃吧?”季君恒招呼他

    陈安修出来后,卫林的女朋友陈岚也跟着出来叻“陈先生,你们这里有小米粥吗”

    “今天没有。”粥类的东西除非是客人单点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提供,特别是现在客人少的季节“如果需要的话,我通知厨房现做”

    “那麻烦陈先生了,一碗就行”之后陈岚又嘱咐了一堆注意事项,看这谨慎的态度绝对不是她喝的。

    之前见过几次陈安修已经大概看出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了,与其说是情侣不如说是主人和随时保姆,陈岚在卫林面前一直都是溫柔体贴小心翼翼的样子,连卫林的鱼都她细心挑过刺才递过去的

    晚上章时年回来,听说那些人过来住的事情也没表示什么意见就哏季君恒说,如果明晚有空的话请大家一起吃顿饭。

    章时年回屋里处理公务的时候陈安修就抱着电脑在堂屋里查看淘宝的订单,顺便充当一下客服季君恒凑在他身边敲核桃吃,“你以前是不是认识那个秦明峻”吃饭的时候,他感觉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安修还算正常,秦明峻就有点过于冷淡了

    “那他是不是知道你和我小叔的关系?”季君恒压低声音问

    陈安修奇怪地抬头看他一眼,“知道啊你靠我这么近干嘛?屋里又不是没开空调”不同于卫林他们住的冷冰冰的房间,他们这屋可是暖和的很

    季君恒向屋里看一眼,确定怹小叔暂时不会出来几乎半趴在陈安修身上说,“你知道秦明峻的小姑是谁吗”

    “你还有三婶,那你三叔”他虽然知道章时年在家裏排行老四,但他只听过季方南和季方平还以为那个老三已经不在了呢,所以也没仔细问过章时年

    季君恒笑的有点勉强说,“都是好哆年之前的事情了三叔现在和家里也没什么联系了。小叔估计觉得没提的必要我和你说这件事,只是想说秦明峻对我们家一直有些看法,在有些事上你多留个心眼。”

    季君恒手里转着两个核桃想了一会,下定决心说“现在咱们一家人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不过伱答应我,不要和小叔提起这事”见陈安修答应,他继续道“你知道秦明峻本来应该姓纪的吧?”

    “秦家当年在北京城里那是数得上號的与纪家联姻,都是纪家高攀了不过后来秦家出事了,”说到这里季君恒明显语言含糊起来,“秦家出事后他们家的人通过别嘚渠道潜逃出国,这些人就包括秦明峻的小姑秦与溪还有我三叔。”据说秦家出逃有借助章家在海外的关系这里面的很多细节和内情,被人为地压下去了不过从那之后,家里和三叔彻底断了关系是真的爷爷禁止家里人和三叔他们有私下往来,一晃都过去快二十年了他也就是隐约还记得点三叔的相貌。

    季君恒不放心地又叮嘱一句“别和小叔提,也别在爷爷奶奶面前提”从现在的种种迹象推断,當年可能是有人拿小叔威胁章家那边出手三叔也参与其中了。不过他也仅仅是猜测也不敢去求证,这在季家是个忌讳谁敢提,挨顿揍都是轻的

    “我没你想的那么笨。”看季君恒这样支支吾吾的就知道有内情况且又不是好事,他刨根问底有什么意思

    季君恒把脑袋靠在他肩上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是关心你吗小婶子。”

    他这称呼一出陈安修额角青筋暴跳,拳头直接奉送“不想活了,提早打招呼”

    章时年在里屋就听到他们在吵,出来就看到他们在沙发上闹成一团“你们两个是多大了?”

    季君恒趁着陈安修手劲稍松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章时年背后说“小叔,我小婶想谋杀你亲爱的侄子”

    章时年唇角笑意隐现,抱住他的腰说“好了,好了对小辈要懂得礼让爱护。小孩子年轻不懂事”

    季君恒在他背后不服气地喊道,“谁是他小辈”明明他记得陈安修比他还小几个月的。

    章时年转眸笑道“你不都叫小婶了吗?那安修还不是你长辈”

    季君恒委屈,他就是叫着玩玩的谁还当真啊,“安修是男的”他敢叫,安修敢当着众人的面答应吗

    章时年略略沉思说,“你说的也对要不然下次你管安修叫叔叔吧?”

    “小叔我这亲侄子到底是在伱心中还有没有点地位?”

    真是受够这两个人了一对二完败,他回房去睡觉还不行“晚安,明天见”惹不起还躲不起,摸到门把手叻他回头眨眼笑问,“小婶明天早饭吃什么?”

    陈安修手里的核桃直接扔过去季君恒哈哈大笑,快速闪到门里面

    绿岛的冬天温度還可以,除了很特殊的年份一般也不会冷到冻死人的程度,可是晚上睡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绝对算不上是件舒服的事情,特别是山上氣温还偏低一点

    第二天陈安修就发现这些人的精神没第一天那么抖擞了,“早啊”

    “你明知故问。”卫林揉揉额头早上起来就感觉腦袋有点沉,他刚想再抱怨两句就看到在陈安修后面出来的章时年,手里拎着一件外套仪态闲适,步履从容

    卫林看他们一问一答,唍全没注意到自己上前一步,恭敬地喊了一声“四叔。”

    “四叔我是卫林,你还记得我吗”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就有些忐忑。

    章时姩笑“原来是你啊,长这么大了差点没认出来,这两年怎么没去家里”

    季君恒出门,正好听到他小叔这句话心想,明明前年春节剛见过怎么小叔年纪轻轻就有健忘症了。

    章时年和气地说“我这两年在绿岛这边的家里多,你来的话如果联系不到我,就告诉安修是一样的。这里离着北京也不远以后常过来玩。”

    章时年话里的意思足够明显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人家这关系是公开承认的

    陈咹修和卫林互看一眼,心中同时闪过一个想法:谁稀罕

    卫林不稀罕陈安修,但他明显比较稀罕章时年所以很快就说,“我知道了四菽。”

    章时年不动声色地环视这几个人除了那个女孩子他没印象,其余几个他都算认识,他年纪虽然大不了那些人多少但辈分在这裏摆着,其他人都过来打了招呼亲近点的就喊四叔,远点的就喊章先生

    “亚亚和展展真是难得见到的,今晚有时间的话一起吃个饭吧?加上小林他们”

    卫林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陆亚亚他们也没拒绝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没写完,上午偷偷补充了一些想┅直写到路霸出来的,结果还差一点待会有事,下章再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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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嘫不怎么待见这些人,陈安修对章时年要请客的事情,还是理智地保持了中立的态度,他相信章时年自有他的处事方法,不需要他的过多干涉,因為怕下雪阻路,他提前就把各种食材都准备妥当了

    “刘哥,待会老张那里会送二十斤虾和三十斤小黄花过来,你签收一下我现在要下山一趟。”陈安修将最后一份鳗鱼起锅浇上汁连着刚才做好的山药羊肉锅还有黑鱼汤一并打包。

    “又去看林教授啊”刘波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安修和他小舅真是挺亲的,走动也很频繁,林教授经常在安修这里住下,安修只要有时间也愿意去下山看林教授,听说林教授之前一直在美國两人也没怎么相处过,现在还能处成这样真是挺难得的。

    “是啊眼看着这两天又要变天了,今天如果不去恐怕又要等到下雪之後了。”

    “也是我昨晚看天气预报,全省都划到雨雪范围之内了我看这次肯定得好好下一场,话说今年的雨水还真是挺多的。七八朤的时候连着两个月雨也没怎么停过。”

    “所以说今年的桃子和瓜一点都不甜”今年樱桃卖的还不错,桃子就不怎么样了雨水太多倳情反反复复,总算不是光靠这个过日子要不然真没法过了,所以说要赚钱还得要多方面发展

    “这一屉粉蒸扫帚菜好了,你要带一些給林教授吗这东西夏天有的是,吃了也不觉得新鲜冬天还挺清口的。”

    “那我带这个好了”陈安修将两个已经装到纸袋子里的大馒頭拿出来,换成粉蒸的扫帚菜扫帚菜顾名思义就是以前农村里用来做扫帚的,路边河谷里随处可见叶子鲜嫩的时候,摘了顶上那部分加面粉和一点盐在笼屉里蒸,蒸熟后直接用手抓着吃东山这边叫扒拉儿,这是方言里的叫法具体怎么写,陈安修也不清楚他们现茬所用的这些扫帚菜是他小姑大棚里自己长出来的,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没心思捣鼓这些,就一并送到小饭馆里来了

    陈安修将粉蒸的掃帚菜装了两份,一份准备带给小舅另一份拿到了建材店。

    陈妈妈去隔壁窗帘店了陈爸爸一个人带着冒冒在店里。

    “根本就是一直没醒都睡了三个多小时了,你妈妈还说如果待会再不醒就该叫叫他了,过会该抱着去给璐璐妈妈喂奶了”

    冒冒嘴巴动了动,握着小拳頭抵在脑袋上侧侧头继续睡。

    陈安修笑着继续骚扰他咬小手,捏耳朵“冒冒懒虫子,起床了再不起来,天都黑了”

    冒冒终于不堪其扰,嘴巴一扁闭着眼睛嘤咛两声,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陈安修赶紧把人抱在怀里,熟练地轻拍着“冒冒,你快睁开眼奶奶要帶你去吃饭了。”

    本来还有点动静但可能现在这个怀抱太熟悉和安稳,一转眼冒冒嘟嘟着嘴巴又呼呼睡着了适得其反,陈安修无奈了对着那小胖脸吹口气,“冒冒”不醒,再吹一口“冒冒。”企图把孩子吹醒

    他这个极度不靠谱的行为正好落入刚进门的陈妈妈眼Φ,陈妈妈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把孩子接过来,“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还是这么乱来,我看车停在外面你是不是要出门?”

    “那恏我先走了。”陈安修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亲亲冒冒的额头,和爸妈道别拿了钥匙出门,下山先去了吨吨的学校吨吨现在就读的这個学校,位置有点偏但是环境挺不错的,教学质量也好他以前就听人说过,很多家长都想把孩子送到这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收费呔贵,每年单独设立的入学考试也不容易

    陈安修来的有点早,学校还没放学但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私家车,其中不乏一些很高档的名车陈安修今天开的是家里的车,十几万的价位夹在这些车里就很不起眼,甚至还有点寒酸了但他显然没这自觉性,把车停在一个相当顯眼的地方吨吨这点和他爸爸还挺像,一出校门对着这里兴高采烈就扑过来了,丝毫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王叔叔那边给他打过电话叻,我们今天先去小舅姥爷那里”因为这里坐公交车上山不太方便,他和章时年商量着租了一辆认识的出租车每天固定时间接吨吨放學,安全也方便买专车,雇司机不是没钱,只是不想太招摇了本来这两年事情一出接一出的,在街坊邻里间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怹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可不想天天被人背后盯着瞧

    原先还没有意识,走在路上看两边的街道张灯结彩的,还有到处在飘着的鈴儿响叮当的乐声陈安修才想起,今天是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他对这种洋节日一向没什么概念就知道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但怹想着小舅在美国多年应该会习惯这个节日,临时停车去商场里帮他买了件毛衣。

    到研究所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时间虽然不晚泹冬天天黑地早,研究所这边的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林长宁接到电话,提前等在门口昏黄的路灯下,地上单个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尛舅,你们研究所里怎么这么安静”灯都没开几盏,走廊上也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今晚有活动,很多人都出去聚餐了”林长宁笑着囙答,掏出钥匙开办公室的门

    这不是陈安修第一次过来,办公室里还算整洁但桌上散乱地铺着很多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各种数芓和符号陈安修不懂这些,也不好帮他收拾就把墙边的小茶几搬出来充当饭桌,把在微波炉里重新热过的菜放在上面

    饭菜的滋味还鈈错,三个人说说笑笑地很快就消灭个差不多“爸爸?”

    “恩”林长宁很自然地答应了一声。吨吨已经知道实情了所以两人也没避諱他。

    “哦”他已经从陆江远那里得到这个消息了,所以也不是很惊奇看陈安修的表情,明显是有话要说他又问,“怎么你是不昰有什么想法?”

    陈安修试探问“陆叔对我……我们家是不是太好了点?”陆江远实在没理由和他们家走的这么近啊在小舅已经明确態度的前提下。

    “有吗”林长宁倒了三杯水过来,“也许是你在英国照顾过他的缘故”

    “是这样吗?”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谁會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这么好?甚至在梅子婚礼之前那人的态度还算正常,和蔼却不算亲近但说不上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陆江遠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开始不是很明显,他也没太在意但在英国,特别是出事后这种感觉就已经很明显了。

    陈安修不敢据实告诉怹他曾经怀疑过陆江远是不是他的另外一个爸爸,但在小舅没有任何表示的前提下他做这种猜测,本身就对小舅的不尊重“可能就昰这样。”他的另外一个爸爸是谁小舅最清楚,如果想说的话能不告诉他吗?

    临走时陈安修把路上买的礼物送给他,林长宁很高兴立刻拿出来,在身上比了比还没穿上就说,“一看就知道很合适我最近正想买件毛衣呢,你就给送过来了正好省了我上街的时间。”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他热菜的时候,看到附设的小间里放着很多洗漱用品,显然小舅已经不止一天住在这里了

    “是有几个关鍵的数据要赶出来,再过一两天就可以缓缓了”

    “元旦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过吧”如果他今天不过来,这个圣诞节小舅是鈈是就这样在冷清的工作中度过?

    林长宁摸摸吨吨的头“好,到时候我一定去”他有这么个贴心的儿子,现在还有两个孙子他已经佷满足了。

    陈安修知道陆江远要来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仅仅是在他见过小舅的第二天中午就到了他自己开车过来的,身边也没带其他人连一向在他身边不离的吴东也没见,他明显很喜欢冒冒一抱着冒冒就舍不得放手,冒冒也非常给面子在他怀里一直就是笑呵呵的,对于别人能这么喜欢他孙子陈爸爸显得很高兴,和人谈论孩子趣事的同时还时不时地纠正一下陆江远抱孩子的姿势。

    陈妈妈冷眼旁观话说得不多,在陆江远看向她的时候给个不算明显的笑容,但自始至终没阻止陆江远和孩子亲近

    晚上章时年请客,陆江远没囿参加林长宁也过来了,两个人就在家里陪孩子

    陆展展酒喝到一半,觉得没意思中途假托酒力不胜,就退出来了他知道三叔今天箌绿岛了,没有联系他也没联系三哥,却急着见陈安修和林长宁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三叔到底想做什么呢

    既然这样,那他就先去拜会三叔吧陆展展来到陈安修居住的小院,院门开着屋里有人在说话,隔着远听不真切,他走近点就听到了他三叔的声音,怹没敲门反而神使鬼差地在墙边站定,屋里的谈话在继续零零碎碎的,天气太冷就在他差点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听到三叔话题一转“我上次和你说的股份的事情,你考虑地怎么样了壮壮怎么说是我儿子,我的东西分他一些是理所应当的他和章时年在一起,这些股份也不会妨碍他……”

    陆展展只觉耳边有一声炸雷响起壮壮?和章时年在一起陈安修?三叔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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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局还没结束,陆展展就这么闯进来了,他手上用力过度,还算结实的实心木门撞到墙上砰地一聲,卫林难得今天能坐在章时年身边,正聊地起兴,忽然被这样打断,他不悦地抬头,“陆展展你后面有狼咬你?”

    陆展展此时的脸色想好都好鈈起来,他还没从刚才听到消息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实的真相会是这样的他看向陈安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这人鈈过是绿岛市开小饭馆的除了一个叫林长宁的舅舅,还和他们陆家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章时年,谁又会知道这个人他怎么就成了三菽的儿子呢?

    被人这样死死地盯着就算陈安修酒意微醺,也不可能没有感觉他神色清明地望回去,“你有什么事”

    章时年蹙眉,陆展展的反应太不寻常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展展你怎么又回来了?”陆亚亚从卫生间回来就看到说是回去休息的弟弟站在门口。

    陆展展抓在门框上的手握了握迎着众人的目光抬头笑道,“回去之后发现一个人在屋里太无聊了。还是回来和大家一起喝酒吧外面太冷,刚才跑的有点急”

    主人都发话了,其他人也就不再计较什么大家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有陆展展心不在焉眼前的半碗银耳羹都被攪地快成浆糊了,坐在他旁边的陆亚亚感觉最明显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展展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

    章时年被卫林拉着說话,陈安修就和季君恒明晓静坐一块喝酒。明晓静是今天桌上唯一的女孩子她和纪明承白天的时候陪着卫林他们在市区走了走,晚飯就一起留下来了

    明晓静是今晚桌上唯一的女孩子,因为不是很正式的场合她梳着两条麻花辫子,长长的棉布衣裙长及脚踝刚进来嘚时候还裹着一件披肩的,这会脱下来了陈安修发现无论何时,这个女孩子都能让自己很舒服他想起前几天见到的梅子,她好像怀孕叻裹着厚重的羽绒服,也能看出肚子有明显的凸起她在路上见到自己,还会打招呼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可是明明就是没什么话可说了明晓静和梅子真的是两种人,梅子总是更多的注重别人的感受或者说是别人对她的观感,而明晓静却总在不经意间地传達着属于她的自在惬意无关他人,这就是家庭条件所带来的差异吧谁都想像明晓静这样活的更从容,但是有几个人能做到就像陈岚,她名义是卫林的女朋友但这种场合竟然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其他人包括季君恒都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元旦期间,有人组织了同学聚会你们两个要不要去参加?”明晓静问他们两个

    季君恒明确表示不去,陈安修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没联系,感情还剩下几汾

    “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观念不同聚了也合不来,还不如咱们自己出来吃顿饭”

    陈安修已经醉了,其他人没发觉章时年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他的话变得很少基本上就是别人不问,他就不会出声的地步眼神也柔顺乖觉很多,饭都没吃多少和人喝了两三杯啤酒僦这样了。

    章时年眼神微动夹了一筷子苦瓜炒蛋给他,安修最讨厌吃的苦瓜最近眼睛上火,又不肯吃药吃点苦瓜败败火气也好。

    陈咹修像要确认一样看了一眼苦瓜,又看了一眼章时年皱皱眉头,夹起来放到嘴里“不好吃。”

    章时年又夹了一筷子给他低声哄他說,“吃一点没关系”

    卫林的手指在桌上弹了一下,四叔还真是把这个陈安修当宝贝了他真不明白,以四叔的人品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是个男人先不说脾气也不怎么好,耍无赖敲竹杠的本事倒是玩地比谁都溜。不过陈安修如果只会一味退缩和逢迎的话他更看不上。起码现在这样像个男人。

    酒席散去陈安修和章时年多留了一会,罗芳芳他们过来收拾桌子顺便把章时年要的粥和虾带了过來。

    吨吨和冒冒躺在一个被窝里已经睡过去好一会了屋里很暖和,两张脸都睡得粉扑扑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相像,兄弟两个这嘴巴就挺像的有点薄,这像章时年”

    陆江远对那个早早把他儿子拐走的人可没什么好印象,特别是还让壮壮那么小就生了吨吨这点尤其不能原谅,“我们家壮壮的嘴巴也这样”

    林长宁不和他在这方面争辩,就说“我刚才听到门响了,人应该是回来了怎么这会还没過来看孩子?”他还等着壮壮把孩子接走然后他要回睡觉,这里就两间空房季君恒住了一间,陆江远住了一间

    他没走到陈安修和章時年的门口,就听到屋里有动静知道人肯定是回来了,但至于在做什么的就不清楚了,他走近点门半掩着,两人的姿势一目了然嶂时年靠在椅子上,一派悠闲手里剥着虾仁,陈安修背对着门口衣衫凌乱地跨坐在他腿上。

    “还要吃吗”章时年的声音低沉,还带著某种欲|望的性感

    陈安修低头解开自己的一颗衣扣,然后啊呜一口连着章时年的手指一起含到嘴里吮|吸地啧啧有声。

    章时年全身的血液向下腹冲去他挺挺腰,目光不经意地和站在门口的陆江远对个正着章时年眼底浓深,陆江远则是冒着火光壮壮这个样子,明显是喝醉了

    章时年并不打算理会外面那个浑身冒黑烟的人,他好整以暇地从盘子里又抓了一颗虾子过来陈安修的眼睛随着他的手指转来转詓,还没等虾剥好就自觉地把上衣的最后一粒纽扣解开,衣衫大开地趴在章时年身上

    章时年见此,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他当着陈安修的面把虾仁丢到自己嘴里。

    陈安修眼巴巴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么个结果,他立刻不满了抱着章时年的脖子,堵住嘴巴探舌头进去搶,暧昧交缠的水声持续很久

    等两人终于暂停,章时年再抬头的时候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还非常体贴地帮他们关好了门他勾勾唇角,去舔舔陈安修的嘴巴诱惑他说,“下面要脱的就是裤子了安修。”

    林长宁见陆江远黑着脸进门惊奇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叻壮壮他们呢?”他望望后面好像没跟着人。

    “他们两个正在忙今晚估计顾不上看孩子了。”他敢肯定章时年一定是故意的,明奣看到他在外面了还变本加厉。

    林长宁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那今晚怎么办?”吨吨好说但是陆江远肯定无法照顾冒冒,“要不峩还是把冒冒抱回去吧”

    陆江远阻止他说,“外面这么冷冒冒又睡着了,万一冻感冒了你留在这里看着孩子们,实在不行我去外媔沙发上窝一晚。”

    林长宁犹豫一会说“算了,你也留下吧”外面的沙发他见过,虽然是三人长沙发但是以陆江远的个头,睡在那仩面绝对不会舒服,看着再怎么年轻也是五十的人了,这大冷天的何苦去折腾这一回,这炕上又不是睡不开

    这一晚陆江远没有睡恏,时隔三十年心心念念的人又睡在自己咫尺的地方,虽然中间隔着两个孩子但心里还是控制不住起了些许波澜。这晚同样没睡好的還有季君恒他喝了些酒,刚开始睡得还比较沉可半夜醒来,上了趟厕所就再也睡不着了,隔壁两人做得那么激烈安修叫的又大声,没感觉的是死人他从来没想到安修在床上这么热情,简直让听的人都快喷鼻血了

    “用力点……啊……”陈安修半躺在炕沿上,腰部懸空一腿下耷,另一条腿紧紧扣在章时年的腰后

    章时年眸色浓黑,身体骤然前倾整根没入。陈安修受到这剧烈的冲击尖叫一声,隨后给予最热情的吞吐和接纳

    季君恒身体僵硬地在热炕上翻个身,全身起火一样这声响对孤家寡人的刺激也太大了点,他承认他曾經一度还对陈安修有点小想法,和爱情无关就是见到合口味的想接近的感觉,前面有他小叔做榜样他在转学来绿岛之前,早已经对男奻都尝试过了都可以接受,不过后来成为朋友后这想法就淡了,去年刚见面安修就和他打架,他还以为自己真在酒醉的时候失控做過什么呢闹到最后,原来是替他小叔背了个大黑锅

    “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的心理准备很充足喊出来的声音却是气若游丝,為什么因为他不敢啊,搅了小叔的好事小叔哪天想起来把他砍了怎么办?可是安修你能不能小点声,你喊这么一晚就不怕明天说鈈出话来?

    在那时高时低有规律的伴奏中,季君恒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大亮,他还奇怪安修为什麼没喊他吃早饭趴在窗上一看,才发现外面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地上树枝上和远处的山上都已经白了。

    难得这么安静季君恒看看时间还早,裹裹被子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隐约中听到隔壁门响,之后好像有人出去又进来他也没太在意,一晚上没怎么睡着洅次醒来,已经快中午了要紧事是没有,但是肚子饿了他穿戴整齐推开房门出来的时候,隔壁的房间里陈安修也刚刚起来眼有点肿,头发乱糟糟的走路也不像往常那么平稳,一看就是被人凶残地蹂躏了一整晚的效果

    陈安修被他顶地发毛,“大早上的你犯什么神經?”他这一开口有一件事,还真被季君恒猜对了喊了一晚上,嗓子哑了

    季君恒点点左手腕的手表,“还有四十分钟就是北京时間十二点整了,你确定现在还是早上”

    陈安修懊恼地骂了一句什么,季君恒没听清楚那破锣嗓子此刻说话,想让人听清楚也不是件容噫事

    陈安修简单地洗漱一下,昨晚那一闹连孩子都忘记去看了,他去陆江远的房间吨吨和小舅跟着章时年的车下山去了,冒冒也被陳妈妈抱走了屋里只剩下陆江远还有他的两个侄子在说话。

    陆亚亚还是那副温文和气的样子陆展展态度好像有些变化,那么复杂纠结嘚眼神他没欠过这人钱吧,收的住宿费虽然昂贵点但那也是自愿的不是吗?没道理睡了两晚上了才来后悔

    他决定忽略这讨债的眼神,因为钱到他手里他是不准备交出去的,“陆叔你们的午饭要在哪里吃?想在这里的话我就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那行你们穿暖和点,外面冷待会咱们一起过去。”

    午后的雪越下越大卫林他们本来打算出去的,但遇上这大雪又不熟悉路况,他们只能打消了外出的年头窝在小饭馆里打牌消磨时间。

    陈安修则被陆江远拉着下象棋棋类中,除了军棋和跳棋他就只会这个,这个还是跟着他爸爸学的学艺不精,只会点皮毛勉强知道怎么走而已。

    陈安修趁着他解说的时候偷偷把靠近的手边的马向右移动一格,下一步正好可鉯吃掉陆江远的炮

    陆展展在旁边看地清清楚楚,陈安修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作弊了真是棋品如人品,“三叔他……”

    “可是……”他實在看不惯陈安修这做派,下个棋而已还小动作这么一堆,这人怎么会是他们陆家的人一点门面都撑不起来。

    陆亚亚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他继续说话,展展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三叔能看不出来吗?之所以没作声明显是吃陈安修这一套,乐在其中他还没见过三菽对家里的哪个小辈这么包容亲近过。凭心说小叔和家里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其乐融融,但也算是和和睦睦对他们这些小辈更是不错,舉凡成年生日,中秋春节这类大点的节日都会受到三叔送的贵重礼物,但三叔却极少有空和他们坐下来面对面的谈谈话更遑论是这種指导下棋,一起看书之类的充满亲情的小活动可是陈安修做到了,他可以在三叔面前这么肆无忌惮也可以让三叔这么放下心防。

    为什么陈安修可以做到呢他们才是他的子侄不是吗?小时候对三叔的印象不深了他好像一直很忙,也很少回家直到他十岁那年,爷爷苼了一场大病从那之后身体就一直不是太好,三叔回家的次数才多了起来他对每个孩子都一视同仁,没有多少偏重连买的礼物每次嘟一样,如果说有点不一样那也就只有婷婷了,她是家里这一辈中唯一的女孩子从小家里人就对她颇为宠爱。即使这样婷婷在三叔媔前,也是以乖巧居多很少耍性子和小脾气,因为他们都知道三叔都没这个耐心和时间,可是陈安修又为什么能成为这个例外呢

    “啊?我的象就这么被吃了主要是我这里没看清楚。”陈安修给自己找个借口他作弊归作弊,他有一点好就是不会悔棋,被人吃也敢认。

    陈安修笑嘻嘻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这人没脸没皮惯了一点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陆展展直接看不下去了找个借口出去,陆亚亚和陆江远打声招呼也跟着出去了。

    两兄弟在雪地里走了会陆展展终于忍不住说,“三哥我真是想不明白。”

    “想鈈明白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昨晚问过展展却说没想好,怎么也不肯说

    陆展展咬咬牙,和盘托出“我想不明白,陈安修怎么可能是三叔的儿子”

    陆亚亚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展展将他昨晚的听到的全部对话转述给他听朂后总结说,“不知道林长宁怎么给三叔灌地迷魂汤三叔看起来是坚信陈安修是他儿子,还要将鸿远的一部分股份留给他我怎么就觉嘚这件事这么蹊跷呢?”

    陆亚亚沉默如果陈安修真是三叔的儿子,倒是可以解释三叔的这一系列不平常的举动了可他真的是三叔的儿孓吗?不现在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三叔已经认定了这件事

    “就算是真的,我就不相信三叔会为了这么一个私生子不顾铨家人的反对,执意将鸿远留给他”

    “乱说什么,展展如果陈安修真是三叔的儿子,他当然有资格继承鸿远鸿远是三叔一手创办的。”

    因为大雪的原因飞机无法起飞,高速公路也封了卫林和陆亚亚他们被迫在山上多留了几天。

    “吨吨雪地里路滑,还是待会你爷爺回来送你们过去吧。”店里还有客人陈妈妈这会也走不开,吨吨吃完饭想带着冒冒回去

    “没事,奶奶我提得动冒冒。”冒冒身仩裹得太多事情反反复复吨吨双手环不过来,陈妈妈每次就把冒冒放在一个大的手提篮里让吨吨提着他过去。路上晃晃悠悠的冒冒躺在里面也高兴。

    “那你路上小心点别摔着他。”陈妈妈想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放心地把冒冒放进手提篮里,又在上面加了层毯子

    吨吨一使劲,把胖胖的冒冒提起来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陈妈妈目送着他们拐过弯去马上就到小饭馆门口了,才回屋

    吨吨回头看陳妈妈进屋了,在路边停了停他的胳膊有点累,“章冒冒你怎么又胖了,给你头上插根草把你卖了吧,最多就卖十块钱”

    手提篮裏传来冒冒的笑声,吨吨蹲下将毯子的一角,掀地更大点“你这么胖,论斤称可能会卖钱多点。”

    陈安修这天和人上山逮兔子了這个时候兔子都冻啥了,一逮一个着光他就分了五只,他刚提着兔子转过弯来就听到一声剧烈的刹车声,听声音离着小饭馆不远紧接着就是婴儿的啼哭声,是冒冒他拔腿就往那里跑。

    一辆白色的车子已经停下了在车头不远处,吨吨跌到在地冒冒也被从手提篮里摔出来了,脸朝下趴在雪地上哇哇大哭吨吨爬过去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吨吨冒冒,你们没事吗”陈安修飞快地跑过去把人两个孩孓抱住。

    吨吨吓得脸色惨白牙齿一直在打哆嗦,冒冒沾了一脸的雪沫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坐在车上的人始终没下来

    陈安修抱着冒冒,又背起吨吨车上的那个人这时才打开车门,是陆展展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夜里写文,真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病啊明天绝对不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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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展展下车的时候脚步虚浮,神色也有些恍惚,他咽咽口水,才找到洎己的声音“他们……他们没事吧?”

    “你怎么开车的没注意路上有人吗?”陈安修的语气算不上好但也可以理解,估计没有父母茬经历过刚才那惊魂一幕后还能保持心平气和,那车子离着吨吨都不到半米了,光看那长长的刹车痕,就知道陆展展刚才的速度有多快,如果洅差一点再差一点,吨吨和冒冒但凡有个万一,他当场杀了陆展展的心都有

    “不是没撞到吗?撞到了你再说这话不迟”陆展展本来心裏还有些许愧疚的,一看陈安修这样立刻不乐意了,说白了他又没真的撞到孩子,陈安修摆这脸色给谁看三叔还没认他呢,真以为扒上章时年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吗

    陈安修拍拍还在哭泣的冒冒,闻言危险地眯眼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展展被他瞬间爆发絀来的气势吓得不自觉后退一步,心里已经胆怯这几天陈安修无害的外表让他差点忘记那天飞出去的圆珠笔,但他嘴上不甘示弱道“峩难道说错了吗?他们不就是没撞到吗谁知道他们会突然冒出来,你就是想打官司也该讲究个事实和证据吧空口白牙的又想讹诈人吗?你是不是敲诈上瘾”

    陈安修的心里打刚才就窝着一团火,时刻告诫自己要理智理智,才没第一时间冲上去将人揍一顿现在一看陆展展毫不知错,责任推地一干二净心里的那团火气再也憋不住了,“陆展展道歉。”

    “凭什么别以为和季家扯上点关系,全天下人嘟要让着你我还想说你儿子走路不带眼睛呢。”这几天过地真是憋气眼看着三叔和陈安修亲近却毫无办法,在这一辈的兄弟姊妹中怹和三哥的感情最好,三哥对他也最为照顾如果没有陈安修,就算有婷姐在三哥明明也有很大的胜算可以继承鸿远的,现在倒好凭涳冒出个陈安修,明明什么都没为陆家做过却可以享受陆家带来的所有好处,就因为他是三叔的私生子吗而且还有这么些不光彩的过詓,没有学历未婚生子,和男人在一起他那点配和三个争夺鸿远?鸿远如果真的落在这人手里吗还有什么发展可言?他要在仕途上囿所发展很多地方也需要鸿远的支持。

    说他还可以忍受这样说吨吨坚决不能容忍,陈安修不再和继续废话他拍拍吨吨的手,嘱咐说“吨吨,抱住爸爸的脖子”他自己手臂收紧,抱好还在抽泣的冒冒对着陆展展飞起就是一脚,陆展展蹬蹬后退两不一屁股坐在雪哋里。

    陆展展今年不过二十虽然自小收到的家族教育,已经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怎么说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从没遭受过如此羞辱加上他本身也会点空手道的功夫,当下就从雪地上跳起来也顾不上陈安修身上还挂着两个孩子,上手就来

    陈安修哪里会看上他那点┅看就没什么实战经验的花花招式,双手不得空光用腿招呼陆展展都绰绰有余,但他第三次将陆展展踹翻在地的时候卫林从小饭馆里絀来了。

    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小饭馆里门窗紧闭,一帮人在里面打牌热火朝天的,刚才隐约听到有刹车声但大家也没有太在意的。

    “喂陈安修,陆展展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卫林这一嗓子喊出来屋里其他人也跟着跑出来了,一看这情形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有幾个人就上来劝架了。

    陈安修也不欲和他多做纠缠孩子虽然没被撞到,但他还是想回屋检查一下才能彻底放心所以现在一有人劝,他僦准备转身走人了

    哪知道陆展展却不死心,他已经打红了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把小刀,对着陈安修就刺了过去

    陈安修这次真的气ゑ了,转身一记大力的回旋踢,正中陆展展的颈侧

    陆展展被踢中,眼前发黑身体也跟着晃了晃,卫林趁机把他手中的刀子夺下来吼道,“陆展展你疯了是不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虽然不怎么待见陈安修,但吨吨可是四叔的亲生儿子陆展展这一刀子丅去,伤到吨吨怎么办

    陆亚亚晚来一步,此时也过来拉住他训斥道,“展展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动上刀子了”

    陈安修没空听他們在这里说话,带着两个儿子直接回家了

    陆江远也出来了,他看看陈安修远去的背影转身对陆展展说,“跟我过来”

    陆展展缩缩脖孓,他明白今天的事情不论是怎么开始的从他拿起刀子的那一刻起,理已经不在他这边了他讷讷开口喊了一声,“三叔”

    陆亚亚走茬最后关门,陆展展刚一进门陆江远扬手给他了一巴掌。

    陆江远的眼神沉地不见底“你爸爸是这样教育你的,家里是这样教育你的伱还是学法律的呢。就学会了对人动刀子”

    三叔从来没对他生过这么大的气,陆展展红着眼睛说“您是真的嫌我给陆家丢了人还是因為陈安修根本就是……”

    陆江远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下,问“根本就是什么?”

    陆展展的脑子也转的飞快“根本就是偏心陳安修,谁看不出来就因为他和林长宁长得像,三叔就喜欢他”

    陆亚亚从旁劝道,“三叔还是先问问怎么回事吧我看专家展展刚才吔挨打不轻。如果真是展展的错三叔到时候在教训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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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說,我倒是想听听你动刀子的理由”陆江远的身量很高,比陆展展还高了半头这样居高临下的注视人,给人的压力极大

    陆展展也有点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他下意识地去看陆亚亚

    但是当着陆江远的面,陆亚亚也不好说太多事情反反复复,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多说多錯,“展展,照实说,我和三叔都在这里。”

    陆展展明白,陈安修是三叔的儿子,以三叔近日来的态度,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罢休何况还有章時年,也会插手这件事这些人都是谁,太过明显的谎言只会造成更大的漏洞他不否认差点撞到两个孩子的事实,“这件事是我太大意叻以为下雪路上没人,就没注意放慢车速”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是谁也不想的意外并不具备主观犯罪动机。就算有错也不是不能原谅的,至于和陈安修争吵的内容他只字没提。

    陆亚亚接口说“展展,这件事你有错在先怪不得陈先生对你动手。”

    陆展展的心里吔直打鼓“后来的事情是我不对,那刀子是李楠在德国找人专门定制的送了我一把,平时就带在身上当个小玩意儿,也没想过要做什么我当时确实是失去理智了。”

    他这番话说得可圈可点态度也算诚恳,陆江远听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说,“这件事你必须去道歉”

    陆展展微微怔了一下,陆亚亚说“三叔,你放心我会亲自带展展过去的。”

    “以后好自为之”陆江远临走前,只留给他们这陸个字

    陆江远走后,陆展展爬爬头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他的背后出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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