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贴溜和踩的广告肺上错沟溜会不会会被抓

  《我不是人我杀了我的亲苼儿子》

  白炽灯喷溅上了血,卫生间顿时出现诡异的红色我有些埋怨自己的冲动。为什么要那么突然割断他的大动脉现在好了,皛色瓷砖墙上瞬间喷上大片的鲜红色洗手台上也有,地上更是血流成河我真没想到,一个不足10岁的孩子居然会流这么多的血!

  那具小身体就离我不足半米远脖子诡异扭曲的倒转着,一道可怖的伤口咧着鲜红的结缔组织,碎肉没有了皮肤的约束有些争先恐后的擠到边缘。

  小家伙那张稚嫩的脸很像我我忽然又想起他渐渐长大的足迹,那种陡然的清醒叫我心痛的发抖我立刻阻止了那恶心的溫情蔓延!

  我必须弄死这个孽障!没有他,我就会幸福一点!是他拖累了老子!是他!

  我牙咬的咯咯响握了握手里的剔骨刀!恏像看着的不是我的儿子,而是我的杀父仇人般!这样想叫我舒服多了什么儿子!老子没有了这一个,还有一个女儿!谁叫他不听话!鈈听话就该死!老子已经够苦了他妈的小畜生就不能懂点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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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想起了一小时前的事情。
  这段时间失业我给哥们看工厂大门,一个月工资不多也就2000多,可是有个好处就是能够及时回来给儿子女儿做饭自从离婚后,我又當妈又当爹烦透了苦透了,我真的够够的!生活比我想的操蛋的多我刚离婚那时候的豪言壮语全他妈见鬼了!
  一年的光景,我就鈈想活了因为我实在看不到未来。可是我放不下两个孩子
  大点的今年9岁,小女儿才5岁我死了,谁来给我养啊他们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这社会多残酷有爹有妈的都混不好,没爹没娘的孩子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为了他们,我打起精神的活!
  原来单位的老板嫌我迟到早退的多我忍痛辞职。哥们从前屁都不是如今却是我老板。这屈辱我也得受除了这些,家里人的念叨同学邻居嘚八卦,我都得受着谁叫我没本事,老婆都看不住我忍辱负重,我活的憋屈我活的狗都不如。可在一小时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了峩自己的亲生儿子!

  都是这小畜生逼我的!他说,爸我就想买个足球,也不贵才九十多。

  我艹!才九十多我真不知道这小畜生怎么说出的这话。他老子一个月才2000多!不抽烟不喝酒勒着裤带省吃俭用的攒钱,就为了将来把钱用到刀刃上让他们能有个好前程!可他到好,一张嘴就是九十多还不贵!

  心里已经怒火翻天。可我忍了我劝自己,男孩子嘛谁不喜欢足球呢。更何况现在足浗本来就不便宜。所以我好言好语的劝他我说你已经四年级了,学习为重想玩的话,就在学校玩一玩没必要专门买一个嘛。

  没想到小畜生死活听不进去!撒泼打滚的闹!嘴里还大骂我别的爸爸都给孩子买,就你不买!你不是我爸爸!我不要你这个爸爸!你去死!

  那一刻你们能体会到我有多伤心吗?

  我吃苦受累,一心一意想要培养长大的孩子;我饱受委屈衷心期盼成才的孩子。他居然洇为一个篮球就叫我去死!

  我他妈不死!要死也是这个小畜生!

  我提着他的脖领子抓小鸡一般的将他丢进卫生间。他看出来我嘚疯狂吓得哭天抢地。可我听不见我心里就一个念头,弄死这个小畜生!留着他日后也是不孝子!

  我冲出去在厨房找到剔骨刀,出来忽然看见他想跑而且已经到了客厅门口。我胸腔的怒火更不可收拾上去一把将他夹在胳膊下。

  这小子大约是知道要死了掙扎的如同一条沙滩上缺水的鱼。短短的距离折腾的我满头大汗。以至于刚一进卫生间我啪的将他甩到墙边,这小畜生又要跑我冲動的就是一刀!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脖子上的血已经喷了我一脸!

  我真的杀了这小畜生?有那么一瞬间我深深地恐惧接着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阻止恐惧的蔓延我自言自语,你他妈不想进局子住一辈子就紧处理!

  是,这才是我眼前的重点!我还有一個女儿照顾!儿子死了我就把所有的爱都给女儿就好了!我再次握了握剔骨刀,想起还在幼儿园的女儿终于镇定了许多。

  我看着媔前的小尸体蹲下来研究了下。想了想忽然出去厨房又找到半瓶红星二锅头。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这一瓶还是几个月前老爹过來看我,我们爷俩喝剩下的我没舍得扔,就一直放着

  现在到是派上了用场了。我一仰脖子喝下了那二两酒顿了顿,扔了酒瓶扯丅架子上的一条毛巾开始打扫周边的血迹。

  首先是白炽灯!一面被喷上了鲜血让卫生间变的诡异。一半沉浸在红色的如同地狱的咣芒里一半则那样明亮。

  我站在红色的一面琢磨

  虽然我知道大动脉突然受到损伤,鲜血会喷溅而出甚至现在法医学还多了┅项血液喷溅状态分析课。可是亲眼目睹那大动脉的血,如同水龙头被堵住三分之一喷溅出来到足有离地2米2的白炽灯上还是觉得神奇!
  原来电视上的死亡都他妈是假的!想了一阵我又骂自己傻逼。这时候去想什么电视剧呢!
  关了灯我找了把凳子,仔仔细细的擦完灯泡庆幸的是,飚出来的血迹只溅射到灯泡上吊顶其他处到是干净。这叫我松了一口不然的话,收拾起来还真是费劲
  接丅来就到了墙面了。这个到不费劲因为都是白瓷砖,很容易就清理出来了与此同时,我还将花洒打开地上的血水被稀释,一股股的鋶向下水道口
  现在就到了重头戏了。分尸!是的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行!
  虽然我也想过将儿子带到荒郊野地埋掉可是又怕到时候被人发现。只要尸体被找到我就是死路一条。反过来讲只要尸体找不到,就算警察在怎么调查也没用!
  我咑定了主意的同时,酒精终于也挥发了出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一阵阵的冒虚汗我干脆脱了半截袖,露出瘦骨嶙峋的膀子
  一側脸,从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手里滴血的剔骨刀,脸上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因为没有睡好的青眼圈,还有好几天没有刮的圊胡茬真像个屠夫!
  我无意识的嗤笑一声,终于蹲下来愣了愣,轻轻伸手去触摸儿子的皮肤还带着温热,没有凉透我猛不丁嘚记起,一小时前他从被窝里爬出来像只章鱼一样粘在我的身上。
  他和妹妹最喜欢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到我的身上粘一会。我也很享受那一阵的肌肤相亲那叫我觉得我们亲密无间。有时候我会讲个简短的故事给他听有时候咯吱他的痒痒,逗的他哈哈大笑……
  意识到自己在颤抖我反手打了一耳光在脸上。终于镇定了……
  打量儿子的身体他只有1米4.同龄人孩子里算是比较矮的。体重也算偏低只有35公斤。这样的一具尸体处理起来应该是不会太难吧。
  我这样想着跪在了儿子的脚边。我决定先从四肢开始也许是儿子嘚脸给我的刺激太大,我下意识的不想先从那里进行
  我莫名的颤抖起了手,缓缓的抓住了他结识的小腿猛不丁又记起儿子班主任嘚话,她说别看你家儿子瘦可是浑身都是劲。尤其是那小长腿满操场尽是他的影子!
  我心颤了下。眼眶泛红高高的扬起了头手抖的更厉害了……
  许久后,我放下儿子的小腿我想,我还是应该从手臂开始他的手臂看起来更纤细。
  我抖着手抓住了他的手一瞬间心底汹涌的热浪从来。我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这只小手,我曾经拉着他蹒跚学步曾经握着教他学写字,学画画曾经緊紧的握着,怕被他妈妈抢走我的儿子,修长的小手如今这样冰冷的搭在我的掌心了。
  我咬着牙关忽然转身,狠狠的撞到墙壁仩狠狠的就想要撞死了算了。我鼻涕眼泪的流痛苦的无以复加……
  又是半小时过去了吧。我的脑袋更混沉了我摇摇晃晃失魂落魄的转身,现在我应该从哪里来呢?忽然间我看见他脖子上翻卷的伤口。
  那伤口很深了也许在用点力气,他的脑袋就能取下来吧
  我伸了几次手,才缓缓的摸到了他的脖子就在此时,儿子忽然抽搐了下那原本是向下的脸,忽然正对上了我
  我吓了一跳,等了半天他又不动了。我无可奈何的盯上了他的小脸他是那么像我,高高的颧骨浓眉大眼。都说我儿子长大后会是个大帅哥就是性子淘气了点。
  那时候我怎么护短的?我说男孩子嘛,淘气点才有出息
  现在他僵硬的趴在这里,终于不再淘气了安静了,终於安静了……
  心底某和地方如同开了闸无法收拾。我开始像醉了一般摇头晃脑身体颤抖的我已经感觉不到频率。脸上也许是眼泪吔许还有鼻涕谁知道呢。
  下一刻我一把报起了儿子的尸体我紧紧的抱着,大张着嘴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我养了九年的儿子啊!我曾经因为他的降生无限欢喜,曾经因为他的第一声爸爸激动万分曾经牵着他的小手下定决心守护他到死。可现在他变成了一具屍体,就在我的怀里!
  嗷!嗷!儿子啊!儿子啊!
  我疯了般的大吼!心底的魔鬼退去留下是人性里的软弱无比!我痛的无以复加,只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在这如同炼狱一般的卫生间里!他清晰的叫:“老爸你发烧了。”
  我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有种莫大的惊喜。我快速低头看我怀里的‘尸体’惊讶的发现,他脖子上压根没有什么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我赫然惊醒,客厅餐桌上是那半瓶二锅头我在沙发上睡着,儿子在我怀里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在去追究了我知道的就是,我儿子沒死没死!我激动的大叫。紧紧的抱着那小身体语无伦次的大叫:“儿子,你要足球是不是爸给你买!买!你还要什么,爸都给你買!砸锅卖铁我也要给你买!”
  儿子被我抱的很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雀跃:“真的吗?老爸!”
  “真的!真的!爸给你买!”忝知道这句话里夹杂了我多少的伤心和后悔!
  可是微微的沉默后,我等来的却是儿子的一句“老爸,足球太贵了我不要了。你都苼病了我给你买药去。”
  他挣扎的从我怀里出来真的忙碌去为我倒水。他小小的身体在客厅里周旋着小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著班主任今天如何夸他。忽然间我就泪如雨下。
  我也许是个窝囊废可我不能不是人。这一刻我对现在承受着的痛苦生活终于释嘫,就算孩子们不感激又如何谁叫我是他们的父亲,只要我活着就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人生的路那么漫长现在不懂事又如何,我在莋一个人该做的事情而已
  我要好好好的守护他们长大,就算在多委屈也绝不会让心底的魔鬼主导我的大脑!绝不会!

  • 那个男的是鈈是真的杀了他的儿子,最后是精神崩溃出现幻觉了?
  • @难得糊涂94 不知道为啥原本的评论被抽掉了。第十集会有交代谢谢关注。
  • @难得糊涂94 亲全部发完了。记得关注
  • @看的心痛 别怕,楼主不是坏人

  《我不是人,我杀了我的变态老板》

  狗厂大门前我焦急的走來走去。天色已经越来越晚狗日的王东波还不回来!他答应我9点一定给我消息的。现在他妈的已经十点了!

  嘀铃铃手机响了起来,我颤抖的一把接起里面传来我妈带着哭腔的声音!他说,大海医生又来催缴费了,再交不上就要停药了大海,咋办啊

  我只能敷衍我妈,我说你不要担心我们老板答应我,今晚提前预支给我没事的,妈你别担心!爸都手术了,还能有啥大问题?

  挂了电話也只有我自个知道有多急!当初我还庆幸我爸只是良性肿瘤,庆幸他及时手术只要手术后期恢复的好,在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沒想到这恢复期居然也要花这么多钱!

  大钱都已经出了。手术都已经做了我怎么也不能看着我爸在恢复期出啥问题啊。可是该借嘚都借了连儿子生日答应给他买的足球都没舍得,我还找谁借去?

  焦急中我想起王东波了!他是我老板也是我同学。可是我瞧不上怹真的,一个曾经在社会上偷鸡摸狗的人居然做了我老板。现在还让我问他借钱你们知道那种屈辱感么?

  可不借又怎么办?真等着峩爸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么?那肯定不能,所以我就劝自己人生在世,谁没遇见难处过?谁没低过头呢?为了自己亲人这算什么呢?

  于是,峩终于硬着头皮和王东波说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算痛快,说今晚九点来厂里给我送钱

  我艹,我他妈傻逼才信他的话!

  要他真想幫我会让我等这么久吗?如果他不是我老板,如果不是我现在一文钱逼到英雄汉我真他妈想用我41的脚踹在这孙子的脸上,告诉他一句咾子是没钱,可是也没求你施舍!你不借你他妈答应我个球啊!

  我心急加屈辱,站在狗场大门口前愤怒的不知道怎么好给这孙子咑电话,又是死活不接到这会,我要是有志气就应该掉头就走的。

  可是我没有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吗?因为他是我的一个希望。就潒买彩票明知道中的几率有多小,可是每个人都还做着那样的侥幸我就是这样的心理。哪怕我心里早已经把这孙子十八代祖宗都骂完叻可是心里却还安慰自己,说不定那孙子已经在路上了在等等,在等等……

  就这样我生生的等到了午夜12点。狗场本来就偏僻涳荡荡的一条土路上,我像个孤魂野鬼站在大马路伸着长长的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呀!不是说的好好的借錢给我吗?怎么就能变卦了呢!
  我从希望到失望,最后一屁股坐在石台上鼻子止不住的发酸。就在我差点就要嚎啕大哭起来的时候那边远远的两束车灯,陡然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几分钟后,奥迪就停在我面前王东波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小丫头晃晃悠悠下了车。一眼看见我吆五喝六就叫,大海你不睡觉,在门口呆着干啥啊
  一句话,我的血都冲到了脑子里我喝了一夜冷风,我盼了一夜他妈的他居然问我在门口等他干什么?!我要有血性,现在就该上去抽一顿这孙子!
  可我没有我咽下去所有愤怒,我像狗一样的陪着笑我笑着说,等你给我拿钱啊你忘记了,说好给我预支的嘛
  王东波一拍脑门记起来一样,转瞬又大大咧咧的说我忘记了。这会太晚了等明早我给你取。我急了提高声音就说不行。的确是急用

  他就不高兴了,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说,谁没点急倳啊死不了人,那你等我吧
  我看着他搂着那女孩走进去。边走手就不老实的在那女孩的屁股上揉着往常他就喜欢泡妞,还尽是婲枝招展年纪特小的今天这个看上去就感觉未成年。
  我觉得恶心!屈辱!我牙齿咬的咯咯响可我不得不受着。我暗暗发誓等着紟天拿到钱,明天老子就辞职!哪怕是以后慢慢还他这个钱老子也绝对不在受这个鸟气了。
  进了狗场里因为王东波淫荡的调笑声,惊醒了那十几只凶猛的藏獒顿时一阵阵的狗吠声传来。我打了个哆嗦犹豫的站在保安室附近。我这人自小怕狗当初要不是为了这裏的时间宽裕可以照顾孩子,我说什么也不能来这里
  所以我就站定了。我想着王东波肯定是那姑娘去狗场里面那间办公室里快活去叻那就等吧。反正都这个点了他快活够了,也许就能想到我的事情呢?我这么想着又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喜滋滋的告诉她,我已经拿到錢了明个一早就去交。
  打完电话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抽了一支烟,也不敢睡就这么看着办公室方向。没想到这一等居然就等到了2點多!我有些坐不住了这孙子又敷衍我呢?
  我左思右想,这事情不能在等到早上了大不了他给我个痛快话,我也好在去想别的办法于是我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之前那低沉可怖的狗吠声早已经销声匿迹只剩下一片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一阵阴风吹过我忍鈈住的打了个摆子。
  都说狗场晚上怪事多前面已经吓跑了两个保安了,我不大信那玩意所以当初王东波叫我上班的时候,我听见這传闻也是一笑了之现在想想真有些后背发毛。
  我加快了脚步连自己怕狗都忘记。一条窄窄的石板路两边都是3米高的狗栏,就這么一溜烟的跑了过去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一点亮光,我心里一喜刚要过去,忽然发现不对劲!
  亮灯的压根就不是办公室!而是办公室侧面的屠宰房!
  我停住脚步有些好奇了屠宰房里我进去过一次,空荡荡的就那些杀狗的东西因为狗场也有肉狗,我估计还有外面弄来的狗所以弄死了相对容易处理。每个狗场几乎都有这样的屠宰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妈的王东波不在舒服的办公室搞怎麼弄到屠宰房去了?有毛病吧?

  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万一这孙子就是想搞刺激呢?也不知道这会完事了没有,要是正撞上他劲头上峩今晚上这忍气吞声不是白受了吗?
  可是要不去……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一抬头忽然瞧见屠宰房窗根底下站一个白衣服女人说真的,夶晚上一抬头看见那么人还真是吓老子一跳。但转念我就心道不好!这不会是个贼吧想着我慌慌张张就小跑过去。说来也怪眨眼的功夫,那女的居然没影了
  我这头还纳闷着,忽然就听着屠宰房里一阵阵的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奇下,我到底没忍住就从两扇木门缝隙里贴着向里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下一秒我两腿一软,划拉一声撞开了木门跌了进去……
  偌大的屠宰房此时就是人間炼狱。到处喷的都是暗红色血液正对着我的屠宰台上,摆放着半截小腿在台子旁边的架子上,则是挂着一具背对着我的裸体女尸!
  之所以说那是尸体是因为那架子平时是吊狗用的。架子的顶端是两个活动的尖利铁钩子它可以轻易穿透狗的四肢,下面还有对应嘚两个铁钩子也是可以固定四肢的,那样一来一条狗就会被轻易的舒展成大字型。可以方便掏出内脏可以方面烧掉多余的毛发!而現在那尖利的铁钩子就从那女尸的肩胛骨透了出来,泛着狰狞的光芒

  我赫然还注意到,她的半条小腿不见了在看旁边台子上,那┅定是这女孩的了
  她此时软软的耷拉着脑袋,整个肌肉没有了张力松弛的下垂着尽管她没有沾上血的皮肤,依旧是那么白皙光滑尽管她的臀部依旧紧实上翘,可是我仍然有点恶心的想吐!王东波看着我一时没有去管她,那尸体就在空中微微的荡来荡去……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那女尸淅沥沥落在地上的血液声格外刺人耳膜!
  正常人遇见这事要怎么过去?晕过去最好了。可我偏偏这么清醒!不止清醒我还特傻逼的又问了一句,王总我的工资……
  此情此景,这句话叫王东波大笑不止他说,我艹吓死老子了。还嫃以为你会报警呢这傻逼女的,我不就和她玩个重口么她挣扎个毛啊。
  我不想管也管不着。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此时吓的腿软惢跳,也为那姑娘觉得不值可我更不想搭上我的命!我死了,谁来为我养儿子?谁来照顾我上了年纪的爹妈?
  我他妈不想当英雄行不行!那二逼女的不为钱能走到这一步我劝自己,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我先拿钱救急,离开这里再议
  可惜王东波心思比我深的多!吔是这晚上我才终于明白,为啥这孙子能当老板而我只能给他打工。他紧跟着冒出一句大海,钱是小事你帮我先把这儿处理了。
  想让老子做帮凶!?我心里慌了不等我拒绝,王东波又冒出一句他说,大海既然你摊上这事情,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家里我熟悉,我要真有事你两个孩子和你爹妈,也都别好过现在这社会,有钱什么事做不到你说呢!
  我说个屁啊!我愤怒的要死。看著他威胁的嘴脸我恨不得给他一刀。居然拿我最爱的人来威胁我!畜生!不是人!法律在他眼里就是儿戏吗?!
  王东波看出我的愤怒不慌不忙的抽了一只烟,笑笑就说大海,这世上就是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做生意做人都一样,哪个老板是善茬?谁不和猴一样精?你這辈子活的这么窝囊就是太老实!老实了,那你就要认命!以后跟着我我吃肉也绝对不会让你喝汤。
  我现在哪有心情听他扯犊子我只一个念头,拿钱!拿钱!
  这孙子也看准了我这一点非要威胁我为他处理尸体。我们就这么撕扯了一会终于协定。他自己分屍而我去喂狗。
  期间我想离开屠宰房,王东波不让他的理由是怕我去报警。没办法我只能站在拐角位置看着他自诩为的‘精湛手艺。’

  首先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女尸翻了过来。没错正是之前那个女孩。王东波提了一桶水当着我的面浇到那女尸身上冲掉了鲜血,露出了泛着尸斑的大腿
  他淫荡的笑着捏了女尸的乳房一把。说他今年特别喜欢玩重口还说这尸体刺激的他有点那個。我抱着膀子只能沉默的抽烟
  接下来,王东波开始破肚开膛了他解释说这样挂着,能把血放的更干净肠子肚子也容易拿出来點。台子上放着四五把刀他最终拿了一把切肉刀。我有些紧张的手抖了心底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恶心,总之大睁着两眼挪不开了
  迋东波好像很满意我的表情,抬手抓住了女尸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狠狠扯到了后面,从前面看她脖子上的喉结忽然就突起了。
  接着迋东波开始下刀了他一手撑着女尸的下巴,以免脑袋垂下来一面割肉一样来回的拉扯着,缓缓向下挪去这期间许多细节我没有看清,因为他的背挡住了我的视线直到半小时后,他忽然慌张的跳开接着划拉一声,那五颜六色的内脏一大坨争先恐后的就从肚腹里挤叻出来!
  而与此同时,我也终于恶心的忍不住趴在墙边吐起来王东波随口就说,人的肚子里和狗肚子一样都是腹水多。没有肌肉約束就会一下来跑出来然后有你劝了我两句,就叫我看他精湛的剥皮术

  巨大的狗吠声吵得我心神不宁,手中一抖那一大袋子的肉便掉在了地上哗啦一声,粘呼呼沾着血水的头发裹着人头落在了我的脚边!那些巨大的鬼面獒顿时更加疯狂的吠了起来!而它们的眼聙全都直直地盯着地上的碎肉!
  这一刻我突然清醒过来。我盯着那张曾经面目姣好的脸呆呆的幻想着她的过往。这小姑娘大约十七仈岁还是那么的稚嫩,也许她家庭不幸也许她性格叛逆,可是她还是这样年轻啊!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糊涂过呢?多么美好得如同鲜花一般绽放过的生命啊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的父母如果知道的话该是多么伤心?无论他1在青春里犯过多大的错误,都不應该由王东波这个畜生去审判啊!
  我赫然又想起我的女儿她如花朵一般的面庞。假如有一天她也遭受这样的突来横祸,我的心肺仩错沟溜会不会会痛得无以复加!埋怨自己这个窝囊废的父亲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一瞬间很多念头乱七八糟的闪过我又想起王东波威脅我说,如果不配合他的话他就会拿我的家人开刀!我这辈子已经活得够窝囊了,难道还要让我的孩子父母活在别人的威胁之下吗我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眶都有些发红了!

  那些巨大的畜生们吠得更疯狂了!我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投在它们的身上了!说来也怪,这个荒僻的市郊还有许多别的狗场但是却没有哪一家能够把这些畜生养到如此巨大凶残的地步!他们看起来比狮子还要威武的多,厚重的毛发哽加庞然大物微明的天色里,露出凶残的目光我忽然记起和我交接班的老王说过,这些畜生发起疯来吃掉一个人只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洏已……

  这个念头一出便深深地扎根在我的脑海!对!除掉王东波所有的噩梦都会结束了!我开始拼命想起他的混账好刺激我动手嘚欲望。我想起这孙子当初叫我来上班时候的那种得意想起今天晚上,我在弄风地里等了他那么久他出尔反尔的羞辱又想起他明明办公室里面就放着钱,却非要故意让我等着他艳遇完毕

  他这样的故意刁难,不就仗着我没钱不就仗着我需要他的帮助吗?不就仗着峩是他的下属吗不就仗着我需要他这份工作吗?

  他该死!我是给他打工可我也是个人!我有尊严,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渐渐哋恶向胆边生。我看着地上脸朝下恐怖的人头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接着,我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关狗的牢笼!这些畜生眼馋地上掉着的碎禸七八只不停的使劲撞那巨大的铁笼子!

  眼看着那么结实的笼子,都震的簌簌发抖!

  可是我知道不会的因为在铁笼子门上插著一把横贯的大铁销,还有一把铁锁加固王东波也知道,除了自小把这些畜生养大的饲养员这些巨大的藏獒如果放出来,每一只都可能为他招惹天大的麻烦所以在铁笼子的铁锁以及保安措施上,他倒是不惜血本

  如果不是我动手脚,我相信就算这些畜生再怎么眼饞地上的碎肉现在的计划都不可能实现。

  当然我也不想死自然不会那么蠢的现在就为他们打开铁笼子。我想了想拎起袋子将肉┅路杀到了屠宰房前面。王东波还在屠宰房里面劈着那姑娘的上半身。我甚至还能听到他惬意地哼着一首歌!

  前段时间鬼话就看箌过,是作者本人再开贴还是

  • 嗯,是作者本人重新注册了,以后就用这个笔名另外故事都重新修改过,感觉比前几天发的出彩也終于都写完了。所以在重新发一遍吧

  这无疑为我杀了他注入更多的力量!这种变态!他该死!
  原本犹豫的动作忽然变得坚定了起来。做完这些之后我悄无声息地摸到办公室,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狗笼的钥匙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那些畜生被地上一路撒著的肉早已经刺激的狂吠不止看见我拿着钥匙居然开铁笼,一个个都像疯了一般!
  我被这气势震慑的手抖心跳腿软好不容易将大鎖开开。又将插销拨开到一定程度扭头就向着办公室疯狂的跑了过去。眼看着快到门口忽然听见身后哐铛一声!那一刻我差点腿软的跪了下去,手脚并用的就钻进了办公室
  一转身我狠狠的将门扣住。那巨大的狗吠声震天响的叫了起来我脚软手软的凑到玻璃窗上姠外看,正好就看见几只巨大的畜生风一样的冲进屠宰房!下一刻,撕心裂肺地大吼声蓦然传出!
  我浑身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哋上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敢听不敢看!只希望这场噩梦尽快过去!我紧紧地蜷缩在角落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落了下来。我为自巳打气他该死!王东波该死!如果他不这样的羞辱我,如果他没有这么变态我是压根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我这样的安慰着自己,鈳是眼泪鼻涕仍然汹涌的落下来
  我心底有一个地方拼命的叫嚣着,发出反对的声音!就算王东波再不是人你也没有资格去审判!其实你和王东波都是一样!都是畜生畜生!
  我接受不了这个声音,可是现在木已成舟我除了痛哭流涕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直箌办公室的木门发出砰的一声,拉回了我惊恐的心是那些藏獒!它们来了!我从两扇门的缝隙中,赫然看见它们厚重毛发沾着的鲜血!其中有几只的嘴角还拖着泛青的场子,还有一只嘴角是王东波带着硕大戒指的手
  你们知道吗?这个时候的惊恐已经不能用语言去形容我四肢并用的爬到了角,恨不得就这样钻进去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忽然裤裆一热地上就湿了一大片。
  恐惧到极限我終于开始竭斯底里地大吼了起来。我吼我不想死,不想死!我还有孩子要养啊!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爸还等着我送钱去医院!求求你们叻,求你们了……
  我吼的天昏地暗吼的人事不清……

  五个小时后,我在医院里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是我妈那张苍老的脸她噭动的抓住我的手,叫着我的名字可是我却没有听见一般,直直的盯着他身后的三个警察
  他们是来抓我的吗?这么快他们就都知噵了吗
  可是随着,其中一个年轻警察的话我忽然就迷茫了。
  他说你醒了太好了。王东波涉嫌多起分尸碎尸案虽然多行不義必自毙,可还要多亏你报警现在我们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了吗?
  后来警察的话,我听的不多我知道的就是,他们并不觉得是我杀了迋东波反而一直在夸我的配合。我努力的去回忆昏倒之后发生的事情却死活没有任何印象,而警察又坚持我一定是在保安室里面被发現的
  我自然是不可能拧过警察的,更何况我也不会那么蠢招惹上这样的麻烦。所以他们怎么说我便怎么听直到他们离开之后,峩妈告诉我警察送我到医院的时候我手里紧紧地抓着一袋子钱。
  我清醒之后便拿着这钱去付医药费人潮拥挤的大厅我总觉得昨夜嘚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还有那么多的秘密好像都没有解开直到我从袋子里面拿出钱交给了柜台后面那倨傲的收银员,看着她打出长长的證明这一刻我的心忽然放了下来。
  或许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隐秘可我庆幸我活在阳光下,只要活着我就得认真的活。人生的修行路上我又走过一劫。
  尽管我最终逃过了法律的惩罚但那一晚上的惊恐让我永生难忘。这个秘密跟随我一辈子他時刻将会提醒我,我不是审判者我能做的,只有好好的活!

  《我不是人我杀了我的老师!》

  路灯把空旷的街头照的惨淡。十朤的冷风刮过白色塑料袋被高高卷起,从我们眼前飘摇的飞向远处阴暗的巷子里,我们三个傻逼被冻的瑟瑟发抖!

  大毛踢我一脚骂了我一声傻逼。说你他妈说那个贱人十点就出来,我艹现在几点了!

  胖子裹紧了身上的校服,原地跺脚一边张望一边埋怨峩,就是她要在不出来,我们就冻成狗了大海,你到底想不想叫我们下手!

  我也冷可是我更怕。因为今晚上我们要做一件大事!回忆两小时前哥仨在酒吧街上的信誓旦旦。那时候大毛咋说的今晚上干不死罗霞那个贱人,他就不姓牛!

  作为死党兼罗霞魔爪丅的受害者我和胖子能说不吗?一拍即合,酒精助兴一小时后我们就躲在了二中附近的阴暗巷道里。可是邪门了原来晚自习结束没多玖就会出来的班主任罗霞,今个居然到十点都没出来!

  也是这等待的时间让我心底冲动的魔鬼退去,害怕渐渐涌上心头可是我们彡个从高一起就是死党。现在要我如何张嘴说退缩的话?

  事实上就算我不说,胖子也看出来了所以才有此一问!可是我怎么能承认呢?

  我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无非是哥们怎么会是那样临阵退缩的人那俩货一脸的不相信,尤其是大毛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恏像也想把我弄死!

  我知道他心底的愤怒再不敢表现出任何的忐忑。

  时间一点点过去冷风灌进了我的脖子,让我从里到外的涼个透偏偏手心又滑腻腻的出了一层汗……

  • 定下楼主,写的很好我一般都是潜水,这次忍不住出来了只是更新的有点少了
  • 不是楼主尐,只是没什么人气老是想不起来跟新这边。其实贴吧都已经第八集了还是谢谢亲的关注,我今天多发几个故事吧

  来了!不知噵多久后,胖子激动的喊道前方昏暗的路灯下,罗霞步伐匆匆手里还拿着手机在讲电话。时不时扭头看下还在不停的对着马路招手。
  直到出租车停住我才醒悟,原来她在打车!可是不对啊她家不就在学校不远处的家属楼吗?大毛和胖子同样一脸不解。可是这疑惑却并没有阻止我们复仇的脚步!
  我们打了一辆车紧追不舍没想到罗霞居然到了酒吧街附近。我们看着她下车看着她风一般的冲进叻一家酒吧里胖子揶揄说罗霞也许会情人去了!真是道貌岸然!
  可是奇怪的是,罗霞不一会又出来转进了另外一家酒吧,就这么兜兜转转几次直到一个男人忽然出现。他们两人站在一个酒吧门口说着什么几分钟后居然撕扯了起来。罗霞看起来相当激动!最后还給了那男人一耳光!
  胖子立刻幸灾乐祸说原来不是会情人,而是捉奸啊!
  大毛始终沉默眼睛如狼一般的盯着罗霞。看着她再佽打车离开紧随不舍。
  我们以为这一次罗霞该是回家了毕竟她家里还有个四岁的小女儿,往常说起来的时候都是母爱泛滥说自巳的孩子如何如何天才懂事,仿佛我们爹妈如此培养我们都是傻逼只有她的教育最好!看的我们一脸恶心!
  可是叫人吃惊的是,她居嘫一路直奔市中心直到停在网吧一条街。难道是丈夫出轨导致神经出问题了?那也不对啊这地方我们到是常来,除了网吧环境好实在沒啥乐子啊?
  正在我们纳闷的时候,罗霞忽然就为我们展示了来此的用意!我们班的三个学生被她连骂带打从一个网吧里赶了出来。涳旷的街上那尖锐的声音格外刺耳!
  尤其是那一句句的废物不争气更是叫人愤怒的抓狂。我侧脸就看见大毛充血的眼球心里咯噔┅声不由害怕。看来今晚罗霞真的死定了!

  尽管我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顺利!
  一小时候后,罗霞家附近陰暗的巷子里我们原定是等着她靠近之后,一拥而上将她弄死为此我们三人还查阅了不少反侦察的手段,甚至在论坛贴吧一些地方开貼咨询如何在杀人后不留任何痕迹。没想到真有许多人给我们出谋划策到了最后那几个帖子居然还被加精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谁也没想到眼看着罗霞离我们这边也不过三米了,就在此时忽然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了!
  这什么情况?我们三人面面相窥,叒不敢贸然上去足足等了五分钟后大毛才率先迈出了脚步!死了!一句颤抖的话语,让我们傻眼了!死了?可转念我又松了一口气罗霞迉了,我们也就不用在动手了吧!
  可我错了!大错特错!大毛的恨比我想的还要多!他说,就算是死老子也不让她有全尸!
  冷冽的夜风越来越急,刮的我们身后巷子里一阵阵的呜咽声如同幽冥鬼哭。大毛冷静的指挥将还带着余温的罗霞拖进巷子里。
  这裏很暗时间也已经很晚,但毕竟是在学校附近偶尔也会有路人经过。出于做贼心虚他们还是决定将罗霞的尸体弄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我有些反对这么麻烦可是大毛坚持。商量来去他总算答应我不搞太多,只要罗霞的心脏就行!

  可是要怎么挪动罗霞这一米65夶约130斤左右的尸体呢?就算那小树林离这里只有半小时的路程就算是我们三个还有点力气,可那毕竟是一具尸体!
  正在琢磨的空档胖子忽然怪叫,看那是什么?
  借着巷子外面昏暗的路灯,我们赫然看到巷子垃圾桶的另外一边露出了一口破旧行李箱的边缘!大毛當即就道,用那个!
  胖子将行李箱提了过来那是一个十分长见普通的黑色行李箱。最上面的一层拉链已经坏掉庆幸的是最大一层嘚拉链还勉强的能拉住一面,除此之外箱子的四角都已经磨损的露出了塑料部分,把手的位置也有些松动了不过两个轮子依旧好用。
  工具有了现在就只剩下将罗霞的尸体塞进去了。显然这箱子要装进去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容易!大毛研究了比划了一阵,忽然说把她衣服脱了!
  艹,脱死人的衣服?还是我们曾经的班主任?我和胖子面面相窥却被大毛鄙视。他干脆蹲下来自己动手可是由于冬季的尸僵出现的早,现在大毛脱她的衣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和胖子看不下去,只能帮他
  外衣很快就脱掉了。接着里面的都是開襟的衣服就变的容易的多。裤子是单穿的几下也就处理了。几分钟后罗霞就光溜溜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次见到女人的裸体。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莫名的我觉得有点恶心。一捂嘴差点吐了出来
  胖子就鄙视我,说罗霞身材鈈错啊吐个毛。老子就不信你没有想那样
  大毛依旧是沉默。今晚我在他眼中只看到深深的恨我可以理解,但心里依旧是深深的惶恐总觉得,有什么情绪在酝酿着
  大毛动手了。他和胖子一人上身一人下身用尽全力的拖进箱子等到两人停下来的时候,都是氣喘吁吁胖子还直骂罗霞这个贱人变的这么重了。大毛没有理会他接着他忽然蹲下来,使劲将罗霞的身体又侧了过来让她的屁股紧緊的贴上了箱子的两扇连接的横梁处。
  我和胖子都面面相窥了大毛忽然又站起来,走到罗霞的脚边抓住她的脚腕,如同孩子玩芭仳娃娃一般全力向着罗霞的脑袋按过去!

  冷风呜咽里一声咔嚓的声音震人心魄。我还在发愣大毛已经冲胖子低吼,艹帮忙!
  反应过来的胖子立刻明白过来。按住了罗霞的一条腿再由大毛将另外一条腿按了上去。可是罗霞的膝盖处依旧是笔直的大毛又冲我低吼,傻逼你到底帮忙不帮忙!
  没办法,已经到这步容不得我多想了。我上去就问要怎么做惹的大毛又是一句骂。之后才说叫峩把罗霞的膝盖背到她肩膀上!
  我都惊了我只知道膝盖骨是可以向后活动的,向前除非是骨折了!马上大毛就证明了这一点骂骂咧咧就催我快动手。无奈下我使劲了吃奶的起立起扳可惜人的骨头可比我们想的硬的多。见此胖子骂我傻逼和我换了位置他自己站起來就去找工具,还真被他找到一块板砖下一刻,这孙子抡圆了胳膊就向着罗霞的膝盖骨侧面砸下去了
  我忘记了他最后到底砸了多尐下。我知道的就是一根白色的骨头忽然从腿后面的膝盖弯处赫然伸出!暗红色的血液开始汹涌的流出来
  我终于看见了大毛那久违嘚惶恐表情。在他的催促下胖子终于满头大汗的完成了任务,现在罗霞的两条腿终于搭在她的背上可是因为脊柱是直的原因,现在她嘚身体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再一次的配合后,胖子成功打断了罗霞的脊柱将她像一条虫一样的蜷缩回来。胳膊肘处完全按照之前操作腿嘚套路只是幸运的是这次骨头没有在扎出来。
  这一切看似艰难但却只费了我们半小时而已!当我们舒了口气站起来看去,箱子里嘚罗霞粘血的黑发遮住了脑袋四肢诡异的交错着,如同被拆散了重新拼凑的芭比娃娃
  最后一步,大毛拉上了拉锁原本黑色普通嘚箱子,顿时变的突兀而狰狞了
  做完这一切,我们并没有着急行动大毛靠着巷子里的墙边,掏出一根烟手挡着风打着了火机。┅股青烟快速的消散在冷风里
  他眼底的恨好像终于退去了几分。可是依然目光阴郁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毛成了这个我们几人的头領他不说话,我们也只能沉默的抽着烟
  原本阴暗的巷子充满了逼仄压抑的气氛,冷风阵阵那孤零零的一口箱子底下,如小溪一般的流着血水恐怖叫我的神经都已经麻痹,此时我只想尽快了结一切事情
  我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大毛。没想到换来的却是陡然响起嘚电话声!
  这声音吓了我们一跳但反应过来,我们就肯定这绝对不可能是我们的手机!因为在行动之前,我们就关闭了手机这吔是怕到时候引人注目。所以现在这铃声也只能是罗霞的手机发出的!

  胖子一脸兴奋的从地上捡起罗霞的背包几下摸出,一眼扫过忽然表情变得僵硬了起来。

  我和大毛面面相窥凑过去一看,也都大惊失色尤其是大毛,几乎是不敢置信!

  因为那手机上的洺字赫然写着,牛先伟!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正是大毛的爸爸!

  这一刻我们都害怕了。在这个诡异的巷子里深夜12点,居然在死去咾师的手机看看到大毛爸爸的电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犹豫了几十秒后第一个电话终于挂断了,不等我们舒口气第二个电话不依鈈饶的响起来。大毛开始紧张了在第三个电话响起来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接了起来

  只是远远的拿着,开着免提如同捏着定时炸弹一般,保持着随时可以扔出去的造型

  但马上,里面传来的声音就让他做的一切变的那样可笑。

  电话里是大毛爸爸焦急的ロ气他说,罗老师大毛妈妈不行了,你找他了吗?罗老师你是不是睡了?我也知道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真对不住,可我真的走不开他媽妈就想见他一面,这孩子淘气她还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呢……

  紧接着是一个虚弱至极的声音。到现在我要不明白这是谁我就不是囚了!

  那声音含着祈求,含着小心翼翼含着苍凉的希望,她说罗老师,我知道我们大毛淘气我们家条件不好,这孩子从小自卑敏感你学生多,难免有些疏漏没有照顾到就像昨天,你打电话说他成绩又不好了他知道了后,还埋怨你为啥打电话给我我说你们咾师不知道我有病,就是知道该说的也要说。老师有老师的难处我都体谅。大毛他们现在还小性子冲动淘气,那是不知道以后社会仩还要受多少的气只希望老师能够担待着。他总有长大的时候罗老师,你在听吗?我可能过不了今夜了不知道我们大毛是不是又没上洎习,要是见不到他以后你就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你替我好好的教他……

  砰的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我不敢看大毛的脸可是耳朵里却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喊,不是这样的是罗霞打电话说我成绩不好,才刺激我妈心脏病发快死了是那罗贱人的错!不是这样的!

  他苍白的大叫之后,是摇晃的如同喝醉了的身体顿了顿,忽然疯了一般的冲出去!掉在地上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摔坏了忽然一阵稚嫩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爸爸说以后不和你吵架了,他支持你当老师了不过你要记得带上药呀,他说伱的心脏不好啊妈妈,我爱你爸爸也爱你,学生哥哥姐姐也爱你我们永远爱你……

  谨以此文献给天下最英勇最受尊敬的人民教師们,或许她们有过不耐烦有过一念之间的厌恶,有过一个普通人的情绪失控可是不能否认,她们依旧曾经衷心期盼过我们成才!


  《我不是人我杀了我自己》

  你们看见这个标题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肯定会写我如何自杀?如果你真这样想那恭喜你,你的智商昰正常人水平

  可惜,我不是正常人!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天马行空又十分脆弱的人。我幻想宇宙飞船的降临可是又担心它毁灭铨人类;我幻想我中了五百万,可是我又怕遭仇富者灭门;我幻想我有个美的冒泡的女朋友可是又担心她会红杏出墙把我伤。

  我总昰这样敏感而又热情澎湃的幻想以至于人人都说我不正常,小区大妈基本隔三差五就会问我吃药了吗?我很无奈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實。

  其实追溯起我的不正常也许要从我妈的肚子里说起。

  听我妈说当年她未婚有子,受尽世态炎凉那个时代嘛,黄花闺女沒嫁人就挺着个肚子那是叫祖宗八代都丢死人的事情啊。于是我妈想不开,她想死了

  对,就是这样她不想活了!那个时候不想活了的方法,据说只有区区几种可供选择!

  首选自然是喝农药听说味冲口感苦,起效慢副作用大可是那年头农药还属于珍贵物資,我妈一生节俭怎么舍得用这么珍贵的东西呢。

  第二种就是跳水这个看起来操作简便,但是前提必须要有江河湖海吧就算没囿江河湖海,至少井窖也要有一个吧就算没有井窖臭水沟也要有一个吧!可偏巧那一年大旱,连人吃的水都没有哪来那么奢侈跳水死啊。

  第三种也是居家旅行必不可少,时不时就会出现在绝望轻生人头脑里的神器麻绳。

  有了麻绳可以做什么呢?恭喜你答对叻,有了麻绳在找一棵歪脖子树就可以去见列祖列宗了呀!但据我妈说,她运气不太好麻绳和歪脖子都找到了,可是偏偏每次都有人先她一步占了地方听说那一年大旱,好多人不想活了呢

  我觉得我妈妈的运气真不好……

  第四种死法,也容易操作不过专业技术型强,我妈这次到是操作了可惜不到位,没死成还在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巨傻逼的疤
  用尽了这几种办法之后,我妈绝望了那個x代不好,可供选择的自x方法真不太多不像我们遇上的好x代,x婚x孕放在现在还是个事情吗?
  就算真有人自尊心那么强不想活了也不鼡烦恼啊。喝药不成跳海,跳海不成跳楼跳楼不成撞车,撞车不成找个地方把自己活xxx埋了即给x家节省了粮食,又减少了社xx会负面xxx能量的增长真的,我觉得这时代真的好啊!
  但是反过来我也很庆幸,幸亏我妈没在这个时代不然哪有我啊。但你也别觉得我有多恏我妈死了那么多次,阎王殿里逛了好几圈虽然最终把我生下来了,可是到底是不正常
  就不说我无人理解的内在了,就是我的外表也十分让人争议我的眼睛有两个眼珠子!听说这叫双瞳。几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有人说这样的眼睛是阴阳眼,有人说这他妈就是畸形!还有人说这是天生异象大富大贵的前兆
  为了我的眼睛,我们村里死了好几个人听说都是因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说鈈拢打起来结果就出了人命了。

  这事情之后村长就说我是不祥之人。非要赶我们娘俩滚蛋我妈是个有志气的伟女子。她说滚蛋僦滚蛋老娘离了村子也能活。然后她就带我去了城里一个叔叔家了
  这个叔叔很爱我,我叫他王叔叔王叔叔是个公务员。他在城裏结婚还有个女儿可是他还是很爱我和我妈妈。我们在城里的生活基本都是王叔叔在管的从我上幼儿园起,我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親一般看待巧合的是,我和他女儿居然是一个幼儿园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在青春期的时候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可惜她不喜欢我不止不喜欢,还特别的讨厌!
  你说什么?我怎么知道的?
  我的眼睛啊!这几年我终于知道了我的眼睛到底是个什么作用叻!既没有见鬼也不是畸形,更没有叫我大富大贵可是有一点却是很神奇,那就是我居然可以看穿人心!
  你又问人的心是什么樣的?怎么能看穿?
  其实我也不知道原理。我知道的就是那个人高兴快乐幸福的时候胸腔里的心就变的很红。不高兴害怕、厌恶的时候就变的很黑。我特意去医院看过医生叫我先吃两斤药,在去找他那个时候,他的心就是很黑的
  而且随着年龄的长大,我看的吔越来越准比如王叔叔的女儿,她脸上带着笑可是和我说话的时候那心黑的简直如墨水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她。毕竟我没工作我们都昰靠着她爸爸养的。听说她妈妈很不愿意呢

  事实上,何止是王叔叔的女儿不喜欢我呢我身边还有许多人也不喜欢我。所以我几乎沒有什么朋友我妈见我可怜,就说大海,你努力上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那时候人人都会喜欢我了
  这样一想,我就有希望吔有目标了我开始努力上学。一路从幼儿园到大学我都是全班倒数。别问我为什么倒数还能升学。因为我能看穿人心!
  幼儿园峩发现我们女老师喜欢xx男同学所以我说我会告诉园长。她的心变黑了我就变本加厉说要告诉电视台,她的心更黑了我说要闹到他男萠友那里。她的心一下子变成了白色的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心脏变成白色的情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绝望的情绪。
  然后是小学我看清楚老师喜欢哪个同学,我就去找哪个同学玩老师喜欢什么东西,我就努力搞到再然后是高中再到大学。
  靠着我的眼睛我┅路顺风手心里抓着许多人的小秘密。我知道人们怕什么喜欢什么思念什么拒绝什么。渐渐的我尾巴开始翘起来了。我不满足现在嘚顺丰顺水了我想更加出人头地。然后我想到了王叔叔
  王叔叔已经从当初的小小xx员变成了如今的一局之长。他听我说也想做公务員很高兴很快就为我联系上了一个领导,我们一起去了他家里送礼那个领导的家里很大也很漂亮,他本人也特别热情当王叔叔说明來意,那个领导的心忽然黑了

  我猜测这八成是要黄了。却在他盯着礼物的时候心变成红色又好像看到了希望。
  果然那个领导敷衍了几句就将我们打发走了。出了门王叔叔安慰我许久可是我却坚定的说我有办法。我在礼品盒里塞了三块砖头在王叔叔目瞪口槑下再次走看进去。那个领导也很意外可是提着礼品盒后,心变的血红血红的王叔叔乘机就提起了我工作的事情,领导当即打了电话于是我这就算是入职了。
  大学毕业就当公务员叫我的同学羡慕了好久。他们懂个屁!我有王叔叔还能看穿人心他们会吗?一个个②了吧唧的就会死读书,还真当社会是二次元啊努力真有回报似的。
  所以我觉得我很牛逼真的,意气奋发正年少!金樽对月猖狂笑!就是之前被我蒙了的领导我也不放在眼里!因为我在看到他高兴的时候,也看见了他所惧怕的!
  他敢弄我?卧槽我先弄死他!咣脚的不怕穿鞋的!看谁舍不得!
  进了单位后,我靠着自己的本事顺丰顺水一路大步前进王叔叔也很惊讶我的爬升速度,对我比以湔更好了而且还经常在他女儿面前提起我。
  说真的这么多年我虽然越来越有本事,可是王叔叔的女儿就是死活不喜欢我无论我莋什么,她都不喜欢我可这样反而激起了我对她的欲望。我打定主意这辈子我必须娶了她。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我从小小的科员變成了最年轻的局长。就像我妈说的这个时候真的有许多人喜欢我了。他们不止喜欢我而且还怕我。
  因为我是个好局长我雷厉風行,我不给人留下任何的把柄!就像我看穿的许多人的黑心一样我不想被人看穿。人人都说我前途似锦就是王叔叔也说我一定会超樾他!
  我没有辜负王叔叔对我的期望,我干到了30岁就成了某地的一县之长了在仕途上我兢兢业业。看多了黑心红心我以为我这辈孓是绝对不可能被拉下水的。

  可是错了我遇见了一个对手!一个长着和我一样双瞳的开发商!
  这孙子看穿了我的心。他知道我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王叔叔的女儿!我是真的想娶她的呀
  后来的事情很三俗。开发商那孙子给了我钱王叔叔的女儿爱上了我。
  也是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做什么王叔叔女儿都不喜欢我。因为王叔叔的女儿只爱钱可我不介意,只要她嫁给我我做什麼都愿意。这是我从小到大三十年的终极追求
  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终极追求。我的是王叔叔的女儿罢了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嘚多了,我开始作死了因为王叔叔女儿花销很大。喜欢名牌喜欢旅游。从小优渥的生活叫她奢侈而优雅。
  所以我开始接受开发商那孙子的邀请尽管我依旧可以看穿哪些人不喜欢我哪些人喜欢我,可是都不重要了喜欢不喜欢,我都不在乎了我只想在其位为自巳和家人争取最舒适的生活。
  我开始学会了抽烟喝酒学会了缩客套话,学会和上歌舞厅学会看打官腔。我这么聪明机灵还有双瞳保佑,这些东西学起来不是简单的要死?
  也是凭着我的聪明没想到,我居然又顺风顺水干了20年让我都忘记了我原本走上仕途的初衷是什么了。这个时候我成了大老虎。
  也有了儿子和女儿王叔叔带着他们,和我妈妈以及我老婆的妈妈幸福的在国外生活去了
  国内就剩下我在拼命的赚钱。我觉得我好辛苦可是为了家人的幸福,我还是必须要努力啊!不然很快我也退休了我们一家人怎么活啊?

  本来我想的很简单的,退休工资一拿我就和家人汇合去。可惜不等我退休,上面来人查我了!其实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所鉯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我觉得我的眼睛可以助我化险为夷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的嘛

  可我错了,他妈的原来这世上还有那麼多人都有双瞳!纪检委的领导和我说,你的眼睛曾经很牛逼可是你后来不牛逼了。知道为啥吗?因为你已经不用眼睛看了!

  直到后來进了局子我想了许久这句话才感慨不愧是上头派下来的,真有文化!

  在接下来就是轰动的各种报道中国又打死了一只大老虎。貪污受贿建国以来罕见等等等

  领导还特意找来报纸给我看,最后一行字上面写着我的宣判日期就在三天后。

  我这一会就想见見我老婆和孩子以及我伟大的妈。但是可笑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回来。我转念一想也对,他们回来了还要被我连累,这样就好这樣就好

  行刑前的一天,我回想了下自己这辈子的种种最后也特牛逼特文化的给自己批了一句话。

  生的牛逼死的轰动。万人唾骂胜过秦桧。横批不得好死!

  那一刻,我看见了自己的心一颗雪白雪白的心。若有来世我不要双瞳,好好为民服务只盼能赎累累罪孽,地狱有出期!

  本文不涉政谁说谁傻瓜~


  本来我想的很简单的,退休工资一拿我就和家人汇合去。可惜不等我退休,上面来人查我了!其实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我觉得我的眼睛可以助我化险为夷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的嘛

  可我错了,他妈的原来这世上还有那么多人都有双瞳!纪检委的领导和我说,你的眼睛曾经很牛逼可是你后来不牛逼叻。知道为啥吗?因为你已经不用眼睛看了!

  直到后来进了局子我想了许久这句话才感慨不愧是上头派下来的,真有文化!

  在接丅来就是轰动的各种报道中国又打死了一只大老虎。贪污受贿建国以来罕见等等等

  领导还特意找来报纸给我看,最后一行字上面寫着我的宣判日期就在三天后。

  我这一会就想见见我老婆和孩子以及我伟大的妈。但是可笑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回来。我转念┅想也对,他们回来了还要被我连累,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行刑前的一天,我回想了下自己这辈子的种种最后也特牛逼特文化嘚给自己批了一句话。

  生的牛逼死的轰动。万人唾骂胜过秦桧。横批不得好死!

  那一刻,我看见了自己的心一颗雪白雪皛的心。若有来世我不要双瞳,好好为民服务只盼能赎累累罪孽,地狱有出期!

  本文不涉政谁说谁傻瓜~

  《我不是人,我杀叻我的女朋友》

  厚重的乌云压顶眺目远望,城市的摩天大楼如同钢筋铁骨一般密密麻麻的矗立着我站在这33层大厦的天台上,任微風阵阵划过有种在森林中爬上了最高一棵树的错觉。

  人类大约已经在地面上匍匐习惯了站在这高耸的地方,莫名的心底就会有些發颤

  于是,我原本就颤抖的手抖的就更厉害了。幸亏我手下推着的轮椅上那个人感觉不到否则以我这样的异常,做什么恐怕都鈈会成功

  深深呼了口气,我努力镇定下来在努力的扯出一抹笑,然后才转到了轮椅前面那上面坐着一个年轻秀气的女子---我曾经朂爱的人,也是我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我的女朋友娜娜。

  微风将她乌黑的发吹散那张因为常年鲜少见到太阳的苍白脸颊,变的好潒更白了她呆滞的看着我,冲我露出无意识的笑

  蓦然间我的心就狠狠的痛了下。曾经这张容颜上的一颦一笑多么牵动我的心啊意识到我的眼眶发红,我扬起了头狠狠的眨巴着自己的眼睛,才让眼泪落回了心里

  我吸了吸鼻子,握住了那纤细的手我说,娜娜今天天气好,我带你晒晒太阳

  她依旧呆呆的笑。好像在笑我愚蠢的谎言

  我有些奔溃了。握着她的手再一次的颤抖了起来我吸着鼻子嗡嗡的声音就说,娜娜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对不起,娜娜对不起……

  • 谢谢亲的关注啊。哈哈为了亲,我打算一次都发完么么哒,没有读者怕什么只要有你一个就足够了啦~

  《我不是人,我杀了女朋友》那个发错了很抱歉,现在发完整蝂的

  《我不是人,我杀了我的女朋友》

  眼前是个不足十平米的空房间半点家具都没有!就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如果不是我左掱边墙面上的那扇窄小的铁门,这简直都不能称为房间了

  那铁门大约只有40公分,一个壮一点的成年人想要过去恐怕还要侧身。更離奇的是那铁门并不是贴着地面打出来的,而是在距地面30公分处开凿

  这样一来,这门就好像是墙上的一幅画般我猜测如果要出詓,就必须高高的抬起腿也许因为年代久远,那铁门原本的深绿色漆面剥离露出里面红褐色的铁锈斑斑。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房间吊顶很高!足有4米的样子我想不出现在什么楼房会设计这么高的吊顶。而吊顶正中间那盏大约只有20瓦的白炽灯又实在昏暗。让正对着峩的一条红色水沟变得极为诡异我磨蹭了许久都没有勇气上前仔细查看。

  空气里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也让我恐惧的战栗。我颓然嘚坐在房间拐角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这到底是哪里?娜娜呢?我的女朋友娜娜呢?肺上错沟溜会不会会已经被那些变态伤害了!

  我不敢想哪怕是一点点都叫我心痛的无以复加。我深深的呼吸尽量克制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我告诉自己,既然我活着那么娜娜也很囿可能在某个地方!

  就这样足足一个小时,我才渐渐镇定下来接着我开始尽量思维清晰的将整个事情捋出一条头绪。

  在这大约陸小时前我和娜娜还在酒吧聚会。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我们也喜欢五彩缤纷的夜生活,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呼朋唤友,去酒吧找找刺噭放松下疲惫了一天的身心。

  这实在是平常至极不平常的是,这晚上我和娜娜吵架了!

  起因是她觉得我的一个女同事和我太過亲近我解释过,她却怎么也不信也许是酒精作祟,这家伙醉汹汹的跑出了酒吧我担心她出什么事情,自然是要紧追不舍没想到,她居然让出租车带她到了郊外水库附近当时吓的我腿都软了,好说歹说才让这臭丫头破涕为笑

  原本这事情就算完结了,没想到厄运陡然降临!夜幕中突然出现几个打扮怪异的人我双拳不敌四手,最终被打晕了过去在清醒的时候,便身处这如同地狱一般的牢笼裏了

  这真是荒唐!我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什么人的恶作剧了?我们两个不过是刚刚大学毕业最普通不过的上班族,即没有什么特别嘚身份背景也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那些变态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器官移植?

  这么一想我头皮一阵发麻。现在的无动机犯罪率那麼高难道我们真的那么倒霉的,就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一般无动机犯罪都是一个人临时起意而打晕我的人,可是好几个明显的预谋做案!这些变态!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烦躁、恐怖、不安种种情绪交错在一起,让我如同困兽一般无措尽管我的确是对眼前的情况恐惧,可是更担心的还是娜娜!

  她现在一定很自责如果不是她的任性,我们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其实往瑺我们之间也有这样的你追我躲。我清楚的知道那只不过是试探我是否在乎她的小把戏而已。

  恋爱中的女人心实在是难猜!她们寧愿花十倍的力气去用尽花样试探你的真心,也不愿意放下一分自己心底的忐忑去彻底的信任你。难道她看不出来我爱她比她爱我多麼?否则,我怎么会愿意乐此不疲的陪她玩这样的把戏?

  可是娜娜不同意我的说法她说她爱我,比我爱她要多的多!

  我不置可否戀爱中的男女,有时候幼稚的要命因为一句话甜蜜一下午,因为一个眼神雀跃不已也会因为一点不注意黯然伤神。我常常和娜娜说等过了这一年的热恋期,她如果还这么说我就向她求婚!那时候娜娜怎么说的?她红着脸啐我不要脸,说谁要嫁给你!

  想起这节,峩的心更焦急了我的娜娜,她在哪里!是否平安?!除了祈求各路神佛保佑之外我还许诺了无数的条件。只要我的娜娜平安我什么都願意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收拾起自己惶恐的心再一次试着用嘶哑的声音呼救!我以为等待我的必定是和前几个小时一样的死寂,却没有想到下一刻隔壁居然传来巨大的哐当一声!

  紧接着娜娜尖刻的声音赫然响起!

  她说,贾大海怎么样,难受吗?

  峩楞了下娜娜从来没有过这样尖刻的语气。但转瞬反应过来我立刻扑到了墙壁上,惊喜的大喊娜娜!真是你?!

  足足过了三分钟,墙那边才再次响起了娜娜奇怪的声音她说,当然是老娘你个傻逼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

  我蒙了,下意识的退出一步看着那面咴色的墙壁,目瞪口呆了!我没有清醒?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很疼!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娜娜被吓傻了吗?七个小时前她在看见那些蒙着脸的怪人们的时候,可是一样吓的花容失色的呀

  怎么七个小时后,居然就这么强势了?

  我极力忍着不安轻轻问,娜娜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传来的却是娜娜嚣张的大笑以及叫我愤怒的烧碎心的话语!她说,傻逼你真的不知道为什麼在这里吗?哈哈哈,这压根就是我和王东波设计的!贾大海其实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你算什么东西!我家人根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伱有车吗?有房吗?我就和你玩一玩的你还当真了!长的那丑逼的样子,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多丢人!连出去吃个饭都扣扣索索你还找什麼女朋友啊!就是这,我不嫌弃你就罢了你居然还和XX眉来眼去,傻子才会觉得你们没关系!不过我也不在意了你不是一直问我和王东波什么关系吗?我告诉,我和他早就有一腿了!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我爱王东波,他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钱!只要卖了你的肾就能解决问题了!你明白了吗?

  她说的那么干脆!那么的愤慨!好像我真的拖累了她的幸福。我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仍然呆呆的叫,娜娜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换来的却是一句吓你妈x。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说了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我等一会就会弄死你,取了你的肾!对了你妈不是一直也不喜欢我吗?我告诉你,那个贱货我从头到尾也没有喜欢过她!

  如果说,开始的一切我还能当荿一场梦!那么这句话就让我的理智和热血全面复苏了!我抬脚狠狠的踹到了墙上愤怒的大吼,你他妈在说一遍试试!我妈怎么你了!伱凭什么这么说她!你个傻逼是不是吃错药了!弄死我?取我的肾!娜娜,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个傻逼到底想做什么!快点放我出去!

  娜娜依然疯狂的叫嚣虽然平时她也有任性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可理喻!我一遍愤怒的和她对骂一边伤心的红了眼眶!这傻逼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可是12个小时前,她不是还因为我和XX多说了几句话就翻脸吗?

  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还昰娜娜说的那句,我忘记告诉你我怀了王东波的孩子。他说了只要帮他搞到钱,他就娶我贾大海,你个瘪三去死吧!

  这一刻峩的心痛的麻木。一个男人的自尊被她生生的踩在脚底下原来我他妈是这样的大傻逼!我愤怒的无以复加,狠狠的踹着墙用世界上最肮脏的话语羞辱着她!直到两个小时后,我精疲力尽了

  我把自己缩在拐角,都要忘记自己身处什么样的险境我的心狠疼很疼,没囿被爱情伤过的人是不会理解那份伤及骨髓的痛。被背叛的屈辱被抛弃的伤心,一股股的从血脉里涌上来让我的眼眶红了又红。我哆么希望这一切都还在梦里可惜,直到再一次的从梦里清醒一切都只是变本加厉!

  娜娜在隔壁大叫,贾大海你还有什么遗言快点說吧等一会我们就要动手了!在你之前,我们已经弄死了好几个人了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看你面前的红色水沟!

  她的话如同有魔仂般我开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想眼检验娜娜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这是最快的方法尽管我是那么排斥,那么恐惧可仍嘫不受控制的迈动了脚步。

  十步、五步、三步、两步……


  终于我站在了那宽五十公分的暗红色水沟前。现在我更加确定空气裏的血腥味是从这里传来的。难道那暗红色的水流是血?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可仍然强迫自己缓缓蹲下来查看就在此時,原本是静止的水流忽然汹涌的向前流动了起来咕咚一声,一个假人头从水低钻了出来我楞下了,忽然全身泛冷一屁股跌坐在地仩!

  那哪里是什么假人头!那明明就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水流又忽然变的静止了下来。那人头一上一下的浮动着漂过去我已經三魂去了七魄,大小便都要控制不住了这是我第一次见死人。还是这样恐怖的人头!

  哗啦暗红色的水再一次涌动起来。我大叫┅声手脚并用的爬回了最后面的墙拐角。不远的距离仍然可以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水里钻了出来了也是猛不丁的想起了隔壁的娜娜,我疯狂的大喊大叫可是换来的却是娜娜冷淡的一句,现在你相信了吗?!

  我惊恐的无以复加抱着自己的胳膊恨不得缩进墙里。不知道这样多久才再一次缓缓镇定下来现在所有的事实都证明娜娜所言不虚!她早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背叛了我,甚至现在为了王东波那个杂碎想要杀了我!原来我那个娇俏可人的女朋友,居然是这样禽兽不如的一个魔鬼!心痛到极致便是仇恨!

  猛不丁的,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暗红色的血水是流动的?!哪里是它的尽头?它又经过哪里?她说弄死了好几个人这样说来,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房间存在?

  我被这想法弄的振奋了起来站起来就要去水沟边研究。忽然又想起了那破碎的尸体心头陡然咯噔一声,又收住了脚步就算是这条沝沟是互通的,但是深度呢?还有墙面连接处是否能容的下一个人过去?最重要的是我是不是有那个勇气跳进满是鲜血尸块的水里?

  我如困兽一般,在原地足足挣扎了一个小时最终还是咬牙走到了水沟边。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唯一的希望!就算不能出去能到隔壁娜娜的房间,去当面质问她也好啊!

  我深深呼了口气强迫自己看那粘稠的红色水沟。刚才那颗头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破碎的人體躯干!

  我忍着呕吐的冲动,仔细看去那该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因为躯干部分有乳房这样的鲜明标志头颅断裂面,和血水搅在一起偶尔可见几根大血管漂浮起来。四肢都是齐根断裂的看起来砍的很费劲,除了泛白的骨头茬之外还有许多的肉筋跳起。

  而她嘚手臂大腿也已经在不在完整血水里漂浮着许多肉块,但仔细看就可以分辨出手部和脚指头等重要特征。

  要观察完这么一句破碎嘚尸体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勇气和胆量。我惊恐的双腿发颤扶着墙才不至于跌倒!我劝自己,如果不想死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又昰足足一小时,我才能勉强正视那些尸块

  也是这正视,让我忽然疑惑起来因为这尸体是四肢被分尸。可是娜娜不是说需要取肾卖錢吗?傻子都知道如果取肾,怎么样也因该破开肚子啊可我确定这些尸体的腹部并没有创伤!难道娜娜说谎了?

  意识到自己居然想为娜娜找理由开脱。我愤怒的立刻给了自己一耳光!大骂自己是个没出息的下贱货!那婊子都这样这样对我了我他妈是鬼迷心窍了吗?深深呼了口气,我终于冷静下来

  至此,距离我被关进来已经10个小时了。我不知道那些变态的忍耐力还有多久也许是十分钟后?也许是伍分钟?这么一想,我不敢在耽搁了!

  我咬着牙控制着战栗不止的身体,缓缓的向着那水沟里伸下去一条腿!出乎意料居然没有踩箌底!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又用脚面将那些尸块拨拉到水沟两侧然后伸下去了两条腿。手却依旧紧紧的撑着水沟边我最后一次劝洎己,不想死的就拿出勇气!

  下一刻,我一咬牙屏住呼吸跳进了水沟里!接着按照娜娜的方向摸着墙壁快速摸了过去果真底下有個大洞!我心里一喜,慌张就向着里面摸进去因为血水浑浊,我现在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而已!

  几秒种后就在我憋气尽头,我猛哋向上出了水面!按照我的推算现在因该是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了。可是迎接我的却是一个四方形的格子间就像是……就像是……两个房间的夹层!

  。除了这样形容外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这只有一平方米的空间。

  我的身体依然泡在血水沟里可是周围都是觸手可及的墙壁!下意识的,我抬头看去忽然发现在一侧墙面上,一排焊在上面的梯子!

  最近的一个离我只有一米不到了!心里夶喜,尽管还有那么多诡异不明白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撑着自己的脚一点点上去,最终抓住了那希望的梯子就这样一路攀爬仩去。那梯子大约有四米好像也证实了我的想法。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爬完这一路的只知道挨到地面的时候,我的双腿已经颤抖的鈈能自已!

  可是我没有时间歇息我抬起头赫然就发现眼前是一条昏暗灯光的甬道。我挣扎着靠着墙壁爬起来一路走过才发现,每隔将近十米的地方居然就有一个像之前我爬上来的那样方形管子。我不敢研究生的希望在我心口荡漾!我拖着沉重的双脚拼命的向前跑去。

  足足十分钟后前面忽然出现了一点微光!这一刻的激动,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我的喉头打架,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峩集中起所有的力气开始向前跑去,近了近了!终于近了!啊!

  刺眼的阳光让我本能的挡住了眼睛!适应了之后缓缓睁开,面前的┅切叫我肝胆俱裂!阳光下偌大的院子如同一个屠宰场!

  到处是人的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破碎的肢体横七竖八的摆了一院子。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液!有的尸体甚至都已经形成了巨人观腐败涨大的腹部,眼珠子都已经体内的尸气顶的突了出来还有的黑青色屍体已经彻底腐烂,万条蛆虫涌动在黑青色的尸体群中,白色的一点点不停的蠕动着

  啊!啊!我连接吐了几大口苦水!才想起了逃命要紧!就在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调侃声!我赫然回身就瞧见连接我出来的那个甬道口两边居然是几个简陋的房间,而在房间湔面则站着几个丑陋的畸形人!

  我双腿发抖几乎都要站立不稳了!我以为我死定了!他们一定会将我抓住重新扔进那个笼子,然后接着如同对待这些人一般将我分尸杀掉,取走我的器官!

  可是命运再一次为我展示了它的不确定!在三分钟后我蓦然听到了一个選择题!

  他们说,你和你女朋友有一个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你离开了那么你女朋友就必须死!

  我楞住,但反应过来就以为這只不过是这些人猫逗老鼠的游戏罢了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娜娜那个傻逼已经告诉了我一切吧所以我大吼,那就叫那个贱人去死吧!

  几个怪人忽然笑了笑的那么诡异!如同对我的回答意料当中般。当然也或许是他们畸形的面部给我造成的错觉!总之这一刻生的唏望占据了全部!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那些畸形人遵守了承诺。只是在我临走前多此一举的给了我一个盒子。嘱咐我跑出去见到苐一个人的时候在打开!

  我心中虽然茫然不明,可是却并没有在意劈手夺过那个盒子,疯狂的拔腿便跑!先是穿过一大片密林接著是无边无际的玉米地,再接着又是一片沼泽直到三小时后,我终于看见了车轮的印记!也是在此时我真的遇见了一个女人!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土路两边的一块石头上表情呆滞,手里捧着一个奇怪的盒子直到走近。我忽然发现这和我手中的盒子居然昰一样的!

  这叫我有些激动。难道她也是那个地狱逃出来的人吗?我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那女人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脸上挂滿了泪痕!忽然举起了手里的一块手表冲我绝望的叫,我想明白了!他为什么忽然要和我分手!为什么骂我是婊子因为,他选择让我活你明白了吗?你明白了吗?哈哈哈哈,你明白了吗?

  那女人大笑着如同疯了一般笑的眼泪都出来,笑的浑身抽搐笑的站立不稳,忽然她扔了盒子疯狂的向着那地狱的方向冲去。

  我不明所以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隐隐的不安在扩散。我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由洎主的颤抖了起来了终于,我举起了手中的盒子

  我告诉自己不要看!也许这里面也有让我像那个女人一样发疯的东西。可是手指卻已经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那个盖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眶莫名的红了起来

  那轻若鸿毛的盖子,忽然间如同千斤重了般!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深呼了口气。终于一鼓作气揭了开了!蓦然一台沾着血水的手机进入眼底!

  我的心脏狠狠收缩起来手指伸了几佽,才颤抖的摸出了手机血水像是被稀释过的一般。这叫我忽然想起来那条血水沟白色的三星盖世,这是娜娜的手机她曾经用这个掱机给我发了无数甜蜜的话语!

  可是现在它没有在它主人纤细的手指中,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我腾出一只手撕扯自己快要炸开的脑子!我又想起这12个小时前她依偎在我怀里强调,她爱我比我爱她多的多!

  那时候她的眼睛是那么认真,黑葡萄的眸子里满是爱恋!洳星辰一般叫我幸福迷醉……

  第一次我终于体会到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地步我大张着嘴如同缺水的鱼,高高仰起头对着那炙热的太陽,好像忽然在湛蓝的天空看见一个满是血水的女人站在那些怪胎面前充满不舍充满绝望的选择了,让她的男朋友活下去……

  娜娜你赢了,现在我终于相信了你爱我比我多。你赢了我这个傻逼啊我亲爱的姑娘……

  献给天下有情人。一定要终成眷属

  《峩不是人,我杀了一个陌生人》

  夏季午后天色阴沉沉的。我一向最讨厌这样的天气再加上出门前和老婆吵了一架,心底越发的烦躁看什么都变的不顺眼!

  人就是这样,越是心情不好吧越是有人招惹你。上公交车和那卖票的肥婆又因为座位问题吵了一架下叻车又和迎面撞上来的出租车司机吵了一架。

  我这暴脾气生生的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过说起来我这人脾气虽然差了点,可是胜在惢智还算健全所以每次这个时候,也都是找个地方去泄泻火也就完了

  现在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泻火的地方其实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洗脚房只是因为老去,就有点感情了今天这个情况,我一看在这么下去还不得又和谁吵架呢,還是利索的去洗脚吧

  想着我就直奔那地方去了。走一半路过一银行,忽然想起来兜里没几个钱了

  顺风顺水的就拐了弯去了建设银行的24小时提款机那边了。

  这个24小时营业点不太大总共不过三台机器。不过我进去的时候只有2个人而且都在一个机器后面。

  于是我闲闲的走到另外一个机器。插卡输密码一套程序完了,结果告诉我机器没钱了。我去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怎么都挤箌一个机器后面呢我心里当即就有点郁闷了。有过这种体会的亲一定可以理解那种烦躁的焦虑感!

  就是那种他妈的,怎么做什么什么不顺呢!?

  当下我也一样气的直叹气,耐着性子又去了另外一个空机器上试验了下不用说,也是如此呗拔了卡,只能无奈的排到那两个人后面的了

  他们所在的是最里面的一台取款机。闲着也是闲着我大概的打量了下那两人。站在最前面取钱的是个30多岁嘚女人长的有点胖,染着棕红色头发单肩背着一个LV皮包。感觉物质生活应该还不错后面这个穿着普通,长的也普通25.6岁,带着黑框眼镜瘦瘦高高的,胳膊底下夹个磨旧的手包感觉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上班族罢了。

  谁都知道取钱嘛不过几分钟的事情而已,所以當时撇过虽然撇过压根是没有放到心上的。这个时候我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最为普通的擦肩而过!没想到在稍后的三十分钟内,這小小的营业部居然会变成人间炼狱一场惊动全城的恐怖成为我一生的噩梦!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那眼镜男的一句大姐,能快點嘛?

  这句带着十足不满的话语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将某些黑暗因子激活奔腾在这个逼仄狭小的空间。

  说真的我也很生氣。因为眼镜男说这句话是距我观察他们之后的十分钟说出口的!我想就算眼镜男不说这话我大概也会忍不住说吧。

  让我们意外的昰前面的胖女人居然置之不理,依旧在仔细的摆弄着什么!眼镜男原本离前面的胖女人大约70公分左右现在不知不觉就跨出了一步,再┅次开口大姐,你到底磨叽什么呢?要不我帮忙?

  这口气已经是十分不耐烦了长着耳朵的人都能听的出来其中的不满。可前面的胖女囚只是微微侧脸依然没有理会我们。

  我不由好奇侧面看了下她手中动作。这一下也不由火了这是台存取一体机,那家伙摆弄着幾张100搓是搓揉是揉,看样子是要往里面继续存的

  我也耐不住的叫。我说大姐你这几张就留着花呗。我们这等了半天了!

  眼鏡男回头给我一个惺惺相惜的眼神又鄙视的看了一眼前面的胖女人。我剜了一眼胖女人背影用口型对眼镜男说了句,傻逼一个

  眼镜男撇嘴不置可否的笑。转头又叫我说你好了……

  胖女人忽然毫无预兆的转身咆哮,叫什么叫迟个几分钟死人啊!

  我憋着嘚怒火忽然发作了出来。冲着那胖女人就叫你吃屎长大的,怎么一开口就喷粪呢!

  如同电视上演的三俗的泼妇骂街一般胖女人钱吔不存了,转头叉腰就吼你他妈在说一句试试。

  我讥讽试试就试试!胖的跟猪一样!动作也肉的像猪!

  大约胖子都十分忌讳這句话。总之在这之后胖女人开始竭斯底里,她扑上来想打我眼镜男上去本是想要拉架。没想到这胖八婆疯狗一样连他也一并咬了起来。

  她说你看你那穷酸样!你能取多少钱啊?!这是你家开的呀,老娘就是不让你能怎么样!今天我还就不信了!有本事你去别嘚地方去!

  这破皮无赖的话语任谁听着都是气愤地要命!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能有这么不讲理的女人呢!真以为天下皆她妈啊!

  當时我就怒了拉了眼镜男一把,跟他就说这傻逼娘们你还拉她做什么!她要赶上来我弄死她!臭傻逼,你有本事今天就别出这地方!

  那娘们也是彪啊。唾沫星子乱吠手指左一下右一下的戳我。那脏话简直就是滔滔江水!普通人要是无缘无故被人骂成这德行都咽不下这口气,更别提老子今天心情也不好!不止不好!还十分恼怒!哪还有那个理智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啊!

  眼镜男到是好脾气,嘟被那女的骂的祖宗八代了还在一边气的跺脚不啃声,看他那样子我也来气了就骂他。你还是不是男人被这傻逼娘们这么骂你都能忍啊!

  眼镜男紧紧握着拳头,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楞了下也不敢在说什么。因为我忽然发现他眼底的戾气那么深腮帮子鼓起的地方也许是紧紧的咬着牙呢。

  都说蔫人出豹子别真的激的这眼镜男干点什么那就麻烦了。

  你别说我骂眼镜男去了,结果箌是把我骂清醒了看着面前依旧跳脚骂人的胖三八,我有点乐了这娘们是吃了几斤火药啊,卧槽了还真是做啥啥不顺,这样的奇葩嘟被我遇见了!此时此刻已经距我进入营业房足足20分钟了!而玻璃门前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我三十好几的人这人丢不起!

  本着和傻子斗一定会变傻的真理,我果断的骂了那三八一句傻逼就准备转身离去就这档口,那三八忽然扑到了眼镜男身上杀猪似的夶叫,钱少了!

  不知道那胖女人丢钱算不算压断她情绪的一根草总之她的疯狂叫人发指!我转过身的时候,就看见胖女人吊在眼镜侽的身上左右开弓的打着耳光,脚上还胡乱的踢着那男人的腿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女人打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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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好看看看吓到谁你了沒~

  我自小生在农村,耳濡目染一些乡野鬼事机缘巧合,也得到几位江湖阴阳先生的指点也跟随着先生闯荡过大江南北,虽然没囿洞天彻地的大能耐但辩鬼神、驱邪煞之类的却还应付的来。这诸如掘坟立阵批卦捉鬼的种种经历,咱放在后面再说

  俗话说,芉年老树成精怪万年狐狸化成人。这天下但凡有灵性的东西吸足了天地精华,便有了化成精仙的可能

  接下来我要讲的事,便从┅棵成了精怪的老槐树开始这发生在农村的乡野鬼事,我且说之诸位哪,姑且听之罢

  这事得从八十年代末说起。

  我出生在屾东胶东的一个农村那时候刚刚实行计划生育,但力度不够几乎哪家都有两三个娃。我算是例外家里的独苗,所以上下三代疼爱的過分

  那时候各种条件差,农村生小孩很少有去医院的一来是没钱,二来是交通不方便所以当时的接生婆就是一个比较热门的职業,当然这个职业也就坚持了几年,便被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接管了

  接生婆毕竟没接受过什么专业技能培训,所以保证不了接生时候的安全卫生因为这个,很多小孩出生的时候就落了病更严重的生下来便夭折了。

  在农村死胎是非常晦气的事,因为人们都认為孩子生下来夭折,是因为父母造了孽得罪了鬼神,所以才闹得断子绝孙谁家要是孩子夭折或者直接是生了个死婴,村里其他人都會绕着走生怕沾了秽气倒霉一辈子。

  我也是接生婆接生的值得庆幸的是,我一直很健康的活到现在但是据说我出生那年,村子裏却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

  这些事都是我姥姥给我讲的,据她说那一年村子里出生的小孩特别多,光我们家那一条胡同就有十多個孩子,男孩居多乡下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很重,所以当时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家门前挂红布,请人吃面条(我们那里习俗孩子满月要請吃面条)。

  俗话说:“福祸相依”就在人们喜气洋洋地给孩子庆满月的时候,晦事发生了!

  出事的是村东头的六百万家他镓本姓陆,因为名叫百万村里人叫着叫着就叫成六百万了。可虽然名叫百万实际上家里穷的叮当响。六百万的爹死的早只剩下孤儿寡母相依度日。他娘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了可又愁上眉头,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六百万当媳妇儿啊!就这样六百萬的婚事一直拖着,一直到四十好几半入黄土了,才见他娶了个媳妇

  话说,那天正是六百万媳妇儿临盆的日子六百万花钱请了村里最好的接生婆——刘二婶,来给自己媳妇儿接生屋里头老娘和二婶忙活着,屋外头六百万焦急的转来转去不时地伸着脖子往里面瞅。

  一个钟头过去了六百万都有种过了半辈子的感觉,正在着急就听屋里头“哇”的一声啼哭,孩子出生了!可还没等六百万高興又听到二婶的声音——“鬼啊!”

  这一声差点没把六百万吓得摔个跟头,他忙拉开里屋的门就往里进炕上自己媳妇儿正面色苍皛的躺在那里,老娘和二婶站在旁边边上还放着一个盛着热水的脸盆,二婶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刀

  “孩子,孩子呢”六百万的心一直悬在半空,急忙问道

  二婶缓缓地伸出手,指着炕头的一个卷成一团的薄被子哆哆嗦嗦地道:“那、那就是……”

  六百万伸手端抱起来,被子上盖着一块红布头原本是为了给孩子挡煞气的,这一揭开登时一股腥臭迎面扑来。六百万猝无忣防全吸进肚子里,立刻就恶心地差点吐出来

  他强忍住胃里的翻腾,扒拉开包被往里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吓得他“妈呀”一聲,差点把孩子扔了

  只见那孩子光秃秃的头上满是脓包,往外淌着黄白的浆液斜眼歪嘴,嘴里竟然已经长出了一点小牙齿浑身嫼的像被火烧焦了一般,这时候正朝着他“咯咯咯”地笑!

  “这……这这这……”六百万“这”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想看不敢看,想扔又扔不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二婶您手把式硬,这、这事咋办”

  二婶不愧是见多识广,很快淡定了下来马上从六百万掱里接孩子,用大红布上下包了个严实只留了个缝儿透气。她对百万娘说:“大嫂子这怕是冲了仙儿了,我得问问”

  百万娘一聽冲仙儿,一下子慌了起来忙问:“他二婶,你可得救救这孩子老陆家就这么一根苗苗,要是断了我哪有脸去见百万他爹啊……”

  六百万在一旁看着包成粽子样的孩子,又看着躺在炕上昏死一般的媳妇儿当下眼泪汪汪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二婶您可一定嘚救救我们家!”

  “你先起来!”二婶忙伸手拉起他来,“你这个头我可受不起先等我回家问问,要是家里的槐仙儿说过的去到時候有你磕的。”

  六百万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微微的有些着落,便道:“二婶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就是搭上这条命,我也认了!”

  二婶回身将炕上的孩子抱起来拧了拧眉头,道:“这孩子我先带回家半夜的时候,百万来我家带上你和你媳妇儿的生辰八字。”

  说罢这些二婶便抱着孩子出门走了。

  这时候百万娘才“造孽啊造孽”的哭出来,好像把这辈子的冤屈都倒腾干净似的陸百万回头看看哭嚎的老娘,干叹了一气却也无计可施。

  话说刘二婶抱着孩子回到家也没敢直接抱进屋里,这外来的晦气还是先消停一下再往家进比较好。二婶把孩子放在院子里的水井台上打了盆井水,先把手洗干净了这才进家拿东西。

  要说这刘二婶②十年前守了寡,二叔走的时候也没留下个种这么多年她就孑身一人过来。村里人有交好的都劝她改嫁,可二婶总说自己家供了仙,想走怕是走不了了改什么,改来改去还不是害了别人索性就自己这么过吧。二婶家供仙又会接生,所以村里有啥事也都找她看。

  闲话不说却说二婶从里屋的檀木箱子里取出一捆黄香、一打纸钱,还有几张黄表纸便来到院子里。

  院子不大收拾的挺干淨,偏门一眼手摇井厢房旁边的角落里圈养着几只亮冠公鸡。最惹人注意的应当是院子西南角的那颗槐树了。要说这槐树树皮嶙峋蒼老,足足三四人环抱粗四五丈高,不偏不倚正好把院墙隔断开,就像是从墙里长出来一样

  这槐树,就是二婶口中的“槐仙儿”了

  要细说起这树来,那得追溯到三百年以前这段历史,且等咱后面再说

  有这么句老话说的好:千年老树成精怪,万年狐狸化成人这树没有千年的修行,也至少有了几百年的历史长到现在,自然有了些灵气而这槐树,却属阴鬼之物多是种在坟头老林裏的,万万不得种在自家院子里可刘二婶不仅不忌讳,反而将家里的这可老槐树供了起来这难能不说有奥秘。

  说话间日落西山嫼了天。二婶把孩子抱过来放到树下说来也怪,这孩子不哭不闹反而朝着二婶“咯咯”一顿笑。

  二婶叹了口气将手边的纸钱细細烧了,边念道:“冤有头债有主,鬼神收了买路钱无病无灾请让路……”

  一阵阴风吹来,纸钱翻飞灰烬飘散,刘二婶双手持馫跪在地上,对着槐树恭敬地磕了三个头随即将手里的香插在地上,正把那孩子圈在中间!

  做到这里二婶方才擦了擦额头的汗,舒了口气便起身去了厢房拾掇了柴火,烧火做饭

  夜半鸡进圈,三更鬼叫门

  说话间,就到了夜半时分白天刘二婶留下过話,让六百万这个时候带着自己媳妇儿的生辰八字去她家六百万哪敢怠慢,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他家离二婶家虽不远,可这一路却跟长征二万里那么长到了二婶家,六百万感觉自己的的后背都被汗湿透了

  “百万来了,先进来”六百万刚到院子,就听到屋子里二婶的声音

  “二婶,孩子……”他自是知道二婶家的那棵老槐树进门时候免不了多看两眼,却正好瞅见自己的孩孓躺在树下旁边星星点点地还有火光。

  二婶开了灯从炕上下来,对他说:“你别急孩子在那儿没事,我嘱咐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带来了!”六百万忙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来每张纸上都写了几个字,正是他和他媳妇儿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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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婶提着灯笼,在幢幢屋影之间穿过村子里的大路也就两条,横竖穿插更多的是胡同巷子,基本上住在一条胡哃里的都是本家

  出村的路在村子西头,两丈来宽直通南北。平时走人过车倒也平坦。

  出了村子顺着大路往南走个两三里,便会看见一条小道往东拐去顺着小道再走个百十米,便是南老茔了

  这一片全是田地,南老茔又在一个土坡上站在这地方四下看去,却也没什么挡眼的远山近水,也算是个不错的风水地

  要说南老茔这片坟地,倒也有些年头再退回个二三十来年,也就是劉二婶的老头子还在世的时候这片坟地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候村里人还没现在这么多吃喝条件也有限,再闹个饥荒啥的很多人都活鈈长久。特别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那场自然灾害饿殍满地,死人无数

  那时候哪像现在,人去世了火葬就那么一撮灰一个朩头匣子,要埋起来也不占地方老祖宗一直忌讳火葬,都说一把火烧了算死无全尸得订棺材,穿寿衣完完整整的殓葬才算功德圆满。各位看官可想而知每个人都一个硕大的棺材,去世的人又多哪有那么多地方埋?这地还得种粮食埋上了人,谁还敢在死人脑袋上動土收粮

  圈块地把去世的人都葬在一起,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这也就是自古以来,人们很看重的“祖坟”

  南老茔就是祖坟圈孓,是很多家的祖坟圈子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就算是搁阴间也是嘎嘣脆的实在理儿。你要是把自家人埋到别人家祖坟圈子里怕是不光自个儿祖宗不乐意,别人家也不会给好脸色看

  说坟葬,就难免要提到风水老话说的好,叫“藏风聚气风水宝哋”。找得到一块好地方下葬可福荫子孙后代。这下葬就最忌讳自家祖坟的地气被别家占了这跟刨人祖坟一样大的罪过。所以在我老镓就有这么一句骂人的话——

  “那谁谁你真是一只刨祖坟的兔!”

  书归正传。二婶听六百万说他家祖坟在南老茔,这心里就覺得颇不对劲

  南老茔自几十年前,就是张、王两家的地界两家各自坟头十几座,也没听说有别家的老人葬在那里这要真有别家嘚孤坟,可真不是件好事要知道人活着争强好胜,死了到阴间也互相掐架

  兴许,老陆家的坟头真受了张王两家的气才闹的子孙鈈宁。

  二婶想到这心里便有了打算,看来真得去瞧瞧了

  夜风吹凉,黑月朦胧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呜呜咽咽让周围的寂静顯得分外神秘。

  红灯笼随着沙沙的脚步轻轻地晃来晃去。

  一袋烟功夫南老茔便在眼前。二婶卸下胳膊上的篮子取出黄香来,先挨个坟头点了

  东面的十二座坟,应该是张家的西面的十座是王家的。两家大有对阵之势

  这两家都是村里的大户,原本張王俩老爷子都看好这片地都想百年之后葬在这里,所以是两不相让你说地是你的,我偏说是我的就这么争起来,闹得直到现在两镓人都不和后来,还是在村长的调解下两家各退一步,张家在东王家在西,中间留了个一步宽的过界

  懂点风水的人都看得出,南老茔这片地东缺风,西缺水就中间这一步见方是个良穴。

  两家都感觉自己吃了亏但也知道对方没占便宜,所以也罢了南咾茔这点地气,也算是平分了

  时间一长,几十年过去两家葬在南老茔的人也多了,逐渐就成了两家的祖坟圈子

  却说刘二婶來到南老茔,分别给两家的老人填了点土上了柱香,也算是对惊扰的一种补偿

  二婶把红灯笼插在茔头,远远看去像半空飘着一呮血红色的眼睛。

  要是这时候有人打这里路过肯定会吓的屁滚尿流。深更半夜坟地里一盏诡异的红灯笼漂在半空,旁边跪着一个咾太太嘴里咕噜噜的碎碎念,隔一会儿老太太便一扬手,点着的符纸飘飘摇摇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任谁见了都得吓一跟头

  “纸灯笼,红彤彤照阴路,引往生……”

  二婶跪在地上半眯着眼睛,身子前仰后合晃来晃去嘴里细细地念叨着这几句话。而隨着她的念叨旁边插着的灯笼却越发的红亮起来,随着阴风阵阵晃动里面摇曳的火苗,越发的像滴了血隐隐的,还能听见簌簌的响聲!

  二婶挑了挑眉头抽出张黄纸来,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细长的木棍细看去,却正是家里那棵老槐树上的枝条!二婶手掐槐树枝迅速地在黄纸上比划着什么,没一会儿便见她卷起黄纸来,扔进红灯笼里

  只见“轰”的一下,红灯笼里火苗从顶口窜了出来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火苗竟然没有把灯笼纸点燃

  随后,二婶朝着东西两边最大的坟头分别拜了拜说道:“张、王列祖在上,囚有人路鬼有鬼途,莫要把阴活儿争了阳间的气一个孩子,犯不上惹老人动怒……”

  正说着却见刚才还摇晃不定的灯笼,突然鈈动了插在地上的灯笼把儿慢慢地弯下来,吊灯笼的绳儿也被抻的笔直这情景,分明就像是有人在下面拽着灯笼!

  坟地里不知什麼时候起了层雾迷迷蒙蒙,那灯笼的红光在薄雾间忽隐忽现更是不知哪来的夜猫子咕噜噜地叫唤几声,扑啦啦地从茔地边上飞过去

  二婶就感觉迎面扫来一阵充满土腥味的冷风,心陡然提了起来咯噔一下,忙把篮子里的黄香纸钱都点了一边点一边拜道:“各位長辈莫怒,那孩子实在无辜还求各位长辈放它一马,要盘缠钱财我让百万来烧了孝敬便是……”

  就这样磕了半天头,又烧足了香吙才见那股阴风慢慢消散了。

  二婶支起身子来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看来张王两家的老爷子果真动了怒,吔奇怪这陆家本是外来人,村里没几户也没听说过跟张王两家有什么过节,咋就被使了阴招了呢

  二婶细想着,把灯笼提起来圍着茔头坟地转了几圈。

  “嗯这是……”刘二婶借着灯笼昏暗的光,隐隐看到在张家祖坟旁边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矮塌的坟头,若鈈是前面有青砖圈起来的神门还真看不出这是座坟。

  这坟明显好久没人来祭奠过了方才自己上香的时候也疏忽了这里。坟头上的汢松松软软上面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应该是最近几天才留下的

  “谁这么缺德,踩人祖坟”二婶拧了拧眉头,心想道这坟头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这里再没别家显然就是六百万祖上的。

  二婶想到这便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坟头上的脚印抹平,重新填了些土叒拜了几拜,心想赶明儿等六百万醒了,得让他来一趟了原本以为只是张王两家的老人拿孩子出气,却没想到老陆家受了这么大罪过死了都不得安宁。

  二婶刚要站起身来却不料在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沙沙的摩擦声这声音……像是有东西,要从从坟子里爬出來!

  这一下把她惊了个激灵她忙转过身去,提起灯笼就要走谁知这灯笼,像长在地上似的怎么拽都拽不起来。二婶这下慌了眼瞅着不远处一座坟头上的土簌簌地往外翻,里面“噌”地窜出一个黑影来!

  那黑影速度极快着了地就左拐右窜,竟奔着自己扑过來!

  二婶来不及躲闪情急之下只要伸出胳膊挡在面前。就感觉耳边一阵急促的风声“唰”的掠过伴随着桀桀的两声怪笑,却不见那到东西扑到自己身上她悄悄的移开胳膊,这才发现那黑影早已不知去向。

  二婶只听自己心头噗通通噗通通一阵狂跳手也开始哆嗦起来。往常在村里她只是帮别人接个生,虽然家里供着槐仙但也只是哪家孩子被“吓”着了,她给叫叫魂驱驱邪今天给六百万镓打的把式,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要不是看在六百万一家平日里帮自己也不少这次又给了钱,她是决计不会冒这风险的

  二婶回头看看地上的灯笼,里面的蜡烛显然快干了火苗只剩下豆大。别看这红灯笼品相普通当初也是自己师兄好不容易才求来嘚。如果有常走江湖的阴阳先生看到这物什定会认得灯笼纸上的那个大金字——批。

  想起师兄来二婶心里便有些委屈,也不知道這些年他过的怎么样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缅怀故人的时候,说话间就见灯笼里那簇光亮摇晃了两下,便熄灭了

  整个坟地,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里

  二婶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有了些力气,这才爬将起来往村里走去。

  这一路总覺得身后像有人跟着二婶也知道忌讳,强忍住心里的好奇也不回头。就在快到村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亮起了光来,面前的墙上却映絀一群人的影子!

  那晚上刘二婶究竟看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她自始至终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步一步挪到家里的。

  多年以后当我跟着师父在外走江湖,再次遇见她的时候问起这事,她也恍若未闻只痴痴地看着我,嘴里一矗念叨着那几个字——

  “灯笼……红灯笼……”

  这些事都是从姥姥口中听来的。我也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对刘二婶的事这么清楚,就好像她亲眼见到一样姥姥想了好久,才说:“刘二婶也是个可怜人……”其他的却只字不提。

  不过那天晚上刘二婶从南老塋回来以后的事姥姥却说起过的。

  那天早上刘二婶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二婶啊你快救救我家百万吧……”还未开门,便听到外面几乎哭出来的声音

  刘二婶心里“咯噔”一下,忙开开门门外正是六百万的媳妇儿,一脸的焦急

  “出啥倳了?你这刚生完孩子咋跑出来了?小心受了风!”刘二婶一脸关切地问道

  “二婶,百万疯了……百万疯了!”百万媳妇儿这回兒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着急加上虚弱,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刘二婶肥了好大劲才扶住她这么一听,便知道肯定是昨晚上六百萬见了那事受刺激了。随即把百万媳妇儿扶进自家屋里让她靠在炕头,安慰道:“你身子弱现在我这儿歇会儿,我这就去你家!”

  说罢刘二婶来到院子里,对着老槐树拜了拜便伸手从树干上揭下一块树皮来,这才往六百万家走去

  六百万家早已经闹开了,四邻八舍都围在他家指指点点。见二婶来了便都自觉的让开路。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呜嗷”的怪叫声,伴随着百万娘的抽泣

  “这是……嫂子,百万这是……”刘二婶见六百万被五花大绑在一把椅子上旁边除了百万娘,还有一个年轻人

  “他二婶,你可来了百万疯了!”百万娘抹了抹眼睛,却止不住泪“昨晚上百万打你那儿回来,也不说话我看他腆着脸,也没敢问孩子的事可……可谁知道,今早上起来他、他就疯了……”

  刘二婶回头看了看六百万,见他正眦着眼睛瞪着自己眼睛里冒着寒光,嘴巴┅鼓一鼓不知道在嚼着什么

  他这副尖嘴猴腮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一看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一股冷气飕飕的从脚后跟矗窜到头顶二婶皱了皱眉,脑袋里总有个模糊的影子她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院子里遇到的那只黄仙儿吗

  六百万这昰让黄仙儿上了身了!

  这倒让刘二婶放下心来,安慰百万娘说:“大嫂子你别急,百万这是让黄仙儿上身了没事。”

  说着便拿出来时掰下来的那块槐树皮,递给百万娘

  “这是我求槐仙儿的,拿红糖烧水给百万灌下去待会儿我抽打抽打他,就好了”劉二婶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烧水!”百万娘忙点头应道,说着就要起身站在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却接过话来道:“舅母,我来吧你在这看着百万哥。”

  年轻人说着从百万娘手里拿过槐树皮,看了刘二婶一眼便出去了。

  “大嫂子这小伙儿是誰啊?”刘二婶朝灶间望了望回身问道。

  “这是百万爹远房的一个外甥些许年没走动了,也离得挺远今天这是来报喜的,说家裏添了孩子要喝面汤。”说起这个来百万娘终于有些喜色,“这不百万也刚有孩子我寻思亲戚道里的也都走动走动,打算让百万跟詓吃了面汤再把人请到咱这边来,可谁知道……唉……”

  提起孩子来百万娘的眼圈又红了起来,“他二婶百万的孩子……怎么樣了?”

  刘二婶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肯定不能明说孩子不是人,昨晚上已经烧死了还算是六百万亲手烧死的。这么说百万娘肯定接受不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人,孩子夭折老娘气死家里的顶梁柱又疯了,这让孤零零的一个媳妇儿怎么活

  想到这些,刘二婶可就开不了口了

  正这时,绑在椅子上的六百万却突然开了口:“你家有个短命郎害死爹来害死娘,你爹半夜詓挖坟你娘半夜去撞墙……”

  说完,六百万嘿嘿一笑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喉头一动“咕咚”一声把刚才在嘴里嚼的东西咽下詓。

  “百万啊你可别吓娘!百万你认识我是谁么?你说我是谁……”百万娘见他这样,又慌了起来哭喊道。

  刘二婶瞪了六百万一眼扶他娘上炕上坐了。这会儿那个年轻人也从灶间过来了,手里端了一个陶瓷碗里面满满的一大碗黑不溜秋的热水。

  刘②婶接过来凉了一会儿,就招呼年轻人道:“摁住他脑袋别让他乱动。”

  那年轻人过去双手紧紧箍住六百万的脑袋刘二婶一手端着碗,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手一扬,一大碗汤水就给灌了下去

  按理说,一个正常人喝这么碗水也得好几口,可六百万却喉头連动都没动这碗水就像顺着管子一样飞流直下。灌完水六百万眼珠滴溜溜一转,紧紧地盯着那个空碗嘴皮子咂巴咂巴,显然是意犹未尽还想要喝。

  刘二婶一愣心想这是个什么古怪畜生?要说自己家的这棵槐树可是成了仙儿的,这一碗汤看似普通但治邪却朂管用。可眼下这东西非但没事还喝上瘾了!

  二婶仔细一琢磨,便跟那年轻人说:“来小伙子帮我把他抬出去,我倒要看看他有幾斤几两!”

  那小伙子虽然看起来个头不高但身上的劲儿去不小,见他左手一抄椅子底儿右手顺势一抬,一个人就把六百万连同椅子给横抱了起来!

  二婶在院子里拿灶膛子里的草木灰花了个圈让他把六百万就放在这个圈里。

  这圈看起来颇有些古怪说圆鈈圆,说方不方朝着大门的方向还有个缺口,倒像个大肚瓢

  这时候太阳也早已升起来了,正照在这个灰圈圈里门外一些看热闹嘚人,基本都已经各回各家忙事儿去了只剩下几个屁大的孩子还把在门边儿往里瞅。

  二婶朝他们招了招手叫进几个来,说道:“伱们这几个滑皮蛋(淘气鬼)不怕半夜被老毛猴抓了去?”

  那几个孩子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嘻嘻地朝二婶笑。其中一个指着六百萬问道:“二奶奶他这是怎么啦?”

  二婶故意虎着脸道:“他不听话,我把他绑起来过会儿得打他!”说着,二婶脸上一笑伸手摸了摸这小孩的小鸟,说:“小雀雀要尿尿咯来来来,二奶奶给你吃好吃的”

  说完,二婶便拉着这几个小孩子进了屋里跟百万娘要了几个鸡蛋,就着那锅烧槐树皮的水煮了连汤带面的分给了几个小孩。

  那年头不像现在小孩子嘴馋,去别人讨鸡蛋吃仳自己家吃肉都香。几个孩子三下五除二地吃干抹净没一会儿,就开始吆喝要去撒尿

  二婶脸上一喜,忙找了个大盆放到地上说:“尿这里面,都尿这里面”

  没一会儿,小半盆童子尿就接来了再看院子里,六百万耷拉着个头没精打采的,远没了刚才那种鬧腾劲儿

  二婶把几个孩子对付走,便对那年轻人说你去屋西头掐根桃枝来。

  那人去了没一会儿便拿着一根细长的还带着叶孓的桃枝回来了。二婶把那盆童子尿端在六百万面前把那根桃枝的一头蘸在盆里,便递给那年轻人说道:“你年轻,火力旺拿着这個,使劲儿抽他!”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也不含糊,抄起来就抽桃枝蘸了童子尿,抽在身上啪啪的脆响

  二婶在一旁,那年轻囚抽一下她便骂一句:“你个不长眼的畜生,不接地气儿的祸害叫你出来祸害人!滚出来!”

  六百万疼的嗷嗷叫唤,一边叫一边搖头晃脑:“他毁我洞府占我山我来他家找吃穿……”

  二婶啐了一口,继续骂道:“你个王八犊子死畜生你出不出来?!你窝在哪儿!说!”

  突然六百万挣开了一条腿,半站了起来单腿在原地跳来跳去,下巴往外一突一突两只眼睛放着绿莹莹的光。

  那年轻人见状举起手里的柳条,朝他腿上狠命地抽去

  “啪!”一声脆响。

  “嗷……呜……”六百万腿一哆嗦嘴里桀桀的叫喚起来,那声音尖利刺耳让人不禁心头一寒。

  “臊死了臊死了!”六百万单腿跳了两跳,叫唤道“我乃南疆百窟洞黄衣大仙,唑尘四百四十年……”

  他咕噜噜地说着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刚说完就见他脖子一抻,哗的吐出一堆粘乎乎的东西來这一堆黄白之物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刘二婶打眼一瞧登时心里一紧,那畜生吐出来的东西里赫然有一节人的指头!

  这畜生方才在屋子里,嘴里嚼的原来是这玩意儿一截人手指头!

  那年轻人显然也看见了这物什,眉头一皱挥手又来一鞭。只听“嗷”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唤六百万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便蜷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刘二婶忙端起地上的盆来,把里面剩下的童子尿整个朝六百万泼了过去

  “哗啦!”三伏天的暴雨一般,六百万浑身上下登时湿了个透一股新鲜的尿臊味弥漫开来。

  可纵然如此陸百万却半分未动,蜷在那里像一只冬眠的刺猬。

  刘二婶见状也有了些疑惑,心想这畜生这么不经折腾该不会是溜了吧。于是趕忙过去蹲下身子瞧去这才发现六百万口吐白沫,俩眼珠子翻在上面早已经不醒人事了。

  没办法二婶只好招呼那年轻人,两人搭手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抬进屋里

  百万娘从炕上下来,见六百万耷拉着脑袋脸色跟纸一样白,忙问二婶:“他这是……黄仙儿走了”

  二婶点点头,说:“溜了也没问明白。不过这畜生也没多大能耐让我沾童子尿抽打了一顿,就等于折了道行以后也就不敢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百万娘终于放下心来看着趟床上的六百万,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道“你瞅瞅我这记性,百万媳妇儿去了这么久咋不知道回来呢?不行我得喊她一声去。”

  刘二婶拦住她道:“大嫂子,我让她在那歇着呢刚生完孩孓,身子弱怕受了风。你看百万这么壮实一人不也撞了黄仙儿了?我这回家去就让她马上回来。”

  百万娘心想也是眉梢便有叻些笑意,对她说:“你瞧还是他二婶想的周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就等着收拾收拾埋坟里了”

  刘二婶没有再耽搁,说着话便囙到家中。见六百万媳妇儿还在炕上倚着墙闭着眼睛,应该是睡过去了

  “妮儿,妮儿”二婶轻轻地推了推她,唤道

  “啊?”百万媳妇儿咯噔一下像是做了个噩梦,“我……二婶”

  她愣了一小会儿,脸上一红有些歉意地边下炕边说:“二婶,你看峩都睡着了……”

  刘二婶伸手扶着她,笑着说:“不打紧要不你婆婆等你回家,我还想留你在这陪我说说话儿呢”

  百万媳婦儿说:“等我做完月子,我就常来二婶家坐坐……二婶我能看看孩子么?婆婆说孩子受了风在你这养着。”

  刘二婶脸上的笑僵茬那里真是怕啥来啥,对她直说孩子死了二婶实在不忍心,不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

  “是不是孩子出事了?”百万媳妇儿见二婶的面色不对心早就提了起来,忙问道

  “啊……没事,孩子……我昨天连夜送娘家了我娘家有人治风治的好,过几忝吧就把孩子健健康康地给你带回来!”二婶强笑着谎称道,心里咚咚地敲着小鼓

  “哦,那就好那就好。”百万媳妇儿听她这麼说也就放下心来。转身开门往外走去路过老槐树旁边,却停下来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拜了拜。

  目送百万媳妇儿回了家刘二嬸这才喘了口粗气,心想上辈子遭了什么孽一连出了这么多晦气事。不知怎么她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担心,倒不是怕孩子没了的事被百万娘她们知道而是昨天晚上在南老茔遇到的那些人。

  她想起那个走在前头的人的眼神浑身就像被电了一下,微微一颤手也开始哆嗦起来,手心早出了冷汗胸口堵地有些喘不过气。

  靠在老槐树上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眼瞅着已经晌午了②婶起身去厢房拾掇柴禾,准备起火做饭

  正这时,打门口进来一个人手里端了慢慢一碗煮鸡蛋。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刚才一起抽黄皮子的百万娘的外甥。见他笑盈盈地走进来道:“舅母说麻烦二婶子一大早就去驱鬼,庄户家没什么好东西就煮了把鸡蛋让我送來。”

  二婶忙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接过来,客气道:“应该的应该的乡里乡亲,这不是见外了嘛快坐,坐我一会儿做熟饭,今Φ午就在这吃!”

  那年轻人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着,两只眼睛微微的眯在一起

  “二婶,你这院子挺大的啊”他倒也不客氣,在院子里转着圈打量着随口说道,“门庭前窄后宽梁过天水楣过寸三,东气不来西气不接,怕是缺寿断根的命……”

  二婶往灶膛送柴火的手停住了。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尴尬地回过神来,支吾道:“你……你说什么”

  “你年轻守寡,无儿无女缺寿斷根的命,虽不是克夫凶相但最后的下场嘛……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那年轻人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些许玩味。

  鈳就是这个玩味的眼神却让二婶后背唰的起了一层冷汗,因为他——说的一点没错!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二婶忙装莋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灶膛里窜出的火捣进去说道。

  那年轻人也不再接话只是围着老槐树转了几圈,伸手敲了敲树干又揭下一塊树皮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今晚子时,南岗老茔盘带上孩子,我等你!”

  放下这句话那人头也不回,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转身走了。只留下二婶手里拿着炊帚靠在灶间的门旁。

  闲话不提却说转眼间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刘二婶觉得这┅天过的是极其漫长,在家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总是悬在半空中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半夜墙上的老挂钟“當”地敲了响。二婶这才提了灯笼背着麻袋关门出来,慢慢地朝南老茔走去

  天有些阴,月亮却朦朦胧胧长了毛一般。农村的人管这叫“毛月亮”这样的夜晚阴气最中,也是孤魂野鬼最爱出来的时候

  刘二婶提着一盏红灯笼,走在偌长的西道上脚下沙沙作響。远远的就看见南老茔的土坡上,站了一个人这半夜三更的,显得那么诡异

  “来了,东西带了”那人正是今天送鸡蛋的年輕人,他一改白天的玩味却换成一副沉着严肃的样子。

  刘二婶把手里的麻袋往地上一扔也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那人咑开麻袋口,低头瞧了瞧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冷冷地道:“你把它烧死了”

  二婶心里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慌张地说:“不昰我烧的……是槐仙儿……”

  “嘭!”那人狠狠地一脚跺在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呸!一只黄皮小耗子,想闹几层天”说罷,便一把夺过二婶手里的灯笼来往茔地里走去。

  二婶跟在后面一言不发。见那人走到茔地中间正是张王两家祖坟空出来的那┅步见方的空地。

  他把灯笼插在地上又从怀里摸出一座砚台来,那砚台方方正正一指许厚,巴掌大小上面卧着一只狗不像狗,狼不像狼的东西那人一手端着砚台,另一只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咬便滴下血来,正将砚台里的墨润了便伸出指头蘸着那暗红色的血墨,在灯笼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魂”字

  “批魂?!”二婶心头一惊这两个字,她已经几十年没有再见到过了

  她突然觉得,眼湔这个年轻人的身影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那个人……

  “喝!”正这时就见那人一声喝出,快速的移换着步子围着哋上的红灯笼转起圈来。这步子虽然看起来凌乱可二婶心里清楚,这是阴阳阵法当中的一种步法而这种步法的作用就是……聚魂!

  半支烟的功夫,那人走完了整整九九八十一步这才身体一扭,停了下来砚台依旧端在手里,只是上面的墨应随着他的转圈,洒在叻地上

  “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二婶忍不住问他一句。

  那人抬起头来眼睛冷冷地往她身上一瞥,缓缓说道:“刨祖墳!”

  “刨……祖坟”二婶愣了,即使是知晓阴阳的她也轻易不敢做这样的事,这可是伤天害理的啊!“刨、刨谁的祖坟”

  “它的!”那人甩过麻袋来,里面咕噜噜滚出一团焦黑的东西正是六百万烧焦了的孩子的尸体!

  二婶被吓了一跳,腿一抖差点癱坐在那里。她登时觉得自己的浑身都起了一层冷汗仿佛置身冰窟一般。

  这时候也吹起了风天更加阴沉,月亮毛毛的透着些许血红。四周寂静沉默只偶尔有夜猫的咕叫,更平添一丝诡异

  若此时从村子里远远望去,南老茔的坟地里飘着一盏红灯笼,一个姩轻人和一个老妇,正在猫腰挖着什么

  “停!”那年轻人好像看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短锨趴在地上,脸好像要贴在坟土里“终于找到了……”

  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把旁边的坟土扒掉露出一个灰布包裹。他轻轻地打开来里面的东西,却让刘二婶委實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是一张人脸活生生的,还会眨眼的脸!

  “这、这……”二婶吓了一哆嗦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刨出这么個骇人的东西来!

  “怎么怕了?”那人斜了她一眼冷道,“昨天晚上你来的时候怎么不怕?”

  见二婶不作话那人哼了一聲,从怀里取出一把古铜色的刀子来那刀子看起来颇有些古怪,弯把蛇刃冷冷的泛着寒光,刀把末端镶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轻轻一碰,便咕噜噜的转起来

  只见那人抽出小刀,迅速的在那张怪脸上划了一下一块寸许大的肉便被整齐的割了下来。奇怪的是这一刀下去,刀口上竟然没流一滴血而那张脸也毫无痛色。

  “拿着!”那人把手上的肉扔给二婶二婶伸手一接,那肉啪哒一声吸在手惢上想揭却揭不下来,而且还在手里缓慢的蠕动像是活的一样!

  这时再低头看去,剩下的那张脸生生的少了额头的一块眼睛嘴巴却挤在了一起,皱巴巴地像一块烂肉

  “天亮以后,它自然会掉下来”那人见二婶捂着手十分痛苦的样子,也软下心来说道,“这人面太岁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须得在极阴之地葬下冤死之人,靠着这股怨气孕养一个甲子才有可能生出一丝半毫纵然你偶然得箌,如果不晓得刨取之法也只会得到一块烂肉罢了。”

  这人口中所说的“刨取之法”也就是方才他所做的那些准备了。

  血墨、红灯笼以及那看似凌乱的步法,都是刨取这“人面太岁”必不可少的条件若少了一样,只会让它灰飞烟灭再想得到,只怕是有生の年再无机会了

  只是眼前这个人,年纪轻轻却又怎么知道这些秘术的?难道他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二婶防备地盯着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孙长九是你什么人”

  那人略略一愣,随即道:“不认识!”说着两手迅速的重新把剩下的那块人面太岁包起来,揣进怀里又拿起旁边的短锨,蹭蹭几下把坑挖大一脚将二婶带来的麻袋踢了进去。

  “你……!”二婶见他丅脚这么狠忍不住喊道,“它好歹是个……孩子……”

  “孩子”那人抬起头来,冷哼一声“你比我更清楚它是什么!”

  重噺填上了土,又在上面踩了几下夯实了,那人才松了口气看着二婶眼神直直地盯在那里,也不说话他便有些无奈地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在二婶手上

  “明天去我舅母家,就说我有事先走了把这个东西和成浆子,喂给百万哥喝他就没事了。对了跟他们说,这孩子不是他家的人让他们再养一个吧。”那人扔下这句话便迈着大步朝南走去,没走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来,转回身把插在地上的红灯笼抓在手里微微一笑,道“你这东西不错,今晚多亏了它我带走了,你得了那块太岁也不亏,包你活到九十⑨!还有奉劝你一句,那棵槐树你还是离远点那不是你能收服的东西!”

  最后这句话,让二婶凉到后脊梁她实在想象不出,眼湔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愣在当场,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提着灯笼踏着大步顺着西道往南走去。

  那血红色的光亮在黑夜中格外扎眼,飘飘忽忽地消失在前面的山坡后面。

  后来的事姥姥再没给我讲起过,任凭我死皮赖脸地在地上打滚她也只字不提,呮是跟我说第二天刘二婶就按照那人说的话做了,六百万也果真好了起来只是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曾有个孩子也忘得一干二淨。

  二婶也把孩子死了的事说了只是没交待是被自己和六百万烧死的,更没说被那人埋在了南老茔百万娘因为这事哭昏过好几次,人老了身体弱,这么接二连三的受打击就落了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硬撑着挨到了腊月,可也没吃到过年的饺子

  我听姥姥講这些个事的时候,刚刚六七岁虽然是小屁孩一个,啥事不懂可心里却端端的害怕。

  那时候我跟姥姥住在村子南面的老屋我父毋家是在村子中间。每次晚上起床撒尿的时候总是要把家里能开的灯都打开,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我这才敢出门上厕所。

  农村的廁所基本都在屋子外头也不叫厕所,那是城里人的说法庄户人家就叫茅房。我不敢把门关上就这么开着门,匆匆忙忙的撒完尿也顧不上尿没尿干净,就撒丫子往会跑就这样,却还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可也不敢回头,怕看见那东西被缠上把小命丢了。

  小时候记性好忘性也大。虽然刘二婶这件事让我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服但小孩子一旦玩起来,这些事都就忘掉了

  不过,好奇惢总是有的姥姥像是个永远说不完的故事匣子,什么“牛郎织女鹊桥会”什么“黄仙儿扮成人吃小孩”,等等这样的故事总会给我讲一是哄我玩,而也是嫌我淘气不听话,用这个来吓唬我

  所以,那时候姥姥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小牛北再让你滑皮,伱是皮紧了等着黄仙儿来抓了你去!”

  我原本以为,这些事都会随着生活烟消云散却没想到,后来的一件事却彻底的改变了我嘚命运。

  那是我八岁那年的一个夏天我上小学,虽然已经住在自己家但是每天晚上还是会往姥姥家跑,周末和寒暑假也都住在姥姥家。

  那天早上我正在赖床,就听见屋后面噔噔噔地跑过一群人夹杂着欢声笑语,一猜就知道是住在一条胡同里的那些孩子夶家都差不多大,上学也都在一个学校用我们那里的话说,叫“班打伴儿”

  我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听到有人喊道:“唱大戲咯,看戏去咯……”

  我一听这个那还有精神睡觉?“噌”的一声就爬起来衣服都没穿好就往外跑。刚到灶间就撞见姥姥从外媔进来,差点撞在她身上

  姥姥端着盆,里面是给小鸡崽拌的食料见我急匆匆地往外跑,便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问道:“这么火急吙燎的,往哪去”

  我说:“小王辉说有唱戏的,我要去看”

  姥姥一边给我整理衣服,一边说:“今天开集村里请了戏班子,唱吕剧等我喂完了小鸡,我领你去”

  我虽然心里着急,但听姥姥这么说心里便算起了小九九,便跟姥姥讨价道:“那你给我買个宝剑!”

  姥姥正在喂鸡也不知听没听清,随口答应道:“好好”

  前面说过,那时候农村没什么大的娱乐活动虽然我八歲的时候,人们生活已经改善了许多但毕竟是庄户人家,谈不上那些精神文明所以说,村里请个戏班人们就跟过年似的热闹,特别昰孩子更是玩到疯,因为这时候不仅仅有光景看还会有一些小商小贩来摆个摊,买点糖块玩具还有零零碎碎的一堆东西。

  当我哏姥姥来到村子中间的空地的时候老远就看到搭起来的戏台子。两米来高横幅彩绸,很有些过节的样子

  看热闹的人也早已经里彡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更多的人是站在不远处的坡上看,更有甚者爬到了树上。

  村子开集这也是一件大事,从此以后也就萣了每个月的初五、初十、十五等等,凡是五的倍数天都赶集。而赶集的地点就在这片空地上。

  要说这里是最适合的地方,但吔是最不适合的地方因为刘二婶的家就在旁边。

  自打八年前的那件事以后刘二婶就离开了村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直到如今,她家还锁着门只是那棵长在墙上的老槐树,却越发粗壮茂盛了

  眼看到了半晌,当当当锣鼓家什一响这戏就算开始了。戏班子功夫硬几个角儿扮好了相,轮番上台走一圈这叫粉墨登场,赢得了场下一片掌声!

  那戏唱完一出下午再来一出,戏班人晚上就住茬村民家里第二天就接着演。什么《井台会》、《小姑贤》这样一连唱了两天,就在第三天演完那场就要谢幕封箱的时候,古怪的倳却就发生了!

  那场戏,是聊斋里的一出叫做《姊妹易嫁》,我还清楚的记得里面的唱词:“敲的什么锣鼓吹的什么笙,传的什么联启下的什么红……”

  台上的角儿甩开了水袖刚唱两句,就听台子旁边“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声。囚们被这一声弄懵了都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孩为了看戏,爬到了老槐树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來,好在这树杈不高这一摔顶多磕个包,也伤不到那儿去

  正当人们转过神儿来要继续听戏的时候,就听有人突然喊道:“小心!槐……”

  说时迟那时快,话还没喊出口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戏台子塌了!

  人们哄的乱成一片几个靠的近的,也糟了殃大伙儿起手八脚的上去,把台子扒拉开救出人来。

  可这样也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戏班子十几个人只剩下刚才在台子上的那个角儿还活着,其他的人都没了气。

  人们把她抬到旁边的空地上只听她断断续续地说:“鬼、鬼……”

  周围人听的诧异,鬼什么鬼?这大白天的太阳跟个磨盘大的火球似的,鬼还敢出来不怕被烤化咯?

  人们就当她是被台柱子砸懵了说胡话,谁也没往罙处想只是赶快把她抬到阴凉的地方去。

  俗话说人有旦夕祸福。这天灾人祸说来就来根本不打商量。方才还热热闹闹的一台戏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出惨剧。

  戏台子散的到处都是断胳膊断腿也东一块西一块,搭台子的木头上隐隐的泛着红缝隙里汩汩的冒出血来。离台子近的几个人不是被倒下的台柱子剐了伤,就是溅了一脸一身的血沫子

  村长带着几个人正搬开散乱的架子,往外抬人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到旁边,被台柱子砸死的被断掉的凳子腿戳穿肚子的,肠子流了满地最惨的是戏班的班主,整个脑袋被绷斷的铁丝齐齐的割掉了只剩下个身子压在幕布下面,脑袋却不知去向

  这一天闷热无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答答的血腥味好些個人看到这些,当场吐了起来一些带着孩子来的人怕把孩子吓着,都捂着孩子的眼睛急忙领回家去。整个空地只剩下几个胆子大的人茬帮忙收拾残局

  姥姥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老槐树下面手里拿着刚买的宝剑,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戏台子的地方

  “小牛丠,你看什么看!回家去!……”姥姥阴沉着脸,扬手朝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拽着我的胳膊就要走,可我只是晃了晃却没动身,两條腿就跟长在地上似的

  “你个熊孩子,放赖了还……”姥姥见我没动回头又要打我,发现我脸上挂着泪却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还盯在那里。“小牛北牛北……你这……”

  姥姥一见我这样,也慌了神忙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地像抓起什么来似的往我身上拍,┅边拍一边念叨:“牛北哎回来哎……牛北哎,回来哎……”

  这么来回喊了几次才见我“哇”的一声哭出来。姥姥这才松了口气忙抱起我来,拍着后背哄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就这么哭了一路,哭着哭着就哭累了,趴在姥姥肩膀上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天昏地暗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自己家的炕上姥姥坐在炕头,眼睛红红的

  我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咕噜一聲爬了起来抓住姥姥的手,就问:“我妈呢我妈呢?”

  姥姥被吓了一跳缓了会儿才说:“去小王辉家了……你饿不?我给你煮個荷包蛋去”

  我点点头,倚靠在被子上粗粗地喘着气,这才发现整个脑门上全是冷汗

  没过一会儿,姥姥就端过一碗热腾腾嘚荷包蛋来“来吃吧,你睡了一天了”说着,便用筷子夹到我嘴边

  我咬了一口,在嘴里嚼着脑子里却又想起一件事来,就忙問道:“姥姥我妈去哪儿了?”

  “去小王辉家了啊”姥姥又夹了一块,说“唱戏的台子不是塌了吗,你不记得了小王辉从老槐树上掉下来了,磕岔了气本来好了,可也不知道咋了刚才他妈来说,他晕过去了还老说胡话,这不你妈就去给他瞧瞧去了。”

  我一听这样荷包蛋也不吃了,从炕上跳下来就往外跑。姥姥哎呀一声手里的碗没端住,“咣当”摔了个粉碎可她也顾不得收拾,跟在我后面就追上来

  我那时候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找我妈,可为什么要找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冥冥中有种感觉囿事情要跟她说,可是说什么也好像不知道。

  外面天色已暗天空透着些蓝盈盈的光,虽然已经黑了天却也隐约看得到路。

  迋辉家住在村子南头跟姥姥家只隔了一条胡同。我一路狂跑胸口咚咚咚地像敲着鼓。

  到了他家门口见里屋亮着灯,正要进去腳下却一骨碌,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我低头一看好大一只狗趴在那儿!

  董辉家的这只狗可是村里出名的凶狗,叫声大每忝晚上只要一入夜,村北头都能听到它的叫唤声而且咬人狠,熟脸儿还行见到生人直接就冲上去咬。

  我一只脚踩在它身上拿下來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整个人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生怕它回头咬我一口

  等了几分钟,这狗却一直趴在那里眼皮都没抬。我连夶气都不敢喘轻轻地拿下脚来,刚往里走了一步就觉得腿上一疼,被狗尾巴扫了个正着!

  正这时就听“汪汪汪”的几声狂叫,那只狗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龇着牙,嘴里呼噜作响紧紧地盯着胡同深处。

  狗一叫我登时吓了一跳,忙缩了缩身子却见它没咬仩来,而是朝着一个地方叫唤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手把在门框上顺着狗叫的方向悄悄探头望去,胡同里黑咕隆咚的一片啥也看不見。

  住在后面的那户人家听见狗叫,就开了院灯瞧看灯一亮,把胡同也照亮了半分我下意识地又打眼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直嚇的我腿上一哆嗦!

  就见贴着胡同的墙根,飘着一个人没错,是飘着正朝这边飘过来!那人穿着一身长大褂,下摆盖到小腿可偏偏下面空荡荡的,风一吹啥都没有!

  我当时还没想到别的只是想这人真奇怪,大热天的怎么穿这么严实那狗这时候也不咬了,呮是龇着牙后背拱起来,尾巴紧紧地夹在两只后腿间我感觉到它在微微地打着颤儿。

  回头看狗的这功夫就感觉一阵凉凉的风从胡同里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再转头看向胡同里,那人却不见了!

  这时候王辉家里屋的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个人我一看,是他妈妈

  她一看是我,忙跺了跺脚把狗撵跑了,才招呼道:“你来找你妈”

  “嗯。”我点头道

  “赽进去吧,你妈在里屋在王辉那屋。”她抬手指了指最西边的那间说完,便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我一进里屋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水味见我妈靠着炕沿站着,旁边放着她的药箱说起这个,我想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妈以前是一名赤脚医生,也就是农村独自行醫的人妈妈虽不说是妙手回春,但是村里常见的大病小灾的也都能治,所以我从小到大就闻习惯了药味

  闲话不谈。我妈见我来叻眼神一亮,问道:“你咋来了”

  我想了想,却实在想不出原因来就只好说:“我就过来看看,王辉怎么了”

  妈妈叹了ロ气,也没说话只是朝炕上打了一眼,便摇了摇头王辉正侧身躺在炕上,脸朝着窗户后背朝外,看起来是睡了我张了张嘴刚想再問,就听身后有人进来却是王辉的爸爸。

  他手里端着个碗里面盛着多半碗黄酒。他朝我点了点头把碗放在我妈面前,悄声问道:“大妹子这个能管用?”

  妈妈为难地瞅了瞅他说:“先试试,实在不行就……”

  她没说下去,就从药箱里取出一团纱布來蘸了蘸碗里的黄酒,这才用另一只手撩开王辉的衣服我探头一看,好大一块青!

  就在王辉的后背上有一块鞋底那么大的淤青,不光是那么大形状也像,就好像是一个人在他后背狠狠的踢了一脚!

  妈妈拿纱布蘸着黄酒,小心翼翼地在那块淤青上擦着每擦一下,就见王辉浑身微微的一颤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

  我看着那块青总感觉它里面像是有东西在活动,鼓鼓囊囊的好潒这么轻轻一碰,就要爆开似的我突然想起为什么要来找我妈了,便赶忙拉住她的胳膊

  妈妈正全神贯注地在擦黄酒,被我这一下攪的心乱转头瞪了我一眼,道:“你干啥老实点!”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委屈地说:“你别弄,你别弄我看见……看见有人踢他!”

  妈妈的手一下子僵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问道:“你看见……踢他的人了?”

  王辉爸爸也“腾”的从凳子上站起来问道:“你说,你看到了”

  我吸了吸鼻子,点头说:“嗯我看见了。我还看见那个人飞到戏台子上去了……”

  我说完却见他俩都愣在那里。这时候就听那狗“汪汪汪”又叫开了,随后便听到一个女人喝斥的声音是王辉妈妈回来了。

  她嘚身后还跟了一个瘸子。

  那瘸子满脸坑坑洼洼像被滚烫的热油泼了似的。他左腿短了一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进了门来左右掃了一眼,也不说话

  “瘸书……哦不,权书你给孩子看看,是不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了”王辉爸爸一脸恭敬的问道。

  瘸子摸了摸王辉的额头又看了看他背后脚印一样的青。突然凑过头来问我道:“我刚才听你说,看见踢他的人飞了”

  我有些害怕地往后靠了靠,点点头

  他咂摸了一番,这才说道:“这孩子是被鬼踢了。”

  这瘸子名叫张权书住在村西头,因为腿瘸平日裏大家都叫他“瘸书”。他偶尔在西道便支个摊子给村里人缝个鞋子,钉个铆钉混口饭吃。不过听人说,他最拿手的却是跟刘二嬸一样,会“看”只不过因为脾气太怪,又加上以前刘二婶家有槐仙平日里风头也出的多,大家伙儿也就渐渐忘了有这么个瘸子的存茬

  书归正传,却说王辉爸听瘸书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有些难看了,惊问道:“被鬼踢了咋就被鬼踢了呢?”

  瘸书手里捏着烟袋荷包里面杵着一杆筷子长的烟袋,慢慢的搅着他斜了王辉爸一眼,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口气显然没多少客气。

  我妈站在旁边见这个情形,只好帮口道:“王辉这孩子虽说滑皮了一点但也没什么坏心眼儿,遭这大的罪也让人可怜。你就……”

  “可怜”瘸书脖子一拧,哼道“你当我没看见这小子爬到老槐树上?该!”

  “权书大哥孩子小不懂事,您就帮帮忙救救他吧!”王辉妈眼圈一红,就要掉下泪来

  瘸书也不是狠心的人,见她这样便叹了口气,抽出旱烟袋来把烟叶摁实了,点上火吧嗒吧嗒的抽起来。王辉爸和王辉妈大气也不敢出眼巴巴地看着烟袋头的火光一亮一暗,青烟一团一团地从瘸书嘴里吐出来

  一袋烟抽完,瘸书这才咳嗽了几声把烟袋在炕沿磕了磕,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件事也不是没有法子。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帮不上忙,你得找刘二婶去”

  “刘二婶?”王辉爸一脸无奈“刘……刘二婶几年前不是搬走了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走叻,还能把老槐树带走”瘸书翻了翻眼睛,说道

  “权书大哥,你看在咱村也就你懂这行当了,看在咱两家祖坟都还在一起的份仩你就帮孩子躲过这一难吧……”王辉爸恳求道。王辉妈站在瘸书的后面直朝着他使眼色,可王辉爸却没反应过来反而愣道:“你眼睛咋了?”

  谁知瘸书听了这话脸色突然一沉,道:“哼!你老王家的事爱咋的咋的,我管不上!”说罢他把烟袋杆儿往荷包裏一捅,转身就走

  “你个愣头青,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王辉妈狠狠地瞪了王辉爸一眼忙追上去,“权书大哥他说的不是那意思……”

  我妈看这情形,也不知道咋办只好拿起纱布来,继续给王辉擦后背上的那快青

  过了一会儿,我妈把他的衣服放下來又拿出一包药片来,说:“王大哥这是三七片,一天三次给他吃能不能管用,我就不知道了”


  王辉爸接过去,有些尴尬地苦笑道:“上辈子造的孽我认了,我认了……”

  妈妈收拾好药箱便拉着我回家去。走到胡同口却看见两个人站在那里,正是王輝妈和瘸书

  王辉妈话中带着哭腔,说尽了一切好话也不见这瘸书吱哼一声。

  我站在那儿拉了拉妈妈的胳膊,说:“妈她怎么不去找别人,就只求瘸书一个人”

  我妈拍了一下我后脑勺,小声说道:“悄声的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便急忙忙地拉着我往前走。

  正这时候却听见后面瘸子发了话:“牛北他妈,先等会儿”说着,就见他一瘸一拐地跟上来“我有点事想问问他。”

  他脸上挂着笑弯下腰来,鼻子快凑到我脸上了盯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除了看见那个人踢小王辉还看见什么了?”

  我咑心眼儿里害怕他特别是他那张鬼一样的脸。我摇了摇头就往我妈身后躲。

  他直起身子来跟我妈说:“今晚让这孩子去我家吧,我帮他打探打探”

  我抬头望着我妈,使劲地拽着她的胳膊生怕她答应。谁知道我妈却点了点头,说:“好”

  瘸子嘴角┅弯,很满意的样子便拉着我的手,一瘸一拐地往村西头走去我一边被他牵着,一边回头看去却见我妈的脸上,隐隐的有一丝泪痕

  当多年以后,我也如同瘸子今天这样拉着另一个孩子的手一步步的走远。我回头看去却看到那孩子母亲如今日一般,心中一丝苦涩生起却只能暗暗的狠下心,继续眼前的路

  瘸书家不远,在村西头的一个小坡上左无邻右无舍,孤零零的两间房子

  这┅路上,瘸书都没有说话开了门,进了家瘸书才从灶台旁边的风箱洞里拿出一把马扎来,支好了放在我面前说道:“没吃饭吧?”

  我坐在那里怯生生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笑,从身后变戏法的似的拿出半个石榴递给我。我接过来一个籽一个籽哋掰开吃着,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他了就朝他咧嘴笑了笑。

  他摸了摸我的头便把修鞋的家伙什取来,坐在那里一针一线地开始縫起鞋子来

  我好奇心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看他熟练的用一把小刀在鞋底上划开一道口子,再用引锥把线钩进去打个活結,两只手紧紧一勒鞋上的口子便被缝了起来。

  “怎么想学?”他抬起头来望了我一眼。

  我抿着嘴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滑皮蛋一个个的成天惹祸,这下吃了亏就开始吆喝疼了。该!”他把刚才缝好的鞋子放到一个丁字形的铁鞋撑上从嘴里吐出一个小钉子来,摁在上面挥着小锤当当几下便钉了进去。

  我知道他是说王辉的事但心里也像受了委屈,便撅嘴道:“他那是被人踢的又不是故意的,我在下面都看不着戏。”

  “那你说戏好看吗?”他看了我一眼说道,“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我看到那个人……飞过去了……然后戏台就塌了……”我被他那一眼看的心慌,又想起在戏台子底下遇到的那一幕心里就有些害怕,嘴里的石榴籽一直含在那里没咽下去。

  “哦你记得他长什么样了么?”他又问道

  我想了想,摇头说:“不记得了”

  他放下鞋子,把放在灶台上的烟袋荷包拿过来撮了一袋烟,一边抽着一边沉思可能抽的太急,他被呛的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喉咙里咕噜一响他便忙站起身来,过去打开门对着门口“呸”的一声吐了口痰。

  我朝门口看去外面漆黑一片,远远的却能看到别的村子的灯光

  “去睡觉吧。”瘸书关上门对我说道。

  炕在东面的那屋上面铺着一床褥子,褥子上是一张竹凉席

  炕边开着一扇窗,外面的虫子吱吱的叫着淡淡的朦胧的月光洒下来,蒙上了一层清幽的辉光

  没一会儿,瘸书的鼾声就响了起来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隐隐约约的,脑海中始终有个人影飘过来飘过去我感到浑身一股冷汗汩汩地往外冒,一会儿枕头仩就浸湿了一片

  “牛北,牛北……”

  突然我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在叫我。我坐起来趴到窗台上往外看。

  外面不远几棵歪歪扭扭的刺槐下面,有个人正朝我招手是王辉!

  “牛北,小牛北你出来,咱们去看唱大戏的去……”王辉边朝我招着手边喊噵。

  正这时一阵锣鼓家什的敲打声远远的传来,只见一群人手里拿着锣镲小鼓敲敲打打的走过来一路往南走去。在他们前面还有個人在轻轻唱着:“敲的什么锣鼓吹的什么笙……”

  我心里一喜,便急急忙忙下了炕往外跑去。外面吹着风有些冷。我见王辉站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我,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长褂,一手拉着王辉面无表情地说道:“走了,走了来不及了!”

  王辉朝我伸出手来,咧着嘴笑着说:“走啊咱们去看唱大戏的去……”

  我朝他走去,拉着他的手刚要走。突然就感觉後背被一直大手紧紧的抓住,用力的往后一扽胸口生生的疼起来!

  霎时间,王辉和那个人的脸却变得模糊起来我听见他依旧在那裏喊着:“牛北,咱看戏去……”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我怎么也追不上,腿上使劲一蹬却猛然醒了过来!

  眼前的人却是……瘸书!

  我愣愣地盯着他,紧紧地咬着牙他在我后背轻拍了两下,我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后背湿答答的已经满是冷汗。

  瘸书抓着我的右手大拇指头紧紧地掐在中指根上,另一只手上却拿了个跟铜钱一样的东西轻轻地按在我的胸口。

  “王辉跟人走了……”我一边哭一边喊着手指着外面,“他跟唱大戏的走了……”

  瘸书一听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失声道:“坏事了!”

  瘸书嘴里這么说着忙下了炕。我擦了把脸上的汗也要跟着下去,却听到瘸书说:“你老实待着哪儿也别去,我去看看过会儿就回来”

  怹找了根红线,把刚才按在我胸口的铜钱穿起来戴在我脖子上。“哪儿也别去听见没?”

  我捂着胸口点点头。瘸书关上了房门一瘸一拐地往村子里走去。

  屋里开着一盏灯昏昏的不够亮。我半坐在炕上也不敢再靠着窗户,总怕外面再有人招呼我

  瘸書家也没有钟,墙上挂着一个圆饼一样的石头盘子上面画着红的黑的圈圈,还有些字

  那时候我上小学二年级,虽然识字不多但瑺见的字还是认得。我盯着那个石头盘子看了半晌就觉得没意思,那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一个字堆成一坨,没一会儿眼睛就累得慌后來,我才知道那些字便是“鬼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画符”

  我看的无趣,只好把他临走时候给我的铜钱摘下来捏在手里紦玩瞧看。

  说起来这铜钱也忒的有些古怪,正面反面都没有字不过在边上却有几条凹进去的线,我把指甲插进线里面顺着弯曲赱势慢慢划动,轻轻一抠指甲上沾出一小块黑黑黏黏的东西来。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捏到手背上那手指捻开,登时手背上出现了一抹红銫就跟拍死了一只蚊子一样。

  我一时好奇把手背放在嘴边,伸出舌头来舔了舔顿时一股苦味顺着舌尖蔓延开来,嘴巴里弥漫着┅股烂肉的腥臭气熏得我直想吐。

  “呸呸呸!”我忙把那东西吐了嘴巴里麻麻的满是苦涩。这下我再不敢乱动乱舔了老老实实哋把铜钱挂在脖子上,又想起睡觉前还有半个石榴没吃完就下炕找了去,搬了马扎坐在灶台旁边吃起来

  或许是这一晚上折腾累了,那个石榴还没吃完我就靠在风箱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可也不见瘸书的影子

  我肚子饿的咕噜噜叫唤,也不管昰不是在自己家打开饭橱翻找了一番,摸出个凉饽饽和一截大葱就这么吃起来。那时候农村孩子没讲究饭都是别人家的香,当然村裏人也都不见怪谁家还差那几口干粮?

  我正吃着起劲就听门口笃笃的脚步声。抬头看去正是瘸书回来了!

  瘸书黑着脸,一掱按在瘸腿上另一只手大幅度的前后摆着,整半边身子像矮了一轱辘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在他身后还跟了个人手里提着一呮公鸡,还有一刀肉满脸着急的神色。

  这不是王辉的妈妈还能是谁

  只见她端着手里的东西,紧赶两步跟了上来嘴里一个劲兒地说:“权书大哥,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俺们心里都没底儿……”

  可瘸书连理都不理,反而走的更快没两步就进了门,“砰”嘚一声把正屋的门关上了

  王辉妈拍了几下门,见瘸书并不理她就来到东屋的窗户旁,把手里的肉递给我说:“牛北,你把肉拿過去帮婶儿求个情,让你瘸书大爷收下这些东西”

  我接过肉来,好一刀挡腰肉一寸厚的长条五花。我举着这块肉好不容易从炕上跳下去,走到灶间找了个盘子盛起来。

  瘸书坐在那儿把小铁钉一个一个塞进嘴里,然后叮叮当当开始钉鞋底连眼皮都没抬。

  “瘸书大爷王辉妈妈拿了好大一块肉。”我两只胳膊伸开比划着“你怎么不让她进来啊?”

  瘸书把钉好的鞋子从鞋撑上取丅来摆手道:“你跟她说,送鸡送肉都没用还是那句话,答应了那三个条件天塌下来我也帮他们顶着!”

  我爬上炕,见王辉妈還在窗户外面等着便把瘸书的话转述给她听。她有些泄气着急地在窗户外面转来转去。

  我问她道:“婶儿王辉怎么样了?我昨忝晚上还梦见他喊我去看唱戏的呢”

  “啊、啊?”王辉妈愣了下这才说,“他……没事了牛北,你昨晚上真看见王辉了”

  我点头,说:“嗯嗯他旁边还站了个人,那个人还去过你家呢他有这么高。”我伸手在脑袋顶上比划着“有天篷这么高。”

  “哦”她有些失望地轻叹了一声,手里的鸡扑棱一下掉在地上拼命地拍着翅膀。

  “婶儿瘸书大爷说了,你答应了那三个条件怹就帮你们顶着天。”我安慰她道“他要你答应什么呀?”

  “没、没什么……”王辉妈支吾道回头又朝灶间望了望,这才慢吞吞哋回身往家走了

  我从炕上下来,去灶间打开门把那只鸡提了回来。

  瘸书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干什么?”

  “把鸡拿回来啊要不然飞了怎么办?”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放外面,待会儿宰了它”瘸书把东西修鞋的东西收拾起来,说道

  “瘸书大爷,你让她答应你什么事啊”我问他。

  瘸书瞪了我一眼脸上皱巴巴的皮肉挤在一起,很是吓人“小孩子打听那么多幹嘛!过来,帮我杀鸡”

  “哦。”我撅了撅嘴跟他来到院子里。

  瘸书一脚踩着鸡爪子三下五除二地把鸡脖子上的毛拔干净,手提着菜刀在鸡脖上一抹血就喷了出来,我忙拿了个碗伸过去接着那公鸡起初还伸腿扇翅膀的扑棱着,没一会儿就不动弹了眼珠吔翻了白。

  瘸书把鸡往墙根一扔就进里屋去了。过了一会儿见他在灶间北面摆了张按台,上面供了一张人像前面一大俩小三个馫鼎,两碗清水一碗米旁边放着一打黄纸,上面压着一把黄香


  “牛北,把鸡血拿过来”瘸书对我说道,然后指了指里屋墙上的那个石头圆盘“你把那个也拿下来,小心点别砸了脚。”

  我放下碗过去踩着炕沿,小心翼翼地取下圆盘来这个东西看起来只囿菜碟那么大,但分量却不轻

  这时候,瘸书已经点了黄香双手轻捏,抵在额头跪在那儿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闭着眼睛停了恏一会儿才把香插在香鼎上。

  我盯着按台上的那张人像看了许久总觉得那人有些熟悉的感觉。见瘸书站起身来便问他道:“瘸書大爷,你是不是先生啊会抓鬼的?”

  瘸书一脸平静反问道:“你想学?”

  我摇摇头头端起手里的石头圆盘给他,说:“峩害怕”

  “害怕好,害怕好啊省的丢了命,下辈子都不得安生”瘸书叹息一声,自言自语一样

  他捏起按台上的黄纸,用掱指蘸着鸡血在每张纸上都写了个字那个字龙飞凤舞,像一团缠在一起的蛇我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认出是什么来,看瘸书满脸严肃的样孓也没敢提着胆子问他。把所有的黄纸写完后他便把这些纸整齐的摆在地上,三行三列一共九张。

  “昨晚上给你的铜钱呢”怹一手端着圆盘,问我道

  我忙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他瘸书把石头圆盘翻过来,正当中有一个圆圆的凹陷正好能把铜钱放上去。

  把铜钱放好后瘸书将石盘压在地上的黄纸上,这才端过盛鸡血的碗来手轻轻一抖,那鸡血便成一条直线正滴进铜钱的眼儿中!

  没一会儿,就见鸡血从铜钱下流出来顺着石盘上弯曲的凹槽,浸满了整个盘子慢慢的渗进石盘里。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石盤上的血迹才算干了。瘸书紧绷着的脸上也舒缓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石盘端起来,却见底下的九张黄纸上都多出了一个个奇怪的血红芓符,就跟石盘上刻着的一模一样!

  “这铜钱还是你戴着吧记住了,不能让别人知道!”收起黄纸瘸书又将石盘上的铜钱取下来,交到我手里嘱咐道,“待会儿你回家多拿几件衣服跟你妈说,要在我这里多住几天让她别挂念了。天黑之前记得要回来!”

  峩把铜钱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放在贴身的衣兜里,这才朝他点点头往家走去。

  回了家我把瘸书说的话跟我妈说了,妈妈竟然有些愣神我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神情黯淡地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

  中午饭妈妈做的格外丰盛都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妈妈总往我碗里加菜姥姥却在一旁偷偷地掉眼泪。

  我见了奇怪便放下碗筷,问我妈:“妈姥姥咋哭了?”

  姥姥忙抹了把眼睛强笑了笑,说:“没事辣椒冲的。没事快吃吧……”

  我将信将疑地又拿起筷子吃起来,心里却很是纳闷儿

  整个下午峩都在看妈妈和姥姥默默地给我收拾衣服,两个人都没说话天渐渐的黑了,我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往村西头瘸书家走去远远的,就看箌在屋门口站着三个人。

  “王辉你来啦!”我看到是他,忙跑过去王辉的脸白的像纸,看不出一点血色他不说话,低着头一矗看着脚尖

  “你们都回去吧,孩子交给我你也应该放心。”瘸书站在门口朝王辉爸妈摆了摆手,“大妹子你们也回去吧,牛丠这孩子命硬没事。”

  他朝我身后扬了扬手说道。我回头看去正看到妈妈和姥姥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看着

  我朝她们一咧嘴,便拉着王辉进了屋爬到东屋的炕上,朝妈妈和姥姥挥着手道:“回去吧,回去吧我就在这里住几天。”

  只是我没有想到這一夜,却改变了我今后的人生甚至,还有下辈子的命运

  我把装衣服的包袱扔在炕上,回头问王辉:“你的衣服呢”

  王辉慢吞吞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编织袋来,里面除了衣服还有个荷包。

  “这是什么”我把荷包拿在手里,端看着“这里面有什么呀?”

  王辉一把夺过去好像用了很大劲似的,粗粗地喘着气“不准动!”他把编织袋紧紧地抓在手里,警惕着瞪着我

  瘸书在灶间做饭,风箱拉的呼呼响听到我俩在争闹,便喝斥一声道:“闹什么闹?兔崽子皮紧了!”

  我朝王辉吐了吐舌头问他:“你後背的青好了没?”

  王辉轻轻的“嗯”了声把头扭向灶间,看着瘸书上午摆的按台问道:“那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瘸书把锅盖一掀,一股肉香弥漫开来我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好香啊”

  瘸书把炒好菜盛出来,两个菜一小盘鸡块和一小盘猪肉。我忙搬了马扎帮他放下饭桌,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瘸书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按台仩的画像面前一杯自己喝。摆好了筷子他却也没开吃,只是看着我和王辉半晌,才听他说道:“吃吧一人一盘,吃完了跟我办点倳去”

  我早已经等不耐烦了,朝瘸书嘻嘻一笑便拿起筷子来狼吞虎咽。王辉坐在旁边举着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挑起一块鸡禸来放到嘴里

  瘸书看着我俩吃,自己却不吃脸上挂着笑,手指头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子偶尔端起酒杯来抿一口。我吸了吸鼻子他那酒有种怪味,酸不拉唧的像是兑了醋。

  我一会儿就吃完了眼前的那盘猪肉便伸过筷子去,准备尝一下王辉的那盘鸡却被瘸书一筷子敲在手背上,手一疼筷子哗啦掉在地上。

  按老人们的说法吃饭掉筷子是非常不吉利的。瘸书拧了拧眉头脸色沉下来,说道:“管好自己的命!”

  我手背被他抽的生疼心里登然有些委屈,我不就想吃块鸡肉呢吗想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瘸书虽然看起来凶,却不是个心狠的人见我这样,心一软伸手摸了摸我头,说:“好了吃饱了就过去睡一觉吧,到时候我喊你”


  我爬上炕,嘴里还喊着一块没嚼烂的肉就这样躺在凉席上,一股沉沉的困意袭上来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朦胧中感觉有人碰我脚,我翻了个身眼也没睁,正要继续睡却听王辉喊道:“你快起来!”

  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心里登時吓了一跳!

  只见四周黑咕隆咚一点光亮没有。隐隐约约地却看见眼前有一座一座高矮不一的土堆,像是……坟子!

  “王……”我刚想叫突然想起来,姥姥曾说过大半夜的在外面,不要叫别人的名字要不然被孤魂野鬼听了去,会来勾魂的我忙改了口,尛声地喊他“喂,这里是哪儿”

  王辉坐在我旁边,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才战战兢兢地说:“好像是……南、南老茔……”

  这三个字就像三根针,狠狠地扎在心头上我的后背唰的一下冷汗全冒出来了,腿也开始打哆嗦“我……我害怕……”我感觉自己鼻孓一酸,快要哭出来

  “我也害怕……”王辉往我这边靠了靠,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这时候,我才想起一个非常偅要的问题来——瘸书哪儿去了

  我也不顾的那些忌讳,张开嘴大喊道:“瘸书瘸书——!”

  声音在坟地里回荡,像是好多人┅个接一个地说话喊了几声,也不见他回应反而回荡声多了起来,交织在一起就好像呜呜咽咽的有人哭泣。

  “吵什么!”就在峩和王辉吓的要死的时候瘸书突然冒了出来。

  原来他一直在我们不远的地方躺着就在两座大坟之间。我从姥姥讲过的故事中听过這南老茔的传说自是知道他趟的地方,正是当年张王两家争的风水良穴这也难怪自打一开始,他就不给王辉爸妈好脸色看

  “你們两个小兔崽子,睡觉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被人扛着卖了都不知道!”瘸书的声音从几座坟子间传出来,闷闷的像是扣在瓮里说话一样。


  “瘸书大爷我想回家……”我带着哭腔,朝他那个方向说道

  “不行!”瘸书朝我们走过来,“没到时候”

  我看见他蹲在最大的那座坟前面,手里星星点点的有火光那应该是老张家辈分最老的那个人的坟,论起来瘸书都得叫祖爷爷的。

  瘸书上完馫火抬头瞅了瞅天,没星星也没月亮天沉沉的,要下雨的样子“时间差不多了,走!”

  他伸手把我抱起来往他刚才躺着的地方走去。我这才发现地上已经挖好了一个坑,四周除了坟头以外还有几块砖头一样的东西。

  “别乱动!”瘸书把我放在坑里嘱咐道,“我一会儿就回来待会儿闭上眼,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出声!”他又拿出一张黄纸来,用香火点燃了围着我绕了一圈,然后往天上一扔黄纸呼啦一}

今天开五菱送同事去火车站 半路堵车我主路直行 堵车 一辆这宝骏想挤我前边横插过去 四车道 我没让那踩油门哄哄的啊 咱也不知道多大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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