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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哥!”金在奐在电话那头哀嚎,“我们上次欠的钱你到底凑够没有啊!”
“催催催,催命!”邕圣祐把手机夹在肩膀和头之间,歪在脖子在手提箱里找东西,结果猝不及防地被人撞了一下。
手机和手提箱一起掉在地上,邕圣祐火气上涌,想也没想就转头去骂人:“你瞎.....“
还没来得及说完,一身黑衣的路人急匆匆地捡起地上自己的手提箱就走,邕圣祐的字已经抵在牙齿和舌头之间,只好尴尬地吐出了后半截:”.....了吗?“
看见那人越来越远的背影,邕圣祐自认倒霉地弯腰捡起手提箱,拍了拍手机上落的灰,电话那头金在奐还在不懈地嚎叫:“你说说话啊大哥!你该不是被催债的砍死了吧大哥!”
这人真有意思,他就算不死也快被他这满嘴不吉利给咒死了。
“你才被砍死了,我这不想办法呢吗?实在不行你带着小姨子跑路不就行了。”
“谁说的!我没说!别瞎说啊!”金在奐警惕地否认三连,“你别套我话。”
邕圣祐本来就那么随口一说,但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回到家取下围巾,邕圣祐叹了口气。
他和金在奐都是小混混,他们所在的团体叫烟花会,金在奐本来想叫龙霸天,结果被邕圣祐用武力驳回了。
于是直到现在金在奐还在小声逼逼他们团体至今只有两名成员的原因是没有叫龙霸天。
前段时间金在奐跑去学别人卖保健品,结果没卖出去不说,摊子还被人掀了,保健品也被人抢了,他为了买这批东西借了十万,哭唧唧地跑回来找自己大哥,邕圣祐二话不说就答应帮他还钱,金在奐感动得抱着他哭了半个小时。
其实邕圣祐很清楚,金在奐是想要赚一笔钱给他当老婆本的,毕竟金在奐每天在自己面前念叨什么时候才能给他找个大嫂,除了办事方法有点傻,邕圣祐心里还是非常感动。
兄弟情义不缺,社会人士该有的勇于承担很感人,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钱从哪里来?
邕圣祐烦闷地搓乱了自己的头发,打开了手提箱,他今天去金在奐那里收拾了一点东西,准备让他搬过来和自己住也好有个照应,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
然而手提箱里没有什么衣服牙刷,只有一个鸵鸟蛋大小的蛋,邕圣祐揉了揉自己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把行李箱关上后又打开,那个蛋还是静静地躺在行李箱里。
不应该说是静静的,因为那个蛋摇晃了两下,壳身出现了两条裂纹。
那条裂纹顺着原来的轨迹越来越长,邕圣祐甚至听到了“咔嚓”的一声响,同时他也听到了自己如鼓擂般的心跳声。
一个黑色的小脑袋挣扎从白色的蛋壳里钻出来,眼球在眼皮里转动了两下,缓缓地睁开了眼,他的瞳孔呈竖线,身体细长,背部至尾部有黑色鳞片,细看鳞片下还流转着金光,背部有鳍,正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已经被吓呆的邕圣祐,张了张嘴。
“ma.....”
邕圣祐蒙圈一瞬,被莫名叫妈的愤怒很快就压过了恐惧,满口否认:“我不是你妈,你叫谁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妈!”
好像不太对。
那条黑色小龙呆呆地看着他,傻傻地张着嘴:“ma.....”
算了,不要和未开灵智的小东西计较。邕圣祐深呼吸几轮,大概是被人叫妈带来的冲击太大,反而眼前的非科学生物给他带来的冲击没那么大了。
带了一点好奇,邕圣祐伸出手指戳了戳小龙的头,小龙刚刚出生,尚且站立不稳,愣愣地被他一指头戳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反应了几秒,屁股诚实地将疼痛传递至他脑中,他嘴一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惊天地泣鬼神。
要不人家怎么是龙族呢?
邕圣祐眼看着墙壁掉下来两撮灰,他只剩这么一间破房子,也顾不得害不害怕了,伸手捂住了小龙的嘴巴,生怕他硬生生把自己的房子嚎塌了。
小龙感受到他手的温度,抽抽搭搭地停止了哭泣,用头颅眷恋地蹭了蹭邕圣祐温暖的手掌。
见他不哭了,邕圣祐被他的鳞片冰得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慌慌张张地想要收回手,小龙见他收回手,急得哼哼地叫了两声,颤颤悠悠地支撑着腿站了起来,摇晃着用头想来撞他的手,追寻着他往前踉跄了几步,啪叽一声脸着地摔在地上,抬起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看了邕圣祐了一眼,嘴巴又一张。
邕圣祐赶紧把自己的手盖在他头上,颤抖着秃噜了几把,小龙砸吧砸吧嘴才将哭声咽了下去。
他此时眼睛里还含着一泡泪,像是已经做好了他放下手后的准备。邕圣祐第一次知道原来龙也有雏鸟情结。
“ma....”
邕圣祐痛苦地伸出一只手抱住脑袋。
小龙刚刚的一场哭闹像是耗光了他所有的体力,被他抚摸得舒服了,乖乖地闭上了眼睛,邕圣祐见他睡熟了将酸痛的手甩了甩,这下才有精力思考来龙去脉。
他的手提箱是什么时候被调换的呢?
一回想他自然而然地将撞自己的那个路人记了起来,那个人手里也提了一和他差不多样式的手提箱,估计是一时慌乱捡错了。
邕圣祐为难地啃着手指甲,看见在行李箱里呼呼大睡的小龙,他就那么大一点,看样子对自己充满了依恋,让自己直接丢掉是不可能的,邕圣祐的信条是做一个善良的黑社会。
叹了口气,他伸手捧起那团黑色,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还拽了一根毛巾给他盖好,毛巾随着小龙的呼吸一起一伏,一丝亮晶晶的口水从他的嘴角滑落,邕圣祐无语两秒,抽了一张纸巾给他垫在下巴上。
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邕圣祐知道兔子吃什么,知道猫吃什么,也知道狗吃什么,可他不知道龙到底要吃什么,所以为什么没有人发明一个龙粮出来让大家快快乐乐地养龙呢?
牛奶不好使,巧克力不管用,邕圣祐终于崩溃了,恨不得冲上去掐着龙大爷的脖子问他到底要什么。
但他不敢,于是他默默地拆开一袋软糖放在他面前,龙大爷干干脆脆嫌弃地用自己的鼻子一拱,把软糖撞下了桌子。
邕圣祐沉默片刻,突然福至心灵:“你该不是要喝我的奶吧?”
这句话说完他自己都想给自已一个大嘴巴子,没想到小龙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满含期翼地点了点头,邕圣祐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想要冲去厨房拿刀的腿。
冷静了一下,他将去厨房的脚步改向去超市,着急忙慌地买了个奶瓶又买了桶奶粉又飞奔回家,小龙眼巴巴地盯着门的方向,见他回来,开心得在原地蹦了两下。
邕圣祐走去厨房里兑好奶粉,余光看见正在暗中观察的小龙,悄悄地背对他把奶瓶揣到自己怀里,走到面前时才掏出给他,一把怼进他嘴里。
被他怼了个猝不及防,小龙趔趄了几步,伸出小爪子乖乖地抱住奶瓶喝了起来,邕圣祐这才松了口气。
伸出手指揩了一下他嘴边来不及吞咽的奶,邕圣祐自言自语道:“总叫你小龙也不是办法,要不给你取个名字?”
小龙沉迷喝奶,并没有空理他,邕圣祐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看你长得像只西方龙,要不给你取个外国名字吧。”
结合了一下这点和今天新开播的综艺——姜食堂,邕圣祐取了一个很令自己满意的名字。
“你叫姜丹尼尔好不好?”有名有姓的,多好听,谁家的宠物还不是个宝宝了,虽然他家这个可能有点非现实。
小龙伸出舌头将嘴边的奶迹舔干净,跟着他一起兴奋地点了点头。
就此小龙的名字就这样决定了。
看了十遍奶粉的成分,邕圣祐还是怀疑自己买了假奶,不然他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姜丹尼尔一周能长三圈。
一周前还能窝在他手里睡觉,一周后居然长到他小腿了,会说的话变多了也能听懂他的一部分话,至少没再叫妈了。
邕圣祐觉得可能人类如何再发育的问题可能要被解决了,自己的追债问题也要被解决了。
而这个时候,金在奐刚好要搬来他家。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啊。”一进门金在奐就哭丧着他那张小圆脸朝邕圣祐扑过来,邕圣祐赶紧接住他,然后把他从自己身上扔了出去。
金在奐被他嫌弃得猝不及防,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邕圣祐神秘地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金在奐满脸急色怕挨打又不敢多说,只好走过去。
将布掀开,邕圣祐说:“你看,我有龙啦!”
桌上的生物通体漆黑,正睁着圆滚滚地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身上隐约看得见鳞片的纹路,他的外貌有些诡谲,虽然身体只有成年人手臂长,却彰显着非凡生物体的神奇力量。
果不其然,金在奐马上振奋了起来:“大哥,我不自杀了,我觉得我未来的日子还能继续下去!”
“丹尼尔。”邕圣祐得意得像是在炫耀,“给他施展一下你的威力。”
姜丹尼尔迷茫地在原地蹒跚两步转了个圈,在邕圣祐和金在奐期盼的目光下,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喷出来几颗小小的火星子。
“.......”金在奐悲痛欲绝地捂住了脸,“我还是去自杀吧。”
邕圣祐虽然也失望,但就是见不得他看轻自己的龙崽儿,不耐烦地砸了一下嘴:“你急什么?等他长大了自然威力无穷。”
“是啊,他长到十八岁正好我们去世十八周年,我猜用他小旋风一样的威力给我们扫出来的墓一定与众不同。”金在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放什么彩虹屁。”邕圣祐把因为听到他们谈话变得垂头丧气的姜丹尼尔抱在怀里,“不准再说他了我警告你。”
“人家马上都要打到家里来了你还不慌不急!”金在奐哭道。
邕圣祐无所谓地说:“黑社会不就是该整天打打杀杀的吗,没见过世面。”
金在奐险些吐血,他当然知道黑社会爱打打杀杀,可是现在的重点是被打打杀杀的是他们两个啊!
姜丹尼尔看他的注意力都在金在奐那里,哼唧哼唧地表达不满,果然下一秒邕圣祐就低头看他了。
那双眼睛像夕时的水,又像是晨间的雾,带着姜丹尼尔喜欢的森林的清澈气息,他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是他的,姜丹尼尔想。
金在奐才搬到他家的第二天,追债的人就找上了他们,在外面哐哐砸门,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金在奐吓得都快捂着耳朵叫不听不在不知道了,邕圣祐也有点发虚,倒是姜丹尼尔好奇地看着门外。
邕圣祐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本来还想捂住他的耳朵,可实在是不了解龙的生理构造,在他黑脑袋上摸了半天没摸着正确的位置,反而逗得姜丹尼尔咯咯地笑。
金在奐都快被他笑得精神失常了,一边紧张一边也想跟着他笑:“别笑了!严肃一点!”
话音刚落,外面的人就没了耐心,一脚一脚地踹起门来,脆弱的门板禁不起几脚踹,吱吱呀呀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姜丹尼尔被这阵仗吓住后也不觉得好笑了,一个劲地往邕圣祐怀里钻。
金在奐看他这副怂样恨铁不成钢道:“枉为龙啊枉为龙!”
邕圣祐不顾大敌当前,抬脚踹了一下他的屁股:“说没说过不准你再说他?”
“嘭!”门板应声而倒,还保持着踹人和被踹姿势的二人一瞬间僵硬在原地。
“邕老弟,金老弟,十万块呢?”追债人带着几个小弟满色不善地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一个月的期限我可是给足了啊。”
邕圣祐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放下腿在原地稍息立正,脸上带了一点讪讪的笑容:“再给三天期限,我们一定凑齐。”
金在奐用手肘戳戳他,小声道:“我们这三天哪里去搞十万块!”
追债人听到了金在奐的声音,冷冷地嗤笑了一声:“一天。”
咬紧牙关,邕圣祐答应了。
“要是明天这个时候十万块没有送到,你和金老弟就一人留下一只手。”他说完正欲转身离开,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你怀里什么东西?”
邕圣祐默不作声地扯起衣服将姜丹尼尔盖得更加严实,无辜地摇摇头:“我嫌冷在里面塞了件衣服。”
幸好那人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兴趣,听到他的回答后带着人走了。
金在奐在旁边都快哭出一首交响乐了:“我们去哪里搞这十万块啊!”
邕圣祐叹了口气,将姜丹尼尔从自己怀里提溜出来放在沙发上:“实在不行你就今天晚上跑,我们俩总要活一个下来。”
“这怎么行!要跑也是你跑!”金在奐被他一番话气得脸都白了,“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怎么轮得到你来帮我背黑锅。”
拍拍他的肩膀,邕圣祐抱起姜丹尼尔慢悠悠地回了卧室,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睡饱了才有心情面对这堆烂摊子。
结果醒来他要面对的是另一个更大的烂摊子。
姜丹尼尔不见了。
邕圣祐急得不行,在房间里急得转圈圈,昨天大门被那个天杀的踹没了,姜丹尼尔什么都不知道一时好奇跑出去,要是被人抓走了怎么办?
他想到小黑龙被绑在明亮雪白的实验室里被人解剖的场景都快吓死了,一脚踹醒了还在沙发上睡觉的金在奐。
“姜丹尼尔不见了!”
金在奐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头发炸得和鸡窝不相上下,痴呆呆地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姜丹尼尔是谁!”
.......他忘了还没跟金在奐交流过这个名字。
“小龙不见了!”
金在奐闻言吓得一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那快去找啊!”
“对啊!走啊!”
“走啊!”
两个人蓄势待发地对视了一眼,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回沙发,邕圣祐抱住头:“找找找,去哪儿找啊!”
金在奐也叹了一口气,小声道:“你怎么连条龙都看不住。”
邕圣祐听他这个语气跟“你怎么一加一都不会算”差不多,气结道:“你来,你厉害你来看他!”
“孩他爸!孩子都失踪了,你还要和我讨论孩子的归属权吗!”金在奐叉腰大骂。
入戏太深大概就是讲的金在奐,邕圣祐是真的着急,也没了和他贫的心思,姜小龙那么乖,要是落在别人手里,他真的会心疼死。
晚上还有一件大事等着他们,二人连门都不敢出,只有坐在原地干瞪眼,邕圣祐心急如焚,手指一刻不停地扣着沙发芯儿。
“别扣了,扣得我头晕眼花的!”金在奐怒道。
邕圣祐瞥他一眼:“你先停止抖腿再来跟我说这种话。”
随着约定好的时间临近,邕圣祐扣沙发的频率越来越快,金在奐抖腿的幅度越来越大,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从门外窜进来了。
金在奐和邕圣祐被吓得颇有默契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扭头去看,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们,邕圣祐惊讶过后冲过去抬手抽了他一下:“长能耐了是吧!还会离家出走了!”
姜丹尼尔被他抽的眼里含泪,邕圣祐正疑惑他怎么不哭了,姜丹尼尔突然“呕”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姜丹尼尔悲伤到呕吐了,结果从他嘴里掉出来一块上品鸽血红宝石,邕圣祐整个人都愣住了。
忍住身上火辣辣的巴掌痛,姜丹尼尔抽泣了两声,断断续续道:“不死....不死.....”
不用再多想邕圣祐也知道姜丹尼尔今天跑出去干嘛了,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把姜丹尼尔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帮他揉了揉被自己抽了一巴掌的地方。
姜丹尼尔这下才安下心来,在他怀里吭哧了几声。
金在奐也觉得面上发热,他口中的枉为龙今天可是救了他和他大哥的两条命,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想和姜丹尼尔言和:“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姜丹尼尔不屑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爪子一伸拍开他的手,哼地扭过头。
被拂了面子的金在奐气得不行,咬牙切齿道:“小气鬼!大笨蛋!枉为龙!”
邕圣祐拳头在他眼前一伸:“我看你是想挨揍。”
然后金在奐看见姜丹尼尔在邕圣祐怀里朝他吐了吐舌头。
危机既然过去了,金在奐就收拾好细软再次从邕圣祐家滚蛋了,离别前还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掏出一包火鸡面:“这个给你。”
邕圣祐只闻其名未见其面,满是好奇地收下了。
金在奐滚了,室内一下子变得清净了很多,邕圣祐走过去坐在姜丹尼尔身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要喝奶吗?”
姜丹尼尔摇摇头,咧开嘴向他展示自己白森森的牙齿,邕圣祐现在才发现姜丹尼尔的小乳牙早就脱落了。
他心领神会道:“吃肉?”
鸽血红宝石卖出去后不仅还了钱,还剩下了相当大的一部分,邕圣祐决定拿来给姜丹尼尔改善伙食。
而改善了伙食以后,邕圣祐才发现,姜丹尼尔喝奶的成长速度和吃肉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因为邕圣祐这个简陋的小房子马上就要盛不下这尊大佛了。
姜丹尼尔已经比他高出一截,邕圣祐要踮起脚才能摸到他的头了,对此姜丹尼尔还不满地哭了几次,晚上邕圣祐一摸枕头湿了还以为发大水了,结果一睁眼一双巨大的龙眼满含着泪水在黑暗里盯着他,这视觉冲击直到现在邕圣祐还有点没缓过来。
期间金在奐来过一次,看见姜丹尼尔像秋天的庄稼一样长势喜人还满意地拍了拍姜丹尼尔的头,结果被姜丹尼尔一爪拍在地下。
眼见着姜丹尼尔越长越大,邕圣祐愁得都快秃了,整天拿哀愁的眼神凝视姜丹尼尔,姜丹尼尔也好像意识到了他的烦恼,总是可怜巴巴地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以免被邕圣祐赶出家门。
而且姜丹尼尔的鳞片也越来越坚硬锋利了。
邕圣祐有天习惯性地摸他的头,结果被他头上的鳞片划伤了手掌,伤口还挺深,血顺着他的手滴滴答答地掉在地面上。
姜丹尼尔不知所措地伸出手舔了一下他手掌上的血迹,像是想要安抚他,邕圣祐看他这副愧疚的样子好笑地拍拍他:“不关你的事,你在家里等我,我去趟医院就回来。”
姜丹尼尔看见他穿衣服的背影,垂头丧气地将爪子垫在下巴上叹了口气,地上还有一小摊属于邕圣祐的血,姜丹尼尔看得实在心烦,悄悄地伸出舌头舔干净了。
虽然已经说了自己没事,金在奐还是嚷嚷着要把他送回家,打开门一看,屋里躺了个什么也没穿的男人。
金在奐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他:“你这是大变活人啊。”
邕圣祐也不可思议地回看他:“我要是会大变活人早就进马戏团了。”
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皮肤很白,睡颜恬静,长得绝对在大众审美观之上,腹肌块块分明,一看就是个抢手货。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在邕圣祐家。
那个男人在他们的凝视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眼里出现了一点惊喜,站起后就想跑过来,本来应该很美好的场景由于他没有穿衣服而显得格外吓人,邕圣祐和金在奐集体后退了一步。
感受到邕圣祐的抗拒,那男人眼睛一红,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金在奐看到这个熟悉的场景,沉默片刻,拽了拽他的袖子:“....要不你去看看你家那条龙还在不在。”
在翻遍整间屋子都没有找到半条龙后,邕圣祐终于冷静地扔出一套衣服让姜丹尼尔去穿好,接着三人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
庆幸的是姜丹尼尔变人后和龙时除了爱哭之外,反而聪明冷静了许多,静静地坐着看邕圣祐的脸色。
“不是。”金在奐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龙还可以变成人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邕圣祐幽幽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捡到一条龙科学吗?”
金在奐乖乖地闭了嘴,室内又是一片死静。
半晌无言,金在奐悄悄地站起来溜了。
等他溜了姜丹尼尔才一屁股坐到邕圣祐身边,小声委屈道:“别赶我走。”
邕圣祐被他软绵绵的声音说得心一软,转念想想在家里留个男人总比留条龙强,至少男人不会对他的房子造成威胁。
定下心来,他拍拍姜丹尼尔的肩膀:“不赶你走。”
姜丹尼尔开心地咧着嘴笑,这开心持续到邕圣祐一把将卧室门在他眼前拍上,他不甘地挠了挠门。
“但也不准再跟我一起睡觉了。”
他们探讨过姜丹尼尔为什么会变成人,姜丹尼尔告诉他可能是因为自己喝了一点他的血。
后来发现姜丹尼尔可以在人龙两种形态里随意转换,于是邕圣祐就没怎么管了。
然而事实证明,还是乖乖的说不了话的龙比较可爱。
“我去给你杀个苹果。”姜丹尼尔跟他看了会儿电视,站起来献殷勤。
邕圣祐听见他的话后一口水从鼻子里喷出来,他抹了一把自己花果山水帘洞一般的的脸:“你说什么?”
姜丹尼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去给你杀个苹果。”
“打打杀杀地成何体统!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邕圣祐义正言辞地骂道。
“不是你说的黑社会人士就该整天打打杀杀吗?”姜丹尼尔被他教育得傻眼了,拿着苹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邕圣祐早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么不符合人伦道德的话,哪知道他记得这样清楚。被他烦得不行,伸手赶他顺便把苹果拿了回来。
姜丹尼尔莫名其妙被他嫌弃一顿委屈地变回原形,整条龙窝进沙发不跟他说话了。
结果过了没多久,邕圣祐又跑来招惹他:“世界上最可爱的小龙龙是谁啊?当然是我们丹尼尔啦!”
他吭哧吭哧地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
“你屁股挺黑啊,呵呵。”邕圣祐见他不理自己,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姜丹尼尔被他这句话臊得脸都红了,一身黑他不提,偏要逮着他屁股做文章,气得姜丹尼尔马上变回了人型,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瞪他。
好家伙,这下脸比屁股还黑了。
邕圣祐自知失言,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蹭过去挨着他坐。结果他移一寸,姜丹尼尔挪一尺,眼见着马上要掉下去了,邕圣祐无奈地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扯了回来。
“跑什么!好好说话!”
被他一吼姜丹尼尔就老实了,乖乖地坐了回来。
“等会儿给你做个好东西。”
他突然想起来金在奐曾经甩给他一包火鸡面。
面只用在水里煮一煮就可以捞起来,邕圣祐将调料包挤了进去,看着这满碗通红的颜色,他有些胆怯地咽了一口口水,看见姜丹尼尔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邕圣祐怀疑金在奐是故意的,明知他吃不了辣,居然还拿这种东西来给他吃。
却忘了吃面是他提的,面是他煮的,连调料包都是他自己放的。
“水!!!水!!!”邕圣祐使劲拍着身边的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手忙脚乱地找了半天,冰箱里一瓶水都没有,饮水机里的水也刚好喝完,他转头看见邕圣祐被辣得脸通红,直在原地转圈,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急得不行,姜丹尼尔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边,看着邕圣祐绯红的嘴唇,干脆抓住他的肩膀,把嘴唇贴上去想帮他分担一点辣味。
邕圣祐感觉自己脑内有千万个宇宙嘣的一声爆炸了,不是被姜丹尼尔惊的,而是辣味消散时被姜丹尼尔硬生生地堵回去给辣的。
他伸手下了死力气想把姜丹尼尔拍开,结果姜丹尼尔先一步退后了,满脸泪水地看着他。
邕圣祐的脏话被他吓了回去,吸溜着空气着大舌头地问“你...怎么了。”
“好辣。”姜丹尼尔说完这句话就开始上蹿下跳,时不时还红着眼眶吐出一点火星子,邕圣祐生怕他把家给烧了,跑去冰箱里敲了两块冰下来送到他嘴边。
在他唇上贴了半天冰块,姜丹尼尔才冷静一点,有点不好意思地擦擦自己的嘴唇,邕圣祐看见他这个动作,刚刚发生的某件事才从记忆的迷雾里咻得一声钻到他眼前。
“你亲我干什么。”邕圣祐一拍桌子,吓得姜丹尼尔抖了一下。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想出理由,姜丹尼尔顾左右而言他:“你想试试飞的感觉吗?”
邕圣祐的一下就想歪了,他心中暗道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性暗示,结果姜丹尼尔满脸纯洁地变回原形:“你骑在我脖子上,我带你飞。”
“哦....”邕圣祐讪讪地跨上他脖子。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姜丹尼尔展开翅膀。
他的翅膀很大,像是造物主的奇迹,线条流畅美好,邕圣祐刚开始还有点害怕,慢慢地被风在脸颊掠过的感觉征服了,他忍不住想要大声笑,却喝了一肚子的风,只好闭上了嘴。
他在脚下看见了这座城市最高的山,最大的湖泊,邕圣祐紧紧地搂住姜丹尼尔的脖子,兴奋地在他脖颈上亲了一口。
没想到姜丹尼尔被他这突然袭击吓得一个颠簸,邕圣祐一时没抓住从他背脊上滚了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飞速坠落,但看见姜丹尼尔俯冲下来的身影后,他不仅不害怕,反而享受起坠落的感觉。
果然在他坠地的前一秒,姜丹尼尔用他宽大的翅膀托住了他,将他平稳地置于地上后,变回了人型。
邕圣祐看他吓得眼睛都红了,无奈道:“又哭。”
“我忍不住。”姜丹尼尔委屈道,“你要是摔死了怎么办?”
捏了捏他的脸颊,邕圣祐说:“不是还有你在吗?”
“我...”姜丹尼尔想说什么没说出来,眼睛里的情感昭然若揭。
邕圣祐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是把小龙当儿子一样养大,现在对于姜丹尼尔的情感,他无法接受更无法拒绝,他见不得他受委屈。
姜丹尼尔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期待,捏着的手又放开了:“.....算了,没什么。”
莫名松了一口气,邕圣祐有一点内疚,回去的路上少见地活跃着气氛,可姜丹尼尔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他也只好作罢。
其实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可以接受姜丹尼尔的,毕竟黑社会,就是要不走寻常路,反正时间还很多,他还能拧巴一会儿。
所以当他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黑衣人时他整个人是懵的。
“龙呢?”黑衣人声音低哑。
邕圣祐心中一惊,强装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交出来留你一条命。”黑衣人冷笑一声。
“我不知道。”邕圣祐手一动就要关门,未曾料想黑衣人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卡进门缝一手掐住邕圣祐喉咙,一手持刀抵住他。
“现在由不得你了。”
姜丹尼尔听见声响后从卧室里疾步走了出来,一看邕圣祐被人拿刀抵着,又惊又怒,眼睛红得像是要杀人。
“有趣。”黑衣人的匕首在邕圣祐脖颈上颇为嚣张地轻划了两下拉出两条血痕,“把本来该住在古堡里昼伏夜出的龙像宠物一样圈养在自己家里,你可真是厉害。”
怒到一定程度,姜丹尼尔反而冷静下来了:“你放开他。”
“小宠物这么护主?”黑衣人哈哈大笑道。
邕圣祐终于忍无可忍了,虽然他的命脉还被别人捏在手里,但他实在听不下去了,生怕这狗东西一会儿再把姜丹尼尔给骂哭了:“你屁话真的好多。”
这黑衣人大概狂躁症晚期,听不得别人一句骂,手起刀落就不想让邕圣祐见到明天的太阳,邕圣祐心说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死死地闭上了眼。
身边一阵狂风刮过,再下一刻,他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他睁开眼看见姜丹尼尔的尖下巴,又看见滚在一边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顺着地上的点点血迹看向了姜丹尼尔的手臂,一道狰狞的伤口落入他眼中。
“我不是宠物。”
按理说姜丹尼尔这个时候早该嘴巴一撇就开哭,他眼里却只有星星点点的亮光,红着眼睛倔强地看着他,
邕圣祐被他张了张嘴,没想到要怎么接他的话。
姜丹尼尔又固执地重复了一边,像是想要自己安心又像是想要得到他的认同:“我不是宠物!”
邕圣祐终于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伸手示意他放手:“你不是宠物,你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龙龙。”
“你喜欢我吗?”姜丹尼尔站在原地不动问道,见他不说话又着急地祈求他,“你喜欢我吧,把我当做人类一样喜欢。”
看了一眼他还在流血的胳膊,邕圣祐感觉从胃里窜上来一阵暖流和着还未消散的心有余悸直抵他的心脏,于是他叹了口气说:“我喜欢你,把你当做丹尼尔一样喜欢。”
接下来的剧情就顺理成章,顺理成章之前邕圣祐逼着他先把自己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姜丹尼尔往床上一躺哪像是要和他做爱,那一滩滩的血跟凶案现场似的。
没想到姜丹尼尔闻言手上一阵柔光闪过,手臂上的皮肤完好如初,邕圣祐还没来得及啊骂他拿伤口博取同情,姜丹尼尔就急吼吼地扑了上来。
龙族天赋秉异,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实际上被操作的时候邕圣祐还是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倒吸了几口凉气,想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忍不住悲从中来,鼻头一酸。
没想到姜丹尼尔竟先于他嘴巴一瘪掉下两颗金豆豆。
邕圣祐被砸在脸上的灼热吓了一大跳,鼻头也不敢再酸了,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你怎么了?”
“很痛吗?”姜丹尼尔说着说着情绪越发渲染到位,眼圈红成一片,鼻头也跟着红。
邕圣祐叹了口气,顾不上自己还在痛的屁股,只能直起身来把他抱在怀里拍:“不哭不哭,我不痛,我一点都不痛。”
就算痛也没有姜丹尼尔砸在他身上的眼泪砸得他痛。
姜丹尼尔一边抱着他抽泣,一边下半身还在作乱,邕圣祐不敢说什么怕再刺激到这条龙脆弱的神经,只有咬着牙受着。
于是姜丹尼尔一边哭一边干得邕圣祐也想和他哭,又觉得两个人哭成一团的画面太清奇实在不像样子,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最后姜丹尼尔是哭也哭舒服了,做也做舒服了,满意地在旁边咂吧他那张龙嘴,邕圣祐感觉自己就跟个残破的布娃娃似的,挣扎着爬到一边。
姜丹尼尔被他爬开的动作刺激到了,眼睛一红又要开始新的一轮,邕圣祐赶紧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他,口齿不清地威胁道:“谁哭谁是王八蛋。”
“噢....”姜丹尼尔委屈地把眼泪吞了回去,“你爽吗?”
悄悄地记下处男龙神经脆弱经不起打击这条备忘录,邕圣祐咬牙切齿地露出一个笑容:“爽,爽翻天了。”
“你肯定在骗我。”姜丹尼尔低眉丧眼地坐在床上,活像被他始乱终弃了。
邕圣祐最看不得他这副委屈样,心疼地捧起他的脸嘬了一口:“没骗你。”
姜丹尼尔就势拉住他的手将他按在床上,抽噎了两下才说:“没骗我那就再来一次证明一下。”
邕圣祐没忽略他唇角的那点笑意,暗道以后要是再给自己挖坑他就在脸上纹我是大傻逼五个字。
如果是你,我很愿意被当成宠物温柔豢养。
假若爱得深,谁还不是谁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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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疯狂涨粉,不发文实在问心有愧,终于想起了自己甜文作者的身份,可喜可贺。
再加上今天丹尼尔生病,不能让他舒服一点,只能在文里让他受尽宠爱聊以慰藉了,希望他能够像我文里一样不会有病痛,伤心,总之不好的都要绕着他飞过去。
可能文里有错字,我太困了就不改了,大家先将就看,我明天修改。
一起吃饭吧 ?姜丹尼尔 & 邕圣祐姜丹尼尔生日贺文 不甜不要钱 ?欢迎食用,以下正文 1.舍友金在奂表示,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和姜丹尼尔一起吃饭了因为姜丹尼尔吃饭有个毛病快,超快,策马奔腾风驰电掣的快旋风筷子旋风嘴,旋风肚子旋风腿江湖人称:餐桌小旋风他自己一个人默默快速吃完就算了,要命的是他还非要催促别人也快点吃!!!像是持着机关枪的巨型豌豆射手,嘟嘟嘟嘟嘟的念叨全都瞄准金在奂的耳朵发射,边催还边急得跺脚秉着 “ 美食当然应该慢慢享用 ” 原则的金在奂终于忍无可忍,“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说rap的啊!!吃那么快干嘛!急得要投胎??”“ 人生苦短,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 那用来干嘛 ” 姜丹尼尔义正言辞,“ 当然是用来打游戏啊!”2.直到有一天,没晴天打雷也没六月飞雪小旋风毫无预兆地性情大变,画风惊奇时间久了金在奂也被训练出来了(???)五分钟内结束午餐喝下最后一口汤刚准备抬起屁股走人瞥到姜丹尼尔还剩半碗饭大吃一惊“ 卧槽,你今天怎么回事,食欲不振?”什么食欲不振啊,是心率不齐才对!见姜丹尼尔没搭理他,便顺着他紧盯的目光看去“ 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转学生 ?”“ 你认识他?” 姜丹尼尔这才舍得把目光收回来,吝啬的分给金在奂一点“ 拜托,全国人民都知道好嘛,三班新来的转学生,邕圣祐 ”“ 据说成绩好人也温柔,一副猫咪相更是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现在谁还不想拥有一只猫啊 ”是啊现在谁不想拥有邕圣祐啊“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你跟踪人家了?”“ 我呸!这是常识好吗!您二十五个小时都和电脑恩爱哪还知道些别的 ”“ 那你还知道别的啊?关于邕圣祐的,快和我说说 ”“ 呦,没想到我们小旋风还能关心这些八卦啊,怎么,看上人家了?”“ 一见钟情 ”金在奂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谁知道姜丹尼尔又说什么鬼话呢3.连续三天,姜丹尼尔都在食堂遇见独自一人吃饭的邕圣祐天啊这是上天的旨意,命运的安排吗今天的邕圣祐好像比昨天更帅气了一点“ 在奂在奂!你别吃了!” 金在奂眼看着马上到嘴边的排骨被姜丹尼尔拍掉之后,瞬间炸毛“ 卧槽你怎么回事!以前让我吃快一点现在直接就让我禁食!”现在这紧急时刻哪还顾得上金在奂的小脾气啊“ 你看我今天怎么样?去搭讪能成功吗?” 看着姜丹尼尔这一脸认真严肃,怕是动真格的了,金在奂也不再开玩笑,慎重地点点头话说姜丹尼尔这颜值在学校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宽松的校服也藏不住60的肩宽110的腿长,rapper专属的性感嗓音也让他在学校晚会上赚尽风头,笑起来就变成豆豆眼的反差萌更是可爱至极,收到的粉色情书不计其数,但最终都杳无音信要是问起原因啊,他说,女孩子吃饭太慢啦不过这样的姜丹尼尔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勾搭到邕圣祐,因为他觉得邕圣祐好像比他长得好看,吃相也好看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他轻夹慢放,细细品尝,似乎这所有美馔都在唇齿间丝丝缠绕,回味无穷再回想一下自己,狼吞虎咽了十六年一念之间,姜丹尼尔竟然也想尝试一下细嚼慢咽的感觉邕圣祐似乎被远处的目光灼伤,抬头就看见姜丹尼尔纠结的表情,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这笑像是四月的春风夹着桃花的馨香,撩着姜丹尼尔的心,波光荡漾心里像是藏着一个泼浪鼓,咚咚咚咚的发出暧昧的信号,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姜丹尼尔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我去了,在奂 ” 刚起身,就被金在奂拉住“ 等下.......您先把嘴上的油擦擦吧…....”“ 嗯......你好,我是三年二班的姜丹尼尔 ” 他发誓他第一次站在舞台上对着五百人唱rap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你好,我是三年三班的邕圣祐 ” 还好邕圣祐马上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让它没有尴尬地停留在空气中,而这便给了他十足的勇气“ 我看你都一个人诶,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嘛 ”邕圣祐微微上翘的嘴角像上弦月一样勾着姜丹尼尔的心弦“ 好啊,不过......”姜丹尼尔欣喜不过一秒就被泼了冷水,像是过山车直冲云霄又深入海底,他听见他说“ 不过不能吃的太快哦,我吃饭很慢的??? &4.“ 记住啊!一定要慢点吃!你嚼的不是蜡,是风度是气质!懂么!用心品尝食物的味道!OK?” 谨记金在奂的教诲,姜丹尼尔赴约去吃他们的第一顿饭,鲜虾鱼丸汤面他惴惴不安,手心冒汗,拿起筷子,心里反复念叨慢点吃啊慢点吃啊邕圣祐看他觉得好笑,“ 吃个饭你这么紧张干嘛,你怕我吃了你啊 ”我不是怕你吃了我啊,我是怕你看见我吃饭的样子以为我要吃了你啊……不过金在奂的苦口婆心似乎有点作用,他安下心,先夹起一块虾肉,轻入舌尖,鲜气萦绕,沾着面汤,美味极了,他似乎都能想象出食材的准备过程带壳的鲜虾去虾枪、泥肠,清洗干净后用厨房纸巾吸干表面水分,锅里倒油烧热,加姜葱爆锅,放入鲜虾煎至两面泛红再尝尝鱼丸,显然是手工制作鳜鱼剃肉,剁成鱼蓉,加胡椒粉、黄油和盐,搅拌均匀后加水、淀粉液和蛋清,搅拌机至鱼蓉变得晶莹剔透,然后挤丸子,下到锅里煮熟,之后捞出来快速过一遍凉水保持鱼丸的弹性。姜丹尼尔突然体会到美食的真谛,他发觉慢慢吃饭好像也很有乐趣,看着眼前人满足的吃完最后一根细面,心想就这样和他吃一辈子饭也挺好的我人生中有两次学吃饭一次在小时候,一次是对面坐着你的时候 大概就是这样吧5.渐渐的两人也熟络起来,姜丹尼尔发现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越接触一天,姜丹尼尔的喜欢就越深一天但是越拖一天,他就越不安一天,因为他的情敌实在是太多,大概从首尔排到釜山了“ 在奂,你说我用什么告白才能有胜算呢 ”“ 人格魅力我看是够呛了.......诶!这样吧!你把鲁尼或者皮特送给人家吧,你那猫也挺惹人喜爱的,邕圣祐应该也能喜欢吧 ”这什么鬼主意啊……姜丹尼尔看着自己的猫发呆,暗自郁闷,转念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试试好像也无妨……“ 鲁尼啊,还是你长的好看一点...以后还能不能和圣祐一起吃饭就靠你了……”6.“ 圣祐啊,我在你寝室楼下,你能下来一趟嘛 ” 挂断电话,姜丹尼尔暗自祈祷,保佑我告白成功吧“ 怎么啦 ” 邕圣祐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跑下来,气还没喘匀,面颊泛着红晕,脸上的星宿痣像在霞光中闪耀着,让人着迷“ 圣祐啊,你喜欢小猫嘛,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邕圣祐接过鲁尼,搂在怀里,摸了摸它毛,轻声道“ 不欸,我不喜欢猫咪啊 ”姜丹尼尔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了,赔了鲁尼又折了邕圣祐,可一想到以后可能不能和邕圣祐一起吃饭了他就觉得更绝望了,所有的委屈都挂在脸上,嘴撅的能挂个油瓶了“ 但是我喜欢小狗狗啊 ”姜丹尼尔猛的抬起头,撞上邕圣祐温柔如夜空的眼神“ 喜欢像姜丹尼尔一样的小狗狗,喜欢像小狗狗一样的姜丹尼尔啊 ”所以别担心,以后也一起吃饭吧 ?END我们姜初丁生日快乐啊 ?我们国民Center新人爱豆姜丹尼尔啊以后的路会更加闪耀的 ?请一直和小柚哥哥一起幸福的吃饭吧因为那样我们也会觉得幸福啊不要生病,我很想你??? ??? Ongniel is science ?
多多包涵 1姜丹尼尔被校花表白后的体育课上,万里晴空,他发现自己的影子不见了。他慌张地问同学金在奂:“你能看得到我的影子吗?”对方在他身侧的空地上踩了两脚,骄傲地回答:“不是在这里吗。最近女生间里流行的那个’影子传说’?骗不到我的。”金在奂还在吐槽着他的演技差劲,姜丹尼尔赶紧先躲进了厕所。天知道他那根本不是演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百度搜索后得到了一长串关于“影子消失”的鬼故事。他背靠隔板,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自己只是眼花而已。再度睁眼,地上还是没有影子的迹象,面前却多出来一个人。姜丹尼尔还在惊吓中,那么大一只可怜地缩进角落,“我锁着门,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请出去吧。”配上一个毕恭毕敬“请”的手势。对方是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帅哥,笑嘻嘻地凑近他,“我是你的影子哦。”姜丹尼尔吓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2影子毕竟陪伴了自己很多年,虽然没见过面,感情还是在的。姜丹尼尔很快接受了邕圣祐的存在,扒拉着饭问:“所以说,只有我能看到你?”邕圣祐坐在他对面,耐心解释道:“准确来讲,我是附在你影子上的守护神。”这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影子和本体长得一点都不像,姜丹尼尔点点头。中午食堂人满为患,他把自己的汤碗摆在邕圣祐面前,算是占座。吃饱喝足,姜丹尼尔认真说道:“和我回家。你可以看我所有的漫画书,无聊的话,每天陪我上学也行。我有很软和的一床被子,等到冬天,房间的窗户能看到最棒的雪景……”越说越感到害臊,羞红了耳朵尖,“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比如…吃饭。” 口是心非,这是一起生活的意思。邕圣祐强忍笑意,点头答应。从今往后姜丹尼尔要付两份饭钱了。3姜同学忍痛割爱,顽强地打了一星期地铺,把床让给邕圣祐。终于在天气转凉的这一天,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邕圣祐侧身靠近墙壁,“床足够大,快上来睡吧。”谁能拒绝一张温暖的床和温暖的人呢?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漏进屋,浅浅地渡在梦的小床上。月光流淌下他的守护神,是这世间最温柔的存在。姜丹尼尔幸福地翻身,嘴里嘟囔着:“暖和神仙…”,很快入睡。神仙先生此时被挤在角落,感叹着姜丹尼尔的大块头,伸手摸摸他脑袋。睡着了也是狗狗样,邕圣祐帮他掖好被角,闭眼轻声道:“神仙足够暖和啦。”4随着姜丹尼尔的饭费成倍上涨,邕圣祐已经不知道蹭学多久了。两人的睡姿也从勉强挤在一张床上,变成自然而然的相拥,姜丹尼尔的花样翻腾时常把他们缠在被子里,早晨要费些力气才解得来。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快乐。上课时间,他在靠近姜丹尼尔座位的窗户外面玩篮球,换来对方自以为隐秘的眼神跟随,和一阵傻笑。于是他在姜丹尼尔偷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抬眼,与他对视。正当小姜同学害羞得僵住,满面通红时,霹雳式的一个鬼脸。小姜同学瞬间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掀翻课桌。放学后毫无疑问地被老师叫去谈话了。晚上他耷拉着脸趴在桌前写检讨:不应该上课开小差,不思进取……邕圣祐看他一副委屈样,觉得好笑:“为什么要在课上开小差?”姜丹尼尔史上最委屈,“还不是因为哥在外面跑来跑去,影响我!”邕圣祐点点头,“那不思进取又是怎么回事?”姜丹尼尔支支吾吾,怎样都答不上来。邕圣祐附身靠近他,观察到他肉眼可见迅速变红的耳朵,紧张地咽口水,上下运动不安的喉结。凑到他耳边说:“没关系,我也不思进取。”“不思进取,每天想着你。”5没人说过神仙也会怕黑。晚上区域断电,就连外面的路灯都灭了。漆黑的房间内,他开始看不到邕圣祐了。“太黑的话,我会被影子挡住。” 附在姜丹尼尔影子上的守护神这样说,“其实我不是你的守护神,我只是有点喜欢你…选择附在你的影子上罢了。”“被影子挡住的滋味不太好受。许多时候我希望你可以回头看看,看我一眼。但你总是看不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心,如果可以的话,姜丹尼尔很想抱抱他。于是邕圣祐看到他在黑暗中转身,对着在他眼中一团空气的自己,咧嘴笑着张开了双臂。“你看不到我的。”他颤抖着说。他从前渴望姜丹尼尔把自己从无尽的黑暗中解救出来,可现在那份喜欢发酵了,他甚至不能被所爱之人看到。他会永远生活在影子底下了。而姜丹尼尔伸手将他拉进怀里,带着很浓的笑意:“我可以。”这次他终于回头,透过影子,抱住了邕圣祐。过多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姜丹尼尔偏过头,在他的左脸颊轻轻落下一吻。他再一次解救了他。6女生之间流行的影子传说:影子消失代表着真爱的降临,它会挡住不正确的人,让你的眼中、心中只有注定的那个人。姜丹尼尔大意了。此刻他搞明白这个传说,早已被所谓真爱砸得七荤八素,整个脑袋全是邕圣祐了。天气越来越冷,邕圣祐窝在家里等他放学。冬天温煦的日光下,姜丹尼尔在脚下发现了影子浅浅的轮廓。邕圣祐正在渐渐消失。姜丹尼尔只能在睡梦中将他抱得更紧。他站在吊灯正下方,试图阻止影子的出现。也在周末牵住邕圣祐的手一整天,可傍晚时分他的轮廓还是变淡了些。这一次他百度搜索“怎样让影子消失”,得到了无解这个答案。邕圣祐试图安慰他:“这样晚上睡觉你就可以占满整张床,饭费也不用掏双份。省下的钱可以买新的漫画书。”这话说完,原本闷闷不乐的姜丹尼尔,甚至有些眼眶含泪。“我习惯了只睡半张床,漫画书全是给你看的,我没那么幼稚。”“那么,成熟的丹尼尔,”此时他的轮廓淡得像一层薄薄的幻影,“冬天过去,我就会回来啦。”7漫长的冬天总算快要过完了。卧室窗外的雪景很漂亮,可惜没有人陪他一起看了。姜丹尼尔上课不再看着窗外开小差,却总是盯着自己的影子,或许邕圣祐又被遮住了。他试着像第一次一样在体育馆的洗手间里遇到邕圣祐,阳光充足的天气躲在树下走,生怕晒到影子。他的小床似乎不像以前那么温暖,总在睡觉时开着灯,生怕一不小心在黑暗中和他错过。完全的不思进取,每天想他。路面上的积雪都消融了,姜丹尼尔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埋怨着那个不守信用的家伙,泄愤似的踩了踩自己的影子。“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你影子的守护神吧。”面前传来一道声音。姜丹尼尔愣愣地抬头,看到思念了一整个冬季的那个人。看到曾经吻过的脸颊上,三颗星座般的痣。他张开双臂拥抱着只属于自己的,最暖和的神仙,笑着说道:“和我回家吧。”【完】#农村人也有做科学家的梦想#可以当作是蛋牛生贺吧!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糖锡*Faerie 小仙子或译做仙灵,体型很小,有著蝴蝶般的小翅膀。通常生活在森林。*Imp其实是小恶童,爱学巫术到处捣蛋,但只能学一些低级技能,所以也会常常独自躲起来懊恼。“啊,冷死了。”深褐色斗篷披在闵玧其身上本就将瘦小身躯盖得够掩实的了,摆尾拖在地上连带灰尘一并解封。他还是哆嗦着拉下厚棉被扛在肩上,连露出半根手指头都勉强,鞋底被用去扫除昨日留下的炭灰。忽然寒风也躲进屋里,不晓得是怎么发现玻璃窗户上的裂缝,翻阅墙上的日历簿发出咻咻的声音。闵玧其难得受惊,裹紧被子抬头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大雪。比起要把窗口修好倒不如赶紧生柴起火来得实际,他艰难伸出食指对准壁炉里的柴堆。指尖发烫飞出小簇星光最后落在干木柴上哄的一声蹿起火苗,周遭冷气也稍消融而略有回温,赤橙火光照得闵玧其整张脸诡异十足。他拍拍沙发挪过枕头填补中间的凹处,躺下后把拖地的衣摆拾起塞进缝隙里,双脚也缩起来。火团逃进闵玧其的瞳里安静燃烧,以最缓慢的速度催眠他才好偷懒罢工。耳边传来纸张被风吹动轻轻拍打木桌的声音,像一首摇篮曲,那是天刚亮时收到的来信。亲爱的闵玧其先生,这是第三封去信了,不清楚是地址有误还是您外出远门,但我必须得提醒您还有四天就开学了。若正式开学后一周内尚未亲自前来学校报到,校方只能作退学处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校已派出人员前往您住处了解,希望能及时回复。 Avalan收到信件时闵玧其并没有多看,随便折回原样与前几封一并叠放在桌子上用杯压着边角。都逃到这儿来了还跟冤鬼一样缠着不放,想到这里闵玧其就皱眉,翻了个身把自己缩得更小只剩一团羽绒棉花。冬天的深夜是调皮小鬼们的狂欢,他们趁人熟睡而更胡作非为,卷起白色风沙发出呜呜的瘆人声音,谁都不能打搅因为根本无法保证他们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闵玧其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活着,心想这场寒冬忍忍就过去了也就没必要浪费力气,更何况自己怕冷得要死。火焰逐渐温暖了小小木房子,玻璃上爬满的雾气也映出暖意,像一个大灯笼里住进了小精灵,闵玧其打了个慵懒的呵欠。明天要早起劈点柴囤着啊。闵玧其喃喃自语。“叩叩。”闵玧其微微张合嘴巴吐出气,像听到了,又像没听到。兴许是梦太真实了。“叩叩叩!”木门因为被敲打而把风给抖进来了一点儿,闵玧其猛地打了个寒颤睁开眼,他从沙发里钻出脑袋来往门那看,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他吧咂一下嘴烦躁地又钻回了被窝。“有人吗?有人吗!”声音再次传来,闵玧其这才彻底惊醒不是梦。他瞅了眼窗外,依旧在大雪纷飞。谁会半夜这么冷儿的天来啊?关键谁会来啊?闵玧其犹豫半天,又怀疑半天,最终还是在门外人把门拆了之前拖着长长的被子过去了。吧嗒一下解锁,他眯着眼提起玻璃油灯往外照,一张精致小脸突然从黑暗出现,瞪得跟豆子似的眼睛凑近放大差点没吓他一跳。“有人怎么不应一声。”闵玧其甚至都没来得及惊讶,来人就咻地躲进了房子,地板留下连串的白色鞋印,全身被紧紧包裹只剩一双眸子,小小个一溜烟儿就蹲在了壁炉前搓手取暖。闵玧其傻愣在门口,油灯明明灭灭,直到雪粒打在脸上,这才赶紧把门关上。“喂,你谁啊?”也太没礼貌了吧。蹲在地上的小人儿起身扯下围巾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儿,看清楚闵玧其的样子后嘴巴笑成心型。“我叫郑号锡!”他睫毛下垂稍藏住了清眸,雪粒停在上面融成水星闪闪发亮,闵玧其一时把话全咽回了肚里。“本来是要到山腰那片小树林里的结果遇上了暴风雪,附近只看到了这么一间木屋,而且里面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不介意打扰一晚吧?”最后拉长的尾音像是特意为闵玧其准备的,虽说他平时脾性不太好但总是对可爱生物没辙。他瞄了眼窗外被白雪覆盖的夜晚,再看看眼前人的可怜兮兮模样,暗自叹了口气后点点头。郑号锡一下子欢呼雀跃,双臂从半身斗篷里伸出来举起边大喊遇着好人了,边跳进沙发里裹成一团。闵玧其手里还拽着被子一角站在原地,他眼睁睁看着突然造访的陌生来客抢了自己的宝座,没过多久就响起了断断续续的鼾声。只能无奈地捡起沙发旁的枕头放在墙边小床,在弯腰的瞬间却被莫名的散光刺到了眼。闵玧其转头看了看窝在沙发里的郑号锡,微蹙眉头轻轻扒开了他身上的棉被,露出来一个蓬蓬的后脑勺,而两旁的碎发里在偷偷亮着光。闵玧其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撩拨开来,一对儿尖尖耳翼就露馅了,还带水灵灵的荧光色。闵玧其松眉轻笑道,“原来是只小faerie啊。”风停了,留下一片纯白色痕迹。闵玧其眯起眼睛翻了个身,顺手将被子往上拉盖过头继续冬眠,全然忘记昨晚闯进了只小仙灵,直到门外咔咔的劈柴声直捣耳膜才猛然想起。他蓬头垢面,胡乱披上外衣就往外走,郑号锡听见开门声后回了他一个得意笑容。“你在干嘛?不是说待一晚就走了吗?”闵玧其抬头望了望格外晴朗的天空。郑号锡绕绕头一脸抱歉,“啊那个...昨晚雪太大,山腰那边好像雪崩了封住路不得走...”闵玧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大片树都被压倒挡住了唯一的上山路。“那你是打算怎么办?我可收留不了你太久。”“...我这不是一大早给你劈柴了嘛。”郑号锡用余光瞄着角落的小堆木柴,极力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闵玧其平日鬼点子多,想弄走这样缠人的小东西哪用得着费劲,可偏偏这时一筹莫展。他走过去夺过郑号锡的斧头扔到一边,伸出手指对准剩半截的木头,嘴里细细碎碎念着咒语,粗大的木头瞬间就被劈成了一堆小小木块。郑号锡看得震惊,瞪圆了眼张嘴轻呼发出感叹。闵玧其则不以为然,转身捎上门后才探头提醒郑号锡别发呆了赶紧进屋。郑号锡戴上帽子露出尖耳朵,笨手笨脚地坐着不知道干嘛好,左晃右晃见闵玧其收拾床被想起身帮忙,结果后者回头一个眼神又只能乖乖坐好。“所以...你是Imp吗?”郑号锡指着闵玧其身后露出来的短短尾巴,试探性发问。闵玧其自然地拉下衣摆遮住,没做回答算是默认。“你也是Avalan学校的吗?”他不死心地继续找话题,却引来闵玧其动作一顿,几封信件在杯子下尤其显眼,于是转身抓起胡乱丢进垃圾桶里。“唔,我不是有心看到的...只是想说下周我就是你的学弟了...”“我退学了。”说毕,闵玧其就去把窗打开,惹来一阵昨日剩余的寒风。郑号锡向来爱多管闲事,照他自己说法辩解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互相关心是应该的。“为什么?我可是从小就梦想着进去学习的,你怎么说退学就退学了呢?”闵玧其放下刚叠起的棉被回头看他,眼神里尽是烦躁。“你是你我是我,再说我们才刚认识吧,连认识都还不算。等路修好你赶紧走。”“可是...”郑号锡低头嘀咕,“精灵不学法术那算什么精灵...”郑号锡就有那毛病,想说的憋不住,而且句句属实击中要害。这话一出,闵玧其突然像是落了空,整个身体被低温占据,呼吸急促又无依无靠。“你懂什么。”平时大道理乱说也一箩筐,这时舌头却被冻僵了似的,闵玧其恶狠狠地闷了口气,眼珠子一转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诶你不会是...”来劝我回学校的那个人吧。郑号锡巴眨着眼睛,不料对方喜欢把话一半吐出来一半吞进去,只见闵玧其最后留下半信半疑的眼神而后出了门,他立刻弹起跟上去,因为太急还顺势拉住了前人身后突出来的尾巴。被拉扯到敏感部位的不适感瞬间袭满全身,浑身被电击了一般。郑号锡感觉到闵玧其明显一怔后赶紧松了手,举起作投降状。“你,你去哪里?”郑号锡蹩脚地试图转移注意力,闵玧其却不买账,他迅速念咒语在郑号锡脚下画了个圈。“不准跟过来!”被圈围住的郑号锡动都不能动,一边委屈自己不会点儿基本法术,一边抱怨闵玧其太小气,独自站在雪地里抱着单薄的身子哆哆嗦嗦。“坏蛋,真是坏蛋。”才走几步远就气喘吁吁,这一大部分原因得归功于郑号锡。闵玧其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尾巴,心想长这么大还真没别的人敢这么扯它,越想越气干脆鼓起腮帮子在脚旁雪地里炸了个洞,他往有足足一米几深的洞里看看,又往山腰那望望,接着晦气地随便找点干草把洞盖住继续上山了。为什么要当这烂好人啊?没事自己找罪受。很快到达山腰,巨大石块卡在上方完全挡住去路,大冬天的也鲜少人会上山,所以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人来弄走的。闵玧其叹气,以自己的法术等级根本弄不走这么大的石头,也不知道郑号锡这家伙上去要干什么。他绕着石块勉强走了不到半圈就隐约听到了松动的声音,再继续走怕是会被砸死在这儿。闵玧其摇摇头打算往回走,可一扭头又瞧见山下那个小身影,仿佛就立在自己面前笑着说给你劈柴了。大半夜暴风雪也要赶路上山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唉,这小半辈子的丁点儿同情心算是无私奉献给郑号锡了,亏他还扯自己尾巴。闵玧其站原地四处望,“路还不是人造出来的。”于是他把旁边的一棵树砍成两半,拿起一头当工具从自己脚下开始另辟蹊径,嘴里边念咒语边绕过石块往上走,厚实的雪路逐渐松软而往两边散开留出一条窄道。雪下是山泥,山的坡度不算大但也十分陡,稍有不慎就会滑倒滚下山。直到冬日照射头顶甚至渗出了汗,闵玧其才总算是把新路给造好了。他拍拍手上的泥土满意地点头,不知怎么,心情愉悦像是拿着满分成绩单讨糖吃的小孩,于是整理好衣着调整好表情就跑下山了。果然人还立着。闵玧其走近咳嗽一声,圆圈自动消失。“回屋吧。”可刚走几步觉得不对劲,郑号锡怎么背对着自己还不动?闵玧其绕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只见那人听见自己靠近后又转了个方向就是不肯面对。“怎么了?”“唔...”郑号锡发出闷声,稍微有点心眼的都听得出是生气了。闵玧其从没遇过这种情况,一下子不知所措。就在即将陷入僵局时,郑号锡突然蹲了下来,抱腿把脸埋在膝盖,闵玧其注意到他身子在微微发抖。“啊—咻!”沉闷的喷嚏声最后还来个转音,坏了,怕是把人给冷着了。Faerie天生脆弱受不了寒,更何况是在这冰天雪地里立了整整一个上午。闵玧其赶紧把郑号锡抱起进屋,关紧门窗后快速生火,又拿被子将人团团围住。他在跟前蹲下看,小仙灵脸色发白覆了一层雾,额前发丝全是白色雪粒,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呜呜...我,我的翅膀都,都要冻脆了。”翅膀?闵玧其听闻立刻往后看,肉眼不仔细看还真不能发现,呈透明色的翅膀里透着细细血丝,血液在极缓慢地流动以致于翅膀形状并不太好看。闵玧其心里发紧,可不善表达的他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谁叫你拔我尾巴。”口是心非,是闵玧其的天生技能。“我又不是故意的啊—咻!”“诶好啦好啦,你好好休息。”说完就去煮了壶暖茶,顺便把午饭也给做了。闵玧其把茶杯端到郑号锡手里提醒他小心烫口,又从衣柜最底下抽出了条围巾把他围得密不透风的,自己偷偷打了个小喷嚏就去厨房了。郑号锡看着他关上门,瞬间就觉得没那么冷了。煎成金黄色的薄蛋饼里包着青菜肉粒蟹黄炒饭,上面铺上一层番茄酱,再在四周浇入热乎着的咖喱,带点微微辣味的诱人喷香随腾起的热气飘满小小木房子。没吃早餐饿了一上午,郑号锡闻到香味后立马下床跑到桌前。“你做的?”“不然。”闵玧其递给他勺子,看到他身后的翅膀已慢慢恢复形状才坐下一起吃。“原来Imp做饭是这么好吃的吗!”“不是Imp做饭好吃,是我做饭好吃。”一听这话郑号锡就咯咯笑了,不是笑闵玧其不要脸,是笑他不计前嫌对自己好,担心起人来的模样还怪可爱的。闵玧其看着他笑也不自觉跟着笑,“路我修好了,你休息好没事就走吧。”郑号锡这才反应过来闵玧其上午是去干嘛了,心里头突然发烫,“可是...”“又可是?你不是赶路吗?”郑号锡支支吾吾躲闪着对桌人的目光,最后还是把话给憋了出来,“...我怕。我怕一个人上山有危险,所以昨晚我才来敲你门的。”闵玧其语塞,“那怎么办?难道要我送你吗?”“可以吗?”郑号锡期待抬头。“不可以。”闵玧其决绝回答。看着郑号锡落寞的样子,又想起他被冷得蹲在地上发抖打喷嚏,不禁叹了口气,“你到底要上山干什么?”听出了闵玧其语气放松,郑号锡立刻抓住希望地重新抬头,眼睛都是发光的,“我家乡在faerieland,下周就开学要去Avalan学法术了,传说翻过那座山就能俯瞰到整个faerieland,透过天空还会看到倒影,那时只要真诚许愿都能实现。所以我想在离开家乡之前去看一看。”闵玧其一向对这种骗小孩的东西嗤之以鼻,可此时从郑号锡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鼻尖酸酸的,就觉得这世界依旧天真烂漫,连屋外恰巧飘起的雪都是天使玩仙女棒撒下的星光。郑号锡猜不透闵玧其在想什么,只见他沉默不语而后缓缓地说,“收拾好,明早出发。”到底还是深冬,温度才不会随日子攀升。天没亮,两个人就出发了。闵玧其回头看郑号锡头顶的毛线帽,啧一声后过去把他藏起来的头发都弄出来。“大冷天把脑门儿露出来也不怕冷傻,留点刘海好歹还能挡点风啊。”闵玧其这一弄把尖耳朵弄塌下去了,他盯着看出了神,随即把斗篷帽子也戴上。“耳朵倒是要藏好。”相处两天,发现这人婆婆妈妈的,郑号锡却觉得暖到能捂出汗,明明还在下着小雪。“你好好哦。”“...走吧。”糟糕,闵玧其发现郑号锡比想象中的要可怕。自从昨天答应陪他上山后,这郑号锡就变得异常黏人,准确来说是黏闵玧其。比如说半夜睡觉,突然跑到闵玧其床上说怕冷要一起睡,整晚下来就差没干什么了。而且更糟糕的是,闵玧其对此竟然还挺喜欢的。山不高,但始终要比山下冷许多,风雪模糊了大片前路,大气流动使从山顶汇聚而成的气团呈逆向往山脚走,半小时过去才前进了不到五十米。郑号锡躲在闵玧其身后睁不开眼,透明翅膀被风吹的唰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他紧紧抓着闵玧其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没了依靠。“风太大了。”闵玧其回头对郑号锡大声喊才勉强不被风挤走全部音量,他抬头看看蓄势待发的太阳,“等太阳出来就没那么大了,我们先到旁边草丛躲躲吧。”闵玧其把郑号锡拉到草丛背对逆风坐下,他看着身旁这个被冷风吹得一颤一颤的人儿,不免后悔提议这么早就出发。于是伸出食指,喃喃几句后咻的一声从指尖燃起一小团火把两人的脸照得通红。闵玧其举着手指到郑号锡面前,连说话呼出来的白团都融进了笑意。“还冷吗?”郑号锡笑着摇头,透过火光装进眼里再反射出来的都是闵玧其。“你好好哦。”这种直截了当的夸赞,闵玧其真是在遇到郑号锡后才第一次听到的。就像知道原来仙人掌也会开花的那般小心又悸动,尖刺也变得尤为柔情。“我不好,坏透了。”“不啊,我觉得你很好。”郑号锡的真挚眼神,闵玧其不敢看。他别过头望天,不知什么时候,云已散去了不少,透过微光若隐若现像一片会发光的羽毛。郑号锡这个人,脑子里想的东西跟闵玧其完全不一样,本以为会是水火不容,没想到是正负两极才对。“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嗯?”手举酸了,闵玧其收回手指与郑号锡对视。“你...为什么退学啊?”闵玧其后知后觉,仔细看才发现郑号锡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温顺得要命。他抿嘴收回视线,“没什么,就觉得没意思罢了。”闵玧其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认真回答。“我们Imp虽说天生领悟性高,可却注定了没办法学到更高技能的法术,既然这样,那不如不学了。成绩第一又怎样,还不是照样被人嘲是没出息的肮脏种族。”郑号锡看着他模糊不清的侧脸一时失语,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洋洋洒洒照得人顿时变懒。“继续吧。”郑号锡拽着闵玧其的衣角,一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迹。其实他现在心里乱得很,平时在家就能因为养死条金鱼而懊恼难过一整天,况且他又觉得闵玧其这么好,是不应该有烦恼的,思来想去就无端把自己也纠结进去了。郑号锡毛病不少,比如说不能一心二用,实践起来就是心里在想一件事时手上不能专心另外一件事。闵玧其被人拽着,只觉愈发缓慢,最后甚至还直接停下不走了。他皱眉转身,郑号锡恍然抬头发现已经快走到山腰了。“你在想什么?”“没什么啊...啊!!!”都说有前因就会有后果,可这后果闵玧其怎么也没想过要郑号锡来承担啊。闵玧其趴下往洞里瞅,只看见郑号锡凌乱地坐着,头上和身上还有几簇干草。“这里为什么会有个洞啊!”闵玧其语顿,只好心虚地对着洞里喊,“你别乱动啊,我去找东西把你捞上来。”“唔...你快点。”闵玧其绕绕头,暗自给欠郑号锡的又算上一笔。他找来根长树枝往洞里伸,“你抓住,我拉你。”郑号锡听话地垫脚抓住,抬头看着闵玧其奋力把自己往上拉,不时又低头看生怕抓不稳又摔一回。“你抓好,到洞口了就撑住,我拉你手。”“好。”闵玧其力气很大,他抓住郑号锡的细小手腕后用力拉,接着又用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腋下好让他不蹭到边缘弄伤骨头。“啊!”“有哪里伤到了吗?”好不容易拉上来后,闵玧其赶忙凑上去四处检查。“屁股...有点疼。”郑号锡撅起嘴指指后面,怎么说也有一米多深,这样冷不防地直摔下去不痛才怪。“那,还能走吗?”郑号锡半扶半撑着闵玧其站定后艰难动脚,结果一动,尾椎骨那就疼到不行,掐着闵玧其的手臂抿嘴说不出话。闵玧其看他隐忍着的蠢样子不禁心疼又好笑,他看看下山的路说,“那不如回去吧。”“可是都走到这儿了,下去也得走啊。”“可是你...”不知是天又冷了还是刚刚摔着受惊了,郑号锡的斗篷帽子松下来后露出双精灵耳朵,尖尖的角透着好看的粉红色。忽然的,闵玧其心里很奇怪,痒痒的抓都抓不住,只听得见砰砰砰的声音。神差鬼使般,他把手覆上去捂住那对儿耳朵,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温柔极了。“冻红了,给你捂捂。”当闵玧其的手贴上脸时,郑号锡觉得猛然一冰又以最快速度升温至最高,尤其是在两人视线对上时,感觉落在身上的雪都是滚烫的。郑号锡悄悄平息呼吸,然后眼睛一亮,毫无防备地也伸手覆上闵玧其的脸笑道,“你也红了。”糟糕,真是糟糕了。闵玧其彻底认栽。如果说在此之前还是个烂好人,那之后就要变回小恶魔了。他捧起郑号锡的脸直接亲了上去,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对着那张小嘴一顿嘬。郑号锡就是只淳朴易羞的faerie啊,哪经得着本质小坏蛋Imp在亲吻时的如此攻势,只能轻闭双眼笨拙回应,不时还咯咯笑。郑号锡的两叶唇瓣被亲得粉嘟嘟的,想了半天才红着脸说,“我还以为Imp是苦的或是酸的,没想到原来是甜的。”“那要不要再尝一口。”闵玧其眼里满是调戏意味,惹得郑号锡别过头推开了他,“先攒着吧。”剩下了路程是闵玧其背着郑号锡走完的。闵玧其抱怨说郑号锡的翅膀就是拿来装饰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后者反驳道你的尾巴更没用扯一下还记仇,说着又故意蹭了一下,“你的尾巴是我的啦。”山顶的空气好比一杯鲜榨果汁,干净纯粹。待云雾渐退,油画一般的仙灵岛便完全呈现在眼前,一览无遗,眼睛就是最好的影像记录仪。而更为奇妙的是,雾气完全散去后,整座仙灵岛竟直接倒映在远方的蔚蓝天空之上,这样看来更像是现实倾倒在了虚幻里,时间停驻在了名为海市蜃楼的幻象里。“其实我觉得,”郑号锡转头看闵玧其,“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太多了,就像眼前这片景象,最后我也见到了不是吗?所以啊,还是不能过早地否定,你应该要回去的,跟我一起回去,闵玧其。”没想到郑号锡说起大道理来不输自己,闵玧其笑着揉揉他的脸蛋,又突然反应到了什么似的僵住。“郑号锡,你该不会是...”“嗯?”郑号锡不明所以,真想治一治闵玧其这说话对不上脑袋的坏毛病。“...是学校派来的吧?”郑号锡一听乐了,手指放嘴边捏出两汪梨涡。“秘密。”-END-
我的天!这种反差真的太酷了!!!!
*黑道大佬x惜命反差大学生
&&&拉紧了遮光窗帘的房间不知是日是夜,&闵玧其眯着眼看了半天墙上的钟也没看清是几点,又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手机,带着点起床气的动作直接把手机拂到了实木地板上,发出不小的撞击声。
&&&&睡在身侧的人似乎是被吵醒了,拱了拱被窝发出黏腻的气音。
&&&&闵玧其懒得起身去捡地上的手机,翻了个身把人搂怀里,声音带了点仿若醉酒后的慵懒意味:“没事,还早。”
&&&&郑号锡显然还没清醒,闭着眼睛问他:“今天礼拜几?”
&&&&被问的人低下头亲了一口他白皙纤长的颈侧,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礼拜一。”
&&&&“……闵玧其。”郑号锡有气无力地锤了他一下,“这学期我已经翘了三节必修一节公选——全部是因为你。”
&&&&闵玧其坐起来靠着床背,很是不高兴地看着郑号锡踏着歪歪扭扭的步子去穿衣洗漱:“别读书了,我养你。”
&&&&套着预备役金主大人的T恤的现役大学生刷着牙冲他翻了个白眼:“不,我要离你远一点,我惜命。”
&&&&闵玧其无言以对。
&&&&他和郑号锡的相识来得莫名其妙,十几年的老朋友——也是唯一一个不跟他在同一个圈里混的朋友金硕珍突然打电话给他,拜托他照顾照顾刚来A城读大学的表弟。拿捏管辖着整座A城的闵爷闵大佬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金硕珍挂了电话,这头他攥着手机刚打算回拨,那头电梯门一开一个颇为活泼的年轻人拎着行李箱站在他家门口冲他挥手问好。
&&&&闵玧其吊着一双下垂眼睨他,小孩又大又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殷切地注视着他,平时连养盆仙人球都嫌麻烦的男人鬼使神差手一抖就开门放了他进去。
&&&&郑号锡寄宿在他家里的第一个礼拜,闵玧其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能有这么吵的神经病。
&&&&郑号锡寄宿在他家里的第二个礼拜,闵玧其苦思冥想如何能让这个长得漂亮但脑子有点问题的小孩每天不再有那么多力气作妖。
&&&&郑号锡寄宿在他家里的第三个礼拜,闵玧其把人睡了。
&&&&你情我愿,天雷勾地火。
&&&&郑号锡跳了好几年的舞,身体曲线漂亮,骨头也软的不行,任由闵玧其搓圆按扁摆各种体【】位都承受得住。更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个思想开放的新世纪青年在性【】事上毫不扭捏,舒服就舒服,想要就想要,有新花样也一概接受。闵玧其痛痛快快吃了一个礼拜后完成了从走肾到走心的进化,一个电话打到金硕珍手机上张口管他喊大舅子。
&&&&听完事情始末的金硕珍差点提着菜刀上门砍他,暴怒着挂了电话后隔了一会儿又重新打了过来,言语之间带着勉强控制的冷静:“我还没跟他说你是干什么的。”
&&&&闵玧其不以为然:“你表弟歧视特殊职业吗?”
&&&&“不是。”金硕珍在那边凉凉地呵呵一声,“他怕死。”
&&&&交往了几个月后闵玧其觉得金硕珍这个怕死的形容简直委婉到了家,一个去电影院坚决不看恐怖片,去游乐场只敢坐旋转木马的人,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套进保险箱里走路。
&&&&他第一次开车去接郑号锡下课的时候后者瞥到扔在副驾驶边上的瑞士军刀,小心翼翼地把它锁进了面前的副驾抽屉里,转过头用堪称凝重的表情教育他这种危险的东西不能的到处乱扔。
&&&&闵玧其瞥了他一眼,没告诉他他屁股底下还塞了一把瓦尔特P99。
&&&&后来他特意挑了一个郑号锡练舞练到筋疲力尽的日子,不顾小孩的反对硬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挤进浴室把他按在花洒下搞了一炮。这一炮完闵玧其还不满足,一个打横把人抱起就摔到了主卧大床上,为了防止郑号锡推拒还扯了领带把他两只手绑在了床头。
&&&&闵玧其平时就有点不轻不重的施虐欲,最喜欢看郑号锡哭得整张漂亮脸蛋上都是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求他,今天更是变本加厉,按着身下的人像要把他捅穿似得,就着平时不会轻易尝试的体【】位每一次都捅到了不可言说的深度。郑号锡本就属于一摸就腰软的偏敏感体质,再加上已经累得不行,根本挣不开手上的领带,被他翻来覆去操得嗓子都哭哑了。
&&&&完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郑号锡被抱着去清理干净了身体,等被抱回另一间卧室的大床上已经累到意识模糊一半陷入了梦乡。猝不及防被闵玧其捏着下巴摇醒,面前的男人眼神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跟你说个事。”
&&&&郑号锡一开口嗓子就疼,干脆闭上嘴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示意快说。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埋在枕头被褥间的男孩小幅度摇了摇头,在心里补上一句关我屁事。
&&&&闵玧其拿指腹蹭他脸侧漂亮的梨涡,轻飘飘吐出一句:“做些沾人命生意的。”
&&&&这回郑号锡清醒了一点,无语地抬头看他,脸上写满了你有病吧。
&&&&闵玧其也没多做解释,用空闲的手伸到身后床垫的间隙里,摸出一把沉甸甸的货真价实的手【】枪。
&&&&郑号锡眼睛都直了。
&&&&下一秒闵玧其一甩手挂了栓,看也不看转手就是一枪,装了消音装置的手【】枪毫无声息,郑号锡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玻璃炸开的尖锐声响,门口桌子上放的花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墙上还有个冒着硝烟的弹孔。
&&&&郑号锡彻底清醒了,不仅清醒了,脸都绿了。
&&&&闵玧其的努力劳作没有白费,被他折腾了大半夜的人此刻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跑路,他看着面前二十几年来遵纪守法兢兢业业护着小命的大学生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语气沉痛地跟他商量:“你能不能派二十个保镖时时刻刻守着我。”
&&&&“……”闵玧其认真思考了一下,“走在路上看见有人被二十个保镖围着我都想上去揍一拳。”
&&&&“不是有那种平时隐蔽身份看不见,关键时刻神出鬼没的保护方式吗。”郑号锡比他更认真地讨价还价。
&&&&“……那是小说里写写的。”
&&&&“喔。”郑号锡沮丧地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他,“我要趁绑架撕票、夺命惊魂这些场景还没具现化在我脑子里赶紧睡觉。”
&&&&闵玧其在关了灯的一片黑暗里盯了面前的后脑勺一会儿,抬起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心不在焉地想着一个又一个有的没的的念头。
&&&&他的惜命小漂亮似乎心还挺大的。
&&&&闵玧其到底还是不放心,当真私下派了四五个人偷偷跟在郑号锡身边。他没打算刻意公开和郑号锡的关系,也并不打算隐瞒他们之间的过分亲密,以他在A城乃至更大范围内树大招风的权势难保小孩不会被有心人盯上。常年冷面冷言的闵大佬嘴上若无其事,皮囊下早就为郑号锡填了满腔柔软。
&&&&收到派去的人发回的视频时闵玧其正翘着腿在地下室开视频例会,也不管电脑那头还有几十双眼睛看着他,直接往椅背上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点开视频。
&&&&地下室的手机信号不好,短短几分钟的视频要缓冲上好几次,饶是这样闵玧其也把视频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
&&&&所有人都屏息等着他的反应,耳机里的会议频道和地下室一样鸦雀无声。过了良久,这些见惯了闵玧其残忍肃杀面孔的人听到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低笑了两声:
&&&&“小疯子。”
&&&&大概是闵玧其对他坦白身份后的日子过得过于平静,平静到郑号锡都忘了自己正从事着黑道大佬的爱人这一高危职业,在学校背后的巷子里被蒙住头拉上车的时候他还一片茫然,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权当放弃。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粗暴地绑在了几近报废的椅子上,从周围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来看是座荒废已久的旧仓库。领头的男人吹着口哨掏出手机为他拍了张照,看见郑号锡惨白的脸色时嗤笑了一声,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跟他一起离开仓库,只留下一个体格相对健硕的男人留下看守他。
&&&&郑号锡翻着眼皮看头顶漏光的铁皮天花板,惨白的脸上顶着反而称得上是自若的神态,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跟留下的男人搭话:“我能活着走出去吗?”
&&&&男人本来在一边心不在焉地转匕首消遣,听到他的问话凑了过来,用冰冷的刀背刮了刮他的下颔,心情颇好地回答:“恐怕不能。”
&&&&“那真是糟糕了。”郑号锡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我真的很怕死。”
&&&&闵玧其一如既往老大爷般地靠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叠搁在玻璃茶几上一晃一晃,懒洋洋地打趣面前的金南俊:“金医生很不好追吧。”
&&&&金南俊摇着玻璃杯冲他冷哼:“你说我提着睡了他表弟的男人的狗头去提亲能成功吗。”
&&&&“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闵玧其单手划开手机上的新讯息,“他表弟应该会让他用手术刀割下你这颗狗头。”
&&&&金南俊斜着眼看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套上了外套:“干嘛去?”
&&&&闵玧其给了他一个没牵动多少肌肉的微笑:“表弟被绑架了。”
&&&&“咳——”金南俊重重呛了一下,手里的玻璃杯被他磕在茶几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被什么了?”
&&&&表弟的男人颇有耐心地为他重复了一遍:“号锡被绑架了,我去接他回来。”
&&&&金南俊无言地看着他一颗一颗扣好西装的扣子:“照这个速度你应该还来得及为他收尸。”
&&&&一部手机朝他扔来,金南俊眼疾手快地接在手里,低头看见界面停留在一个被暂停的视频上。闵玧其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点开:“看看。”
&&&&从拍摄的角度和光线来看可以判断这是一段偷拍视频,一个身高相对较矮的男人被另一个高个子男人在空无一人的自习室里狠狠推了一把,眼看着高个子的拳头就要落到他的脸上,矮个子男人一个闪身避到一边,随即像是顺手拈来般抓过一旁的铁铸课椅狠狠砸到了高个子的头上。
&&&&高个子甚至没来得及哼出一声,瞬间倒在了地上。矮个子扭了扭脖子,单手提着课椅由上而下重重砸了数下。从视频的角度看不到被无数凌乱桌椅挡住的高个子,只有断断续续的钢铁砸到骨头上的沉闷声回荡在过分寂静的自习室里。
&&&&做完一切后矮个子将课椅随手一扔,双手插兜若无其事般转身离开自习室。从视频的最后一个镜头可以较为清晰地看见他漂亮的侧脸曲线。
&&&&“……”作为在这方面某种意义上的专家的金南俊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干巴巴地评价道,“……我觉得他看起来很熟练。”
&&&&“我也觉得。”闵玧其拿回手机,好整以暇地推开门向外走去,“我希望他们不是把他绑在椅子上。”
&&&&闵玧其担心的那把椅子还是砸在了郑号锡面前这个男人的头上。
&&&&郑号锡甩了甩因为扭出极限角度而有些酸痛的手腕,一只脚踩住了男人痉挛着想去抓匕首的手,似乎对鞋底传来的骨头碎裂声浑然不觉,蹲下身去摸索男人的腰间。
&&&&摸到冰冷枪【】支的时候郑号锡叹了口气,一用力把它抽了出来。确认弹匣完好后学着闵玧其的动作拉开保险栓抵在了男人太阳穴上,在男人恐惧到歇斯底里的目光下语气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本来你们不打算让我死的话还有商量的余地。”
&&&&不算小的后坐力震得他手腕发酸,郑号锡丝毫没有避让,任由腥臭的液体溅了他一脸。
&&&&闵玧其踏着一地残肢推开仓库门时郑号锡正笨拙地卸下手里枪【】支的弹匣,后者抬头看见他一甩手把枪扔在身后,可怜兮兮地冲他控诉:“我差点死了。”
&&&&闵玧其伸手揽过他的肩点点头:“看得出来。”
&&&&郑号锡对他不甚在意地态度感到不满:“我的命很重要。”
&&&&闵玧其揽着他向外走,一边指挥身后跟来的人清理现场,一边答腔示意自己在听:“嗯。”
&&&&郑号锡把他的脸掰到自己面前,义正言辞地强调:“所以我真的很惜命。”
&&&&“我知道。”这回闵玧其笑了,扶住他的脖子在他沾了血的刘海上轻柔地亲了一口。
&&&&“小疯子。”
&&&&金南俊目送着闵玧其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伸手拨通了金硕珍的电话,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阿珍,我有个医学上的问题想请教你——表弟和表哥的基因相通吗?”
金泰亨刚入宅之际,也是挤身在宅男大众流里,对少女番中萝莉脸的大胸妹子深爱不已。
却不想在一个暴风雨肆意猖狂的夜晚,心尖肉肉上的少女番里居然出现了大F团的卧底,刷屏刷到萝莉主角将死之时说出口的告白台词都看不清。
靠,这群人是有猫饼吧。
关弹幕屏蔽,这特么太怂了。
刷F,这可是少女番的禁忌,是对少女番的亵渎!
弹幕已经开战,随后出场的角色全被糊了一脸五颜六色的马赛克。金泰亨默念了一遍少女番的生存法则,十指飞一般得在键盘上敲起了鸡汤。
唯有鸡汤,方能真真正正道出正义,感染人心。
谁知,秉持此法则已近十八年的金泰亨,免费发放大碗鸡汤不到三秒,就被对方一句话打死。
——撕逼讲道理,你怕是个猪队友,朋友们,我们大F团已经赢了。
金泰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对番中人物之间情感的深度剖析,被彻底忽略不说,还被算成上升角色。
——喂,带我大XX,过分了哦。
——不要理前面辣个猪队友,严重怀疑他是个黑。
——前面的,认真你就输了,哦呵呵。
一轮不到,金泰亨晋升成为被围攻对象,被弹幕淹没,不知所措。
可怕的逻辑,可怕的某站,可怕的F团。
雷公电母也跑来凑热闹了,在暴风雨的带领下噼里啪啦的炫技。
忍不了了。
自己这颗怀揣着对少女番纯真喜爱的心,已经深深被伤害了。
窗外闪电一道接一道,金泰亨心中恐惧与愤怒交战,最终也没分出个胜负,只得哆哆嗦嗦在发言栏里敲完最后一句话。
别看金泰亨现在缩着脖子,蜷成一坨团在电脑椅里,其实他很想发挥在文学社里挥笔作诗的那份气概,杀那些人个措手不及,疏通疏通自己的气愤……
宅男基本属性之一,容易傲娇。
谁还不能委屈怎么的。
三次元的金泰亨,嘴唇都嘟起来了,呼呼呼吹着自己额前的卷毛刘海。
二次元的金泰亨却偏不认账,甚至为了体现出他是气愤的,妄想给发言润色,以达到掀起撕逼双方战场腥风血雨的目的。
然而,反倒弄巧成拙。
——因为你们F团,对少女番爱不下去了。
这句话的引战效果最终如何,金泰亨无从考证。
因为在一道惊雷闪电过后,屋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死一般沉寂的气氛,持续了接近五秒,金泰亨总算摸到了手机。
然后,伴随着“啊”的一声大叫,金泰亨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慌乱之中,捡手机时架在鼻梁上的大框眼镜又掉了。
宅男的基本属性之二,慢性子。
金泰亨内心毫无波动,弯下身去捡眼镜。
下一秒,挡在手肘里的手机掉了,正正砸在眼镜上。
双重暴击,最终重伤。
没有镜片的眼镜,在这一刻失去了一只手臂。
宅男的基本属性之三,生活方面的细心程度甚小。
电一停,意味着没网。
金泰亨一直想着,做一个幸福的现充,面朝二次元,春暖三次元。
如今没网,在这不见手指的黑暗中,好特么现不充!
没有一丝犹豫,他套上oversize的连帽卫衣,拿着手机,耳机和充电器,把断成两份的眼镜塞进裤兜里,摸黑出了门。
小区发电机的运作效率太慢,金泰亨用不了电梯,只能摸出手机打开电照明,顺带插上耳机,慢悠悠下楼去。
三首歌差不多的时间,金泰亨推开单元大门,被一阵大风吹得猝不及防,外面的世界,正是一片人来车往的生活日常。繁忙的街边身影,动感的店铺音乐,明亮的店面环境,无一不在向金泰亨挥着双手。
然而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透过一片朦胧,夹杂着湿冷味道的雾气。
雨还下着,金泰亨还站着,伞还在储物柜里躺着。
金泰亨的套间,在第二十二层。
一种明明是痛苦,当中却隐隐带着些爽快的感觉,渐渐由金泰亨心尖蔓延开来。他抬头望了望天,随后拔了耳机,将它和手机及充电器一齐放进衣服里兜住,一手扣住帽子,一脚踏进了雨里。
他想像少女番里的男主角一样,在雨中,双手拍着雨滴,双脚踏起水花,帅气潇洒的奔跑。
结果,被暴雨砸得半死。
宅男基本属性之四,时不时中二。
眼镜店的美女小姐姐见金泰亨被雨淋得满头满脸是水,像个小瀑布似的顺着刘海贴着皮肤往下流,眼睛睁开都费劲,连忙去拿了块干净的眼镜帕来。
“您等等,我给你拿块布擦擦脸。”
金泰亨懵懂的点点头,还没从暴雨的单方面的拳打脚踢中回神,被服务小姐轻轻按在了高脚椅上。
服务小姐回来的很快,走近了,才看见金泰亨湿漉漉的身子面前,摆着一堆湿漉漉的电子用品,还有两个湿漉漉的眼镜零件,弄得展品柜台也是湿漉漉一片。
略显凌乱。
很有职业素养的她,下意识用了手里的眼镜帕去擦那些水。
同时,不忘对客人的委婉教训。
“您这样,对我们的店面形象影响很不好,也想想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吧。”
“完全擦不干净了。”
“你说怎么办吧。”
金泰亨把服务员的话一句一句听进耳里,低着头,也不管雨水依旧在脸上流着,穿着高帮布鞋的两只脚踩在椅子自带的横栏上,双腿并拢,双手不安的在袖子边缘搅来搅去,活活一个小孩子认错的姿势。
“不好意思。”
金泰亨没等来像番剧里服务员那样亲切温柔的回答,哪怕是一个“嗯”。
他等到的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老天爷累了,下起了绵绵小雨,风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自四面八方的夹缝吹进来,打在金泰亨身上,从体表冷到了心里。
二次元的金泰亨,没什么大理想,画不了喜欢的动漫角色,写不了心仪西皮的同人文,做不了唱见、舞见,乐器白痴一个,只会广播体操,混得平平凡凡,比饭圈里的小透明还透明。
哦对了,还不会撕逼。
这么一看,比起三次元的他,根本没什么不同。
二次元里的存在,说是三次元的一个人在其中的情感寄托,精神向往也不为过。
他很渴望,在追逐现充的大路上,遇到一个对他好的人。
最好是拥有少女番女主角那样人人爱的外貌,人人爱的性格,人人爱的身材,人人想拥有的能力。不久以前,金泰亨还想是如此。
但如今,他不大确定了。
门缝的小型提示器突然响了,叮铃一声,把金泰亨从浸在心酸里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有人来了。
&田柾国推开门时,眼里撞进了一个背影。
这个店,略感微妙。
店员不见一名,只有一个背影,对着进门方向,在做着什么,细微的动作着。
好安静,太过安静了。
田柾国单手收了伞,将它轻轻靠在门边,板鞋一步一步在地板上踩着浅浅的水印子。
直到踩到一滩小水洼,啪嗒啪嗒,发出了些水滴受压溅起的声音。
细微又短暂。
田柾国现在,离那个背影很近。
近到仿佛对方身上的湿气都能一一感知清楚,悠悠地,荡在空气中,是雨水的味道。
他忍不住又低下头,想要看清对方。
金泰亨坐得很乖巧,抬着一颗湿乎乎的脑袋,正用袖子擦去脸上的雨水,手藏了半边在袖口里,只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可是,衣衫将水吸得厉害,袖子到底也是湿透的,心一急一用力,又把水挤出了不少,反倒让衣服干了些。
越擦水越多,再怎么继续,都是无用功。
中二病害人,得治。
还是自然至上。
——等风干吧。
带着这个想法,金泰亨一甩大大的袖口,昂起脸,脚在地上着力一蹬。
高脚椅于是就载着他,慢悠悠转了不到半个圈。
总觉得碰到了什么。
金泰亨一脸茫然,哼哼唧唧得转回原方向,然后又点了下脚尖,比方才更用力的一蹬。
结果,卡死在半路。
果然,有什么在旁边。
“有人吗?”
金泰亨没再转来转去,停在那个方向,试探性的问着。
睁开眼就被雨水弄的酸疼难受,与暂时的手动失明放在一块,两相比较取其轻,只好先乖乖的闭着眼睛。
神秘往往使好奇泛滥。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五指连心。
心痒痒,手也就痒痒。
金泰亨下意识伸出手去,摸到一处柔软的布料。
好舒服的触感。
还很干爽。
想就这样放在指间摩挲。
然后,顺便擦个手。
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金泰亨被握住手腕时,才算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略显怪异的行为,连忙说了声“抱歉”。
“那个,真的抱歉,能不能先放开我。”
这是金泰亨第三次道歉了。
第三次,还是没被放开手。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这种将任性发挥极致什么的,说的会不会是这种。
既然软的行不通,就来硬的。
金泰亨一咬后牙槽,手肘使劲一甩。
而后他发现了一个事实。
硬的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宅男基本属性之五,疏于锻炼,力气较小。
金泰亨有些慌了,对于对方的行为,他完全摸不清的头脑。
早知道就拿库洛牌占卜占卜,指不定就占卜出了今天不宜出门这么个结果。
忽地,有什么东西落在脸颊上。
金泰亨一惊,不安的挣扎起来。
“别怕,我想帮你擦掉脸上的水。”
“一会就好了。”
头顶响起这么两句话,声音不大,语调里掺了温柔。
好好听的音色。
金泰亨立马乖巧了,也不管对方哄孩子似的态度,扬着头,任凭柔柔软软的布料在脸上游走,擦去雨水。
好轻柔的动作。
金泰亨激动了,牙齿紧张的咬住下唇。
他竟隐隐的有了期待。
二次元里治愈人心的邂逅,真的存在么?
——存在的。
金泰亨在睁开眼的那一刻,有了答案。
一个长相清新帅气可爱又少年感十足的男孩,一头黑发稍稍凌乱,正双手捧在他的耳后方,垂着头看他,在见他睁开眼后,笑脸一秒转换鬼脸。
“吓着了吧。”
金泰亨怔怔的与他对视,渐渐着迷。
吓着了,真吓着了。
这么好看的鬼脸,我是第一次见。
这么好看的笑脸,我是第一次见。
这种心跳砰砰砰不停加速快要跳出胸膛的感觉,我是第一次体会。
“我,我,我叫金泰亨。”
田柾国愣了一愣,随即笑了,发出声音的那种笑。
金泰亨一动不动的看他,把他的笑声和笑颜一起,细细描绘在了脑海里。
“嗯,我叫田柾国。”
店员小姐总算没有抛弃这家配置略怪的眼镜店,再次出现时拎了两块大毛巾,将其中一块轻轻放在了金泰亨头上,喘了口气。
“还好,你还在这。”
说罢,用另一块擦掉了柜上的水渍,还把放在上面的电子用品一并擦干了。
金泰亨头顶着块毛巾从椅子上跳下来,轻声道谢。
店员小姐摆摆手,“您赶紧擦擦吧。”
金泰亨听着,嘴里“嗯嗯”应着,就要跟着点头示意,却被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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