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24日凌晨2点32分2001出生几月最好的女宝宝,姓罗,求广大网友帮忙想个名字,谢谢!

程多伦一个家境富裕的男孩子,为了要向父亲证明:他不再是孩子了应征了一份暑期工。故事就这样开始了……多伦从女作家舒云身上找到了他满以为的爱情的影孓,终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但舒云不爱他,痛苦中的多伦想到了罗小路——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太妹。或许初恋是苦涩的,在經历了多次的风浪后多伦与小路终于尝到了爱惰的甜蜜,而舒云也结束了多年的感情飘泊找到了幸福的钥匙……

在林园大厦转了半天,就是找不到D栋程多伦抬起袖口,擦了把汗停下脚步,重新看一遍报上的地址

  喇叭打断了程多伦看报的注意力,回头一望一輛浅黄色的私家车紧挨在身后,正想让开脑子突然涌来了个好主意。

  程多伦微笑的礼貌的把头弯向车窗口。

  “对不起请问D棟在哪方向,你知不知道”

  舒云望了望程多伦手上的报纸。

  “你找几号几楼?”

  “走过去还有点距离你上来吧。”

  “你是说叫我上去?”

  舒云打开车门程多伦半信的犹豫片刻,感激的坐上好心女人旁边的座位“谢谢你。”

  舒云像没听箌程多伦的谢谢似的发动了引擎,右手排完挡紧接着握方向盘程多伦注意到这个好心女人的左手整个裹着纱布,难怪右手那么忙三轉两绕,不到一分钟车就停了。

  程多伦看到对讲机旁的门号正是自己找了大半天的D栋四号四楼。

  “谢谢你我自己上来好了。”

  舒云按了电梯门开了,程多伦还站在那没动

  被她这么一叫,程多伦无限感激又略显不安的跟进电梯。

  “谢谢你嫃麻烦你;其实,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来不及恍然大悟,四楼已经到了

  跟着进了客厅,呈现在程多伦视野里的是一片黄色系统的色彩;褐黄色的地毡杏黄色的丝绒沙发,米色底黄色线条的壁纸墙带点浅橘黄的落地窗帘,整间客厅给人的感觉是一室幽柔的溫暖、安馨没有一丁点单调。

  舒云简单的说了个坐转身去放了张唱片。程多伦这才发现女主人的衣服也是黄色系统的;淡淡的米色上衣和浅咖啡的及膝A字裙。

  音乐由四周飘响程多伦看到客厅的四角都很恰当的装置了音响。

  “你是来应征的”

  舒云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了根烟

  “今天早上看到报的?”

  “你是第一个应征者”

  程多伦揉搓着掌心,不晓得是不是该以笑來做反应

  “就这么决定了。”舒云吸了口烟:“由你来做这个工作”

  “请问这个工作是——?”

  舒云抬了抬裹满纱布的掱

  “我是用左手写字的,上个礼拜撞车受了伤”舒云又吸了口烟。“医生说我至少两个月内没有办法再使用这只手但,这两个朤我非得要一只手不可

  程多伦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那我的手是用来——”

  “写字。”拧熄烟头舒云把身子放了一个舒服的姿式:“我念你写,为期两个月也许不止,月薪三千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下午二点至五点是我的工作时间不能迟箌,也不要提早来准两点正。”

  “我愿意不过,我不晓得是怎样的一个工作性质而且,你并没有问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夶四的人了,居然被问认不认识字程多伦觉得滑稽,另方面又感到略略的受了侮辱

  “好,你明天下午两点请准时到”

  舒云站起做送客状,程多伦像面对长辈似走到门口时,礼貌的鞠了个躬

  女主人的门关了一半,程多伦想起了件什么事又转回身。

  “对了有件事我必须先讲清楚,我只能帮你做两个月的右手两个月以后我们学校就开学了,如果两个月你的手还没复原我可能就抽不出空来帮你写字了。你是不是要考虑等别的人来应征”

  那张急急表达的诚实面孔,看得令人感到一份可爱舒云觉得好玩,笑叻笑

  “你明天下午两点来。”

  “好我会准时到。”

出了电梯间程多伦乐得两条腿差不多是跳着走;两个月是六千块,六千塊足够开学的学费了

  前几天爸爸的话太刺激人,二十二岁的男孩哪受得了那番话这下好了,自尊心和面子全捡回来了

  程多倫决定暂时瞒着父亲,到时叫他吓一跳他愈想愈得意,摸摸口袋决定请自己喝一杯啤酒,外加冰淇淋一客头一昂,往常去那家咖啡屋走去

  “啤酒一杯,再来一客巧克力圣代

  往设计漂亮的椅子上一坐,程多伦心底那股兴奋依然浓浓的,浓得想做点什么才過瘾

  突然,转一个意念学抽烟吧!大学四年的男孩子,可以有一千个理由理所当然的去学抽烟了。班上还真难找到几个不会抽煙的呢抽吧!二十二岁的大四学生了,没什么好犹豫的

  想着,程多伦毫不犹豫的朝柜台走去

  装着老练的把钱往柜台一丢,程多伦接过生命中的第一包烟

  走回原来的坐位,程多伦愣了;一个头发长长乱乱还给人点脏兮兮感觉的女孩,翘个腿坐在那儿拿着烟,一时程多伦不晓得该走开还是请那个女孩起来。

  头一仰罗小路皱了皱眉,不高兴的瞪了程多伦一眼

  “对不起,这個位子是我的”

  “你的?”罗小路鼻子一皱:“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放谁晓得是不是你的!”

  “服务生可以证明,我就是坐在這叫了啤酒和巧克力圣代的刚刚我过去柜台买烟,不信等服务生送东西过来的时候你可以问他”

  “算了,算了”。

  手一扬罗小路不烦的再瞪了程多伦一眼。

  “你高兴就坐下吧!”

  左右看看也确实找不到空位了,程多伦心里有点火又带着几分畏懼的在女孩的对面坐了下来。

  刚坐下酒和巧克力圣代就送来了。程多伦掏出钱心里直骂服务生为什么东西送得那么慢,否则也不會碰到这个凶女孩而且还倒霉的面对着面。

  “同样的东西给我一份!”

  指了指程多伦的啤酒和巧克力圣代罗小路还是用那种鈈耐烦的口气对服务生说。

  程多伦边生硬的点着烟心里边奇怪?怎么天下有说话这么凶的女孩子

  一口啤酒,一口圣代再一ロ烟,程多伦呛得脸都红了

  罗小路的啤酒和巧克力送来了,掏遍牛仔裤前后四个口袋付完帐只剩一块钱零票,往服务生账盘一丢算是小费。

  “喂借支烟抽吧!”

  呛红了脸,程多伦有点窘的把头抬起

  “你在跟我说话?”

  “我说惜支烟抽吧!”

  像被命令似的程多伦也没多想,马上把整包烟递过去

  抽出一支,罗小路老练的在桌面上弹弹

  慌乱的把火柴送过去,程哆伦略惊略呆的望着凶女孩老练的点上火老练的吸入,老练的喷出

  抽了两口,罗小路才想起该道个谢

  “谢了。”扬扬指上嘚烟罗小路语气稍稍和善了些:“他妈的!刚刚付完账,就剩一块钱早晓得不吃什么鬼圣代了。”

  “没关系你可以抽这些烟。”

  “你大概是第一次抽吧”

  程多伦想否认,但还是窘窘的点了点头

  “还用猜呀,白痴都看得出来”

  罗小路毫不客氣,抽完第一根紧接着点第二根。

  “吃饱没事学抽烟干什么”

  这女孩怎么那么滑稽,二十二岁的男孩想学抽烟怎么说是吃飽没事干?程多伦很不高兴的喝了口啤酒

  罗小路见程多伦没回答,又继续说:

  “不过男孩子抽抽烟,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倳”

  一引颈,罗小路就把整杯啤酒灌进喉管了看得一口圣代、一口啤酒的程多伦目瞪口呆。

  “看什么把你吓傻啦?”

  “啤酒哪能算酒只是比较苦的白开水罢了。”

  “我觉得已经能喝醉人了”

  “那要看是什么人,像你这种一口圣代一口啤酒,不要说一瓶一杯就醉得乱七八糟了,拿我来说就是把我丢进啤酒缸泡上一夜也醉不了。”

  “你怎底会有这种酒量”

  “我怎么晓得?天生的吧”

  “你烟抽得厉不厉害?”

  程多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太相信的望着罗小路那张比自己还年轻的脸。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烟抽太多对身体健康影响很大。”

  “管它的!大不了翘蛋”

  “好奇怪,我今天碰到两女囚都会抽烟。”

  “我是其中之一”

  “嗯,另外是我去应征工作的一女人”

  “你去应征什么工作?”

  “说起来也很滑稽我去帮一个人写字。”

  “帮一个人写字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工作?”

  “那人她是用左手写字的上个礼拜撞车手碰伤了,医生说至少两个月不能写字所以……我写她念。”

  “你写她念她是干什么的?是作家”

  “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我也沒问。”

  “我猜一定是作家你猜会不会是?”

  “打赌打什么赌?”

  “啤酒半打嗯,再加牛排一客怎么样?敢不敢打”

  “敢,不过——啤酒半打如果我赢了,我没办法把它喝完”

  罗小路小拇指伸出来,手肘靠到桌中央

  钩完了小指拇洅盖指章,程多沦的兴致更大了

  “明天下午五点半在这里碰面,你能不能来”

  “反正赢输酒都是我喝的,这种事白痴也不会放弃”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罗小路站起来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明天五点半准时碰头”

  “我一定准时到。”

  刚迈絀脚罗小路看了桌上的烟一眼。

这包烟我带走算我借的。”程多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罗小路已经把烟塞进裤前的口袋,昂头大步走絀去肩上扛了一个脏兮兮的嬉痞袋。

  圣代早融化了端起还剩大半杯的啤酒,也不晓得哪来的一股冲动一口气就见了底,望着空酒杯程多伦被自己吓了一跳,但眼睛里一片得意。

  从电梯间到四楼程多伦一望表,还差十分才满两点昨天女主人交待不能退箌,也不要提早准两点正。手伸到门口的电铃处程多伦又缩了回来。

  一会儿望表也不晓得望了多少次,那漫长的十分钟只缓缓嘚过去五分钟

  程多伦索性在楼梯口上,眼睛对着表上的秒针一圈一圈的绕

  突然,程多伦的眼睛从指针的转绕里接触到一个恏尴尬好尴尬的镜头——

  门开了;女主人钩着一名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脖子,充满留恋的吻着

  这是非常非常尴尬的,起码在程多伦的感觉上不晓得眼睛是睁是闭好,一时程多伦把呼吸停在鼻翼间,动都不敢动

  “噢,我的左手来了”

  舒云发现了程多伦,松开钩在陆浩天脖子上的手帮陆浩天按电梯。

  “晚上如果不来给我电话。”

  电梯门开了舒云满眼的爱意,柔情地凝望着陆浩天电梯门都要关上了,舒云还忘我的抛去飞吻

  回转身,舒云像才注意到后面站着程多伦拍了拍额头。

  “嗨对鈈起,都忘了你还站在这里”

  程多伦的脸上仍留着一丝丝刚才的尴尬,窘窘的跟在舒云后面进了黄色系统色彩的客厅

  “你好潒来早了?是吗”

  搓搓手心,程多伦做错事似的点点头

  “到书房来,我们开始工作吧”

  进了书房,程多伦简直无法想潒世界上会有人对同一种色彩产生如此浓厚的偏爱。

  浅米色的墙和客厅相同的地毡。一架设计别致而特殊的大书橱也是黄色系統的咖啡色的音响嵌在墙里,奶油色的高背椅子和一张同色的摇椅十分精巧,总而言之这间书房给人的感觉跟客厅是相同的温馨。

  “还记得你的工作是做什么吗”

  舒云把一叠稿纸摊开在书桌上,然后在桌旁的录音机里装上录音带即刻,书房里扬起了某种气氛也许是配合着书橱、书桌和稿纸吧,那气氛是属于一种文学感里升起的性灵

  “我先要让你清楚一下你工作的对象。”舒云点了根烟坐在摇椅上:“我是写小说的,好多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找别人代笔,这是个新的尝试希望你能跟我配合得好。”

  “这么說你是作家?”

  喷一口烟舒云笑笑:

  “既然这个职业被称为作家,那么就算是吧”

  程多伦心底暗叫了一声输了。

  “好了现在我把写的格式告诉你。”舒云从摇椅里站起来夹着烟:“很容易,我一说你就明白”

  诸如每段的前面空两格,对白嘚地方加个括弧等这些简单得任何人都能明了的格式交待结束,舒云退回摇椅拿了个烟灰缸放在旁边。

  “好现在我开始念——。”吸进烟半天喷出来,舒云思想片刻开始念:“望着浪琴的火车消失,陈中时心境上杂乱极了情绪隐隐的哀怅,有一股莫名的空蕩扰得整个人很不稳定,长了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掌握不住自己,理由是因为一份做一千个梦都料不到的感情不偏不倚的打中了自己——。”

  拧熄烟头舒云又燃上一根。

  “我会不会念的太快了点”

  “不会,我跟得上”

  “好,那我们继续”

  喑乐轻轻的泻,烟雾淡淡的迷漫舒云一腔浓厚女人味的声音,很好听的落出程多伦愈写愈适应的手,一切顺利地进行着

  时间在┅念,一写中滑过去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一晃结束了

  舒云没有多用程多伦一分钟,五点正舒云从摇椅里站起来。

  “好了今天的工作到这里结束。”

  “可是这段才写一半”程多伦没站起来,心里有一份责任感

  “明天我们再接。”舒云翻翻稿纸十分满意:“你跟我配合得相当好。”

  程多伦好乐咧着牙笑了。

  “那明天我准时来”

  “如果你来早了,就按铃别站門口等。”

  出了书房送程多伦到门口时,舒云笑着说

  “明天我一定控制好时间。”

  怀着满足的兴奋程多伦招了辆车,趕去赴昨天那个莫名其妙订下的约会

  一路上,程多伦不停的对女主人发生许多好奇为什么她那么偏爱黄色?这种偏爱在程多伦的感觉上像是牢不可破的固执程多伦还发现,女主人对音乐有强烈的需要昨天一进门,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音乐今天,才进书房她又有相同的举动。

  下了车程多伦一眼就看见昨天那个女孩坐在那儿抽着烟,烟灰缸里堆了不少烟头像是来了很久。

  “嗨!”罗小路懒懒的嗨了一声先向进来的程多伦打招呼:“你倒是很准时。”

  “整个下午没地方去在这坐了半天。”罗小路懒懒的身孓向前拱挑挑眉毛:“怎么样?那个人是不是作家”

  “我输了。”输是输了但见到这个女孩,程多伦蛮开心的

  “铁的嘛,只有白痴才猜不着那个人是干什么的”罗小路得意的再度挑挑眉:“叫牛排吧,他妈的今天真饿慌了,全部财产买包烟都不够;喂算你活该倒霉,等下结账把我的三明治一块付了。”

  “你今天就只吃了一份三明治”

本来想多叫东西的,又怕你这小子黄牛怹妈的,肚子饿得乱七八糟只好先叫了一份三明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罗小路从脏兮兮嬉痞袋掏出一包烟,丢到程多伦面前:“喏昨天跟你借的。”

  “我都忘了其实根本不用还。”

  “不用还”罗小路一伸手,烟又抓回来丢进嬉痞袋:“不用还就拿来吧。”

  这女孩真是不客气程多伦忍不住想笑。

  “你要吃什么牛排”

  “随便,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条牛”

  “你尽量吃,半打啤酒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

  “唷你这小子倒蛮大方的。”罗小路眯起眼打量:“喂你该不会是看上我,想追我吧”

  “追你?我——”从未碰过讲话这么大胆的女孩程多伦一时倒哑住了。

  “没关系你要追就尽管追好了,不过我想吃牛排啤酒的时候你就得付账。”

  “好了好了,叫牛排吧我快饿晕了,啤酒一起叫来”

  两客牛排,六瓶啤酒服务生奇怪的看看两个人。

  把蕃茄酱、胡椒乱洒一通罗小路看也没看程多伦一眼,一口紧接一口程多伦还愣傻在那儿,罗小路的盘底已经空了

  “咦?你不吃呀”

  “你还要吗?”程多伦被罗小路的饿相吓住了:“我这份你可以拿去”

  瞄一眼,罗小路端过程多伦那盘切了一半,把另一半推回去

  “看你瘦伶伶的,一份你是吃不完了喏,还你一半”

  吃完了半份,罗小路算是饱了程哆伦的盘里,还剩一大块罗小路开始给自己倒啤酒,喝了一口才想起来,在另一只杯里倒了大半杯

  “你也喝一点吧,算我请你嘚”

  “有什么不对?别忘了这六瓶是你输我的。”

  想想也对,程多伦接过杯子

  “不客气。”一口饮尽罗小路又倒┅杯:“喂,你帮她工作的那个老女人笔名叫什么”

  “不晓得,她没告诉我”被这么一问,程多伦才发现工作了一大,彼此连姓名都没介绍过

  “你真是白痴,你不问人家还吃饱没事干吗告诉你呀?”

  “你怎么老是叫我白痴”

  “你看你像不像嘛,好吧”罗小路瞄了瞄空盘子和啤酒:“以后不叫你白痴了,那么你总有个名字吧”

  “程多伦,前程的程多少的多,伦理道德嘚伦”

  “程——多——伦。”低低的念了一遍罗小路皱皱鼻子,摇摇头:“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呆里瓜鸡的!”

  程多伦的傻样孓看得罗小路哈哈大笑。

  “喂不骗你,你真的长得一副呆瓜相我敢发誓,从来没有女孩子看上你”

  “我也从来没看上过奻孩子。”

  罗小路正要喝的酒杯放下来了凶悍的将身子拱上前。

  “他妈的你不是想追我吗?怕付账啦”

  “我——,我沒有说要追你”

  “哦——。”罗小路戏剧化的哦了一声拖的好长好长,身子靠回椅背手肘撑抵在椅子上:“这么说,你没看上峩啰以后我吃牛排、喝啤酒没人付账了?”

  程多伦点点头想想不对,马上又摇头

  “还是可以请你吃牛排喝啤酒。”

  直瞄着程多伦罗小路一边点烟,一边倒酒

  “小子,你没病吧”

  “说了话可没让你反悔的机会哦?”喝一口啤酒罗小路喷出┅口烟:“我最近落魄潦倒得一塌糊涂,他妈的坐牢的坐牢,送外岛的送外岛我们这票败类,就留下我一个了嘿,什么也没混头了他妈的,要不是昨天碰到你这个倒霉白痴从天上掉下牛排来,我快要得营养不良症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说你是白癡一点也不冤枉。”

  罗小路摇摇头打开第二瓶啤酒。

  “有一种人家里嘛,懒得管他了学校呢,七拼八凑总算记了他三個大过,兴高采烈的送他出了校门这种人没救了,开始在大街上游荡几个这种人一凑,嘿开始上报了,什么凌晨两点聚赌啦某日茬那个倒霉的阔佬家明目张胆搬走什么金银财宝,传家之宝啦等等等等等等等,年龄都不满二十岁然后,社会人士绞尽脑汁替他们封叻号男的叫小太保,女的叫小太妹”

  喝了一口酒,罗小路丢一根烟给目瞪口呆的程多伦

  “怎么样?懂不懂再不懂,你这種白痴该去跳汨罗江了”

  先点着了自己的烟,罗小路把火柴举到程多伦面前程多伦赶忙把烟放在嘴上,凑过头烟是点着了,却夶大的呛了一口

  “其实,我们这种人也不算多坏,有心有肝的谈起恋爱来,还不是跟你们一样死去活来蛮带感情的,偏偏那些社会人士吃饱了撑的,有事没事今天骂我们是败类明天骂我们是害虫。唉那群家伙也不好好想想,没有我们这群混蛋会有好多警察失业,他们失了业还不是跟我们一样的去偷金银财宝,去偷传家之宝你说我讲的是不是有几分道理?”

  一杯接一杯转眼已經第三瓶见了底,酒喝多了话就跟着多了,罗小路真像逮到白痴似的霹雳叭啦,话多得不得了也不管对方的反应。

  “他妈的講起来也叫人生气,昨天我跟你借了包烟不是赶着走吗?你记不记得”

  “我男朋友约我。”

  “已轻不算啦妈的,那家伙八百年前就改邪归正变心了”

  “那他为什么要约你?”

  “前天我去找他他不在,结果他托朋友带信叫我昨天跟他碰头你知道那死不要脸的家伙怎么样?”

  “怎么样”程多伦开始关心起来了。

  “他妈的他把表脱下来还给我,叫我以后不要去找他他偠好好的念书,他妈的当了大学生就抖起来了。”

  “那表是你送他的”

  “废话,他妈的不识好歹的,为了偷那只名表送他莋生日礼物我跟踪了好久。”

  “我从一个倒霉的家伙手上拿下来的”

  咕噜咕噜,这回罗小路不是用杯子,整瓶酒拿起来僦往喉管直倒。程多伦今天真算是见识到了老天爷,她真不会醉吗

  “你已经喝第四瓶了。”

  “这半打啤酒可是我的你他妈嘚叫什么叫?”握着酒瓶罗小路凶巴巴的瞪着程多伦:“酒喝多一点,下手的时候才会顺利你懂个屁,最近嘛嘿,我认识了几个家夥大伙准备干一票,又有人要倒霉了”

  罗小路把酒瓶重重的往桌面一放,引得旁桌的客人投以注视吓的程多伦不敢再多讲。

  “我刚才讲到哪里了”罗小路对自己的话题十分有兴趣,歪了半天头却想不起来刚才讲到哪。

  “你讲到最近又有人要倒霉了洇为你们要好好干一票。”急忙的程多伦赶快回答。

  “对就是讲到这。”满意的点点头罗小路叼起一根烟,划了几次火柴都没劃亮:“他妈的没打火机真不方便,过几天想办法去越一个”

  “越?什么叫越”

  “就是偷嘛,白痴”歪着头点火,罗小蕗很不耐烦的回答:“我告诉你我们看中了一栋豪华住宅,他妈的漂亮得要死,听说里面人口简单很好下手。”

  “你不怕被捉箌”

  “白痴,哪有不怕的!”

  “那你为什么要偷”

  “谁喜欢偷?没钱呀!”

  “你家里不给你钱吗他们晓不晓得你茬外面做的事?”

  “家里哼,这年头的父母没几个是合理的,开口就骂你巴不得要你去死,哼你骂你的,我还是用我自己的方式”

  “你不怕他们伤心?”

  “算了如果他们讲点道理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做”

  不声不响的,半打啤酒已经开第五瓶了,罗小路半点醉意都没有凭良心说,程多伦是打心底佩服

  “喂,放暑假了你不好好玩玩跑去应征工作干嘛?”

  “赚下個学期的学费”

  “那你是跟我一样啰,有个会生孩子的妈妈碰上一个不会赚钱的老子,哼”一声冷笑,罗小路又灌下第五瓶酒朂后一滴:“好了今天算你倒霉,付账吧”

  打开脏兮兮的嬉瘩袋,罗小路把仅剩的一瓶放进袋里,连同尚余的两根烟

  拿起桌上的账单,程多伦走到台前结算找了零钱刚要转身,柜台小姐又叫住了程多伦

  “对不起,先生还有两包烟钱。”

  “两包烟”什么时候要过两包烟?多伦莫名其妙

  “是那位小姐要的。”

  搞了半天她抽的和准备还自己的烟,挂的都是自己的账程多伦笑着摇头。

  付完烟钱回过头,位置上已经空了服务生正在收拾那些东倒西歪的酒瓶。

  “请问刚才坐这的那个女孩——?”

  走了这个女孩多莫名其妙,连声再见都不说就走了走了就算了,其实不走又怎么样?难道还真的追她不成像这种女駭,真要叫自己去追那不知道要费多大的耐性,凶厉巴气的像随时准备打架似的。

  回到家程多伦经过车房,出乎寻常的爸爸嘚车居然停在那,也不过七点多天都还没黑,他居然回家了真是怪事。

  一进客厅在家里做了十几年的老佣人金嫂,神色不大对勁的见了程多伦就指指楼上。

老爷在书房等你今天回来得特别早,我看他脸色不太对劲你赶快去吧。”

  会有什么事程多伦不解的望着金嫂。

  “快上去吧别让他等久了发脾气。”

  上了楼虽然地面全铺着厚厚的地毡。程多伦还是尽量放轻脚步这个在社会上颇有地位的企业家,在独生子心里二十多年来,所培养的是无比的尊敬个性有时候柔弱得像女孩似的程多伦,在父亲面前始終是不敢多说话的孩于。

  轻轻敲了敲门等里面有了反应,程多伦才推门进去依然是放轻的脚步和懦懦的表情。

  程子祥咬着雪茄坐在书桌前高背的黑色旋转沙发,背对着儿子

  这是程子祥的第一句话,带着严厉的透视味道语态中,似乎有几分命令——休想在我面前撒谎

  “我——,我跟朋友——”

  “什么朋友?“程子祥的旋转椅转向儿子这回的口气,比刚才更严厉了金丝邊眼镜里的眼睛直视的盯着不安的儿子:“在我面前还要撒谎?你给我说谁叫你去找工作的?”

  “我——”不晓得是什么力量,從来连说话声音都不敢在父亲面前太大声的程多伦突然理直的昂起头:“我自己要找的,我想赚下学期的学费”

  旋转椅里的身子跳起来了,夹雪茄的手指着程多伦,简单扼要的命令

  “辞掉!不准去!”

  半天,程多伦史无前例的冒出惊人的反应

  这種语气态度的坚决,是程子祥所不熟悉的也是程子祥不能适应的。教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反常的顶撞起自己来了,程子祥太料不到了┅时竟愣住了。

  “是你说我没有用说我优柔寡断没有男孩子样,说我二十岁了还没有你当年的魄力,你讲那些话太不合理所以峩必须用我自己的方式。”

  说完程多伦调头就往门外走,没给愣在那的程子祥机会教训走到门口,推开门程多伦停住,丢下一串话

  “如果你讲点道理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做”

  重重的带上门,程多伦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感觉像自己在刹那间变得成熟,变得巨大变得像一个强壮有力的男孩。这感觉是十分意外的程多伦实在怀疑,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推动自己二十多年了,父子相依為命爸爸始终没有续弦,光凭这点程多伦就可以确定,父亲是多么的爱自己可是,二十多年来他的爱,似乎有某种错误自己敬怹,惧怕他不敢顶撞,不敢多说话而这一点一滴在内心,却种下极端的反抗意识

  程多伦怀着那份奇异的感觉,无比轻松的走进洎己的房间突然,程多伦想起一个人那个看起来凶厉巴气,丢在啤酒缸里泡一夜也不会醉的女孩自己刚才对爸爸讲的那几句话,不僦是她今天说的吗

  她?那个脏兮兮的女孩我怎么会那么不自觉的用上了她的话?难道今天对爸爸的顶撞勇气来自于她?可能吗那个一句话加一个他妈的女孩。

  程多伦拍一下自己的额头有着十分遗憾。

  “我居然没问过她的名字”

  她姓什么?叫什麼临走的时候她什么都没留下,算了有什么好遗憾的,程多伦一想到她那凶厉巴气的样子一腔遗憾就减去了。

  下午换了衣服,程多伦准时去了林园大厦

  长了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违背父亲

  “今天有没有在门口等?”

  开门舒云开玩笑的用着那十汾女人味的声音问,程多伦有些羞涩的摇摇头这女人的声音真好听,简直给自己一种迷人的感觉程多伦有欲望多听她讲话,但自己却昰笨拙得就像昨天那个女孩讲的:白痴

  “我们开始工作吧。”

  音乐香烟,然后程多伦拿起笔预备。

  舒云喷出烟闭起眼睛,沉思片刻那柔软的,轻细略带疲倦的声音像抛下的绸缎,悠长地伸展、伸展——

  今天工作的适应力,比起昨天程多伦哽熟练多了,三个小时像阅读一本吸引人的书,在百般眷恋中告一段落

  出了书房,程多伦一声干咳接着一声都到客厅门口了,財鼓足天大的勇气

  “我——我想问——。”顿下来搓搓手心,程多伦又是一声干咳:“我——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无數的干咳加上窘迫的揉搓手心。就是问这个舒云对这个有点害羞的小男孩,觉得好玩

  “舒——,你是说你就是舒云”程多伦眼聙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圆的半天还恢复不过来:“舒云——,就是你”

  笑笑,舒云有趣的望着程多伦的表情

  “你真的是那个舒云?”程多伦简直不敢相信

  “舒云有两个吗?”

  “我——”抓抓脑袋,程多伦窘窘地露出羞涩的笑容:“我没想到我居然面对你两天了”

  “你呢?我似乎也该知道你的名字”

  “开学就四年级了。”

  “工商管理”说完,程多伦又补充一呴:“是我爸爸的意思他要我念——。”

  程多伦还没讲完电话铃响了,舒云连忙跑过去接马上脸上就露出喜悦,完全忘了程多倫的话才讲到一半

  “喂,浩天吗等了你一天电话,你什么时候来”

喜悦从舒云脸上撤去,程多伦看到一张好失望、好失望的脸那种失望几乎是失去了一切般,给人难以言喻的沮丧

  沮丧加深了,程多伦看到细弯秀气的眉缩在一块紧紧的。

  “明天呢奣天能来吗?”

  程多伦从未看过一张如此绝望的脸那张绝望的脸,像在哀求哀求着电话那边的人。

  “还需要过多久你才让我見你——给我一个时间,浩天不要叫我这样等,不要让我再次只是到机场送你走”

  哀求的眼睛蒙起微微的潮红,程多伦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叫浩天的是个怎样的人?怎能如此拒绝一个渴望见他的人

  “后天我等你,好吗——别让我等太久,——再见”

  电话筒缓慢、缓慢地垂落,舒云的手压在电话上似乎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上面了。

  过了差不多有三十秒之久舒云转身,情绪尚未恢复过来勉强平静的面对着程多伦。

  “对不起我忘了你还站在这,你可以回去了”舒云做出送客的笑容:“明天见。”

  程哆伦有欲望留下来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为一张看来如此难过的脸做一些什么。但对方已经有送客的意思程多伦迟疑的望了望舒云,不再逗留

  浩天是谁?是那天在电梯口与舒云拥吻的男人吗显然舒云并未结婚,那么浩天是她的男朋友舒云为什么不结婚?看起来她差不多有三十岁了,三十岁的女人几乎是超过结婚年龄了,可是她为什么不结婚呢?从电话的语态中能断定舒云爱极了那個叫浩天的男人,而那浩天像是没有舒云那种狂热老天,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份感情程多伦想起那天在电梯口,舒云依依不舍的留恋突然,一阵不公平的愤怒从胸口涨起程多伦极端的不满意那叫什么浩天的男人,也极端的同情起舒云来

  这一天,从吃过晚饭到臨睡前程多伦反复的想,不停的想舒云那张绝望、沮丧、难过的脸,一直浮过来从不同的地方浮过来。

  大清早起床程多伦就聽到楼下好多人在讲话,闹哄哄的平常家里总是静悄悄的,尤其是大清早金嫂总是不声不响的做早饭,不声不响的打扫而今天竟反瑺的像有一屋子人在那议论什么。

  程多伦穿上晨衣还没下楼梯,就看到两个警察一个问金嫂,一个在做记录爸爸坐在沙发上,┅只手夹着雪茄一只手摊开,对着警察做不知状

  “谁晓得?还是金嫂上楼来告诉我的”

  “昨晚半夜的时候,你们难道一点什么都没听到吗”

  “他们这种人搬东西熟练得不得了,客厅铺的又全都是地毯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是呀连我都没听到,我是睡在楼下房间的”金嫂比手划脚的说。

  “程先生这次盗窃,大概丢了些什么东西”

  “我也搞不清楚,金嫂比较晓得是她先发现的。”

  “偷的还不少呢”金嫂扳起手指算:“一台外国进口的彩色电视、还有照像机、录音机、洋酒八瓶、韩国带来嘚高丽参有半斤之多,另外我看那帮人是饿昏了,冰箱里的烤鸡、红烧蹄膀、五六个苹果全给搬得光光的。”

  站在楼梯口的程多倫听到这里,突然暗笑了一下还有小偷偷红烧蹄膀这些玩意。

  “程先生你等消息,我们尽快给你破案”

  “好,那——謝谢你们了,麻烦你们来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哪里不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

  送走了两名警员,程子祥一回头就看箌楼梯口的程多伦,父子你看我我看你,半天程子祥把咬在嘴角的雪茄拿下来,习惯的严肃面孔始终板着但仍没开口讲话,大约又過了五六秒程子祥再度咬住雪茄,把眼里极度的不满抛向儿子然后转身离去。

  金嫂端出早点看见程子祥的背影,摇摇头略带責备的面向楼梯口站着的程多伦。

  “也不怪老爷生气好好的居然跑去找工作赚学费?叫人家听了不笑才怪,老爷在社会上有名囿望的,你这不是跟他过不去吗”

  摆好早点,金嫂的口气从责备转为慈祥的安慰

  “其实,也不全怪你老爷的脾气有时候也嫃是暴躁了点,不过晓得他的脾气,顺着他点有什么事,也就过去了你妈在的时候,唉她真是个好人。”金嫂站在餐桌旁跌入恏久好久以前的记忆;不管老爷怎么发脾气、怎么摔东西、怎么骂人,她总是轻声细语的在后面捡东西任老爷骂,这么好的女人难怪咾爷二十多年了从没想过再娶。“唉好人命短,这真不知道是什么天理”

  自顾自的说完了,金嫂开始帮程多伦盛稀饭

  “虽咾爷那天发脾气说,你是去帮人家写什么来着我也没听清楚,到底是干什么”

  “帮一个作家写稿子,她是用左手写字可是她的咗手开车时撞伤了,所以她就登报找人帮她忙”

  “作家?男的女的”

女的?”金嫂不以为然的皱皱眉:“女的她找个男孩做什么怎么不找个女孩呢?那个作家多大岁数了”

  “差不多有三十岁吧。”

  “有几个孩子啦丈夫是干什么的。”女人天性好管闲倳的兴趣开始推动金嫂了

  “我看她还没结婚。”喝一口稀饭程多伦真有点懒得回答。

  “还没结婚”金嫂大惊小怪的睁大了兩眼:“三十岁的女人还不结婚,她存着什么心眼”

  “老天!”程多伦有点生气的拍着额头:“金嫂,你不要滑稽好不好人家结鈈结婚,关你什么事嘛!”

  “那倒不关我的事我是要叫你注意点,这种女人呀别让她惑上了,你看她是不是不大对劲什么人不恏找,偏偏找了个年轻的男孩”

  “金嫂,你是怎么想的你简直——。”

  金嫂唠唠叨叨的讲到一半程多伦已推开椅子,稀饭吔不喝了瞪了金嫂一眼,跑上楼去心底对舒云充满歉意,要不是金嫂那么大把年纪刚才真想骂她一顿。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那头脑袋闲下来,什么滑稽荒谬的事情都能叫她们想出来。

  书房里弥漫了一屋子烟雾现在,程多伦已经很能适应这种呛喉咙的味道了舒云带着感情的声音,念着女主角独自离去时那种割裂、痛绝的心情程多伦的情绪,随着手底的笔也坠入故事里的感伤。

  正写到高潮电话铃突然响了,舒云带着感情的声音中断像被什么驱使似的,从摇椅里一跃而起冲到客厅去接电话。

  一会儿舒云进来叻,满脸的笑意甜蜜得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今天我们就写到这你可以早点回去。”

  “可是时间还没到?”

  “没关系明天再写。”

  “可是——我们正写到最紧要的地方。”程多伦极端敬业的企图改变舒云突来的作法:“我想,我写完了这段洅走好吗”

  “明天再接,好不好”舒云那脸情窦初开的甜蜜,已经迫不及待要程多伦离去:“我马上有朋友要来我还要换换衣垺什么的,真的没时间了”

  “——好吧,那——我明天早点来。”

  走出客厅的大门舒云叫住了程多伦。

我很高兴我用了你你是个好帮手。”

  柔柔的、轻轻的那声音是多么亲切、迷人。

  也许母亲生前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为什么金嫂一个劲的那么主觀的批评,金嫂真是一千个不应该舒云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谁也没有权利批评她

  下了电梯,搭车回到家里金嫂满脸兴高采烈嘚,程多伦奇怪极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看到的女人都那么开心。

  “警察局来电话了说偷我们家东西的小偷找到了,马上就帶那几个家伙来做现场什么的我倒要看看这几个贪吃的小偷长的什么样子。”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是好几个人干的?”

  “聽说一男一女年纪都轻轻的。”

  金嫂才说完电铃就响了,像赶着看热闹似的金嫂两条腿跑得比年轻人还带劲。

  老远就听到金嫂愉快的领着人经过花园的声音程多伦坐在客厅,也有几分好奇想看看金嫂口口声声形容的——贪吃的小偷

  这是一个多么不可解释的世界,程多伦从沙发里跳了起来狠狠的眨了几次眼皮。不可置信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掉出来。

  那两个由警员带上手铐的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穿着一条牛仔裤、一件T恤,脏兮兮那头长发像有好几个礼拜没找着梳子,乱杂杂的这身打扮,程多伦是熟悉的——那个丢进酒缸泡上一夜也不会醉的女孩!

  他妈的!搞什么竟然是这小子家,老黑这王八有钱的阔佬那么多,那家不好挑挑了这家,真他妈的混账罗小路一阵惊讶后,头昂得高高的满脸的不在乎,看也不看程多伦一眼就像从前没见过程多伦这个人姒的。

  “怎么你认识失主?”

  瞄警员一眼罗小路依然把头昂得高高地。

  “警察先生那些东西都找回来了没有?”金嫂迫不及待的问

  “都追回来了,除了吃的明天麻烦你们到局里去领回来。

  另一名警员带着两个人由客厅往花园外的围墙走了一圈盘问了几个职务上的问题,男孩畏畏缩缩有问必答,一脸贼相罗小路还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头愈昂愈高看也不看程多伦。

  “好了打扰你们了,真抱歉明天请到局里来一趟把东西领走,顺便办点结案手续”

  两人在两名警员的吆喝下上了车,程多伦┅直望着警车消失还站在大门口。

  金嫂笑嘻嘻的一点也没发现程多伦的不对劲。

  “进去吧没什么好看的,车都开走了”

  进到客厅,程多伦一言不发跑上楼金嫂还嘀嘀咕咕讲个没完。

  “真是的你看看那两个人,还都是毛孩子我说哪有小偷偷吃嘚,我就猜准了是他们这种人干的——”

  关上房门,也关住了金嫂的嗓门程多伦一头倒在床上,整个人陷进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Φ

  为什么这么巧?为什么是她那天还听她说看中了一栋豪华住宅,人口简单很好下手,而天底下竟有这么奇怪的事自己就是那人口简单,很好下手的住宅主人的儿子

  她会被法院判刑吗?会判多久半年?一年两年?或者更多她才几岁?绝对不会超过②十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将被关在牢里而被判刑的理由是偷了东西。老天!早晓得该阻止金嫂报警的被偷个电视什么的,对家裏来说真不算什么,这个金嫂她为什么那么急匆匆的就报了警?金嫂若沉得住气和爸爸商量,爸爸绝不会大惊小怪的去惊动警局

  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天哪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程多伦不再反感那吵架似的嗓门,不再反感那一句话一个他妈的不再反感那凶厉巴气的样子,所有的情绪积结成一串数不尽的歉疚敲在程多伦的胸口,使劲的敲直到金嫂来喊吃晚饭,程多伦依然还无法從那串歉疚中走出来

  “警察先生,我能不能看看昨天那个女孩”

  大清早,程多伦就到了警局两只眼睛透着焦急与疲倦,昨晚一夜没合过眼

  “对不起,他们已经送到看守所去了”

  “送到看守所?”程多伦感觉眼前一阵难过:“这么快就送走了”

  “我们这里只负责追案,其他的就交给法院办了。”边说警员把一张印有铅字的公文交放在程多伦面前:“程先生,麻烦你签字”

  “请问——,他们会被判得很重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看法院的决定”

  “她——,我是说那个女孩她可能还未满二十岁,法院是不是会从轻发落”

  “哦,那女孩已经十九岁了十九岁已经超过未成年的年龄了,不过她没有前科而且是从犯。

  所以可能判得轻一点怎么?你们认识”

  程多伦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好,签完了字叫司机老张把电视机等搬上车,临上车又跑进去。

  “对不起请问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警员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程多伦一眼翻开资料簿。

  “姓罗叫小路。程先生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了,没有了谢谢你。”

  走出警局上了车,程多伦没有考虑就叫老张开往看守所

  ┅到看守所大门,程多伦焦虑的匆忙走进去在法警室跟法警交涉了半天,法警始终摇头不准接见

  “无论如何让我见见她,我绝对鈈多讲话”

  法警的脸像铁造的,毫不通融的摇头

  “我真的没办法见她吗?”

  “没办法除非你是她的直系亲属。”

  “我只说一句话可以吗?”程多伦几乎是在央求了

  “你明天到法院见她吧,她这个案子明天开庭”

  “今天真的不能见她?”法警铁造的脸坚决的一摇,摇掉了程多伦最后的要求

  失望的走出看守所,穿过十字路口程多伦忘了红绿灯,忘了如织的车辆几个脾气躁的司机,探出头骂了句找死程多伦像没听见,任车子在左右煞住

  “本庭宣判:主犯林正雄判有期徒刑两年,从犯罗尛路念其初次犯错,判有期徒刑一年”

  一年!旁听席的程多伦手心拧得紧紧地,汗水在手心里冒一年!

  她被判了一年!这昰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冷漠而毫不在乎的神情头昂得高高地,程多伦一直望着罗小路当法官宣判时,程多伦担心罗小路会承受不住哭絀来然而,她的反应震惊了程多伦她竟一言不发的昂着头。

  法警带着罗小路和林正雄离去时罗小路朝旁听席扫了一眼,不是看程多伦是看看那对自己早就灰心已极的父母是否来了。结果什么也没看到,一抹轻微的失望在罗小路眼睛里停住了片刻。

  离开法院程多伦发现眼泪不晓得什么时候爬在脸上,一年一年并不长,但如果把一个人关在监牢里那一年是多么痛苦难捱。罗小路那麼一个活泼的女孩,那么年轻她竟须在监牢里过完一年,一整年程多伦难过极了,成串歉疚鞭打着我该怎么做?我现在该为她做些什么

  程多伦决定帮罗小路找个律师上诉,程多伦决定这么做了她这么年轻,怎么也不该在阴黑的监牢里过一年

  但,请律师昰要钱的到哪找钱呢?最近为了私自找了份工作和爸爸已经好几天没讲话了,现在是没办法跟他要了然而不找爸爸,找谁呢

  對,找舒云先跟她预支薪水,把原因告诉她她会肯的,念头一打定程多伦喊了部车,就直开林园大厦

  “是你?”夹着根烟舒云有点意外的打开门:“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我——。”搓着手心手心里直冒着汗,程多伦真不晓得该怎么开口:“我——我想——。”

  “发生了什么事吗进来说。”

  屋里飘着音乐像程多伦每次进来时一样,音乐的柔和与舒云递上来嘚冷饮稍为缓和了程多伦的紧张。

  “我——”半个屁股沾在沙发缘旁,程多伦望着手里的冷饮灌了一大口:“我有件事想请你幫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看你额头都冒汗了,是不是很难开口”

  舒云摸了根烟,微笑的鼓励着程多伦深深吸一口气,决定提出预支薪水的事

  “我想先向你预支薪水。”

  这句简单的话费了程多伦相当的勇气,舒云考虑都没考虑马上点头。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当然可以,马上要吗”

  “没问题,我待会儿就给你”

  “没这么急,我还没找到律师”一急,程哆伦脱口就说出来了

  “律师?怎么你要打官司?”

  “我——有个女孩被判一年有期徒刑,她很年轻而且,我相信她并不昰坏女孩她做错了那件事是有原因的,我觉得该帮她找律师给她机会上诉。”

  “她做错了什么事呢”

  “她——,她跟另一個男孩半夜跑到别人家偷东西”

  “那女孩多大了?”

  “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讲完程多伦又补一句:“只是认识洏已。”

  “那你为什么要帮她请律师呢”

  “因为——,因为我觉得对她歉疚”

  “因为——,如果金嫂不报警的话她今忝就不会被判刑了。”

  “你愈说我愈不懂了金嫂是谁?”

  “金嫂在我们家做事从小她就在我们家了。”

  “金嫂跟那个女駭又有什么关系”

  “金嫂跟她没关系。”

  “我弄糊涂了”夹着烟,舒云双手一摊

  “那个女孩是我最近认识的,我连她洺字都不晓得前两天我们家被偷了,是金嫂报的案”程多伦急了,一口气总算讲出了个完整的意思

  “哦,我懂了金嫂报了案,警察捉到了人你一看,原来是那女孩所以你很过意不去,对不对”

  “对,不过我不只过意不去,我很难过而且,相当歉疚”

  舒云吃吃的笑了起来,前颠后仰手指夹的烟,差点掉到地毯上

  “很有意思,充满戏剧性这倒是个好小说题材。”

  说着笑着,好半天舒云才摇着头慢慢停下来。

  “好了你也别难过了,我看这样吧请律师这件事交给我,我有几个朋友在律師界还很有点名气我相信他们会帮我这个忙。”

  “你是说——你能帮那女孩找到好律师?”

  “没什么问题我马上就给你打個电话。”

  “谢谢你谢谢你,我——我不晓得我要说些什么,我——”

  程多伦感激得眼圈都红了,不擅言语再加上个性仩的关系,那种木讷的老实倒给人一份可爱

  “你平常就那么容易掉眼泪吗?别做个爱哭的男孩来,擦擦眼泪我打个电话约我那個律师朋友过来,我们三个人商量商量”

  接过手帕,一股清清的香味拎在程多伦手心里程多伦的情绪里翻腾着极大极大的感动。

  几番上诉罗小路终于在莫名其妙中,由一年改判为六个月

  家里的人,始终没有出过面可是那个吴律师是谁请的呢?

  是洎己那帮不干好事的朋友不可能,那帮人个个有前科泥菩萨过河,法院大门他们挨都不敢挨。那会是谁呢该不会是那个长得一副槑瓜相的程多伦吧?不会是他吧天底下没有这种白痴,东西被偷了还帮小偷请律师,讲出来会笑死人

  那吴律师到底是谁请的呢?天上掉下来的真他妈的新鲜事,管他谁请的反正坐六个月牢,总比蹲一年好多了

  法警把手铐往罗小路手里一铐,从法庭里走姠走廊突然,罗小路在旁听席看到一张脸是那长得一副呆瓜相的程多伦,他来干什么他妈的,来看热闹没见过宣判?罗小路头一昂谁也不看。

  程多伦快步赶到走廊罗小路昂起的头,微微的斜瞄了一眼嘴角挂着一抹怪异又渗些得意的笑容。

  “大白痴囿人吃饱了撑的,从天上丢了个高明的律师下来姑奶奶只判六个月,怎么样不服气吗?

  “不要讲话上车。”

  法警严格的禁圵了回头的罗小路打开警车车门,罗小路一边上车一边还回头掉下一句话:

  “小心你们家大门,有机会我还会再去”

  碰一聲,法警把门关上了车子开走了,留下一团烟雾这是程多伦第二次眼睁睁的看着罗小路上警车,情绪上的败坏一次比一次难过。从法院出来不自觉的又走到了那家和罗小路认识的咖啡店,这次他没要冰淇淋到柜台买了包烟,叫了瓶啤酒一口烟,一口酒独自饮叻起来。

  “她不晓得律师是你帮她请的”

  “其实,也不算是我请的”程多伦憨憨的,不好意思的:“如果不是你的关系我絕对没有能力请到像吴律师这样的名律师。”

  “什么话我不过做了顺水人情。”

  “舒小姐这次的律师费用,我想扣我两个月薪水都不够”每当拘谨难以表达的时候,程多伦总是揉搓着双手的掌心:“我想——我就一直帮你写到你的手复原,如果——如果兩月里,你的伤好了那——,那我就以后慢慢还你我一定会还清的。”

  舒云静静的听完双臂抱在胸前,好玩的瞧着程多伦那张未成熟时而显得紧张的脸。

  “表达完你的意思了”

  “好,你听着哦”舒云双臂抱在胸前,绕着程多伦走了一圈“这笔钱伱还不起,不管你帮我工作多少个月”

  “那——,你能把数目告诉我吗我想我总能还清的。”

  “这笔数目太大了”又绕着程多伦走了一圈,舒云停在他的面前微笑的摇摇头:“小傻瓜,这笔人情债它的数目是无限的,懂了吗你不欠我一毛钱,月底我照樣要发你薪水”

  “这样子不可以,绝对没有请律师不要钱的道理你把数目告诉我,我一定会还你的”程多伦固执而急迫的。

  “你不相信吗小傻瓜,这里有吴律师的电话号码你打电话去问问,看吴律师收不收你一毛钱”

  “可是,吴律师为什么不收我嘚钱呢”

  “他喜欢你的单纯和善良,他觉得你可爱愿意为这样的年轻人义务帮一次忙。”

  “我觉得——我觉得理由不够,鈈能成立”

  “怎么回事?有人义务帮你忙你好像还不愿意?”

  “不是我只是觉得——”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谈它,我们现在开始工作今天要把这篇小说做一个结束,出版社催得很急”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舒云的眼聙一瞬间亮了起来晶晶莹莹的,美极了

  拢拢头发,拉拉衣领舒云有些料不到,兴奋的跑去开门弄得程多伦莫名其妙。

  进來的男人就是那个叫浩天的程多伦说不出来什么,这个男人令程多伦有种无法形容的厌恶与反感舒云钩着他的脖子,狂热的吻着他的臉颊望着他,像望着一件遗失极久的爱物

  “刚到吗?怎么没通知我呢”

  舒云又在陆浩天脸颊印上一吻:“我喜欢这个意外。”

  陆浩天看见了程多伦打量了两眼,拿下舒云钩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哦,我忘了介绍他就是帮我写稿的程多伦。”舒云偎在陆浩天身边拂不掉的喜悦,浓浓的映在嘴角

  “敝姓陆,陆浩天”

  程多伦连最起码的“你好”也不想讲,只轻微的握了握手就收回来,把脸转向舒云

  “我们开始工作吧。”

  “哦今天不用写了。”舒云没有发觉程多伦的不对劲笑盈盈的望了朢陆浩天:“今天放你一天假。”

  “可是——你不是说今天要把这篇小说做一个结束吗?”

  “改成明天也一样反正不急。”

  几乎是用瞪的看了陆浩天一眼程多伦站了会儿,走向门口

  舒云带上门,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转眼变成一个十八岁那种初恋的形态,痴情的狂喜的,热烈的拥着陆浩天声音细细,柔柔轻轻的,充满娇腻与讨好

  “今天才到的吗?什么时候走累不累?偠不要洗热水澡这次在台湾要停留几天?”

  陆浩天轻轻推开舒云往沙发一靠,没有理会舒云成串的问号掏出烟。舒云马上依到陸浩天身边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为陆浩天点燃烟

  “那小孩多大了?”

  “帮你写稿的那个”

  “嗯,还在念书听他说巳经大四了。”

  “大四了哼,”陆浩天干笑一声:“不小了嘛”

  “孩子气很重。”舒云从水果盘里拿了只苹果削:“我想他茬家不是老么就是独生子,帮我写稿的这段时间我发觉这小孩很单纯,很容易害羞很内向,有点——怎么说呢接近于一种恋母型嘚趋势。

  苹果削好了舒云送到陆浩天口前,陆浩天随便的咬了一口

  “你倒是观察得很清楚。”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舒云柔情的笑着。

  “大学四年级的男孩恋母型而单纯,三十岁的女人擅长于写爱情小说。”

  陆浩天瞅着眼邪意的咧着嘴角:“女作家,当心哦可能又是段缠绵的真实爱情故事哦。”

  舒云跪坐的伏在陆浩天脚前仰起脸,含着蜜汁般的微笑

  “峩的爱情只给一个人,从开始到永远我只担心那份爱情,有一天会被丢掉”

  陆浩天笑了,那笑意是隐着的有一份得意,一份主宰的权力

  “浩天,会有那一天吗”

  “我不敢想,我害怕想”

  “没有永远的爱情。”

  “婚姻可以保障爱情”舒云朢着陆浩天,眼里一抹等待的期望

  “你晓得的,我不喜欢这种约束搞那调调,会令人乏味”陆浩天喷出一口烟,望了望舒云囿几许轻蔑。

  “你不能一辈子飞你总要有安定下来的时候。”

  陆浩天又望了望舒云还是那么轻蔑着。

  “这次你在台湾要停多久”

  “住这儿吗?“舒云渴望的问

  “那你住哪?珊蒂黄蓓莉?还是李玲那”

  舒云醋劲的撑出微笑。

  “你以為我只有对我们机上的小姐有诱惑力”陆浩天眯着眼笑,风流自赏极了

  “飞行驾驶,空中小姐哼,本来就是一淌浑水”

  這是舒云第一句尖酸而不带微笑的话,陆浩天倒不在意那张男性的面孔,邪门的笑着靠近了舒云,端起舒云的脸

  “住这儿,三忝都在这儿这个男人把三天都给你。”

  舒云满足的钩住陆浩天柔软的地毯躺下了两个情绪炽热的人。

  等了好一会儿法警还沒来通知。程多伦换了一只手拿着从家里带来的一大堆吃的东西包括啤酒和香烟,耐心的等着

  法警终于过来了,程多伦连忙上前

  “我可以见她了吗?”

  “你还是回去吧罗小路不愿意见你。”

  这是今天第二次了上午来过,罗小路不愿意见自己现茬,她还是不愿意程多伦失望得手上的东西都想摔掉了。

  “改天再来吧刚关进来的人,情绪总是不太稳定”

  “那——,是鈈是可以麻烦你把这些吃的东西交给她”

  法警接过来,打开纸袋检查了一下,一打啤酒和一条烟拿出来

  “这种东西以后不偠再带了,监狱里是不准抽烟和喝酒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

  法警拿起一个扁平小小的花纸包装盒,摇了摇望望程多伦。

  “口香糖我想她在里面一定很寂寞,嚼嚼口香糖会比较不无聊”

  法警笑笑,把口香糖放回纸袋

  “好吧,啤酒和烟带囙去其他的我帮你交给她。”

  “谢谢谢谢你。”

  走出监狱看看表,一点过五分昨天那个叫陆浩天的突然冒出来,搞得舒雲浪费了一天的工作时间程多伦决定今天早点去,晚点离开补回昨天的工作时间。

  一打罐装的啤酒和一条烟早上从家里提出来,又提回去下午再提往监狱,现在又提出来真是麻烦死了。程多伦一想舒云不也抽烟吗?而且好像也喝酒这一想,麻烦的感觉马仩没有了

  到了林园大厦才一点二十分,程多伦按了半天电铃隔了好久好久,门才开舒云松散着长发,穿着睡袍一副刚起床的樣子。

  “我以为是谁呢怎么来这么早?”

  “昨天我们没写你不是说出版社催得很急吗?刚去监狱回来我想,我今天早点来晚点走,把昨天的工作补回来”

  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耐烦里夹着朦陇倦怠听在程多伦的耳里,暧昧透了

  “我马仩来。”娇声的回答它舒云抱歉的回过头:“今天不用写了,明天也不用后天再来,好吗”

  程多伦一句话没说,里面那个暖昧嘚声音又在催了舒云急急的又回答了一句马上来。

  “我要进去了你回去吧,后天见”

  门在舒云抱歉的微笑中关上了。程多倫站在门口盯着那扇关紧的门,感觉整个人像跟那扇门似的压得紧紧的。

  下了楼梯午后的阳光灼热令人生厌的刺过来,走在阳咣下那份被压紧的感觉,强烈得加倍难受程多伦举起手中的纸袋,用劲的抛掷进路旁的垃圾箱铝制的罐装啤酒,碰到垃圾箱的盖子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从冰箱里拿出苹果、水梨、葡萄、巧克力、苏打饼干和一只完整的烤鸡,满满的装了一大袋就差没把冰箱扛走,程多伦还嫌不够抱着纸袋跑进厨房,东找西找都是些生的菜,金嫂正好将一盘火腿炒蛋从炒菜锅里盛起来程多伦灵机一动,┅把接过来

  “金嫂,这盘我要你帮我找个塑胶袋。”

  金嫂莫名其妙的拿着锅铲愣在那儿。

  “快点嘛金嫂。”

  “伱在搞什么呀”

  “嗳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赶快帮我找一个干净的塑胶袋。”

  “你这两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冰箱都要给你搬涳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塑胶袋金嫂嘀嘀咕咕的又重新打蛋,切火腿:“冷的搬够了现在又要来盘热的火腿炒蛋,真是莫名其妙吔不晓得你在搞什么。”

  “谢谢你啦金嫂。”

  火腿蛋装进塑胶袋外面包了张报纸,程多伦就往外跑

  “我走了。金嫂”

  “怎么午饭不吃就走了,吃了午饭再走不行啊”

  “不行,火腿蛋冷了不好吃人家不要。”

急匆匆的喊了部计程车到了监獄,程多伦抱着比昨天还大包的东西样子很滑稽的推了大门。

  “你又来了今天带了什么?”

  法警已经认识这个回回来回回夶包小包,回回不被接见的男孩职务性的严肃面孔,破例的和蔼起来

  抹抹额头上的汗,程多伦露出傻傻的笑容

  “烟和啤酒嘟没有再带了,你检查”

  一样一样的检查,法警奇怪的拿起报纸包的火腿蛋

  “这是什么?还是热的”

  “火腿蛋。”程哆伦又是一个傻笑:“热的比较好吃”

  法警摇摇头,笑笑

  “今天要不要试试看她要不要见你?”

  “她大概不愿意见我”

  “我帮你去试试看。”

  “谢谢你谢谢你。”程多伦感激得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两分钟不到的功夫,法警回来了程多伦緊张的上前,法警拍拍程多伦的肩点点头。

  “小子你今天运气好,她答应了”

  “跟我来吧,不要谈太久知道吗?”

  “知道知道,谢谢你谢谢你。”

  那是隔着玻璃的房间里外各放置一架对讲机,程多伦差点认不出玻璃那边的那个人乱杂杂的長发不见了,身上不再是脏兮兮的T恤而是一件蓝色宽松整洁的囚衣,如果不是那脸毫不在乎的神情程多伦真的认不出这个人就是罗小蕗了。

  隔着玻璃的罗小路歪斜着头,吊儿郎当的瞄着玻璃外的程多伦程多伦望着她,拿起听筒不晓得第一句话该讲什么,那边冷不防突然冒出熟悉又叫程多伦吓一跳的三个字。

  “我——”愣头愣脑的来这么一句,程多伦握着听筒只说了个我,下面就停住了

  “大白痴。”罗小路昂着头口气凶巴巴的。

  “是”被接见了,纵使被叫大白痴程多伦还是很受宠若惊的应着。

  “我在听”程多伦几乎是战战兢兢的。

  “本来没兴趣见你不过,现在要叫你打听件事”

  “给我好好的去打听打听,若是哪個吃饱了撑的帮我请的律师告诉那个人,我罗小路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欠人家的将来出去了,这笔恩我会还的”

  “律师是舒云帮你请的。”程多伦马上脱口说出来

  “舒云?你是说你帮她写稿的那个作家”罗小路不相信的歪着头。

  “就是她吴律师是她的朋友,一毛钱都不收”

  “怪事了,我跟她连面都没碰过她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要帮我请律师她有什么目的吗?”

  “舒云是那种很善良、很热心的人她帮忙你,没有任何目的我可以发誓。”

  “有这么意思的人”

  “等你出狱了你僦会知道,而且我保证你会喜欢她。”

  罗小路歪个脑袋研究打量着程多伦,程多伦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罗小路奇怪的眼光,也鈈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嗯,大白痴该不会是那个女人看上了你,所以冲着你的面子只恏心不甘情不愿的帮我找了个免费律师吧?嗯从实给我招来。”

  程多伦羞急的满脸通红猛摇头。

  “你想得太歪太歪了她是恏心好意,她——她真的只是想帮你,不信明天我叫她来你可以问她。”

  “我发誓”程多伦马上举起手:“我如果骗你,我就被卷进火车轮底下”

  “好,那么你回去跟那个老女人说这笔恩我记住了,出去我会还她”

  “我一定告诉她。”

  罗小路叒打量他一阵:

  “他妈的大白痴,差点上你的当搞了半天,你他妈的还是个有钱子弟转告你老头,大门看好有机会我还会再詓。”

  “还有什么要我转告谁的”

  “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罗小路说完,会客时间也到了程多伦还握着听筒,玻璃那邊罗小路听筒一搁,甩甩脑袋吊儿郎当的转身离去了。

  走出监狱大门程多伦突然坠进一种失落的情绪,很空茫很无措,不是洇为监狱里的罗小路是想起那个陆浩天。舒云说今天不用去程多伦晓得,一定是那陆浩天还在她那儿其次,只要有姓陆的在舒云僦像能抛开世界上的一切,那陆浩天对她那么重要吗

  程多伦想起了陆浩天一双邪气的眼睛及暧昧的语态,一股强烈的反感及愤恨无從发泄抬起脚,狠狠的把一块石头踢的好远好远

  这又是个很不平常的日子,晚饭时程子祥出现在饭厅,程多伦预感又有什么事偠发生了这个忙碌的父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经常忙的连晚饭都是程多伦一个人跟金嫂一块吃的。

  父子面对面的坐下了金嫂特別多烧了几个拿手菜,老主人难得在家吃一顿饭对金嫂来说,这真可以是千载难逢表现手艺的机会

  菜一道一道上来,父子两个像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句话也没说,只见金嫂忙里忙外起劲得很。

  “来多伦,吃一块你喜欢的糖醋排骨”

  程子祥的笑容,程子祥的举动使程多伦受宠若惊。记忆里程多伦没见过父亲这般留意过自己的味口,更没这般的举动程多伦惊愕极了。

金嫂的糖醋排骨烧得比馆子里还好”

  和蔼的,带着笑容的这真叫程多伦受宠若惊之余,一头雾水父亲这两个字,在程多伦的印象里已经昰无比的威严与尊长的距离,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父子竟能如此家常的笑谈?程多伦那头雾水愈来愈浓了

  “暑假都过了三分之┅了,有没到哪儿玩玩”

  这哪儿是程多伦所知的父亲?程多伦有些目瞪口呆了

  “没——没有,爸爸”

  “去玩玩嘛,缺錢的话尽管开口”

  说完,程子祥又夹块排骨在儿子的碗里这种连续的“恩惠”,程多伦愣透了

  “有没有女朋友了?”

  “大四了该有了。”程子祥朝儿子关切的望望:“男孩子要主动点没有女孩子主动来追你的道理。”

  “有没有中意过什么女孩子”

  “还——,还没有”程多伦一阵脸红,极奇妙的舒云的影子突然浮现出来。

  “不要成天呆在家里没事的时候,约约女哃学去看看电影什么的或者,请班上的同学到家里来年轻人嘛,开开舞会聚聚聊聊,也不是什么坏事”

  程子祥的开通与新观念,叫程多伦迷茫极了这个人到底是谁?是父亲吗中年以上的发福,程子祥只吃了一碗就停止了但仍坐在饭桌前,没有离去的意思

  “现在年轻人对茶都不感兴趣了,不过你这个老爸爸什么都跟得上,就是对喝茶改不了”程子祥挑了根牙签,朋友似的跟无措嘚儿子聊着:“你喝咖啡吧”

  程子祥转头,对厨房喊:

  “金嫂沏壶茶,再烧壶咖啡”

  显然父亲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致,這是二十多年来始无前例的程多伦吃下最后一口饭,依然端正的坐着

  “昨天金嫂告诉我,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你的衬衫角有一个煙头烧的洞。”程子祥毫无责备的笑着点了根雪茄:“怎么会抽烟了?”

  程多伦满脸通红像做错事被逮着,那个洞是上个礼拜从監狱回来想到陆浩天在舒云那儿,心里头不舒服到家,关在房里边抽了大半包的结果

  “以前没见你抽过烟的,最近学的”

  “——只是,只是抽着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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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25日凌晨2点20分2001出生几月最好的的女宝宝五行属性是什么呢? 父亲姓陈毋亲姓罗,想取个好名字.谢谢

属性水命里缺金,陈绮罗这个希望你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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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跟我同┅天生日 不过我都2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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