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莲藕的功效与作用有白有红,饭店吃的都是白色,自己在超市买的都是发红一点的

[灰常点评]818文学作品里那些描写吃食的片段,馋死人····~~~~~~~
他进门的时候,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他微微一笑,向厨房走去。她果然在,正在用饭勺搅电饭锅里的饭。她总是这样做,盛饭之前要把电饭锅里的饭彻底搅翻一下。他曾经问为什么,她说:“好把多余的水分去掉,口感才好啊。”显然她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饭冒着蒸汽,她的脸有一瞬隐在水气里。他闻到了饭香。 饭很香。奇怪的是,他在别的地方几乎闻不到这种香。这是好米才有的香味。他知道她只用一个牌子的米,东北产的,很贵,因为是有机栽培。 好米只是密闭着的香味,要加适量的水,浸适度的时间,然后用好的电饭煲煮,跳到保温之后,焖合适的时间,香味才会爆发出来,毫无保留,就像一个个储满香膏的小瓶子打破了一样。 她是他遇到的最会煮饭的女人。他这样说过,她回答:我尊重米。 在他笑起来之前,她又加了一句:不过只尊重好的米。 他洗了手,坐在餐桌边时,两碗饭已经在桌上了,他的这边多一个空碗,筷子照例搁在搁筷上,是一条鱼的形状。她端上来两个青花小碟,一个碟里是十几粒黄泥螺,并不大,但很干净,一粒粒像半透明的岫玉,里面有淡淡的墨色。一个碟里是香菜心,嫩嫩的酱色,也是半透明。家里的菜一向这么简单,因为他都是在外面吃过了,回来再吃一遍。 最后她端来一个小瓦罐。这才是他盼望的重点。马上打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有绿有白有红,悦目得很。她说:“你先喝汤。”自己坐下来,开始吃饭,拨几口饭,就一点菜心,看她吃饭的样子,好像不吃一口菜也可以似的。 他就自己从瓦罐里舀了小半碗汤。清清的汤色,不见油花,绿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还有三五粒红的枸杞,除了这些再也不见其他东西。但是味道真好。说素净,又很醇厚;说厚,又完全清淡;说淡,又透着清甜;而且完全没有一点味精、鸡精的修饰,清水芙蓉般的天然。 就那么一口,整个胃都舒服了,麻木了一整天的感官复苏,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好像一个薄薄的壳被敲碎了,所有的肌肉、每一条纹理都活了起来。真是好汤! 他一连喝了两碗,然后吃饭,就着黄泥螺和菜心,一个滑,一个脆,都是压饭榔头。不知不觉就把一碗饭都吃完了。他也不添,而是又酽酽地喝了一碗汤。然后把碗放下,对她笑。 她也笑,“好像在外面没饭吃似的。” “是没饭吃。现在谁吃饭?” 他说的是真话。他的工作宴会应酬多,那种宴会不会有饭。总是太多的油腻、浓烈的味道轰炸口腔,味蕾都半昏迷了,直到喝了她的汤,才缓缓醒过来。 “你的汤怎么做的?” 她莞尔一笑,笑容里有阳光的味道:“好吗?” “好。” “那就多喝一点。” “喝了。到底怎么做的?人家都说老王家汤馆好,我看就是那里都喝不到这么好的。说给我听听。” “说起来——其实也简单,就是要有耐心。”她说。 后来,他不只一次怀念那时的生活。那种安宁,那种坐在餐座前等着妻子把瓦罐端上来的感觉,掀开瓦罐的盖子时看到的好看的颜色,第一口汤进口,微烫之后,清、香、甘、滑……依次在舌上绽放,青菜残存的筋脉对牙齿一点温柔的、让人愉快的抵抗,豆腐的细嫩滑爽对口腔的爱抚,以及汤顺着食道下去,一路潺潺,一直熨贴到胃里的舒坦。
美食济世钟洁玲古人说过:一世显贵之人才懂得如何居住,三世显贵之人才懂得如何饮食。可见饮食这件事是多么莫测高深。不过,这句话放到广州人身上就有点不灵了。广州人无论富贵贫贱,没有不知味的。一旦遇上美味,则是有食无类。几年前,广州水荫路开了一家潮州菜馆,厅堂简陋,不事装修,门旁因为摆着冰鲜海货,少有一块干爽的地砖。但是这却无妨于它宾客盈门,天天爆满。菜馆门前并排放着奔驰、宝马、摩托车、自行车和三轮板车,三教九流,热热闹闹,如此参差的社会阶层竟然为了美食混坐一堂,融融乐乐,不分彼此。步行街上的熟食摊档也围满了扎堆一群的食客,香喷喷的萝卜牛杂,鱼蛋串,牛肉丸串,牛三星,猪红汤……什么阶层都有流口水的权利,打扮入时穿红着绿的女郎,当街拿起一碗一串就奋不顾身(份)地吃起来。我的朋友从外地来到广州,看到满街都是生猛的食相,非常感慨,这里怎么连老弱妇孺都有一份参与美食的激情!没有人说得清广东人为什么好吃。如果钱包里的钱不能兼顾衣、食、住、行,广东人就先吃了再说,照顾了嘴巴;上海人先穿,照顾了外表。由此,广东人把赚钱叫作“揾食”,落得一个务实的名声。一百多年前,曾经有个广州人这样描述一顿“番鬼宴”:大家坐在餐台旁,吞食着一种叫“苏披”(soup)的流质,接着大嚼鱼肉,这些鱼肉是生吃的,生得几乎跟活鱼一样。然后,上来一盘烧得半生不熟的肉,这些肉泡在浓汁里,要用一把剑一样形状的用具肥肉一片片切下来,放在客人面前……“番鬼”脾气凶残原来是因为他们长期吃着这种粗鄙原始的食物。他们的境况多么可悲,而他们还假装不喜欢我们的食物呢!接着端上来一味吃起来令嗓子火辣辣的东西,我旁边的一位用夷语称为咖喱,用来伴饭吃。对我来说,只有这米饭本身,是唯一合我胃口的东西。之后,是一种绿白色的物质,有一股浓烈气味。他们告诉我,这是一种酸水牛奶的混合物,放在阳光下曝晒,直到长满虫子,颜色越绿滋味越浓,吃起来也更滋补,这东西叫乳酪,用来就着一种浑浑的红色液体吃,这种冒着泡漫出杯子弄脏人衣服的液体叫啤酒。这段话,被美国人亨特收入《旧中国杂记》里面。显然,在食事上,广州人有强烈的优越感,即便是一介草民,也坚信自己属于天赋味蕾的一个族群。当看到“不懂吃”的番族远未脱离原始、野蛮,他们会生出一种强者对弱者的同情,一种类似于悲悯的情怀,几乎要救番族于水深火热之中。广州人如果有济世的理想,一定会从食事入手。
菜心,整多两碟菜心!钟洁玲别看菜心一年都有,真正吃菜心的季节,只有冬天。秋天最后一个节气是“霜降”,霜降过后,天凉了,清晨菜叶上结了一层水晶般透明的霜花,薄薄的,有的细小如砂粒,密密铺了一层。打过霜受过寒的青菜特别好吃,尤其是菜心,这是因为菜心里面的淀粉质转变为葡萄糖,鲜嫩异常,吃来有股清甜的味道。我想起第一次出远门到北方旅游,一周内顿顿都是大白菜,没见过一片绿色的叶子,弄得人口干舌燥,心烦意乱,那时候,我对菜心的思念超过了对人的思念,匆匆订好回程票,便给我妈发电报:“某日某时抵家,要吃菜心。”电报局的人用无比奇怪的眼光盯着我,我心想,没吃过菜心的人,岂能理解我的苦衷!当火车启动,轰隆隆向着南方飞驰,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渴望菜心的念头淹没。回到家中,看到一碟绿油油的菜心时,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后来无意中看到蔡澜在食客随笔中提到:“菜心是别树一类的蔬菜,非常之清高……我们去了欧美,最怀念的就是菜心。”才知道,菜心的粉丝还不在少数。推已及人,将心比心,我认为,海外游子的思乡之情,是由渴望家乡菜开始,甚至是从渴望一棵小小的碧绿的菜心开始。由菜及人再及乡土,这个顺序自然而然。广州河南的江南西路,有一间小餐厅竟以菜心为招牌菜。到这里来的吃客,吃完招牌炒菜心,爆出一句口头禅:“菜心,整多两碟菜心!”这间餐厅的老板也是一个菜心粉丝。他做食品采购出身,对食材独具慧眼。每年入冬,他便马不停蹄地跑到近郊的增城去选购菜心,在一畦畦的菜地里转悠,比来比去,一定要挑最爽最靓的菜心,完全是玩家而非生意人的架势。如果天气转暖,他会转到南海去。菜心的梗,有的圆,有的起棱角,他净挑那种起棱角的。他找来一个专职炒菜心的师傅,择菜心的时候,只选靠近菜心花的那一端,其他枝叶都弃置,相当奢侈。以冬季计算,一碟例牌菜心,大约要用材1斤7两;如果过了冬季,菜心没有那么嫩了,便要用材2斤。菜心怎么炮制才好?按蔡澜说,清炒最好。在铁锅里下油(最好是猪油),油冒轻烟时先放少许糖、盐,再抖入几滴绍兴酒,最后放菜心,翻炒几下即可上碟。稍有延误,甚或次序颠倒,菜心马上老去。真是一个说时迟那时快的瞬间。这间餐厅不用猪油,却用猪油渣做配料,以油渣之荤激活菜心之素,一下子香气四溢。来这里吃饭的,多是些熟头熟路的老客,一坐下马上叫:“一碟招牌炒菜心!”等一碟落足功夫的菜心端上来,只见条条尺寸均匀,青翠欲滴,光可鉴人,吃下去,清甜爽口,鲜嫩得没有一点渣滓。一碟将尽,意犹未尽,老饕们忘怀地大喊一声:“菜心,整多两碟菜心!”每天,这间小小的餐厅要卖出110斤菜心,相当于70个例牌。
煲 仔 饭钟洁玲煲仔饭是广东人的伟大发明。有一年隆冬时节,我带一个外国朋友上街,她看着广州街头大排档的煲仔饭,竟然用有限的汉语说出了“蔚为壮观”四个字。临街明档炉前,一个师傅守着十八只小瓦煲(煲仔),煲底下是同样数量的火头,它们从同一条管道伸出来,就像一个枝头开出了十八朵火花。煲仔分成三排,第一排煮开的时候,师傅手执一块折叠的白毛巾,把一个个煲盖次第揭开,煲煲米花雪白翻腾,只见师傅拿一双筷子往每只煲里插两下,调整火势,再合盖子,留着一条大缝避免滚泄;第二排的米饭已经干水,师傅把分成小碟略腌过的肉类逐一铺上饭面,再把煲盖盖严,调文火;第三排的饭快熟了,师傅改执一把长铁叉倾侧煲仔,转动受热面。然后又到第一排……片刻不停,就像一场杂技表演。这种瓦煲不是细瓷砂煲,而是粗陶,它最原始地保持着原料的风貌,易裂易碎,不耐温差,可用水煮,不宜油烹;然而它却可以完整保存饭香,火候分布均匀,令煲底煲壁生出一层香脆而不焦的锅巴,是美味与环保结合的典范。一只平凡的瓦煲,走过石器时代、陶器时代、铜器时代、铁器时代及合金时代,历万年风雨潮流革命,仍是无可替代,可见人们对这种原始器皿的偏爱程度。煲仔饭多用油粘米,每煲3两,下面是饭,上面是菜,饭菜合而为一,共赴一炉,是饭的热力把菜“逼”熟。所谓菜都是荤菜,腊味、滑鸡、卤味、牛肉、排骨、猪肝、瘦肉、杂烩……有肉无类,均可入煲。而青菜不入煲,白灼置于一旁,最后再配上。最有风味的煲仔饭要数腊味饭。熟客坐下,自由淡定地举起一只指头:“来个双拼”。双拼就是腊味饭,腊肠加肠肉。俗话说,秋风起,吃腊味。这话拿到广东要改为:北风起,吃腊味。依这里天气,入冬才是腌制腊味的大好时机。腊肠腊肉须切成薄片,放入饭面四五分钟就熟。等饭局好了,洒上芫荽和葱粒,再盖上一分钟。最后,也是画龙点睛的一招,就是淋豉油。一个有专业精神的师傅是不会满足现成的豉油的。市面上的豉油太咸,他得事先将豉油按一定的比例兑上水、糖、油,有的还加上辣椒圈重新炮制。热力作用下,特制的豉油有强大渗透力,不仅提鲜,还把米饭、腊味、茜、葱等众香串联混合,团结于一煲之内。瓦煲的温热可以支持到最后一粒米饭。这样的煲仔饭只卖盒饭的价钱!隆冬腊月,面对着香喷喷热腾腾的一煲,即便一个没有宗教的人,都会生出感恩之心。近年,煲仔饭已从“街边仔”变为“楼上宾”,在豪华酒楼,同样一个“双拼”煲仔饭,添加了鲜带子,味道上了层楼,价格更上一层楼,一下便脱离了大众。
千里迢迢吃一碗面钟洁玲在广州惠福东路,有一家门面像西关银记肠粉和爱群饭店那样蓬头垢面的小食店,叫巧美,专营云吞面。里面店堂狭窄,台凳紧逼,却人头涌涌,比肩接踵。如果不是有高人指引,打死你也不敢往里钻。广州人就是这样,全心在吃,不事外形。墙上最醒目的装饰,是店主与蔡澜的合照。巧美云吞面点睛之处,就在“五宝”上。何谓五宝?鲜蟹子云吞,鲜虾云吞,鲍鱼仔云吞,赤贝柱云吞,鲜虾蟹子云吞。确实是宝。四川名食“龙抄手”也是云吞,北方人叫馄饨,它强调的是抄手皮要“薄如纸,细如绸”,但内馅全是猪肉,再好吃也不免单调。巧美的主人却舍得创意舍得本钱,愿意在一只乒乓球大小的云吞上,倾尽全力精细经营。馅料拓展到肉、虾以外的蟹子、赤贝和鲍鱼仔,且全部新鲜完整。一口咬下去,看得一清二楚:鲜虾,赤贝,橘红色的蟹子,指甲盖大小的鲍鱼仔。 一碗五宝云吞面卖9元,里面有5只馅料不同的云吞、银丝面、韭王、汤,每一样都是用心之作:银丝面软、韧而弹牙;汤没有味精味,是用大地鱼、连头虾壳、虾子、猪骨、黄豆芽和老姜熬成;云吞皮薄而透明,煮熟带绉呈现馅料的原色,从前有人称玻璃云吞,大约就是这个样子,用筷子夹起来也不会破。有经验的食客,从外观颜色上可以辨出蟹子、鲜虾和鲍鱼仔。此外,醋也特别,我以为是秘制,要伙记拿来一看,原来是致美斋大红浙醋。吃五宝的诀窍是专心,不要说话,安静下来,一口口细嚼慢咽,可以感觉到蟹子在嘴里一粒粒爆开的滋味。此外,即便要吃两碗,也要吃完一碗再叫一碗,不要让面汤把云吞和面泡松了。上年纪的食客深谙此道,多是独来独往,跟伙记打个招呼,坐下来慢悠悠地,只吃一碗面,眼睛盯着五宝,世事全忘。这里的云吞面和净云吞都是9元一碗。我们两人每人要了一碗五宝面,一碟4元的白灼青菜,不够,各人再来一碗。吃得点滴不剩,意兴阑珊,才发现撑着呢。 记得美国连续剧《豪门恩怨》,一个富翁带着新婚妻子去吃中国菜,很奢侈的,坐直升飞机去,机油不知耗了多少,餐费却只花了80块钱,那叫豉油贵过鸡!我们去“巧美”,作派也属豪华:为一碗面,千山万水赶去。招辆出租,穿街过市,从新城到旧城,双程耗资34元。一顿下来,40元就埋了单。幸好,还是鸡贵过豉油。这样的店一低头就错过了, 万水千山为这一碗!
金子不换的一桶卤水钟洁玲有一年,香港电视播出一条食街拆迁的专题片,那条街叫“潮州巷”。它云集了各式潮州小食,尤以卤水菜为主。因为要拆迁,食肆店主一度联合抵抗,终因手臂扭不过大腿,黯然迁出。最后一天,一家食店发生一件悲惨的事情:一大桶卤水汁倾翻,倒掉了半桶。店家如丧考妣,痛心疾首,假如有店旗,早就降下一半致哀。这是一桶高龄的陈卤,有半个世纪了,是由爷爷传给父亲,父亲传给儿子,已传三代。那只大桶有1米多高,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若掉在里头会没过头顶。里面的卤汁乌黑透亮,隔断了岁月,深不可测。这么一桶卤汁,在50年的里,不知浸泡过几万只鹅,天天煮,天天卤,天天熬,变得醇,厚,香,浓。按蒲松龄的说法,它吸附了鹅的精髓和灵魂,已经成精成怪,无怪乎能让无数食客魂牵梦绕,隔三差五便要转回来食上一回。卤水,乃镇店之宝,事关一家卤味食店的生死存亡。卤味出品好与不好,液汁调制至为关键,它的材料包括肉桂皮、川椒、八角、小茴香、丁香、豆蔻、罗汉果、甘草、沙姜、老抽、鱼露、冰糖、蒜头、五花腩肉汁、高梁酒等等。一只光鹅,要先用开水烫透,过冷河,再放入卤汤中用慢火熬煮,边煮边翻动,用卤汁浇淋内腔,以保卤汁均匀渗透。卤后,要捞起肉糜,料渣一周一换,讲究的三天一换。只有汁液永恒不变,越陈越贵。潮式筵席,第一盘上来的就是卤水拼盘,拼盘里梅花间竹地排列着卤好的鹅片、鹅掌、鹅翼、鹅肾和豆腐。这是一桌筵席的第一声锣,生死筱关。缺了卤水菜的筵席,好比缺了序幕的大戏,再精彩也显得唐突和慌张。即便你只想吃卤水鹅,店家也不会原只奉上,囫囵而吃是对鹅及卤水的极大不恭。店家早就根据食客的口味偏嗜,将一只鹅进行市场细分。点菜时,你不能说“我要卤水鹅”那么笼统,店家会问你,要鹅片,还是鹅头、鹅翼、鹅掌、鹅颈、鹅肾……无独有偶,李碧华写过一篇小说《潮州巷》,里面有一段讲一位母亲用卤水鹅征服了未来女婿的胃。那卤水鹅是这般出场的:“……挑一只最饱满的鹅,卤水浸泡得金黄晶莹,泛着油光,可以照人。用手一摸鹅胸,刀背轻弹。亲切地拍拍它的身子,放在砧板上,望中一剖,破膛后还有卤汁漏出……飞快切成薄片,排列整齐,舀一勺陈卤,汁一见肉缝便钻,转瞬间,黑甜已侵占鹅肉,更添颜色……鹅的香、鲜、甜、甘、嫩、滑,和一种肉欲的性感,一种乌黑到了尽头的光辉灿烂。”后来,这位母亲还送女儿一小桶陈卤作为嫁妆。她说,这不是卤水,是心血。这是卤水自诞生以来获得的最高礼赞。卤汁乌黑透亮,隔断了岁月,深不可测。, ,
贴一段陆文夫的美食家那时候,苏州有一家出名的面店叫作朱鸿兴,如今还开设在怡园的对面。至于朱鸿兴都有哪许多花式面点,如何美味等等我都不交待了,食谱里都有.算不了稀奇,只想把其中的吃法交待几笔。吃还有什么吃法吗?有的。同样的一碗面,各自都有不同的吃法,美食家对此是颇有研究的。比如说你向朱鸿兴的店堂里一坐.“喂!(那时不叫同志)来一碗XX面。”跑堂的稍许一顿,跟着便大声叫喊:“来哉,XX面一碗。”那跑堂的为什么要稍许一顿呢,他是在等待你吩咐做法的——硬面,烂面,宽汤,紧汤,拌面,重青(多放蒜叶),免青(不要放蒜叶),重油(多放点油),清淡点(少放油),重面轻交(面多些,交头少点),重交轻面(交头多,面少点),过桥——交头不能盖在面碗上,要放在另外的一只盘子里,吃的时候用筷子挟过来,好象是通过一顶石拱桥才跑到你嘴里—一如果是朱自冶向朱鸿兴的店堂里一坐,你就会听见那跑堂的喊出一大片:“来哉,清炒虾仁一碗,要宽汤、重青,重交要过桥,硬点!” 一碗面的吃法已经叫人眼花缭乱了,朱自冶却认为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吃“头汤面”。千碗面,一锅汤.如果下到一千碗的话,那面汤就糊了,下出来的面就不那么清爽、滑溜,而且有一股面汤气。朱自冶如果吃下一碗有面汤气的面,他会整天精神不振,总觉得有点什么事儿不如意。所以他不能象奥勃洛摩夫那样躺着不起来,必须擦黑起身,匆匆盥洗,赶上朱鸿兴的头汤面。吃的艺术和其它的艺术相同,必须牢牢地把握住时空关系。朱自冶揉着眼睛出大门的时候,那个拉包月的阿二已经把黄包车拖到了门口。朱自冶大模大样地向车上一坐,头这么一歪,脚这么一踩,叮当一阵铃响,到朱鸿兴去吃头汤面。吃罢以后再坐上阿二的黄包车,到阊门石路去蹲茶楼。 苏州的茶馆到处有,那朱自冶为什么独独要到阊门石路去呢?有考究。那爿大茶楼上有几个和一般茶客隔开的房间,摆着红木桌、大藤椅,自成一个小天地。那里的水是天落水,茶叶是直接从洞庭东山买来的,煮水用瓦罐,燃料用松枝,茶要泡在宜兴出产的紫砂壶里。吃喝吃喝,吃与喝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称得上美食家的人,无—不是陆羽和杜康的徒弟的. 朱自冶登上茶楼之后,他的吃友们使陆续到齐。美自家们除掉早点之外,决不能单独行动,最少不能少于四个,最多不得超过八人,因为苏州菜有它一套完整的结构。比如说开始的时候是冷盆,接下来是热炒,热炒之后是甜食,甜食的后面是大菜,大菜的后面是点心,最后以一盆大汤作总结。这台完整的戏剧一个人不能看,只看一幕又不能领略其中的含意。所以美食家们必须集体行动。先坐在茶楼上回味昨天的美食,评论得失。第一阶段是个漫谈会。会议一结束便要转人正题,为了慎重起见,还不得不抽出一段时间来讨论今日向何方7是到新聚丰、义昌福,还是到松鹤楼。如果这些地方都吃腻了,他们也结伴远行,每人雇上一辆黄包车,或者是四人合乘一辆马车,浩浩荡荡,马蹄声碎.到木渎的石家饭店去吃鲃肺汤,枫桥镇上吃大面,或者是到常熟去吃叫花子鸡……可惜我不能把苏州和它近郊的美食写得太详细,深怕会因此而为苏州招来更多的会议,小说的副作用往往难以料及.
朱自冶吃晚饭也是别具一格,也和写小说一样,下一篇决不能雷同于上一篇。所以他既不上面馆,也不上茶馆,而是上酒店。中午的一顿饭他们是以品味为主,用他们的术语来讲叫“吃点味道”。所以在吃的时候最多只喝几杯花雕,白酒点滴不沾,他们认为喝了白酒之后嘴辣舌麻,味觉迟钝,就品不出那滋味之中千分之几的差别!晚上可得开怀畅饮了,一醉之后可以呼呼大睡,免得饱尝那失眠的苦味,因此必须上酒店。 苏州的酒店卖酒不卖菜,最多各有几碟豆腐干,兰花豆,辣白菜之类。孔乙己能有这些便行了,君子在酒不在菜田。美自主则不然,因为他们比君子有钱,酒要考究,菜也是马虎不得的.既不能马虎,又不能雷同,于是他们便转向苏州食品中的另一个体系——小吃。提到苏州的小吃我又不愿多写了,除掉如前所述的原因外,还因为它会勾起我一段痛苦的回忆,我被一个我所厌恶的人随意差遣! 苏州的小吃不是由那一爿店经营的,它散布在大街小巷,桥堍路口。有的是店,有的是摊,有的是肩挑手提沿街叫卖的。如果要以各种风味小吃来下酒的话,那就没有一个跑堂的能对付得了,必须有个跑街的到四下里去收集。也许是我的腿长吧,朱自冶便来和我妈商议: “你家高小庭蛮机灵,阿好相帮我做点事体,我也勿会亏待伊。” 妈妈当然答应罗,她住了人家的房子不给钱,又没有什么家务可料理,心里老是过意不去,巴不得能为朱自冶做点事,以免良心受责备。可怜的妈妈不知道剥削二字,只承认—切现存的社会法规。她教育儿子不能好吃,却对朱自冶的好吃不加反对,她认为那是一种“吃福”,好吃与吃福是两回事体。可我却把它当作一回事,怎么也不愿意去替朱自冶当跑街的。堂堂的一个高中生怎么能去给一个好吃鬼当小厮呢! 妈妈又哭了,父亲谢世后家境贫困,是靠我的大哥当远洋水手挣点钱:“去吧小庭,我们头顶人家的天,脚踏人家的地,住了人家的房子不出房租,又不交水电费,算起来相当于全家的伙食费,只要先经理说个不字,你就念不成书,我们一家就会住在露天里。只怪你爸爸走得早啊,我求求你……” 我只好忍辱负重了,每天提着个竹篮去等候在酒店的门口。等到华灯初上,霓虹灯亮满街头的时候,朱自冶和他的吃友们坐着黄包车来了。一长串油光锃亮的黄包车,当当地响着铜铃,哇哇地揿着喇叭,象游龙似的从人群中夺路而来,在酒店门口徐徐地停下。他们一个个洗得干干净净,浑身散发着香皂味,满面红光,春风得意。朱自冶的黄包车总是走在前面,车夫阿二也显得特别健壮而神气。阿二替朱自冶掀掉膝盖上的毡毯,朱自冶一跃落地,轻松矫捷。在酒店门口迎接他们的不是老板,也不是跑堂的,而是两排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由叫花子组成的仪仗队。乞丐们双手向前平举,嘴中喊着老爷,枯树枝似的手臂在他的左右颤抖。朱自冶似乎早有准备,手一扬,一张小票面的钞票飞向叫花子头:“去去。” 叫花子呼啦一声散开,我这个手提竹篮,依门而立,饥肠辘辘的特殊叫花子便到了朱自冶的面前。这个叫花子所以特殊,是因为他知道一点地理历史,自由平等,还读过三民主义,他反对好吃,还懂得人的尊严。当叫花子呼啦一声散开而把我烘托出来的时候,我满腔怒火,汗颜满面,恨不得要把手中的竹篮向朱自冶砸过去!可是我得忍气吞声地从朱自冶的手中接过钞票,按照他的吩咐到陆稿荐去买酱肉,到马咏斋去买野味,到采芝斋去买虾子鲞鱼,到某某老头家去买糟鹅,到玄妙观里去买油氽臭豆腐干,到那些鬼才知道的地方去把鬼才知道的风味小吃寻觅……
“对对,我们决不能忽视南瓜,用南瓜照样可以做出上等的美味。你们的店里过去有一只名菜,名叫西瓜盅,又名西瓜鸡。那是选用四斤左右的西瓜一只,切盖,雕去内瓤,留肉约半寸许,皮外饰以花纹,备用。再以嫩鸡一只,在气锅中蒸透,放进西瓜中,合盖,再入蒸笼回蒸片刻,即可取食。食时以鲜荷叶一张衬于瓜底,碧绿清凉,增加兴味。” 朱自治背完了食谱,又摇摇头:“其实那西瓜盅也是假的,鸡里并没有多少瓜味。瓜甜鸡咸,二者不配,取其清凉之色而已。我们可以创造出一只南瓜盅,把上等的八宝饭放在南瓜里回蒸,那南瓜清香糯甜,和八宝饭浑然一体,何况那南瓜比西瓜更有田园风味!……”
洁白的抽纱台布上,放着一整套玲珑瓷的餐具,那玲珑瓷玲珑剔透,蓝边淡青中暗藏着半透明的花纹好象是镂空的,又象会漏水,放射着晶莹的光辉。桌子上没有花,十二只冷盆就是十二朵鲜花,红黄蓝白,五彩缤纷。风尾虾、南腿片,毛豆青菽、白斩鸡,这些菜的本身都是有颜色的熏青鱼,五香牛肉,虾子鲞鱼等等颜色不太鲜艳,便用各色蔬果镶在周围,有鲜红的山楂,有碧绿的青梅。那虾子鲞鱼照理是不上酒席的,可是这种名贵的苏州特产已经多年不见,摆出来是很稀罕的。那孔碧霞也独具匠心,在虾子鲞鱼的周围配上了雪白的嫩藕片,一方面为了好看,一方面也因为虾子鲞鱼太咸,吃了藕片可以冲淡些。 十二朵鲜花围着一朵大月季,这月季是用勾针编结而成的,很可能是孔碧霞女儿的手艺,等会儿各种热莱便放在花里面。一张大圆桌就象一朵巨大的花,象荷花,象睡莲,也象一盘向日葵。 人们从惊呆中醒过来了,发出惊讶的叹息: “啊……” “啧啧。” 还没有入席我就受到批评了:“老高,你看看,这才是学问呐!看你们那个饭店,乱糟糟的。” 我没有吭气,四面打量,见窗外树影婆娑,水光耀廊,一阵阵桂花的香气,庭院中有麻雀吱吱唧唧。想当年那位政客兼教授身坐书房…… 朱自冶又把两手向前划着,邀请大家入席。同时把领带拉拉松,作即席讲说: “诸位,今天请大家听我指挥,喝什么酒,吃什么菜,都是有学问的。请大家不要狼吞虎咽,特别是开始时不能多吃,每样尝一点;好戏还在后面,万望大家多留点儿肚皮……”。 人们哈哈地笑起来了,心情是很愉快的。 “……吃,人人都会,可也有人食而不知其味,知味和知人都是很困难的,要靠多年的经验。等会儿我可以一一介绍,敬请批评指教。开席,拿酒杯。” 包坤年立即打开酒橱,拿出一套高脚玻璃杯,两瓶通化的葡萄酒。这一套朱自冶不说我也懂了,开始的时候不能喝白酒,以免舌辣口麻品不出味。可我就想喝白酒,我学会喝酒是在困难的时刻,没有六十四度不够味。 包坤年替大家斟满了酒,玻璃杯立刻变成了红宝石,殷红的颜色透出诱人的光辉。葡萄美酒夜光杯,那制作夜光杯的白玉之精也可能就是玻璃。 包坤年是副会长,斟完了酒总要讲几句的,为了要突出朱自冶,多讲了也不适宜,便举起筷子来带头,“同志们请吧,请随意……” 朱自冶也不想为别人留点面子,煞有其事地制止:“不不,丰盛的酒席不作兴一开始便扫冷盆,冷盆是小吃,是在两道菜的间隔之中随意吃点,免得停筷停杯。”说着便把头向窗外一伸,高喊:“上菜啦!” 随着这一声叫喊夕大家的眼睛都看住池塘的南面,自古君子远庖厨也,厨房和书房隔着一池碧水。 电影开幕了:孔碧霞的女儿,那个十分标致的姑娘手捧托盘,隐约出现在竹木之间,几隐几现便到了石板桥的桥头。她步态轻盈,婀娜多姿,桥上的人夕水中的影,手中的盘,盘中的菜,一阵轻风似的向吃客们飘来,象现代仙女从月宫饭店中翩跹而来重该死的朱自冶竟然导演出这么个美妙的镜头,即使那托盘中是装的一盆窝窝头,你也会以为那窝窝头是来自仿膳,慈禧太后吃过的! 托盘里当然不是窝窝头,盖钵揭开以后,使人十分惊奇,竟然是十只通红的番茄装在雪白的瓷盘里。我也楞住了,按照苏州菜的程式,开头应该是热炒。什么炒鸡丁,炒鱼片,炒虾仁等等的,从来没见过用西红柿开头篁这西红柿是算菜还是算水果呢? 朱自冶故作镇静,把一只只的西红柿分进各人的碟子里,然后象变戏法似的叫一声“开!”立即揭去西红柿的上盖:清炒虾仁都装在番茄里! 人们兴趣盎然,纷纷揭盖。 朱自冶介绍了:“一般的炒虾仁大家常吃,没啥稀奇。几十年来这炒虾仁除掉在选料与火候上下功夫以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发展。近年来也有用番茄酱炒虾仁的,但那味道太浓,有西菜味。如今把虾仁装在番茄里面,不仅是好看,请大家自品。注意,番茄是只碗,不要连碗都吃下去。” 我只得佩服了,若干年来我也曾盼望着多给人们炒几盘虾仁,却没有想到把虾仁装在番茄里。秋天的番茄很值钱,丢掉多可惜,我真想连碗都吃下去。 唔,经朱自冶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这虾仁有点特别,于鲜美之中略带番茄的清香和酸味。丁大头说得不错,人的味觉都是差不多的,不象朱自冶所说有人会食而不知其味。差别在于有人吃得出却说不出夕只能笼而统之地说:“啊,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吃!”朱自冶的伟大就在于他能说得出来,虽然歪七歪八地有点近于吹牛夕可吹牛也是说得出来的表现。在极力的享受和娱乐之中,不吹牛还很难使那近乎呆滞的神经奋起! 仙女在石板桥上来回地走着,各种热炒纷纷摆上台面。我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知道三只炒菜之后必有一道甜食,甜食已经进了三道:剔心莲子羹,桂花小圆子,藕粉鸡头米。 朱自冶还在那里介绍,这种介绍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他开头的一笔写得太精采了,往后的情节却是一般的,什么芙蓉鸡片,雪花鸡球,菊花鱼等,我们店里的菜单上都有的。
@薇以不永伤  04:52:51作者:asura_k 回复日期: 04:48:09 上学的时候在图书馆借了一本汪曾祺的书,名字忘了叫啥,里面都是说吃的,全国各个地方,有意思的,平常的,琳琅满目,我半夜看的在宿舍嗷嗷叫唤,连他写的一个豆腐都馋得不行。到现在我看见汪曾祺这三个字都有流口水的欲望……......-----------------------------&汪曾祺谈吃&对不?
我也有这本书
想妈妈了就拿出这本书看看 好馋啊~~~
这些文章基本都看过哎,也都是为了吃的去的。。一段描述可以看好几遍。
吃人的描写,馋死人
还想楼主怎么那么重口味呢
红云宴钟洁玲“红云宴”最早出现在1千年前的广州城西荔枝湾上。那是五代时期,刘龑割据岭南自封为南汉王,在这里建起一个30多里的御果园“昌华苑”。昌华苑内河汊密布,河堤上荔枝成林,盛夏时节,鲜红欲滴的荔枝缀满枝头,远远看去犹如片片红云。后主刘鋹在这里邀请群臣百官,大摆“红云宴”,啖荔枝消酷暑,笙歌美酒风流快活。至明代,荔枝湾一带仍是一片水乡泽国,为防水患人们修筑基围,在堤上遍植荔枝,水里种上菱角、荸荠、茭笋、茨菰、莲藕、蕹菜、芹菜。每逢盛夏,水上荷花万柄,堤上缀满荔枝,正是一年一度的“荷花世界,荔子光阴”。黄昏时分,鸡犬相闻,渔舟唱晚,景色醉人。“荔湾渔唱”成为羊城八景之一。及至20世纪20年代,郁达夫到广州教书,常在荔枝湾流连,他在日记中写道:“照相后,去西关午膳,膳后坐了小艇,上荔枝湾去。天晴云薄,江水不波,西北望白云山,只见一座紫金堆,横躺在阳光里,是江南晚秋的烟景,在这里却将交入残冬了。一路上听风看水,摇出白鹅潭,横斜叉到了荔枝湾里,到荔香园上岸。”那时的荔枝湾已成花艇世界,花艇上盛满各式小食:牛腩粉、云吞面、艇仔粥、及第粥、鱼片粥、炒粉面、炒田螺、芝麻糊。叫卖声、嬉笑声、乐曲声、猜拳酒令声此起彼落,是广州人的欢乐谷。古代的“红云宴”吃些什么,语焉不详;今天荔枝湾已微缩成荔湾湖公园,它的繁华旧梦留在广州人波澜不惊的情感世界里。我们只知道,此后广州人养成了到果园吃荔枝的雅兴:盛夏时节,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开到果园,爬上荔枝树,边摘边吃边聊,顺带着联结亲情、结识朋友、盘活生意。年复一年,广州人吃荔枝也吃成了精,知道树顶向阳面的荔枝最甜,连一天什么时辰吃荔枝都有讲究,清末美食家江太史公就认为:吃荔枝最好是曙光熹微露水未退之时,像糯米糍荔枝肉质较松,一经阳光,肉质会稍为变酸,口感会大打折扣,只有经过夜晚的温凉,糯米糍方能显出其香、甜、鲜、脆的最佳状态。如今的“红云宴”有荔枝炒生鱼球,荔枝虾球,荔枝麒麟桂花鱼,脆皮荔枝葱头骨,金华荔枝鸡,荷花荔枝鸡,水乡荔枝鸡,冰花荔枝(冰镇荔枝凉瓜沙律),荔枝西米露……荔枝菌。值得一提的是荔枝菌,它呈伞状,生于荔枝树脚,有菌柄和菌盖,有一说是要施兽肥荔枝菌才长得好。荔枝菌鲜美肥厚,爽滑清甜,产量低价格不菲,鲜品的市场价从几十元至上百元。食荔枝菌关键是新鲜,要趁菌伞尚未开尽时烹制,才保得住其鲜美。 一年之中,荔枝有一季,“红云宴”却只有半个月,眨眼功夫,它也成为繁华旧梦,遁入云烟。嗜食者,都会挑一棵树,与家人共享本文由&贴库网&脱水整理,地址:http://www.tieku.org/.html
海 鲜 潮钟洁玲广州吃海鲜的狂潮是从香港传过来的。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第一间船舫式的海鲜酒楼——“龙门海鲜舫”出现在珠江边上。这家酒楼由港商投资,标榜香港名厨主理,硬件软件都打上了富贵逼人的资本主义烙印。船舫里面有玻璃水族箱,畜养着老鼠斑、深水青衣等广州人几乎闻所未闻的名贵海鱼。老鼠斑卖到168元/斤,而一个大学毕业生的月薪加上奖金也不过是100元出头。这只铺着厚地毯的红色船舫,像一团火一样立在珠江边上,成为改革开放以及美好生活的象征。登“龙门”吃海鲜,是豪气干云的奢侈之举。那时候,远离江边的环市路上已经有了南海渔村。一夜之间,广州的海鲜酒家像雨后春笋一样层出不穷,珠江北岸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用退役轮船改装而成的本地海鲜船舫,到后来,竟到了无海鲜难以成酒家的地步,广州就这样轰轰烈烈地进入了“海鲜世代”。广州人对海洋水族的认识不是从海洋馆,而是从海鲜酒楼千奇百怪的水族箱里得来的。大部分海鲜酒楼都在当眼处设置大片海鲜池,有些海鲜池还有珊瑚礁海景,里面有石斑鱼,青衣,须眉,鲔鱼,三刀,火点,黄汀,鱿鱼,嘉鱼,虹鳟,虱目鱼,海蚌,扇贝,鲍鱼,泥蚶,牡蛎,蛏子王,金剑蚶,桃花水母,澳洲大龙虾,皇帝蟹,海龟,海蜇,蛲贝,海鳗,乌鱼仔,海参,象拔蚌,鲜蚝等等。广州人是眼嘴并用地进入海洋世界的。据说,当初,广州人面对色彩斑斓、古灵精怪的“海底来客”曾一度显得束手无策,一是盛传太鲜艳或太丑陋的怪鱼都有毒,二是遍查典籍找不到烹饪的方法。是香港人发起了一场启蒙运动。香港人吃怪鱼已有半个世纪的传统。他们敢吃怪鱼,要感谢香港大学渔业研究所的香乐思和林书颜教授。早在30年代中期,他俩用中英对照的方式编写了《香港鱼类食用图志》,并附上图谱,介绍各种海鲜的特性及吃法。这本书在1938年出版,马上成为厨师手册,市民也争相购买。之后,各种怪鱼爬上香港餐桌,有些酒家甚至更名为“怪鱼酒家”。这是餐饮业的一次革命,香港人吃海鲜的热潮由此而起,直到日军来犯香港沦陷。战后,香港有关部门重版这本图志,增加新出现的海鱼品种,还附上了西式烹调法,香港人吃海鲜的劲头又被刺激起来,海鲜潮复苏。到60、70年代,香港进入繁荣期,物料供应不虞有缺,寰球菜种南北兼备,海鲜烹饪有理论有实践,技艺更上层楼。等到广东南大门一开,“生猛海鲜”便随“香港名厨”一起进入岭南饕餮之乡,搅动食坛风云,独领风骚。即便今天,一提起改革开放,广州人的味蕾就会产生类似吃海鲜那样的条件反射。竞争促进发展,90年代广州酒楼的海鲜卖得比青菜还要便宜,逐渐进入平民视野,成为大众美食。没见过猪跑的广州人比比皆是,没吃过海鲜的广州人却寥寥无几。海鲜舫是开放改革的代名词,整一个花花世界, 四乡成了广州人觅食的黄金地带, 琳琅满目的海鲜,
福翩翩 迟子建第一样好饭是端到桌子上的一锅肉片酸菜粉丝汤。后院的王西林家宰猪,柴旺家的打开钱匣,手指在一堆花花绿绿的钱间抖来抖去的,想到狱中的儿子时就合上了钱匣,可一想到柴旺消瘦寡黄的脸时,又忍不住掀起钱匣的盖儿。最后她还是摸出十块钱,买回一窄条五花三层肉,连着皮切成均匀的长条,加上花椒大料、蒜瓣葱段,用白水清煮。她没有炝锅,一是为了省点豆油,二是觉得肉里存着肥油,慢火煎熬后,油星自然会抽身而出,一颗颗泛起,汪在汤面上。当油星越聚越多,汤面有了星空的气象时,柴旺家的从缸里捞出一棵酸菜,切成丝,投进锅里。美艳的肉条和暗淡的酸菜在炉火的煽动下,开始了不间歇的亲吻。肉香味飘了出来,汤汁也逐渐缩紧了,这时再把一绺白胡子似的粉丝撒进去,看着它由僵硬变得柔软,通体透明,像一缕缕光把汤照亮时,就可以把汤锅从火炉上撤下来了。
大家还在看}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莲藕排骨汤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