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娇 黑龙江大学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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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端下载  作者:王京雪  70多年前,他们为了中华民族的存亡,响应陈嘉庚号召,从南洋回到烽火中的祖国,在抗日“生命线”上尽忠诚洒热血,至少1000人牺牲在滇缅公路。幸存者留在国内的,文革期间多受迫害。更令人唏嘘的是,在他们当年最熟悉的城市昆明,如今街头随机采访,没有年轻人知道这群英雄先辈  “这是一个关于桥的故事,是通向中国的大陆桥,它的名字叫滇缅公路。”它曾是抗战最艰难的年月,中国与外界唯一的一条交通线。近四年中,从缅甸到昆明,彼时国内无力生产的汽车坦克、枪炮子弹、汽油钢材、药品纱布等维系几百万将士抗战所需的国际援助物资,俱有赖这条道路运输。  1939年美国陆军部通讯处的新闻影像中,如此描述:“按照一名见证者的说法,它是人们从山石开辟出来的,大约二十万中国人民,其中很多死在了那里。这条公路能使中国与日本继续战斗下去。”  时人将这条道路的修筑与万里长城作比,后人管这条公路叫中国抗日战争的“输血管”“生命线”。  海南琼海,95岁的吴惠民在乡下小院打太极拳。云南保山,100岁的翁家贵走下5层楼梯,去市场买菜。云南昆明,96岁的罗开瑚缓缓走在街头。马来西亚和丰,96岁的黄铁魂慢慢骑着摩托。马来西亚古晋,95岁的李亚留蹬着自行车去看女儿;抱着右手残臂,94岁的许海星过了几十年田园生活;95岁的冯增标靠在轮椅上沉睡,他已很难与外界交流……  他们曾是一群普通青年,如今,是一群普通老人,生活平淡,不言过往。谁能从他们身上窥见烽火硝烟的痕迹?谁又能看出他们跟那条公路、那场抗战的关联?甚至,多少人还知道那个跟他们有关的名词—“南侨机工”?  南侨机工,他们是这个名字最后的主人。机工与汽车合影  日,马来西亚《光华日报》刊发了白雪娇写给父母的信件:“家是我所恋的,双亲和弟妹是我所爱的,但破碎的祖国,更是我所怀念热爱的。所以虽然几次的犹疑踌躇,到底我是怀着悲伤的情绪,含着辛酸的眼泪踏上征途了。虽然我的力简直够不上沧海一粟,可是集天下的水滴汇成大洋。我希望我能在救亡的洪流中,竭我一滴之微力。”老年白雪娇青年白雪娇  国民天职  训练时期的机工队列。  血肉筑成的滇缅公路,曾是抗战最艰难的年月,中国与外界唯一的一条交通线。1938年下半年通车,1942年5月中断,近四年中,从缅甸到昆明,彼时国内无力生产的汽车坦克、枪炮子弹、汽油钢材、药品纱布等维系几百万将士抗战所需的国际援助物资,俱有赖这条道路运输。  滇缅公路通车后,最紧迫的问题当属司机与汽车机修人员的奇缺,尤其这条由无数老少妇孺抢修而成的临时公路,遍布高山深河急弯陡坡,极考验驾驶者的技术与胆量。“国民政府西南运输处当时已经把国内能搜罗到的司机搜罗遍了,会开车的人实在太少了,完全是稀缺的。”云南省档案馆研究员吴强说。  仰光港的进口物资已堆积如山,从头培训司机难解燃眉之急,一封电报发往新加坡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主席陈嘉庚。  “本总会顷接祖国电,委征募汽车之机修人员及司机人员回国服务。凡吾侨具有此技能之一、志愿回国以尽其国民天职者,可向各处华侨筹赈总会或分支各会接洽……”  1939年2月,一则紧急通告在拥有800多万华侨的东南亚各国迅速传播,通告末尾强调“事关祖国复兴大业,迫切需要,望各地侨胞侨领深切注意办理是要。”  人群挤满各报名处。此时,战火尚未波及东南亚诸国,大批下南洋淘金的华人在此安居乐业,生活无忧。  新加坡华侨王文松放弃汽车公司副总工程师的高薪,告别妻儿,率十几个同伴携全套修理器具报名回国;生于印度尼西亚的21岁青年陈寿全卖掉自家小汽车,自费回国;身为家中独子,新加坡的吴钟标租车学会驾驶,改名吴惠民,瞒过家人报名回国;也是怕家人拦阻,生于马来西亚的黄乐垣改名黄铁魂报名回国……  “乐垣表弟勉之:你要有百折不挠之精神,铁之意志,鼓着勇气,在枪林弹雨之下,向前冲进,与日本鬼拼个死命,打个落花流水,努力,努力,冲上前。表姐:幽莉”,“民族的战士乐垣:记着,世界上最快乐,最光荣的,是为自己的祖国流血。小郎,敬题于南岛”,“为国奋斗,为民族求生存,才配中国新青年”,“铁魂同志,尽忠报国”……75年前,亲友们的临别赠言至今躺在黄铁魂的日记本上。  除却热血男儿也有女性积极报名。被誉为“当代花木兰”的李月美,会弹吉他会骑马,身材高挑,据传,她给自己改名李月眉,穿着弟弟的衣服报的名;槟城协和学校教员、家境殷实的白雪娇辞了工,背着父母,化名施夏圭报了名。  日,马来西亚《光华日报》刊发了白雪娇写给父母的信件:“家是我所恋的,双亲和弟妹是我所爱的,但破碎的祖国,更是我所怀念热爱的。所以虽然几次的犹疑踌躇,到底我是怀着悲伤的情绪,含着辛酸的眼泪踏上征途了。虽然我的力简直够不上沧海一粟,可是集天下的水滴汇成大洋。我希望我能在救亡的洪流中,竭我一滴之微力。”  96岁的罗开瑚至今都记得,75年前,送别他们的新加坡码头人山人海,“帽子到处丢,飞到海里多少都晓不得,那种热烈场面,没有再看过了。”100岁的翁家贵也还记得堆满人的码头,大街小巷的人都在欢送他们。马来西亚槟城码头的栈桥曾被送别机工的人群踩断,很多人掉进海中……  到陈嘉庚通告发出11天时,被称为“八十先锋”的80名第一批机工已告别南洋,启程归国,尽国民天职。而从1939年2月到9月,逾3200名华侨机工应祖国召唤分批回国。  滇缅公路上,一辆辆货车跑了起来,载着军需物资、伴着日寇轰炸,驶过“初一翻车,十五到底”的险路危桥,在时常塌方翻车的崇山峻岭间日夜不休,风雨兼程。方向盘后,技术过硬的驾驶员常是身着军装,爱梳头洗澡、爱吹口琴喝咖啡的时髦青年,他们风华正茂,来自异国彼岸,他们是南侨机工,全名“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服务团”。  运输救国  运输抗战物资的军车源源不断地行驶在滇缅公路上。  许海星亲眼见过战友连人带车翻入怒江。李亚留车子抛锚,5只狼跳上车顶。冯增标庆幸刚回国时受过军事训练,知道敌机俯冲,要朝两翼方向逃;空袭炸弹落在近旁,伏地要用手掌撑起身体。边境瘴气弥漫、疟疾夺命,罗开瑚、翁家贵都染过疟疾,边发高烧边开车,支持不住就在路旁睡个把钟头。  1940年,南侨总会特派员的报告中写道:“机工、司机患恶性疟疾者,比比皆是,在是处服务之华侨机工,皆显面色青瘦,鸠形鹄脸,体格健康损失过半。”“所经各站设备极其简陋,所遇各华侨司机等多面无血色,带病多泪,目不忍睹。”  当时的战歌有这样的歌词:“车在我们的手上,血在我们的胸膛”,“不怕山高,不怕路遥”,“快把运输任务达到”。  据1940年1月的一份运货单,一周时间,南侨机工抢运2329箱迫击炮弹、1502箱37毫米炮弹、186箱飞机炸弹等共计160吨的军火。  日军参谋本部曾对着这年的中国军力变化情报,震惊于中国强大的补充力量。数据显示:经过两年战争,中国军力反而比1938年大大增强,其中军队增加了60多个师、步枪增加到150万支、轻机枪6万多挺、其他火炮2650门……  1939年到1942年,滇缅公路共向中国各抗日战场输送约50万吨军需物资,15000余辆汽车。作为运输骨干,志愿回国的南侨机工们尽了一份沉甸甸的匹夫之责。  1942年,日军横扫东南亚,以对中国形成战略合围,切断中国的国际运输线。3月,翁家贵和他的机工战友们有了新任务,除了抢运军需物资,他们开始向缅甸一整车一整车地运送远征军。  一次中途休息,有战士把枪递给翁家贵,“你当兵的,你打个枪”。翁家贵说不会打,战士坚持让他试试,“我拿枪一打,一屁股坐地上了。他们就笑,说你当兵不会打枪,你们当兵怎么当的?我说,我们是这个兵,开车的。”想起战争岁月的这则小小往事,翁家贵也笑了。  1942年4月,在缅中国远征军被日军击溃,5月,滇缅公路运输彻底中断,归国参战三年的南侨机工集体失业,两手空空,各谋生路。  翁家贵在美国空军招待所端过盘子,许海星在美国SOS部队做机工领班,罗开瑚试着开过餐馆……一些机工应召继续从事军事运输,昆仑关战役、远征军入缅都有他们身影;一些机工服务盟军,一些机工投奔八路军;一些机工成了抗日各军的翻译员和情报人员;一些机工染上毒瘾,落魄潦倒;还有一些饿死、冻死、病死街头。  一般认为,3200余南侨机工在抗战中牺牲了1000余人,战后,有约1000人返回南洋,1000人留在中国。研读过大量南侨机工文献、档案的吴强则认为,实际参战的南侨机工远不止3200人,实际牺牲或失踪的机工更占其中的2/3。  英雄不语  失业时期的机工衣衫褴褛。  昆明电视台纪录片导演欧阳斌觉得,“某种程度上,南侨机工这几千人为当时的抗战起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没有他们,前线几百万军队就没有物资保障。”  2009年,欧阳斌拍过一部有关南侨机工的纪录片。拍摄前,他们在昆明街头随机采访,“年轻人没有知道南侨机工的,甚至包括我们很多同事,做新闻的人都不知道。”昆明,这是南侨机工们当年最熟悉的城市。  到2012年,央视纪录频道导演张兵用两年时间、再度以南侨机工为题进行拍摄时,他给这一群体起了个名字—“被遗忘的卫国者”。  “不夸张地说,绝大多数人不知道南侨机工,听都没听说过。虽然国家侨务部门、各相关机构一直在关心他们,但社会是遗忘的。他们只有几千人,又属于不拿枪的后勤部队……”  张兵同事、制片人徐欢心怀愧疚,“做这个片子之前,我不知道他们。问了身边的人,也都不知道,或不清楚。”  对于这支二战期间,世界华侨反法西斯生力军中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贡献最多的队伍,知道、清楚和记得,殊非易事。而在南侨机工们的一生里,“遗忘”,从不陌生。  1942年,国民政府解散机工队伍,用黄铁魂的话,“不理我们了,生死都不理了。根本不记得我们是这边的人。”  抗战胜利后,离家多载、急盼回家的机工复员无路。“他们很多在战争中丢了个人证件,需要国民政府与南洋各地当局沟通,但沟通做得很不好。”吴强介绍。  1946年,陈嘉庚几次致函国民政府,指出华侨机工为抗日救国回去,决不参加内战,必须复员,“运返少数机工,在政府系力所能及之事,并非挟泰山而超北海,端在肯与不肯耳。”海内外推动下,1946年10月末,部分机工终于南返。  “看机工复员照片,我感触最深。对照入伍时的照片,那时一个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这时都胡子拉碴,有的拖家带口,你能看到战争对人的折磨。”欧阳斌说。  机工复原大会  一别七八年,南洋码头的热闹恍如隔世。  李亚留回到马来西亚时,只有妹妹一人接船。自他离家,亲人遭日军报复,弟弟被杀,父亲逃亡中病逝。黄铁魂被英国殖民当局视为马共,在战略村关了多年。许海星错过复员申请,东拼西借凑到旅费,带着残缺的右臂孑然归来……  留在国内的机工,文革期间多受迫害。张兵和欧阳斌都提到一个细节,他们找到的机工档案都标着“敌伪档案”的字样。  “机工子女的命运也都被改变,他们年轻时参军、入党、提干、上大学都不行。我们去调查,看到机工二代的生活普遍不好,这些人年纪也都很大了。说起父辈,有些人哭得一塌糊涂,一方面为父辈,一方面为自己。”张兵说。  截至2010年10月,欧阳斌拍完他的纪录片,当时有记录可查的南侨机工尚存22人,平均年龄90岁以上。  2013年春节,张兵拍摄时,健在的机工仅剩15人,平均年龄95岁以上。拍摄中途,2014年清明,98岁的白雪娇于广州逝世。  匹夫不悔  “他们身上真没多少惊心动魄的东西,就是国家有难,平静尽责,再平静归来。”欧阳斌说,“和他们接触,你慢慢会悟出,胜利靠的正是千千万万这样默默付出、默默牺牲、默默回家的普通人。有些话人们可能听腻了,但他们常说的就是那句"匹夫有责"。”  回马来西亚后,李亚留为谋生买了辆小巴士跑生意,他给他的车取了个名,叫“昆明”。另一位南返机工跟他不谋而合,给两个女儿起名“昆明”“大理”。  2013年,许海星应邀回国参加抗战纪念活动,一到阔别的昆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去金马碧鸡坊,买臭豆腐和炒蛤蜊。73年前,20岁的许海星第一次来昆明,在这一带买了好吃的栗子,“一斤才两毛钱”。  已过百岁的翁家贵花白的头发开始返黑。在世老机工喜欢这样解释他们长寿的原因:牺牲、离世的战友们在保佑着他们。  采访、拍摄过十几位南侨机工,张兵常常感慨,那真是个说走就走,年纪轻轻干大事,年纪轻轻掉脑袋的年代,“祖国需要他们时,他们义无反顾,说来就来。过了这么多年,重新面对他们,这些老人一个都没有,真的,一个都没有抱怨,毫无要求。这是今天,我们为生计斤斤计较时没法理解的。”  他常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是他们,我会像他们这样选择吗?“我们很长时间都生活在和平年代,如果有一天,面对战争,我们会不会这样做?每个人都该思索这个问题。”  7月7日,《南侨机工—被遗忘的卫国者》在央视纪录频道首播。首映式上,96岁的罗开瑚被请上台说两句感言。  热烈掌声里,老人慢慢走上舞台,站定,鞠躬,向前趔趄了一步,再次站定,“我就想说,”乡音浓重的声音回荡在会场,“最艰苦的时候我们也熬过来了……所以今天,人们不要忘记我们伟大的国家。”  停顿几秒,主持人接口:“国家不能忘记这样的你们。”(完)来源新华网云南频道)郑州城轨交通学校招生再创新高
新生报到现场
郑州城轨交通学校 招生再创新高 8月5日,郑州城轨交通中等专业学校迎来新生报到第一天。在这几年职业院校招生不太景气的情况下,学校却迎来了首天报名学生2800多名的喜人景象。据学校负责人于存涛介绍,5日~7日3天,有6500多名学生报到,再创招生新高。 郑州晚报记者 唐善普 文/图 报名现场 6500名新生再现“火爆” 8月5日~7日是郑州城轨交通中等专业学校(以下简称“城轨中专”)新生报到的日子。淅淅沥沥的小雨并没有挡住新生报名的热情。5日一大早,来自全省各地的2015级报名新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报名现场人头攒动,场面火爆。带队老师耐心地解答新生和家长的各种问题。据宣传处白雪娇处长介绍,每位学生入学时,学校都会与其签订就业协议,确保学生入校即签订就业协议,毕业后安置工作,真正让学生和家长免去后顾之忧。 新生登记基本信息,缴过费用后,就可以直接去签订就业协议。学生毕业后学校就推荐安排就业,就业机会不低于3次,一般都会安排在铁路系统和地铁系统。 “今年秋季学校招生新生6300人左右,但最后报到的达到6500名学生。”白雪娇说,在校生已达到近2万人的规模。 社会认可 高配置、高就业率受重视 城轨中专由郑州市教育局批准成立,是纳入省统招计划的一所城轨交通类学校,根据市场需求设置城市轨道交通运营管理、城市轨道交通供电、城市轨道交通信号、车辆运用与检修、城市轨道交通运营管理(乘务方向)、汽车运用与维修、航空服务等专业。 学校投入数千万元建成了城市轨道交通运营管理实训系统、城市轨道交通牵引供电实训室、城市轨道交通信号道岔实训室、城市轨道交通车辆检修实训系统等实验实训室,真正保证了学生学有所用,学以致用。就业率和就业满意率均能达到95%以上。 “职业教育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就业教育。”于存涛说,学校努力打造“交通人才输送基地”。与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建立了地铁类人才合作关系,进行订单培养,定向就业。一流的办学水平、雄厚的软硬件实力、对口毕业安置就业、持久的就业跟踪服务,赢得了社会各界的高度认可和一致好评。83岁老奶奶郑州街头卖气球拒施舍 感动网友(图)
09:51:36 来源: (郑州) 
83岁的老人在郑州路边卖气球,拒绝施舍
26岁的女孩将老人的事传至网络,感动网友
一个83岁的老奶奶在郑州路边卖气球,拒绝施舍,一位过路女孩深受感动,将此事传至网络。众多郑州网友“看后欲哭”,敬称老人为“气球奶奶”,纷纷表示要买老奶奶的气球,帮她完成三个心愿。在这个逐渐冷起来的冬季,围绕于“气球奶奶”的人间温情迅速蔓延整个城市……
晚报记者 牛亚皓
有人劝她去要饭,说来钱快,她坚决不肯,觉得会坏了名誉
12月2日晚8时,郑州经三路流光溢彩。一家大型超市边,一名老汉晃着瓷缸,里面乞讨来的一枚硬币,叮叮当当响。一个女孩擦身而过,摇着腰肢向东拐,匆匆消失在枣庄门前喧闹的人群中。大门右侧冰凉的石墩上坐着一位老奶奶,双手紧握一把绳子,绳上拴着一团可爱的氢气球。
卖气球的这位老奶奶头戴线帽,满脸皱纹,双手粗糙,穿得很厚,小脚边还摆着一块粗布,布上齐整整放着几双自制小鞋,鞋底走针细密,鞋面花纹是龙凤呈祥。
从晚上8时到10时,这些小鞋无人问津,气球卖出一个。天渐寒,人渐稀,老奶奶独坐石墩,身子抖了一下。
老奶奶今年83岁高龄,叫孙玉兰,就租住在枣庄民房内。家在商丘市柘城县洪恩乡中杨村,娘家在周口市鹿邑县贾滩乡孙新楼村。2006年刚过完年,她来到郑州,一开始以拾破烂为生,因她腿脚慢,赚钱难。有过往老乡给她出了个主意,“你年龄一大把了,还是学着别人去乞讨吧,来钱快”。
孙玉兰当时很生气地回答:“我强(倔强)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去要饭?这坏我的名誉,我不干。”
有路人给她钱,她坚决不收,有人买了气球又还给她,她硬塞过去
此后不久,在广州卖气球的外甥来郑,建议孙玉兰也卖气球。于是她从郑州火车站附近的批发市场买来了氢气球,就近在枣庄大门、对面的超市前卖。每逢周末,也到动物园门口去卖。这些氢气球五颜六色,造型各异,绘有奥特曼、唐老鸭、米老鼠等图案。
很多枣庄附近的常住户、商贩、看车人、上班族,都已熟悉这样一位被氢气球包围着的老人。也租住在枣庄的大婶齐玉贤心疼地说:“她80多岁的人了,不管多冷的天都出来卖,可怜人。”超市前一位看车的师傅说:“天天见她,白天8时多就出来了,晚上很晚了还在那儿坐着。”枣庄对面的大楼里,一位公司职员则回忆:“夏天很热时,我躲在空调房里都不想出来,却常看见她站在太阳底下。”
很多人同情她。郑州城管严查市容的时候不收她的摊儿,对她说:“你躲到车屁股后面吧。”她说:“那我躲后面,气球还是飘出来。”城管队员就一笑了之。有不少过路者见她年老,施舍她钱,她坚决不收。有人买了气球又将气球还给她,她将气球硬塞过去。
与大儿子和小孙女租住在一起,平日吃的用的,多是捡破烂捡来的
在郑州的这三年,孙玉兰和孙女相依为命住在一起。
她们租住的房子在枣庄一个胡同内,胡同深处极窄,仅容一人。每天深夜,孙玉兰拄着拐棍,颤巍巍地迈着三寸金莲,迈过枣庄小路上散尽的热气,迈过小胡同内的凸凹不平,轻轻打开房东家的铁大门,再迈上一个又一个台阶,来到四楼。这是一室一厅,室内的孙女已经睡熟。小小的厅内摆着一张小床,正对着床的天花板吸着一团散开的氢气球,像一只轻盈的花灯。床边则杂乱地堆着她捡拾来的破烂,有瓶子、衣服、球鞋等。
厨房里还有半盘剩菜,是炒木耳。她端过来盘子,弯腰坐在小板凳上吃。这木耳是她几天前在垃圾堆上捡的。还捡了半塑料袋海带,现在泡在一个饭缸内。大半袋新郑大枣都发霉了,她不舍得扔。
她捡的破烂,有的卖掉,有的自用。现在大儿子身上穿的棉袄,就是捡的,很合身,也暖和。两天前她还在一个垃圾堆上遇到一双球鞋,拿起来一看,还半新呢,兴冲冲拿回家,没想大儿子伸脚一试,鞋号太小,脚挤不进去。
大儿子在另外一个单间住,由孙玉兰每月付房租。大儿子杨传顺今年60岁,患有胃溃疡,病发的时候疼得打滚儿。今年4月,病痛难忍,被孙玉兰接来郑州照顾。
相依为命的孙女为二儿子所弃,二儿子多年前远赴黑龙江,常年不回。孙女完全由孙玉兰抚养长大。今年已经27岁的她中专毕业,在郑州一家小工厂上班,工资很低。
回老家看看弟弟和她收养的孩子,帮大儿子治好病,去黑龙江看看二儿子
夜已深,人难眠。孙玉兰心里还在惦记着老家的另外一个孩子。
12年前的一天,在周口市鹿邑县贾滩乡孙新楼村,一个男人抱着一岁的男孩,鬼鬼祟祟,被孙玉兰撞见。男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闪烁其词间透露出男孩患有“脑子上的病”,将来必成家庭累赘,欲弃于村边荒草中。问男孩名字,只说叫“小羔”。看着小羔红扑扑的脸蛋,孙玉兰力劝男人未果,便要自己抱回家养,男人不肯。孙玉兰说:“是把孩子扔了,还是给我,你回家商量商量。”第二天,男人把男婴送到了孙玉兰家。
12年后的今天,小羔13岁,由于先天性脑病,智力发育不良,但靠着孙玉兰的抚养和供给,他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现在住在孙玉兰的弟弟家里。“今天,小羔吃好没?现在,小羔睡好没?”
孙玉兰喃喃着,突然流下了眼泪。
她很想念小羔,说等自己攒足了钱,要回趟周口老家,给小羔买漂亮的衣裳和新书包,再看一看自己70多岁的弟弟。
除此之外,她还有两个心愿,用卖气球的钱给大儿子治好胃病,将来能去趟黑龙江,看看二儿子。
一个陌生女孩将老人的故事发在博客上,经网友转载,引发众人关注
默默地,孙玉兰在努力实现自己的心愿。但她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陌生的女孩,那么关注她,搀起她的胳膊,扶她走路,陪她流眼泪。
26岁女孩白雪娇,在河南科技专修学院学生处工作,每天她从住处骑车到河南财经学院,再从河南财经学院坐校车上班。路上经过枣庄,很多次,她看到卖气球的老奶奶举着五颜六色的氢气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尤其是晚上有几次回家晚了,夜色中她看见老奶奶还在卖气球,而买的人却很少。
卖气球老奶奶的身影在白雪娇眼前挥之不去,让她“失眠了好几天”。11月24日晚,她“跨出那一步”来到老奶奶跟前,“伸出手”买了一只气球,详细询问了她的生活情况。四天后的深夜,白雪娇走进枣庄,边走边问,问了卖报纸的大叔、卖红薯的大姐、卖围巾的妹妹、看车的阿姨、做烧饼的年轻人等,终于找到了老人的住处。
白雪娇将老奶奶卖气球之事图文并茂地发在自己名为“中原小白”的博客上。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所说的“跨出那一步”和“伸出手”,几天后成了郑州这个寒冬热烘烘的两个词组。12月1日,一位大河网友看到她的博文后有所触动,全文转载到大河论坛上。一时间,“气球奶奶”的故事成为热点话题,众多网友跟帖,认为老奶奶“自食其力、值得尊重”、“看了欲哭”、“深受感动”。纷纷表示要去买老奶奶一个气球,帮她完成自己的心愿。甚至还有网友在白雪娇的博客上留言,要具体地点,准备去周口探望老奶奶的弟弟。
受网友鼓励,白雪娇动员了学校10名教师和一些学生,决定于12月6日下午1时在枣庄附近帮老人卖气球。
也许还有很多“气球奶奶”......
12月2日获得线索,晚上7时多我来到了经三路与黄河路交叉口,向北往白雪娇博客上说的那家超市走。经过几个路口,我看到了至少8名乞讨者。他们或走或蹲或跪或趴在地上,举着缸子乞求甚至哀求着,假声哭泣着,转过头复又面无表情。
“气球奶奶”孙玉兰说起自己拒绝乞讨的坚定眼神让我难忘。她没有更多词汇,只是说为了“名誉”,但我从她的倔强和坚强里读出了“人的尊严”。或许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更多时候我对乞讨者都是保持沉默,面对83岁的孙玉兰,我却深感敬佩。也许,这也是女孩白雪娇“说不出来的感受”的感受吧。
当天夜里采访时,恰遇白雪娇,一名戴着眼镜的文弱女孩。她蹲在老人身边,帮助理顺拴气球的绳索。有买气球的过来,她很高兴,赶紧站起来搭话,对方最终没买,她又很失落,望着离去的背影发呆。在一起去老人租住处的路上,她时刻搀扶着老人的胳膊,看见地上的空瓶子,弯腰去捡。当老人讲起“小羔”流下眼泪时,她伸出袖子帮老人擦。
一老一少,两个看似已经彼此熟悉的陌生人,内心一定有着某种程度的契合。面对此情此景,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老人只是说:“她是老师,是最好的。”白雪娇说:“您别叫我老师,叫我小白。”
在她们作如上对话时,我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街头,夜色中,寒风凛冽,感恩节前夜,郑州工人路与伊河路交叉口,一位老大娘在一堆布娃娃中蜷缩过夜的情景。我没有买她的布娃娃,没有为她写一篇博客,没有为她做力所能及可以让她内心获得一点点温暖的事情。
也许还有很多个类似的她。她极可能像“气球奶奶”一样贫穷,也极可能像“气球奶奶”一样怀着自己小小的心愿,虽然那心愿很遥远……
12月2日夜深人静,我和白雪娇一起走出枣庄,在十字路口道别,我问:“你去哪个方向?”她指指南,快步走了。我想再说一句什么,已来不及。
“等着我,周六我会去买气球。”我默默地说。郑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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