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云录剑主武功学剑武功搭配推荐:什么ㄎ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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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风云录
楔子初秋的晨风带着些许的冰凉,太阳已经爬上了对面的山头,但地上的露水还没有散尽,温暖的阳光透过稀薄的山雾,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光线。李凌微闭双眼,面向阳光而立,仿佛融入了这一片晨光轻雾之中。这时一个全身雪白衣衫的人从山下飘了上来,他的来得很快,动作却优雅从容,身上连一滴露水也没有沾上,落在李凌的对面,挡住了照在他脸上的阳光。  “你来了”。李凌睁开双眼,看到了这个在他的梦出现过无数次的人。略显沧桑的脸上,温和却不失坚毅,微黑的皮肤,更添加了成熟的魅力,深沉的眼神就像深蓝的海洋,看不到底,雪白的衣衫有些陈旧,看得出是洗过很多次的,整齐的发髻用一根磨得闪光的发簪插着,浑身没有一丝华丽的装饰,却显得那样的卓尔不群,让人隔着很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李凌努力的搜寻着脑海中仅存的片断,希望把两者对应起来。  “我不会拒绝任何挑战,不过如果是为了名声的话,你大可不必来找我”。低沉饱满的声音打断了李凌的思索。  “我不是为了名声”。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为了剑道”。  “不是,我只知道今天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走下这山坡”。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面对面的站着,山风吹动了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谁也没有注意,对面的山头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刚从山下爬上来,头发被树枝拨乱了,衣服也被挂破了几个口子,显然是来得太匆忙。焦急的眼神四处张望着,终于看到了对面山坡上的两个人,一黑一白,异常醒目。  自从昨天见到那个年轻人后,她的心一直难以平静,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见到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这应该是她很熟悉的人,到底是谁呢?  对面的两个人同时拔出了手中的佩剑,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不”,伴随着一声惊叫,她转身顺着刚上来的路飞奔而下,全然顾不上被树枝拨乱的头发和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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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四月的姑苏,草长莺飞,生机勃勃,正是踏马寻春的好时节,城外巍龙岗,锦旗飞扬,锣鼓喧天,宽阔的青石路上各色行人络绎不绝,有骑马的,走路的,乘轿的,还有挑担的,但他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慕容山庄而去。  路的那一边是一片雄伟的建筑群,高耸的牌楼巍然屹立,正中慕容山庄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今天是慕容家的大小姐大婚的日子,各处武林人士纷纷前来道贺,据说就连新任江南总督也会亲自前来。  一排排大红灯笼早已在牌楼的两侧高高挂起,一直延伸到后面山庄。两旁的吹鼓手一大早就忙活起了手中的乐器,隔着几里路都能听得到,现在都已经汗流浃背了,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八名带剑武士身着大红绸装,站立在大门两侧,使得慕容山庄在喜庆的氛围上又平添了几分威严肃穆。门前一个白白胖胖老头,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热情的招呼着过来的宾客,胖乎乎的身躯扭来扭去,甚是灵活,两撇八字胡须修理的整整齐齐,一对乌溜溜小眼珠,堆满了笑意,这正是慕容山庄的三管家笑面佛唐恒,他热情洋溢,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慕容山庄的盛情。  门前摆着一张八仙桌,旁边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皮肤黝黑,僵硬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一双眼睛如刀锋般锐利,一般人被他盯上一眼都会情不自禁的打哆嗦,江湖人称黑韦陀聂宽,在三个管家中排名第二,鹰爪功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此时他正在用他那干枯黑瘦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来客手中的请柬,在确认无误后,把它们堆放在桌上,现在桌上已有了一小摞。他的身后站着两名佩剑少年,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视前方。  突然人群中闪现出一个人,他是如此的不同,以至于隔得很远就被人发现了,蓬乱的头发,苍白的脸,瘦削的脸庞轮廓分明,两只豹子似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破烂的黑衣,在风中摇曳。他来得很快,一转眼便来到了门前,两旁的武士为他的到来显得有点不安,右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剑柄,只等一声令下。  笑面佛一闪,挡住了他的去路,伸出胖胖的手掌,笑眯眯地说:“阁下眼生的很,不知是何方贵客啊?”  “我不是来做客的。”少年略显生涩,但是语气坚定。  “哦?敝府正在办喜宴,如果不是来赴宴,还请改日再来。”唐恒眨着他的小眼睛,笑着说道。  “我找慕容焘”  人群中顿时一怔,这小子也太狂了,居然敢直呼盟主名讳,众人齐刷刷的盯着唐恒,看他怎么处置这个无知的年轻人。  唐恒脸色微变,立即又堆满了笑容,“盟主今日,恐怕没空接见你,不如改日再来,如何?”  “那我自己去找他”  少年说完,人已到了唐恒的身后,直奔大门而去。唐恒一怔,此人居然能轻易闪到自己身后,而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想必武功高出自己不少。围观的人群,顿时像炸了锅,有人义愤填膺,有人冷眼旁观,等着看好戏。唐恒的脸色异常尴尬,闯荡江湖20多年,江湖朋友见面都得叫声唐三爷,这小子却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着这么多人让自己难堪。但他不便发作,今天是慕容山庄大喜的日子。  门口的聂宽伸出了他干枯的右手,眼睛却盯着手里的请柬,冷冷的挤出两个字:“姓名”  “李凌”  “请柬”  “没有”  李凌说完迈腿就往里面走。刷、刷两声,聂宽身后的两个少年已拔出了手中的佩剑,直取李凌。铛、铛两声,两柄剑应声落地,两名少年低垂的右臂血流不止,李凌的剑仍在鞘中,好似未曾拔出来过。这回连聂宽都不禁动容,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么厉害的少年,而自己却还不知道。“没有请柬最好不要进去”聂宽依然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请柬。李凌没有回应,径直向门内走去。聂宽轻微摇了摇头,好像在感叹又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因自己的狂妄无知而凋零。  “东西从两边侧门进去,主客带上请柬,从正门进”随着唐恒的一声吆喝,众人方才如梦初醒,白白胖胖的唐恒,依然笑容满面,热情可掬,干瘦的聂宽仍然低头摆弄这手里的请柬,他身后的两名少年早已退去,连地上的血迹都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擦得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下倒让围观的众人不知所措了,本以为有场好戏的,居然就这样收场了。  李凌刚进大门,就有一个侍从打扮的人迎面而来。  “想见盟主,请随我来。”  李凌跟着他的身后,绕过重重别院,走了好一会,周围人迹越来越少,四周越来越空旷。李凌心知不好,同时他发现四周来了好几个佩剑武士,此刻已堵住了他的退路。李凌露出一丝冷笑,并不作理会,继续跟着,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侍从终于在一个空旷的校场停了下来。“嘭”的一声,一个满身酒气的白衣青年从校场旁的侧室破门而出,白白净净的脸上一对八字须,此刻他已步履蹒跚,连眼睛都睁不开,他身后跟着7、8个劲装武士,每个人都已喝得差不多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连手里的剑都握不住。  白衣青年怒气冲冲,一手倚剑撑地,一手指着李凌大骂:“你小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连酒都不让大爷喝好。”话未说完,已拔剑而起,无奈脚步轻浮,还未近李凌身旁,就兀自摔倒在地,挣扎不起。  慕容山庄居然还有这样的脓包,李凌冷笑一身,转身便走。尾随而来的6个武士立马长剑出鞘,向李凌围攻而来。这些人显然受过严格训练,两个武士从地上翻滚而来,联攻李凌的下盘,另两个武士借他们的肩膀弹跃而起,先后攻击李凌的咽喉与心脏,剩下两名武士在李凌身侧伺机而动。李凌翻身仰面闪过刺向咽喉的一剑,一脚正中那武士的胸膛,将他踢出一丈开外,旋即单脚撑地旋转90度,一剑拍在第二个武士的腰上,将他从半空拍下,砸在攻下盘两个武士身上,在侧围伺机而动的两个武士一看形势不对,一同从两面直刺李凌心脏,李凌一个侧身,一剑拍在一个武士的肩上,那个武士像一团烂泥一般的瘫在了地上,左手抓住了另一个武士握剑的手腕,手肘顺势将其撞飞开去。那七八个醉眼朦胧的武士,纷纷拔出了手中的剑,向李凌扑来。李凌执剑一阵狂击,他们连站都站不稳,哪里躲得了,一个个被打得龇牙咧嘴,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侍从撒腿便跑,李凌踢起一块石子,直中他的后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刚翻过身来,李凌的剑尖已抵住了他的咽喉。他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重复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慕容焘在哪里?”  “盟、盟主在、、、在大堂主持婚礼”  李凌回剑归鞘,飞身朝着人头孱动大堂而去。  “大胆狂徒,竟敢来慕容山庄撒野!”随着一声娇斥,李凌感到一股剑气朝后背而来。李凌反手一剑,荡开来剑,顺势直取对方咽喉。铛的一声,李凌的长剑被另一把剑从侧面挡住了。李凌转过身来,一个侍从打扮的少年从侧面架住了他的长剑,一双眼睛愤怒的盯着他,对面是一个粉红长裙的少女,姣好的面容,此刻已吓得惨白,一双眼睛呆呆的望着前方,持剑的右手低垂着,微微有些发抖,而李凌的剑正好在她脖子一寸开外。  “你能挡住我的剑?”李凌有些吃惊。少年并未理会他,举剑便向李凌攻来,四周的宾客见这边有打斗,纷纷跑来围观。突然李凌感到一股强大的朝自己扑来,他一脚踢开少年,双手握剑侧身一击,“嘭”随着气浪撞击的巨响,李凌被震退数步,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剑,深深插入地面的青石地板,膝盖着地的地方,也出现了四五道裂痕。  “你是何人?来我慕容山庄所为何事?”  出手之人正是武林盟主慕容焘,他身形高大,双目炯炯有神,长髯飘飘,不怒而威,让人不敢直视。  “打听神剑公子萧宏远的下落。”  神剑公子四个字一出,立即引起人群中一阵骚动。那可是江湖中近百年来唯一公认的第一高手,短短两年间,击败江湖各大高手,旋即隐退。像一颗划破黑夜的流星,璀璨夺目,虽然短暂,确足以让很多人铭记一辈子。  “神剑公子确是老夫至交”提到神剑公子,连慕容焘的脸上都泛着兴奋地光芒,即使是对他,有神剑公子这样的朋友,也是件引以为豪的事情。“可是自十年前他隐退江湖以后,老夫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说完掩不住满脸的遗憾。  “我凭什么信你”  慕容焘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了,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李凌,就像雄狮盯着入侵它领地的野狼。他位居武林盟主之位多年,从来没人敢质疑他的话,何况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人群中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盟主一言九鼎,江湖上谁人不知?岂容你来质疑,好在盟主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头戴方山冠的大汉突然嚷嚷了起来。“是啊!这小子谁啊?凭他也配质疑盟主?”人群中顿时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哎呀!吉时快到了。可不能错过了时辰啊!我们赶紧过去吧!”大汉又大声嚷了起来。“对对对,正事要紧,我们赶紧过去吧!新人都该等急了。”众人回过神来,拥簇着慕容焘往大堂去。慕容焘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汉,又回头看了一眼李凌。随着众人往大堂去了。  “不想死的话,赶紧跟我走。”大汉说完,径自朝花园方向飞身而去,李凌犹豫了一下,紧随其后。大汉对慕容山庄的地形非常熟悉,巧妙的绕过了慕容山庄巡防的暗岗,来到了山庄的花园。这时突然从假山后窜出了两个巡岗的武士,剑刚拔出一半,就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脖子上狭长的刀缝中喷涌而出。  “好快的身手!”李凌不由得惊叹道。“不知阁下引我至此,所为何事?”  “当然是为了救你。”大汉拿出一块丝帕,轻轻地擦拭着手中轻薄的小刀,然后取出一小瓶药粉,倒在两名武士的伤口上,将两具尸首连同带血的手帕一同化成了一滩脓水,渗进花园的草地里。  “救我?”李凌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  “你自认能胜得了慕容焘吗?”  李凌没有回答,至少在内力上,他还远不及慕容焘。  “你为什么救我?”  大汉一笑,“你问题还挺多,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慕容焘不是我的敌人”  “哦,是吗?至少现在他已经把你当成是他的敌人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花园正中的湖边,脆嫩的荷叶才已经铺展在水面上,像一个个碧绿的盘子,上面盛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风一吹过,露珠就在盘子里咕噜噜的打转。湖上有一四方亭,空荡荡的立在湖心,隐约可见亭中有一方形石台,周围只有鸟啼虫鸣,以及随风招展的花朵。与前面戒备森严的庭院迥然不同。大汉朝湖面飞身掠去,轻踩两下水面,便落在了方形石台旁,李凌不解为何他刚才这么小心,这回却肆无忌惮的跑到这毫无遮蔽的湖心亭上去。稍一犹豫,还是跟了过去。大汉这时正盯着石台上的一盘残局。李凌不懂棋,只看到一堆白色的黑色的扁平石子,混乱的摆在方格上。  “这是什么东西?”李凌刚想伸出手去动,大汉立马拦住了他。“千万不要动,这可是慕容焘的杰作。我们走吧!”  说着,在石台侧边的方形砖上用力按了两下,石台慢慢的移向一边,露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黑洞。  大汉脸上露出了笑容,抬头看了李凌一眼,率先越入了黑洞洞的洞中,李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进去,洞很深,地面铺的是青石地板,潮湿光滑,长满了青苔,初入时抬头还能看到头顶的光亮,过了一会,石台复位,连一点光线都没有了,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哧的一声,大汉点起了一个火把。照的李凌眼花缭乱,  一条宽阔坚固的地道就陈现在了眼前,地道四周都用石砖铺成,因常年阴暗潮湿,已长满了青苔。大汉在前方引路,地道里回荡着咚咚的脚步声,微弱的火光一闪一闪。地道虽然曲折,却没有其他的岔路跟机关陷阱,显然是慕容家留给自己后路。这个大汉居然知道这么隐秘的所在,但是刚才慕容焘看他的眼神,显然并不认识他,李凌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疑虑,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慕容山庄如此熟悉?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一道石门前,大汉在门旁摸索了半天,突然展颜一笑,用力一按,伴随着隆隆的摩擦声,石门缓缓升起,一道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李凌微闭着的双眼只看到五彩的光芒和
走出地道,大汉翻开厚厚的藤蔓,缓缓的关上了石门。这里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茂密的藤蔓早已爬满了整个石壁,若不是断裂的藤条和还在飞舞的灰尘,李凌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从那里面出来的,跨过一条小溪,他们已经来到了,姑苏城的边缘,震耳欲聋的锣鼓声,此刻已经十分遥远。  道旁的茶亭中有三个大汉在那里闲聊,三三两两的行人,扛着行李,走走停停。  虬髯大汉,径直走到最靠边的座位上,“老板,来壶茶!”“来嘞!”店里的伙计答应了一声,飞快的端了壶茶,放到了桌上。  “你是什么人?”  李凌忍不住问道。  “罗烈”大汉扯下脸上的胡子,露出了一张刚毅,倔强的脸。  “想不想跟我一起成就一番大事业?”罗烈满含期待地问道。  “大事业?”李凌一愣,“我对那个没有兴趣”  “哦”罗烈略带失望。“你什么时候想来投奔我,我随时欢迎。”  “我想没有那一天。”李凌冷冷的说道。他抬起了头,望着路的尽头陷入了沉思。  罗烈看着眼前这个孤独而自负的年轻人,微微一笑“没关系,往后的事,谁能说的好呢?”  “你又是什么人呢?”罗烈看着李凌的眼睛问道。  “李凌”  “我知道你叫李凌”  “那你又是什么人呢?”  罗烈哈哈大笑,“好,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你知不知道神剑公子的下落?”李凌满脸期待的说。  “神剑公子?”罗烈突然脸色沉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已经失踪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语气一顿,接着说道“或许有个人可以帮你找到他?”  “谁?”  “白鸽,白玥岚。”  “不过找她办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罗烈微微一笑,“她是现今江湖中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不过要价也往往高得出奇。”  “怎么找到她”  “据说在太湖之畔的流云观可以找到她。”  大汉已经走了,桌上放着一枚开元通宝,古旧铜钱在夕阳的照耀下,依旧闪耀着金黄的光芒。  李凌拿着这枚铜钱,耳边回响着大汉走时的话。“什么时候想通了,拿这枚铜钱到川中的眉州找我。”  夜已深,慕容山庄内仍然灯火通明,白天的喧闹渐渐远去,酒足饭饱的宾客已然安歇,一列列巡逻的侍卫,举着灯笼在山庄中来回穿行  慕容焘坐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微低着头,右手托着下颌,像是沉思,旁边三个人垂手而立,聂宽、唐元还有一个满脸红光的白须老者,侧边的椅子上坐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不见了?”慕容焘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睛锥子般的盯着周围的三个人。  “我带人一间房一间房去搜”少年握着手中的剑准备起身。  “不用”慕容焘依然像是在沉思着。  两个大活人就这样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让他在震惊和失望之余已然接近愤怒,他早已习惯掌控一切,但是现在他不仅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历,而且还突然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对于慕容山庄来说无疑是极大的羞辱。房间里静的可怕,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一个黑衣侍卫小步快速的跑到他的跟前,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慕容焘的脸色更加暗沉,已由愤怒转变为一丝的担忧。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侍卫退下去。  过了一会才沉声说出一句话“不用再找了,让许天浩来见我。”  白衣青年蹑手蹑脚的进来了,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此刻他的酒已经完全醒过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弟子贪杯忘事,有负师父重托,请师父责罚。”  “天浩”慕容焘缓了缓口气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也曾有意要将小婉许配给你,可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也不能强迫她。”“男儿志在四方,不能为儿女私情所累。如今的江湖风起云涌,在你们几个师兄弟中,我可是最看好你的,不要让我失望。”  “徒儿定当竭尽全力,报答师傅的栽培之恩。”胡天浩一头拜倒在地。  “好了,你下去吧!今天就不要去值夜了,早点休息!”  “是,徒儿告退。”胡天浩缓缓的退了出去。“  “今天芳儿身边的小伙子武功不错,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赵卫平,是小姐身边的小跟班。”聂宽回答到。  “你知道他?”慕容焘有些吃惊。  “见过几次,小伙子悟性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恩”慕容焘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知道聂宽是个极公正、严苛的人,他若认为一个人不错,那就一定是真的不错了。  “把他叫过来吧!”  过了一会,赵卫平蹑手蹑脚的走过来了,他的心里极度的不安,他只是一个小跟班,刚刚才收拾厨房的垃圾,手还没有洗干净,只能不停地蹭着衣角,试图弄得干净一点,鞋子已经破了,衣服总感觉没有弄整齐。  “你武功不错,不知道师承何派。”慕容焘俯视着赵卫平,让他连头都抬不起来。语气极尽慈祥,但是气势却如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的无门无派。”赵卫平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你的剑法是从何而来”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了。  “是二小姐教我的。”  “哦,可是,,,你的剑法比她的高很多?”  “是”赵卫平没有否认  “小姐的剑法招式有余,但力量不足。”赵卫平抬起头正视慕容焘的眼神。慕容焘咄咄逼人的态势逐渐的缓和起来  “你以后不用再做小跟班了,跟他们一起去学剑吧!”慕容焘抬头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侍卫。  “我只想跟着小姐。”  “哦?”慕容焘脸上露出了疑虑,“你悟性很高,两三年后就可以做到对长,甚至更高的位置,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已经想清楚了。”赵卫平低着头,但是语气很坚定。  “好,人各有志,以后芳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慕容焘走过来拍了拍赵卫平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好了,你回去吧!”慕容焘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爹,你还真信这小子啊!就我妹妹那几招,还能教别人?”  慕容敬忍不住嚷道。  可是,他今天使出来的都是慕容家的剑法。慕容焘缓缓地说。  “他来这里这么久了,偷学几招应付别人不是很正常的嘛!”  “我看得出来,他今天已经拼尽全力,不可能还有隐瞒,若不是今天闯入的年轻人手下留情,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聂宽你帮我好好看着这个年轻人,如果他确实忠心耿耿,你就好好培养他,如果是别有用心,就除了他。”  “是”聂宽躬身领命。  “您真放心让他留在小妹身边?”  “以后多留意一下他,说不定慕容山庄的未来还得靠他来支撑。”  慕容焘说完仰着头慢慢地踱了出去。  “靠他!”慕容敬一脸疑惑的站在那里。  夜已深了,喧闹的山庄终于慢慢沉寂了下来,只剩下风吹过过道的声音和地上摇曳的灯影。
自从从罗烈那里知道白鸽能找到神剑公子后,李凌就马不停蹄的往太湖赶,风餐露宿几天后,终于到达了太湖境地,但是在这偌大的湖面上找一个流云观真是难如登天,李凌已经来回打听了好几天,还是一无所获。正在气馁之时,忽见前方湖边有一艘小船,一个头戴斗笠的船夫正叼着根芦苇小憩,“船家,流云观怎么走?”船夫缓缓地抬起头,黑里透红的脸上,堆满了拉杂的胡子,眯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着李凌,像是听不见他说话,隔了半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上船吧!我带你过去。”  李凌刚站上船头,船便箭一般的射了出去,李凌像船头的桅杆一样钉在船上,纹丝不动,船夫一看好像有点不对头,转身就像往水里跳。突然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肩上像是有千斤的重担,,额头上的汗珠涔涔的往下掉,两条腿却一步也迈不开。“不想让你的脑袋搬家的话,就带我去。”  “哎、哎,轻点。”  老头刚才的神气模样一下子跑了个干干净净。  船穿过一丛丛的芦苇,前方一个凉亭,亭上“流云观”三个鎏金大字依稀可见,亭中一锦衣垂髯的老者正坐在垂钓。旁边一个空着的软棉垫。李凌飞身而起,步入亭中。  “老史,你先下去吧!”老者没有抬头,只是吩咐了一声,划船的老头调转船头,消失在芦苇丛中。  “坐”  李凌迟疑了一下,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老者转过头来,看着李凌说,“你来了五天了,一直在打听流云观的位置,可是你什么打听不到,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老头笑了,“因为我想先观察你几天。”  “你看出了什么?”李凌很好奇。  “什么可看不出来。”老头无奈的笑笑说“除了你十多天前出现在慕容山庄,然后又莫名消失外,我对你一无所知。我找过很多人,没有人见过你,也没有人知道你的剑法来历。”  “你是白鸽?”李凌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老朽太湖帮帮主,陈嘉应。”老头转过头,眯着眼睛,望着广阔的湖面淡淡的说道。  李凌顿时十分失望。  “她知道你要来找她,所以,让我在这里等你。”  “她知道我要找她?”李凌感到很惊异。  “能找到神剑公子的人并不多,她恰巧是其中之一,你能闯进慕容山庄找慕容焘,就一定会来太湖找她。”陈嘉应接着说,“她也想看看一个敢硬闯慕容山庄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怎样才能见到她?”  “桌上有一杯茶,你喝完就能见到她了。”  李凌端起茶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就感到天昏地转,一会就晕了过去。  李凌醒过来的时候,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前方两丈远的地方有一块白色的帷幕,幕后点着两个蜡烛,透过帷幕隐隐能看到幕后坐着个女人,  “你醒了?”  看到李凌抬着头四处张望,帷幕后的女人发话了。她的声音虽然冷漠肃穆,却依然清脆锐耳。  “你就是白鸽?”  “是我”  “白鸽果然名不虚传。”  “你不用说恭维话,我的规矩很简单,我帮你找人之前,你得先帮我办一件事情。”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杀一个人。”  “杀人?”  “怎么,你不愿意?”  李凌沉默了,虽然他做梦都想杀死一个人,可是真的要他去杀人的时候他却犹豫了,尤其是帮别人杀一个跟他无冤无仇的人。  “你不想杀人也行,付十万两银子,我找其他人杀掉他。”  过了好一会,李凌才缓缓地说:“杀谁?”  “南宫羽”  “南宫羽?”李凌听着有些耳熟,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了。  “南宫世家的二公子,我会通知你去哪等他。”  “可是我并不认识他。”  “等你见到他的时候,你就自然就知道了,值十万两银子的人并不多。”  “好,我等你的消息。”  “慢,我还不知道你够不够资格去杀他。“  白鸽刚一说完,李凌坐的椅子突然失去了支撑,往地面陷了进去,李凌一脚踏在椅子上,借着这一点的反冲之力腾空而起,他很快发下头顶上有一个巨大的铁笼正朝他砸了下来,眼看就要困在笼中了。就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候,李凌拔出了他的剑,随着一道剑光闪过,铁笼被劈成了两半,李凌一脚踢在铁笼上回身一剑,剑尖刺破帷幕直抵白鸽的咽喉。  白鸽用手轻轻地拨开了李凌的剑,淡淡的说道,剑法不错,你有资格去杀他。  来福客栈是这个镇上最奢华的客栈了,它正处街道的中心,一根三丈高的竹竿立在店门前,上面挑着面黄色的小旗,来福客栈四个瘦金大字在风中招展。隔着老远就能看得到。  李凌坐在店内门侧的角落里,带着斗笠,低着头慢慢地喝着茶,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门外,现在已是正午时分了,小客栈里已经挤满了人。  突然喧闹的人群被分成两边,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四匹健马飞奔而来,一到了客栈门口,四个骑士便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了前来招待的伙计,径直走进店里,为首之人正是赵卫平,赵卫平一眼看到了坐在门侧的李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朝身后的三人打了个眼神,来到柜台前包下了二楼所有的客房。在李凌的侧面捡了个座,密切地注视着这边的动静,李凌像是没有看到他,依然气定神闲的喝着自己的茶,连门外也不再看了。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了一阵整齐的马蹄声,赵卫平和其他的三名其实赶忙起身,朝门外迎去,只见四名锦衣骑士骑着马,分成两列整齐的走来,后面是一个穿着白色稠装的青年,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他右手握着缰绳,左边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古朴的剑鞘,闪烁金色的光芒,漆黑的眸子下面是一双冷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远方,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李凌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此人必然就是南宫羽了,他若不是南宫羽,那么谁还会是呢?  他的身后是四匹纯白毛发的骏马拉着豪华的马车,巨大的宽幅车轮在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均匀的转动着,平稳得听不到一丝杂音,鎏金的车顶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灿烂辉煌,数十颗白色珍珠编织的门帘更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喧闹的街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睁大眼睛,屏住呼吸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排场,能让这个高傲自负的年轻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开路?  只见南宫羽慢慢地下马,他的动作娴熟而温柔,像是在抚摸着情人的柔发。他走到马车前,轻轻地掀起了门帘。门帘刚掀起一角,慕容芳就像一只欢快的燕子,迫不及待的从里面飞了出来,接着是一个披着雪白大氅的年轻女子,她纤细雪白的手,轻轻地搭在南宫羽的手臂上,缓缓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就像一朵白色的雪莲,迎风绽开,周围的一切瞬间失去了颜色。慕容芳过去拉着她的手,甩着两条辫子,嘻笑着往客栈里走过来。 
李凌一看到她的脸顿时一惊,放佛一记重锤击中了他的脑袋,完全失去的自我意识,只剩下无数个模糊的身影在脑中飞串,他想抑制自己不去想,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他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  赵卫平走到慕容芳身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慕容芳霍然抬起头,瞪着双铜铃般的眼睛,朝着李凌这边走了过来。  慕容婉在后面喊着:“芳儿,你去哪啊?”  “就是他,在你婚礼那天捣乱的人就是他。”慕容芳指着李凌怒气冲冲的说道。  “哦?”慕容婉看着李凌,脸上满是惊讶,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却觉得很奇怪,因为他显然很害怕自己,头低低的,眼光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眼光,浑身僵硬,手臂已经在微微发抖。像是一只逮在笼中的老鼠,惶恐不安的躲在角落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他只是个害羞孩子,我们走吧!”  “就这么放了他啊!”慕容芳满肚子不满,“你是不知道,那天他差点就把我。。。。。”说到这里,慕容芳突然低下了头,猛然又抬起头,“肯定是看到姐夫在这里,知道打不过,就装可怜,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好了,芳儿,走了这么久的路了,大家都累了,我们上楼去吧!”  “哼,算你走运!下回可不要碰到我手里。”慕容芳甩着两条大辫子,心有不甘的上楼去了。  李凌低着头,左手紧紧地握着剑柄,手臂早已青筋暴起,脑中不停地喊着那不是她、那不是她,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南宫羽看了看李凌手中的剑,也转身上了楼,李凌始终没有拔出他的剑。  李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客栈的,他像一具没了灵魂的行尸,拖着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刚刚还气定神闲喝着茶的人,突然就像是被鬼魂附了身,变得浑浑噩噩,神志不清。李凌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的脑中只是反复地出现着一个画面,轻雾缭绕的梅林中,有一个长发及腰的白衣女子正在弹着琴,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在旁边的草地上追着他的藤球,然后雾中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弹琴的女子就跟他一起走了,只剩下那个男孩不停地在后面追赶着,不要抛弃我,可是只剩下男孩的呼喊声在白茫茫的浓雾中久久地回荡。  不知走了多久,最后浑身虚脱的躺在了河边的草丛中,双眼茫然的看着天空。  连四周围满了人都未发觉。  “嘿,小子,上次让你跑了算你命大,这次我看你往哪跑。”  许天浩按着剑柄,轻蔑的看着李凌。  李凌睁开眼迷蒙的眼睛,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许天浩的脸上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一摆手,身后两个大汉,就冲了上去,恨不得把李凌扯成两半,但是手还没有碰到李凌,就听到咔咔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伴着一阵惨呼,大汉的手像破棉絮一般垂在胸前,  许天浩一惊,刷的一声拔出了手中的长剑,他出手很快,掌中的长剑犹如灵蛇出洞,直指要害,李凌翻身而起,剑鞘一拍,直中剑尖,灵蛇般的长剑立马垂了下去,就像蛇被击中了七寸,趁着许天浩胸前的空档,李凌一脚踢中他的胸口。  翻转出去,跌倒在地,立马爬起来,用剑撑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摇摇晃晃站不稳。  李凌背对着他,双脚稳稳地着地,目光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清晨的太湖,晨雾缭绕,仿佛人间仙境,白鸽每天早上都会来到这里走走,他喜欢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突然,她发现湖边有一个黑影,隐隐的立在凉亭的中央,白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施施然走了过去。  “哟,真是稀客啊!南宫公子刚成亲居然还有空来我这偏僻的小湖赏雾。”  黑影转过身来,正是南宫羽。  “昨天悦来客栈里的年轻人是不是你派过来的?”  “是”白鸽用手摆弄着自己的发梢,满不在乎的说。然后把头发一甩,“可惜是个窝囊废,否则你可就没这么自在了。”  南宫羽一把抓住了白鸽的手,双眼狠狠地瞪着她“我们之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有种的话尽管冲着我来,但是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你。”  白鸽甩开了他的手,发出一阵狂笑,声音尖锐而凄厉“真想不到南宫公子还是个多情的种,你放心,我也可不像某些人那样粗暴无礼,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我连爱护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她呢?只是其他的人会不会像我这样怜香惜玉,我可是不敢保证的哦!”  “其他的人?还有谁?”  “你的仇敌是谁,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盯着你们的绝不止我一个,奉劝你一句,还是赶紧回去盯着你那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吧!丢了我可负责不起哦。”哈哈哈,白鸽大笑而去。  老史正眯着眼睛享受着清晨温暖的阳光,一抬头就看到李凌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他。上回吃过他的亏,老头一直心有不甘,这下又自己送上门来了。老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上回的船还没坐够吗?”  “带我去白云观。”李凌把一袋铜钱扔到老史的面前,老史捡起来,掂了掂,轻轻地摇了摇头,带着满脸的不舍说,“钱不少,可惜我是无福消受咯!”一翻身就往滚湖里滚,谁知李凌已快他一步,挡在了船舷上。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老史一脸不悦的抬起头。  “带我去白云观!”李凌斩钉截铁的说。  “你这种见到南宫羽连剑都不敢拔的懦夫,大爷我才懒得伺候勒。”老史站起来就像推开李凌。  可是李陵身上散发出一种寒气,令他毛骨悚然,刚伸出一半的手在空中曲张了几下,又尴尬的放了下来。  “要么拿起这袋钱,要么留下你的脑袋。”  “什么?留下我的脑袋?哈哈哈”老史干笑了几声,转身四处张望了一下指着附近的芦苇丛说道“你可知道这附近有多少我们太湖帮的人?你要你一动手,我保证你一定会被剁成肉泥。”老史一脸得意的转过头来看着李凌。  可是李凌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点表情也没有,那冰冷的眼神放佛直接看透了他的内心,老史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手指已经开始轻轻地发抖。  “我不知道周围有多少人,我只知道动起手来死的第一个人是你。”  “算我求求你好不好?大老板已经发话了,她不想见你,你就可怜可怜我一家老小吧!”老史终于扛不住了,只好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你只要将我送到湖心的岛上就行了。”  “在太湖这片地上没有什么事能瞒的过她的,她肯定知道是我送你过去的。”  “那她肯定也知道是我拿着剑,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过去的。”  “是,可是。。。。。。”  “如果你觉得这样,她都不可怜你,那你凭什么指望我会可怜你呢?”李凌转身站在船头,显然他已经不准备在说话了。  老史想逃,可是他又不敢,这个年轻人的武功他见过,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只好战战兢兢地拿起桨,不情不愿的摇起来。
第三章 李凌隐隐看到了,湖心的流云观中,白鸽正在垂钓,陈嘉应垂手站在她的旁边。于是飞身上岸,朝着凉亭走去。突然从两边的草丛中跃出两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老板正在钓鱼,不想被人打扰。”  李凌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了过去。  嘭的一声,芦苇丛中一支利箭擦着李凌的肩膀射入了凉亭的柱子上,箭身已经没入了一半,只剩下箭尾在剧烈的摇晃着,发出嗡嗡嗡的响声,像是地狱发出的警告。  “再往前走,你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李凌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肩,没有动,但是右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剑柄,空气静的可怕,连虫鸣,鸟叫声都停止了,身后的两个人已经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向自己扑来,压得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额头上已经涔涔的冒出冷汗。  李凌手上的经脉已经慢慢凸起,他已经准备放手一搏了。  “让他过来吧!”白鸽的话打破了四周的沉寂,她一摆手中的鱼竿,拉起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好大一条鱼啊!大老板果然出手不凡。”陈嘉应在旁赞叹道。  “把这条鱼拿下去收拾一下,今天中午下酒。”白鸽拍了拍手说。  一转身就看到李凌已经进来了。  “来的挺快的嘛!我要的东西呢?”  李凌没有说话。  “没带啊!”白鸽带着戏谑的的眼神看着李凌,“没带那你来找我干嘛?”  “你知道我杀不了南宫羽,你也不是真的想杀他。”  “哦?”白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我为什么让要你去杀他?”  “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白鸽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没想到你看起来很老实,却也会为自己的懦弱找理由。”  “你是个聪明人”李凌慢慢的说“你的信息十分灵通,你很清楚南宫羽的随行人员与路线。如果你真的想杀他,就不会只安排一个人,也不会安排在来福客栈下手。”  白鸽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了,她确实低估了这个年轻人,他没想到他不但看出了自己的意图,而且还敢单枪匹马的过来找自己。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安排才能杀得了他呢?”白鸽笑着看着李凌说道。  “先抓住车里的哪个女人”李凌斩钉截铁的说道。  白鸽一惊,随即又笑了,“看来我低估你了,你今天是想来报复吗?”  “我想找神剑公子的下落。”  “原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没想仍然是个呆子。”白鸽满脸可惜的说道,“神剑公子已经隐匿江湖十余年了,到哪里去找?如果你肯真心为我办事的话,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容易的话我不会来找你。”  “算你还有点见识,”白鸽略显得意,“但是奉承话说得再多也没用,在我这里生意始终是生意,十万两一分也少不了。”  “那你让我去当送死的炮灰又该怎么算?”李凌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握着的剑。  “好,这件事是我的错,抵消五万两,怎么样?”白鸽笑着看着李凌说“南宫羽也才十万两,五万两对你来说不亏吧!”  “你的命呢?”李凌反问道。  白鸽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命当然是无价的,你尽可以试试。”  空气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陈嘉应的手已经慢慢伸进自己的怀里。  “五万两对我来说已经很值了,我应该庆幸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李凌朗声说道。  “果然是个聪明人,还是老规矩,等你交齐剩下的五万两银子,我就会帮你找到神剑公子。”  “万一他刚刚真的动手怎么办?”陈嘉应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未进来之前他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可能真的会放手一搏,但是我已经给了他一条路,虽然很艰难,但是毕竟还有希望,所以他不会再动手。”  “这种人始终是个隐患,还是趁早除去的好。”  “他对我还有用,虽然现在还很咯手,但确实是一把锋利的好剑。”白鸽抬头望着天边的云彩,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李凌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着,此时已经日近黄昏,夕阳顺着城外的树梢慢慢地向下滑落,只剩一点最后的余晖。  一阵清风吹过裹挟着浓浓的香味扑面而来,李凌顺着香气看去,只见光着膀子的小贩正将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丛蒸笼搬出来,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卖包子勒,小贩开始大声地吆喝着,李凌听到了肚子里咕咕的响声,这才想起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剩下三文钱了,有一枚还是罗烈给他的信物。李凌看着手里的铜钱,苦笑了一下,又放回了口袋,继续游荡着。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钱的用处,可是他不知道该往哪去找钱,去抢劫吗?显然他并不想这样。  一天前客栈的小二已经有意无意的在提醒他该交房租了,可是一整天下来,他没有找到一个赚钱的方法,眼见连日子都混不下去了,哪里能找到五万两银子呢?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满地的沙尘,街道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孤零零的几盏街灯,在风中无助地摇晃着。  他是个孤独的人,也早已学会了忍受孤独,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像一个孤魂,在天地之间游荡。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湖边,脏乱的棚屋、带着霉味的恶臭、披头散发、光着脚大声吆喝的女人还有四处哭闹的孩子,前方的码头,灯火通明,一群赤着上身的汉子,正在吃力的扛着一袋袋的货物,从船上卸下,旁边几个拿着棍子和皮鞭大声地吆喝着,快点搬!快点搬!没吃饭啊!  李凌走到湖边,抓起了一条鱼,点起火堆,慢慢地烤着,香味吸引来了一群孩子,他们光着脚,穿着破絮般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鼻涕,不停地抿着嘴,看样子也是饿极了。李凌看了看他们,把刚烤好的鱼递了过去,小孩,抬了抬手,又不敢接,突然一个胆大点的,拿了鱼就往回跑,然后其他小孩也跟着过去了,李凌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李凌躺在湖边的草丛中,望着天空的繁星,虽然嘈杂声依然在,但他的心里却很平静,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睡得很安静,很踏实,此刻他不是孤独的人。
 南宫羽感觉不太对劲,白鸽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她说有人在打主意,就一定有,他得赶紧赶回去。  刚到客栈门口,就看到了慕容芳,“芳儿,你姐姐呢?”  “你不是刚刚带她去拜访玉树峰的田横了吗?”慕容芳感到很诧异,“还不让我跟着去。”她嘟着嘴,一甩辫子,还在耍脾气。  “我带她出去?”南宫羽心知不好,“肯定是有人假扮的我!”“孙虎,你马上带上我们的人马封住各个城门。”  “是”一个两撇胡子的劲装骑士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他们刚才哪个方向去了,走了多久?”南宫羽转头急切的向慕容芳问道。  慕容芳此时已经慌了神,“大概在一炷香之前,往南门方向去了。我们赶紧去追吧!”  “不,南门可能只是个幌子。”南宫羽停顿了一下,又立即进行部署“王顺,你马上通知城内所有的密探,立即追踪我们的马车的踪迹?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慕容芳已经急得直跺脚了。  “芳儿,你先飞鸽传书给岳父大人,请他派人过来协助。”  “好,我这就去。”慕容芳此时一带着哭腔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豪华的马车在路上狂奔,慕容婉感觉有点不对头,“停车!”她大喊一声,但是马车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加快了。  “你不是南宫羽,你到底是谁?”  “慕容小姐,久违了。”“南宫羽”扯下了头上的伪装面具,赫然竟是罗烈。  “老朋友,你不认识我了吗?”不等慕容婉出声,罗烈已点了她的睡穴。“好好睡一会吧!”罗烈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的说道。  “报!”随着一声长喊,一名劲装武士快步抢入大厅之中,在城西的落日坡发现了被遗弃的马车。  “马车里面的人呢?”南宫羽急切地问道。  “车里一个人都没有。”  “再去查!”南宫羽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慕容芳则更加的不知所措,想问,又不敢开口。  “四个城门的人手安排的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各个门口人员的出入,暂时未发现可疑人员。”  “好,给我继续盯着。”  “我们要不要去搜城?”慕容芳终于忍不住了。  “无锡城虽不及苏州城,却也有几万户的人口,我们搜不过来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姐姐还在他们手里啊!”慕容芳已经开始抽泣了,如果姐姐在她手里丢了,她这一身都会活在痛苦与悔恨里。  可是南宫羽又何尝不是呢?  “只要他们跑不出城,迟早都会被我抓住。”  “爹,不好了!”慕容敬急匆匆的闯进了慕容焘的书房。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慕容焘一脸不悦。  “说过多少次了,还是这么没规矩。”  “爹,你看看。”慕容敬将手中的信条交给了慕容焘。  慕容焘的立马变得铁青,“让聂宽马上带上府中精锐,赶去无锡。”  “我也去,”慕容敬提着剑就往外跑。  “慢”慕容焘阻止了他,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还有什么事比姐姐被抓了重要啊!”慕容敬很是不解。  “婉儿那有南宫羽,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他们南宫家背地里老是跟我们作对,尤其是那个南宫羽。说不定这次就是他捣的鬼。”  “你看看这个。”慕容焘将一份礼单给了慕容敬。慕容敬翻了翻,没看出什么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慕容焘。  “孙从泽的名字后是空的。”  “这有什么啊!说不定是路上遇到了点状况,晚来几天呢。没准这老头老糊涂了,忘了也说不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心这个事情。”  “绝对不会,”慕容焘斩钉截铁的说,“老孙跟我出生入死几十年,我很了解他,他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太原肯定出事了。”  “飞鸽传书过去问一下不就行了吗?”  “已经连着两个月没有收到太原分部的任何消息了,派去的人也都失踪了。”慕容焘的心情显然十分沉重。  慕容敬这才初步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从慕容山庄上次两个人莫名消失,到这次你姐姐被绑架,还有太原分部消息全无,这些事情绝不是偶然的。”  “你是说现在已经有人在开始打慕容山庄的主意。”  “是,而且是规划了很久,对山庄的情况了如指掌。婚礼当天消失的两名侍卫被人用化尸粉化在了后花园中,湖中的石台也有移动过的痕迹。”  慕容敬的脸已经紧张的有点发红了,“山庄内肯定有内鬼。”  慕容焘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饱经风雨的老人已经感到山雨欲来了。  “我将你姐姐嫁给南宫羽,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慕容敬不解。  “你认为你斗得过南宫羽吗?”  我。。。。慕容敬一时语塞,至少目前他与南宫羽相比,还逊色得太多。  “南宫羽心机深沉,武功极高,江湖中的后起一辈中鲜有出其右者,我在还能震的住他,我若是有个万一,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你能坐得稳吗?”  “您是让姐去做眼线的?姐姐知道您的意思吗?”  “我没有告诉她”慕容焘缓了口气,“真到了那一天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慕容焘抬起头,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但他心里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慕容婉注定要承受这个两难的抉择,从她答应这门亲事的时候开始。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幸福,快乐。可是他不只是一个父亲,他还是慕容焘,慕容山庄的主人,武林盟主。  “收拾好行李。明天去往太原。”慕容焘叹了口气,走出了书房。  慕容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房子阴暗,破旧,带着一点点发霉的潮味,身上被一团破旧的棉絮紧紧地包裹着,门口被掩盖的严严实实的。外来人声嘈杂,有不少年轻女子妩媚而妖娆的调笑声。  她想动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喉咙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等着眼睛,努力的想要冲破身上的枷锁。  “老太太你醒了。”一个青衣侍女推门进来了。“来、先喝点粥吧!”说着就舀起了一小勺白粥,喂给慕容婉喝。  听到老太太三个字时,慕容婉感到莫名其妙,她才刚刚二十、几天前才嫁人,转眼就被人叫老太太了。她想大声的喊出来,可是原本美妙的嗓音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急的她眼泪挤满了眼眶。  侍女熟练地拿起一块手帕,帮她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说“得了这种病,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大夫说了,好好调养还是有机会康复的。”  慕容婉没办法,只能任由侍女一勺一勺的喂自己喝粥,很快一碗粥就喝完了。  侍女很满意,“恩,今天胃口不错哦”“我一会再来看你”然后帮她擦了擦嘴唇,收拾完东西,退了出去。
已经三天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原本自信慢慢的南宫羽,此刻正一点点地接近崩溃,他是个自负的人,从来都不会认输。聂宽带着慕容山庄的高手已经将城内基本被翻了个遍,可是什么也没找到,难道真的凭空消失了吗?还是早已早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城?旁边的慕容芳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此刻正呆呆的坐在旁边,神情萎靡,茶饭不思。看来真的要去找她了,她一定会有办法的,但是他却极不愿意去找她,一个极度自负的人,肯定是不愿意去让别人奚落的,不过这回他准备放下自己的面子了,因为他一心如刀绞,寝室不安了。  “哟,南宫公子啊!真是稀客啊?”白鸽一看到南宫羽,顿时心情就开心极了,“你不是正护送着你的妻子回洛阳的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呢?”白鸽摇着扇子,慢慢的走了过来。  南宫羽眼窝深陷、神情憔悴,布满血丝的眼神依旧凌厉逼人,他一把按住了白鸽摇扇子的手,双眼怒视着她,“你知道我来做什么?”  “哎哟,你都弄疼我了”白鸽皱着眉头,嘟着嘴耍起娇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来做什么啊!”  “少给我绕圈子,”南宫羽一把甩开她的手,一拳砸在柱子上,“说,婉儿到底在哪?”  “你是来找你妻子的啊!我早提醒过你了,盯着你漂亮老婆可不止我一个。”  “除了你还有谁?”  “你知道不是我,那不是我的风格。”白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知道不是你,你虽然恨她,但你绝不会蠢到去得罪慕容山庄,来绑架她。不过你肯定知道是谁?”  “你太抬举我了,论消息灵通,南宫家族和慕容家族哪个都不在我之下,你们都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是谁,我怎么会知道。”白鸽已经越发的得意,心中的恶气终于出来了,不可一世的南宫羽也有向自己低头的一天。  “我知道,如果你还有其他的办法,你是不会来找我的。”白鸽摆弄着自己的衣袖,一脸惋惜的说,“鼎鼎大名的南宫公子,居然把自己的新婚妻子给丢了,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我要是是你也是打死也不肯说出去的。”  南宫羽低着头,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嘲弄,但现在他只有忍着。  “前几天我确实发现有人在跟踪你们,不过对方甚是小心,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白鸽觉得心满意足,洋洋得意地说道,“她们虽然绑架了慕容婉,但是矛头却是直指慕容山庄与南宫府。”  “你的意思是?”南宫羽静静地听着白鸽分析。  “绑架慕容婉可能只是为了混淆视听。”白鸽果断地说道,“我实在不知道有哪个绑匪会蠢到绑架慕容婉,来索取赎金。”  “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个如此周详的计划,如果只是对付一个弱女子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呢?”
“他们很聪明,慕容婉身份及其特殊,既是慕容焘的长女,又是南宫家族的儿媳,南宫与慕容早已明争暗斗很多年了,你娶慕容婉,正是两个家族刚刚达成一个短暂的协调,但是如果此时慕容婉在你的手里丢了,那么你们两家势必互相猜忌,从此纷争不断,此外在这里绑架她还能牵制住你们两家大量的人马,然后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为所欲为了。“  南宫羽顿时如梦初醒,他是个聪明人,可是慕容婉一失踪,顿时就乱了手脚,连这么明显的阴谋都没看出来。此时他已冷静下来,“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是必须先找到婉儿。”  “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难道在南宫公子眼里,我白鸽是个只认得钱的人么?”  “那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让你知道,能帮你解决问题的是我而不是她。”白鸽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真没想到,你居然沦落到要卖苦力去填饱肚子了!”罗烈看着扛着麻袋的李凌苦笑着说道。  李凌看到罗烈也有点尴尬,扛着的麻袋扔也不是,扛着也不是。  “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李凌扔掉了肩上的麻袋,握着剑他依旧是那个桀骜的年轻人,“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它让我过得充实。”李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  罗烈看着他,又欣慰,又仿佛有一点点的羡慕,“可是这里干的活根本不够让你找到神剑公子,也没办法帮你打败他。”  李凌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呢,一天几十文钱,只够自己填饱肚子的,要想攒够五万两,是绝没有可能的。  “我是诚心来邀请你的,我需要你的帮助。”罗烈真诚的说道,如果你肯帮我办事,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做你最擅长的事情。”  “我最擅长的?”李凌有点迷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擅长做什么。  “我想借你的剑。”  “我不会帮别人杀人。”李凌果断的拒绝了,“杀人并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你不用杀人,我只需要你赶着一辆马车出城。”  赶着马车出城?李凌弄不清罗烈到底想干什么,脑子里只有罗烈嘴角神秘的笑容。  城西,一阵哭声由远及近,两队全身白色素缟的队伍,撑着白色帷幔,抬着口宽大的黑色棺木缓缓而来,呜咽的唢呐声,催人泪下,飞舞的白色纸钱铺满了两旁的街道。  徐老太年轻时来到无锡城,一无所有,被人卖到了青楼,历经艰苦,经过四十余年的努力,她不仅翻身成了老板,而且还开了城内最大的一家妓院,一年前,她染上风寒,久治不愈,终于在一天前撒手人寰,她最后的遗愿是将她的遗骸运回老家九江进行安葬。徐老太从底层爬上来,所以她深知姑娘们的艰苦,对她们极尽关怀,就像是自己的子女一般,这些姑娘们,深感其恩,决定一起将其送回老家。  孙虎看着簇拥而至的人群,紧皱的眉头终于缓了一缓,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来了。  “站住”随着一声大喝,孙虎已经带人将送葬的队伍团团围住了,“摘下你们的头巾,一个一个的走过来。”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大家左右互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带剑的武士拨开人群,直接朝着棺木走来,准备开棺验尸。一个白衣女子赶紧拦了过来,“你们想干什么?”  “走开”带剑武士一把推开了她,姑娘一个趔辙狠狠地摔在地上。  但是她顾不上自己,转身抱住了一个武士的腿,“你们不能这样,她生前已经受够了苦,难道死了还要蒙受你们的羞辱吗?”周围的姑娘也都挽起了衣袖,双手叉腰,杏目圆睁,“要想开馆,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些****们还真是有情有义啊,居然不顾生死的保护一个老鸨子的尸体。“  “呸,摔在地上的姑娘吐了一口唾沫。”你们这些没情没义的畜生懂个屁,我侍奉老太太已经五年了,她待我就像亲奶奶一样。如今她不幸离世,你们居然还要侵犯她的尸身,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  拥堵的人群吸引了大量的围观,大家都不停地指指点点,“徐老太也真是不幸啊!她生前是个多么好的人啊,如今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死后都不然回归故里。”“不对不对,你们说错了,听说慕容山庄丢了一大堆财宝,据说就被藏在折扣棺材里面了。”“是吗?徐老太不是病了好些时候了吗?”“那都是装的,人家其实是是个翻江大盗,不然你以为她是怎么起家的啊!”“不对,我亲眼看到过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脸上白的吓人,是中了风寒。”“你怎么知道的啊?你个死鬼是不是又跑到翠月楼去寻欢作乐了?”“。。。。。。。”  正在人群焦灼混乱之时,一辆黑色的马车,自城内疾驰而来,两旁的人群纷纷闪避,不少人跌得灰头土脸,爬起来对着马车不停的咒骂,孙虎看到了赶着马车的李凌,立即大声的喊着“快!拦住那辆马车。”  面对极速前行的马车,谁敢扑过来!武士们抽出长剑,呐喊着看着李凌从棺木旁的间隙处,直冲出城。  “快给我追。”孙虎跨上一匹马紧紧地跟了出去,两边的武士,也纷纷骑上马,追了过去。  送葬的队伍,和周围围观的人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等了一会,才收拾起行囊,继续前行,唢呐声呜咽哀怨,哭泣声催人泪下,纸钱漫天飞舞。  旁边一个虬髯大汉,牵着一匹驴子,驴子上坐着一个面容憔悴,满头白发的老妪悄悄地出了城。
南宫羽收到消息时,不禁大怒,“孙虎这个莽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快去通知聂管家,拦住送葬的队伍。”“我也去”慕容芳拿起剑就冲了出去。孙虎已经追了上来,挥舞着长剑对李凌说,“停下,快给我停下来!”李凌没有理会他,继续赶着马车向前狂奔。孙虎飞身跳到马车车棚上,一剑向李凌刺了过来,李凌侧身躲过,手中的马鞭向后一挥,卷中了孙虎的脖子,然后用力一甩,孙虎就像一团烂泥一样飞了出去。四周的武士,纷纷抛出手中的绳套,套向飞奔的骏马,李凌拔出长剑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挥剑斩向灵蛇般的绳套,一个武士准备套向车厢,被身边一个武士一巴掌打在脸上,“你个蠢货,夫人在车里呢。”两个冲到前方的武士砍断一个粗壮的大树,大树砰然倒下,正当在马车前方,马受惊,骤然停下,后面的车刹不住直冲过来,将拉车的马撞飞了出去,乘着马车减速的当儿一个武士将一根手臂粗的的木棍插进了旋转的车轮,这下马车彻底动不了了,十几个武士一涌而来,将李凌重重围了起来。鼻青脸肿的孙虎,扒开两边的武士,用长剑指着李凌说道,“把夫人交出来,不然让你死无全尸。”李凌笑了,“夫人?什么夫人?我这马车里什么都没有。”说着揭开了车帘,果然空空如也。“不好!上当了。”孙虎这时才发现不对头,“先把这小子拿下。”李凌一声长笑,飞上了一根树枝,几个起落,消失不见了。“快,赶紧回去追送葬的队伍。”送葬的队伍不紧不慢的走着,直到听到背后雷鸣般的马蹄声,这才惊慌失措起来,一群老弱妇孺,顿时没了主意。聂宽径直朝着棺木走去,一看到他那枯树般的身躯和刀子般的眼神,大伙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哪里还敢拦他,眼看就要跨上载着棺木的马车了。旁边的白衣姑娘犹豫着伸出了手,“你们不能这样。”她已经带着哭腔了。眼中满是乞求“她是个可怜的人,生前被人瞧不起,死了难道也不让安宁吗?”聂宽停了下来,刀锋般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出来她很害怕,怯生生的眼神,不敢直视聂宽的眼光,伸出的手虽然在颤抖,可是依然高高的扬着。聂宽清了清嗓子说“我只是看看,棺材里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不会对她有丝毫的不敬。”“可是,,,”白衣女子还想继续坚持,但是她感到眼前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她开不了口。“让我来!”慕容芳冲了过来,“由我去看,应该不会有对她的不敬吧?”慕容芳问道。白衣女子只得点了点头。棺材掀开,确实只是一个干瘦的老太太,躺在棺材里,手脚早已冰凉多时,绝不可能会是慕容婉,慕容芳仍不死心,又敲了敲棺木的四壁与底部,确定都是实心的,绝不可能会藏得下人。这时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压抑多时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坐在马车边上就哭了起来。聂宽慈爱的看着她,又不知该怎么劝慰她,只能站在旁边叹息。这时孙虎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看到这边的情形,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站在旁边。“马车上的人呢?”聂宽问道。“马车是空的,我们上当了。”“赶马车的人呢?”“跑了”孙虎低着头,不敢看聂宽。“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好像就是前几天在来福客栈的那个人,二小姐好像认识的。”“就是那个到婚礼上去捣乱的人?”慕容芳止住了哭泣,瞪着眼睛问道。“对、对就是他。”“好啊!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抓住他,我一定剥了他的皮。”慕容芳忍不住破口大骂。“赶紧找个画师,画下此人画像,让所有的密探,全力追捕。”聂宽命令道。“是。”孙虎得令,立马带人朝城内而去。呜咽的唢呐声已经远去,可慕容芳的心却更加的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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