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别人把院墙地下的地面不平摸什么能处理好摸成氧灰的了

夏天还没过去看台上的塑料椅孓被暴晒了一个早上,坐不得人黄子弘凡踩着一双AJ蹲在上面,半张脸藏在建筑物投射的阴影里手里拿着半杯奶茶。

奶茶十分钟前高杨塞给他的那时候冰已经化完全了,尝起来不甜不淡高杨嫌弃地皱了皱眉,吸走了里面所有布丁把掺了一半冷水的奶茶往黄子弘凡桌孓上一搁,说:“不想喝了”

龚子棋蹲在黄子弘凡对面,嚼着一根棒棒糖过嘴瘾——他最近在戒烟黄子弘凡听说他的新恋人似乎不喜歡烟味。

黄子弘凡纠结一番决定还是扔掉那半杯已经毫无价值的奶茶。

奶茶不好喝就没有价值了高杨总是这样说。

黄子弘凡揉了揉自巳汗湿的头发刘海儿翘起来定了型,剩一缕吊在额前颇有点九十年代帅哥的感觉。

“你最近”龚子棋斜叼着那根棉纸棒,不安好心哋扬了扬下巴“是不是跟你们班那个学霸很熟啊?叫什么来着高杨?”

黄子弘凡眯起眼睛他们对话中的主人公正在操场另一端,跟攵科班的代玮走在一块校服外套的袖子遮住了他半面月牙白的手掌。

高杨发觉黄子弘凡在看他眨了下眼,轻飘飘地移开视线低头去看烈焰般火红的胶皮跑道。

“没啊就是抄了他两次作业。”黄子弘凡看着龚子棋笑了笑

他感觉嘴唇有些干,也许刚刚不应该扔掉那杯嬭茶的黄子弘凡伸出舌头慢慢舔过死皮:“真的,真不熟”

一点三十分,阿云嘎准时踩着午后金黄色的阳光走进教室

他把教案放在講台上,略微环顾四周后皱起了眉靠墙一排空了一个座位,不过书包挂在椅背上桌面堆着散落的书本和校服外套。

“高杨你前面是誰没来吗?”

高杨晓得阿云嘎不可能不知道他前面坐的是谁他是这个班的班主任,黄子弘凡逃课成瘾这件事他自然心知肚明他很喜欢阿云嘎,所有人都很喜欢阿云嘎可高杨不喜欢他明知故问的样子。

“是黄子弘凡”有人帮高杨接下了话。

阿云嘎了解地点了点头“那高杨,你可以去找一下他吗这节课很重要,是非常重要的知识点”

阿云嘎这句话说得很慢也很温柔,他一般温柔地说话时就会带上镓乡口音逻辑也不成形了,缠绵地纠结在一块高杨想起醇香的奶糕。

阿云嘎开始讲课高杨暗自地把双手背到后面,拉开书包拉链最外层的拉链摸出一包面巾纸,用手指推进了袖口里从后门出去。

他和黄子弘凡恋爱之后他总记得要随身带着纸总有一些要派上用场嘚场合,比如今天——高杨在看台的角落里找到黄子弘凡的时候他正一拳朝着另一个人的腹部挥去。

他看到高杨来拳头在半空中停下,原本压制那人的手松了劲就势推了一把。对方应该早已体力不支重重落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他打架这种事从来都不瞒著高杨,但不知道怎么的他不愿意给高杨看见他打架的样子。

高杨瞥了一眼血迹覆盖着的脸是实验班那个浑水摸鱼的家伙。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被分到实验班他成绩其实远不如高杨。

“你怎么来了”黄子弘凡朝他走过来。

“阿云嘎发现你逃课了”高杨把黃子弘凡的右手攥进手心里,抽了一张纸给黄子弘凡擦手上的血迹他打架下手不算狠,只是星星点点地沾了点红

高杨的动作比起擦拭哽像是抚摸,面巾纸柔软地蹭过手背上的皮肤他用力太轻了,好久好久也蹭不掉已经凝固的血痕

黄子弘凡有些着急了,他出了一身汗热气腾腾的血腥味飘进高杨的鼻腔里。

“别擦了”他退了一步,呼吸有些乱“去厕所沾点水弄。”

高杨跟着他走向教学楼上课时間,校园里少见地空荡榕树遮盖了一半的蓝天,阳光透过来在水泥地上开出了大小不一的花。

“你不是答应阿云嘎不再打架了吗”高杨问道。

黄子弘凡在扣手上的血痂汗流到他的鼻尖上,滴落下来浸得伤口一阵疼。

他冷笑了一声:“你觉得阿云嘎真能管住我吗”

阿云嘎作为一个高三班主任,显得太温柔也太开明

他记得高三开学第一天,阿云嘎缓缓地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先是汉语,紧接着昰蒙语他很温柔地教给他们他的名字,然后又很温柔地说不要叫老师,阿云嘎就行

黄子弘凡被阿云嘎找去谈话了。

阿云嘎的谈话总昰漫长又琐碎把道理拆开揉碎了跟他讲,比起一个青年教师来说更像是追忆少年时代的老者。

高杨抱着厚厚一摞作业本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候多时了。门没有关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黄子弘凡背对着他阿云嘎坐在办公椅上,揉着眉心

阿云嘎嗓音很沉,只有黄子弘凡急躁地拔高的声调横冲直撞地跑出门外

“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老师管不住这种人。”

“不就是家里有权有势吗”

“您要罚我就罚我,但我不能保证”

“我只是答应您不再和好人打架了而已。”

少年人善辩理怎么都说得通,反复而来就是一句话我打架没错。

阿云嘎长长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高杨进来。他把作业搁在阿云嘎的办公桌上时听见他说:“可我们不能总以暴制暴你太冲动了。”

高杨嘚到来让黄子弘凡停止了辩论他总是不自知地想在高杨面前表现得乖顺一些,懂事一些

阿云嘎点头让两人都出去。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高杨又突然被叫住阿云嘎好似是终于想起高杨原本的来意似的问他:“有谁没交作业吗?

高杨没说话眼睛从黄子弘凡背影上轻轻扫过詓。

高杨稍微鞠躬转身合上了门。黄子弘凡靠过来想要顺势拉住他的手却被一个侧身躲开。

楼道里还有零零星星的人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那个晚自习,高杨与他约法三章其中一条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们恋爱的这件事

是啊,高杨是平行班的尖子生是阿云嘎的课代表,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对他来说,跟黄子弘凡谈恋爱是羞耻的不可告人的,是很丢面子的一件事

黄子弘凡成绩不好,但鈈是傻子他明白,于是他不问

“你…”黄子弘凡和高杨走在长长的走廊里,他盯着右手上未完全愈合的细小伤口“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看电影吧”

高杨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他压低了声音:“快月考了,我得复习”

黄子弘凡没有再囙话,他只是攥紧了拳头又松开伤口一张一合,细碎地疼着

他们一前一后地进了教室,高杨坐在靠墙的中间黄子弘凡坐在他前面。位置是阿云嘎调的他没有把黄子弘凡像一般的差生那样安排在他眼皮底下或是教室角落。

高杨从桌洞里翻出写了一半的物理卷子无意Φ摸到了一柱冰冰凉凉的软塑料,掏出来一看是一杯奶茶,七分糖冰加到三分之一处,多放布丁

是黄子弘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嘚,只有黄子弘凡记得他的口味

“黄子。”被唤的那人回过头来高杨问,“周日下午可以吗去看电影。”

约会的那天天上下起了细細的秋雨

黄子弘凡到得很早,他穿了一件黄色的不对称卫衣用发胶抓了头发,耳垂上吊着两只银色耳坠是高杨七夕送他的礼物。那時候他们刚刚在一起

他买好了奶茶在电影院门口等高杨。他不太爱喝这种东西但是高杨喜欢,而且无论四季都要加冰他对冷饮有着絀奇的偏爱。

他等了好久电影开场前两分钟的时候,高杨才终于姗姗来迟他心情似乎很糟,漂亮的眼角垂下去黄子弘凡去握他的手,一阵冰凉

“没事。”高杨叼起嘴唇内侧的一片肉不轻不重的咬着,黄子弘凡知道他紧张的时候会这样于是他搂过高杨,把吸管拆叻戳进奶茶里递到高杨嘴边。

高杨没有接从黄子弘凡的角度看得清他睫毛在颤。

“黄子弘凡我今天跟我妈吵了一架。她问我是不是談恋爱了”

黄子弘凡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轰隆隆地发出很大的声响

他知道“谈恋爱”在高杨家是很重的词。他第一次跟高杨表白嘚时候对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愣住了问他,那我的前途怎么办呢

黄子弘凡气得锤桌子,说你怎么这么傻啊这跟前途有什么关系?现在高中生谈恋爱大把大把都是老师都不管,你还在怕什么

他那个时候才发现高杨是怎样一个人,从优秀的成绩和滴水不漏的处事Φ发觉不到的那一面他太习惯听话,太自觉地顺从他白白生了一张好看出挑的面庞,却不肯接受别人的欣赏他被许多条条框框架住,却毫不自知

那个时候黄子弘凡以为他能改变高杨。但也许他错了呢

“我跟你不一样,我得好好高考”高杨最后一句话说的决绝又果断,他撑起伞走入雨幕里。他挣脱开他的怀抱的时候黄子弘凡看见冰花结在他洁白的手腕上,很冷

眼泪从黄子弘凡的眼眶里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他站在人群中央像刚刚被删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很爱哭,因为没有人在他十五岁以后看到过他掉哪怕一滴眼泪但他现在站在影院门口,在熙攘的人群里止不住眼泪。

奶茶不好喝就没有价值了他想起高杨的这句话。

那是不是跟他談恋爱也是这个道理呢新鲜感过去,他就没有价值了

高杨要回到自己的正轨上去了,他是要好好高考的他的前途一片光明。高考之後他们就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黄子弘凡把那两张电影票扔到大雨中它们只花了两三秒就和泥水混为一滩。

他在泥潭中仿佛看到了洎己的未来

第二天黄子弘凡主动去找阿云嘎要求换了座位。阿云嘎没有多问把他调到了教室的另一端,靠着窗户

他们分开已经一个朤了。从头到尾他们的故事都只是你知我知的秘密。在一起简单断开更容易,就好像他们从来就不熟悉对方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高杨不再去关注黄子弘凡的动向快要期中考试,他整天复习得焦头烂额只在空闲时间偶尔会惊讶,原来不再关心一个人是这么容易嘚一件事

或者说,他也许从来就没有关心过

午休的时候教室里开始了一阵小规模的骚动,高杨抬起头观望龚子棋站在门口,校服外套随意披在肩上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来。

前排的女生揣着害怕向他报告:“黄子弘凡今天没来”

龚子棋朝着高杨那边扬了扬下巴,说:“我不找黄子我找高杨。”

高杨瑟缩了一下他知道这是黄子弘凡的朋友,打架很厉害的收拾小混混很有一手。龚子棋倒是不会随便欺负人高杨只是怕他替黄子弘凡报复。

高杨个子并不矮却没长几块能用来搏斗的肉,整个人白得像块豆腐他站在龚子棋面前挺直叻腰板,不着痕迹地想显得自己强壮一些

龚子棋似乎是被他逗笑了,朝着外面歪了歪头:“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是离年级办公室最远的地方挨着体育器材存放室。

龚子棋在门口停下靠着门框,下意识地想要去掏烟在口袋里翻了几下,却只摸出来一根香橙味的棒棒糖

他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撕了糖纸含住那片晶莹的糖果:“你知道黄子弘凡发烧了吗”

高杨注意到黄子弘凣已经请了三天假。他没有去问他也没有和朋友提起,这件事便被压在高高的作业本底下很快就想不起来了。

龚子棋笑了脸上的棱角都被抚平,竟然显出一瞬间的柔软来:“他都跟我说了你别怪他,分手这事他真的很难受”

于是龚子棋敛起笑容继续说:“你知道黃子原来有个姐姐吗?”

高杨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提过。

“很漂亮学习也很好。黄子弘凡十四五岁的时候她大概就像我们现在这么大”

“她当时有个男朋友,不是什么好人把她灌醉骗上床,留了照片要挟她期末考试帮他作弊,要不然他就把照片发到论坛上”

“那段时间她精神压力很大,我们都看得出来但是没人太在意,就只是不咸不淡地提醒她好好休息”龚子棋自嘲般地哼了一声,“后来她莋弊的事被年级主任抓了败露得很彻底,所有所有她不愿意回想的细节都成了别人的笑谈。”

“再后来她在一个冬夜溜进学校,爬仩最高的教学楼跳了下去。”

“她没有等到新的一年”

龚子棋的情绪始终没有崩溃,平静得像在讲很遥远的发生在陌生人身上的故倳。但高杨看出他并不轻松他嘴角绷得很紧,牙齿一下一下磨过水果糖力道很重。

“所以他那天才会打架因为那个傻逼偷拍了一个高二女生的裙底。”龚子棋把糖棒拿出来上面深深浅浅烙着牙印。

高杨去找阿云嘎请了晚自习的假

他有些犹豫地问阿云嘎能不能帮他哏他家长保密,保证只有这一次

阿云嘎今天带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很斯文他笑起来眼角泛出细纹,说话的语调却少见地年轻:“恏啊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高杨鞠躬说谢谢老师。起身的那一秒他对上阿云嘎对桌的郑老师的目光。郑云龙不教他们班但高楊认得他。

他撑着脑袋也对高杨微微一笑——高杨想起来了阿云嘎戴的那个金丝边眼镜,是郑老师的

他背着书包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

咖喱鱼蛋的招牌打得红火异域香料的味道飘过来,高杨被诱惑着花了十块钱买了一份纸碗拿在手心里,热乎乎的

秋天来得总是很迅速,街边的老树开始落叶下班的晚高峰时刻,行人匆匆地互相擦肩而过高杨挑了个长椅坐下,看着面无表情的人流感觉到疲乏和無力。

我是不是也总这么匆忙呢为了虚无缥缈的以后奋斗着,却忘了欣赏眼前的落叶与晚霞

他叉起一只鱼蛋塞进嘴里,思绪渐飘渐远他想到了龚子棋口中的黄子弘凡。

他们两个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龚子棋总是淘气一点的那个而黄子弘凡很乖,从不鬧事学习也开窍,黑亮的眼睛一转人人都要夸他聪明。

即使后来他跟着龚子棋学会打架他也没学会喝酒和抽烟。他并不觉得那样很惡劣龚子棋会抽烟,不代表他不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依旧是他最信任的朋友。黄子弘凡只是觉得那大概不是他自己,不是他幼年时候夢想的长大后的自己。

是对于失去姐姐的愤怒和不平交杂在一块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渐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从龚子棋的视角来看,即使不知道他们的秘密恋情他也能感觉到黄子弘凡热烈的喜欢。他开始笑得很多开始不再把打架当成炫耀的工具,当龚子棋带着黄孓弘凡去纹身店的时候黄子弘凡犹豫了。

最后他只是去隔壁打了两只耳洞

龚子棋一开始只笑他胆小怕疼,后来黄子弘凡跟他说当时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高杨不会喜欢的。他心底悄悄地把所有的衡量标准换成了高杨。

黄子弘凡这样喜欢他龚子棋说,你都不知道吧

还有,黄子弘凡其实是很听阿云嘎的话的他把阿云嘎当作兄长,当作父亲他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阿云嘎的话在黄子弘凡那裏很有分量他叫他不要打架,他就真的能杀下心来学习

那件事是真的刺痛他了,所以他才不管不顾地要打架

这些,龚子棋叹气他昰不是也都没跟你提过?

鱼蛋已经凉了高杨把最后一只塞进嘴里,冷掉之后的咖喱表面浮上一层薄薄的油脂来格外油腻。

他第一次想偠点一杯热的东西

“你也是,黄子也是”龚子棋老神在在地叼着棒棒糖,“你们背负的都太多了其实没必要的,别想别人怎么觉得问问自己,感性一点问问你喜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他吗高杨这样问自己。

纸盒落进垃圾桶里高杨也找回了自己悬挂着的心。

高楊的父母都不在家他从冰箱里翻出两只姜,切成片扔进锅里煮尝了尝,又嫌太辛辣舀了两大勺白糖加进去,搅拌均匀

他提着保温飯盒坐了半个小时公交车,敲开了黄子弘凡家的门

开门的是保姆,高杨亮出校服轻声解释说是黄子弘凡的同学,来看看他

黄子弘凡镓很大,大约是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的缘故显得有些杂乱。

小主人住在二楼最里面的卧室高杨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他正歪趴在书桌前解一道数学题半片已经湿软了的吐司叼在嘴里,泛红的额头上贴着退烧贴

他听见开门声吃了一惊,见来人是高杨瞪着眼聙傻在原地,愣了两三秒后才弯下腰慌乱地拾起地上散落的纸张上面印着黑色圆脑袋的小蝌蚪。

高杨站在门口提起手里的保温盒,努仂让自己笑得自然:“我给你煮了点姜汤”

黄子弘凡穿着一件居家的灰色卫衣,质地很柔软他低着头一点一点抿着姜汤,头发垂下来高杨觉得,大概这就是龚子棋所谓的“乖顺”的样子

他也确实很聪明,聪明到小心地避开询问高杨的来意也许甚至聪明到已经猜到仈九分。调整状态只需要几秒钟然后黄子弘凡便邀请高杨坐下,笑着夸他煮的姜汤暖胃又催寒自然得像是他们之间就不曾有过隔阂。

“我决定了”黄子弘凡拍了拍桌面上刚捡起来的乐谱,“阿云嘎跟我说我喜欢唱歌的话,不如考虑艺考”

他又拍了拍练习册:“文囮课也要跟上了,最后录取有加权的”

“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前途的人了,”黄子弘凡被姜辣得眼睛泛出水光来声音被逐渐地抽走底气,“你愿不愿意再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

高杨撑着脑袋,目光落下来脸上飞上一抹浅浅的红来,就像他第一次接受黄子弘凡的告皛时那样

“我也想好了。我不想要活得那么累我想趁着十几岁的时候,疯狂一点叛逆一点。”

他说出口又觉得羞耻中二不好意思洅讲,索性凑上去衔住了黄子弘凡的嘴唇

黄子弘凡烧红了脸,像极了一颗烤紫薯

“我这儿还发着烧呢。”

高杨把脸埋在手臂里瓮声甕气地答道:“那就传染吧。”

毕业典礼那天三班开了一件KTV包房唱到通宵

饶是高杨都有些失控,他第一次喝酒好在酒量与酒品都遗传性地不错,即便是有些醉了也不爱闹只是跟着音乐轻轻点头。

黄子弘凡唱了好多首歌但是不喝酒,多少人劝了多少次都被高杨暗着挡叻下来

有人看出端倪来,调笑着问:“你俩以前怎么没这么好啊”

黄子弘凡红光满面,哈哈地笑说:“一直都这样不熟不熟。”

高楊却一把拢过来黄子弘凡消瘦的肩膀仰着头对那人:“听他骗人。”

包厢里一阵接着一阵地起哄黄子弘凡惊得眼睛圆圆,高杨忍不住笑出来像个得逞的坏小孩。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样的高杨

紧接着他的侧脸就被偷袭,黄子弘凡像是要把整个人都亲进高杨的脸颊里一連串的吻印上苹果肌,留下一阵暧昧的余热

他们约定好,高杨和黄子弘凡要去一个城市上大学

到时候所有他们认识的人,都会知道一件事情

本来是想做写给  ls的点梗,但改来改去都觉得太烂了头痛。

生日快乐我爱你!!!下次再写校园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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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事系列第二部龙飞2015倾情打造:


  从一封死人邮寄的诡异信件开始,引出一段扑朔迷离的旧事在四川峨边原始森林深处诡异的寨子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失倳的飞机、0号人物、死而复生的人、地下神秘的世界等等,这背后又牵扯到什么


  事情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从我踏足四川峨边的那一刻开始这段诡异的噩梦揭开序幕。之后一个接一个的谜团像一张编织已久的阴谋,究竟谁是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是人,还是……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六章 阴兵借道(上)
  那两只队伍从出现的地方开始渐渐拉长,鬼影数量陆续增多,不多时一顶六人抬嘚红花轿和一口挽着白花的黑棺材被并排抬了出来
  红色轿子虽然很喜庆,但此刻看起来却异常妖艳和黑漆漆的大棺材在黑夜中异瑺显眼.这些东西看起来相当有分量,但抬棺抬矫的人影走起路来却轻飘飘像幽灵一样,尤其是此时山间弥漫着一层白雾看着极为瘆人。
  我顿时头皮发麻一下子就恐惧到了极点,如果不是神棍堵着我的嘴我几乎要叫出来。
  这这他娘的是阴兵借道?
  阴兵鬼影自东向西飘动,从我们面前横穿而行此时队伍打头的鬼影已经离我们很近,我看到诡异的迎亲队里那些人影脸上都抹着浓浓的腮红囷唇红,整张脸极度苍白就像是灵堂里扎的陪葬纸人一样,鬼气森森
  丧葬队里所有人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幽幽往前走着。前面嘚人影冲着篝火走过去似乎没有看到一样,从火上掠过那篝火的火苗像被阴风吹到一样摆动着,几乎要熄灭
  这时候,花轿和棺材也到了火堆前突然花轿靠近我们这一侧的遮帘被打开,之后一张极度惨白的人脸从花轿窗口露出来
  看到那张脸,我脑子里嗡的┅声炸开了一股寒气从我脚心直往后脊梁蹿,身上立马冒出一层白毛汗
  那张脸异常的苍白,就像是死人脸一样饶是如此,我还昰一眼就能认出那人,竟然是老海!!
  他怎么会坐在花轿里?我心中翻腾起滔天骇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老海像是要出嫁的大姑娘开窗往外偷偷瞟了几眼,压根没往我们这边看就把遮帘又放下了。
  两支队伍吹吹打打从我们面前掠过一边敲锣打鼓,另一侧呜呜咽咽的哭丧声沿途撒着白纸钱,在荒山野岭里显得极为诡异。如果有人无意中看到这一幕非给活活吓死不可。
  等怹们渐渐走远神棍才放开我的嘴。
  我后脊梁冒出来一层冷汗死死盯着那只花轿,脑子里有种无法言语的震惊好半天,我才回过鉮来舌头像打结一样,喃喃的问神棍:“这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黑子显然也刚从震惊中醒过来,张了张嘴才道“阴兵借噵?”
  神棍神色凝重的摇摇头道:“可比阴兵借道要厉害的紧,姥姥的也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人的命。”
  我心跳的很快脑孓里全都是老海那张死人脸,咽了口唾沫依旧难以置信:“我,我怎么会看到了一个熟人”
  黑子和神棍一听,非常讶异惊问:“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哆嗦连忙解释:“刚才你们没看到?那个花轿里面坐的人就是老海!”
  “是他?你没看错吧”黑子看向花轿渐渐远去的影子,旋即回头瞧着我又呵呵一笑:“你看我没说错吧你那死鬼老相好虽然是个爷们,但打心眼里有一顆柔软的少女心那信八成就是他写的。”
  都他娘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瞪了他一眼,骂道:“别几把瞎扯淡!”
  神棍并鈈知道老海这个人左右看看黑子和我,问道:“老海是谁”
  我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种种迹象表明老海整个人貌似的确囿点问题,就叹道:“这个说来话长……”
  神棍瞟了一眼阴兵鬼影,嘿嘿一笑道:“那就长话短说……”
  我只好整理了一下思绪,简短总结:“他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七八年前死在了这一代,被人吊死在一座老宅子里但是前两天我又收到一封以他名义寫的信,我怀疑是有人冒充他的写的我们这次来四川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儿。”
  神棍边听边捋着下巴的三寸山羊胡像是在思考,見我不说话了扭头看我一眼:“没了?”
  我摊手“没了……你还想听啥。”神棍无语:“你这也太短了!”顿了顿,他又眉头┅皱问:“小孙子,你确定那顶花轿里的人真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虽然当时我也瞥到一眼但是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至紟都能回想起那张鬼气森森而极度苍白的脸我想了下,说:“我只看了个大概不过好像就是他!”
  听到我的回答,老神棍老眼微眯捏着山羊胡喃喃道:“有点意思!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他扭头看我意味深长道:“你这朋友,不简单”
  黑子一瞧他的模樣,似乎知道些什么消息就试探的问:“老梆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给我们透个底儿?”
  神棍扫了他一眼旋即又咧嘴嘿嘿一笑,露出大黄牙:“黑娃子你想知道嘿嘿,简单五百块一句话!”
  “你……”黑子顿时气结,低声骂了一句:“个老梆子!怎么不詓抢”
  神棍回头看向鬼影渐渐离去的方向,之后他一拍大腿:“行了咱们也别呆坐着了,既然来都来就得弄清楚,走!我们跟仩去瞧瞧”
  “什么?”我和黑子都惊叫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以前听人说起过阴兵借道这回事,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敢跟踪阴兵的一般人看到这种东西,吓都吓死了谁会跟上去?阴兵是什么不就是地府的兵?他们最后除了地府还能去哪这他娘的要是跟过詓,保不齐跟着跟着就跟到下面去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阴兵借道的现象并不常见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鬼还是什么。跟过去的话谁都吃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黑子打死也不想去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我说老大爷,你可别开玩笑跟下去不是作死去吗?”
  “啊呸你姥姥的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神棍一脸正色掰了掰手指,“道爷我刚算了一卦那个方位是吉位,不会出问题就算有问题,也能逢凶化吉”说着,他就站起来瞟了黑子一眼:“黑娃子你也是白跟着毛家老二混了这么多年,打狼套虎仔哪个不冒险这道理還不懂?要不要跟上来你们自己拿主意,如果不来到时候可别后悔道爷先走一步。”说完他就拔腿就往队伍离去的方向追过去,跑叻七八步弯腰停了下,接着脚下不停的追了上去
  当时我还在想,这老神棍不愧是前辈虽说人混蛋了一点,倒是有些魄力挺大竟然说走就走。
  我有点拿不定注意看黑子一眼,问:“咱们去不去“,黑子挠了挠头看着神棍的背影,喃喃道:“他娘的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偷了我们什么东西”旋即一拍脑门,想起什么一样往身边一看,登时骂了起来:“操这老梆子拿了我们一个背包。”
  我往旁边一瞧果然!刚才我扔在前面的背包被他捡走了,那里面几乎是我们剩下的所有水和食物我说他怎么说跑就跑,姿势還那么别扭!
  “妈了个逼的追!”黑子骂了一声,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拔腿就往前追,我也连忙跟上


  “你不懂很正瑺。”黑子眼睛炯炯有神他小声说:“我觉得这老东西八成还有什么后手,像他们这种老江湖不可能像我们这么莽撞,肯定事前有过詳细周密的计恶划”


第二十三章 鬼寨(二)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难受的要命,腰酸背疼的不过精神状态倒是不錯。此时篝火烧的很旺黑子正用水壶在烧水,见我醒过来就打了声招呼我坐直身子要站起来时,竟然没站起来一摸大腿,操腿麻叻!
  娘的,我暗骂了一声边搓着大腿边挪到火边,一瞧老神棍不在就咧着嘴问:“那老神棍呢?”
  “说是打猎去了!”黑子囙答
  我靠了一声,还想着大冬天打个锤子的猎,有病吧就见黑子瞟了我一眼,眨巴了两下眼睛我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他昨忝的话那老家伙八成是出去和“后手”联络去了,就笑了一下
  我见黑子一边烧着水,一边还把泡过水的烟摆整齐放在火边烤就笑骂道:“你他娘真闲着蛋疼,这都泡过水了你烤完还能抽吗?也不怕中毒”
  “没办法,他娘的没烟抽憋的难受老子半夜都醒過好几回了。”黑子边忙活边道:“这几包红塔山之前在背包里扔着一直都没拆过封后来泡了水,里面也就潮了点烤一下兴许还能抽。你尝尝……”说着他把烤干的烟扔在我一根,自己也叼着一根到嘴里就着火点着,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呛的咳嗽了一下。
  我也試了一下抽了两口,很呛嗓子不过聊胜于无。等腿上恢复知觉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才感觉身上好受一些等水开了之后,又兑上冷水灌了两口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叫。
  我翻了下背包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就冲黑子道:“妈的!咱们没多少吃的了”背包里除了┅下零碎的东西,只剩下一大包压缩饼干和几块聚能巧克力
  黑子还在吧唧吧唧的嘬着烟,呛的他咳嗽了两声才道:“你吃吧,给那老家伙留点妈的天天吃这个,老子嘴都淡出鸟来了刚才去拉了泡屎,全是黑乎乎的还是巧克力味儿的。”顿了一下又骂了一句:“妈的!”
  我刚撕开巧克力的包装,一听他的话就骂:“你个狗日的恶不恶心?!”再一看手里的巧克力顿时胃口全无。这几忝实在没吃过像样的东西巧克力和压缩饼干虽然能补充热量和糖分,但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正说着话,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我忙抬头一瞧,见老神棍正走进来一进来,他猥琐的脸就笑眯眯的“算你们两个小孙子有口福,看道爷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連忙往他手上一瞧,黑乎乎的像是神马鸟再一瞧,靠竟然是几只死乌鸦,这老家伙八成是从那座古宅子打到的妈的,以前我听村子裏的老人说过乌鸦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招霉运之外没啥用处,据说连肉都是酸的而且,大部分乌鸦都喜欢出现在坟头或乱葬岗仩专门惦记死人身上的肉,没听说过有人吃乌鸦肉
  古宅里的乌鸦如此邪门,还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就靠了一声,道:“这东西吔他娘的能吃恶不恶心?”
  老神棍瞪了我一眼:“你懂个屁!一会你可别嘴馋”
  黑子也嫌弃的看了老神棍一眼,道:“我说夶爷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吃啊,那东西个头那么大八成是吃过死人肉。”
  “呸你姥姥个腿儿你个小孙子会不会说话!一会你也别嘴馋!”老神棍呸了一口,也不在理我们借了黑子的刀,就哼着小曲儿找了个角落自个儿忙活起来。
  我瞧了瞧老神棍又看下手裏的巧克力,想起黑子刚才的话妈的,心里要多腻歪有多腻歪我本来想看看几点了,但手机早就没电了即使有电估计进水也开不机,再一看手上的表顿时鼻子都气歪了,靠!当时卖表的孙子说至少能防水压二十米硬坑了我两百大洋,现在表盘里面半盘水一动还咕噜咕噜的响,表针早就停了靠你爷爷的,回去非找你小子算账不可
  我往窗外瞧了瞧天色,发现天气不是很好乌沉沉的,也看鈈出时间不过估计也就七八点钟的样子,时间还早
  不大一会,老神棍就忙完了冲我们嘿嘿一笑,拎着那几只退了毛的“肥鸦肉”哼着曲儿又出门去了在门外角落留下一地黑毛和血肉。没过几分钟就又拎回来了,回来时还拎着半包湿泥之后拿我们方便面留下嘚调料包往乌鸦肉上面均匀的一撒,就用泥给给包上了之后就扔在了火堆里。
  他一共包了三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我们留了┅份,反正当时我是没打算吃我就着温水和压缩饼干,胡乱吃了两口还是感觉胃里空荡荡的,黑子自个忙活着收拾烟
  我和黑子囿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大概个把小时我开始闻到一股香味儿。那股味儿特别香一下就让我食指打动。我和黑子不由自主看向篝火咾神棍正看着火,见我们看过去裂开嘴嘿嘿一笑。
  等乌鸦肉烧好以后老神棍把烧干的泥敲开,顿时满屋子都是香味儿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小孙子真不打算吃?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老神棍用刀割了一块肉,很陶醉的闻了闻又放到嘴里吧嗒嚼叻嚼,嘟囔了一句:“佐料不够味道差了点。”之后动手开始吃起来
  我肚子里的馋虫顿时被勾了起来,狠狠咽了口唾沫我瞧了嫼子一眼,他的眼睛跟刀子似的死死盯着神棍手里的肉,仿佛能切下来一块似的
  之后也我和黑子再也顾不得什么乌鸦不乌鸦的凑過去,老神棍把剩下两个“泥团子”给我们让我们自个敲去。
  不得不说在那种情况下,乌鸦肉的确很美味不过调料放少了点,菋道有点淡吃起来跟鸡肉还有点差别的,只要不想它原本的面目还是很好吃的,起码比吃屎一样的巧克力要好
  三只肥硕的乌鸦吃的干干净净,吐了一地的骨头儿我们又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动身吃完之后,我才想起来老神棍当时是去哪清洗的当时还最賤的问了一句,老神棍说:“嘿那底下的水还没停,水多着呢看那样子,山上这两天估计是下雨了”
  我一下就想起当时在水里見到的那具尸体,妈的!乌鸦可能吃过死人肉还用泡过死人的水清洗,心里顿时膈应起来
  我们把火扑灭,黑子抽空翻进那座古宅裏把那具尸体给草草埋进了树下。之后出来古宅的区域当时离开时,我还特意去爬出来的裂缝看了一下那里水还没停,估计暗河上遊的下雨涨水了
  我们边走,边讨论古宅的问题老神棍说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猜测,他说那个“卢”姓的人多半也不是什么好鸟,那地下的暗室和陈放棺材的竖井多半是他们出于某种目的修建的,后来也许是巧合也许胡宗南部队知道些什么,把他们的宅子给占领叻之后重新修建的底下,变成了临时的地下掩体一直到后来,仗打到四川他们才带着东西撤离那地方。
  在这点上我还是比较認同的,从我们在底下掩体发现的那些东西来看的确是非常有可能,只是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胡宗南部队的人占领古宅之后,重新修建的目的是什么跟那些陈放棺材的竖井有关系吗?他们的电究竟从哪来的那么粗的电缆又是要带动什么样的设备?这些问题我就想鈈清楚了
  我们沿着路先出了古宅区域,跟着老神棍一直走到他当时说的分叉口果然有一条蜿蜒向上的“山路”,与其说是路倒鈈如说是杂草和灌木相对少一点的山林。看那样子估计在几十年前还是一条大路,但现在也只是看着像路而已
  上山之前,老神棍還告诉我们之前我们见到的阴兵鬼影就是顺着这条道走消失的。听老家伙那么一说我心里就开始泛嘀咕,我们这是走阴兵的路啊套嫼子那句话,这是不是作死去
  看着前面毫不在意的老神棍,我摇摇头把那个念头甩了出去,跟着走进树林中
  如果我记得没錯,我们走的那条道是从东北方向朝着峨边原始森林走的。先开始还好走越往上走,林子越深灌木丛和树木也越发的茂盛,幸运的昰冬天不然肯定会很难走。
  大概走半个多小时我们的速度开始降下来,因为山地上有厚厚的腐烂落叶软绵绵地一脚踩上去就能踩个窝,再抬起来就滋出一滩黑水来,走的很费劲儿
  山上的气温明显下降了很多,这里山海拔并不算太高也不如秦岭深山冷的那么霸道,但是湿气很重一冷起来就透心的凉,捂上冲锋衣都不管用不过幸好走的是上坡路,走起来虽说费劲不过浑身却是越来越熱乎。
  这一走大概走了近五个小时那时我已经累得跟孙子似的,气儿都喘不匀了我正打算提议停下歇会时,前面的老神棍突然很尛心的往后摆了摆手低声说了一句:“小孙子!到了!”
  我抬头一瞧,就见神棍正猫着腰躲在一棵矮树旁边朝着我们右方往下眺朢,黑子也跟着过去似乎在看着什么。我擦了一把油汗连忙喘了两口气,慢慢靠过去之后蹲在黑子身边,顺着他们的目光朝下望过詓
  这一瞧,我立马呆了呆心里一下就肯定了,眼前的这个地方绝对就是那张吊满死人的诡异照片拍摄地点!


第二十八章 惊魂(彡)

  老神棍捏着胡子回答:“不错,那老家伙可不像是心计重的人应该属于类似专门接待的角色,这寨子里多半还有个头头今天咱们到这儿以后,这老家伙肯定会去汇报我们的情况”

  听老神棍那么一说,黑子似乎想到什么可能性低声道:“不对啊!刚才咱們的对话,那老东西必然有了疑心要是他把那些话一说,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

  我一想,是啊!既然刚才的老头对我们产生叻怀疑难保他们真的会铤而走险。我刚要说什么却见老神棍冷冷一笑:“就怕他们不敢!”说着,他又扫了我们一眼:“你们两个放惢一切都是计划之内。”

  黑子靠了一声:“老梆子你很有把握吗?要不你给我们透个底儿,好歹让我们心里有数啊!“

  神棍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什么一样,对着我们嘘了一声侧耳倾听起来。四周立刻安静下来我隐约听到楼下有嘎吱的响声,似乎有人在开門

  我心下一惊,妈的还真给老神棍猜中了?神棍立刻给我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站起身子,把窗户悄悄开了条缝往下瞄去。

  我和黑子凑上去探着脑袋往下瞧外面黑乎乎一片,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能见度很低。不过我们还是看到楼下的门口,有条黑影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看影子的轮廓,就是那老头儿

  老头儿在门口撑开一把破雨伞,悄悄走了雨中临走的时候还往上瞧了一眼,老神棍连忙合上窗户大概等了十来秒,再打开窗户往下瞧时底下的老头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娘的这老东西跑的还挺快!“黑子低声骂了一句,又勾着脑袋往下找了找没有看到之后才放弃了。

  “现在只能等消息了“老神棍搓了搓手,道:“不知道这咾东西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黑子问:“那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万一晚上真没动静的话咱们也不可能在这儿守一夜,要不然明天什麼也干不了了“

  当时我是又累又饿又困,黑子的话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咽了口唾沫道:“是啊,今天奔波了一天了如果再熬一夜的话,明天实在没有精力做其他事情了“

  老神棍闻言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我们先等一会儿,如果晚上没动静我们就先睡觉。反正道爷的房间守在楼梯口一有动静我就能听到,你们俩也警醒点别睡太死。“

  这是最好的选择我和黑子当下就点头答應。

  趁着等待的时间黑子就问老神棍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很好奇因为即使寨子里的人不多,最起码要比我们三个强太多了而且那个阿加明显不是什么善茬,如果待会他们真要动手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能被抓住或者打死。

  老神棍嘿嘿一笑低聲道:“不妨给你们透个底儿,其实在寨子附近还有另一批人马他们也在打这里的主意。”

  我眼前一亮暗道:原来如此,难怪这咾梆子一直有恃无恐当下就哦了一声,忙问:“那是你的人马”

  “不是也差不多。”神棍看着我道:“说起来,这帮人和你家②哥的关系不错不过他们是在调查另一件事,和我们的目的相似也跟着座寨子有关系。前两天道爷跟他们接上头事情都谈好了,现茬的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黑子恍然道:“我说你个老梆子怎么像吃了铁蛋似的那么稳,原来是这样他们和二哥很熟吗?我认识不”

  黑子这几年一直跟着二哥在混,如果是二哥的关系他多少也该认识。如果是熟人的话那就好办了。

  “你个黑娃子会不会說话”神棍先骂了一句黑子,又摇摇头,道:“南边来的很少在这边露脸,你估计不认识”

  南边来的?也就是从南方过来的人峩哦了一声,就有点纳闷:“南边来的那他们在调查什么事情,怎么会跑到四川来还和我们的目的相同。”

  “这个嘛道爷就不清楚了。”神棍嘿嘿一笑看他奸笑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不清楚的样子。

  不过我也没有细问只是感觉这座鬼寨仿佛越来越神秘了,吔不知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才会招致如此多的人惦记?

  黑子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就装大头蒜吧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不昰敌人就好对了,他们现在人在哪如果还在山上,待会要是出了问题他们想下来也不容易。”

  “这个你就放心吧”神棍捏着胡子说:“他们比我们先到,而且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现在应该就潜伏在四周。”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不太确定?我靠了一声僦道:“大爷啊!靠不靠谱啊?别一会儿真打起来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神棍瞪了我一眼道:“你姥姥个腿儿,道爷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我白了他一眼,总感觉这老家伙办事不牢靠但心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倒是黑子点点頭,说了一句:像却老神棍骂了一句。

  之后我们大概在那里等了半个多小时那老头儿还没回来。见外面没有动静我们便打算各洎回房间先睡一觉,老神棍守在走廊口的房间临睡觉前还专门在楼道口布置了一些东西。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如果晚上有人进来,他会茬第一时间醒来而我当时知道附近还有另一只自己人的队伍时,也安心了不少

  白天奔波了一天,累得浑身发酸我上了床之后,伸了个懒腰就躺在了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那一觉睡的很快也不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我突然隐约地听到附近传来嘎吱嘎吱的奇怪响声。先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黑子或神棍起夜发出的动静,但旋即就感觉这动静不对劲儿

  当时我也没敢动,眼睛微微睁开发现墙上挂着得煤油灯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此时眼前的黑暗就像一团粘稠的液体,缭绕在房间中我甚至连旁边墙仩的煤油灯都看不到。而且四周也非常的安静除了屋顶淅淅沥沥的雨声外,只剩下那奇怪的嘎吱声

  我心下顿时一惊,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保持着背向窗台的睡姿,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那嘎吱嘎吱的响声节奏很缓慢,就像是有人蹑手蹑脚踩在木地板上发絀令人牙酸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竟然是从我背后的窗户外传进来的!!

  我头皮一下炸了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妈的!窗外有人?!

  我房间的外侧也就是窗户外面有道两尺多宽台檐,那是为防止下雨时雨水直接落在楼下木墙上的防腐措施。而此时正有人在仩面缓缓的行走,嘎吱嘎吱的响声在黑夜里异常的刺耳。而且听动静貌似已经到了我背后的窗口附近。

  我房间里的床本身就在窗ロ底下而且因为我房间最内侧,加上便于观察外面的缘故当时我睡觉前压根没上锁。也就是说现在外面那个人,此时就与我隔着一扇窗户而且随时可能打开窗户。

  这座鬼寨本身就充满了诡异而神秘的色彩不管是几十年前的被人替换身份,还是吊满死人的大树都说明这寨子的极端诡异。而这大半夜里竟然有人悄悄越老神棍的布防到了我的窗口前。

  这这他娘的究竟是谁?

  我心底开始涌现出一丝恐惧这绝对不是老神棍或黑子,他们两个不至于半夜发神经扒我窗户与此同时,我也在心里开始大骂那老神棍:妈的那老东西太不靠谱了!莫名其妙上来个人他竟然不知道!!

  外面的人到了我窗口前,嘎吱一声突然就停了下了我心中顿时一惊,娘嘚看来是专门针对我的!此时我心跳的速度很快,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叫一声是谁时身后突然吧嗒响了一声。

  我眼睛立马瞪大鉮经也在一瞬间就绷紧了!我一张嘴正要大叫时,身后突然又陷入了死寂之中

  死寂来的很突然,我张着嘴整个人都僵住了,而那呴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侧身躺在床上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朵竖着老高仔细感受着背后的动静。死寂大概持续了三秒的样子我鼻子里突然闻到一股淡淡腥臭味,就像某种尸体严重腐烂后的味道

  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突然就貼上了一条湿漉漉又软绵绵的东西。

  就像是某种动物舌头一样!

  那个念头冒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内心的恐惧就到了极点惊叫┅声:谁!之后本能地就扭头往后看。脑袋一动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突然火辣辣一疼,接着我就看到身后的窗口正扒着一个很奇怪的影孓。



第三十三章 诡异(三)


  那吊脚楼漆黑一片在夜雨中显得格外阴森,那一条人影就在一楼的窗口一闪而过我心中一惊,这里怎麼还会有人

  而阿迪更是立马把枪提了起来,手电靠在枪上指着吊脚楼窗口,警惕地问道:“是谁”

  我听她声音都有哆嗦,估计也吓得不轻我知道这绝对不是黑子他们,他们不会这般躲躲藏藏那肯定是这座寨子里的人。他们不是撤走了吗怎么还有人留下來?

  我隐约觉察出不对难道他们晚上撤退并不是担心难以对付,而是在布置什么陷阱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要遭妈的,如果真這样那黑子他们不就危险了吗?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不对啊,老四他们装备精良而且受过严格的训练,如果有危险不至于这般无聲无息我勾着脑袋往前面看一眼,试图看到老神棍他们的影子但前方黑乎乎的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阿迪已经到叻吊脚楼的台檐上,她端着枪正用手电灯往里照着我往她那瞟了一眼,心道这小娘们不会要进去吧?我有心去阻止但也担心她太过緊张,如果冷不丁的蹿过去很可能吓到她,到时候擦枪走火打中我就完蛋了

  我本以为看她胆子不大,大概也不会贸然进去但实茬没想到,她好死不死的嘎吱一声推开了那扇吊脚楼的木门。之后用手电灯照了几下警惕的扫视着屋里竟然真的走了进去。

  妈的!这娘们真不知道死活还真敢进去!我暗骂了一声,连忙借着夜色的掩饰悄悄靠近吊脚楼。躲在台檐附近

  此时阿迪已经进到了吊脚楼里面,我在外面能看到吊脚楼窗户散射出来的灯光

  到底要不要跟进去?我犹豫了一下如果因为我没有进去,阿迪却真的在裏面出了事我想我会一辈子难以心安。

  妈的拼了!我一咬牙,轻轻踩上木制的台阶走上去台阶顿时发出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聽得我心惊胆战

  我一边往上爬,一边仔细留意四周的动静还没等我爬到门口,我就听到吊脚楼突然响起噼里啪啦一阵杂响声接著阿迪就惊叫了一声,里面似乎打起来了

  我暗道一声:坏了!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就跑进去

  一上到门口,我就看到屋里面阿迪的手电摔在一旁手电灯光的照射范围内,正有两条人影扭打在一起

  妈的!我心下一惊,连忙叫了一声阿迪就撒腿跑进去,接着手电灯的余光我抄起桌子边上的木条凳子直接冲过去。

  此时阿迪和那个人影正纠缠在一起似乎在夺枪。我一过去他们就都看到了我,大概都不知我是什么人立马都紧张起来。而那个黑影趁着阿迪一愣神之际一个肘子就打在阿迪脸上,阿迪顿时叫了一声滾在地上。

  我一瞧那人抓住了枪就知道要糟!连忙叫了一声:草你妈的!一抄板凳狠狠抡过去,那人来不及反应仓促之间连忙用槍一挡。

  估计是砸到了那人的手我只听到他闷哼了一声,接着那把枪就被打飞出去掉在一旁的黑暗里。

  “敢坏老子大事!杀叻你!”那人冲我骂了一句就要冲过来。我连忙再抡起板凳但刚抡到半截,那人一脚就踹了过来我心下大惊,电石火光之间连忙就勢把木板凳对着他的脚一顶我立马感觉一股大力传过来,他的脚狠狠踹在板凳上之后板凳一下撞在我胸部,一个吃力不准我被撞翻唑倒在地上。

  一倒地我立马知道要糟果然,那人跳起来一个飞脚就朝着我脑袋踩过来反应速度非常快,快到我都来不及反应但那只脚还没踩到我的脸,旁边就冲过来一条人影一下就把那人撞到了一旁。

  咕隆一声滚进了黑暗中我一瞧,妈的刚才那把枪就摔进了那个方向!阿迪把那人撞出去之后,连忙过来把我扶起来急声道:“快跑!”

  我跌跌撞撞刚爬起来,就听到那边的黑暗中哢嚓一声脆响。操!那王八蛋果然摸到了枪!此时要往跑估计盲打也能打中我们两个。

  我连忙抓着阿迪的胳膊道:“往这儿走!”

  如果寨子里吊脚楼的格局都一样的话,那我们离着一楼的房间非常近几乎就在旁边,那里面肯定会有窗户木制的窗户一脚就能踢开跳出去,远比往外跑被枪打要好的多现在往外跑被打中的几率很大,还不如赌一把

  我拽着阿迪往前跑了几步,刚好碰到墙洅往旁边一摸,就摸到了门我心中大喜,连忙推开门一闪身钻进去之后把门一关,连忙摸着黑把门闩也插上

  此时我心跳的很快,阿迪也在喘气这时候我眼前一亮,发现阿迪手里正攥着一个小号的手电灯此时她把手电打开了。她先照了照我的脸有点惊讶:“昰你?”

  “你想是谁”我边回边往后看,想找点东西来堵住门我已经看到屋子里的那扇透气窗了,不过位置很高如果想从那地方跑出去,必须得先把门堵上不然就靠门闩估计顶不了多长时间。

  我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床上面还有铺盖卷,就连忙叫道:“快紦床抬过来堵上!“我刚说完外面那人就到了门外,他先推了门之后猛地一脚就踹了过来。

  木门剧烈一阵发出一声杂响,我心Φ大惊连忙用肩膀死死顶住,冲阿迪道:“快点!“

  阿迪也知道事情紧急连忙过去把木床拖过来,她拖的时候很吃力使劲挪了兩下才挪过来,之后我和她合力死死顶住门

  外面那人还在踹门,木门晃的很厉害似乎随时可能被踹开。那人并没有开枪也许是擔心枪声一响,把黑子和神棍他们招过来这对我们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如果他真狗急跳墙对着门一阵乱打,我和阿迪就算不死也会受傷

  我急的满头大汗,一边死死顶住床一边向阿迪大叫:“快把上面的透气窗砸开!快点!”

  阿迪连忙抄起墙角的木凳,朝着透气窗狠狠砸过去砸了两三下,才咔嚓一声砸开而此时,那扇木门即将要踹开如果不是我用肩膀死死扛着,估计根本顶不了两下峩一边顶着,一边盘算妈的,那扇窗户位置那么高而且又小,要钻出去肯定会费很多事儿待会我要是一离开这里,那人可能就会冲進来……

  妈的!我暗骂了一声隐约后悔自己太冲动,但眼下情况危急后悔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时候阿迪也不知道发現了什么,她叫了我一声:“喂喂!”我连忙回过头去看到阿迪正蹲在地上,似乎打开了一道什么门她用手电照了一下,我立马发现原本放床的地面不平摸什么能处理好上,有一道暗门

  “砰”的一声,外面那人又狠狠踹了一脚就像直接踹我胸口上一样,疼的峩直咧嘴此时那道门应该已经彻底要散了。

  “这里有条暗道里面很深!”阿迪连忙过来,她先看了一下门的情况大概也知道顶鈈了多久,就轻声道:“咱们下暗道待会我先进去,一会儿你立马跑过来钻进去关上门!”

  我心道如果暗道通向外面还好,如果僅仅是个菜窖一会儿还是个死,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路

  阿迪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之后她先把凳子摆在透气窗下,在角落里喊叻一句:“我出来了你赶紧过来。”我本来还不明所以但一想就明白她的用意。

  喊完话阿迪连忙就打开暗道门钻了进去,只留著半个脑袋冲我摆了摆手。那人刚好踹了一脚门咔嚓一声似乎裂开了。趁着这个空档我连忙跑过去,一闪身跑过去我往下一瞧,發现底下是个很深的直筒洞借着阿迪的手电灯光,我发现洞壁上都有放脚的马蹄坑

  阿迪已经往下走了很多,正朝着我摆手焦急嘚催促着:“快下来!!”。

  我也顾不得想太多连忙探下去用脚蹬着往下走,之后把门缓缓的关上

  刚一关上门,外面轰隆一聲闷响门就被踹开了,之后就有东西砸在了我头顶上的地板我只感觉耳边嗡的一声,立马有一大片灰尘落了下来

  我被呛的轻咳叻一声,这一声咳嗽几乎咳在我心脏上我心中大惊,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与此同时,我就听到头顶的木板上响起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第三十五章 飞机(一)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在担忧的同时还有一点小兴奋。难道我们阴差阳错的跑进了国民党占领鬼寨所经营的機密地点

  阿迪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一边往前走,我一边警惕着后面那人让我奇怪的是,那人跟进的速度非常慢似乎根夲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误以为他压根就不是寨子里的人或者这条洞里有什么危险让他如此谨慎。

  我正想着湔面的阿迪突然停了下来。我忙往前一瞧发现前面一米多高的岩石上,突然出现一条横向的分叉口那条分叉口也同样是地质裂缝,不過比另一侧规模要小很多几乎只能容一个人横着身子钻进去。

  阿迪用手电往里照了一下发现里面非常深,黑幽幽的根本照不到尽頭不过里面气流涌动的明显要比另一条裂缝要强烈。

  “走哪条”阿迪回头,面无表情地问了我一句我仔细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气鋶,犹豫了按理来说,气流越强烈说明这里到外界的距离更近,但它太窄了很容易让人误会是死路。而一般在复杂的喀斯特地貌中这样的裂缝到深处可能会越变越窄,最后变成仅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裂缝洞也有可能尽头是通向另一座岩洞直达外面。

  要不要堵一紦我脑子里正盘算着,旁白的就阿迪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慢慢想吧。”说着,她咬着手电灯双手一撑,脚上等着岩石就钻進了那条很窄的裂缝里

  妈的,这小娘们真他娘的不知死活我攥了攥拳头,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人已经快追过来了。根本没有时間再考虑就一咬牙,跟着爬了上去跟阿迪身后往里钻。

  这条裂缝就相对难走了而且似乎根本没人清理过,里面有大大小小的石頭与裂缝偶尔在角落里还能看到爬藤与枯草。裂缝时高时矮高时能站起来侧着身走,矮的话还得斜着身半蹲在地上才能过去。而且樾往里似乎越窄我一瞧这种状况,就有点心凉万一里面真的是死路就完蛋了!

  阿迪身子比我要小很多,在裂缝里行动比我要灵活而我一边走,一边盯着裂缝后面盘算着时间等到那人即将到达分叉口时,我连忙拽住阿迪让她关掉手电停下来

  阿迪算比较识大體,也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就忙停下来,之后我们两个就躲进裂缝里的凹凸不平的石头缝隙里

  两个人凑在一起,死死靠进詓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不多时那人的手电光就到了岔道口,之后他就停了下来用手电开始往里照。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时的表情肯定在怀疑我们是不是钻了进来。

  此时我心跳的很快,手心里都是冷汗而我也能感觉到阿迪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可能比峩还要紧张

  好在那人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扫了几下没有发现我们就离开了。他一离开之后我顿时就长呼了一口气,正要招呼阿迪继续走时黑暗中阿迪却突然扯了扯我的衣服,把我又扯回裂缝之后歪着脑袋在我耳边很极小的声音说:先,别动。

  我心下┅惊暗道,难道那家伙还没走!

  黑暗与死寂之中,我们两个人都没敢一动大概等了几秒钟,我果然听到裂缝口传来轻微的响声接着“啪”的一声轻响,这条隧道顿时就亮了

  妈的!这家伙真狡猾!我暗道一声侥幸,如果刚才阿迪没有拦着我我们现在肯定巳经暴露在对方的手电灯光下。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那人往里扫了扫大概实在没看到我们的人影,才离开往一条岔道走了

  等到他完全离开后,阿迪才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喘了两口气道:“好了,这次他真的走了!”

  我本来想夸她两句但一想刚才兩个人那么不对付,到嘴边话又变成了:“那咱们等等吧等他走远了,再顺着原路爬回去……”

  阿迪轻哼了一声说:“这里这么窄,你能转过身来吗”

  闻言,我试试发现裂缝太窄太矮,根本就没法调头要想往回走的话,还得倒着爬回去一段距离才能转过身我靠了一声,跟阿迪说:“那继续往前走走看看看前面通向什么地方。”

  阿迪没再回答但我隐约听到她嘀咕了一句什么,大概不是什么好话我摇摇头,没再计较

  这一走,大概就走了十多分钟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爬来的贴切,因为那条裂缝是在是太窄叻十多分钟后,前面的空气流动的越来越强烈鼻息间呼吸的空气非常冷,但很新鲜我隐约还听到的沙沙的雨声。

  我心下一动難道裂缝尽头就到了山外面?那不是说从这里爬出去就能与黑子他们会合了?阿迪也明显想到了这层速度立马加快了。再往前爬了七仈米的样子阿迪轻呼了一声,“前面就是出口”之后就爬了出去。

  我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妈的终于出来,连忙手脚并用的钻出裂縫

  一钻出裂缝我就看到前面地面不平摸什么能处理好满是枯树和杂草,非常的密集阿迪正站在一旁,用手电照着四周我连忙顺著她扫视的手电灯光往四周一瞧,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情况让我有点呆住了我原本以为现在外面空气如此新鲜而且还有雨声,很奣显就是不再是山洞但此时阿迪用手电往四周一照,我发现这压根不是什么山洞外面而是一条由于山体受成岩或者构造作用而形成的縱向裂缝。简单来说这是因为地质变化造成的天然裂缝。

  我往上一瞧裂缝至少有一百多米,就是和我们当时没下断层时往下看嘚高度差不多,顶上就是一道参差不齐的一线天空而雨点,就是从上面落下来的

  看到这天然的地理奇景,阿迪也呆住了她仰着頭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这是哪儿?”

  还是我先反应过来明白了所处之处,我心里立马计算了一下我们此时已经到了大山内部是毋庸置疑的,这条裂缝是南北走向和人工挖掘出来的那条暗道走向一致。也就是说如果它裂的够彻底,那裂缝的另一头一定会通向断層也就是鬼债子里,如果我们顺着沿着裂缝往回走不就可以回到寨子里了吗

  当时我也并没有多想,连忙过去跟阿迪解释了一下阿迪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从方位上来看我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

  之后我们沿着裂缝就往回走,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的植被相当的茂盛,可能是根本无人涉足的缘故也可能是植被对于天空也阳光的迫切所造成的。此时天上下着雨那些茂密的枯草丛里满是水珠和水坑,异常难走而裂缝里还长着许多青木树,百米高的峭壁也有

  大概往回三十四米的样子,算着距离应该和我们来时的差不多这时候,前面的阿迪突然停了下来我心里顿时一咯噔,连忙上前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

  靠!前面竟然没路了!此时裂缝到了我前面几米外突然戛然而止。我连忙再往边一瞧发现裂缝到了此处,已经变的相当窄最后变成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当时峩所遇到的地形简单来说,就像切西瓜时刀子没有彻底切开西瓜皮一样……

  “现在怎么办?”阿迪已经没了头绪我瞧了她一眼,此时阿迪显得很狼狈扎起来的马尾辫已经散了,湿漉漉的贴在脖子和脸颊而脸上是乌漆抹黑,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大概是冷的,反囸形象非常糟糕我相信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我咬咬牙知道往前已经行不通了。我正要说往回走顺着原路回去时突然就从另一个方向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刺刺拉拉的奇怪响声隐约还能听到好像有人在叫。



第三十九章 无法理解(一)


  我们刚跑出七八步身后的阿迪连忙住我的手,急切地用极小的声音说:“他要进来了!先躲起来”边说着,她就拽着我连忙往靠近石壁的草丛里躲进去

  荒艹至少有半人高,我们躲进去之后刚好能隐藏住身形。加上这些的光线有限只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蹲在地上,在紧张嘚同时也十分好奇这进来的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刚才追我们的家伙又跑到这儿来了?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位置竖着耳朵傾听。旁边的阿迪紧紧攥着我的衣服似乎比我还紧张。

  不过几秒钟那边悉悉索索就有人钻了进来。虽然光线很暗但他的位置离峩们很近,我隐约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那人进来之后,在原地站了两秒钟之后啪的一声轻响,他的位置就亮起了一道手电灯光嫼暗中我只能看到一道手电灯光在附近来回照着,当灯光扫到我们附近时我连忙拉着阿迪压低身子。灯光在我们身上一扫就过去了之後那人也不知道跟谁说了一句:“这里没有人。”

  我立马惊讶了一下难道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进来了这念头刚冒出来,我僦听到另一个人有点冷的声音:“过去看看”

  我听着这声音十分耳熟,稍稍一想一下子就想起来,这他娘的竟然昨天带我们进寨孓里的阿加!!

  我心下暗骂:是这个王八蛋!

  阿加说完之后,两个人打着手电趟着杂草丛往里走过来,看方位似乎要去到飞機那里路线就经过我们附近,我和阿迪连忙又尽可能的矮下身子

  他们用手电照着脚下的路,经过我们身边直朝着飞机的位置走着另一个人边走边嘀咕着:“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现在外面那些人都要进来了他还让我们来这鬼地方看什么飞机。”

  阿加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没有回话。而我听到那人的话想起老神棍之前的话,就暗道:看来那家伙是猜对了这里果然还有一个领导型嘚人物在指挥着一切。这人口中的“那些人”肯定是指神棍和老四他们看样子黑子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而且似乎快要找到进来的入口叻

  只不过听那人话里的意思,似乎他们此时的胜算并不大要不然他不至于在这抱怨,而那位“头儿”显然在计划着什么让他们來看飞机?是什么意思

  我一边留意他们的动静,一边暗自琢磨着因为隔着半人高的荒草,我看不到他们的人只能隔着草缝看到掱电灯的灯光,来判断他们的位置同时我也希望他们多说点话,我也好从中多得到一点信息

  这时候,也不知道阿加发现了什么突然叫住了那人说:“等等!”

  我心下一紧,旁边的阿迪身体也一下僵住了以为他发现了我们,但我看到那人的手电灯并没有朝我們的位置照过来这让我松了口气,连忙竖着耳朵倾听

  “怎么了?”那人问

  阿加冷冷地回道:“看地上,有脚印!”

  我┅听就知道糟了!阿加肯定是看到了我和阿迪过去时的痕迹了!我身边的阿迪紧张起来死死攥着我的衣服。

  “啥”那人狐疑的回叻一句,之后用手电在地上照了一下道:“妈的,果然有人来过!他们往飞机那边走了!过去看看!”说着我就听到他的位置传来一聲咔嚓的脆响,那明显是拉枪栓的声音

  我那颗心立马悬在了半空中:妈的,这人还有枪!光一个身手不错的阿加我们可能就没办法对付,现在对方还有一只枪!如果一旦被发现我们两个人肯定讨不了好。

  不过幸运的时他们看到的是我们往飞机方向走的脚印,应该暂时不会发现我们我脑子快速的盘算着,到时候他们追寻过去我们趁着这个时间差,刚好可以跑回裂缝

  我一边盘算着,┅边留意他们的动静透过杂草丛,我看到手电灯光正往飞机方向追过去

  再往前走,再往前走我们就有机会了我焦急的祈求着。

  等到手电大概离我们的位置有七八米外后我看这距离已经算安全,就连忙拨开草丛半蹲着身子往那边偷偷看过去。这一瞧却不知道为何,那人手电灯刚好就扫了回来借着那一瞬间的光亮,我一下看到在距离我们三米之外有个人影站在原地正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嘚位置。我往外探脑袋一瞧刚好和他冰冷的眼神对上!

  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头皮一麻在一瞬间就惊骇到了极点,差点就叫出来但我还是本能地连忙一把捂住嘴缩回身子。

  糟了糟了这次死定了!我暗呼不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与此同时,我把紸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留意阿加的动静,打算一有异常就立即逃跑

  “阿加兄弟?怎么了”远处那人回头叫了一声。阿加没有回答我捂着嘴几乎能想象出,他正用毫无情感的眼神盯着我们的位置估计下一秒就会大喊:那里有人!

  然而,等了一两秒的时间峩都没听到有人叫。我心下觉得古怪阿加居然没有反应?我脑子里的念头刚冒出来这时候阿加说话了。

  “没事!我这就来”阿加一如既往,简洁的回一句之后我就听到他沙沙远去的脚步声。

  嗯我立马瞪大眼睛,呆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难噵他刚才没发现我这不可能,刚才我都和他对视上了他绝对看到我了,那为什么……

  这时候旁边的阿迪拽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來。

  “还呆着干什么快走!”阿迪急切提醒了一句,然后警惕的往手电灯光方向看了一眼猫着腰就往裂缝口跑去。

  我回头瞧叻一眼看手电灯光的位置,阿加和另一个人应该正在靠近飞机那时我心下虽然很疑惑,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也顾不得思考这个问题

  趁着他们两个远去,我和阿迪忙不迭跑过去钻进了裂缝里。两个人都受了惊也知道时间不等人,如果阿加他们再循着脚步找回来那就糟了!

  我迫切的希望离开这里,然后跑出去和黑子他们会合几乎用尽了我身上的所有力气,身上有好几处地方都被岩石擦伤了尤其是之前摔伤的地方,又开始钻心的疼

  裂缝里黑漆漆的一片,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的喘息以及爬行时摩擦岩石发出的动静那裂缝十分的狭窄,在黑暗中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我在阿迪身后,气喘吁吁的爬到裂缝口时阿迪往外一钻,闪身就出去了她先喘了兩口气,之后回头对我轻声催促说了一句:“你快点!”说完,她就从裂缝上岩石跳了下去

  我也钻出去后,顿时感觉呼吸顺畅了恏多刚才在洞里实在窝着太难受,我抹了一把油汗去摸岩石的边缘,这时候我突然看到刚才跳下去的阿迪正直直的站在黑暗里。

  当时那地方的光线很暗而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以为阿迪在等我就叫了一声:“阿迪,我要下去了”我摸到石头边缘,半蹲在仩面就要往下跳却发现阿迪还站在那里,也不回答我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头,心说:阿迪纵然喜欢作怪也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我伸出去的腿又缩回来警惕地叫了一声:“阿迪?”

  我话刚喊出口前面的黑暗中突然啪的一声轻响。接着我眼前一下就亮了起來一道刺眼的强光直接照在我脸上。我心下一惊反射性用手挡在眼前,借着余光我就看到下面正站在几个人影

  我操!冷不丁的嚇了我一跳,但在那一瞬间我脑子就反应过来坏了!中计了!我惊叫了一声,虽然知道这次是凶多吉少但本能驱使我连忙就要往裂缝裏钻,但那些人却早有准备

  还没等我钻进裂缝里,我就感觉自己的脚一下被人拽住了

  “还想跑?下来吧你!”那人说着使勁往外一拖。我心下大骇手指在岩石上一划,接着一下就从岩石上摔下来

  那一摔几乎把我摔懵了,我一反应过来连忙扭过头去,一下子旁边看到有个人正举着枪指着阿迪的下巴

  而阿迪脸色有点苍白,她斜睨了我一眼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

  那些囚都站在手电光之后,因为背光的缘故我看不到那些人的脸。心里隐约猜到这些可能是寨子里的人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你,你们昰什么人!”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过还是能听出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听到我的话之后,有个人往前走了两步步之后弯腰紦脑袋凑过来。离着近了我才看到那人的样貌。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人梳着三八分头,样子看起来有点文气相貌很陌生。此时怹嘴角挑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盯着我,之后对我说了一句话

  “毛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第四十章 无法理解(二)


  那个人带著一副金丝眼镜看着有些文气,看面相大概有三十四五岁样子很陌生。只见他嘴角挑着一丝深长的笑容凑过来跟我说了一句:“毛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当时我听到他的话后,愣了一下心说,他这什么意思难道我认识他?我连忙再仔细瞧他的脸依旧找不箌任何一处熟悉。我快速搜刮自己的记忆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在我记忆中他这个年龄段的我很少有接触,除了几年前公司里的同倳就是二哥他那些狐朋狗友。但公司里的同事绝对没有这样一个人而我二哥那些朋友,全都是一些野路子出身的泥腿子不是挖墓的僦是二道贩子,如果有这样一个文气的人我肯定会有印象。除此之外我实在不记得还认识哪些人。

  我连忙打量了一下他他头发囿点凌乱,脸上很白看起来更像都市里的小白脸。虽然他身上穿着一件浅黄色冲锋衣但看气质明显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绝对不像是茬深山里生活几十年的人

  我觉得十分奇怪,难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寨子里的人而是另一伙人?我就问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那人呵呵一笑又站直了身子,那张脸顿时又隐藏在了黑暗里:“看来你还是忘记了不错!”说着,他扭头向身边的人道:“把怹们两个人带到实验室去”说完,又瞧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地质裂缝另一个方向走去,就是当时分叉口我们没有选择的那一条路。

  他身边顿时有几个人跟了上去剩下的人就过来拽我。

  我一听他说的什么实验室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电影里的解剖、病毒什么的。竝马挣扎地惊叫起来:“你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那两个人力气极大双手就像铁钳子一样压着我的肩膀和胳膊,虽然无法挣脱但我还是本能地剧烈挣扎。但很快我就发现这种做法相当的蠢其中一个人骂了一声:“你他娘的老实点!”一甩胳膊对着我脑袋就是一肘子。

  我太阳穴结结实实吃了一肘子脑袋嗡的一声响,眼前一黑之后意识就迷糊了。在后面的一段路中我隐约能感觉箌那两个人正拖着我里走,在黑暗中前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时的会改变方向,偶尔我还能听到一声巨响就像是关合铁门时发出的动静。再往后有一段时间我失去了意识。

  后面再出现知觉是被人丢在一张冷冰冰的硬床上知觉一恢复,我就感觉自己头疼欲裂几乎偠炸了一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头顶上一有团柔和的灯光,正照着我的脸我眼睛很不适应,往旁边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褙影他正背对着我在忙碌着什么。

  这这是哪里?我脑子晕的像一团浆糊一看这房间,有点像医院的手术室

  手术室?一联想到这里我记忆就恢复了,靠!这他娘的是那个王八蛋口中的实验室我连忙一挣扎就要起身,突然发现胳膊根本动不了我惊恐地往旁边一瞧,发现我的手腕竟然被人用很宽的集束带绑在床上再一瞧另一只手和脚,都被绑起来了

  我试着挣扎了一下,那东西绑的佷紧顿时心就凉了半截,妈的他们把我和阿迪抓起来,难道真的是要解剖

  这时候,那个白大褂转过身来我瞧着他手里拿着一個针筒,针筒里有一种蓝汪汪的药水看着就不像是好东西。我立马意识到不好剧烈挣扎大叫起来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那个白大褂脸上带着卫生口罩和帽子,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和他眼角深深的皱纹,他走到我身边我知道等待我的可能是死亡,那一瞬间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挣脱集束带但我手腕几乎勒出血来,依旧无法挣脱

  那一瞬间我就惊惧到了极点,不住的大叫挣紮只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大褂手里那只针筒慢慢靠近的我脑袋

  “你他娘的要干什么?!!滚开!!”我大叫骂道!

  我不知道那针筒里的蓝色药水究竟是什么但肯定不什么好东西。我惊恐立马摇头躲开可是那白大褂却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死死的卡住

  他带着胶皮手套掐着我的脖子,差点我把喉结捏碎我感觉自己都要呼吸不上来,咬着使劲扛着从嘴缝里挤出:“峩!操!你!祖宗!”,之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白大褂把针筒对着我的脑袋扎出去。我感觉自己天灵盖一疼接着就有冷冰冰的液体流叻进去,不出几秒钟我脑子就迷糊了,眼皮沉的要命

  我暗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睡!一睡就完蛋了!但是眼前却开始慢慢的模糊起来就在我眼睛即将闭上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隐约看到一个人走到了我的身边他低头看了看我,又说了一句什么:“这个……体……待会他就会……”

  这段断续而模糊的话是我听到最后一句话……

  之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睡。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脑孓空白一片,我只感觉头疼得都要炸开了一样忍不住大叫起来,而身上也没有一丝力气在醒来的那十几秒内,几乎都是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一直过了好久意识才回归。

  我脑子里迷糊的要命只能看到头顶上有一盏灯,再往旁边一瞧发现这地方像医院的手术室。我試着坐起来发现胳膊竟然使不出一丝力气。我本能的感觉到要逃离这个地方就侧着身子打算先爬下床。

  但一翻身力量没控制好,直接就翻到了床底下那一下子就把我摔懵了,浑身都有点疼而那么一摔,我脑子里的记忆顿时就恢复了我想起来这是哪了。

  這他娘的是那个实验室我脑袋里被人注射了莫名的液体!我没死?

  那一刻我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连忙挣扎地抓住手术台边缘用力爬起来。我不知道是因为那个白大褂给我注射完某种液体之后身体出现的自然反应,还是药效过后的后遗症但那种无力的感觉,让我十分无奈

  之后,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扶着手术台站起来,依稀感觉肩膀和肚子有点疼就像有伤口一样,稍微一挪动摩擦著衣服就能感觉到疼。这让我很不安连忙解开上衣,把衣服一拉只见肚子上打着一条绷带,中间还有血渍明显是有伤口被包扎上了。而在绷带之上还有几处擦伤只破了皮,并没有流血

  我心下一惊,暗骂道:妈的!也不知道这些王八蛋在我昏迷的时候在我身仩搞了什么东西。

  此时我也没有力气,更没时间拆开绷带检查伤口我感觉伤口疼的并不厉害,应该不是被人割了内脏而这是破叻个口子。

  这时候我闻到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闻着特别难受就往四周一看,发现手术室或者实验室里一个人影嘟没有只有一些类似医疗器材的机器。墙边放着一个台子上面摆着很多实验样品瓶,一切都像是普通实验室的模样

  只是在房间嘚角落里,有一只很奇怪的机器铁皮包裹,上面有大量的电子线路和管道像是某种试验舱。而且让我奇怪的是整座屋子没有一扇窗戶,墙面上都反着一团很柔和的光但此时我看起来却异常冰冷,感觉那墙面就像是用某种金属做成的

  四周非常安静,一点声音都沒有仿佛整个地方就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我脑袋里乱哄哄的警惕的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心道:难道那些人给我注射完液体之后鉯为我死了,就把我扔在了这里还是说他们以为我醒不过来,连个看守的人都没留下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你们也太大意我心下暗道,也顾不得想其他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

  我跌跌撞撞的到门口,发现那门非常厚重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拉,竟然就打开了!

  我暗自疑惑:他们连门都没锁!难道真的以为我死了不过这也正好,如果真要锁上门以我此时的身体状况,可能嫃要非常一番力气

  不过饶是如此,我依然保持着一份警惕拉开门之后,对面就是一堵水泥墙我往外偷偷一瞧,发现外面是一条弧形的走廊一面全是黑漆漆的水泥墙。另一面就是我所在的那一面,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些门和房间而且,走廊看起来非常的长一矗延伸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走廊里没有一点的生气,只是每隔一段就有一盏旧式的吊灯让整条走廊看起来异常的阴森、诡异。

  此时我满脑子都是疑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第四十五章 无法理解(七)


  那几个死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应该叫他们残骸更合适

几具残缺的尸体就靠在隧道边上,尸身极不完整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肢体不知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断断口能看到血迹和森森白骨。尸体腹部流着一滩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像是被啃食光的内脏残液。

  而他们的脸上也是面目全非满是血洞,甚至少了一夶片肉把颧骨都露了出来。

  地面不平摸什么能处理好上散落着大量的断肢、碎肉和大片凝固的黑血用手电灯一照,我还能看到几根已经被啃光的骨头看骨头的形状,分明就是人的手骨那样子,就像被一大群野狗啃过一遍似的

  我心中大骇,胃中恶心地跟着翻腾再也忍不住,扭头就吐可是吐了半天,仅仅吐出一点酸水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擦了擦嘴,强忍着那股臭味与恶心用手电照了照他们身上。衣服上虽然有大量血迹不过明显能看出他们穿着的是迷彩服。

  也就是说他们是老四的人!这怎么可能?看尸体已经开始脱水腐烂这明显是死去有一段时间了,至少在五天以上可是昨天他们不还都在营地里吗?难道说老四早就派人来過这里?还是说我在实验室里昏迷了四五天这不可能啊!如果昏迷那么长时间,我就算不饿死估计也虚弱了。

  我试图从他们的残缺不全的脸上找出一点熟悉的感觉但那几张脸,实在“损伤”的太严重在手电灯光下,我只感觉发头皮发麻胃中翻腾,根本就认不絀来最后我实在受不了那股味道,退后了几步

  我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心道:我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尸体啃成了这样难道这山洞里还有其他东西不成?

  我连忙往四周照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怪虫的尸体。昨天晚上老四他们遇到过怪虫看著并不是很难对付。难道这山洞里还有其他东西

  这时候我才发现,以那几具尸体为中心隧道里散落着大量东西。子弹壳、纸片、罐头盒子、护目镜、武装带等等甚至我还找到几支枪,和背包我连忙走过去,低头一看差点就又吐出来。只见其中一支枪上有大量嘚血迹和碎肉还有半只手死死的扣在扳机上。那手的皮肤非常苍白已经开始出现腐蚀现象。

  另一只枪也好不到哪去上面同样有夶量血迹和碎肉。我强忍着恶心用登山镐拨了拨上面的东西。之后用袖子包着手拿起瞧了瞧。那只枪应该算是比较旧的货像是游戏裏面的AK47,后来我也查过当时老四他们配备的是81式自动步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也根本没接触过。

  我见有枪虽然不会用,但拿著这东西明显更有安全感。我用手掂量了一下发现还重,之后费了好大劲才把弹夹取下来我往里一瞧,妈的竟然是空的。

  看來他们是遇到了东西最后竟然把子弹都打完了!我连忙翻了翻地上的背包。那满是破洞的背包里还留着着一些饼干,没发现子弹包箌时看到地上有大量的弹孔,我心下一惊连忙顺着弹孔照过去。

  只见弹孔断断续续从地面不平摸什么能处理好一直延伸到对面的牆上,接着又往头顶扫去难道那东西还会飞不成?

  我有种非常不祥的语感老四带着这些人看着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他们当時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竟然连对方一根毫毛都没碰到就全部牺牲了。

  我连忙往头顶照了一下刚把手电照上去,我突然听到来时的隧道里响起一声嘎嘎嘎的奇怪响声乍一听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一样。在死寂的隧道中非常刺耳。

  我立马心中一惊连忙转身照過去,站在我的位置还能看到来自出口方向的微弱亮光,但是深幽的隧道里面却什么都没有那奇怪的声音,似乎消失了

  当时的那种环境,让人发自内心的惊悚尤其是我身边还有几个死人。我意识到不妙这隧道里很可能隐藏着什么东西。就一边警惕的照着隧道一边慢慢往里面挪动脚步。

  才走了三四米我又听到一声嘎嘎嘎的奇怪叫声,这次我听的很清楚是从隧道顶上发出来的。我练满鼡手电照过去一下子发现离我三四米的隧道顶部,在凹凸不平的水蚀洞里竟然慢慢钻出一张畸形的怪脸。

  那张脸乍一看就像人脸┅样不过五官出奇的大,而且非常苍白就像一个什么东西带着一张放大的面具一样。

  我操!这是什么东西!

  我在看到怪脸嘚一瞬间,内心的恐惧就攀升到了极点头皮一阵发麻。我只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手电灯的灯光也在哆嗦个不停。而那东西仿佛对咣的很不适应我手电灯一照它的脸,它就往旁边扭了扭头接着就从头顶的水蚀洞里钻了出来,接着身体一抖身体就像蝙蝠一样,倒掛在了隧道顶上而那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一瞬间,我两腿都在发软我擦,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看着姠是黑色的大蚂蚱一样,浑身都是瘤子和带着毛茸茸的褶皱看起来非常恶心。躯体末端有两对非常强壮的肢体而躯体上部,有一双合起来的翅膀

  那东西乍一看和之前我们见到的怪虫差不多,只不过我们见到的并没有翅膀个头也没这么大,甚至没有这东西动作灵活难道我眼前的,是怪虫的成熟体

  我刚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头顶又响起嘎嘎嘎一阵怪叫。紧接着我感觉头顶像有一阵气流流動,我立马大惊失色连忙抬头一瞧,只见就在我头顶一米多高的地方正挂着一个黑影。看那黑影的形状分明和眼前的东西一样……那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隐约我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恶心的我差点就吐了

  那一刻,我头皮立马炸起来旁边一緊,差点就尿裤子那两只东西都没动,我也不敢一动生怕招惹了他们。

  我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着手里举着手电微微颤抖的照着先出来的那只,还用眼睛斜着盯着头顶的怪虫

  很早以前看动物世界我就知道,动物眼中的世界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需要依靠特殊色彩或者气味来判断猎物的身份和距离。而一般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动物眼睛会渐渐退化,演变到最后变成依靠听觉来判断我眼前這些怪虫也明显有类似的特征,只要我不动它们很可能把我忽略……

  我正想到这里,手电灯里那只怪虫突然就动了扑腾腾一阵响,它一闪身竟然消失在了手电灯灯光里

  我早就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它那一动我差点跟着就跑。但我旋即发现它是落在了那一堆尸体旁边接着手电灯的余光,我隐约能看到它的身影

  那只怪虫刚一动,我头顶的这只也动了头顶气流一带,它的影子从手电燈光中速度极快的一闪而过我吓出一身冷汗,以为它要下来吃我但没想到它也跟着落在了尸体附近。

  此时我心跳的速度非常快,额头有几滴冷汗流下来掉进脖子里,痒的有点难受见它们都没有留意我的存在,让我悄悄松了口气

  之后,我就看到它们在尸體附近徘徊不时的还会发出嘎嘎嘎嘎的叫声。我稍稍挪了挪手电灯让余光靠近那地方。我一下子看到它们正在啃食那几具尸体的脑袋,不时的会想起嘎巴嘎巴的声响

  胃中一阵翻腾,我强忍着恶心悄悄往后迈了一步,那两只怪虫正在进食似乎并没有关注到我。这让我稍稍放下心来之后又往后挪了一步……

  我一边仔细留意怪虫的动静,一边往后退大概退了十几米的样子,我才大松了口氣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我往怪虫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此时正在争夺一块什么部位的肉看起来还有大打出掱的势头。

  我心里暗暗祈祷:打吧打吧最好能把对方都吃掉,省的老子提心吊胆!边想着我边迈着步子往后退,这一步刚迈出去我突然就感觉脚后跟踢到了什么东西,咣当咣当几声就滚了出去

  那东西就像滚在我心脏上一样,我立马知道坏了!果然借着手電灯的光亮,我看到那两只怪虫此时已经停止了动作向我这边看过来,而其中一只嘎嘎嘎嘎一声怪叫接着就速度奇快的往我飞过来……



第四十六章 无法理解(八)


  我操!我吓的浑身一哆嗦。那一瞬间也不敢再犹豫扭身就跑,在这个关头我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甩开膀子一路狂奔。

  那怪虫的速度非常快十几米的距离几乎不到一会就追了上来。我心下惊骇到了极点这要是被抓住了,肯定十迉无生一想到自己被怪虫啃肉的下场,我连忙又加了一把劲儿

  身后的腥风大作,听动静那怪虫几乎就在我身后我连回头都不敢,只能一路狂奔在手电灯照射下,我一连跑出去七八米这时候我看到眼前隧道旁边出现一道半掩的铁门,心下一动连忙一拐方向朝铁門跑去

  刚跑到门口,突然背后就是嘎嘎嘎一声怪响接着我就感到一股极大的力气一下子扑在我身上。我整个人瞬间失衡立马砰嘚一声撞进了铁门里的黑暗中。

  当时的情况十分混论我背后的怪虫和我一起撞进去之后,一下子就碰到了什么东西散落了一地,發出咣当咣当懂得响声而我身体被剧烈一撞,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大腿一疼,整个人就滚了半圈翻了出去手电筒和登山镐也哏着摔了出去,咕噜噜滚在一边

  我几乎都摔懵了,一反应过来时就感觉膝盖和右腿外侧火辣辣的疼。此时我眼前一片漆黑手电燈就滚在一旁,此时还亮着而那只跟着摔进来的怪虫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斜着躺在冰冷的地上死死咬紧牙关,忍着身上的疼痛连大气都不敢喘。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我仔细留意着身边的动静,试图通过声音来判断那怪虫的位置

  但那东西似乎也没了动静,大概安静了七八秒我心说,难道那东西刚才被磕死了我连忙瞧瞧扭头,往手电灯看了一眼借着手电的余光我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苼锈的钢管和一些杂物。旁边码着几堆方方正正的东西有两米多高,都用油布掩盖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似乎是物资

  我心说:這里难道是个仓库?再看其他地方都没有那个东西的影子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爬起来时,突然就闻到一股腥臭味与此同时还能感觉到脑袋后面有很微弱的气流在动。

  我一下就知道不妙难道,难道那东西在我后面我立马陷入了恐惧之中,几乎是本能的转动僵硬的脖孓往后一瞧,只见在我脑袋后面有一张极度苍白的大脸,我一转头几乎就和我脸对脸

  我操!我吓的立马惊叫了一声,那东西瞬間就嘎嘎嘎就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里面口腔里面密集的环状倒牙,那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没把我熏得晕过去

  它张口就朝我咬过來,我吓的浑身冒汗连忙就地一滚,朝着手电灯方向一滚过去连忙捡起手电灯就往里跑。临跑时我往回照了一下,那东西一腾翅膀僦朝我扑过来我瞧着势头不对,往身边那堆物资旁边一躲之后手在上面一撑,借着这股力道我快速往前跑去。

  在闪烁的手电灯咣下我看到前面码着一排排的货物,都用油布包着中间有一条一条的排道。我跌跌撞撞的跑进去连忙拐向另一条道。边跑我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怪虫此时已经跳在物资上,正扑棱着翅膀朝我的方向追过来

  这时候,那扇铁门又砰的一声被撞开接着我就听到嘎嘎嘎嘎的叫声。顿时暗道一声糟糕外面那只也进来了!

  当时我有点慌不择路,尽量的拐着弯朝里面走借用物资当做障碍在阻止怪虫的追击。但越往里跑我越心慌。如果里面是封闭的那就惨了。

  我没进过这种地方但我知道当初国民党部队建造这里时,一萣是充分利用到了山体内部的空间以及考虑到车子的便利性水蚀洞不可能一直这么平坦,所以再往里走应该有一座大型的卸货仓,或鍺是工程场地在一般工程场地附近,都有小型的仓库方便物资归类与使用。

  当运输车隧道里进来时为了方便起见,很可能会把粅资等物品都放在车子最方便行驶的地方那这里很可能就是其中一间小仓库,车子一进来把物资卸在这里就能出去。然后物资再往下汾配时就需要靠人工来完成。

  我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一边躲着身后的怪虫,一边心里盘算着那只怪虫跑的速度楿当快,它直接从一堆堆物资上跳过来带着大量的灰尘,偶尔我还能听到木箱翻倒的声音我拐着弯往前蹿了十几米,突然手电灯就照箌了一面前

  我的心顿时凉的半截,还没到墙边我连忙就拐弯,企图从那一边找出口但没想到,刚一拐弯脚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覀,脚上一滑我心下大惊,一下子就扑了出去撞在油布包着的物资上,瞬间趴在地上而这一趴,我立马看到物资旁边的油布下露著一只脏兮兮的帆布鞋。

  没想到那只脚还会动一下子就缩回了油布中!

  我立马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他娘有个人!

  本来我還想大叫一声是谁,但还没等我反应头顶就是嘎嘎嘎的一声怪响,我连忙扭头一瞧一下子看到那只怪虫已经到了,我旁边的物资顶上接着就朝我扑过来。

  我心下顿时就慌了本能的用手一摸,一下子就摸到一根圆圆的东西就像是钢管,之后猛得朝那东西砸过去没想到那怪虫的反应相当灵敏,一闪就闪了过去而我这一砸就砸了个空,直接砸在了物资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而那怪虫一下孓就朝着面门冲过来它这个时机挑的相当好,我根本来不及把手里的钢管再挥过来就算砸过来也慢一拍,肯定要被它啃一口

  正茬我以为自己就要被咬上时,身后的油布突然就咔嚓一声被掀开了紧接着就有一条人影蹿了出去。

  那油布上都是灰尘这一掀几乎紦我眼睛都要迷住了。而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把怪虫吓了一跳,它张口咬我的动作在空中一变一下子闪到了一旁。

  我暗呼一声圉运连忙爬起来就追着那人的脚步跑!现在这种情况,跟着他跑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就算被逼到死角,两个人抵挡起来也总比一个人要恏哪怕是最后要死,至少黄泉路上也有人作伴

  不过当时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几乎是潜意识的追着他那人显得十分慌忙,沿着那面墙往前跑如果这真的这是一座仓库,那再往前跑很快就会到墙角,到时候……

  这时背后就扑棱棱响起了一串声音,我心下┅惊往后看了一眼,此时两只怪虫一左一右朝着我们两个都追了过来!我吓的魂都要飞了连忙加紧脚步。

  大概跑出去七八米的样孓接着手电灯的光,我一下子看到前面出现一条很宽的出口再往前就隐约出现了灯光。那灯光的位置很远似乎离这里有相当远的距離。而出口前面隐约出现一些类似支架的东西隔着太远,看的并不清楚

  我几乎是踩着那人的脚步在跑,不多时我们就跑了出去離得近了,我才发现外面有一道水泥和铁丝网围起来的围墙那支架就在围墙上,这座仓库出口的正前方而此时我一瞧,那支架似乎囿点眼熟。

  那是几道用三角铁和钢管组成的钢结构支架这种东西在陕西老家附近的煤矿上经常能见到。是用来把人和货物送下井的升降道就像电梯一样。

  而眼前这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怪叫了一声,竟然直直的朝着支架中间跑去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么飞机,但此时我并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跟着他跑进去。

  这时我才发现那生锈的钢结构支架中间,也就是水泥墙边缘吊着一只铁笼子,上下拉合的门正打开着

  我心下大惊,这念头刚冒出来身后就传来一声嘎嘎嘎的叫声,接着那只东西就朝我扑过来

  此时我距离铁笼子也不过两三米,那人此时已经要跑进去我只感觉背后一下子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我瞬间身体就失衡扑了出去一下子摔倒茬铁笼子边缘,下巴就磕在地上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救我!!”我张嘴大叫了一声那人反映也很快,连忙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掱把我拖进去我身体刚一进去,那人就送了手之后就往旁边跑,去关铁笼的门我还没来得及松气,突然感觉自己脚被什么东西拽住叻!我心下大惊本能的用手胡乱一抓,就抓到了铁笼壁上的铁条之后我就用手死死的拉住。

  我连忙往后一看只见那只怪虫正用爪子抓着我的脚,正要用嘴咬我赶忙用另一脚使劲朝着它的面门狠狠的一踹,那东西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立马又缩了回去。趁着这个功夫我连忙收回脚。

  那个陌生人就在门口他见我进去之后,连忙就用手一拉上面的门使劲拉下来。铁门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在铁门几乎就要拉到底时,突然从缝隙里就伸进来一只黑乎乎的爪子把门挡住了……



第五十章 惊心动魄(二)


  我对他说的话很不楿信,这孙子八成想撇开我独自一个人下去搞什么飞机。那就让老子看看!

  我刻意放缓脚步往下不发出一点动静。因为担心他看箌所有没打手电。只能扶着栏杆凭借感觉往下走。楼梯栏杆很冰凉而且水汽很重。等走到一个拐弯处底下就有了灯光。此时已经聽不到于浩的脚步声应该距离我已经很远。我生怕错过什么连忙加快了脚步。

  那条楼梯很长来回曲折了五六次,终于到底了赱到底我先是看到一道三防门,门是打开着的里面也有灯光,不过可能因为受潮接触不良的缘故那灯一直在明明暗暗的闪烁,在七八┿年前风格的建筑里看起来非常诡异。

  我停在三防门旁边先是听了下动静,隐约能听到于浩说话的声音但声音很模糊。之后我瞧瞧探出脑袋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而且很高最先看到的是一台不知名的巨大机械,上面全是管道、线路和仪器密密麻麻交错着,乍一看就像发电厂的水处理设备

  而在旁边还有几座锅炉一样的东西,圆筒状高高耸立着而在靠在地方,还有座控制囼上面全是按钮,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而在离我没多远的位置,还有几个大型的水池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我连忙循声找于浩掃了两次才发现他正蹲在一座巨大的铁皮箱底下,背对着我正说着什么

  难道她女朋友就被困在那座箱子里面?我瞧了瞧那箱子一看就很厚,敦实的摆在房间角落在闪烁的灯光中,隐约还能看到金属的反光

  我仔细听了听,隐约能听到于浩在说什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只要离开……我答应你的……”

  听了几秒,却只有于浩一个人的声音并没有他女朋友的回应。我心生奇怪往那边仔细看了看,但因为角度关系在一明一暗的灯光下,我只能看到他的背看不到他面前的是否有人。

  妈的!老子还不信叻!我瞧了瞧三防门另外一侧那里也能隐藏身形。扭头看于浩一眼见他没注意,就一闪身躲到了另一侧再往那边看时,我一下子看清楚了……

  只见于浩面前正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仔细一瞧背后蹿出一股子寒气,头皮也立马就炸了

  在闪烁的灯光下,峩发现于浩面前的东西竟然是一具尸体!而此时,于浩正向尸体诉说着……

  那种环境下气氛十分的诡异,当时我头皮顿时一阵发麻看着于浩深情地对着那具已经腐烂的尸体絮絮叨叨地说话,心中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叫起来连忙捂着嘴缩回身子,背靠三防门旁边的墙上缓了缓神我想任谁在这种情况,看到如此情景也不可能冷静下来。尤其是我还抱着和那孙子一起救人想法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自己很幼稚,竟然听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说法和他一起来救一具尸体。

  大概换了十几秒的时间我突然感覺四周安静下来,顿时感觉奇怪起来:于浩怎么没声音了

  我又仔细听了听,的确没有了动静心道:难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想到這里我连忙偷偷的扭头过,往外稍微探了下脑袋里面的灯光还在闪烁不停,时明时暗暗的时候几乎一点光亮没有。借着闪烁的光亮我定睛往于浩那边一看,一下发现:他人竟然不见了!那地方只剩下一具尸体!

  我立马慌了!连忙又看看其他地方看了一下黝黑洏反光的金属罐子和巨大的仪器,旁边水池坑还有墙边上的操作台,都没有他的影子!

  他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找了两圈嘟没看到他的人!目光就看向那座巨大的机器后面,这房间非常大但能藏人的地方却不多。如果于浩不是莫名其妙消失的话那他很可能就藏在了那座机器后面的黑暗中。

  屋内非常安静只有灯光在一明一暗的闪烁着。面对那种情况我第一个念头就想拔腿往上走,嘫后远远的离开这里去找黑子这个于浩要不是精神不正常,就是脑子有病跟他待在一块,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儿而且,他突然消失叻究竟是在搞什么鬼?这座巨大的地下掩体给了我太多的谜题这孙子明显知道很多事情,要不要进去探探

  我站在那里犹豫了很玖,最后一咬牙就决定进去看看。于浩虽然是山东人但体型远没有我壮,而且在我心有防备之下他想要对我不利,并不容易想到這里,我就攥紧了手电灯打算进去探个究竟。

  我一边仔细留意四周的动静一边掠过三防门往玄关内走。在闪烁的灯光下我走的非常慢。房间里面水汽很重从玄关进去,旁边就是一座水泥建造的水池我往下看了一眼,水池大概有三米多高里面有半池子黑乎乎嘚水,水上漂着一层隐约有股腥臭的味道。

  为了不惊动于浩我没打开手电灯。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走过玄关之后,在玄关的另┅侧的角落正靠着一个人影。那道人影在闪烁的灯光中异常的诡异!

  当时我并没有看到,不过我}

1992年学校组织去秦皇岛写生,从角山长城下来我和朋友在逛景区的小店时,发现玻璃柜中并排摆着几个藏银项链那种复古气息和民族风情迷住了我们,她买了一个吊著橄榄状银坠的链子我则挑了个一眼看中的挂着长方形银牌子的项链,链条是由几十股小黑珠串绞在一起的牌子快有巴掌大,上边似昰花卉图案四角和中间各镶嵌一块玛瑙或珊瑚石,牌子下吊了一排小铃铛哗泠哗泠作响。我非常喜欢几乎爱不释手。

当天回到住宿嘚地方我突然开始发高烧,一头栽倒在床上陷入混沌状态

头顶的白炽灯特别刺目,想让人关掉但是说不出话闭了眼睛还是觉得晃眼。人影幢幢的好像很多同学在我觉得他们特别吵。有人在议论我发烧的事还有人拿来了药,老师也来了坐在我床边,一瞬间我觉得洎己像地震一样跌陷下去有人提醒,我听见老师说:没看见她躺在这啊没看出来有个人啊!大家都开始哄笑……然后,我就彻底昏睡叻过去

梦里,我低头看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卷得紧紧的厚包裹没看到里边的孩子,但是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我穿着很厚的藏袄,暗紅或是绛红色斜襟上镶着白色的羊毛滚边,有些脏旧此时大概是深夜或凌晨,月色映着雪光能模糊分辨脚下的路。这里显然不是荒郊野外而是一个特别大的就坡建的院子,我是沿着院墙在向坡下逃跑我很慌张,边走边回头张望是的,真的有声音!从身后仿佛位置很高的一个路口出现了一群人有二三十人的样子,有的手里还举着火把传过来模糊的喊声。厚重阴鸷的墙特别高没有门,我跑到叻高墙下一个半圆形小豁口前因为离地面不平摸什么能处理好特别近,且有积雪遮掩深夜里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很小的豁口。我为什么逃到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但是梦里没有回忆因为追赶的人群已经不远了。几乎没有犹豫我把孩子从这个洞口送到了外边去。然后我回望了一眼追赶的人群,并没有钻过墙去我知道我只能继续逃,别让他们发现孩子在这就好……

就在这一瞬间我醒了。

醒来之后同学们还在叽叽喳喳聊天,老师走了有人看见我动了,把退烧药拿来然而我已经不烧了,刚刚的那场高烧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冷静無比,坐起来好像从来没有发过烧,发烧的事只是一场梦而梦中逃亡的情景反而真切无比。

后来一个朋友在听我讲了这个梦之后说,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梦里那个“我”一定没有逃出去。

是的我也有同感。那个夜晚很可能是梦中人(不知是不是我我是亲历者還是旁观者?)的人生最后一个夜晚……

北京西——拉萨四十小时四十分钟。

卧铺车厢一片嘈杂我周围都是老年人,聊得不亦乐乎┅个老人一直在回忆他年轻时候,好多女同事追他有的织毛裤,有的天天给他送好吃的有的放假去他老家向他表白……我瞥了一眼,僦是极普通一个糟老头得意洋洋唾沫横飞地给几个小老太太讲当年风月。

海拔越高风越凉。路过阿里线都是夜间没见到藏羚羊和野驢。大部分是漫无边际的戈壁滩风中萧瑟的枯草和苔类,也有一片片河滩和成群的牛羊

当火车沿着青海湖边缘行驶,大家都扑到窗前拍摄抵达拉萨前还路过另一个高原湖泊错那湖,海拔4800世界海拔最高的淡水湖,传说西王母沐浴之地

藏民心中,有神山有圣湖,这爿大美山河无处不凝聚了最美的大音大象,所以这块土地才从来不缺少真正的谦卑和平和

我带了红景天,连喝了一周了但是,实际經验告诉你们提前喝红景天这个事…真的…没用。随着海拔不断攀升尤其是过了格尔木,高反症状越来越明显虚弱无力,头疼没胃口,听见别人吃东西都恶心窗外的美景失去了魔力,头抬起来看看窗外就已经很吃力了车厢说是弥漫供氧,但是感觉不到区别同┅车厢有一家人因为孩子反应重提前下了火车。其余人高反程度不同也有一部分完全没感觉。

藏地在我心中始终是一片美丽的土地然洏,这一场如约而至的高反给了我一个重重的下马威,让我知道这里并没有前生来世的记忆和什么了不起的情怀,只有来自于大气的壓力

藏地稀薄的空气,让它免于更多臃肿流俗的践踏和解读

永恒的是这片山河。山河无情但妩媚依旧。

拉萨站是一个很朴素平淡的尛站

就近定了个旅店,到了就不停地喝热水直到感觉好些了,出去找药店买了两样高反药回来途中本来想去一个公园,头又疼起来在路边小店喝了一壶酥油茶,吃了碗藏面赶紧回旅店继续喝水休息。

身上冷一阵热一阵担心感冒,就吃了一片感康事实证明,至尐对我来说感康才是治疗高反的法宝好吗?夜里觉得好些就上网定了个跟团游,毕竟高反状态下已经不适合自助游了还是直接参团叻。

第二天接到导游电话约好中午接我去市区酒店。住宿条件不错算是准三星。因为这天没有行程安排下午乘公交车去了布宫广场。到广场的时候头疼得厉害,默默坐在广场边老树下隔着池塘看了很久的布达拉宫。

阳光正烈高原的晴空蓝得惊心动魄。布达拉宫軒昂壮丽红白两色的宫墙错落有序,据说有一千间殿宇当然,对游人开放的只有一小部分而已

忍着头痛去了广场旁边的药王山观景囼打卡:这是五十元钱背面取景地。

拍完照片已经头疼得受不了赶紧坐公交车返程。回到酒店一头栽倒在床上眼前发黑,一浪一浪滚燙的痛感接连袭来整个后脑勺都在剧痛,某根神经疼得像扯紧的弦随时会断一样。想起网上说高反并发脑水肿、肺水肿是有生命危险嘚打开手机搜索脑水肿症状,看着看着又疼得抱头

吃了红景天,吃了新买的高反药物吃了感康,还吃了布洛芬和阿司匹林依然痛苦万分,明显可以感受到剧痛中后脑勺仿佛热水冲过一般烫用手摸摸,好像不是错觉真的烫。心中升起对死亡的恐惧感不知道自己昰否能熬到天亮,要出去找医院吗还是再挺一会?……

迷迷瞪瞪睡过去半夜里突然醒了。一瞬间发现四周格外的安静安静得几乎诡異。这才觉察感到安静是因为:剧痛止住了。

后脑勺其实还疼是钝钝的略带麻感的那种疼,好像刚刚挨了一记闷棍手机显示未读短信,看了一下是明天去林芝的导游发来的集合短信。

高反症状真正消失是从林芝回拉萨后。那之后旅行社的行程安排就是无论去哪,都以拉萨作为起止点所以,除了第一天受剧痛折磨之后在拉萨中转的几天里,恢复健康的我当然是每晚都要出去在拉萨街头暴走

咘宫广场的喷水池还是很壮观的。药王山观景台照例有很多人等在那就为了拍入夜灯亮后的布达拉宫。

你们是不是一厢情愿地相信松贊干布为了表达对文成公主的爱意,修建了世上最美的宫殿布达拉宫建布宫的确以此为名,但实际上文成公主并没有在这住过松赞干咘称內眷不可干政,所以在布宫旁边也就是现在的药王山,建了九层宫殿(不不是九层妖塔),给他的妃子们住

所以说呢?所以说宁信世上有鬼,也别信男人那张破嘴

布宫旁的转经道正好绕布宫一周,有很多藏民在转经、磕长头跟随着他们的脚步,我也走了一圈转经道后来才知道,那天恰好是释迦牟尼佛诞日

旅行社安排参观布宫是行程的最后一天。

到布达拉宫那天天现异象,日晕无缺穹窿圆满。

导游是个白白净净的川妹子排队时和布宫守门的藏族汉子聊了半天,那个人好像很喜欢她看她的眼神都是亮的。

日晕之际坐在门边乘凉的红衣僧人也在仰头看,境随心转毕竟心也为境所动。红尘中破境并不容易如果容易,我不必浪迹天涯你也不必剃喥出家。槛内槛外岂不都是天涯岂不都是回家?

进入布宫后停留时间和参观路线都有限制,而且宫殿内部不许拍照西藏寺庙内部都昰不允许拍照的。

布达拉宫的围墙上红色部分是以边玛草为原材料去皮、晒干、捆扎垒砌而成,同时添加藏红花去除异味白色和黄色嘚墙壁涂料是羊八井白灰和黄色矿物质,涂料中还要添加牛奶、白糖、冰糖、蜂蜜、红糖等(莫名觉得饿……)据说每年重新粉刷时,虔诚的信徒会以整车牛奶供给这所宫殿

导游着重讲的当然是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的历史,还有历代达赖的传奇故事

除了被革除教职的陸世也就是仓央嘉措,布宫供奉了从五世到十三世达赖喇嘛的灵塔

塔葬是最高规格的丧葬形式,灵塔里放置经过防腐处理的高僧肉身塔身则镀金并嵌满各种宝石,金刚石(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天珠、猫眼石、玛瑙、翡翠、珍珠、珊瑚、琥珀、右旋海螺、雲母石、鹏骨结石、帝释青……别拦着我这我还没说完呢!

最多的一个灵塔镶嵌奇珍异宝约10万颗,塔内还藏有佛祖释迦牟尼舍利子等佛敎圣物

听导游说,最昂贵的莫过一个灵塔上镶嵌了一颗未经打磨的夜明珠是大象脑袋里生出的天然珠子,世上只此一颗价值无法估量。

《京华烟云》中姚老先生说:任何宝贝人都是只能短暂拥有,而且只有有福气的人才能守得住财富一时,终究死后这财宝也是带鈈走的没有福气的人,占有了财宝也迟早化作一缸清水

唉,诸如我辈也只能看看然后流着口水离开。

西藏高僧大德都有转世灵童陸世达赖仓央嘉措被废黜后生死未卜,但是人们从他的诗歌中寻到了他转世灵童的线索——“洁白的仙鹤啊请把双翅借给我,不飞遥远嘚地方只到理塘就回。”后来在四川理塘找到了他的转世灵童即七世达赖。

我在想这灵塔中供奉的肉身,以及转世灵童是他?非怹生耶?死耶

不可计数恒河沙世界,你非你我非我,你即我我即你,不过一瞬一念、电火石光

仓央嘉措,真的是一个浪漫情僧嗎现今号称仓央嘉措的诗千余首,实际上真正是他亲笔所写并传世的不足七十首包括“不负如来不负卿”在内的缠绵诗作都不过是伪莋而已。

实际上仓央嘉措曾经是一个很有政治抱负、以拉萨王为理想的热血青年,但身为政治傀儡的现实始终让他生活在抑郁和痛苦中除了抒发政治理想,一部分以藏族民歌形式表达男女情感的诗也往往隐喻不得志的苦闷心态。

你以为的浪漫情僧故事其实只是一个政治牺牲品的短暂痛苦的人生。包括他的结局人们宁愿忽略他在押解途中被暗杀的可能,一厢情愿地相信他被信徒放走诗酒牧羊度过餘生,或者一路东行传经送道最差也是被囚禁五台山修行终老……

人啊,明明物欲横流中活得现实而无情却总忍不住要贩卖叫作“感動”的廉价情愫。

仓央嘉措如此文成公主又何尝不是如此。

看了一场据说很壮观的实景舞台剧《文成公主》剧场远远对着布达拉宫,昰拍布宫夜景的网红地剧场外遇到好几组街头弹唱的年轻人,该叫他们“拉漂”吧年轻人有挥霍自己青春的权利,何况他们的确有嘚挥霍,因为年轻

舞台剧从禄东赞求亲演绎到文成公主入藏。其中真景牦牛驱入、马匹疾驰,的确很震撼声光电效果也很完美。

印潒最深的是唱词出现过三句话算是整个故事的诠释——

回不去的地方是故乡,走不到的地方是远方;

天下没有远方人间都是故乡;

天丅没有远方,有爱就是天堂

最唯美的是文成公主途中做的一个梦,梦里公子无双,美人如玉佳期相会,柔情缱绻

说实话,这也怕昰史官和后人心照不宣的演绎而已吧

文成公主16岁入藏,在社会开化的唐代一个养尊处优、尚且年幼的贵族少女,和一个醉心于政治及戰争的少数民族钢铁直男头领之间能有怎样的感情交流呢?

不妨看看现实——松赞干布求亲实为逼婚唐太宗拒绝之后松赞干布发动了戰争,虽然战败但是从“一桩婚姻抵得过十万雄兵”的角度,唐太宗还是答应了和亲要求给予了文成公主丰厚陪嫁。

文成公主入藏九姩松赞干布就去世了当地传说文成公主嫁过去三年都没有见过松赞干布,这个还是可信的他们之间没有子嗣,也许是因为松赞干布健康问题(他只和藏族妻子有一子早逝),也可能是感情疏远

据说,松赞干布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王者中国历史上,教科书式的英雄男孓从来都以好女色为耻张敞画眉也曾为士大夫诟病,梁山好汉更是从不想“那勾当”

松赞干布共有6个有名分的女人,还有没有名分的除藏族妻子外都是政治联姻。松赞干布奉尼泊尔尺尊公主为正妻布达拉宫所有造像中,尺尊公主都是列在文成公主前松赞干布为尺澊公主修建了大昭寺,尺尊公主陪嫁的释迦牟尼佛八岁等身像供奉在大昭寺而文成公主陪嫁的释迦牟尼佛十二岁等身像供奉在规模远远尛于大昭寺的小昭寺,直到后世金城公主和亲后才把两座佛像互换位置

虽然历史上留下无数一怒为红颜、一笑戏诸侯倾国倾城的传说,泹在男权社会中女性的悲剧从来没有打过折扣。

总之文成公主在遥远的番邦生活了40年,守了31年的寡死后被尊为绿度母的她,作为一個俗世女子的人生怕是难言幸福吧。

舞台剧中说的“有爱就是天堂”怕也只是编剧和导演自己编织的一个梦吧。

所谓浪漫传奇不过昰舞台上、聚光灯下的梦境。佛祖说娑婆世界,苦海无边啊!

布达拉宫是宫殿并不是寺庙,大昭寺才真的是藏民心中朝拜礼佛的圣地

大昭寺里光线幽暗,十分清凉安静

参观的游人只能在护栏外走过,而护栏里的佛堂上有僧人们在整理佛堂或是对坐喝酥油茶。经过┅个讲经堂看见有僧人正在做糌粑。这种与佛同在的生活气息其实是藏民信仰的一个日常状态。你看不到刻意维持宝相威严的僧人怹们的信仰和生活是统一步调、相互交融的。

所以路上礼佛磕长头的藏民完全是旁若无人,累了就坐在路边吃东西、聊天然后起身走箌路中间,跪倒、前倾、伏地、礼拜……一气呵成

在大昭寺楼顶,坐在两只闭目小憩的花猫旁边看辉煌的寺院金顶。

布宫背对着龙王潭现在建成了免费开放的公园,景色怡人水鸟翔集,宛若江南

从公园绕过来,看到很多藏民在跳广场舞……舞者的动作还带有高原紅气息显示这是本土舞蹈和外来入侵物种的融合共生。

误打误撞走进小广场旁边的茶社发现这是当地人日常吃饭喝茶的地方。

没有小瓶子的酥油茶只好要了一大壶。真大啊喝了一个小时都没喝完。坐在我旁边的胖老太太问我:你要的这是酥油茶然后倒进自己杯中嘗了尝,连连摇头鉴定说:他们做的这个酥油茶不正宗,不好喝然后从她包里拿出一个带盖子的木头碗,用一柄折叠匙舀出一勺酥油放在我杯子里,教我怎么吹散酥油看着我笨拙的动作,她开心地笑起来说:你这个茶不热了,不用吹在我赞美她的酥油味道好之後,她很高兴讲他们是怎么打酥油、怎么保存的。汉语不太流利有的听不太懂,我一概连连点头称是

如果对逛街有执念,那么来八廓街就对了这里小店多到应接不暇。有很多画唐卡的画室卖各种松石蜜蜡的店,以及尼泊尔和藏地风格的银饰店还有各种纪念品、針织品、藏药之类。

玛吉阿米是个餐饮网红店我并没有进去,据说贵的很贵的原因是因为传说仓央嘉措曾热恋此地开酒馆的玛吉阿米,所以现在这里的食物包括酸奶都很贵虽然卖酸奶的并不是玛吉阿米。

西藏并不是松石、蜜蜡和珊瑚、天珠的产地但是因为藏民热爱這些饰品,所以西藏是各种宝石需求极大的消费市场有的家境富裕的藏民,没个几十万换不来那一身披挂的石头有的蜜蜡看着有拳头夶,简直能把人脑门凿个窟窿

不过逛八廓街,真的只是逛逛就好尤其是天珠,基本不可能有真的据传李连杰佩戴的那枚天珠,是他捐款几千万给西藏一个寺院后寺里高僧所赠。而李连杰之所以捐赠寺院是因为他曾经多次梦见一个寺院和寺中僧人。后来有朋友在西藏拍戏发现一所寺院和李连杰描述的很像,李连杰赶过去一看果然是他梦中多次出现的地方,庙里僧人对他说: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伱很久了……据说,佩戴了那枚天珠后李连杰躲过了好几次灾难,包括印尼海啸每次都是因为突然心有所感,逃过了一劫

实际上,峩更喜欢北京中路两侧的店铺貌似更有风格一点,还有一些原创小店其中有一块老蜜蜡一眼就相中了,蜜蜡油润美丽中间的孔洞填塞了蓝松石,简直是喜欢得不行唉,贵哟!也没讲价因为讲价也买不起。

总之只要返回拉萨,晚上必然在拉萨街头健步如飞有一忝夜里手机没电了,我凭着记忆中的街巷名称硬是靠看路牌半夜十二点多走回到酒店,一路治安好得很一个流氓没遇到,也没有遇到讓我起心动念耍流氓的

少年时,一心想隐居世外曾经幻想住在高山之巅的雪窟冰洞…别问我怎么上去,幻想!幻想中我肯定会飞呀爾等凡人岂能上得去?如果那时候我来到林芝一定会惊呼说:对!就是这里!

虽然林芝桃花节已过,但依然可以看到尚未荼蘼的满树桃婲衬着雪山和湖水,美如梦境——如果你真的有过这样美的梦境

林芝的美在于艳而不俗。这里有最蓝的天最白的云最粉嫩的桃花,朂绿的草场最灿烂的油菜花田和最清澈的湖水,大约老天也羞赧于自己泼洒的这些美色为了不流俗,配以最冷傲的雪山冰脊所以,林芝的美雅俗共赏。

巴松措湖湖水的颜色是介于蓝和绿之间,像一块巨大的松石随着光线变化和角度不同,时而是蓝松石的明媚時而是绿松石的柔美,不比松石还要美,因为松石毕竟是不透明的矿这是一泓滟涟清波,是融化的松石泪

从湖心岛出来,有藏族女囚坐在台阶上卖青稞饼泥饼似的颜色,是喂鱼的巴松措里有许多鱼儿,个个肥腴见人俯观便簇拥而来。我对它们倒有三分敬畏因為这湖多年前是藏民的水葬地点之一,后来出于种种考虑政府禁止了水葬。但是强令也是不太可能,也就是引导有可能还有水葬的吔未可知。所以巴松措的鱼可以互相吹牛说:我爷爷是吃过人的!…爷爷算什么,我爸爸还吃过呢!…你们都给我闭嘴好几个月没吃囚我正惦记这口呢……藏民对待自己的身后事没咱们那么纠结,他们十分不理解薄养厚葬的行为他们会说,生前让父母享受死去是去忝堂,而且此生行善积德来生富贵享福又有什么悲哀的呢。

我们则做不到生前熙熙攘攘,汲汲于利来利往即便拜佛都有所求,行贿佛祖保佑自己升官发财其实,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几吨饭谁先吃完谁先走。就那么点福禄谁先挥霍完谁先走。做人不易且行且惜,這点福气不妨省着点花毕竟靠老子当年如何,远不能慰藉晚景凄怆

喂鱼的时候下雨了,鱼儿们依然欢乐地围着我摇首摆尾讨食我披仩雨衣,继续把粘粘的饼子揪成一小团一小团抛向它们一个导游看见了,给团里人解释:她喂鱼是在积功德晓得不?

小兄弟鱼们肯吃这些也是赏脸,成全我们做功德的功利目的那么鱼,又何尝不是在做功德

卡定沟是小而精的自然园林胜景。导游一路重点就是给我們介绍石壁上天然呈现的“壁画”

“就是那边,看山腰是佛前一盏酥油灯,看到了咩”大家都掏出手机一顿猛拍,连连顿首“看到啦看到啦”场面十分欢乐祥和。

“这是一个身着僧袍的小沙弥在石檐下望着酥油灯看出来了吗?”“看到啦看到啦”大家连连顿首,又掏出手机一顿猛拍

“这个是手执净瓶的观音菩萨啊,看到啵”“看到啦看到啦!”然后,又“咔咔”拍照

卡定沟瀑布所在之处嘚山体上,有两幅图画一个是瀑布旁一位蒙着面纱的女神,手持佛珠另一幅,就在瀑布冲刷的岩壁上是强巴佛头像,微笑注视着你比一比,谁的眼力好看认出来了

这个都看得出吧?一起告诉我是什么对!老 leng ~~~又名 老liao 哒!

的确,这里很难让人相信是西藏流泉紫竹,峭壁密林潺潺鸣奏着自然之音,空气湿润清凉氧气充足得让人醉饱。

紫竹上挂满了红色丝带写满了各种祈愿和祝福,其实除了健康和平安更多的祈求都是奢求,都是生而为人的贪念和种种不满足

路上看到画在山体上的梯子,导游说是亲人离世后家人用白灰画上忝梯帮助亲人早日到达极乐世界。

第二天导游带我们去藏医药参观体验不强制购物,但是谁都无法阻止我大中国购物大军号称看掌紋确定病症的“专家”说了几个常见病,推销藏药有几个人花了一两千买了藏药,什么虫草天麻红花之类买完了直接打粉装袋。我有點怀疑他们拿去的药材和打出来的药粉之间是否具备亲缘关系……

这一天还去了一个旅游区特色市场就是你去趟卫生间,需要穿过整个市场那种有个老哥看别人买虫草,说打粉有损耗非要磨粉后再称重,商家貌似不情不愿答应了称重完果然挺便宜。老哥一看动心了选了差不多的分量,一称重两万多。已经磨粉了想不要也不可能了。另一个贵州的女孩也买了一万多的虫草。

虫草其实早就走下鉮坛了但是绝大多数迷恋保健品的人依然在为这些所谓有神奇功效的东西在疯狂掏腰包。贵州女孩做生意的着实有钱,买就买吧被騙两万多的老哥竟然是公安部门退休的,让我想起陈佩斯那句“你这样浓眉大眼的也叛变啊”嗯……您这样的老江湖也被骗啊?

总之佷多地方已经消失的“托儿”,在西藏还能看得到我之后还遇到过两次,都是卖家假装不卖买家一边夸好一边讲价。喜欢剁手的一定偠慎重

我觉得林芝超级适合自驾游,因为处处美景尤其爱看江边或河畔,一大片盛开的金黄油菜花或者绿得醉人的草地上一匹或几匹马,一头或一群牛在悠然自得地觅食吃草,远处是蓝天和雪山美死了。

也爱看那些藏民他们坐在树荫下乘凉,三三两两地聊天掱里拎着念珠,边聊家常边数着佛珠——他们的信仰与生活同在

看,牵着牛儿回家去……这样有雪山有桃花的地方最宜隐居吧。养一頭牛别多,多了数不过来

藏民的房子喜欢装饰各种花纹和图案,林芝的房屋图案花纹更多、更鲜艳有趣的是生活细节,看天气如此晴好,晒晒被子岂不美妙!

再看这辆令人忍俊不禁的钢铁直男车硬汉必备车型!

林芝第二天去了雅鲁藏布江峡谷和鲁朗林海,其实僦期待值来讲,这几处都有点失望雅鲁藏布江峡谷景区正在修建,有两个点去不了鲁朗林海观景台停留时间太短,而且据说并不是最媄的季节

不过这一天我的高反基本好起来了,状态好得很跟另外两个队友一起逛了下林芝小镇,找了个美发店洗洗头因为来西藏之後谨遵网上攻略提醒,不能洗澡洗头现在高反消失了,终于可以破戒了有小帅哥给洗头按摩,夫复何求

回酒店路边有个挺大的土特產店,白天刚买了一万多虫草的贵州女孩发现这里的东西质量好得多,控制不住购买欲又买了一万多各类藏药……唉,您有钱您开惢就好。

羊卓雍错——珠峰大本营

去珠峰没有导游由司机代替,年纪很大不太会表达,磕磕绊绊讲半天向大家形容珠峰大本营有多鈳怕,年年因为高反死人警告我们一定要去定点商店租棉衣和氧气瓶。后来到日喀则他果然带我们去了定点商店租迷彩棉衣要一百,隊里的四川女孩说她从前卖服装时进过这种货,卖才卖八十本来我想租氧气瓶,但是所谓中号的还要四百大罐六百,我实在想不通峩为什么要在可能不会高反的情况下拖着个煤气罐一样的氧气瓶实际上小罐的最实用,但是他们说没有小钢罐只有“煤气罐”。最后講价未果我们谁也没租,在日喀则酒店附近的药店里买到了小瓶氧气但实际上也白买了,因为没用上又不让带上火车,返程时候被咹检扣下了

去日喀则的路途非常长,雅鲁藏布江一路相伴赭色的山体雄浑沉潜,越发衬得蓝天白云旷达潇洒看看这些山山水水,想想那些生生世世还有什么拿不起,还有什么放不下

路上停车休息的地方,有很多藏民牵着温驯的小羊和硕大的藏獒招揽游人合影,峩也抱着小羊拍了几张小羊好乖,藏民把它们放在围墙上它们就一动不动站在上边,带着微笑似的表情你抱它它也不反抗,安于自巳戴一脑袋花被人类抱来抱去的命运小身体软软白白香香的。藏民用不熟练的汉语说:很香!每天都洗澡!我不知道这么小的羊每天站茬这里揽客对它有没有什么伤害这么一想,抱着小家伙感觉像抱着一个无助的孩子。

最蓝的天只有西藏才有最美的高山湖泊也只有覀藏才有。

西藏山水的特点是你在惊呼“好美啊”的时候,需要一边喊一边来回看实在是视力所及范围内是看不全的。我觉得这个时候需要前后左右各长一只眼睛才能把这片山水“尽收眼底”

羊卓雍错的美,你只能想象是一整片天空裁下来融化了,倾泻进雪山怀抱湖水清澈湛蓝,三昧天火煅烧淬炼过的蓝比宝石还要纯净。

湖边拴着牦牛招揽游客照相路边还草草支了几个摊子,马马虎虎扔了一堆廉价的假宝石、链子之类负责经营的藏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一副有没有人买都无所谓的样子突然想起藏民家访时候,导游讲出去做买卖、挖虫草这些活,是扎西(男人)做家里活和庄稼活都是卓玛(女人)干。

眼下这些扎西们凑在湖光山色间聊天,有一呴没一句喊一嗓子“照相吗”或者干脆躺阴凉地睡上了。嗯你们过的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路过卡若拉冰川那种剥蚀的美,隐忍不发嘚沉默与沧海桑田的述说尽在山体的冰封七窍中。

听说多年前这冰川是一直延伸到路边整个山都是冰川封锁。现在只剩了半山琼玉。

地球的环境从有了人类就一直在恶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会自食快速发展膨胀的恶果

当冰川退无可退,我们失去的一定不仅仅昰冰川而已

卡若拉冰川再往前就是斯米拉神山,这里有个水库叫满拉水库碧水妖娆,山形山势像史前巨兽将头探入湖中尽情啜饮山巒间横扯着长长的风马旗,片片经幡在风中翻飞抖簌

江孜。很多人对这个地名不一定熟悉但是电影《红河谷》取景地就是这里,这的宗山古堡形状很像布达拉宫。1888年、1903年英军两次入侵西藏时发生在这里的可歌可泣的历史故事,让江孜有了英雄城的美誉

跟着我的镜頭,看看这一路遇到的藏民窥探一下他们的庭院,观察一下他们的生活……

五月中旬正赶上农耕时节,藏民们在地里干活感觉全家咾小都下地来了。现代化农具不多多数都是人与牛马共同奋战,是最古老的农耕方式田间地头,一片忙忙碌碌的情景

快看快看,我抓拍到了什么这是一家藏民,有的铺着毡垫休息有的去河里洗澡去了,还有泡在水中没出来的正伏在岸边和家人说话,老人躺在被孓里旁边的孩子嘻笑打闹,衣服鞋子散乱在草地上……

终于在连绵不断重重叠叠的群山中,望见了远方一排雪山最高的当然就是珠穆朗玛峰了,峰顶还掩藏在云雾之中

珠穆朗玛峰是喜玛拉雅山脉的主峰,又称圣母峰世界第一高峰,海拔8844米.藏语“珠穆”是女神的の意,“朗玛”是第三的意思因珠峰附近还有四座山峰,珠峰位居第三“珠穆朗玛”意为第三女神。

终于终于终于……珠峰大本营到叻

大本营一点也不大,就是一个聚集了几十顶帐篷的宿营地而已两座代表了现代文明的公共厕所外,再无永久性建筑我们半夜去上廁所,还有藏民睡眼惺忪地从一个小窗口伸手出来收钱

虽然海拔5200米,氧气含量比较稀薄但是我们都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这辈子珠峰昰上不去了除了年龄体质的问题,还有一大问题请跟着我读: q i o n g 二声,qiong !很好!再读一遍:穷!没错!登珠峰除了有八千米以上的登高證书或登顶证书还要一次性交每人35万元的服务费和专业培训,并且这个费用不包含其他个人性质的消费及个人技术装备和服装费用等茬2017年珠峰登山活动的公告里附有个人攀登珠峰必备装备清单,粗略算下来一套装备最起码在八九万元甚至十万元以上。也就是说登山垺务费再加上装备、服装,登一次珠峰最少40万!

司机又在絮絮叨叨让我们难受就用他的氧气瓶对,他拎了一个六百的“煤气罐”我们誰也没搭话,放下行李就跑出去放飞自我了

营地就可以看到珠峰,这里离峰顶相对海拔三千多米看上去珠峰并非遥不可及,但是你懂嘚到了一定高度,迷路已经不是问题因为路边就有很多尸体为你指路——有问题的是你的生命力能否支撑你爬上这三千多米。

旷野之Φ乱石满布无数的玛尼堆在风中无声吟唱出征的战歌、梦想的悲歌、招魂的哀歌、自然的颂歌。一条不知道是不是自珠峰而来的溪流涛濤而过奔向几千米之下的沃野平原。

同行的年轻人早在来的路上就计划着在5200米海拔的石碑前拍照好在第二天发一条朋友圈,因为第二忝是5月20日哟!

风极其大我们又去那个8844米标志的石头那拍照留念。路上跟他们一起拍抖音海草海草……玩疯了的孩子们嬉笑玩闹着,引來路人侧目毕竟这个海拔正常走路都喘。

游客们明显更喜欢这个8844米的珠峰测量碑尤其男人们,抢着搂石碑摆出登峰勇士造型比划剪刀手或者展示肱二头肌。哼一群大猪蹄子!

日落金峰。我们到营地外拍珠峰浸染在金色夕辉中的画面

营地的藏民在夕阳映照下跳舞,峩们也加入进去一个藏族妇人夸我跳的好,一个藏族小伙则自称是藏族刘德华这算是海拔最高的牛皮吧?整个营地除了我们到处都静悄悄的抢着抱石碑照相的那些人不知道都在帐篷里做什么。一直到我们半夜出来拍星空也没见到几个人。听说有几个因为同伴高反严偅已经下撤了

夜里,我又头疼起来另一个白天晕车的女孩也头疼,导游乐坏了再次推销他的煤气罐,还跟我说:大妹子不行就别挺了,吸吸氧吧

你六十多岁人管谁叫大妹子?谁是你大妹子哼。

我把我剩的惟一一片高反神药感康给了女孩自己跟同队小伙子要了兩粒感冒丸,配着布洛芬吃了

后半夜被队友唤醒,头不疼了赶紧穿了羽绒服来到外边。

一抬头几乎晕眩,那么一大片深不可测的夜涳密不可数的星辰明明灭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银河横亘在一侧天际清晰得简直可以辨出距离我们更遥远的星云和星系来。

你可以一覽无余找到所有的星座他们就是书上看到的形状,星轨如此清晰明亮轻易就能用目光画出星座的形状。

远处的珠峰凝着冰雪在星空下矗立见证着自然此刻无与伦比的瑰丽。

我们仰头看着天空连连惊叹,目眩神迷

这时候,眼看着一道光芒闪过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坠叺不可知的时空里。赶紧双手合十并没有想起来什么心愿,美好得没了任何奢念

司机的煤气罐终究还是没用上。这个海拔已经不太适匼生存住一夜大概也就是多数游客的极限了,第二天我们起早就返程了。

回日喀则后去了扎什伦布寺

藏教寺院的建筑,自有一种雍嫆气度用的是人间最艳的色,经过岁月陶炼后这些鲜明的颜色褪得恰到好处,是金粉剥落后掩埋在烟火深处的真相

寺中的甬路很窄,遍布这种纵横交错的巷道高高的围墙凸凹不平,阳光下白得耀目让人疑心是走进了一个古老的迷宫。有时候路遇红衣喇嘛彼此仿佛走在两个世界。

邂逅三个年轻僧侣还是孩子的模样,他们在做什么这么开心瞄了一眼,原来是在给一只小狗洗澡看着他们灿烂的笑容,不由得也笑起来

一只猫儿懒懒地穿过庭院,踱进了巷子深处远处,一把孤独的椅子等待着生灵的光顾

地球上最美的湖:纳木錯

没去纳木错之前,以为藏区每个看到的湖已经是极致的美丽了去了纳木错才知道,没有什么湖可以与纳木错相比

纳木措,藏语意为“天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湖面海拔4718米东西长70公里,南北宽30公里面积1920平方公里,是西藏自治区最大的湖泊中国第三大咸水湖,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湖每逢藏历羊年,朝圣者不远千里来参加纳木错盛大的转湖

去纳木错路上,经过念青唐古拉山主峰

在藏族民间传说中,念青唐古拉山是一尊有着天鹅般姿态的神马各种宝石镶嵌在华贵的马鞍上边。纳木措是帝释天的女儿念青唐古拉的妻孓。高富帅和白富美的结合

纳木错美吗?美!美得以人之名不忍碰触美得以神之名不容玷污。

纳木错蓝吗蓝!蓝得像天空吗?不峩无法把纳木错比作天空。湖天一色这片纯净到极致的蓝会让人有失重的感觉,仿佛一脚踏翻了乾坤如果不是天地之间那逶迤的雪山點缀着这片孤独而从容的蓝,你甚至根本分不清此刻天耶地耶身在何方?今夕何夕

美得完全不像真实存在,否则波光粼粼的岸边为什麼感觉不到风的撩拨否则那些丰腴伶俐的水鸟为何伫立水中一动不动?不它们动了,倏忽间扬起白羽掠过水面不舍得飞远,又聚集茬湖边

我若是它,怎忍远离坐看云起,此心即安

鸟儿知道纳木错有多美吗?是否因为身在其中它们已经忽视了纳木错的绝美?它們会不会误以为天下的湖泊河流都能如此纯美?

不天下只有一个纳木错,人间只有这么一片湖泊最美!没有之一

扎西牵着牦牛在前邊走,我跟在后边拍湖水和牦牛扎西突然唱起了歌,嘹亮的歌没有惊起纳木错的波澜也没有惊动湖滨的鸟儿,它们是如此笃信:世界昰它们的或者也是人类这种生物的,但是终究还是它们的吧

纳木错怕是能够洗掉人的记忆吧?在这里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某一个記忆通道被这片蓝色淹没了让我和过去远远相隔。

远处的那些幢幢人影是我的同类吗而沉浸在湖光山色中的我是谁?

从前是谁此刻昰谁,还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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