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阻击楚心是谁演的

[text]返回顶部&/&十殿堂阎罗系列《十里幽邪:楚江卷》五更 仙草缘围观&·&&0评论&·&&0香蕉&/&&&/&&已收藏&/&&/&十殿堂阎罗系列《十里幽邪:楚江卷》五更 仙草缘
五、仙草缘
1、采花老儿
清晨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天空低沉,刚吐出绿芽的柳条和嫩黄的迎春花,被湿淋淋的春雨蒙住头,打不起精神。
明焕望着天,心思着今儿那肥乞丐是否还会来下棋。
屋内阴冷,萝瑜给明焕泡了一杯香茶,香味很浓,云雾热气上升着,啜饮中总算有了暖意。灰绿的叶片像小家碧玉,温婉可人地浮在水中,在热水浸下渐渐舒展,片片地呈现着嫩绿色,看上去多了些娇嫩,在这样的春雨天里喝着暖身也暖心。
过了正午,雨还不见停,明焕叹了口气,收起棋盘,要去抄经。
门外那肥乞丐忽然探出头来。
“这么早就收拾,是不想等我了。”
明焕笑道“我以为这么大雨,你不知躲去哪儿睡觉了。”
肥乞丐四处望望,见没有啼听的踪迹,这才慢慢走进来。“我早就来了,生怕那白狗躲在哪儿偷袭,所以就在门外待了会,谁知就睡着了,若不是听到你收拾棋子的动静,我今儿只怕就醒不过来了。”
萝瑜见他浑身湿透,给他泡了杯茶,忙去拿干净衣服。
肥乞丐捧着茶杯,笑道“几日不见,明焕老弟这儿是金屋藏起珠(蚌精)了。”
明焕怒道“莫瞎说,佛门清净地。她只是借住,伤养好了,就会自谋出路的。”
“哦哦,小弟错了,来来,下棋。”
棋走四步,忽然肥乞丐说道“明焕兄可知近日城中有一趣事。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土财主,整日在城中闲逛,当自己是风流少年,四处找貌美少女搭讪,惹的人心惶惶。
那日,集市上,那老儿又在追着一少女玩乐,忽闯出一个身穿着白色儒衫的公子上前阻拦。那公子气质温雅,相貌嘛,倒是极其普通,却有一双清澈明眸无垢无尘,让人印象深刻。
那老儿怒道“你为何挡路。”
公子道“您老人家怎么可当街调戏女子,有违人伦。”
二人吵起来,最后那老儿怒吼“小小灰鼠,也敢跟我造次,速速滚开。”说罢一拳打了过去。
那公子,胆小抱头就躲。却从身后冲出一个黑衣少年和那老儿打起来,几番拳脚过后,少年体力不支,忙带着那白衣公子跑掉了。|”
肥乞丐说罢,抿了口茶。
明焕笑道“玄武兄,怎觉此事好玩?”
肥乞丐指着棋盘道“明焕兄可见此卦象?那老儿正是那狴犴圣君,而那白衣公子则是——”
忽房梁上传来嬉笑声“明焕与骗子一起玩乐,小心毁了道行。”
肥乞丐怒道“小小鸾鸟,你说谁是骗子。”
瞿如飞身而下,嬉笑道“自然不是说您了,您好歹也是真武大帝啊,怎会与那骗子一般,八卦无趣,大帝您老神勇,继续下棋吧。”
肥乞丐咂摸着此话滋味不对,又挑不出这丫头理来,只好作罢,继续低头下棋,忽眉头深锁道“咦,这卦怎么变了。”
瞿如看着外面喝醉的青傲,正在雨中跳舞,将手中之物扔了过去,只听嗷一声道“肥乞丐,你竟敢用棋子丢我。”
肥乞丐鼓嘴生气,瞪着瞿如,
瞿如却望着门外丝雨,露出温暖笑意——
正所谓,春雨尽时,故人归。
雨停风冷,鼠洞中潮寒,韩楚(字詹月)拾了些柴草点了些火,这才感觉暖和,嗅多少还对火有些惧怕,坐的很远。
嗅道“詹月哥哥,想家吗?”
韩楚摇头苦笑,“其实这里很好,虽然大家知道我不是鼠欢,但却对我也很好,只是念及老父和祖母年迈,多有挂牵。”
“詹月哥哥,可以找那啼听来问问,你父亲和祖母的事情,他整日往来阳间阴府,定可以看到那生死簿卷,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提前准备,以防万一。”
韩楚抚摸嗅的脑袋道“好是好,不过如何找她——们。”
嗅偷笑,“当然容易,前日瞿如上仙来找我父,希望我能去白塔寺助那明焕禅师一臂之力,你和我一起去,不就可以见到她——们了吗?”
韩楚大喜“何时能去。”
嗅道“等我擒住那采花老头就去。那日若不是人多,不好现出真身,他早被我擒住了。”
那日在街市上见的猥琐老头,追着女儿家乱跑,韩楚想到那人样貌就不住摇头,哀叹,世风日下,为老不尊。
嗅见他叹气,以为他又思念某人,忙跑开大声喊道“其实你更想见她——啊。”
韩楚道“你这小鬼头,别跑,小心火。”
适逢大集,城中热闹非凡,附近堡子里的人争相将山货拿到集市上贩卖。
瞿如在福兴楼上找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普洱,欣赏着楼下老头儿调戏姑娘的场景,时不时,还拍手叫好。
那老儿正是狴犴圣君,玳瑁色绸缎衣衫上绣满元宝,配上那一脸猥琐相,活脱一个地主老财模样。
屁颠颠跑得一个小姑娘身边,不断调笑“姑娘,可有兴趣随本神去那谷水钓鱼?——泛舟也可,哎哎,小姑娘,别走啊,”
“呵,姑娘可有兴趣随本神一起去吃茶果啊,——呦,你怎么骂人啊,谁是臭流氓,真是有辱斯文。”
“咦,这位姑娘,可有兴趣与本神一起——哎你干嘛打人啊。”
嗅远远看到那采花老儿,忙拉着韩楚到一边,小声说道“詹月哥哥,那老头就在前面,这里人多,哥哥不如化妆成少女模样,将那老头骗到后山,我好现出真身再将他抓住。”
韩楚有些生气道“嗅,是在捉弄我吗?读书之人怎可做那脂粉之事。”
嗅扯着他的衣角,撒娇道“哥哥,你我二人,唯有你比较像貌美少女,自然是你来装扮,我们都是抱着为民除害的心,怎能说是作弄。”
韩楚拗不过他,只得任由嗅折腾,不多时,韩楚身着鹅黄衫子,内衬芍药裙,头带一朵迎春花显得春意盎然,衬得那张蜜桃粉面,眉眼间带臊含羞,媚态万千。
嗅张大嘴,呆愣好久才道“詹月哥哥真美,比那鼠璃妹妹更胜三分啊。”
这话听的韩楚心中滋味翻滚,脸涨的通红。
那嗅却漾着笑意道“若是将来某人不要你,嫁与嗅如何?”
韩楚抚额,脸上笑甚是尴尬,僵硬。
那狴犴远远看到这美艳的韩楚,赶忙凑了过来,嘿嘿傻笑道“妞儿,来爷给你乐一个。”
韩楚吓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狴犴拦腰扶住,来了一个老汉救美。
韩楚道“大—大爷,我们一起去后山——玩儿啊,呵呵”
远处的嗅脑袋险些杵到地上,这都是什么对话,想来正常人儿都不会上当。
正要上前拉回那韩楚,谁知,那狴犴竟然一脸傻笑,屁颠的跟着韩楚向那后山而去。
福兴楼上瞿如正看的乐呵,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闪过,下意识摸摸怀中那颗红果,心生酸楚,轻揉眼睛,想来是日所思夜所梦,出了幻觉。那韩楚换了鼠身,将终身是鼠,又怎会化做女人,定是做梦,做梦。
西街后山,初春虽至,山半腰,冰雪未全消,枯枝却已冒新芽。
韩楚道“正所谓,残雪暗随冰笋滴,新春偷向柳梢归。”
狴犴嘿笑道“姑娘,好文采。”
韩楚苦着脸道“老伯,为何还执迷不悟,刚刚来时路,吾已讲了数遍礼义廉耻,怎么还如此轻薄不尊啊。”
狴犴道“美人,可以继续说教,本神喜欢听。”
“那没办法了,看来要为民除了你这采花恶贼。”韩楚话音刚落。
树后传出一声嘶吼,一只巨型黑鼠,眼若黑石,闪着精光。身上黑色皮毛,卷拧着向上长,形似片片龙鳞,身后黑色长尾扫过,草木皆枯,这嗅的真身,韩楚也是第一次见,没想到竟然如此巨大威猛。
狴犴身忽高百丈,龙形渐现,龙鳞闪耀,虎面狰狞,脚踏五彩祥云,嗷一声龙吟巨响,周山震动,狴犴哈哈大笑,说道“原来这还是只灵鼠啊,当日你二妖跑掉,今日定叫你们难度轮回。”
嗅吼道“不管你是何物,你四处骚扰乡邻,就是妖物,”说罢扑身而上,嘴中獠牙凸显。
狴犴立而不动,任由嗅啃咬,只听得嘎巴一声,长牙应声折断。
嗅满嘴是血,狴犴嘿笑“你咬够了,该我了。”说罢照着那嗅的脖颈就是一口,结果咬了个空,嗅闪过那一口,自知是敌不过的,拉着韩楚就要跑,却被狴犴一脚踏住了尾巴,嗅吃痛惊嚎。
嗅吼道“不管你是何物,你四处骚扰乡邻,就是妖物,”说罢扑身而上,嘴中獠牙凸显。
狴犴立而不动,任由嗅啃咬,只听得嘎巴一声,长牙应声折断。
嗅满嘴是血,狴犴嘿笑“你咬够了,该我了。”说罢照着那嗅的脖颈就是一口,结果咬了个空,嗅闪过那一口,自知是敌不过的,拉着韩楚就要跑,却被狴犴一脚踏住了尾巴,嗅吃痛惊嚎。
嗅心里一怕,刺激那体内蒺藜子发作,周身顿生出许多铁刺,狴犴惊道“呵,你这小小灵鼠竟有如此厉害。”
嗅此时如那气泡鱼一般周身都是铁刺,动弹不得,狴犴皱眉围着它转了几圈,始终无从下嘴。继而转向那韩楚,
“小美人,其实我真不舍得吃你,但它刺太多实在吞不下。”说着一步步逼近韩楚。
嗅眼见楚危险想救,却无能为力,不觉发出哀嚎嘶鸣。
一抹猩红闪过,头顶树枝上忽现一红衣少女,眼目含笑,眉梢间一颗红痣,熟悉依旧,似鲜血欲滴。
嗅哭喊“瞿如上仙救命。”
瞿如佯怒道“你这鼠嗅真是不懂规矩,敢对圣君不敬,活该有此下场。”说罢翩然飘下,施礼便拜,道“狴犴圣君,这几日下来可玩的痛快。”
狴犴见来人是瞿如,停住脚步,微微笑道“待我吃了这两只大胆老鼠,再与瞿如叙旧。”
“圣君,留情。这两只小鼠是那西域鼠神之子,若是出了变故,只怕你我都无法担当。”
狴犴道“你这是求我放了他们?”
瞿如冷笑“如,只是好心提醒,若圣君执意想吃,那就请慢用,到时那鼠神闹起,祸极百姓,这罪过,只怕要圣君自己担当。”
“好你个小妮子,敢要挟起本神来了。想我不吃他们也可,让这黄衣小妞陪我几日,”
瞿如掩唇笑道“圣君有所不知,他其实是。”
“本神不在乎,本神好想去那谷水泛舟钓鱼,苦于无人陪伴。”
“圣君有此雅兴,真是极好,如,明儿就备船恭迎圣君。”
狴犴这才满意,踏着祥云欣然离去。
嗅羞愧和瞿如道谢。
瞿如道“嗅,是心善平和少年,最近火气怎会如此大呢,看来要潜心修行才是。”
“嗅知错了。”
“这詹月的人形——”
“詹月哥哥领悟力强,家父只交他一些皮毛,他变会脱去鼠皮幻化人形,家父说他骨骼惊奇,灵心赤诚,适合修行,还说——”
瞿如微笑道“多日不见,嗅,这话也变多了,”
嗅害羞低头。
瞿如盯着那花容失色的韩楚发愣,满眼的柔情蜜意,探手摘下他头上迎春花,
幽然说道:“詹月,此物能吃吗?”
韩楚哭笑不得,瞿如乐不可支。
3、仙草祝馀(1)
大雾弥漫,谷水边某蛇滑过草边,无名虫儿展着晶莹薄翼,环绕飞行。
谷水清而静,银月穿过云朵,找着那云间缝隙,洒落水上,
水光映亮了周遭,树上,叶上,闪着晶莹,透亮。
雾渐散,祝余单手持杆银枪立于水上,安静的等待着
当日他答应海公,替他照顾子孙,所以今日一战,只许全胜。
大战当前,脑间闪过很多往昔:
水波荡漾,
当年祷过山山涧,泿水边,那晚明月也如今夜般宁静。
那年幼的虎蛟鱼儿自持长相威猛,以为成年长大,偷偷背着父兄,独自前往庭堂山,想为父亲生日寻颗水晶寿桃石。
庭堂山(2)上棪木茂密,终日难见阳光,山上烦闷又湿热。
行数里,有一水潭,潭水清澈,中似有一泉,不断有水从地下涌出,水潭边生有一参天巨木,粗大的根茎暴漏大半,无数细小根茎伸向潭水方向,死死抓住潭底泥土。
树下一女子昏睡,长发散落入水,乌黑柔软。
小虎蛟生平第一次见到女子,她是那样清丽不着凡尘。
他不忍心吵醒她,就那样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
她第一句话是“你是谁,”
“我是虎蛟,”
“我叫菱儿,是仙草哦,祝馀仙草,”她笑了,温柔美丽,不住用脚踏着水。
一条鱼儿跳出水面,她吓了一跳,抚着心口,满脸震惊,随即红着脸笑自己胆小。
虎蛟儿看的有些痴迷,不住嘿然傻笑
菱儿常说,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那水中鱼儿,可以自由自在。
虎蛟却说自己最大愿望就是如那羚羊一般能在岸上肆意奔跑。
虎蛟儿道“你嫁给我,我带你回泿水,那里美丽安宁。”
菱儿道“不行,我是仙草,自然要嫁给仙草才行。”
“那我就努力修炼成仙草。”
“傻瓜,哪有方法让虎蛟儿变仙草的。”
两人就这样坐着,不知山中时日,看遍日出月落,星光璀璨,
直到那日远处传来猿猴嘶鸣。菱儿忐忑不安,不住的催促虎蛟儿躲进水中,没有她的信号不要出来。
那阳光异常亮眼,水中虎蛟看不清那岸上情形,只是能略看到那娇柔身影,心中莫名不安。
那是只白猿,高大威猛,将那阳光死死遮挡,白猿低头问菱儿,对那事考虑的如何。
菱儿怒道“白猿,我招摇山与你庭堂山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苦苦相逼。”
“世人道,食得祝馀仙草,则终身不知饿滋味,我白猿一脉终日苦寻吃食,实在太累,若你愿意每年供奉几株仙草给我,我就放你回招摇山。”
菱儿冷笑道“痴心妄想,我族人怎可任尔等贪食。”
白猿发怒,一把撕扯下菱儿衣裙,说道“那你就永远留在庭堂山,我每隔几日来扯你仙草衣薄回去,也够儿孙吃上几日,倒是不错。”说罢转身离去。
虎蛟儿冲出水面,见菱儿面容苍白,赤身裸体跌坐在树下,泪流满面。
虎蛟儿年少气盛,不顾一切拉起她向那山下奔去,
白猿惊觉立刻追赶,还未下庭堂山,便将二人截住。
白猿上来一拳,力道强劲,虎蛟也不躲闪,一味死死相拼,被打倒就爬起来再打,白猿见他如此难缠,心想干脆吞了那仙草,省的逃了宝贝。
一声尖啸,身又长数丈,血盆大口,直奔菱儿而去,眼见要吞下,忽然被一力道撞动,数丈身躯被撞飞了去,重重摔在地上,还原了身形,狼狈不堪。待看清来物,才发现竟然是那虎蛟之尾。
虎蛟儿用尽全力,甩出蛇尾,终体力不支倒地昏迷。
白猿朗声大笑“原来是只幼儿虎蛟啊,还不到长尾的年纪,生生逼出尾来,伤了我,怕你也要如那蜉蝣,活不久长了。”
菱儿错愕看着虎蛟儿,心痛不已。
怒上心头,冲到受了重伤的白猿面前, 却又下不了杀手。
白猿道“你杀啊,杀了我,身上就有了孽,再无法修行成仙。”
菱儿,玉手高抬,闭眼狠狠落下,将那白猿天灵盖排碎,一行泪顺眼角而下。
古书有云;庭堂山白猿脑儿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她颤抖捧着那跳动白猿脑儿,跪在虎蛟身边,慢慢喂入他口中。
虎蛟儿呼吸渐渐平缓,似是睡着,嘴角带着微笑,想是做着甜梦。
菱儿看着手上干涸的血,露出欣慰一笑。
她知道,那书中还有后半句“凡取猿脑者,必入饿鬼道,终生觉心饿,唯有不断以血肉为食填饱肚囊,但嗜血越多罪根越深,循环往复,无止无休。”
她将虎蛟儿送到招摇山,自己消失在茫茫世界。
虎蛟儿醒来不见菱儿,
有人说她去远方修行,虎蛟儿就四处苦修,
有人说她已经死了,虎蛟儿就私闯地府查那生死簿册,
有人说她是仙草终成了仙,虎蛟儿就说自己是祝余,遍寻方法也要修炼成仙草。
有人说她——
千年已过,而今虎蛟儿已不是当年少年。
他亲口应过海公父子要延续虎蛟一脉,可入主谷水后发现当年叱咤的虎蛟一族,已然变成无用水蛇,被水族唾弃,只知躲在泥水中偷生。
难怪那笨鸟说自己痴傻,不顾族人生死。
想到瞿如,祝余不觉痴笑,殊不知水下已然暗流涌动。
慢慢的前方水中升起黑压压一片,乌气沉沉,形似军队方阵。
待到近处,竟然是一群虾兵蟹足,领头是海鲶鱼,是一身铁甲兜心,漏在外面的皮肤皆被黏液所裹,体无鳞背鳍小。
这鲶鱼,头巨大,灰黑色略有暗云状斑块。鱼头嘴侧有一根长须似是龙须,眼中透着狠辣。
这大头鱼是这谷水附近一霸,总仗着自己是东海龙王的亲戚,无法无天,今儿白日,他命自己弟弟来讹那海公族人的钱财,险些被祝余打回原型,所以他特意召集兵将,定要吓的祝余屁滚尿流。
大头鱼拿手点指祝余道“今儿个白日里可是你伤了我兄弟?”
祝余一言不发地把枪竖起,身后零星几条水蛇直立身子,似要与其并肩而战。
大头鱼顿感愕然“你这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祝余已疾如闪电般态势冲了出去,大头鱼连做梦也没想到他一句话没说完对方的枪已然刺进了他的脖颈,后面地话都变成了血雾在空气中喷涌四散。
祝余手中长枪是白日里从挑寻人手中夺来的,没想到竟如此好用。此枪在一群虾兵蟹足中直来直往,简单快捷,不讲任何章法,看似胡抡瞎捅,却又是挡者披靡。
虾蟹们如那汁水饱满的脆瓜,祝余似顽皮孩童,轻轻一扫,瓜汁四溅。
见他斩杀的起劲,身后海公族人(水蛇)队伍不断壮大,在祝余身后扫荡,像似为虎作伥,狐假虎威,却又似是发泄多年来的不满与屈辱。
这些虾兵蟹将多是来自那东海龙王手下,从来出战,尽是他们砍杀别人,而今他们对着几个水蛇小妖,第一次感到茫然而无助,手中虽有兵器,却还未曾动用,便已再也无用了。
祝余仰天长啸,显出鱼头蛇尾,左眼赤红,右眼青寒,四脚利爪闪着寒光。
一老虾喊道“这是虎蛟啊,快——跑——”
话音未落,祝余大口一张,吞天之势,将剩余残活虾蟹吞入腹中,打了个嗝,似是意犹未尽。
祝余高声道“将那大鱼尸身,悬于谷水中央,凡我族人皆可食之。”
四处欢呼声四起,水蛇们高呼“谷水王,谷水王——”
注:(1)仙草祝馀(此馀与余字相通,我为分开仙草和虎蛟,所以选用两个字来区分):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瑶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
(2)庭堂山:东三百里曰堂庭之山。金木(即为棪木),多白猿,多水玉(即为水晶石头),多黄金。
出自《山海经》
日初升,谷水上,薄雾缭绕,缥缈非常。一叶扁舟轻轻划过,激起波光荡漾。狴犴坐在船头,手持一碗清酒,乐的悠然,左边韩楚一身女装娇羞动人,右边萝瑜清丽脱俗,
美人在侧,美酒当前,人生之享,大概如此而已,只是船尾瞿如盯着水波面容铁黑,多少有些煞了风景。
狴犴饮尽碗中酒,诗兴起,道“金城黄沙尽,谷水潋滟灵——”
韩楚道“好,”
“哦,小美人也知道我这诗好,那后面的部分赏给你了。”
瞿如嘟嘴道“分明你自己说不下去了。”
韩楚红着脸,刚欲吟,似是看到什么,忽喊道“群蛇争鱼肉,”
狴犴笑道“煞风景,这句小美人接的不好,——”
瞿如顺着韩楚目光而去,见河正中一条巨大鲶鱼,正被数百条水蛇争食。
瞿如脸色阴冷,言道“圣君,如听说福兴楼中推出一新菜,叫百蛇绕云,想来詹月是想起那菜来,我们还是莫在这水上贪恋,不如一起去尝尝这道新菜。”
狴犴道“瞿如,还是如此怕水,也好,一起去尝尝也好。”、
韩楚见水中水蛇越积越多,忙喊道“我——那边有——”
瞿如一把捂住他嘴巴,“圣君那我们这就去福兴楼,萝瑜快将船划回岸边。”
谁知水下暗涌流动,船儿竟直飘飘幽幽奔那鱼身而去。
此时狴犴正背对船头,与那瞿如聊那新菜模样。
韩楚看的真切,船马上就要撞到鱼头,不断挣扎想喊却被瞿如捂的更紧。
哐当声响,狴犴正磕到鱼头之上,一个趔趄跌入水中,萝瑜赶忙入水帮忙,却被数十条水蛇纠缠。狴犴大怒,“这这是海鲶鱼,是东海族类,何人敢斩杀我龙族,还要曝尸河上。”随着一声龙吟,水蛇四处逃散,水面空留那只已死多时的鲶鱼。
瞿如松开韩楚,一脸无奈,低声对那萝瑜说“等会偷偷帮我割块鱼肉带走。詹月不是常说鲶鱼肉美,可以养护嫩肤。”
韩楚瞪她,本想生气,却又想起祝余常喊她馋鸟,肚子中火儿也就消了。
狴犴仍在水中怒吼,震的船儿晃荡的厉害,瞿如面漏惧色,死死抓住韩楚衣袖。
一道金光起,狴犴口中吐出颗金色珠,珠中透明,似有一条火龙在中翻滚,谷水大动,瞬间分开两侧,水汇成梯。
狴犴化出龙身虎面,一脸傲然,见瞿如死活不肯下水,笑道“瞿如,是要自己下来,还是我帮你,这龙珠分水,可不是很好控制的哦。”
瞿如皱眉,无奈叹气,推着韩楚先下水梯。
水梯晶莹,梯下鱼儿,似被琥珀封住,尽持鲜状僵直,却又似在慢慢移动。
瞿如心中还是不安,暗自念咒,脚下五色云朵刚显,那狴犴轻轻点指,水梯忽升起一截将那云朵冲散,瞿如道“没想到圣君心眼如此小,和我这孩子一般见识,”
狴犴道“你明明看到那鲶鱼尸身,还诳我说什么新菜,该受些惩罚。”
话音落,一股水浪打在瞿如身上,淋了个透心凉。
瞿如倒也不怒,仍旧面带微笑,只是眼睛迷似条线儿。
一行人,下了水梯,水面随之合拢,光线渐暗,那萝瑜原是水族蚌精,轻轻舞动双手,不多时几只萤光水母飘飘而至,环绕四周,水下景色方现。
水中不时有水龟游鱼经过,见他们也不怕,围着瞿如手边游弋。韩楚觉的新奇,张大嘴巴,几只透明鱼儿在他嘴边进进出出,替他清洗牙齿,几只小龟冲他腋下踢着腿,惹得他嘻嘻傻笑。
水底深处,闪着幽光,蓝色草儿肆虐生长,摇曳蔓延在水底各处,草丛中有条细微小路,似那白玉砖堆砌而成,韩楚要走,却被萝瑜拦下,萝瑜道“这是蚌壳路,下面皆是白玉蚌,他们是喜食肉的。你们还是慢慢随我飘过此处,切不可吵醒他们。”
狴犴不削,大口吹过,所过之处草,蚌皆无。
瞿如拍手叫好,“圣君威武,再来一个如何。”
狴犴兴起,又吹了几次,刚欲喘息,忽闻周围呼呼水声,由远及近黑压压一片,被吹走的白玉蚌铺天盖地而来,将那狴犴团团围住,数量庞大,无论如何吹喊,都不渐减少。
萝瑜想上前帮忙,瞿如冷笑道“圣君威武,可知这种蚌儿,无思无想,却又厮守生地。凡入侵者,皆要以血偿之,这东西据说连龙王也忌惮三分,今儿个圣君以一敌千,真真是威武非常啊。”
大家心知肚明,这是瞿如在报刚才一浪之仇啊,皆不敢吭声,
待到狴犴拍去身上白玉蚌儿,身上龙鳞也被他们扯咬去几块,想发怒,又说不出缘由,只得吞了这哑巴亏,暗自前行。
过了蚌壳路,水流渐缓,几只人鱼,悠然飘过,轻声歌唱,声音时而似优美乐响,时而如婴孩啼哭,别有一番情趣。
闻歌声,水底蚌壳霎时开起,蚌肉鲜嫩,随水流飘荡,似那美人轻舞,
行不多时,前方一座洞穴,透着七彩光晕
将周围水底照亮。
洞边青苔密布,几株死珊,张牙舞爪的立于两侧,
上写: 朝前朝往朝度千丝因果
下写: 空来空去空随万点清花
中间三字:空空阁
一小童子站在洞门外,一身银色衣裳,梳着双髻,身后一条青色鱼尾水中摆动,小童手里提着一盏清幽莲灯,待看清来人,不惊不怕,悠然问道“来人可是刚刚在水面吵闹之人?”
狴犴道“正是我狴犴,还不叫你家主人出来接驾。”
小童笑道“我家主人正在洞中休息,请诸位稍等片刻。”
“你家主人是个什么东西,好大的谱啊。再不出来,小心我砸你洞府。”
小童见狴犴一脸怒意,忙道“那几位稍等片刻,容我通报。”
一炷香时间,洞中出来一金衣小童,与刚刚那童子一般模样,只是身后鱼尾透着红光。口气也不及刚才温柔,小童说道“我家主人说了,几位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向前走,出谷水右行三里,方可见到。”
狴犴已然暴怒,欲往里冲,金衣小童冷笑道“狴犴圣君,人间游历多时,惹出事端,再被束那牢狱门上,就不好了。”
“你识的我?”
“不认识。偶尔听主人说起,狴犴善断狱讼,但却是个好色老儿。我家主人还说,若是那色老头不愿意回去看守牢狱,就让瞿如上仙来这儿取捆龙索即可。”
“你——你——” 狴犴气结,若没萝瑜拉着,只怕早就扑上去将那小童咬个稀碎。
“劝你们莫来惹我家主人,惹出了事端,你们通通倒大霉。”说罢,小童转身回洞。
瞿如盯着那空空阁 ,不住掩嘴偷笑。
韩楚偷偷拉拉瞿如,问道“这里面住的是何人?”
瞿如低声道“那是个小气吝啬的主儿。詹月身上若有银钱,到是可以勾他出来。”
忽洞中传来一优雅声音道“瞿如,莫在人背后说坏话,我听的到。”
瞿如赶忙施礼赔笑道“不知三少那捆龙索,可是免费送给瞿如的。”
“三千金,不讲价。”
狴犴怒吼“何方妖孽,藏头露尾,还不速速出来相见。”
洞中人,道“这吵吵闹闹多不好,若不嫌弃,就进洞来喝一壶如何。”
“怕你不成,”狴犴说罢就要往里冲。
瞿如笑道“萝瑜,莫拦着他,只怕洞中捆龙索早就备好了。”
狴犴闻言,瞪了瞿如一眼,愤愤哼哼几声,转身离去。
5、守门麒麟兽
出谷水,行三里,山中云雾缭绕,狴犴还在为水下事儿生气,背着手怒冲冲前行,过了密林,一座宅子傲然而立,门上祝府二字金光闪闪,院内时不时传来莺歌笑语。
韩楚错愕道“这,这和那霏阳(祝余,字霏阳)家宅院一模一样。”
瞿如皱眉道“这该死虎蛟把这好好宅子弄的像那花街柳巷。”
狴犴大惊,问道“瞿如认识这里主人,这里面可还有那捆龙索?”
瞿如俏笑道“没了,圣君放心冲吧。”
狴犴上前虎吼“是谁杀我龙族,曝尸谷水,赶紧给我滚出来。”
这一吼,没惊动祝余,倒是把守门麒麟兽惊醒。
“喊什么喊,没规矩。”
狴犴道“麒麟,你我同是龙族中人,这院中人将一海鲶杀害,我来讨个说法。”
麒麟翻翻白眼,道“不就死条鱼,至于大惊小怪,身为地仙兽,大吼大叫成和体统,再说儿孙自由儿孙福,用的着你我担忧吗?”
“唉唉,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一直如此,话说你不乖乖守你牢狱跑这里瞎叫什么。”
狴犴道“今儿个老夫出门没看黄历是怎的,到那儿都让人顶撞。”
麒麟打着哈气道“劝你一句,赶紧回去,擅离职守让人抓了把柄,兄弟都救不了你。”
韩楚看的愣神,问瞿如“这老爷子气糊涂了吗,怎和一石狮对上话了。”
瞿如赶忙将他拉在身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火红金龙绣球,塞到那麒麟兽身下,嘻嘻笑道“麒麟圣君,我前日得来这么东西,但又不太识得,想让圣君帮忙鉴赏下。”
狴犴鄙夷,心说这么鬼精的丫头,怎么会不识得这火龙绣球。
麒麟一见,果然大喜,爱不释手,瞿如忙说“这小玩意,反正给我也无用,圣君喜欢就留着玩吧。”
“丫头,无功不受禄,可是要进这院门?”
瞿如用袖掩唇笑道“想进去看一朋友。”
“进吧,莫怪我没提醒你,那虎蛟可是厉害的狠啊,”麒麟说罢又看了眼狴犴,道“这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这种老人要识趣,别落个晚节不保啊。”
狴犴气的毛发直立,心中久久不平。
院中尽是莺歌燕舞之景,四周几只水蛇摇摆身躯,敲打奏乐,时而明快,似珍珠落于玉盘之上,时而柔和,似清雨润人心田。院正中有一面火红大鼓,鼓上一胡姬模样女子,脸遮青纱,随乐起舞,白玉臂膀金铃荡漾,纤纤玉足勾人心魄。
正厅门前一把太师椅上,祝余跷腿眯眼,靠在一大胸美人身上,几个小婢,喂酒捶腿,悠哉非常。
韩楚一见故人,激动道“霏阳兄。”
祝余睁眼见瞿如,一脸不削道“笨鸟,来此何事。”又看看瞿如身后的韩楚,说道“这妹子长的还算标志,笨鸟,何时改行做了那鸨儿行档。”
瞿如一拳过去,打在他头上,哐当作响,痛的祝余嚎啕大叫。
韩楚带着哭音喊道“霏阳兄,连我都忘记了。”
祝余起身死死盯着,看了许久,一拍大腿道“詹月,你何时做了女人?”
韩楚将自己做了灰鼠事情告知,祝余听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他人存在。
这时萝瑜喊道“干爹,您老慢点。”
只见狴犴色心又起,冲那舞姬挤眉弄眼,猛往那红鼓上攀爬。
祝余闻声望去,却愣了神,往事幽幽,在心中回想。
他不顾一切冲过去,抱住那萝瑜,死死的,不肯松手。这种梦景千年来不时出现,若是松手,只怕又是空梦一场。
萝瑜听的真切,他嘴中只有两字“菱——儿——”
狴犴见他竟然敢调戏自家干闺女,骂道“你这色胚,敢调戏老夫的干女儿。”说着一掌拍下,瞿如还没来的及反应,那掌正中祝余天灵。
狴犴愕然,他完全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躲闪。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那祝余却只是微微一笑,仍旧死死抱着萝瑜。
瞿如大怒,身后红翅渐生,足下红莲起,一步一步来到近前。
那祝余已然昏迷,手却仍死死抓着那萝瑜,瞿如将怀内还神金丹塞进祝余口中,手结莲印,点起长明灯,为他护住心神。
狴犴心虚“老夫,老夫,不是——不是故意”
瞿如冷眼,用手指着那狴犴道“若是这虎蛟有事,管你龙族地仙,定要叫你血债血偿。”
“无论梦或非,能让我再见菱儿,上天今儿就算要收我虎蛟这命,我都心甘。”
祝余魂魄恍然游走,忽见一抹猩红划过,一条金色线儿死死将其魂魄困住。
长明灯亮,瞿如道“詹月,你守着这里,莫让这灯灭了,”说着又看看那萝瑜,“萝瑜,我不知你与这虎蛟有何渊源,算我瞿如求你,不停唤他名字,莫让他魂魄逃散,剩下的我去想办法。”
萝瑜道“我命是瞿如救的,你放心去吧,这有我和韩公子照应,没事的。”
狴犴小声道“老夫也会帮忙照应的,”
瞿如拂袖而去,直奔白塔寺,
她知道,普天之下,能救这虎蛟的方法便是那灵宝天书。
此时明焕依旧和那肥乞丐下棋,见瞿如来,不急不慢道“灵宝天书让我丢了,你是知道的,”
瞿如吼道“我不管其他,现在你就跟我去找。”
明焕笑道:“瞿如为何对那虎蛟这么上心。就算你不说,等这盘棋完了,我们也自然知道了。”
瞿如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肥乞丐打趣道“最好如此,莫带了自身感情才好。”
“你——”
明焕拍他一把,道“玄武兄莫逗那瞿如,这书虽不在,但救治方法我到还是记得,不过最近帮你抓魂实在太累——”
“好,只要你说方法,魂我自己抓。”
明焕道“那倒是不用,魂呢我也抓的七七八八,只是没什么时间去寻那书,既然你与那鼠嗅熟悉,不如帮我——”
瞿如道“好,我帮你找书,方法是什么,快说。”
明焕道“若修天灵,需鬼王血,天龙鳞,应龙翅,和——祝余草衣。”
瞿如冷笑道“明焕,今日你趁火打劫,可想好日后风水轮换——”
谷水下,空空阁中,
墙上一副仕女流沙图,几个汉朝仕女正抚弦轻舞。一方琥珀桌,桌中螳螂逐蝉,栩栩如生。旁边白玉石椅,雕工精致。一白衣俊逸公子坐在桌前,对着手中夜光杯儿品头论足。
这俊逸公子,看着似是弱冠年纪,仪容俊美,气宇轩昂。
见瞿如踢门而入,也不奇怪,笑盈盈道“这么快又来我空空阁?早点买了我那捆龙索,省多少麻烦。现在只怕三千金都不顶用了。”
瞿如冷笑道“空三少,我今儿个没空和你杀价,我要鬼王血,天龙鳞,应龙翅,祝余草,”
空三少眉毛轻佻,说道“我喜欢人家称我三公子。这应龙翅,我有,其他的无能为力。”
“好,价钱?”
“韩擒虎腰间那颗夜明珠。”
“我应了,”
空三少笑道“好,应龙翅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去,话说瞿如啊,这次是我和你做的最痛快的一次生意。送你点玩意儿,”说着将手中夜光杯扔给瞿如,又道“听说鬼王最近刚成亲,我送了他些西域美酒,你把这夜光杯送去,没准他肯放点血与你。”
瞿如侧头,笑的情深道“三少,何时免费送过东西,那鬼王血要又剩,我自会还你。”
空三少凌空消失,再出现已到瞿如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道“啧啧,你这聪明的脑子,怎么甘愿留在那地府,不如跟着我游走这五行外,何其乐哉。”
瞿如柳眉微挑,任由他调戏,笑的天真无害,“四处云游,乐也陶陶,但三少,这空空阁昨儿还在九天云霄,今儿怎又搬到这无名水底了?”
空三少懵了下,随即哈哈大笑道“你我皆有苦处啊。”
月高悬,云稀无星。
瞿如双手合十,吟道:“心量广大度万世劫,开妙法菩提方为彼岸。今日瞿如请开欲界六道,望我佛成全。”
应声,前方开启团黑色浓雾,浓雾中钻出一只人身熊面,此兽名为罗刹,守六道轮回。
他双手合十道“天官开六道,可知苦海无边?”
“观十二因缘法,方明苦及灭道,超脱三欲,开饿鬼趣(饿鬼道)普救众生。”
“既为苍生,天官请。”
浓雾由黑转为亚红,中传出阴风阵阵,哀鸣声声。
踏入饿鬼道,四周皆是荒山鬼岭,黑暗无光,时有灵虫磷火飞起,照亮周遭。
几只外障鬼,挺着大圆肚子,脚幼细,犹如快断干柴,无法动弹,只能坐在那里哀嚎。
一鬼母似是刚生下鬼子,爱子如命,私下找寻食物,却发现这里空无一物,愤怒鬼母吐出烈火将一旁饿鬼烤熟,刚欲食之,那饿鬼瞬间化作脓血,没了吃食鬼子依旧嗷嗷啼哭。
瞿如见之,心中剧痛。可每走一步,就有几只饿鬼扑来,寻食不得,便自相残杀,就算争到些食物也因为业力化为他物,终不得食。
饿鬼道深处,河水干涸,不少饿鬼扑在河中挖河泥填肚。
瞿如高喊“小女瞿如,求见鬼王,”
河道中不少的内障鬼喉如针孔,口喷烈火冲那瞿如奔来,还未到进前,便被一声音呵斥道“这么不懂规矩,还不快滚。”
瞿如寻看声音来处,发现一清秀女子,一身红嫁衣,面色苍白,唇似烈火,容颜像极了那萝瑜,却比她多了分灵秀。
瞿如赶忙施礼“鬼妃,万福。”
“你怎知我是鬼妃?”
“传说鬼王鬼妃为求真爱历经天劫,方能在一起,所以鬼妃气质必定高雅不凡,瞿如,猜测而已。”
鬼妃微微一笑道“你还是叫我菱儿吧,鬼王不在饿鬼道中,几日前大地动,逃了几只饿鬼,鬼王带人追去了。”
瞿如苦笑道“这就是天意了,不过还是多谢菱儿相告。”
菱儿道“若你有事,不如留在此等候——”说着她看看周围饿鬼嚎啕,顿觉尴尬“你还是回吧,鬼王回来我派人通知你。”
“如,有一朋友,被人震碎天灵,需要鬼王血,天龙鳞,祝余草做药,”
“这朋友对你重要吗?”
“瞿如在这世上朋友不多,所以——”
“我明白,昔日我也曾为朋友冲动,深明瞿如你的心思。这鬼王血,我帮你想想办法。至于那祝余草衣,我到也有一点,能救人也算是缘分,一并送你吧。”
瞿如大喜道“在此多谢了,”忽想起怀中夜光杯,忙递给鬼妃菱儿,道“鬼王大婚,如,未及参加,深感遗憾,这礼物还望您能收下。”
菱儿嬉笑道“前日鬼王还在念叨,有葡萄美酒,无夜光杯,好煞风景,这真是多谢瞿如了。”
瞿如淡笑道“看菱儿你有灵性佛根,——为何做了饿鬼——我只是好奇,若不方便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坊间传闻许多,有时连菱儿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真那个假,他日有缘换个安静地方再叙可好?”
“可是说定了?闻那白塔寺边上开了家茶肆,改日我与菱儿在那儿一聚可好?”
菱儿面生羞涩,低声道“菱儿修行浅,出不了饿鬼道。”
瞿如手轻轻在那菱儿面前划过,一缕石榴香气扑面,瞿如道“唉,刚才进来时候不小心将一胭脂玉丢了,那玉可避开罗刹耳目监管。佩戴之人口颂本愿经便可以血肉身躯游走人世间,若是让品行差劣饿鬼拾得,偷跑出饿鬼道就不妙了,麻烦菱儿帮忙仔细查找。”
说罢瞿如施礼谢过鬼妃菱儿转身离去。
菱儿低头忽见怀间有颗水滴白玉,玉中一抹胭脂红,似那美人含羞——
漠然回到祝府,想那天龙鳞该去何处寻找?
祝府后院,韩楚特意买了些糕点给那瞿如,这一日一夜她寻觅方法不曾合眼,现在正伏在亭中石椅上休息,双眼微阖,身后红翅羽若隐若现,手化鹰爪似珊瑚晶莹亮彩,韩楚忍不住想伸手触碰了下,果然外表看似锋利,其实却异常柔嫩,和她心一般模样,韩楚微笑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瞿如微微睁开眼,扫了韩楚一眼,抓起他的手,迷茫问道“这个可以吃吗?”
韩楚瀑汗,赶忙将手抽回道“那是我的手,吃不得。”
瞿如哦了一声,闭上眼继续睡,口中梦呓道“詹月,我好饿,去把那白狗身下骨头给我拿一个来。”
韩楚大惊,这得饿成什么样子,赶忙将手中桂花糕塞进她嘴中,瞿如闭着眼,咂摸着滋味,露出甜甜一笑,道“这个骨头真好吃,还有桂花味,真好。”
韩楚愣怔下,生怕她噎到,忙推醒她。
不多时,瞿如睁开眼睛,眼底布满红丝,待她看清来人,急切问道“那虎蛟怎样了?”
“还死死抱着萝瑜,应该死不了。”
“那就好,现在就差天龙鳞了。”
忽然院中角落传出一老者声音道“老夫的鳞片不知道可不可以。”说话的正是狴犴,一脸委屈哀怨模样,正蹲在院中角落。
瞿如莞尔一笑,道“到是把你忘记了,那多谢圣君。”
“哼,老夫以后再也不与你们一起出来厮混,真是没劲。” 狴犴背着手向门外而去,远远的听他与那麒麟说“老了,真的老了——”
韩楚一拍头道“对了,还有一事,刚才门外有——一马车,找你。”
“马车?”瞿如见他表情怪异,忙去查看。
果见门外一辆华丽的金色车撵缓缓而来,几名男仆似寿衣铺中纸人模样,骑在高头骏马上,簇拥着马车。车撵上,金丝纱帘半垂着,几颗夜明珠儿若隐若现。从那半垂的金丝帘中缝隙探去,可看见一个粗犷男子身影,和这金丝马车极不相符。
车中男子道“瞿如今日因何造访我饿鬼趣?”
“原来是鬼王,您这排场快赶上真龙帝王了。”
瞿如嬉笑道“若她不够高贵,又怎能衬得起鬼王英伟。”
“哈哈哈,瞿如就是会说话,今日菱儿与我说,饿鬼趣来了个可爱姑娘,我就猜到是你了。她让我将这祝余草衣和本王的血送来与你,” 说着鬼王将一件红色嫁衣和一瓶蓝色液体递给瞿如。
瞿如以袖掩唇,一脸深情道“唉,鬼王这样的才俊都娶了娇妻,这可让那些仙女花娥如何是好啊,瞿如真是羡慕鬼妃她啊。”
韩楚冷汗,这马屁拍的天下无双。
鬼王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菱儿托我,这祝余草衣是断不会给你的,你可知这仙草蜕衣是何其疼痛啊。”
“不知鬼王那夜光杯用的可顺手可心。”
“嗯,多谢,若无其他事,我要回去带菱儿坐这车撵,品味美酒,观那人间繁星,乐哉美哉。”
瞿如施礼道谢,送走鬼王,盯着那红色嫁衣发呆无语。
祝余醒后,对着萝瑜痴痴傻笑。
瞿如疑惑道“难道那药可救人一命,却会让人痴傻。”伸手在祝余眼前不住回晃。
祝余吼道“笨鸟,把你手拿开,我看不清菱儿了。”
瞿如愣怔,指着萝瑜问,“你叫她什么?”
“要你管,笨鸟。”
萝瑜尴尬,小声说道“我叫萝瑜。”
祝余眼眸闪着温柔专注,道“呀你改了名字,萝瑜,萝瑜,好听,以后我就叫你萝瑜。”
瞿如打了个寒战道“受不了你,那个萝瑜你就好好照顾他吧,”
“是,瞿如放心。”
瞿如摇头无奈道“詹月,我们去军中看你爹去,这虎蛟怕是傻了,”
韩楚大喜,屁颠跟去,道“此话当真?如,不可诓我。”
祝余瞪她一眼,随即会心一笑道“你才是傻的,笨鸟——谢谢”
某日,一只肮脏白狗,在街市上流浪,一肥乞丐将手中白馒头扔予他,那白狗不顾馒头,狠狠在那乞丐肥腿上就是一口,路人纷纷骂道狼心狗肺。
牢头今儿开门,发现那铜门环上怎又换成虎头了,自觉莫不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眼疾,看来这花酒真不能多喝——
麒麟:麒,仁兽也,麋身牛尾一角;麐(麟),牝麒也。传说麒麟为龙子,与那狴犴是兄弟。
十殿堂阎罗系列《十里幽邪:楚江卷》五更 仙草缘该投稿暂无简介凡鬼者,若入轮回,必行幽邪路,行十余里,至一水,广不数尺,流而西南。 此俗所谓奈河,其源出地府,其水皆血,而腥秽不可近。&br /&因河上有桥,故名“奈河桥”。 桥险窄光滑,有日、夜游神把守。桥下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恶人鬼魂若堕入河中,永无出路。世逢,隋初,乱世初平,国未稳,妖魔邪碎,争相逃窜,妄图躲避轮回之苦,但有孽就要清,有债就要还。上得孽镜台,后入转轮殿,生死相依凡鬼者,若入轮回,必行幽邪路,行十余里,至一水,广不数尺,流而西南。 此俗所谓奈河,其源出地府,其水皆血,而腥秽不可近。&br /&因河上有桥,故名“奈河桥”。 桥险窄光滑,有日、夜游神把守。桥下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恶人鬼魂若堕入河中,永无出路。世逢,隋初,乱世初平,国未稳,妖魔邪碎,争相逃窜,妄图躲避轮回之苦,但有孽就要清,有债就要还。上得孽镜台,后入转轮殿,生死相依[+展开简介]投1蕉安利给基友官方下载功能反馈本站不提供任何视听上传服务,所有内容均来自视频分享站点所提供的公开引用资源。Copyright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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