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二十章原文及翻译第一章末2句讲什么?

【本篇引语】这一篇中,主要表现的是孔子面对社会现实,企图以自己的学问匡扶社会所作的求仕努力,同时介绍了孔子针对时弊所作的道德开示,教化当世,激励后人,也表现了他的忧虑与无奈,并列举种种导致乱源的社会和人心现象,给出改进建议和方法。君子不以言废人,亦不以人废言,阳货虽然是大奸,然而大奸也必有过人之处,他所说的话就能正中要害,不能不引起孔子的思考。这一篇,正是以阳货问孔子的三个问题为总纲,表现身怀重宝的孔子在面对迷乱的现实世界时,所表现出的仁者的忧虑。颠倒的阳货,制造着颠倒的社会,他们都需要孔子学问的帮助。在这一意义上说,学与仕,其实都不是根本,根本在于以教育来修正人心。这里,有两个孔子的形象:一个是希望参与到改变当时社会现状使之重归正道的实践之中,以求挽狂澜,扶起将倾覆的大厦,却屡屡不得时机,而无可奈何的孔子;一个是面对日月流逝,时不我待,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代,激励后辈珍惜时光及早立业的孔子。本篇解读中,有关于阳货、公山弗扰、佛肸等的传记性介绍,有关于晋六卿相互倾扎的案例,有对乡愿、鄙夫之流的揭露。同时,通过对《诗经》,尤其是对《诗经·关雎》篇的品评,发千古之微,帮助读者品味诗教之妙旨。【原文】%%%阳货①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②。孔子时其亡③也,而往拜之,遇诸涂④。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⑤,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⑥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⑦。”孔子曰:“诺,吾将仕矣。”【注释】①阳货:又叫阳虎,季氏的家臣。②归(kuì)孔子豚(tún):赠给孔子一只熟小猪。归,同馈,赠送。豚,小猪。③时其亡:等他外出的时候。时,同伺,伺机。亡,同无,这里指外出不在家。④遇诸涂:在路上遇到了他。涂,同“途”,道路。⑤迷其邦:听任国家迷失正道,陷入混乱。⑥亟(qì):屡次。⑦与:动词,等待。【释义】阳货想召见孔子,孔子不见,他便派人赠送给孔子一只烤全猪,想要孔子去拜谢他。孔子等到阳货出门不在家时,往阳货家拜谢,却在半路上遇见了。阳货对孔子说:“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孔子走过去。)阳货说:“身怀治国安邦的本领却藏而不用,而听任国家迷乱,这可以叫做仁吗?”(阳货接着)说:“不可以!”(阳货)说:“喜欢参与政事而又屡次错过机会,这可以说是智吗?”(阳货接着)说:“不可以!”(阳货)说:“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年岁是不等人的!”孔子说:“好吧,我考虑去做官了。”【按语】本章中我们首先即能够看到,孔子不以阳货其人而废其言。振振有词的阳货,果然能够把握事情的要害和根本。面对阳货其人,面对当时社会的现实,孔子对他提出的问题,做了慎重的思考,他希望自己的学问对此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本篇全篇表现的就是孔子在这方面的努力,在经历了四处碰壁之后,转而寄希望于下一代,仍然是这种努力的继续。有这一篇的基础,《论语》在接下来的《微子》一篇中,集中表达归隐之意,就显得十分自然了,然而,孔子又与这些隐者不同。本章也表现了阳货的过人之处:其一,阳货喜欢延揽人才;其二,阳货善用谋略与手段;其三,阳货的雄辩;其四,大奸如阳货同样需要并擅于使用仁义礼智信为号召;其五,阳货的傲慢。大奸往往与大德相似,大奸也需要聪明过人者才能够做得,聪明睿智并不是教育的最高目标,以德性品行滋养心性,才是教育的基本要求。并不能够幻想通过教育把所有的人都培养为大德,但教育至少要满足人心性成长所必需的营养和道德滋润。聪明睿智而失去了道德基础,只能成为害人害己危害社会的大奸,阳货之流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本章不厌其烦地集中各种史料,整理编撰出关于阳货的案例,希望引导人们对此进行深思。现代的人才培养和子女教育不可以忽略这样的问题,这也是困扰当代企业家的核心问题之一。而这些,在孔门学问中,都有非常完美的解决方案。按《孟子·滕文公下》的说法,按当时的礼法,“大夫有赏赐于士,不得受于家,则往拜其门”。阳货正是把这一礼法用之于特别讲礼的孔子,趁孔子不在家的时候,送给他当时最贵重的祭祀用的熟小猪,目的在于要孔子来他府上登门回拜。【大义阐微】阳货,其他史料又称他为阳虎,货、虎古音通。因封邑在阳关(今泰安东南)而得氏。春秋后期鲁国人,季孙氏家臣,经历了季武子、季平子、季桓子三代。此人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他的生卒时间及地点已经无从考证了,仅知他与孔子同时代,且年龄长于孔子。对于他的身世,《史记·孔子世家》记载:阳虎“孟孙氏庶”,指明阳虎出身于孟孙氏家族的一个旁支,后来应聘做了季孙氏的家臣。具体的履历,史籍阙文,我们也无从考证了。孔子17岁时,当时季武子在世,阳货已经在季氏家当差,《左传》中记载了他在季平子死了以后的所作所为,他是以其在鲁国、在季孙氏的家族中掀波鼓浪,才被留名于史册的。阳虎很有才能,“勇猛过人,智谋百出”,季平子对他非常宠信器重,但季平子死后,阳虎却图谋杀死平子的儿子季桓子,进而祸乱鲁国。阳虎是善于窃取权利的大盗。阳虎的两句名言,第一句“为富不仁矣,为仁不富矣!”这句话已经成为时下的千古名言。第二句名言是“主贤明则悉心以事之,不肖则饰奸而试之”,这句话的另一种说法就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后世中,恐怕只有奸雄曹操能够与他相匹敌了。阳货和孔子,都是中国历史上成名人物,阳货更是有才无德的典型,是“恶人”的代表;孔子被后人推崇为“圣人”,孔子与阳虎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仁德。二人是一正一邪,一善一恶,非常有意思的是,这样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个人物,相貌长得还非常相像,以至于当时阳虎的仇人误把孔子当作阳虎,这就是有名的“子畏于匡”的故事。按《史记》上的说法,“孔子状类阳虎”,孔子“生而首上圩项”、“长九尺有六寸”。坊间野史对孔子的体貌特征有更为细致的描写,称他“牛唇虎拳,鸳肩龟背,海口辅喉,顶门状如反宇”。从这里一方面我们能够看到阳虎的影子;另一方面,似乎其中又蕴藏着一个关于世间物理人性的更深一层次的哲理。古相书《神像全编》认为,看人应看其心性,“孔子河目而阳虎类之,一圣一狂,天渊之悬,是不可不辨”,阳虎与孔子容貌长相非常相似,可是心性完全相反,古代相家把他们两人作为研究的案例。物理人性本来相通,清代名医吴楚在他的《医医十病》中说:“如阳虎貌似孔子,若徒取其貌之似,则阳虎亦大圣人矣!孰知其为大奸大恶也乎?药之似对症而实与症相反者,亦犹是也。”这种把药性与人性相比类的方法,我们看到了古人所讲的上医治国的影子。值得一提的是,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对秦始皇和汉武帝品性与功业关系的比较,在中国传统文化的思维中,似乎也可以比类于这种同与不同:“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然秦以之亡,汉以之兴者,孝武能尊先王之道,知所统守,受忠直之言,恶人欺蔽,好贤不倦,诛尝严明,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阳货具有过人的才干,而他却正是利用自己的才能,成为窃取权力的大盗,以至于不能容身于当世;孔子以其仁德,成为万世师表。阳货的智谋可以使本来不愿意见他的孔子亲自登门,阳货的辩才可以使孔子不得不对他有所允诺,这一次交锋,是两人才智的交锋,说明阳货在才智上丝毫不逊于圣人,并不完全是圣人的谦让,而且,即使是阳货这样的恶人,他说服别人以为号召的依然是仁义礼智信,而不是别的东西,因为只有这些,才是人性中固有的根本,所以,《论语》在接下来的章节中有“性相近,习相远”的剖析。季氏为首的三桓集团架空鲁国国君,把持国政,打破了传统的礼制,这使得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使用礼制这个有效的管理工具用来管理家臣,只能把满足利益需求和权利欲望作为驱使家臣为之服务的诱饵,这样,像阳虎这样的对权力具有特殊癖好的家臣,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快就脱颖而出了。当条件成熟时,三家公族的一些家臣,也学着他们架空鲁君的样子,有样学样,架空了公族的首领。阳虎凭借他一颗没有仁德的野心驾驭着他过人的勇力和智谋,用同样的方法笼络利欲之士和不安于现状的人,在成功地架空了三桓之后,还要进一步更彻底地消灭三桓以满足他逐步膨胀的权利欲望,而这一过程也决定了他的败亡。鲁宣公时,孟孙氏、叔孙氏和季孙氏三家大夫开始把持朝政,公室权柄逐渐丧失。到鲁襄公时,国君的权力已完全被三家所分解。昭公二十五年,昭公被三家所迫离开鲁国逃亡他邦,季平子顺势代行君权摄政鲁国,直到昭公三十二年,鲁昭公逝世,昭公弟鲁定公姬宋继位,也只是名义上的君主,国政依然掌握在季氏为首的三桓手中。鲁定公五年(公元前505年)六月,在鲁国专权三十余年的季平子巡视他的东野邑,在返回鲁国都城的路上,死在了房邑。由于季平子在赶走昭公后的八年时间里曾代行君权,在季氏家中掌握重权的家臣阳虎,就以此为借口,要用国君所佩戴的宝玉“玙璠”作为陪葬。这在当时是不合于礼制精神的,正是由于这样的礼制大防的存在,季氏虽然实质上掌握了鲁国政权,但是,终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彻底地废掉名义上的鲁君,但是,自三家擅权以来,三家总是利用各种机会做出一些僭越的举动,不断地冲击洗刷着人们心理上这个礼制的底线,这样,先王制定的礼制大防,在春秋时代的两百年间里,就像被长久浸泡在洪水中的城墙一样了,最终的倒塌应该只是迟早的事情。阳虎继续继承着季平子这样的工作,另外,阳虎在平子去世的这个时间,利用准备葬礼这件事情,实质上也是在为自己登临权力巅峰作着投石问路的工作,只是在礼乐还没有彻底崩坏之前,他的这种做法,比之于晚他数百年后秦赵高的指鹿为马,来得更含蓄一些罢了。这一策略一出,果然敌友立即分明,阳虎找到了自己的盟友,也摸清了自己潜行不轨的政治障碍。进一步的行动很快就开始了。这一年的九月,阳虎联合费宰公山不狃,把季平子年幼的儿子和他的从父昆弟公父文伯一起囚禁起来,驱逐了自己权力的有力挑战者——季桓子的亲信仲梁怀。阳货要求刚刚接替父位立足未稳的季桓子让渡季氏的权利给自己,季桓子不同意,十二天后,十月份的丁亥日,阳虎杀死了季氏家族中的另一个支柱人物公何藐,杀鸡儆猴收到了效果,季桓子屈服了,两天后,季桓子被迫在鲁国的城南门稷门与阳虎盟誓;第二天,又举行大规模的祭神诅咒仪式,同时驱逐了政治障碍公父文伯和季平子的姑婿鲁国大夫秦遄。这样,阳虎便成为了季孙氏权利的代理人。经过如此一番的行动以后,阳虎控制了季氏家族的大权,控制了季桓子,这个时候,叔孙成子叔孙不敢逝世,其子叔孙州仇继位,这位就是叔孙武叔,叔孙州仇同样年幼,不能理政;同时,向来与季孙氏关系不错的孟懿子仲孙何忌也很年轻。三家势弱,阳虎也就成了鲁国第一权臣,鲁国的大权此时已经操纵在阳虎一人手中了。鲁定公六年春,鲁国出师帮助晋国讨伐郑国,攻下了匡。鲁国出师伐郑,需要经过卫国,但去的时候,鲁师并没有事先向卫国借道,部队就从卫国国土上穿行过去了,回师时候,阳虎却故意命季桓子和孟懿子率师从卫国都城的南门闯进去,再从东门冲出来,这样来有意触怒卫国,使卫国与三桓结怨,幸被卫国的公叔文子识破,才免陷双方于不义。这一年的秋天,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力,阳虎与鲁定公和“三桓”的族人在鲁国的国社——周社盟誓;又与“国人”在亳社(鲁国的封地是前朝商的故地,国民也多是殷商的遗民,所以保留有亳社)举行大规模的盟誓,在五父之衢诅咒。这样,从国君、卿大夫,到普通的民众,通过盟誓和诅咒的方式,都与阳虎建立了契约的关系。阳虎这种并非天命得到的权力,就这样,通过契约得到人的承诺,获得了一定意义上的合法性。在这里,我们似乎看到了刺刀和机枪下进行民主投票的影子,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或许两千五百年前的阳虎的政治能力是远远超出他那个时代的;或许我们这个时代仍然没有脱离阳虎的思维,人类及其社会在两千五百年的历史长河中很多东西被无情的冲刷而去,然而,有些东西实在是亘古不变。由于盟誓和诅咒对于古人的特殊分量,阳虎获得了控制鲁国国政的基础,我们不知道这种方式是不是阳虎的发明,但是,我们知道,这种方式绝对是不同于他之前的合法取得权力的方式,至少不同于“文王受命”的方式,反倒是与我们现代人所认同的民主投票方式比较接近。从这一点上,我们也能看到,相对于整天想着梦见周公的孔子来说,阳虎的政治智慧显然也是非常突出的。阳虎的这种政治创举,对比于雅典的民主,诸位以为如何?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课题,值得我们深入研究。鲁定公七年春天,齐国把郓和阳关二邑归还给鲁国,阳虎据为己有,把它们作为自己的封邑,并且“居之以为政”,把自己所掌握的鲁国的国政带到这里来处理,阳虎应该是意在通过这种政治中心的转移,朝廷大夫的频繁往来,带动这里经济的繁荣,这也许是为了使这两个城邑尽快地发展起来。如果是现代,地价的攀升则是一定的。我们知道,当初规划把联合国总部设在华盛顿,对于华盛顿这个小城的发展,就起到了这样的效果,至于到底是阳虎学习的华盛顿,还是华盛顿这个城市的开发学习的阳虎,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我们现代人能够欣赏阳货的这种经济头脑,可惜当初写历史的儒生对这种经济知识似乎阙如,在史家仅有的一句“居之以为政”的记载中,我们看不出史家有没有关注到阳货的这种才能,但是,这种行为的效果,却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定公七年秋,齐国的世臣大夫国夏为将,率师来攻打鲁国。鲁军准备在夜里偷袭齐师,阳虎驾驭季桓子的战车,公敛处父驾驭孟懿子的战车,可是齐人竟然事先知道了消息,于是把军营弄得很零乱,作出假象来引诱敌人,设下了伏兵,等待鲁国军队的到来。孟孙氏的家臣公敛处父对阳虎说:“阳虎你不考虑你这样做的后果,你一定要引来杀身之祸!”季孙氏的家臣苫夷也说:“阳虎你如果胆敢借机陷落季、孟二子使他们遇难,不必等待军法给你定罪,我先杀了你再说!”阳虎看到这样,害怕了,马上收兵,鲁军没有打败仗。史家的这段记载,十分简略,但是,有一双眼睛在告诉我们,足智多谋的阳虎,一旦得到机会,他完全有心借齐师之手除掉季、孟二子,只是及时被两家忠诚的家臣识破,才就此收手。随着季孙斯、叔孙不敢年龄的增长,三桓逐渐抬头,阳虎也坐不住了。所谓“智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阳虎从来就不相信仁,他的名言“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就是他的人生信条,他相信自己的聪明奸诈。但是,他也能感受到,在鲁国这种典型的宗族礼法社会中,他的这种来路不正的富贵受到各方面的威胁,于是他又筹划着在朝中安插亲信,结党来营私,平时对三桓有所不满的政客们,他都愿意接近,并投其所好,施展各种拉拢、利诱的手段,很快阳虎的周围便积聚了一批人。礼崩乐坏之下,社会价值观的混乱,社会各个阶层都有一些被挤压的人群,季寤、公鉏极、公山不狃在季氏手下做事都感到郁郁不得志,叔孙辄郁闷自己得不到叔孙氏的宠爱;叔仲志觉得鲁国没有自己发展的机会。阳虎通过给他们许诺,把他们联合起来,发展自己的力量,这样,以阳虎为首,形成了一支很强的政治势力。他们秘密谋划着,以季孙寤取代季孙斯成为季孙氏的宗主,以叔孙辄顶替叔孙州仇为叔孙氏宗主,而阳虎,则瞄准了孟懿子的位置,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成为孟孙氏的宗族的合法掌门人。在宗族观念根深蒂固的鲁国,他们并不能冲破这种观念,只想到以这种取而代之的方式来稳固自己的基础。在宗法社会中,没有宗族的依托,终究是水上浮萍,没有根基。能力超强的阳虎和他所联合的不满于这个社会的势力,即便是受到礼崩乐坏后的挤压,他们也不会像孔子一样企图恢复支撑这个宗族社会的梁柱——礼和乐,也没有能力把这个危险的大厦拆毁重建,对社会进行彻底的革命,而最后只能还是屈从于固有的观念,仅仅是设想取而代之,以满足个人的私欲而已。定公八年(公元前502年)冬十月,鲁国按惯例依次祭祀历代君主的活动即将进行,阳虎集团觉得机会来了,密谋准备在祭祀鲁僖公后的第二天,把季桓子请到鲁国都城东门外的蒲圃参加享礼,在那里设伏兵杀死季桓子。阳虎等人利用手中的兵权事先对军队做好了部署,就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军队的调动惊动了一个有心人,这个人就是孟孙氏的得力干将成邑的首长公敛处父,他得到情报后,马上与孟懿子沟通,军队的异常调动属于国家大事,以孟氏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可是这件事情孟懿子根本就毫不知情,他们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设法得到了相关计划的情报,暗中通知了叔孙氏和季孙氏,提早进行了防范。这一天终于来了,阳虎亲自带车队来到季孙氏门前,请季孙氏登车,阳虎在队伍的前面,他的弟弟阳越殿后,林楚给季孙氏驾车,猎手组成的队伍手执长矛和盾牌分列在车的左右两边,在百姓看来这是威仪,而季桓子自己清楚这实质就是押送。队伍浩浩荡荡向蒲圃进发,途中,季孙氏突然悄悄地对驾车的林楚说:“你的先辈都是辅佐季氏的忠良之士,你应该继承他们呀!”林楚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阳虎执掌鲁国国政,全国人都已经服从了,违抗阳虎的命令,就是自找死路,必死无疑,况且,我死了对主人您也没有什么好处!”季桓子说:“还不晚,你能把车赶到孟孙氏家吗?”林楚回答说:“并不是我怕死,只是担心这样不能够免除主人您的祸难!”季桓子一听,干脆地说道:“那就快走吧!”林楚会意,队伍走到大街时,林楚突然挽辔掉转方向,挥鞭猛抽,驷马一阵嘶鸣,狂窜而出,向着孟孙氏家飞驰而去,殿后的阳越虽然知道自己的使命是押送,然而由于事先经过了很周密的安排,觉得万无一失,并没有十足的警惕,此时突发变故,一时也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急忙张弓射箭,但飞驰的马车已在他的射程之外了。孟孙氏以为他的儿子公期建造新房的名义,挑选三百名壮丁部署在大门外,在外人看起来,他们是在准备盖房子。等到看到一驾马车从远处飞驰而来,站在车上的季氏大叫“孟孙救我!”孟孙氏马上指挥工地上的工人们让开大路,让季氏的车进入孟氏的宅院,随后迅速关上大门。这时,阳越带人追了上来,企图夺门而入,孟孙氏一声令下,弓箭手从门间的射孔射出如飞蝗般的飞箭,阳越顿时被射得像刺猬一样,从车上栽落下来。阳虎的计划是在第二天的酒席宴后动手,今天只要把季氏挟制到指定地点就算成功一半。带领人马行进在队伍最前面、趾高气扬、心里正在美美地盘算着大功即将告成的阳虎,一抬眼,已经看到了东门,此刻,他真的想好好看一看自己手中的还蒙在鼓里的这个小猎物是什么样的状态。回过头去,伸长了脖子,看了好长时间,竟然没有看到后队车马的踪影,甚至连车鸾之声也没有,阳虎预感到不妙,正在这时,陆续的就有阳越的手下随从玩命儿的逃回来报告,说阳越被乱箭射死,季孙已躲进孟孙宅院。阳虎一听,大怒,“对方行动在我之前了”。突然的变故并没有搅乱阳货的方寸,他知道孟孙氏已经早有防备,立刻心生一计,他首先率领手下冲入鲁定公宫中,劫持定公出宫,路上碰到叔孙氏,也一并拿下。然后,以鲁定公的君令为号召,调集鲁定公宫中卫队和叔孙氏家兵,合兵一处,向孟孙氏宅冲去。这时,按照与孟孙氏的约定,公敛处父率领成邑的人马赶到,从东城的北门进城,与阳虎的人马在南门内遭遇,双方展开激战,公敛处父的人马没能取胜。孟孙氏带领增援的家兵赶到,与公敛处父合并一处,在棘下,与阳虎展开又一轮的拼杀。这时,叔孙氏寻机逃脱阳虎的控制,收拢自己的手下,在阳虎阵后大叫:“阳虎败了,前方的阳虎败了!”阳虎部众听到后面的喊声,信以为真,立刻军心涣散。见大势已去,已经不能取胜三桓了,阳虎索性脱掉铠甲,带领所部退出战场,返身从容地冲入公宫,盗取宝玉、大弓,掠夺大量财物出来,在五父之衢的街心广场,不慌不忙地停下来休息,命手下人埋锅做饭吃。他的手下说:“追兵恐怕就要到了!”阳虎满不在乎地说:“鲁国人听说我要出城而去,都会高兴他们可以免于一死了,哪里还有胆量来追我?”手下对他说:“您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那个不怕死的公敛处父还在呢!”公敛处父确实是要追击阳虎的,然而果然如阳虎所料,孟孙氏阻止了他。此后,阳虎占据了讙(今山东宁阳县北)和阳关(今山东泰安市东南),宣布叛离鲁国。我们看到,阳虎等人虽然企图除掉三桓没能成功,失败后走得却仍然那样从容洒脱,竟然毫无惧色。定公九年前501年夏,阳虎把宝玉大弓归还给了鲁公室。定公九年(前501年)六月,“三桓”派大军讨伐阳虎占据的阳关,阳虎让徒众焚烧阳关邑的莱门,“三桓’的军队大惊,阳虎趁机率众杀出,逃到齐国。在齐国,阳虎贿赂齐国的当朝权臣,积极游说齐景公,请求齐国兴师伐鲁。阳虎向齐景公建议:“鲁国元气尚未恢复,乘机攻打他,三战一定能够拿下鲁国。”齐景公有些动心了。这时,鲍文子鲍国听说了这件事,连忙劝谏说:“我在鲁国大夫施氏家做过事,对鲁国情况很了解,仅凭军事胜利,并不能够就占有鲁国。况且,他们君臣上下能够协调一致,百姓能够和睦相处,国际间没有大的矛盾,又没有天灾,凭什么就能够战而胜之呢?阳虎的目的,不过是想把齐国拖入战争,使齐国军队陷于疲惫状态,大臣名将多战死沙场,那时,他就有机会施展他奸诈的计谋了!阳虎深得季平子的宠信,结果,季平子尸骨未寒,阳虎就要杀死季平子的儿子,企图通过使鲁国陷于混乱,在混乱中谋求自己的权力空间。这个人信奉‘为仁不富,为富不仁’这句话,他为追求个人富贵可以不择手段,毫无道义可言。这样的人君王您怎么敢用他呢?君王您比季氏要富有,齐国比鲁国要强大,这正是阳虎想要窃取的目标呀,现在鲁国总算免除了这个祸害,君王您却收容他,如果再听信于他,这不是自取其害吗?”(时空虽然变换,现代社会面临的军事、政治、人事等基本问题,仍然没有在这一案例之外,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春秋时期大臣的眼光,比之于现代,如何?读者当在此处善思之!)齐景公把阳虎抓了起来,知道阳虎很狡猾,本来打算把他囚禁在齐国东部靠海的边缘地带,暗中观察发现,感觉到阳虎内心好像很渴望被囚在东部,于是,就把阳虎囚禁在西部边境偏僻的地方。其实,能到西部去,才正是阳虎所希望的,这里,我们和当时的齐人一起,又一次领略到了阳虎的狡诈多谋。阳虎确实是智谋百出。在囚禁地,阳虎把当地人的车子全部借来,偷偷的用刀子把木质圆滑的车轴刻出沟槽,这样车子就跑不快了,又用麻把车轴沟槽塞平后送还,让车主一时还不能发现。他则躺进一辆装满衣物的货车里面逃走了,先绕道宋国,辗转逃亡到晋国。晋国时任中军佐的赵简子赵鞅委任阳虎为赵氏首辅。对赵简子任用阳虎,当时很多人表示不能理解:“阳虎逐于鲁,疑于齐,走而之赵。赵简子迎而相之。”赵鞅的左右也劝诫到:“阳虎这个人很善于窃取他人的国政,怎么能让这样的人来当辅相呢?”赵简子别有用心地微微一笑:“就让阳虎发挥他‘窃取’的专长吧,我只管守住他‘窃取’来的东西就可以了。”孔子从他任用阳虎的作为中,读出了简子的用心,孔子知道后说道:“赵氏恐怕要不守本分了。”果然,后来赵简子擅自杀了邯郸大夫赵午,退守晋阳。孔子就在《春秋》中写道:“赵鞅以晋阳畔(同叛)。”赵简子就以其优秀的权谋之术驾驭着这位野心家,阳虎不敢为非,以善事赵简子,协助赵简子处理国政,用他的聪明才智放手进行一系列的改革,采用了奖励军功,鼓励士农工商,解放奴隶等政策,开了法家的先河,使得赵氏的家族实力日益增强,在诸侯中的声望也与日俱增,几至于霸也。这些很符合韩非子的眼光,所以在韩非子那里,赵简子获得了很高的评价。阳虎的名言之一是“主贤明则悉心以事之,不肖则饰奸而试之。”在季平子去世之后,他履行的是后半句话“(主)不肖则饰奸而试之”,自遇到赵简子之后,则履行他的前半句话“主贤明则悉心以事之”。前面的叙述中,我们看到了史家称之的“勇力过人,智谋百出”的阳虎。阳虎这种人,有才而无德,不可以独当天下,但是,也不是不能容之于天下。有三种方式,可以使阳虎发挥其才能,而又不危害天下。用现代人的标准,赵简子这样的强主成功驾驭了阳虎,使阳虎发挥了他的才能。这是第一种。还有一种人,就是阳虎自己所说的,仁德贤明之主,也可以成功地驾驭阳虎。这是第二种。第三种方式,就是完备的礼乐文化制度。阳虎为什么能够为患鲁国,主要在于当时鲁国的政治生态,三桓长期把持国政,僭越鲁君,上行下效,家臣也想僭越三桓,尤其是像阳虎这样能力极强,道德自我约束能力却极差的家臣。如果没有外界的约束,就会释放他的破坏力。约束的方式,一种是人,所谓的强主,或是仁德贤明的老板;一种就是文化政治制度氛围的环境整体约束。所以,孟子说:“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孟子》梁惠王上)所以,若求长治久安之计,必然是仁义立国,培养礼乐文化精神,建立长远流传不灭的文化内涵,这是孔门学问的核心。孔门学问就是希望为人类保留一套完美的文化制度,依靠这种制度,来帮助人类抵御各种来自于内部和外部的风险,然而,这种制度的维护和运行需要具备君子德操的人来执行,苟非其人,道不虚行,所以,孔门学问更是从人来入手,希望每一个人都成为道德君子。这种完美的文化制度的建设,经过先王的努力,人类已经完成,这就是礼乐文化制度,然而,由于人的因素,在礼乐文化给人类带来的富饶、幸福和安逸面前,人觉得自己可以摆脱天道的束缚了,末性滋生,欲望的老虎被释放出来,在欲望面前,人变成了它的奴隶,这样,礼乐制度也被它砸坏了,这是人类重新陷入愚昧和野蛮的根源。所以,孔门学问从人入手,为人类指明仁的道路,希望通过人自己制服欲望的老虎,重新回到天道之中,实现人类大同的理想。孔门学问在于整体和长远,并不是一时一事的得失计较,这是与兵家法家的本质区别。阳虎的聪明也就是在于对一时一事的算计,但是,往往见小而失大,见前而失后,见局部而失整体,这也是他失败的原因。怀其宝而迷其邦,以阳货的才具,当然能够知道当时鲁国的问题是大夫执国政,公室不张,国家陷于迷乱之中,阳货以仁义为号召,要孔子这样怀着宝贝的人站出来,与他一起拨开迷乱。阳货走的是以暴易暴的路线,自己取而代之,虽然由他取代之后并不一定比三桓更好,他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可以取代。可见阳货是看对了问题,走错了道路。在本章的情景当中,阳货此时应该是非常需要孔子这样的人给他提供支持的,前面的史料中,我们已经看到,阳货在获得权力后,一直在想尽办法使其权力更为合法,先是逼迫季桓子授权,盟誓诅咒;又是与上至国君、大夫,下至普通的百姓,进行盟誓诅咒;直到最后发动政变,也是为了成为孟孙氏的当家人,使自己在宗法社会中确立稳固的根基。他知道,孔门学问一定可以帮助他获得比这些更为稳固的文化基础和理论依据。当时,鲁国上下只是迫于阳货的威势,加上对天所作的盟誓和诅咒,是契约式的威服,并没有内心里真正的德服,所以他对孔子是非常渴望的,对孔子倡导的仁义也是非常渴望的。孔子在与阳货的对话中,发现了这个问题,即使是阳货这样的人,最终也需要以仁义为号召,可见,人的本性是相近的,不过由于习染不同,才使人最终千差万别罢了。个人的生活境遇,心里成长过程不同,对同一事物会有不同的感受,结论会有不同,采取应对的方式也会不同,但是,处理这些内容的主体,人性,则是相近的,因为都是得之于天地之气而生,在同一个太阳底下运化的。孔子就此看到了大道可行之处,虽然在阳货的雄辩下,他承诺“吾将仕矣”,也并不是应付的话。阳货首先是不满于三桓,由这种不满,产生出取而代之的企图,造成了鲁国的不安定,自己陷于乱臣贼子之列。孔子也认为鲁国的根本问题就是三桓专国政,公室不张,致使上下混乱,阳货最终走上叛乱的道路就是这一问题的直接结果。孔子可以对他因势利导,在削弱三桓势力后,张公室,还政于鲁君,以阳货的才能,把他限定在道德范围之内,未尝不可以成为一代中兴的名臣。我们看到,后来赵简子尚有驾驭阳货之术,孔子也必然有办法。这样下来,本章及随后的几章,也就别有意味了。如果联想到后世的乱世之中贤臣相黯主,终能导之以善之事,莫不以此为滥觞。至于在革命时期,我党以各种身份进入地方武装、国民党武装,团结各种可以团结的力量,发挥其本性善良的一面,引导他们走向革命,这些,也莫不是暗合于此处孔子之“诺”,圣人在这里,没有必要虚言。为了通过孔子提高自己的身份,阳货想要召见孔子,但是由于他的傲慢,并不想去拜见孔子,这里,我们又看到一个狡黠的阳货:孔子不愿意去见他,阳货就想出了这个主意,送祭肉。这是当时礼物中最尊贵的,按礼,一定要拜受,你孔子收到以后,一定要回拜我阳货,只要你到我的府上来见我,也可以说是我召见你。“何必言利,必以义,”如果有家有国者,不能以道义来治理天下,而是倡导上下交利,那样“灭万乘的,必是千乘。”孔子杏坛讲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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