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缥缈的空中的下一句飘渺的空中......续写

跟沙耶老师聊了好久,被鼓励写现代AU,那就尝试来一篇,谢谢她陪我聊天。

中年夫夫已同居很久设定

刘邦正深陷Milano轻奢云朵沙发的罪恶中,不能自拔,他几乎整个人塌了进去,像肉馅被面饼包起来一样夹在中间,下一刻就要睡着。结果在眼睛彻底眯成一条缝的前一刻,他看到了从洗漱间走出的张良,于是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打扮那么漂亮?!”刘邦吵闹道,“四十多岁的人了,出去买个仪器设备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参加谁的舞会呢。”

张良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不暴露不奇异,就是颜色亮了一些,可他不喜欢穿灰黑的,之前就有的习惯,刘邦今天发什么神经忽然说这个。

以防万一,张良姑且想了一下,是不是对方像上次那样变着法夸自己,结果还没反问几句,刘邦就又道:“干净得体能看不就行了,你再怎么打扮,还能跟二十年前一样吗?”

这句话把张良唰一下惹恼了:“不能,也好过你这么邋遢,夜不归宿,应酬得啤酒肚都出来了,跟你说了多少回科学证明人的最适饮酒量是零。你自己都没发现,你正在秃顶和发际线后移吗?!”

刘邦瞪大了眼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道:“我们刚认识时你还夸我帅,就算岁月是把杀猪刀,那也不要卸磨杀驴啊!我今天还特意请了假,好心好意来陪你!”

“是你先惹我的,而我根本没让你陪,”张良冷笑一声,“大早上发什么神经。”

他把刘邦撂在身后,一边拎起公文包一边拨通了第一个联系人号码,“嘟嘟”两声之后,对方立刻接了。

“喂,陈老师你好,”张良一边换鞋一边笑着说话,仿佛电话另一端的人近在眼前,“对之前你说的……啊对对,本来不用了,但现在这边出了点麻烦,所以还是得劳烦你……”

刘邦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听这语气张良已经找好下家带他出行的人了,就是同一个课题组的陈平。据刘邦所知,这个人来公司的时间不长,但很快和张良熟络了起来,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互相帮忙的朋友。

“有事……这样啊,没关系没关系,还是谢谢你了!”张良道。

哦,你也知道是国庆节啊。刘邦在心里冷哼时,带了点得意——法定节假日,能陪你出去采购仪器的只有我了,还不赶紧……

“我自己坐车去,嗯……后天再见,”张良挂掉电话,无视掉石化的刘邦,径直推门而出。

“等等!”刘邦难以置信道,“你就把我撂在这了?”

“还是那句话,”张良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先惹我的。”

随着“咣当”一声门响,屋子里陷入沉静,刘邦傻站在原地几秒钟,挠了挠头。他在门廊处踱步几个来回,瞥见外面阴霾的天空,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是蛛网一样朝下方延伸出几条岔路,又如同爪子般挠得刘邦心痒——傻缺天气!工作日艳阳高照,休息日阴雨连绵,万古不变的定律,这会更是烘托主人公忧郁烦闷的心情,暗示人物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之命运。

刘邦努力平复呼吸,到阳台拿起一把雨伞,沉着气等待张良的返回。

不出预料,一分钟之后,那张几乎没怎么被岁月划刻的脸颊,皱眉出现在眼前,张良看见刘邦手里正拿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以逸待劳,眉头便蹙得更深了。倔强的性格驱使他舍近求远,绕开刘邦再去拿一把新的,结果对方又螃蟹似的横移几步,挡在自己面前。

“下雨天打车不方便,我送你吧,”刘邦食指挂着车钥匙,不停绕圈打转,“而且你东西多,也不好打伞不是。”

张良迟疑了,但不是因为刘邦所提及的客观条件限制,而是他这个动作。

他们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但在不同年级不同专业,能认识是因为学生会,能熟悉是因为社团。刘邦要比张良大两届,张良刚加入学生会时,刘邦大三正当上会长,所以他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就是竞选发言。

张良以为会是照本宣科的流水账,一些冠冕堂皇的心得体会,谁知刘邦不但脱稿,大概率还是即兴发挥,把在座的老师和学生逗得捧腹大笑,仿佛这不是竞选,而是脱口秀现场。张良并不了解刘邦,但很认同他的管理理念,再加上幽默风趣的话显得他平易近人,所以张良作为新生代表之一,把票投给了刘邦。

之后再遇到,是象棋社的新生见面会,张良颇为意外能在这看到会长,而且比竞选大会上更没架子,不一会就跟新生男生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张良知道学校里有那么一些人,好像天生就有把周围人聚在一起的吸引力似的——对,如同棋盘上的将帅,刘邦就是这样。

但又刚好,张良对这种能力具有免疫力,因为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私立学校中,不乏精神贵族围在身边,张良见多了,便习惯了,不仅习惯,还觉得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很幼稚。所以绕在刘邦前后打转的人,一开始并不包括他。

刘邦真正和他搭上话,是在新生聚餐结束后、他们回到校园时,大部分学长这时可能会说:“这么晚了,男生送送女生。”然后就不管了。而刘邦却早已把他们每个人的宿舍号烂熟于心,相近的一起回去,这样也不会麻烦谁。

张良和刘邦的宿舍在路的两端面对面,所以是一起走回去的。他们随意地聊着高中和大学生活的差别,加入学生会值不值,以及棋盘上的风云变幻。不一会,他们甚至当着众人的面,下起了盲棋,引得女生们赞叹连连。不过更惊讶的还是张良,他的象棋水平在业余当中几乎遇不到对手,结果刘邦竟然一边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一边讲学校趣事,逗女生们开心。

刘邦模样不错,为人又开朗大方、积极主动,张良因此猜测,此人绝对很有异性缘。他说不定会像传闻中那样,在心怡的女生放假回家之前,专门过来拿行旅。

但张良没想到的是,不是“心怡的女生,”而是社团里所有女生一个不落下。当时的年代哪有什么滴滴打车,刘邦就找学校收废品的老大爷借了一辆三轮,三天跑了十几趟火车站,帮女生送东西——当然,这些都是张良后来听说,包括刘邦三年换六个女朋友的传言。

会照顾人的海王,当朋友可以,当恋人千万远离。

张良自然从没想过要和对方当恋人,平常相处没有任何不快,不论是工作问题还是社团活动,他们很聊的来,但张良却也在学期末,意外收到了刘邦的行李搬运服务。

“我不是女生,能自己搬的,”张良汗颜,之前有人把他当作过女生,也有人因为他长得秀美,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力气小又体弱多病,但其实不是这样,张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反正今天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刘邦松松垮垮斜靠在门框边,车钥匙在食指上旋转打转,“我的票是明天的,大家也基本都走完了。这就算……奖励你下棋下得好!”

张良迟疑片刻,同意了。

于是,三轮车就这么一直送到刘邦自己毕业,风雨无阻。

多年后,这个旋转钥匙环的动作还会出现,但三轮车钥匙已经变成了汽车的车钥匙。彼时刘邦已经毕业,张良在读研究生,刘邦以“常回母校看看”的名义逢年过节都回来,实际上却是为了趁机问张良:“实验忙吗?要出去兜风散散心吗?”

张良每回都同意,因为坐在车上听刘邦讲当年社团、学生会的八卦,很有意思,也十分解压。刘邦会说谁谁谁进了大企业,谁谁谁研究生转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谁谁谁已经结婚,明年就要抱上孩子了。

说起结婚,张良其实特别奇怪,他以为刘邦会是所有人中最先成家的,但其实并没有。从大四开始,他忽然变得有事业心了起来,停止了没完没了更换女朋友的行为,开始到处实习。至于现在,张良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对方终于混到一家小企业的老板,仍旧单身。

“诶对了,你有女朋友吗,”刘邦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

秋日的风景迅速略过,向后退去,张良摇了摇头:“没有。”

“那打算研究生时找一个吗?”刘邦瞟了一眼对方,笑道,“我可以给你介绍啊。”

张良依旧摇头:“不打算,博士再说吧。”

“喂喂,你是不是太理想化了,博士哪还有几个女生,有也名花有主了,”刘邦打趣道,“不过,你这条件倒确实不用愁。要我是名花有主的女生,早踹了男朋友跟你了。”

张良微微一笑,就当是刘邦不切实际的恭维。

“那个,阿良,”刘邦一脚踩下刹车,停在路边,“中秋节快乐,我能和你过中秋节吗?”

张良被突然地刹车晃了一下,连忙扶住座椅,随口答道:“中秋节快乐,当然可以。”

“中秋节是和亲人一起过的,”刘邦探过脑袋,认真道,“所以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啊?”张良不理解,“朋友胜似亲人?”

“我想娶你……不不不,我想和你在一起,”刘邦笑着改口道,“我们做一对夫夫怎么样?以后每年都一起过中秋节、春节、元宵节……”

张良彻底呆住了,他试图从刘邦的表情判断对方在开玩笑,但是他无法从那张笑脸上察觉到一丝一毫的黠侮或者放荡,而是温和的认真。

这简直不符合刘邦的性格——不过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他跟女生告白时就是这样的状态和说辞。

等等,这好像不是求交往……而是,求婚?

张良惊讶到不知如何回答,如何吐槽,他从来没做过婚恋规划,一切随缘就好,刘邦的突然询问,好像把他的人生放快了几倍速不止。

“夫夫……太突然了吧,”张良语无伦次道,“你怎么会想这个,我是说……正常来讲连顺序都不对。”

“哦,所以如果我说,‘我能不能做你男朋友 ’,你就会答应,对吧,”刘邦继续凑近,喜滋滋道。

“这……”张良更为难了,“这也很奇怪……”

“你讨厌我?”刘邦问。

“不是……”即便对方都这样挑明了,也说不上讨厌。

“你怕我们在一起,家里不同意?”

张良仍旧摇头:“我家里就剩爷爷,但他去年过世了,其他远亲的说法,我不在乎。”

“那就完了,结婚你觉得太快,交个男朋友有什么不行,”刘邦左手跨过张良,右手在他座椅边缘一按,车椅猛一下向后靠去。

张良惊呼一声,下意识握住刘邦的手,却发现最危险的不是向后倒的座椅,而是刘邦本身。他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恋慕的光芒,并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缓缓向躺倒的张良靠近。

“你下意识的反应,已经替你回答了,”刘邦凑近张良的耳蜗道,“只是交往,一切和以前没变化的,我不干扰你的学业,但你需要我时,我会出现。比如今天。”

“我今天没说需要你,”张良张口即答。

刘邦撇了撇嘴:“好好营造的气氛就这么给毁了,多么漂亮一人,怎么偏长了张嘴呢。”

说着,他便低头吻了上去。

如痴如醉,似颠似狂,从动嘴到动手,张良头一次做这事,完全被刘邦牵着走,承受着或清风细雨,或狂风暴雨,直到比刘邦先一步完成从高峰到低谷的徘徊。

“神仙也不是那么清心寡欲嘛,”刘邦挑逗着,嬉闹着,坏笑道,“舒服吗,阿良。这个中秋节和这个男朋友,都很值吧。”

张良闭着眼睛,小声地喘气,眼角似乎隐有莹莹泪光,他没力气回应刘邦的挑衅,只问:“搞成这样,我怎么回实验室……”

“带衣服了,”刘邦竟然说,“在后备箱里,虽然我的衣服可能不是太适合你。”

张良再累也要翻个白眼,刘邦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动这心思的,又是什么时候策划告白的——海王!果然不可信!

然而意外的是,从确定关系,到张良博士毕业后正式结婚,交往五年,同居十多年,刘邦跟转性似的,断了所有绯闻——至少张良从来没再听说过类似的消息。连刘邦的老乡们都感到奇怪,好奇张良是怎么管刘邦的,翻手机吗,到公司突击巡视吗,搞卧底监控吗,张良说都没有。

“就是正常过日子,”张良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三十五岁时刘邦事业有成,他们乔迁新居,请了朋友,还补了结婚照,“其实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什么是同事正常交往,什么是逾矩,不用我提醒。”

刘邦一边笑一边自豪地说是是是,一边揽过张良纤细的腰肢,然心里却忽然想起,之前他们闹分居的那次——他唯一一次被公司文艺团的姑娘撩拨得春心荡漾。当时他邀请张良参加新年团拜会,留了最好的位置,给了他最好的照顾,但张良却仅仅通过他看向台上跳舞女孩的目光,就知晓了一切。

不需要证据,张良本身就是最大的砝码。

当时他什么也没说,三天之后收拾好了自己所有东西,联系了搬家公司,留下了一封自制的离婚协议书,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两人合力买下的房子中,拉黑了刘邦所有联系方式。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从刘邦的生命中消失。

小题大做吗?因为确实什么也没发生,可能大部分人都觉得张良小肚鸡肠,“不至于,真不至于”,只有刘邦自己清楚,他是对跳舞的姑娘动了真情,如果没有张良接下来的举动,越线是迟早的事情。也正因如此,他如梦初醒,愧疚又慌乱,那几个月他几乎是疯了一般,到处寻找张良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说出来了。

最后查到张良的现住址时,刘邦一个人开车就冲了过去,还差点因为疲劳驾驶而出车祸。张良不见他,他就坐在楼道里哭,活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你要说平常人,早就心软把刘邦放进来了,张良不,他打电话把警察叫来,说刘邦骚扰居民,差点让对方蹲了局子。

“后来怎么和好的?”夏侯婴好奇道。

“嗐,别提了,我只能在他家小区打地铺,没解释什么,就是等,”刘邦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大冬天的,差点没冻死在外面。但如果不是这样,他可能真的不会再见我了。”

发小卢绾竖起大拇指:“牛!从来都是三哥PUA别人,没想到还能被别人PUA!”

“什么PUA啊,”萧何笑道,“这叫一物降一物。”

多情又寡情的,配太上忘情的,就是这个结局。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二人生活只有极限拉扯后的重修旧好,跟大多数人一样,其实不乏琐碎的平淡,柴米油盐酱醋茶,水费电费煤气费。他们俩工作一直都很忙,一个泡实验室,一个跑业务拉赞助,甚至因为谁去洗碗吵过架,解决的办法当然是买洗碗机、扫地机,总之就是人能不干就不干,科技改变新生活。

所以今天这次吵架,好像也不算什么,只是张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刘邦是典型的“颜狗”,曾经不止一次赞誉过他的容貌,为什么忽然又嫌弃他“打扮”了。

是他梳洗让刘邦等了太长时间?还是他跟别的什么人做出了出格的举动,让刘邦误会了?

张良同样也在反思,他并不是那种一味从别人那索取的类型,而是严于律己、严以待人,很讲道理。更何况现在他们并排走在科技公司的商场中,张良注意到刘邦的左肩全湿透了。

“阿嚏,阿嚏!阿——嚏!”

刘邦连打了三个喷嚏,嘟囔了一句,谁在骂老子。

“那不是骂,你没听说过吗,”一路以来,张良首次主动挑起话题,“一想二骂三唠叨,有人在唠叨你。”

“啊?为什么?”刘邦不解,“我母亲早就过世了,她在天上唠叨我?”

“是我在唠叨你,唠叨你多穿点衣服,你以为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二十年前吗,”张良看了一眼刘邦的湿衣服,又把视线投向窗外,“入秋了。”

被雨水划成毛玻璃的窗外,瑟瑟秋风正托起一片下坠的落叶,正如同母亲的手托起婴儿,将之轻轻放在摇篮中。十月初的雨酣畅淋漓地洗刷着夏日弥留的燥意,让行人裹起厚衣服,把彩色旋花似的伞斜横在面前,抵挡不肯乖乖坠落而要“绕远路”的雨水。

“老子硬朗着呢,”刘邦收回目光,抱臂道,“倒是你,从小体弱多病的,自己注意点吧。”

这是两个人一直以来的惯性思维——张良身体不太好,刘邦大学时则是篮球队的成员,还当着一群女生的面秀肌肉,自然是硬朗非常。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实际情况早已反了过来,张良知道自己亚健康,所以注意有氧运动,每日清晨慢跑,而刘邦则由于不规律的作息饮食习惯,逐渐由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步入中年危机——啤酒肚、三高、发际线、驼背、风湿以及鬓发的斑白。

谁说男人走过半生,归来仍是少年的?岁月只对某些人特别温柔。

张良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爱人和自己的模样,若有所思,他好像知道刘邦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了,对方甚至会避免跟他出现在同一面镜子中。所以那句“你以为还跟二十年前一样吗”,恐怕说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刘邦在意的不是张良被岁月温柔相待,而是自己不再具备与之相配的皮囊;在意的不是张良怎么“打扮”这么漂亮,而是自己怎么打扮都不会一样漂亮。

不知道从何时起,两个人走在一处,得到的不再是二十年前“好配”的赞誉目光,而是疑惑——美人为什么会委身于啤酒肚、发际线后移、脾气看起来又不好的同性恋人呢?是为了钱,还是被逼迫?总不可能是为了爱情吧。

刘邦听到这样的议论,他不知道该先为张良生气,还是为自己悲哀。

他倒是也不想应酬,喝酒这种事情,要么是跟老婆一起斟酌调情,要么是跟朋友一起大快朵颐,独在应酬场上不具备任何魅力。他酒品还不算好,耍酒疯还延迟,一直都是张良没嫌弃他那一身呕吐味,尽心尽力照顾。他也知道自己抽烟、吃高碳水食物不健康,但只能这么做。他现在有了颇具规模的大企业,过得比以前奢侈很多,但加速衰老,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直到现在,刘邦手握用青春和健康换来的大把钞票,唯二感到比较自豪的是,他没让钱成为隔阂自己和张良的东西,也没让工作成为忽视对方的借口——十月一,无视加班的疲惫,推掉业务和应酬,哪怕是反过来陪张良工作呢。可他看见对方穿着远山青衬衫走出来的那一刻——眉清目秀,肤白似雪,纤细苗条,姣好一如当年,忽然就破防了。

——你能不能不要打扮那么漂亮?你还能和二十年前一样吗?

他朝完全不在状况的张良大喊,心里却门清,这是自己无理取闹。他实际想说的是,你还是永远年轻漂亮,叫我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白头偕老吗?但这句话的实际效果,却把他衬得像封建迂腐的男家主那样,非要求自己漂亮的妻子从头到尾裹起来,不然就是不守妇德。

张良当然是不会惯着他的,直接怼回来也是理所当然,刘邦见好就收,无怨无悔地跟对方转了一天仪器公司,销毁了本来提出的所有约会计划,为自己的一时失言甘当工具人。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跟张良解释,类似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只会显得矫情——刘邦要浪漫,不要矫情。

国庆的雨还在下,从一号到六号,天空一直是灰蒙蒙的颜色,摩天大楼没有制造光污染的机会,倒是把车水马龙的城市,浮光掠影一般画在皮囊中。返程途中,六车道上排起了长长的车队,鸣笛的声音此起彼伏,刘邦被夹在中间,也逐渐暴躁起来,他是典型的“路怒族”,要是旁边坐的不是张良,嘴巴只会更不干净。

国庆加雨天加堵车,再加开门红的吵架,糟糕透了。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他腿上。

“要不,我们跑回去吧,”张良轻声道。

“什么?”刘邦怀疑自己听错了,“下着雨呢,你想生病吗。”

“这不是有伞吗,”张良道,“我看还得堵好久,把车靠白线内停,收费就收费吧。咱们俩撑一把伞,跑回去。”

“还有五公里,”刘邦叹气道,“你确定吗?这么远。”

“五公里很近啊,我晨跑不止这个数,”张良已经穿好外套,把伞扔给刘邦,“你说的,今天给我撑一天伞,走了——!”

他竟然直接开车门跑了出去,如同阳台上并不惧怕湿翼、直向雨幕的麻雀,把刘邦的呼喊声尽数抛在脑后,只用衣服自带的帽檐遮雨。不过张良也有稍微等等刘邦,等他停好了车,拿着雨伞冲进雨幕当中,任由泥水溅湿了裤腿,雨水迷花了眼睛,也要拿出当年小前锋的实力,追逐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并将其一把揽入怀中。

“多大了还胡闹!”刘邦一边搂着张良,一边把雨伞倾斜,“这都湿透了!等着感冒吧你!我可不请假陪你看病!”

张良咯咯笑了起来:“你是老板,向谁请假?总是钻这种语言上的空子,幼稚不幼稚。”

刘邦被戳破了心思,无话可说,他半低着头,雨水如一张细密的纱网笼罩住他和张良,打湿了袖口、发梢和公文包。然而意外的是,这种冰冷潮湿的感觉,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究其原因,伞下是暖和的,怀抱是暖和的,外面怎样也就无关紧要了——不不,正是因为外界斜风细雨,这样的依偎和奔跑,才更显得弥足珍贵吧。

“晨跑!你能不能陪我跑晨跑?”穿过鸣笛合唱团,张良大声道,“我一个人跑,挺无聊的!”

刘邦讶异地看着张良,之前他其实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但被张良以不自由为理由拒绝了。

“外貌怎么样无所谓,难道我不再年轻漂亮,你就不再喜欢我了吗?”张良牵着刘邦的手,一边跑一边问,“但是我希望你健康,我俩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健康,这才是白头偕老的真正祝愿吧。”

刘邦从讶异到震惊,再到释然,张良猜中他心里想什么,都不奇怪的,只是刘邦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回应。

“人生前四十年,二十年没你,二十年有你,”张良继续喊着,跟气喘吁吁的刘邦不同,他竟然没有明显接不上话的痕迹,“那后四十年,还要像现在这样,一起跑下去!”

雨水刺进了刘邦的眼睛中,他抓住张良右肩的手越来越紧,仿佛是以这种方式回应对方的誓约。他们的步调也逐渐一致起来,踏踏的踩水声,仿佛是某种秋雨协和曲的鼓点。刘邦开始憧憬假期之后的几天,憧憬下一个秋日,憧憬生命中所有还能感受对方温度的所有时刻。

今天的约会泡汤了,没关系,因为他们约好国庆节最后一天去游乐场,趁着唯一个没有雨的假日感受一下年轻人的特权。刘邦这时还一直担心张良淋了雨,会不会感冒,然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掉链子的……正是他自己。

发烧三十八度四,老寒腿还疼。

“完了完了,身体真不如以前了,”刘邦嘴里夹着温度计,含糊不清道,“我的约会,我的旋转木马摩天轮托马斯小火车呜呜呜……”

“没事, 以后又不是没机会,”张良无奈地从衣架上拿过外套,罩在身上,打算出去给刘邦买药,再做点好吃的,“诶对了——现在,好像是我请假照顾你诶。”

他转过头,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微笑。

又是天青色的水墨纹,刘邦心想,这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喜好。

“怎么,”张良注意到刘邦的视线,扬眉道,“又要说‘你能不能不要打扮那么漂亮’?!”

“哪能啊,”刘邦挠了挠热气腾腾的脸,嘿嘿笑道,“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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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天上的街市》改写

那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空中,定然有繁华的街市,那街市上人头攒动,在这喧闹的地方仿佛也听见了那街市上的一声声叫卖:“看这光滑的美玉,精巧的镯子,来买一个吧!”“卖扇子喽!这扇子有的是神通……”街道两旁陈列着许多世上没有的珍奇,不禁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到了这街市,你定会流连忘返的。

那条闪着淡淡星光的天河,又窄又浅,你看那牛郎正骑着牛儿,拉着织女的手,面带微笑望向远方,他扭过头来对着织女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织女捂着小嘴儿笑了。一会,牛郎又对织女大声说:“织女啊,咱们一家幸幸福福的一起生活,真的是太好了!”说着牛郎开心地笑了起来,拉起织女,牵着牛,去了天街。

他们此刻,定然在那繁华的天街闲游,欣赏着那世上珍品,他俩见这些物品极好,于是他给他的孩子买了些玩具。不觉得夜色降临,天边晚霞也剩最后一抹了。看那盏灯笼,哦,原来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你看他们是多么地幸福啊!

篇二:《天上的街市》改写

远处猛地亮起了几盏灯,红通通的,亮晶晶的,远处的街市上人头攒动。

这便是天上的街市了,这里没有人间小贩叫卖的嘈杂声,没有世界上一丝杂音。满分作文网/你看那街市两边陈列的物品,有晶莹剔透的美玉,有光彩夺目的蓝宝石,它们珍贵无比,这在世上可是没有的珍奇。再向前行走,有制作工艺精美的帛衣,那衣服灿若云霞,巧夺天工,十分美丽。

不知不觉就到了这美轮美奂的天河,一朵朵荷花竞相开放。远处那不是牛郎织女吗?只见他们手里拿着刚从街市上买回来的帛衣,有说有笑,十分恩爱。

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又来临了,牛郎和织女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在天街闲游,欣赏这灯红酒绿、繁华似锦的盛会,只见他们还不时翻开灯谜,一起猜想。一家其乐融融,十分幸福。

篇三:《天上的街市》改写

看着天上的那一颗颗闪烁的明星,再配上那一轮皎洁的月光,就犹如一副美丽的夜景图。

天上的明星,定是那天上街市的街灯在闪烁。我想那里一定是人来人往的,有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有卖金银首饰的,有卖各种各样食物的。我好像看到了嫦娥仙子与她相依为伴的玉兔,还有给玉兔买的食物,天上的兔子和人间的兔子吃的大不相同,它们肯定吃仙草。

我看到了一条天河,是多么的浅呀。上面还有一座石桥,石桥中间站着的,正是牛郎织女这对佳人。现在他们可以时时相见了。他们领着孩子,提着灯笼在那街市上悠闲地游逛,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呀!

我还看到了那顽皮的七仙女,在这美丽的街市上,有说有笑。这么热闹的场面,怎能够少了孙悟空呢?他正牵着白龙马,和唐僧八戒他们在买袈裟,那猪八戒还在念着他的嫦娥姐姐。一提到她,八戒就直流口水,止都止不住,看来八戒的花心还未改呀!

石桥上人来人往,有提着灯笼慢慢走着的人,有撑着油纸伞慢慢走着的人,还有拿着扇子闲逛的人,数不胜数。

篇四:《天上的街市》改写

那广阔而飘渺的天上,一定有一条美丽的街市,那街市热热闹闹的,王母娘娘,玉帝……各路神仙都来到了这里,那街市上的小店铺里,琳琅满目,货架上的物品数不胜数,每家店的物品都不一样,全部都是世人没有见过的奇珍异宝。

你看,那条天河它浅浅的,不是很宽,但它漂亮极了,它不只是一条天河,河里装着人间,河里装着星辰大海,你看人间,那万家灯火全亮着,人间的街市虽不如这里繁华,但这个地方,可比天上的街市热闹多了,那相爱的牛郎织女,隔着天河,但他们在也不是只能见一面,虽隔着天河,但他们也能骑着老牛来来往往,恩恩爱爱。

我认为他们此时此刻,也一定是手牵着手,在这条繁华,热闹的街市闲游,碰到了王母娘娘,她也不再那么狠毒,而是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求太多,也不求太高,只求他们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好一辈子,自己也会常下人间看看自己的女儿跟女婿,还有孙子,如果你不信,就抬头看那些划过的流星,不只是流星,而是这条街市上的人们提着灯笼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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