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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好看就是它的死因”

她是穿着婚纱进的精神病院

被绿植包裹的围墙里,旁边衔接着充满人间烟火味的小吃店和便利店,有家精神病院,丁程鑫就是在那里工作的,作为一名主治医师,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  

有一身横肉壮得像头牛的男人因为发病而大小便失/禁,清醒后得知羞愧得自尽了;有看起来瘦弱娇小的小姑娘发病起来,徒手把一个强壮的护理工摁在地上。  

这些都是丁程鑫负责的病人,每次在他们发病时,第一时间赶去现场,冷静快速地给他们注射镇静剂,没有任何怜惜和留情地安排这个病人接下来的动向。  

那天很仓促,深秋让人眷恋被窝里的温度,丁程鑫难得接到工作电话后还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小时,醒来赶到的时候,男助手拿着一沓文件跟了上来。  

丁程鑫将墙上挂着的白大褂穿上,一边对着镜子打理自己有些微卷的头发,一边问。  

"新来的病人什么情况?"  男助手看着镜中丁程鑫的样貌出了神,不禁感叹这么帅的人为什么不去做明星而是跑来做精神科医师,丁程鑫见助手久久没反应,微微侧头用刚睡醒还有些惺忪的狐狸眼看他。  

男助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去看文件。  

"啊呃...这个新来的病人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听送她过来的男人说她上吐下泻的同时还总是尖叫,但是她所有生理检测都很正常,没有哪里不对的...还有就是..."  

男助手咽了咽口水,有些颤抖地说。  

"这个病人好像刚结婚,穿着婚纱来的。"  

丁程鑫听到这话纳闷了好一会,直到推开VIP病房的大门才呆滞住了,面前的女人背对着门口坐在病床上,她有一头及腰的墨发,长长的白纱紧紧贴着她的发丝,婚纱是迷人的抹胸款式,纤细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病态白的肌肤被婚纱的材质磨得有些微微发红。  

她没有穿鞋,脚上是被沙砾磨破的血迹,本该洁白的婚纱也因一路颠簸已经沾染上了污渍。  

女人微微转头,病房里安静得只有婚纱和床单摩擦的声音,那双空洞无神的墨黑色的眼瞳撞进丁程鑫的眼里,艳红的唇妆花了,整个嘴角都无一幸免地染上晕红,好像哭过的眼睛有些肿,晕染得眼窝黑黑的。  

丁程鑫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用哭看起来也凄美的女人,面前的她是第一个。   

女护工把女人带去洗澡换衣,丁程鑫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手在不停地按摩着太阳穴。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刚那一幕,女人盯着他一言不发,丁程鑫缓缓走近病床,然后微微半蹲,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说到。  

"你生病了才来这里的,不要太担心。"  

女人那空洞的眼瞳这才有点生气,她看向丁程鑫,眨了两下眼睛,扯着好似因尖叫而嘶哑的喉咙,回答丁程鑫。  

丁程鑫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男助手上前有些气冲冲地上前想质问,却被女人可怖的笑颜吓愣住了。  

本就花了的妆,女人皮笑肉不笑般咧开的嘴角,微微歪着的头侧着看着自己,眼瞳转到眼角最边边,微微轻笑了一声,却让男助手都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女人突然扑到丁程鑫怀里,不断地扯着丁程鑫的白大褂,嘴里一直释放着高分贝的尖叫声。  

丁程鑫第一次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做,任由面前的女人扯着自己的白大褂,连镇静剂都是男助手打的。  

回想结束,丁程鑫坐在软皮椅上,整个身子无力地陷进去,整整两年他都没办法忘记梦里出现的身影,那个同样穿着圣洁白婚纱的长发女人,丁程鑫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那抹身影再次出现,她的双手攀上自己的肩膀,手即将要触碰到脆弱的脖颈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了。  

男助手带着一张资料推门而进,那张资料有着刚刚那个女人的具体信息,虽说是具体信息,上面除了一些名字性别等,还有一条比较吸引丁程鑫目光的——未婚。  

家庭住址、监护人等等等等全都是空白未填,倒是把自己的名字写得挺漂亮。  

“丁医生,我查了一下这个病人的扣费账户,对面似乎有空白通行证,查到的全都是对不上号的信息。”  

丁程鑫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后从椅子里起身,跟着男助手去到了古妍的病房。  

病房的门一被推开,就可以看见坐在病床上蜷缩着身体的古妍,她脱掉了那身婚纱换上了丁程鑫再熟悉不过的病号服,瘆人的妆也被卸得七七八八,就是脸上苍白得像扑了层粉。  

古妍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抬眸寻声望去,丁程鑫和古妍对上眼神那一刻,古妍的长相和梦里那个无法忘掉的女人的长相无限重合,何止是梦里,尘封了两年的记忆好像也慢慢苏醒。  

丁程鑫撇开视线,结束和古妍的对视,嘴角沉了沉。  像她,但不是她。  

“古妍小姐您好,我们初步诊断你是抑郁症,需要在这里进行长达半年的治疗.....”  

还没等男助手说完,古妍就出声打断了。  

声音没有刚刚那么沙哑,应该是喝了点水,丁程鑫想到这个的时候也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关注这个,丁程鑫摩挲了一下白大褂边缘,最后递出一张名片。  

“你的手机等等我会让助手拿给你,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古妍看了眼丁程鑫递过来的名片,轻轻点点头但是没有接过名片,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还是丁程鑫主动把名片放在病床上,拉着男助手转身就出了病房,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丁程鑫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令人羡慕的从校服到婚纱,两人因课间看了部有关医生的纪录片便在高中约定考医科大学,一起做像纪录片里边能妙手回春的医生。  

在和她相处的日子里,丁程鑫的世界是多彩的,都喜欢逛画展都喜欢去公园写生,看着她坐在小池塘边上拎着画板和画笔不断写写画画,时不时还回过头冲自己做个鬼脸。  

就这么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在面对自己的求婚时愣了好久才恍恍惚惚答应下来,当看着她穿着婚纱带着漂亮的头纱,带着淡淡的笑意被亲友牵着走向自己时,就差两三步的距离,她毅然推开亲友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痛苦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就这么几步路,丁程鑫感觉自己用尽了一生的力气,等他跪在红地毯上抱着已经有些冰冷的她,看着她嘴里缓缓流出的鲜血浸染了一起挑选的白婚纱。  

丁程鑫忘了,她也是个医生,控制药量在什么时候发作是基本素养。  

她说她喜欢大海,丁程鑫便在挑了个建在海边的墓地,郑重地把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痕迹放进土里,嘴上说着会慢慢开启新生活,可还是走着老路。  

最简单的生活,干净规律没有杂乱的生活作息,看起来有多光鲜亮丽,背地里也只有丁程鑫自己知道有多浑浑噩噩。  

反反复复的梦境,每天晚上惊醒丁程鑫的只有在抱着冰冷的她跪在红地毯上,她的眼睛已经没有爱自己的痕迹了,像深冬的枯枝败叶堆积在干到断裂的土壤上,像磨好的利刃狠狠地在身上剜了一刀。  

深夜的水格外的凉,丁程鑫无一例外地又是在深夜被惊醒,秋天的味道被紧闭的门窗挡在外边,看着镜中的自己,曾经她说过她最爱自己的眼睛,勾人又深情,干净又纯粹。  

一早就出发去上班,在精神病院的铁大门前看见几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对大门内的人做鬼脸,嘴里还说着。  

“你个女疯子,略略略!”

“你看她白得像不像游乐园那个女鬼,哈哈哈哈哈!”  

丁程鑫听后迅速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群小孩旁边,出声赶走了他们,转头去看铁门内的人,发现是微微驼背毫无精气神的古妍,她好像还没来得及梳头,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站在花园里那棵大榕树下,干枯瘦弱的手攀上粗壮的树干。  

保安还没来上班,丁程鑫自己用钥匙打开铁门,铁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古妍寻声回头看去,丁程鑫望向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空洞苍白。  

古妍的回答平淡如水,好像被人随意评价是个疯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古妍垂眸看了看脚下踩着的枯叶,随后抬眸慢慢踱步离开进了住院部。  

住院部人不多,除了几个极度危险的病人被控制在特殊的房间,还剩几个只是轻微小病却被家里人嫌弃是累赘而送来这里住,古妍住在最里边的房间,每次路过都会被打招呼,她好像总是很谨慎纠结,要愣好一会才堪堪回个你好,一段不长的走廊硬生生被她走了15分钟。  

丁程鑫会在医院里取景画画,今天的工作不多,便拿着画板和颜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大榕树底下,一进入画画的状态就没有顾得上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不知道画了多久,丁程鑫艰难地扭扭脖子才发现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古妍,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画十分认真。  

古妍见丁程鑫问自己,眼珠子才转向丁程鑫,沉默了好一会点点头。  

接着后面丁程鑫也发现了,古妍是真的喜欢画画,每次丁程鑫拎着画板从办公室出去,便总能在下一秒看见古妍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丁程鑫在哪放下小板凳,古妍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看着,也不出声也不发出动静,就这么看着。  

圣诞节来了,几个年轻的实习女护士跟着丁程鑫例行巡查的时候提到了圣诞节礼物,古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乖乖地配合着丁程鑫检查。  

“最近又上新了好几支口红好心动啊!”

“正好圣诞节了,买来送给自己过节吧。”  

古妍的头微微侧着好像在听她们的对话,丁程鑫看了看古妍那放在床头的手机,从刚入院到现在也多多少少一个月了,古妍总是一个人,手机也闲置着,没有别人来院探望过她,丁程鑫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没有亲朋好友,但每个月打进医院账户的空洞数字又是那么真实。  

“你呢?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  

等女护士们都走了,丁程鑫轻轻地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古妍的床边,然后轻声发问。  

古妍似乎被丁程鑫这么一问有些愣住,看向窗外的枯枝,接着垂眸淡淡地说了句。  

丁程鑫皱了皱眉,低着头想了一会,起身把椅子放回原处便出了病房。  

让古妍意外的是,圣诞节当天醒来就看见床头柜上整齐地摆了一套画具和颜料,上面还留了一张卡片。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牌子的,我就买了我用的,希望你喜欢。”

古妍手里捏着那张卡片出了神,正在病房收拾衣服的护工阿姨看见这一幕,似乎有些欣慰地说。  

古妍闻声抬头望向护工阿姨,恍然瞥见窗户上倒映着自己的脸,脸上是陌生的微笑着的自己,看起来也不算太糟糕。  

学着丁程鑫的样子拿着小板凳和画具,可能是太久没提过东西,有些吃力艰难地踱步到一栋爬满青藤的墙旁边,刚挤出绿颜料白色的画布上面就出现了个黑色的动物脚印。  

古妍抬头去看,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刺得眼睛都疼了,泪眼朦胧中看见一只肥猫正得意洋洋地扒拉在墙边。  

丁程鑫在办公室补觉醒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正拉开窗帘便看到花园里的景象,古妍小心翼翼地想伸手去摸隔壁小吃店养的猫,那猫却总是张牙舞爪地恐吓古妍把手缩回去。  

当丁程鑫下楼站在楼梯口,看见古妍已经摸着被猫抓伤的手,呆愣着看着那只大摇大摆的猫向丁程鑫走去,丁程鑫见状还吹了吹口哨,那猫便飞速窜到丁程鑫腿旁。  

丁程鑫把猫抱起来在怀里,将已经被摸到软塌塌在丁程鑫怀里的猫头凑到古妍跟前,古妍明显愣了愣,最后还是把手颤颤巍巍地放在猫头上生疏地顺了顺毛。  

丁程鑫第一次从她的眼里看见了光。  

古妍画画似乎不喜欢白颜料,她画得很快,几乎是一小时可以出一张完整的画作,专注的程度可以是茶饭不思废寝忘食,每一寸白色的画布都会被她画满不留任何一点白。  

一天,护工急匆匆跑到丁程鑫办公室,指着外面说。  

“丁医生,你快去看看古小姐。”  

丁程鑫推开古妍的病房,里面笼罩着有些难闻的油漆和颜料混杂的味道,发现原本病房标配的白墙无一例外地被古妍留下了画画的痕迹,是一只很巨大的蝴蝶,青蓝色的翅膀,背景是阴沉的黑色,古妍站在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高梯上,身上的病号服沾了许多颜料,脸上身上也不例外。  

丁程鑫见过这蝴蝶——闪蝶,前段时间曾去过专门展出闪蝶标本的展馆,震撼的美丽被锁在了展柜里边,展馆不允许拍照,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着那震撼人心而又脆弱的美丽。  

“丁程鑫,你知道吗?闪蝶的幼虫遇到危险会散发气味驱赶天敌。”  

古妍突然冲着丁程鑫这么说,丁程鑫愣了好一会才低头思考,最后才回答了一句。  

再抬头发现古妍用红颜料在蝴蝶触角和翅膀上留下淡淡痕迹,丁程鑫看着古妍抿着嘴角拿着大刷子不断加深蝴蝶躯体沾上的“血迹”,偶然瞥到她的脖颈,脖颈上面似乎冒了淡淡的红疹。  

古妍被护工带着去洗澡了,发现是过敏了,她刚洗完澡身上还冒着热气,头发还有点湿,耷拉在肩上濡湿了衣服,古妍正一边喝着过敏药一边用手时不时挠着皮肤。  

丁程鑫带着黑框眼镜看了看古妍刚刚抽血临时做的过敏原测试报告,用笔尖划了划。  

“这段时间不要画画了,你对这种颜料过敏,我下次给你买新的。”  

古妍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丁程鑫第一次看见的,她嘟着嘴,双手摩挲着纸杯,晃着枯瘦的脚踝。  

“可以再让我画最后一次吗?”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古妍太像回忆里和梦境里的她,丁程鑫思考片刻后便答应了,随即又问。  

丁程鑫看着古妍蹲坐在地上,手上带着橡胶手套,似乎有些吃力地用画笔细细地在丁程鑫手背上勾勒着,不知为何丁程鑫意外地有些困,堪堪睡去,醒来还是被古妍用画笔敲打的声音吵醒。  

手背上是病房里看到的蝴蝶的缩小版,有些不同的是古妍用上了白颜料在蝴蝶翅膀上留下“光芒”,深蓝色沾上星星点点的白,像迷失人的月光碎在海面上。  

丁程鑫看着古妍小心翼翼地敲着白颜料,似乎不想让它沾在手套上。  

古妍沉默好久好久,久到丁程鑫看着墙上的钟走了一刻。  

古妍最近突然暴饮暴食,平时吃不下半碗米饭,最近猛增到三四碗,所有配菜也被吃得干干净净。  

这种食量仅仅维持了一天,古妍便上吐下泻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还是丁程鑫匆匆从家里赶来载着古妍去医院看急诊。  

坐上丁程鑫的车,古妍还不忘吐槽了一句。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还有医生带着病人去别的医院?”  

丁程鑫被她的吐槽意外地戳中了笑点,习惯性伸手想揉一把坐在副驾驶的人的头发,却被古妍僵硬地躲开了。  

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半空,丁程鑫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迎面而来的车辆打着远灯,古妍的脸被白光直愣愣地打着,她垂下眼睑,眼睫毛在眼窝上盖上一层阴影。  

“对不起,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  

“是我的问题,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就这样一路无言到了医院急诊,初步断定是急性肠胃炎,再加上古妍实在是瘦弱,怕光吃药恢复得慢,便安排了吊水。  

趁着古妍打点滴睡着的时候,丁程鑫拿着病历本去打印之前的病史,当病历本再次出来的时候,丁程鑫愣住了。  

二十三次头部重伤,四十一次身体创伤,四次骨折。  

除了前几次身体创伤比较久远,还是十几年前,剩下的病史全都集中在这几年,包括住院前的几个月。  

古妍睡得很深,丁程鑫没忍心叫醒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着的睫毛,眼角似乎还含着泪,点滴早就打完了,让护士悄悄地拔掉后,丁程鑫就一直坐在古妍旁边看着她。  

当病历本打印出来,丁程鑫首先就去联系了照顾古妍起居的护工,意料之中的护工说出了一些事实。  

“丁医生,既然您问起来我就直说了,古小姐第一次来咱们院里脱掉那件婚纱的时候,她全身都是可怕的疤痕,青的紫的带血的结痂的,甚至还有一些发炎流脓了,她洗澡的时候很痛苦,还非得要很烫的水洗澡。”  

“她不让我跟您提起这件事,她前段时间总是掉头发,也不让我跟您说。”  

古妍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拍了拍一直在打瞌睡的丁程鑫,丁程鑫这才惊醒过来。  

丁程鑫看了看手机,摇摇头。  

“估计不太方便回去了,去我家吧。”  

丁程鑫的家跟他本人外表看起来一样干净,简单的条纹地毯,一尘不染的地板,还有阳台摆放的画架。  

丁程鑫点燃了房间的助眠香薰,古妍也自然地钻进了丁程鑫的被窝里,在一片黑暗中,香薰的火光颤颤巍巍地燃烧着,照亮了丁程鑫的脸庞,他的狐狸眼半合的时候显得是那么勾人。  

“古妍,过段时间我想和你聊聊。”  

古妍已经合上双眼,用鼻腔发出淡淡地嗯声。  

一早醒来意外地没有做梦,丁程鑫闻见厨房里传来食物的味道,便揉了揉头发从沙发起身。  

古妍从厨房端来两碗简单的鸡蛋面,她放下烫手的碗,似乎面对丁程鑫有些惊讶的眼神司空见惯。  

丁程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坐在古妍对面,拿起筷子尝了几口。  

嗯....确实没下毒,但吃久了哪一天突然呛死也是极有可能的。  

古妍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难得一见的是她拿出了手机在浏览些什么,她滑动了几下屏幕然后递给丁程鑫看。  

“这个展览好像就是在这附近,可以带我去吗?”  

丁程鑫定睛一看,是之前的蝴蝶标本展览,现在又重开了。  

古妍换了身丁程鑫的衣裤显得更加娇小,第一次和丁程鑫因正常的事情出门,切实感受到所谓帅哥光环,频频甩过来的目光让古妍有些不自在。  

丁程鑫伸手压低了戴在古妍头上的黑色鸭舌帽,古妍又嫌帽沿太低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伸手去调整,手就这么触碰在一起,像一闪而过的电流调动着古妍心底的不知名情愫。  

展馆里的人还不算太多,古妍拿着两张门票递给检票员,检票员阿姨看了看古妍又看了看丁程鑫,笑着说。  

“小姑娘和男朋友很般配哦。”  

丁程鑫听后有些愣,正想解释却看见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古妍,从帽沿底下发出一声轻快的嗯。  

紧接着就拿着已经检好的票飞快进入展览馆,展览馆外看起来没什么人,但一进场发现乌泱乌泱的都是人,古妍个子不高又瘦马上就淹没在人群中,丁程鑫眼看着古妍消失在自己眼中,有些出乎意料的紧张焦急。  

凭着一点直觉,果然在闪蝶标本展柜前看见古妍的身影,二话不说就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意外的古妍没有反抗,她的眼睛一直锁定在那只最漂亮的闪蝶标本。  

蓝绿色的翅膀如此熟悉,当年丁程鑫看见这个标本时也是同样震撼得不行,驻足在前看了很久很久也舍不得走,如今再次看见也是一种缘分。  

“它好漂亮,好好看。”

“可是好看就是它的死因。”  

古妍的双眼在玻璃柜上倒映着,流淌着怜惜痛惜的意味。  

丁程鑫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发现古妍永远困在自己的铸造的牢笼里走不出来。  

接下来的行程还算比较愉快,古妍看见街上的炒酸奶硬是拉着丁程鑫站在人家店门前,怎么劝都不肯走,还是丁程鑫买了小份的再分了三分之一给她,她才心满意足地边吃边走。  

古妍个儿小步子却迈得老大,过马路之前丁程鑫终于跟上了,试探地牵住了古妍空闲的左手,她侧着头看了看丁程鑫和自己轻轻勾着的手,再抬头看着丁程鑫那双干净的狐狸眼,咧咧一直向下的嘴角,最后选择主动和丁程鑫十指相扣。  

在丁程鑫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古妍解开安全带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一个决定,丁程鑫侧过脸正想问,就被古妍的唇堵住了所有的问题,全都咽下肚子里。  

翌日丁程鑫来到医院时,并没有在病房看见古妍,花园里也没有,都快一整天了,古妍似乎在躲。  

选择在傍晚的时候在病房等着古妍是个正确的选择,她一洗完澡就得喝一大壶水,古妍一进病房时擦头发的手明显愣住了,转而的是有些支支吾吾甚至想跑掉。  

“怎么会有人昨天亲完我之后今天就躲着我。”  

古妍听到丁程鑫这有些委屈巴巴杂着撒娇的意味,愣了愣随即想推开不断靠近自己的丁程鑫。  

“抱歉,你就当我昨天发病了,我现在后悔了。”  

“后悔什么?后悔吻我吗?”  

古妍撇过脸,咬着下唇不答话,她的眼睛里充斥着逃避和疏离。  

“古妍,可以跟我讲讲你的过往吗?”  

古妍的眼睛骇地一下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丁程鑫,随即又慢慢平静下来,最后淡淡地说。   

从小古妍就很喜欢白裙子,穿着白色蕾丝边的裙子抱着小猫小狗,和管家爷爷坐在草坪上享受着来自春风馈赠的温柔。  

在十四岁以前,古妍的生活还是十分幸福美满的,爸爸妈妈爱自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确实很自在。  

但在一次家庭聚会中,一个所谓带着海归回来知识分子称号的叔叔打破了这份美好。  

这个叔叔生得还算是英俊潇洒,一开始住进古妍的家时,只喜欢在花园的亭子里看着古妍和小动物玩耍,直到夏天的来临,古妍换上最喜欢的白吊带短裙,这个帅气但一言不发的叔叔开始找她说话了。  

起初是带她在厨房找零食骗取天真孩童的信任,最后被带到床上,叔叔一遍一遍地穿透她稚/嫩的身躯,宽大的手掌紧紧禁锢住她的双手,嘴里念叨着。  

“妍妍,你穿白裙子好美。”  

古妍的双眼第一次充满了恐惧,泪水一遍又一遍地洗刷她的脸颊,正如那晚她回到房间用沐浴露不断摩擦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一般。   

心碎的痛感如身躯每一处带来的痛一样能撕裂她的灵魂,将她磨碎成粉末。   

叔叔喜欢送给她有关白色的一切东西,白裙子、白帽子、白色的百合花等等等等,他总说古妍最适合白色,白色就是为了古妍而存在的。   

这种恶劣的关系持续到古妍十六岁,又是一次家庭聚会,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古妍开始厌恶这种饭局前虚伪的说辞客套。  

以前该有的礼仪全被选择性丢失,爸妈也只当古妍是青春期叛逆,只说了几句,没有再追究什么。  

坐在她对面的人,古妍咬牙切齿地看向他,恨不得将他撕碎,但他此时正悠然自得地品尝着面前的牛排。  

“小古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嘴,对面的人似乎愣住了,对上了古妍的眼神后,心虚地撇开眼睛。  

古妍一高考完就填了国外的大学,没有过分宣扬,当晚就直飞国外的城市,正以为能逃离魔爪,却在订购的酒店房间里看见那个男人。  

已经不能亲昵地用带有血缘关系的称呼呼唤他了,一想到叔叔这个词,古妍就犯恶寒。  

那个男人正摆弄着桌上的鲜花,看也没看古妍,自顾自地说。  

“妍妍,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看起来风度翩翩,实则人模狗样。  

古妍崩溃了,她甩下所有行李一个人冲下了酒店,跑到一条河边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在水里她违背本性地张着嘴巴,喉咙里灌满了肮脏的河水,这具肮脏的身体也在不断下沉。  

最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的是那个侵/犯自己四年的男人,古妍拔掉左手的输液管,抄起床头柜的水果刀往手腕上划了十几刀。  

鲜血染红了白床单,古妍的双眼布满红血丝有些狰狞地看向床边的人,床边的人似乎很淡定,摁了摁床头的按钮便有一行医生护士进来,司空见惯似的把她的手腕止血消毒包扎。  

“古妍,只要我在你就不可能比我先死。”  

古妍彻底麻木了,她试过很多方式都无法逃离这个牢笼,她把自己锁死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也不出来,也出不来。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穿过白裙子。  

古妍逃离男人的魔爪是一次商业联姻,当父母提出这段婚姻的时候,古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本想着从一个深渊跳出来,却没想到陷入另一个深渊。  

也许并不是体面的身份嫁过去的,未婚夫显得十分傲慢,他是个地中海,穿着高定西装,身上的肥肉快要把布料撑破,他手上戴着个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戒指。  

本该一辈子都看不上的男人,最后还是得跟着他过下辈子。  

未婚夫没有碰过古妍,但他喜欢把古妍扔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硬生生断绝所有外界联系,每天只有三顿标准的饭菜,关一段时间又放出来,看着古妍眯着眼睛适应强光的样子,似乎总能让他很兴奋。  

古妍没有反抗,只要是能让她逃离原来那个男人的身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某一天不知道是什么节日,未婚夫回家的时候带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非要古妍打开来看,古妍枯瘦的双手慢条斯理地往袋子里探,丝绸的质感迫使她更快拿出来。  

古妍的双眼不禁放大,瞳仁因惊恐而不断缩小,双手颤颤巍巍地拎着那件物什,一件白色连衣裙。  

“怎么?不是说你最喜欢白裙子吗?”  

未婚夫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漫不经心地问着,全然没发觉古妍就这么盯着那条裙子,眼泪却濡湿了身上的衣服。  

古妍忘了是怎么回答未婚夫的问题了,只记得那天晚上未婚夫说了句还有应酬就出了家门,古妍拎着那条裙子回到卧室,用剪刀发疯似的把裙子剪成碎片,再扔到壁炉里边看着残缺的布料在燃烧。  

古妍狰狞地笑了笑,随即双腿慢慢跪在地上,火光映着她的脸烫得似乎要褪去她脸上的皮,古妍吃吃地笑着双手捂着脸后,瘆人的笑声被痛苦的尖叫取代。  

不知道这一幕是不是被家里的佣人看见了,之后的日子里未婚夫总喜欢用一切白色的东西刺激古妍,古妍失控状态下疯癫的样子似乎能让他异常兴奋。  

在古妍好几次差点误伤自己后,未婚夫隐藏在骨子里的暴力和冲动在数个深夜里发挥得淋漓尽致,古妍也就成了急诊的常客。  

淤青、流血、结痂、骨折都是常事。  

家里的佣人也曾被未婚夫扯着古妍及腰的长发走到走廊尽头吓坏过,转身进了最里边的卧室,紧接着卧室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再后看到的就是浑身是血的古妍从卧室被急救人员抬出来。  

“你可以选择回到我身边的,妍妍。”  

男人探望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的古妍,冲着药剂的玻璃杯和金属勺子碰撞的声音充斥着安静的病房,带着水珠的鲜花静静地摆在一旁,古妍一直撇开视线选择不去看他。  

男人把杯子凑到古妍嘴边,古妍仍是一动不动不愿搭理,甚至闭上了眼睛,干燥到起皮的嘴唇轻轻闭合。  

男人叹了口气后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手习惯性地松了松手腕上的西装纽扣。  

古妍冷笑了一下,从刚开始填报志愿到国外,再到跳河妄想自尽,最后嫁给一个家||暴自己的男人,都是自己任性后咎由自取的,对吗?  

古妍从来没想过父母会帮助自己,曾在和面前这个男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后,装作风轻云淡的神情和正在处理公司文件的母亲讲。  

“我们学校好像有个同学被家里人侵||犯了,她每天都在哭,不敢跟她妈妈说。”  

戴着金丝框眼镜的母亲听闻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古妍,随即又说。  

“你以后还是少管这些事情。”  

直到现在古妍也没有办法忘记母亲平静地回应她的样子,一副事不关己的冷酷模样,似乎唯一鲜活的就是她手上的文件,简单的问候完古妍咬着唇跑回房间,眼泪尽数洒在枕头上。  

等古妍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便直接被通知要参加婚礼了,婚礼的女主角就是自己,未婚夫派助理送来一件用透明塑料纸裹好的婚纱,不出意料的还是白色。  

白得瘆人的布料为底,迷人的抹胸款式挡住了之前未婚夫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疤痕,似乎是精心设计的,锁骨上的伤痕被胸前的装饰完美遮挡住,与之相配的还有白手套白头纱白色镶碎钻的高跟鞋。  

换作以前的自己应该很喜欢吧?  

是多久以前的自己呢?记不太清了。  

强忍着即将崩溃的情绪完成了婚礼基本的仪式,最后在接受神父的洗礼时,偶然瞥见就坐在台下几尺远的男人,那双阴沉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像牢笼一般想要把自己困在里边。  

古妍再也控制不住了,先是不住的颤抖再到无休止的流泪,最后被宾客发现异端的时候古妍正躲在角落,手强撑着墙面无意识地反复干呕,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宾客上前想搀扶,古妍的尖叫声便划破了原本热闹喜庆的场馆。  

丁程鑫听到这里,古妍的复述也戛然而止,他眼睁睁看着古妍一边流泪一边平静地复述这个故事,最后戛然而止时古妍痛苦地捂着脑袋,指甲深深扎进了皮肤里。  

丁程鑫不敢去触碰现在不断颤抖着的古妍,她瘦弱的脊背紧紧贴着墙,慢慢跪在地上,头垂着,眼泪从手心溢了出来,汇聚到她遍布疤痕的手腕上。  

丁程鑫愣了愣,随即苦笑了一下,其实他也早知道古妍那天晚上其实根本没睡着,半夜听见房间传来抽屉拉开的声音,丁程鑫很清楚这是古妍发出的声音,也很清楚抽屉里面有些什么。  

梦里和记忆深处那个一辈子忘不了的身影被放在抽屉里。  

古妍看到抽屉里那张裱好的相片,一张婚纱照,丁程鑫穿着黑西装左手执一大束红玫瑰,右手牵着身旁一个曼妙女子,她脸上扯着一个勉强的笑,似乎不太开心,精致的妆容也遮盖不住她有些憔悴的状态。  

紧接着古妍心里大惊,这个女人的眉目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再想起丁程鑫对自己做的事情,是把自己当成了替身吗?  

“丁程鑫,我的世界脏污不堪,你越干净越有罪。”

“你太干净了,干净得像个疯子。”  

丁程鑫沉默了,也缓缓蹲下看着面前眼神空洞的古妍。  

也许都是疯子,那晚发生的事情也很荒谬,丁程鑫把古妍带回了家,好像是换了个心境再次步入家门,古妍感觉这里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古妍在丁程鑫面前褪下自己所有的衣物,正如护工所说的一般,没有夸大事实的,甚至伤势比丁程鑫想象得还要严重一些,古妍就是只脆弱的闪蝶。  

枯瘦的双手遮挡住一些伤势严重的地方,古妍低垂着脑袋用头发遮挡住大部分的后背。  

丁程鑫没有说话,坐在床沿伸手牵着古妍细小的手腕,引导她到自己的怀里,推开她挡住自己的手,用柔软温热的唇一点一点地吻着那些疤痕,吻得那么沉重那么虔诚,古妍急促地呼吸不断起伏的胸脯刺激着丁程鑫最后的理智。  

即使她没有那么迷人,但也完全地将丁程鑫吸入爱意深渊里。  

丁程鑫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触碰到古妍的伤口,在古妍抗拒的时候他会适当停下来,古妍喘着气泪眼婆娑地捏着丁程鑫的肩膀。  

“给我点时间,会忘了她而去爱你。”  

古妍蜷缩在丁程鑫的怀里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却恍恍惚惚听到丁程鑫摸着她的头发,细细碎碎地念叨着什么,一个陌生的小名,古妍知道丁程鑫还是忘不了,但是也无所谓了。  

爱情本来就是慷慨又自私的。  

丁程鑫是疯子古妍没有说错,自从那晚之后,丁程鑫总是喊错她的名字,是一个亲昵的小名,古妍听不清也记不住,每当丁程鑫喊错时,古妍总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丁程鑫,丁程鑫这才反应过来便不好意思地说。  

丁程鑫的工作量开始增加,医院接收了不少从别的医院转来的病人,古妍便听从了丁程鑫的建议,搬到丁程鑫的家里住,但出院需要修改病历,丁程鑫出于私心给古妍的病历修改成已康复。  

在古妍享受着沙发带来的柔软,煲着流行的网剧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古妍以为是丁程鑫提早下班,兴冲冲地去开门,眼前的人却让古妍僵住了嘴角。  

“妍妍,我终于找到你了。”  

当丁程鑫下班的时候按照惯例给家里的人打电话,他迷恋听到古妍有些喜悦而声调上扬的语气,再问几句想吃什么,家里的花想换成什么,最后再问她有没有按时抹药。  

今天却是例外,丁程鑫打了好几通电话,古妍都没有接,古妍也不可能睡着没听到,她睡得很浅一点动静就会惊醒。  

当丁程鑫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古妍的身影消失殆尽,只有沙发上还残留的一点温度和没有来得及关的电视机,桌上的手机她没有带走,而是带走了衣柜里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着的婚纱。  

冰箱上贴了一张手写的便签,似乎写得十分仓促,字体乱乱的。  

“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爱上我。”  

丁程鑫无力地把手里新买的玫瑰花放置在桌上,环顾家里的装潢,墙壁上挂着的是她画的闪蝶,厨房里摆放着她买的两只情侣杯,花瓶里每一束花都是她每天想要的,之后这些东西丁程鑫也没有再动过,总是一个人倒向沙发贪婪地汲取古妍留下来所剩无几的味道。  

一个装横豪华的房间里,穿着华丽的瘦弱女人愤怒地将花瓶砸向面前的男人,花瓶碎成一个个碎片,里边的鲜花和水零零散散地贴在地毯上。  

古妍愤怒地指着面前的男人用极尽嘶哑的声音怒吼着。  

当男人找上她的时候,用的借口是古妍的父亲生病了想古妍回去看看,古妍便带着那件婚纱跟着男人的车一起回去了。  

结果看到的是自己的父亲精神抖擞地坐在办公桌和自己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在谈生意,身后的男人仅仅也让她看了几眼便捂着她的嘴硬生生拖走。  

“妍妍,叔叔没有骗你,你待在医院或者你的未婚夫家里都不如在我身边,你可以过回之前你想要的生活。”  

“不!我只想回去医院里!”  

说罢正想夺门而出,却被男人反剪住双手用手||铐锁住,紧接着头部传来一阵刺痛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被软禁在一间屋子里,陌生的布置,看起来豪华金贵的装潢却还不如丁程鑫那间小屋子给的安全感更多,古妍晃晃脑袋下了床,房门便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有些年迈的佣人,他紧闭着双唇仅仅只有手上的动作,迎着门外那个醉醺醺的男人。  

古妍避之不及,男人的身躯又扑了上来。  

恍惚间丁程鑫的声音好像充斥在耳际,他的神情是那么冷漠,瞥了自己一眼后笑得温柔牵着他身边的人,离自己远去。  

尖叫声吓跑了男人,男人来不及穿衣服就让门外的人进来控制发病的古妍,古妍被拷着双手拖着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里,恍然瞥见走廊上站着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她抱着玩偶看着自己,茫然不解又纯真的眼神穿透了古妍脆弱的防御。  

古妍彻底被软禁了,可能像得了病就会有抗体一般,再次断去所有外界联系后也没什么反应,古妍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听着走廊不断有人路过的脚步声,也无力求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一个深夜,门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姐姐?你睡觉了吗?我好无聊哦,你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古妍从床上坐起来,太久没和别人交流,想到第一句话该说什么也用了好半天。  

在被软禁的时候,还是寒冷的冬天,这么快恍恍惚惚就过了,丁程鑫又画了什么画?有没有做噩梦?或者...有没有想起自己?  

“姐姐,你想出来玩吗?我知道你房间的钥匙在哪里哦!”  

丁程鑫坐在大榕树底下安静地用笔刷在画布上画画,十个月了古妍杳无音信,关于她的一点行踪都查不到,丁程鑫痛恨自己的能力,这么瘦小的一个姑娘居然都找不到。 

 十个月以来,噩梦总是反反复复地回来,梦里的人已经和他的灵魂纠缠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了,古妍给了十个月漫长的期限,但是丁程鑫让她失望了,他忘不了。  

但他仍是自私地骗着自己,他的心里已经干干净净,可以用力地去爱古妍了。  

他以前是一个合格的儿科医生,在结束前妻的葬礼时才发现床头柜里摆着一瓶氟西汀,丁程鑫这才堪堪反应过来,毫无温度地冷笑着,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最后他转行了,才做的精神科医师,丁程鑫遇到了古妍,他不想重蹈覆辙,但他逃不掉梦里的牢笼又妄想抓住那只蝴蝶。  

落叶飘到画布前,把未干的颜料顺着画布蹭了一层,丁程鑫皱皱眉将画布从画板取下,正想扔进垃圾桶,却瞥见医院大门前站着个白色的身影。  

定睛一看,双瞳不断放大,是古妍,穿着婚纱戴着白色头纱的古妍,她瘦得脱相白得愈加瘆人,丁程鑫失算了,他的谎言彻底破裂,面前的古妍对着风向自己跑来,他那原本可以用力去爱的勇气随着风一起消失。  

丁程鑫呆愣地站在原地,古妍背着手向他踉踉跄跄地跑来,还没来得及扑入丁程鑫的怀里,古妍便突然倒在原地再也起不来,鲜红的红色从她背着的手流出,丁程鑫这才反应过来奔向古妍。  

看着古妍慢慢消失的温度,听着她断断续续说着的话。  

“丁程鑫我逃出来了,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丁程鑫崩溃地抓着古妍的手腕,用力地用手狠狠摁住伤口,妄想止住流血的伤口,古妍皱着眉倒吸一口凉气。  

丁程鑫的眼泪汇聚在他瘦削的下巴,他颤抖着抱起瘦弱的古妍往办公室跑去,古妍在他的怀里轻轻点头,眼皮却不住地想要合上。  

把古妍放在病床上,丁程鑫急匆匆去找包扎的工具,古妍无力地用眼皮的一丝缝看着丁程鑫的身影。  

她又任性了一次,逃出来的时候换了件婚纱,为了挣脱手||铐忍痛拿刀割||肉挣脱出一只手,当小姑娘打开自己的房门,几乎是想都没想冲了出去,本就虚弱的她一路狂奔,不顾手上的伤口能凭借着记忆回到医院也是尽力了。  

好似预料到自己将近终结,古妍扯着一个勉强的笑意,流着泪对刚转身过来的丁程鑫,说。  

“丁程鑫,我们下辈子再爱过。”  

慌乱的手脚拖慢了丁程鑫给古妍包扎的速度,眼睁睁看着古妍最后堪堪垂向一边的头,一切都晚了,与记忆里的人无限重合,曾经躺在红地毯上在他怀里死去的爱人如今好似穿越了时空,再次死在他的怀里。  

丁程鑫开始抽烟喝酒了,梦里的身影从古妍死去那天就一起消失不见了,只有每次喝得烂醉才能缓缓唤起记忆,丁程鑫开始怀念当初半夜会做噩梦的日子。  

“酒是我唯一见你的门票。”  

他辞去了医院的工作,凭借着一点画画的本领勉强还能养家糊口,当幸运女神眷顾的时候,他的画被拿去拍卖一夜之间丁程鑫也成了暴发户。  

他首先买下了古妍曾经住过的病房,那面画着巨大闪蝶的墙他舍不得扔下,这是古妍留在世上最后的一点痕迹了。  

丁程鑫拿着啤酒瓶踉踉跄跄地回家,进了卧室坐在床沿,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拉开抽屉拿出里面那张相框。  

相框背后夹着一张纸条,丁程鑫轻车熟路地拿出来再展开,像曾经那些思念的日子一般一遍又一遍细细地阅读。   

“抱歉阿程,你可能会觉得我很任性,选择在一个最难忘的日子扔下你一个人死去。” 

“对不起,是我扛不住了,我偷偷吃药已经一年多了,我藏得很隐蔽不想让你发现是因为我觉得我自己能治好自己,但是我发现我错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找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活下去。”   

这是认识古妍到看着古妍在火中燃烧以来,第一次重新展开这封信,来自梦中那个忘却不了的人写的信,他努力尝试去爱,但是每次都是爱把他推进牢笼里逃不出来。  

他想证明给她看,他有去努力寻找,但是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和古妍没有一张合照,一点能遗留在人间的痕迹都没有,像一场梦一样,丁程鑫堪堪苦笑起来。  

他昏昏沉沉睡过去,梦里他梦到了成群的闪蝶倚靠在大榕树上,想伸手去触碰时闪蝶的翅膀将他的手指划伤,一阵刺痛,从梦里醒来。  

丁程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正汩汩地冒血,他恍惚地拔掉插在手指上的啤酒瓶碎片,突然哭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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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首赞美老师的诗歌,献上对老师的敬仰和祝福!

是您用知识的营养将我们哺育,
却从来不求回报与索取.

是您给我们解答一道道难题,

您仍紧握手中彩色的画笔.

深夜里您还在认真地备课,
睡梦中您仍回味着我们成功的乐趣.
我们是春天里盛开的鲜花,
是您给我们奏出美妙的旋律.

我们会牢记您的谆谆话语.
友爱,健美,求实,进取!

老师的眼睛,像夜晚的月亮,
老师的眼睛,像一望无际的海洋。
老师的眼睛,像蓝色的天空。
老师的眼睛,像一面镜子。

老师像园丁,桃李满天下;
老师像红烛,燃烧自己照亮我们;
老师像蜜蜂,勤劳又勇敢;
老师像妈妈,美丽而善良;
老师像一本书,交给我们很多知识。
祝亲爱的老师-教师节快乐。

终于还是要说再见了,在这个苍茫的夏天。
天很高,很蓝,栀子花的香气在风中飘散。
我们在黄昏的小路上最后一次的相携走过,
听到斜阳里有人在唱着我们曾经唱过的歌。
这样的歌声让我们想起了那不再回来的从前,
曾经看到的无数次别离。
我们也曾经在那些别离之外唱歌,
我们在夏天的风里握别,说一声珍重,再见。
为了这次道别,我们用了整个的青春做为铺垫。
这一生将再也不会有如此豪华而隆重的道别,
但泪水还是从我们的心底奔涌而出,
就象那些逝去了就再也不肯回来的年轻岁月。

你对我说,不要再流泪了,
过去的一切我们将永不忘怀,我们相信这世上还有永远。
但是为什么呢,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你的眼里也有泪光。
那就让我们痛痛快快的哭一次吧。
在这个夏天的风中,握着你的手,
让我们再想起在一起走过的日子,
想起那些不再回来的梦想,
让所有的一切在心中再一次的走过。
这可能是我们年轻岁月中最后的,
在这个夏天之后我们还将面对很多个四季,
但不能再有这样的夏天了,不会再有这样的道别。
我们会把这个夏天一次次的想起,
想起所有的欢笑和眼泪,想起所有的清醒和沉醉,
也想起所有的友谊与爱情。
多年以后,我们会在某个相似的夏夜,
翻开那本泛了黄的纪念册。
只有那朵被我们夹进本子的栀子花,
仍然保留着属于这个夏天的最后一缕香气。

1、您不是演员,却吸引着我们饥渴的目光;您不是歌唱家,却让知识的清泉叮咚作响,唱出迷人的歌曲;您不是雕塑家,却塑造着一批批青年人的灵魂……老师啊,我怎能把您遗忘!
2、刻在木板上的名字未必不朽,刻在石头上的名字也未必流芳百世;老师,您的名字刻在我们心灵上,这才真正永存。
3、有人说,师恩如山,因为高山巍巍,使人崇敬。我还要说,师恩似海,因为大海浩瀚,无法估量。
4、天涯海角有尽处,只有师恩无穷期。感谢您,老师!
5、鸟儿遇到风雨,躲进它的巢里;我心上有风雨袭来,总是躲在您的怀里--我的师长,您是我遮雨的伞,挡风的墙,我怎能不感谢您!
6、假如我能搏击蓝天,那是您给了我腾飞的翅膀;假如我是击浪的勇士,那是您给了我弄潮的力量;假如我是不灭的火炬,那是您给了我青春的光亮!
7、 饮其流者怀其源, 学其成时念吾师
8、不计辛勤一砚寒,桃熟流丹,李熟技残,种花容易树人难。幽谷飞香不一般,诗满人间,画满人间,英才济济笑开颜。
9、老师,如果把您比作蚌,那末学生便是蚌里的砂粒;您用爱去舐它,磨它,浸它,洗它……经年累月,砂粒便成了一颗颗珍珠,光彩熠熠。

把无知的我们领进宽敞的教室,
您用辛勤的汗水, 哺育了春日刚破土的嫩苗。

教育成能体贴帮助别人的人?
您的关怀就好似和煦的春风

培育成成熟懂事的少年?

您的保护让我们健康成长。

在酷暑严寒中辛勤工作的人们。
把青春无么奉献的人们。
我们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多少年季节轮回,多少个春夏秋冬,
你是红烛燃烧着亮丽的生命,
奉献几多血和汗,不求青史留英名,
你用真情传播着智慧的火种。
就象那春蚕献出一生的忠诚,
就象那冬梅吟唱着早春的歌声。

多少个不眼之夜,多少次灯光长明,
你在漫漫的长夜里有伏案的身影,
青丝之间添华发,三尺讲台荡笑声,
你用友爱缩短着心与心的路程。
你是那阳光融化冷漠的冰雪,
你是那向导引人走出科学的迷宫。

啊!光荣的教师,辛勤的园丁!
桃李芬芳是你的欢乐,默默奉献无私的心灵。
啊!光荣的教师,辛勤的园丁!
桃李芬芳是你的欢乐,默默奉献无私的心灵。

把点点滴滴的知识撒在我们的心里。

把幼小的我门培育成一个懂得知识的大数。

把无知的我们领进知识的宝库。

天天陪伴在我们生边,告诉我们一些丰富多采的知识。

是老师给了我们那么多的知识,
在这里我要祝所有的老师永远年轻、漂亮。

我曾记得您那沾满粉末的双手
我曾记得您那慈善的谆谆教导
我曾记得您那新增的几根银发
因为有您 莘莘学子才能成才
因为有您 世界才会如此文明
为迷失方向的孩子找回HOME
因为这是您永恒的节日。
因为这是我们真诚的表白。
九月,是只情满四溢的杯子,
请接受我们九月的献礼吧,
所有拼搏在教育战线的老师们。

但您依然快乐的吹着口哨

是谁——把无知的我们领进宽敞的教室,
哺育了春日刚破土的嫩苗。
教育成能体贴帮助别人的人?
您的关怀就好似和煦的春风
培育成成熟懂事的少年?
您的保护让我们健康成长。

在酷暑严寒中辛勤工作的人们。
把青春无私奉献的人们。
我们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老师——您如春天中的细雨,
滋润着花儿,灌溉着大地,
而我们吮吸着细雨茁长成长。
老师——您如秋天里的一丝风,
吹黄了大地,唤金了稻谷,
而我们得到了丰收的硕果。
老师——在我黑暗的人生道路上是您为我点燃了一盏最明亮的灯;
老师——再我迷蒙的人生道路上是您做我的了的引路人;
老师——在我跌跌碰碰的人生道路中是您为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老师——是您给了我一双强有力的翅膀,让我在知识的世界里遨游!

您的眼睛像明亮的星星,
你的歌声像春天的小溪,
金风送欢笑,丹桂花香飘。
老师的节日,今天又来到。
老师为我们的成长,不知付出了多少辛劳。
老师对我们的抚爱,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人们把老师比作红烛,照亮别人而把自己燃烧。
人们把老师比作园丁,培育桃李开遍天涯海角。
教师是太阳底下崇高的事业。
老师给了我们理想的阳光和智慧的阳光。
老师引导我们走上洒满阳光的人生之路。
老师期望我们成为新世纪的太阳。
老师的话儿像春雨滋润我的心。
老师用知识的雨露浇灌我们成长。
温柔的春雨,就是老师对我们的抚爱。
老师的言传身教,像春雨润物细无声。
老师甘当绿叶,把我们当红花托起。
老师是一片绿叶,乐于默默奉献。
绿叶的绿色象征着老师青春常在。
当我们像鲜花盛开时,永远忘不了绿叶的恩情。
老师像大树,头顶蓝天,脚踩大地,默默地为社会造福。
老师是大树,为世界带来一片春色。
老师播撒希望的种子,把我们培育成一片树林。
小树长成栋梁材,不忘园丁培育恩。
是啊,老师的热情像太阳,老师的教诲像春雨,
老师的风格像绿叶,老师的事业像大树,我们的老师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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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大家都说您培养着祖国的栋梁;我却要说,您就是祖国的栋梁。正是您,支撑起我们一代人的脊梁!
您像一支红烛,为后辈献出了所有的热和光!您的品格和精神,可以用两个字就是--燃烧!不停的燃烧!
您讲的课,是那样丰富多采,每一个章节都仿佛在我面前打开了一扇窗户,让我看到了一个斑斓的新世界……
啊,有了您,花园才这般艳丽,大地才充满春意!老师,快推开窗子看吧,这满园春色,这满园桃李,都在向您敬礼!如果没有您思想的滋润,怎么会绽开那么多美好的灵魂之花?啊,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有谁不在将您赞扬! 传播知识,就是播种希望,播种幸福。
老师,您就是这希望与幸福的播种人!
老师,您是美的耕耘者,美的播种者。是您用美的阳光普照,用美的雨露滋润,我们的心田才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您为花的盛开,果的成熟忙碌着,默默地垂着叶的绿荫!啊,老师,您的精神,永记我心!
您多像那默默无闻的树根,使小树茁壮成长,又使树枝上挂满丰硕的果实,却并不要求任何报酬。
您给了我们一杆生活的尺,让我们自己天天去丈量;您给了我们一面模范行为的镜子,让我们处处有学习的榜样。
您是大桥,为我们连接被割断的山峦,让我们走向收获的峰巅;您是青藤,坚韧而修长,指引我们采撷到崖顶的灵芝和人参。 当苗儿需要一杯水的时候,绝不送上一桶水;而当需要一桶水的时候,也绝不给予一杯水。适时,适量地给予,这是一个好园丁的技艺。我的老师,这也正是您的教育艺术。不计辛勤一砚寒,桃熟流丹,李熟技残,种花容易树人难。幽谷飞香不一般,诗满人间,画满人间,英才济济笑开颜。
老师,您用人类最崇高的感情--爱,播种春天,播种理想,播种力量…… 用语言播种,用彩笔耕耘,用汗水浇灌,用心血滋润,这就是我们敬爱的老师崇高的劳动。
您工作在今朝,却建设着祖国的明天;您教学在课堂,成就却在祖国的四面八方。 老师,如果把您比作蚌,那末学生便是蚌里的砂粒;您用爱去舐它,磨它,浸它,洗它……经年累月,砂粒便成了一颗颗珍珠,光彩熠熠。
您的教师生涯,有无数骄傲和幸福的回忆,但您把它们珍藏在心底,而只是注视着一待开拓的园地。
假如我是诗人,我将以满腔的热情写下诗篇,赞美大海的辽阔和深远。并把它献给您--我的胸怀博大,知识精深的老师。
教师是火种,点燃了学生的心灵之火;教师是石级,承受着学生一步步踏实地向上攀登。
您像一支蜡烛,虽然细弱,但有一分热,发一分光,照亮了别人,耗尽了自己。这无私的奉献,令人永志不忘。 您讲课的语言,悦耳像叮咚的山泉,亲切似潺潺的小溪,激越如奔泻的江流……
春蚕一生没说过自诩的话,那吐出的银丝就是丈量生命价值的尺子。敬爱的老师,您从未在别人面前炫耀过,但那盛开的桃李,就是对您最高的评价。
您的爱,太阳一般温暖,春风一般和煦,清泉一般甘甜。您的爱,比父爱更严峻,比母爱更细腻,比友爱更纯洁。您--老师的爱,天下最伟大,最高洁。
萤火虫的可贵,在于用那盏挂在后尾的灯,专照别人;您的可敬,则在于总是给别人提供方便。
是谁把雨露撒遍大地?是谁把幼苗辛勤哺育?是您,老师,您是一位伟大的园丁!看这遍地怒放的鲜花,哪一朵上没有您的心血,哪一朵上没有您的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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