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小说。 言情d?

我跟魏弥南结婚的第三年,郁向晚回来了,我这替身是时候退场了。

我在跟魏弥南结婚的第三年,遇到了原礼。

年轻的肉体总会让人血脉喷张,在霓虹和热舞的映照下,尤其如此。所以,我从看到原礼的第一眼时起,就忍不住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酒吧中,原礼正端着托盘,半蹲在地上倒酒。我已是微醺,忍不住单手托腮去看他,看他那双隐藏在细长睫毛下的眼睛。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放肆,原礼压抑着不耐抬头,冷冷看了我一眼。可他不知道,他一看我,我便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去抚摸那双淡漠的眼睛。

这样想着,手已经不自觉伸了出去,可未等我抚摸到那朝思暮想的眉眼,原礼便迅速把我拦下。他看了一眼我的无名指,讽刺地说:“戴着婚戒出来玩儿,魏太太真是好兴致。”

他喊我“魏太太”,可我不在乎,我只想去摸摸那双让人沉迷的眼睛。我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歪头笑了笑:“你想让我摘下来吗?你说想,我就摘。”

原礼轻嗤一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一声不悦的警告忽然如蛇信般钻进我的耳朵里。

笑意于霎那间僵在嘴角,我缓缓抬头,一眼便看到面无表情的魏弥南。他站在光影分割处,越发衬得那张俊脸晦暗低沉。

我笑了笑,撇开原礼摇晃着走到魏弥南身前。我拍了拍魏弥南一丝不苟的肩头,故作矫揉地说:“呀,你怎么也来了。一不小心让你听到了真心话,真是不好意思。”

魏弥南一把抓住我胡作非为的手,不容拒绝地将我拉到怀中。他轻飘飘地看了原礼一眼后,笑着问我:“想离婚?”

听他这样问,我忽然有些乐不可支,趴在他的怀中咯咯直笑:“我们是逢场作戏哎,魏先生舍不得了吗?”

我不知道哪句话踩到了魏弥南的尾巴,他嘴角的笑意忽然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抱起我大步向外走。我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莫名开心地享受着那隐约的怒气。

可我所有的好心情,都在看到郁向晚的那一刹那尽数散去。我愣了愣,然后越过魏弥南去看她。大概是感受到我的目光,郁向晚轻轻抬头,微笑着冲我点头。

他们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竟已经迫不及待地共同出入。

一阵凉意忽然从脚底涌了上来,一下子浇灭我所有的醺然。我紧紧抓住魏弥南的衣袖,艰难地问:“你跟她一起来的?”

魏弥南还在生气,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把将我扔到车后座,温文尔雅地笑了起来。

“你都说了,逢场作戏而已,魏太太连这都要管?”

时间像是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周围忽然变得真空。我怔怔地呆在魏弥南的怀中,任由翻涌的潮水将我淹没。

是呀,我不过是郁向晚的替身,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有关正主的一切。

如织的人潮从窗外掠过,然后化作幻影消失不见。我贴在车玻璃上,轻轻闭眼,任由冰凉的泪珠滑到腮侧。

魏弥南的火气并未在路上被浇灭,反而越演越烈,最终在进入家门的那一刹那达到顶峰。

他的嘴角依然挂着笑意,我却觉得那笑毛骨悚然。他把我抵在玄关处,附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想离婚?嗯?”

这句话他在酒吧问过一次,那时我耍小性子并未回答,眼下却已有了答案。我绝对不允许魏弥南先说出那两个字,让自己成为一个弃妇。

“是呀,”我满不在意地抬头,盯着他轻笑,“我看腻你了,年轻的肉体才够……”我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翻滚的情潮尽数吞没。魏弥南眸光低沉,紧紧掐着我的下颔,凶狠地像是要将我吞吃入腹。

我拼命挣扎,却只能化作一滩软水融化在他滚烫的怀中。当异物入侵的那一刹那,我终于认命,绝望地放弃了挣扎。

你看,他永远都学不会,像尊重郁向晚那样来尊重我。

我醒来时已是清晨,枕边冰凉一片,并无魏弥南的身影。

我睁着眼,木然地将脑袋贴在他的枕头上,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那上面的佛手柑香。三年的婚姻生活走马观花般在脑海掠过,最终停留在了时光长河的源头,我跟魏弥南错误的开端。

那时候,抚养我长大的奶奶得了胃癌,临死前最大的愿望便是看着我成家生子。我愁得不行,在又一次相亲失败后忍不住去酒吧买醉。

记不清那晚究竟喝了多少,只记得自己在醉后撒泼,缠上了一个俊美非常的男人。第二天醒来时,那个男人正紧紧地将我拥在身前。

那一刻,我竟然出奇的平静,平静地感受着身后滚烫的温度,平静地嗅着那丝丝缕缕的佛手柑香。

正当我出神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笑,那声音的主人将我翻过来,粗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眼底的乌青。

“任小姐昨晚真是热情似火,跟白天判若两人。”

没错,魏弥南就是我白天的相亲对象,若在小说中,这人妥妥的是个顶配男主,只可惜,现实中的他被负心白月光抛弃,只能做个苦情男配。

白天,我看不上他心中有人,现在想来,跟这样的男人合作,倒少了许多感情上的纠葛。

想到这里,我亦冲他笑,在那双如深邃似海的眼睛的蛊惑下,伸手环住魏弥南,轻声问:“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帮你争家产,你帮我糊弄奶奶。”

他似乎很是不屑,哼了一声就要离开。见状,我赶紧起身,用力抱住他赤裸的腰身,不经大脑的一句话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昨晚是我孟浪,但你不能做个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渣男。”

头上隐约传来着一声似有似无的低笑,魏弥南轻轻转身,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在我承受不住这视线想要放弃时,他终于用额头抵住我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这样清晰明了的开始,让我一直以为这场婚姻只是我的利诱之下,魏弥南为了在魏氏站稳脚跟而一拍即合的产物。所以,当得知魏弥南安排了蜜月旅行时,我整个人都是惊喜的。

夏威夷的黄昏潮声漫漫,薄烟般的海风迎面吹来。我披着丝巾,站在细软的沙滩上,看浮着淡紫云霭的天空和碧蓝的大海连成一条直线。

魏弥南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从身后将我拥入怀中,将酸甜的鸡尾酒轻轻渡到我的嘴里。那丝丝缕缕的甜一下子就渗了进来,钻入我的四肢百骸。

一吻完毕,我跟魏弥南唇瓣贴着唇瓣,大眼瞪着小眼呆在原地,最终还是他先破功,低低沉沉地笑了一声。

“夏威夷人太多没意思,等下次,我带你去彭特沃特,就咱们两个。”

大概就是那一刻,嚷嚷潮声逐渐褪去,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我剧烈如擂鼓的心跳声。

我将胳膊虚虚环在他的脖子上,忍不住想要调戏他:“你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呀?”

魏弥南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里隐有笑意,他想了想,低声问:“被魏太太的美色迷惑算不算?”

我用脚趾来回摩挲着他的脚背,低头打趣:“真巧,我也受惑于魏先生的美色无法自拔。”

“那我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魏弥南多会呀,哪怕我们都心知肚明,维系这段契约婚姻的不过是利益,可我还是被他哄的心花怒放。我满足地待在他的怀中,那一刻,竟然天真地以为,会完完全全拥有魏弥南此后的所有。

可郁向晚的出现,打破了我对爱情所有美好的绮梦。

我们结婚的第三年,魏弥南终于在魏氏站稳脚跟,他的哥哥却在国外不安分起来。即便这样,他还是在结婚纪念日时带我去了北海道。

那着实是美好的一周,山尖终年不化的积雪,山下将落未落的樱花,穿着和服款款而入的侍者,还有笑着将我拉下温泉池的魏弥南。

“脸怎么这么红?”魏弥南打趣道。

我一动也不敢动地趴在他的怀中,只怕全身都被烧成了小龙虾。可这人却坏透了,越发猖狂地去玩弄我的头发,玩着玩着就要去亲。

我正要躲,魏弥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将他推开。他笑了笑,气定神闲地去一旁接电话。

这一去,他便再也没回来。

魏弥南让人来传话,分公司有急事要去处理,我有些失落地一个人回到房间,却在沙发上看到了他遗落的手机。

我怕他有急事,拿起手机正要给他的秘书打电话。屏幕却忽然亮起,“向晚”这两个字如同两把利剑,一下子捅进我的心窝。

上面写着:“弥南哥,你快过来了吗?”

那一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无意中吃了一块腐坏的牛肉,又像是自己最喜欢的一支口红被别人拿去随意涂抹,膈应极了。

我紧紧攥着他的手机,忽然清醒了过来。我们是床伴,是夫妻,是合作伙伴,却独独不是爱人。

那一晚,魏弥南并没有回酒店,我一个人躺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大床上,睁着眼直到天明。一如此时,我嗅着枕头上那熟悉的佛手柑香,咸涩的液体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低沉的说话声,我慌忙回头,一眼便看到那个我以为早已经离开的男人。

魏弥南穿着家居服,额前松松软软地趴了两缕刘海。看着这样的他,我忽然扯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当然是想小奶狗了。”

魏弥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我看了一眼他手背上鼓起的青筋,笑着走到他身前,说:“在我们离婚之前,我打算搬去跟原礼一起住,通知你一下。”

“你铁了心要跟我闹?”魏弥南怒极反笑,一下把我抵在落地窗上。他总是这样,以为我在跟他闹。他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从不会轻易将“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

郁向晚这跟刺在我心里埋了三年,我绝不会让他轻飘飘带过。

“你放心,我们离婚,对你在魏氏的地位不会有丝毫影响。”我被魏弥南箍在怀中,仰头看他。我以为我这样为魏弥南着想,他该会再无顾虑,没成想,这句话就像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一样,他忽然将我松开,用力踹向一旁的小几。

小东西“霹雳啪啦”地砸了下来,就像是我的一颗心,在他的漠然中碎得丝毫不剩。

第二天,是公司面试新职员的日子,我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总会想起昨晚的不欢而散,便下去看人事部的面试。没成想,会在面试的队伍里看到原礼。

原礼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他愣了愣,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兔子,比酒吧里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不知道要可爱多少。

年轻真好,鲜活而有人气,魏弥南就绝不会在人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向来都是无懈可击。

身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咳,我恍惚抬头,原来是面试官在询问我的意见。我收起心底的那丝缱绻,笑了笑,装模作样翻动起手中的简历。

“才二十二岁?你长得这么好看,别面试工程部了,来给我当总助怎么样?”

大概是被我的言语惊住,两位面试官一下变了脸色。我无视那几道透着八卦之光的视线,拍了拍原礼的肩膀,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我亲自给你面试。”

调戏完小朋友,我心情愉悦地走出会议室,正要上楼,便看到秘书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瞧了我一眼,说:“任总,魏董过来视察了,正在楼上等您。”

魏弥南来视察?真是新鲜,一个只有年终时才会被总部想起的小公司,竟能吸引魏董这尊大佛。

我不自觉地扯出一抹笑,像是披上了无坚不摧的铠甲。

办公室的门很重,我推门进去时,魏弥南正坐在我的办公椅上,手里来回摩挲着什么东西。我走进才发现,是我跟他唯一的一张合照。

“你这个相框不好,等明天,我让陈秘书把我刚拍的那一个给你送过来。”魏弥南眼中带着笑意,像是忘记了我们这段时间的争吵,可我无法也不能忘记。凭什么,他在外面跟郁向晚纠缠不清,回到家里却还要跟我演一出夫妻情深的戏码。

我无害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将相框扔到了垃圾桶中,说:“忘记扔了,垃圾就该有自己的归宿。”

看着魏弥南风云突变的脸色,我心里畅快极了。可没等我高兴多久,魏弥南便阴沉着脸把我抵在办公桌上,笑着说:“也是,我们这场婚姻不就像……”

我忽然不敢再听下去,恨恨地咬住他的嘴唇,妄图以此堵住那些扎心刺耳的话。魏弥南并未挣扎,而是虚虚地将我揽在怀中,任由我在他的唇上胡作非为。

“好了,”唇齿交缠的地方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他终于不再坚持,抵着我的额头低声商量,“回家后随便你咬,好不好?”

回家?说的真是好听啊,就像是做出了多大的让步一样。我在心底冷笑一声,娇俏地环住他的脖颈,商量道:“那你把郁向晚送出国好不好?前面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当魏弥南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消散时,我就知道,我输了,在这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中败得一塌糊涂。

他不留情面地将我推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不可能。”

魏弥南走后,我虚软无力地靠在办公桌上,身体不停地向下滑。木地板上隐约有水渍,我对着那水渍,竟想要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

直到敲门声响起,我才想起来,我是约了原礼的。想到这里,我手忙脚乱地去擦眼睛,可没等我擦好,那人便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我有些不悦,更多的却是难堪。

看到我后,原礼在门口顿了顿,不自在地问:“我看到他下去了,你……还好吧?”

年轻真好,还知道关心我好不好。我靠着桌脚,风情万种地理了理头发,眨了眨眼说:“我很不好,我现在无家可归了,怎么办呢?”

原礼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让我“露宿街头”。

我靠在阳台上,对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小朋友拍下一张照片,然后发送朋友圈,设置仅一人可见。

最后一次了,我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

夜晚风凉,打在脸上一阵生疼,我拢了拢披肩,悠闲地跟原礼说话:“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

原礼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并不答话,我却忽然玩心大起,上前勾了勾他的小指,低声询问:“吃完饭去散步好不好?”

事实证明,今晚不宜出门。

橙黄色的路灯,泄水而下的月光,还有两三点嬉戏打闹的人群,让这个夜晚多了几分难言的旖旎。我悄悄看了一眼隐藏在树下的汽车,忍不住仰头盯着原礼,撒娇道:“我不想走路了,你牵着我。”

我本以为原礼会拒绝,又或是一言不发地离开,没想到,他忽然大步上前,揉了揉我上挑的眼尾,说:“演技不错。”

正当我思考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身前忽然闪过一道人影,等我回过神时,已在魏弥南怀中。

他像是喝了酒,淡淡的酒气混着好闻的佛手柑香涌了上来。魏弥南低头看我,眼角隐隐泛着红丝。

魏弥南年纪不大,记性却差得离谱。我想把他推开,尝试了几次却依然被牢牢地箍在怀中,索性放弃挣扎,笑着回他:“魏董还没收到离婚协议书吗?”

大概是酒精稀释了人的情绪,他并未如我想象中发怒,而是蹭了蹭我的额头,轻哼一声:“敢把人放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他滚出海城。”

这句话过于猖狂,我正想刺回去,被忽视在一旁的原礼却忽然出声:“那我就带着茴茴去别的城市,”魏弥南嘴角的笑意渐渐冷了下去,充满戾气的目光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原礼趁他不备,将我拉到身后,平静地反驳,“世界这么大,总有魏董找不到的地方。”

不止是我,就连历经风浪的魏董都被原礼这番话惊在了原地。魏弥南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微弯着腰靠在树干上,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被原礼牵走。

我不自觉地回头去看魏弥南,他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冗长,四野的凉风打在上面,无端有些寂寥。

我愣愣地被原礼牵着向前走,直到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才微微回神,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摆。

“小朋友,”我冲他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情绪高涨,“原来我养了一只会咬人的小狼。”

“别装了,任茴。”小朋友一点都不好玩,一下子就将我看透。他冷着脸将我拨开,声音平静到听不出丝毫情绪,“还在乎他就别再作下去。”

我忽然觉得没劲极了,松开原礼的手一步步向安全楼梯走去。我抬头去看我们住的十五楼,十五楼那样高,一层又一层,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达。就像是我对魏弥南的爱,我耗费了这样多的心机,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手段,却依旧未能走近他半分。

我对魏弥南动心,远比他想象中要早得多。

阳春三月,就连胡同里的微风都是软的。我逃了一节高数课,跑到常去的会馆里补觉。

与周公聊得正欢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我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正要找人理论,站在游廊下的男人忽然回头,眼角带有星星点点的笑意。

“不知道这里有人,打扰这位小姐了。”

美人在前,我忽然一愣,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所有的不悦便都梗在了喉头,结结巴巴回了一句“没事”就要离开。可天不助我,就连台阶都想要看我的笑话。电光火石之间,一抹温热牢牢地将我箍住。我躺在他的怀中,任由那陌生的温度顺着皮肤渗进我的血液里。

我盯着他,盯着他温和的眉眼,心跳忽然剧烈如擂鼓。

“你盯着我干吗?”为了掩饰剧烈的心跳,起身后,我开始慌不择路地寻找话题,却惹得那人一阵低笑。我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就要向回跑,如春风般悦耳的声音却在这时从来身后传来。

“我笑,有些人不打自招。”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开了,诱人的香气丝丝缕缕沁入心脾。

如果没有那一声讨厌的“弥南哥”的话,那应该是一个美好的下午。

魏弥南伪装的温和,在看到郁向晚的那一霎那,瞬间温柔了起来。他自然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起了悄悄话。

我躲在假山后面,看着他温声细语的样子,嫉妒如藤蔓,开始在心底疯长。

奶奶希望我早日结婚是真的,可选择魏弥南,却是我早有图谋,步步为营。

很快,我便等到了机会。

那一年,魏家老二在夺嫡的关键时刻,为了一个女人跟家族冷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郁向晚比我想象中更好解决,不过是一份入学证明和一张支票,就让她心甘情愿地放弃了魏弥南。记得那日,我与魏弥南的母亲一起坐在屏风后,看着郁向晚接过支票,竟已自信满满地想象起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与魏弥南相亲的那一日,我故作不满地离开,胆战心惊地装醉缠上他,再颤抖着手脱下那一件件严丝合缝的西装。

他应该也醉了,软软地靠在床边,嘴角始终勾着一抹笑。

我横冲直撞地贴上他的嘴唇时,他却轻轻按住我的手腕,像是要拒绝。我一阵心慌,越发毫无章法地去扯他的衣领,唇齿交缠中,我似乎听到他轻叹一句:“真是一个小姑娘。”

醒来后,我小心试探,以任家的支持为诱饵,终于成为了他的妻子。就当我沉溺在这场美梦中无法自拔之时,郁向晚的出现给了我当头一击。

我故意接近原礼,故意提出离婚,故意让魏弥南知道我住进了原礼家,不过是想让他送走郁向晚,给我些微坚持下去的动力罢了。

可直到今晚,看着望不到尽头的楼梯,我忽然一阵疲惫,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迷茫。这场棋局,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抛出财富与地位,抛出自己的一颗真心,在魏弥南的眼中,却仍然比不上一个小小的郁向晚。

“任茴,”身后像是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愣愣地回头,那人轻叹一声将我拉起,温热的指腹一点点擦去眼角的水珠,“上去吧。”

“原礼,”我拉住他,浑身上下像是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跟原礼刚刚进门,魏弥南的助理便打来了电话。我犹豫许久,还是在原礼的注视下接了起来。

我当是什么国家大事儿,原来是魏弥南发烧了。真是可笑,他生病了不去找白月光,反倒给我这个惹人烦的准前妻打电话。我嘲讽了两句便挂了电话,如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向卧室走去。

可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手机一遍遍亮起又熄灭,却始终没有睡意。

这场纠结,终于结束在了晨光熹微之时。我悄悄地走出卧室,却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原礼吓了一跳。

“你这是……坐了一晚上?”我不可置信地问他。

原礼并不搭理我,后背仍旧挺得笔直,过了许久才情绪莫辨地问:“你要去看他?”

真不是一个可爱的小朋友,总能猜到我想要做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真的,你相信……”

“随便你。”原礼忽然起身,打断了我要说的话。他还是不看我,自顾自地向卧室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却忽然回头,盯着我笑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笑,清清泠泠像细流涓涓而过:“任茴,你赢了。”

我到家时,客厅里漆黑一片。我皱眉拉开窗帘,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魏弥南正端着水杯直直盯着我。

“你还回来干什么?”他别开头,头发软软地趴在前额,竟神奇般削弱了平日里逼人的戾气。

我看了他一眼,并不想说话,这位爷却来了脾气:“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想回来就走,没人求着你。”

感情陈特助打了一晚上的电话都是放屁,人家生龙活虎,我却硬凑上来讨人嫌。我紧了紧手上的钥匙,一言不发地就要离开。

尚未走到门口,腰身却忽然一紧,我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那股热源顺着后背涌入血液里。

“怎么还说不得了?”魏弥南大概是真的病了,说话间灼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我的耳边。我着急地想要试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他却将我抱得更紧,柔软的嘴唇紧紧贴着我的颈窝。

“我错了,茴茴,你别走。”

发烧大概也会传染,要不然,我的心口怎么会像有一把劲火在燃烧。我急促地呼吸着,有些无法理解那几个字的意思,魏弥南却不给我思考的机会,硬生生将我转过来,解释道:“我跟郁向晚,一直就没有关系。她这次回来,是为了对付我大哥。”

我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还想再听,魏弥南却恶狠狠地将我压在门板上,喘着粗气说:“知道这几天晚上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一想到你在别的男人家里……”

魏弥南像是气急,说到一半怎么也不肯说下去,索性低下头,将所有的不愉都化作思念,交缠在了唇齿之间。

圈子里都传,魏弥南爱惨了郁向晚,他自己却没有多少感觉,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还不如在四合院里遇见的那个小姑娘有意思。

所以,当跟自己的哥哥搞到一起,拿着钱跑到国外时,他并有多伤心,反而以此为柄,将了自己哥哥一军。

手下来报,那个小姑娘狐假虎威逼走了郁向晚时,他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自觉脑补起小姑娘张牙舞爪的可爱样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当知道自己的相亲对象是那个小姑娘时,他只觉得今年的春风都比往年腻人了一些。

在酒吧中,从那个小姑娘缠上他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溺进去,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

他盯着她,盯着那双颤颤巍巍去扯自己领带的小手,心底就像是燃起了一簇燎原的春火。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想要将眼前人狠狠占有,让她这辈子都只能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是我在搞鬼?”任茴趴在魏弥南身上,有些不满地去戳他的胸口。

“你那些小把戏,也就骗骗自己。”他轻哼一声,将那不安分的小手握到怀中,细致地吻了起来。

这边吃饱喝足精神爽,任茴却一阵气血上涌,燥红了脸,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蹦跶了三年。她生气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恶狠狠反驳:“那你还故意气我,对我早动了心思也不说,害我白吃醋。”

“蜜月旅行时,我就跟你表白,说被魏太太的美色迷惑。”他一阵好笑,索性将人亲了又亲,直到那人气喘吁吁地求饶,才低声蛊惑道:“是你不相信罢了。”

他哪里舍得故意气她,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放到小姑娘面前。

大哥在国外蠢蠢欲动,他跟郁向晚达成交易,哪成想,就这样被天马行空的小姑娘给误会了,还拉出一个什么“小奶狗”来气他。他醋意上头,又哪里有功夫去回想跟郁向晚这段八百年前的韵事,便失去了解释的先机。

说到底,还是想占据主导,生怕自己缴械投降后得不到对等的回报。

想到这里,魏弥南不免醋意翻滚,如今他已退无可退,小姑娘却内外开花。他将人牢牢压在身下,酸溜溜地去闹她:“我跟郁向晚清清白白,反倒是你,天天跟别的男人……”

这下,任茴再也不敢问罪,慌忙去堵他的嘴,却不想正中男人下怀,将人吞吃入腹。

旖旎的春风涌了进来,潇潇洒洒落入怀中,将她和他,拢入时光的缝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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