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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平定,三骑入京,向天下宣布陛下祭天归来的消息,范闲带着三皇子,连同幸存下来的保皇派老臣们,行过犹有兵刃之迹的街道,停驻在城门之外。

数千人密密麻麻地跪下,青翠的麦子还未成熟,天际刮过和煦的春风,战马压过麦穗,无数人仰望着远处徐徐而来的明黄御驾,范闲把目光从麦田里收回来,望向身旁右侧激动的少年三皇子。

言冰云跪在他左侧,低垂着头,双手平和地交叠在腿上,他依旧一身素白衣衫,发髻整齐盘在头上,身下的小麦顽固地从他衣摆中扎出一截毛绒绒的穗子,御驾还遥遥在望,却没有人敢吭一声,除了范闲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权臣加皇帝的私生子。

他向言冰云那侧微微倾身,将手挡在嘴前轻声问道:“谢兄可还好?”

言冰云先是威胁地瞪了他一眼,似是惊讶于他在御驾前的随心所欲,转瞬又抿住薄唇,对范闲这股子混不吝的劲儿见怪不怪,他挣扎地扫了一眼缓步前行的御驾,然后轻轻点头,抬袖掩唇,用细若蚊蚋般的声音说道:“还未清醒,但脉象平稳,真气流转正常。”

他说完便低下头去,在御驾前窃窃私语已是对庆帝的大不敬,若范闲跟他说些旁的事情,言冰云定然警告地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他,但偏偏他问的是谢允。

自解毒以来,这人便一直昏睡在床上没有苏醒,虽然费介说了这是正常现象,言冰云也替他把过脉,知道他情况正在逐渐好转,但人一日不醒,他这心就一日高悬。

范闲了然点头,又说道:“晚上我找人给你送几味药,一日三次煎服之,好生将养着,会醒的。”

言冰云又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京都已然改头换面,进行了一番大血洗,在所有明眼人心里,未来的庆国帝位势必是要落在三皇子的头上,可真正呼风唤雨的却是这位御驾在前还敢说小话的小范大人,若非言冰云清楚范闲闲云野鹤的性子,只怕他也要觉得这位不为人知的帝子对那皇位也有打量。

皇帝从御辇上缓步下来,如雷灌耳的皇帝万岁从四面八方响起,然后在庆帝平举双臂的动作下,渐渐平息,人人恭敬垂首,接着便陆续起身,守在官道两侧,范闲被叫到了御驾之内,众人皆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目送着铁骑护送着马车进京。

言冰云沉默地看着那滚滚风尘,心中思量万千,范闲其人,一生传奇,他有三位父亲,一位生父,九五之尊,天下强者,一位养父,位极人臣,视如己出,还有一位干爹,算无遗策,狠辣无双。这三位对范闲都极为重要,而影响他最深的无疑是这最后一位,监察院陈萍萍。

言冰云步行入了城门内,坐上了马车,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很多事情,这次叛乱,陈萍萍的影子实在太过明显,甚至大逆不道的说,老院长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言冰云猜测这是庆帝与院长联手打造的一个隐瞒了天下人的大局,去猜忌自己从小崇拜的院长与庆帝之间的关系已是大不敬,但京都死伤惨重,皇帝根脉几乎断绝,这种种线索罗列在前,言冰云不得不承认,在这局中,人人心思各异。

他身为臣子能做的不过就是听命行事罢了。

马车停在言府门前,言冰云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京都这一仗并非是尾声,好像仅仅是篇序言而已。

他穿过院中硕大的假山,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谢允昏迷后,言父言母看出言冰云的心神不宁,也便停下了对谢允的抱怨攻讦,都小心翼翼地避之不提,谢允要是知道自己这一昏换来的是老丈人和丈母娘的休战,只怕他还要喝彩自己昏得正妙。

言冰云推开房门,晦涩的光线从布帘中扑到房间里,屋里昏暗,显得空间极为狭小,有一种独特的安全感,他悄声合上房门,走到床边,谢允沉静地闭眼昏睡着,头发散在枕上,身穿白色亵衣,盖着一床薄被,床帘垂落,使他的面容斑驳不清,看不真切。

言冰云抬手撩开帘子,在床榻上坐下,目光温软地注视着谢允的睡脸,他许久没有好好放松地看过谢允了,这样一看,却才发现他真是比当初两人刚相识时成熟了许多,唇上生出了浅浅的青色胡茬,说不出哪变了,但就是看着比以前少了些许幼稚的气质,更为英挺了。

言冰云抬手轻轻摸着谢允瘦削的脸颊,指尖摩挲着他细嫩微凉的皮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又抬手帮他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将几缕乱发夹到耳朵后,然后收回手,静静地注视着他,心里期盼着下一秒这个倒霉玩意就能醒过来,随便说点什么玩笑话。

他不习惯这么安静的谢允。

言冰云看了他一会儿便起身,自谢允回来之后他就不让下人再进房间,昨天解毒后,言冰云帮谢允换下了衣服,卸了发冠,把他安置在床上,没让别人插手,因此换下来的脏衣服还扔在床边的椅子上。

言冰云把衣服拿起来抖了抖,拆下系在他腰带上的荷包,那荷包是最普通的样式,上面绣了一朵莲花,想来是谢允在街上随手买的,约有巴掌那么大,能装不少东西,言冰云刚刚在解荷包时不小心将扣绳解开了,信手往桌上一搁,里面的银钱全都滚了出来,叮铃桄榔地撞到茶杯上,吓了他一跳。

言冰云下意识地看向床上,谢允却依然沉沉睡着,连呼吸声的节奏都未曾被打乱。

言冰云将手上的衣服放回凳子上,将荷包拎起来,纤细的手指把散落的碎银拨到一处,他刚准备往里头丢一粒银子,便瞧见昏暗的荷包里塞着一叠厚厚的纸,言冰云挑了挑眉,也没觉得非礼勿视什么的,直接掏了出来,随手将空荡荡的荷包放回桌子上。

纸是最平常的毛边纸,被对折了三次塞进了荷包里,言冰云展开一看,共有七八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文字,有的用毛笔,有的用炭笔,大概是谢允行军时匆匆书就的,言冰云仔细地翻了几张,发现竟然全是写给他的信,还有两幅画像,纸已经在荷包里塞了足月有余了,纸张印痕深刻,褶皱间炭笔字迹略有晕开,不是很好辨认,但大体还可以阅读。

信上所言皆是谢允碎碎念的废话,前几张估计是还不知道言冰云分娩时写下的,句句都是暖人的唠叨,惦记着言冰云不好好吃饭,怕他腰疼腿涨没人照顾,后来几张是得知了小元降世,便又开始催问娘俩身体安康与否,老丈人有没有为难他,还问庆国的菊花开了没有,到没到吃螃蟹的时候,最后还说了新都若起火光,不必恐慌,总之事无巨细,三句离不了言冰云。

但最终他却只寄来了三封,信中内容皆是报了平安,叫言冰云好生休息,除此以外,别无多言。

言冰云周身冷冰冰的气质随着信中文字的推移渐渐消融软化,他聪明至此,怎能不明为何谢允不将信寄出,这人身处狼窝,周有豺狼环伺,定然不想祸水东引,害了自己,只寄三封,怕还是思念难忍,相思作祟。

言冰云当日所气,只是恨谢允凡事都自己扛着,不同他说而已。

他又翻了几页,看到自己当时寄过去的信,那张仅有二十四个字和几个小掌印的回信,这一张被仔细地叠了起来,没有一丝旁的折痕,还用一张油纸细心地裹着,连纸上的墨都未曾花一点儿,但小爪印却被摸的有些掉了色。

谢允不知在行军的途中多少夜里睹信思人,借着烛光遥寄情思。

言冰云轻咬下唇,将前面几张信放到桌子上,最后只剩两张画像。

炭笔所画,极为潦草,也没有彩墨,简简单单黑白两色,几笔就勾画出了一张美人半身像,画中人神色冷淡,低垂眉目,坐于窗牖之下,手执一册书卷,画者笔锋老道,几乎没有涂抹更改,一气呵成,似乎描摹了成千上万次画中人的容颜,落笔才如有神助,不加思索,凌厉的线条勾勒出一种清冷的气质,所画之人正是言冰云。

纸下空白处是谢允风流多情的字体:“让你看看画中仙”

另一道稍稍差了点风骨的字迹回复道:“冰山雪莲否”

言冰云微微皱起眉头,尽管这第二道字体颇为狂野,也就是委婉说法的难看,但他却能瞧出写字者应当是个姑娘,周翡若要听见倒也不至于气得七窍生烟,却也要羞涩地挠挠脑袋,谁让她从小痴迷武学,讨厌迂腐的之乎者也,她自认山匪出身,拿笔杆子这种事儿还是不要让拿刀的人干好。

你倒好,还有姑娘相伴,看来这一路也不算多苦么。言冰云酸酸地想着,瞥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谢允,冷冷地翻起下一张,这一张画上画的依然是他,但内容却稍许有些胆大包天,画的正是谢允初见言冰云时的情景,上京畔山林,少年误闯房间,撞见美人出浴。

这幅画画得颇为香艳暧昧,但也有些夸大事实,言冰云分明记得自己当日衣服没有掉得如此低,起码胸膛肯定是好好地遮在衣服之下,表情哪里有如斯狐媚,谢允显然在这幅画上下了不少功夫的,连头发丝儿都画得根根分明、清清楚楚,似乎蒸汽缭绕,水珠点点,画中人羞怯又风情,看着活像个勾人的妖精,。

这一张上倒是没有别的字迹,只有谢允一个人的狂欢,他在边角给这副画题了字:天宝三年于上京畔山林居二楼见美人出浴惊鸿一瞥魂不附体思之如狂浮三大白醉后作

言冰云眉毛越皱越紧,只见这幅画的左下角还留了谢允自封的号——想得开居士,清心寡欲的居士和云雾缭绕的美人出浴,简直就是水火不容的两面,只有谢允这不要脸的倒霉胚子自鸣得意,还宝贝地随身携带。

言冰云咬着自己的口腔里的嫩肉,微微眯起眼睛。他那天在谢允眼里,就是这么个浪荡模样?这人的脑子里整天都塞了些什么,怎么行军路上也不忘耍流氓。

言冰云冷淡地将纸叠到一块折起来,毫无人性地全部没收锁进自己书桌的抽屉里,然后施施然地把钱银收进荷包里打上结,拎起衣服站在床边俯视着昏迷的谢允。

刚刚看他怎么憔悴怎么可怜,现在看他只觉得欠揍。言冰云弯腰轻轻地在他脸颊上拧了一把,到底还是心疼他的身体没用力,连个红印都没留下,他冷笑一下低声说:“现在对付你,胜之不武,等你醒了,有的是时间收拾你。”

谢允这一躺就昏了两个月有余,还真应了范闲那句话,硬梆梆地躺在床上像块木头,能呼吸有心跳,但就是醒不来,成了个植物人,言冰云休了半个月的假在家照顾他,后来他发现范闲也请假不去监察院,老院长又当甩手掌柜,这才没法子又复职回院子里上班去了。

这半个月里,言冰云喂他喝药吃饭,给他擦身,还听范闲的话按摩谢允四肢,活像把谢允照顾他怀孕的那一个月的情全都给还了。

而且言冰云惊讶又羞耻地发现,谢允昏归昏,竟然丝毫不影响他任何生理反应,谢允昏迷后,言冰云有天早上第一次发现那位小兄弟起立的时候,他还以为谢允醒了过来。

直到后来这种情况不止一次的发生,言冰云才明白这只是一种无意识的反应。他甚至旁敲侧击地问了范闲一回,小范大人当时就懂了,前俯后仰地笑了足足几息,然后将脸一抹说这代表他有醒过来的希望。

但言冰云头一回撞见的时候,真当谢允在装睡,摇了他半天喊了好几声,见人真的没有反应,才泄了气,红着脸给他穿好衣服,纠结了半天要不要替他解决一下,最后还是把被子一盖,全当做没看见。

小元近来也学会了走路,言冰云惊讶地发现他学什么都异常迅速,根本就不用人扶,自己就能稳稳当当地走老远,看得言若海欣慰不已,赞小元蕙质兰心,天生神童,颇有言家君子遗风,尽管言冰云真不知道他从这一岁的小毛头身上哪里看出来的。

原本从监察院退休下来的言若海还偶尔出去溜达,自从小元生下来而言冰云又忙四处事务没空照顾孩子,他就一颗心扑到孙子身上,活动范围变成小元周围一米,孩子都还不会说话先听他姥爷念起了监察院门前的碑文,看来是要把小元打造成言冰云第二,监察院下一把好手。

而且小元还对谢允颇为亲近,又哭又闹哄不好的时候,把他往谢允身边一抱就乖了,但必须言冰云也在场,有时候爹娘两个缺了哪一个,听话的他就嗷嗷哭起来,范闲来给谢允看病的时候,有次点评他长大不一定进监察院,或许会当媒人。

言冰云不悦地皱眉刮他一眼,冷冷一句:“不好笑。”

言冰云将公务都从书房转移到自己房间处理,还未到暑气蒸腾的时候,所以温度正舒适,暖融融的日光挥退了连绵不断的霉气,庭院里草芽争先冒出,彼此簇拥着新绿的大树,房间窗户一开,就有和煦微风钻了进来,室内一派清和。

小元挂着大滴的泪珠站在床里面,刚刚他才从言夫人手里被抱了过来,言冰云坐在床边看着手中的卷宗,让他一个人在床里玩,而谢允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小元踉跄地走过来几步,脚下绊了一下,硬生生扑到他爹身上。

言冰云吓得不轻,手中的案卷都滚落在地,他没顾上去捡,先把压在谢允身上的小元抱了起来,惊魂未定地检查了一下谢允,确认他没有被儿子大义灭亲后松了口气,然后眨着眼睛假装凶巴巴地对着小元说:“你要砸死他么?”

小元无辜地咬着嘴唇,感受到他娘的慌张,讨好地伸出小短手去抱他,咿咿呀呀口齿不清地说:“醒、醒,爹,醒。”

言冰云不解地拢起眉头,小元虽然未满一岁,但已会说许多话,虽然多是破碎的词语,还连不成句,但已算非凡,他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样还是他家小元真的天赋异禀,小元踩在他的腿上,指着躺着的谢允,奶声奶气地说:“晚上,爹,醒。”

言冰云听明白后瞳孔微张,讶异地反问道:“你说你爹晚上醒过?”

谢允昏迷后,言冰云也一直跟他睡在一起,偶尔会把小元抱过来一起睡,但是这孩子太能闹腾,人家睡的时候他不睡,一个人吃手玩脚抓言冰云的衣服,简直一只夜行动物,一开始言冰云还哄他,后来太累了,就粗暴地用腰带松松栓住他的腰,另一端系在自己手上,确保他不会掉到地上后就直接歪头睡过去了。

昨夜小元就是同他们一起睡的。小东西不折腾到夜深不睡,而他昨天忙了一天的公务,回来喂谢允喝了药换了衣服后洗漱完毕,一沾枕头就睡着了,难道昨夜谢允短暂地醒了一段时间,小元正好看见了?

“当真?眼睛睁开了?”言冰云指着自己的眼睛问道,小元又咬着手指头点点头,言冰云决定改掉他这个吃手指的坏毛病,赶紧把他的手从嘴里抠出来,冷冷地凶了他一句不许吃手,小元委屈巴巴地握紧小肉拳头。

他奶味十足地喊了一声:“爹!”然后凑上去抱住言冰云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又软软地喊了一句:“娘!”

言冰云搂着他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脸颊,犹疑地重复道:“你爹亲了我?”

小元眼睛亮亮地咬着嘴唇,他已经长出了一排整齐的像大米似的小牙齿,脸颊鼓鼓的如同两只白面馒头,长得可爱又漂亮,极为惹人喜爱。

言冰云低头看向沉沉睡着的谢允,清如初柳的眉毛又皱在一起,他心不在焉地拍着小元的小背脊,喃喃道:“安之……” 

言冰云扭头对着整天瞎高兴的小元严肃地撅嘴说道:“爹,醒,哭,明白么?”他手脚并用地比划着,先指了指谢允,又指了指自己眼睛,之后做了个哭的表情,为了让小小的小元理解,冷若冰霜的小言公子的表情已经丰富到谢允看一眼都会喊鬼上身。

小元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看着像个小傻子,言冰云叹了口气,把他抱在怀中,这倒霉小东西跟他倒霉爹一个德行,该聪明的时候笨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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