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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晚上20点开始,我们的朋友圈都是崔健。

虽然“继续撒点野”21点才正式启幕,虽然《留守者》《爱情量子定律》这些歌曲没有那么熟,但不妨碍这次中年人的集体狂欢。最终参与直播人次超过4400万,很多人感慨,崔健才是真正的顶流。

窦文涛在采访时有一句话说得有意思,大意是看完崔健的演出之后,总想做点儿什么。

们能做的,就是把演出的余韵延长,通过文字重新寻找共鸣和自我启示。

崔健还在乎激情,很在乎律动,他一再说,对于摇滚这两个字,坚持不坚持不重要,重要的是律动激情,创作激情,与荷尔蒙激情。

他说很多人不明白艺术真正存在的意义,艺术没有那么遥远,就在身体里,非常简单,就是得劲儿不得劲儿。

崔健还有深刻的自我反思,他发现自己情绪的优先和音乐技术的相对滞后,想要保证情绪温度和高度之后,达到技术的标准和完成度,保证激情的同时保证技术,他自认不是非常好的完成者。

所以他一直在寻找,找不到的时候就自己来,争取让自己做到。

崔健另一个看重的维度是分享,他坚持真正的幸福应该是分享,音乐一响起就是一种分享,音乐现场是一种载体,也是一种分享。正是因为有了崔健的直播,4000万人次一起获得了分享,同时也获得了安慰。(老丁)

接下来的访谈部分,我们邀请了南方音乐盛典的评委,同时也是资深媒体人和乐评人翟翊老师,有针对性地对崔健的最新音乐态度和音乐实践给出专业问答。

崔健在更多人的印象中,是不苟言笑的摇滚教父。生活中的老崔话语睿智深刻、一语中的,他的言辞没有“兜圈子”的习惯,爱恨表达的呈现都是简单直白。在音乐圈中,崔健对抗着、矫情着、拧巴着。

死不回头的崔健已经来到“耳顺”的年纪,奔腾的血液不会凝结在花甲的躯体里,他依旧龙精虎猛,依旧是“老子什么也没变”。如果你不能进入崔健的音乐世界,那么和他聊天完全是在两条轨道上的齐头并进,而崔健永远在自己的语境体系里“孤独地飞了”。但你如果可以共鸣崔健的审美视角和创作理念,他的创作动机、舞台阅历、录音尝试甚至演出失误都可以完完全全、掏心掏肺地分享给你。

特约采写:南方音乐盛典评委 翟翊

有live感觉的摇滚乐”

问:自己定义《飞狗》是创作生涯中的第几张专辑?

崔健:就是第七张吧,第七张原创录音室作品。《飞狗》的很多作品其实都是在《光冻》创作的时候写出来的,我从不给自己定义“创作周期”的概念,自己也不给自己压力,一直到写好了为止。很多《飞狗》中的歌曲其实三、四年前已经完成了,但是我要等。时间的拖延是因为在制作中要下很大的功夫。

问:当下商业作品越来越短,三两分钟一首歌,你的新作品都有这严谨的结构层次,比如《继续》的长度就达到了6分11秒。创作和后期制作的时候,会受到市场元素的干扰吗?

崔健:不会,一切以作品为本,和《光冻》相比《飞狗》的编曲其实还是比较短的。不管是个体的歌曲,还是专辑整体,《飞狗》都要短。时间长不不见得就会让人生厌,一切取决于创作和制作的水准。

问:你越来越重视编曲,编曲也算是全新的创作吧?

崔健:《光冻》和《飞狗》在编曲上有很多质感是相同的,因为我几乎用的是一个团队编制做的两张专辑。两张专辑的曲风都是以摇滚为主,有摇滚“四大件”的编制配器,有一些女生伴唱。当然也有一些客串,比如《光冻》我请了谭维维和张靓颖过来唱了和声,巫娜演奏了古琴。我们的制作原班人马几乎是赶上谁,就谁来录制。大家会发现,我专辑中的鼓手经常变化,比如有美国鼓手Alex,包括贝贝、刘维,在和不同乐手的合作中,我也改变了大量的东西。我做音乐都是以program为基础的,然后让不同的乐手去改造,这个过程有点拧巴,甚至有些矫情。因为你的program编写好了之后,吉他和贝斯都要按照program去做,但如果你用真实鼓手,又要重新录制,所以我们大量的时间是浪费在这里了。

问:听说在录制专辑之前,在排练房和乐队用One Take的形式过了一遍,但是最终的专辑制作中,用了这个元素吗?

崔健:但最终我们现场录制的东西除了速度以外,全部推翻了。包括大家听到的《时间的B面》和《飞狗》两首歌,实际上都是没有Click(节奏点)。但是我们经常会重新录制,因为有音色的问题、互相串音的问题,各方面的问题。在录制现场One Take的时候,我们还录制了键盘,但最后也没怎么用。剩的一部分还得重新做program,这个过程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过程有多繁琐,而是通过这样的尝试过程,我们终于知道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是一种有live感觉的摇滚乐。

问:现在歌曲录制中,某种程度上是离不开Click的,会对你有束缚吗?

崔健:我在制作《光冻》的时候,就恨死这个“点儿”了,自己都疲劳了。我想用新的方式,也就是现场的方式录制我的歌曲。但不同的录制方式和你合作的音乐家有关系,有的音乐家特别适合跟着“点儿”录制,但是有的音乐家一跟“点儿”就瞎。所以我在不断地调整过程中,试图做的的就是在录音棚中,做出live的感觉,但是又要发挥录音棚中机械groove的力量。我和我的助理大正一直研究这个工作,想要找的获得过格莱美的混音师比如Tchad Blake、Shawn Everett没有档期,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自己干了。从专业角度上讲,我特别愿意谈到这个专辑的制作过程,我觉得这是有意义的。

问:怎么帮助我们普通歌迷理解“混音”这个概念?

崔健:中国似乎缺乏这个专业群体,混音对一张专辑的作用太重要了。我也征求过很多学习、从事混音的年轻人,包括李马科、刘英、陈林这些年轻的混音师,包括给我们完成四首歌录制的混音师颜仲坤……但是他们的工作都不是我想要的。

后来我发现混音很像一幅油画的创作,油画创作需要有写实的基本功力,一旦进入当代艺术抽象、丰富的审美体系中,你必须要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所以我发现,你请别人来做你的歌曲混音,即使人家再优秀,也是别人的,他们有自己的定位。在客观条件下,老天生生把我逼成了一个混音师。

问:合作过的混音师给过你哪些经验?

崔健:我录制《新长征路上摇滚》时候的老哥、陈庆,录制《解决》时候的金少刚和Kenny,都是非常优秀的录音师,给我了太多的选择性。但是我要求的还是不够,所以《红旗下的蛋》录制的时候,我就开始自己干了。我和何彪也合作过,后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开始努力寻找自己的风格。让我豁然开朗的是录制《飞狗》的时候,我明白了我想要的,就是Hip-Hop的groove,一种摇滚的精神,一种摇滚的动力。

崔健:这种风格在西方也不是很受欢迎,Tchad Blake曾经给Green Day做了一张专辑,可是我听起来是真的过瘾,风格是朋克,但groove却是Hip-Hop。Tchad Blake后来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自己感慨,现在没有人喜欢在录音棚里做实验了。我前后录制《飞狗》的过程中,合作了五位混音师,他们给我提供的一个最好经验就是,你必须坚持自己的风格。我看了很多Tchad Blake 和Shawn Everett的讲座,我的助理大正用“入会”的方式也获取了很多经验,我们的风格已经确定了,那就是——In the box。

问:In the box对歌迷来说是很新鲜的词汇。

box就是全在一台电脑里面完成,反对大制作。我们最充足的、最奢侈的是时间,剩下是最简单的,但一定要有好的监听环境,有一定分贝的混音室,有非常好的控制器和准确的音箱,一切就够了。传统的大台子(调音台)已经过时了,我们在向传统的工业化录制挑战,我不愿意说过去的风格是错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

问:《飞狗》用这种全新的混音方式都给你哪些挑战?

崔健:我这张《飞狗》如果用以前的混音方式,不但花钱太多,而且必死无疑。Daft Punk曾经用几年时间在一个豪华录音室录制唱片,但这不是我追求的方向。我和Tchad Blake学到最有用的地方就是,一切要来源你的观念、你心里的需求。你想要你的音乐成为什么样子,就要通过什么样的技术去反复修改。我前几天和李游聊天,他说我的新专辑一听就能够听出巨大的工作量。去掉你编曲中不成熟的录制中的轨道,最终留下你想要的东西,这个过程需要实验。为什么摇滚乐伟大,因为它需要不停尝试,不停排练。流行歌不一样,上什么节目,只需要提前排练一下足够了

问:这么说来想过把以前的经典作品用现在的方式重新制作一遍吗?

崔健:想过,但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有些分轨母带已经丢失了,重新录制一遍,我觉得没有意义。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做新的东西呢?

问:你在创作和后期的尝试,一直在引领一种风潮,在这个过程中,会感到孤独吗?

崔健:我首先觉得我其实没有引领这么多人,我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我的家庭制作观点大家不用学。我不是要影响大家,而是一个属于设备的时代到来了,你自己可以从网络下载音色、LOOP,重要的是你内心的东西如何完整体现在一个音像产品上,我能影响的就这么多。你没有这个追求,不用听我的,因为我有时间,也有条件,而且我能够雇佣优秀的艺术家合作。我不希望我这样的方式让年轻人误读,认为没有这样的条件,就做不了音乐。

一个人翻江倒海的孤独”

问:你刚才提到后期缩混像是油画创作,但如果真的是画油画,需要很多不同的颜料,你和刘元、艾迪这些合作了三十年、甚至是四十年的伙伴也许就是油画创作中的“颜料”。和这两位战友的合作,给过你哪些具体的启示?

崔健:能够和刘元、艾迪合作是我的福气,最让我感动的地方在于,他们有机会和别人合作,但是他们不愿意走。比如艾迪,他和别人都是一次性合作。我们之间的合作有两张状态,一种是创作状态,另一种是演出状态。我们的创作和录音是有非常严格的分工的,我自己一兼多职,我做的工作不希望他们看到,好像我在炫耀一样,这种状态从录制《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时期就开始了。我用了至少一百多天连续的时间,在录音棚不停调试,现在想起来我很感谢当时“旅游声像”能够给我这样的机会。

问:你自己在创作过程中相对更有实验性吧?

崔健:我在不断的实验中,一次次推翻自己。其实录制《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的同时,我还录制了两首歌,但现在这两首歌我都不敢拿出来看,因为当时的实验是灾难性的。这些工作留给我的经验,就是到现在我也推卸不了的责任和能力。我只要一“放水”,稍微松懈就会一塌糊涂。比如《解决》录制的时候,因为我们在录音棚花费的时间不多,我们的现场录音方式很大胆,只有两首作品有Click,剩下的都没有。我不满的地方是,我只是作为表演者参与了现场的同期录制工作,但是我喜欢特别理性地工作方式。

问:作为创作人但更喜欢理性的工作吗?

崔健:刚才提到孤独,我想说在创作中,我不但是孤独的,而是是翻江倒海的。我喜欢把很多自己的想法通过录音实践表达出来,在录制《飞狗》的过程中,我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我希望一个人把实践完成。作为我的好朋友,刘元经常担心我太辛苦,他会打电话问我:“你在干嘛呢?还在录音棚呢?出来喝一杯!”但实际上,我很享受在录音棚一个人翻江倒海的“孤独”,就是我喜好的东西,我不想把它作为一个资本去谈论,但它却真的是一个实际情况,想做好东西,必须花费时间。如果不是这样,我自己给我自己下的定义就是歌手,但如果你想体现你作为制作人的价值,就必须用时间堆砌

问:你不想只是歌手,更倾向是制作人?

崔健:很多人都会误解我,大家都会说我是一个摇滚歌星,但是你们只知道我的一半,我的另一半……对不起,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知道,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歌星吧,因为我社会的互动方式确实是一个歌手。但我真正大量的时间,都花在音乐上,甚至包括灯光、排练……这些都是需要一个团队进行的工作。我有非常好的精英团队,非常好的经纪人,他们能够帮助我完成制作之外的工作。但是制作方面,你跑不了,犯了错误,你还要自己承担错误,不停修改。

问:除了艾迪和刘元之外,包括刘玥、贝贝这样的青年艺术家已经合作很久了。

崔健:当然,他们也是很优秀的,所以我是有福气的。刘玥已经不是一个新乐手了,他是民乐起家,后来接触古典音乐,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古典音乐演奏家。他的视唱练耳和对编曲的整体控制非常好,他在我们团队中的作用很大,我们这代人是要向他学习的。工作量大的时候,他会在排练中不断记录,这些记录他会在若干时间之后提醒我“老崔,当初你可是这样的呀!”刘玥特别敬业,每次排练他记录的东西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问题,很多都是整个乐队出现的问题。他不仅是个贝斯手,本身也是爵士乐吉他手,是广播民族乐团的贝斯演奏家。

问:很多人分析你的创作,有人说是独立状态,有人说是集体状态,实际情况是什么样呢?较之很多音乐人,为什么崔健的作品创作和打磨的时间显得有些长?

崔健:我的乐手很多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我们在演出形式上是乐队,但是在创作中不是乐队形式的。有些人喜欢八卦我们,我觉得这种炒作没有用。我和刘元从小就在一起,一起做音乐,一起喝酒,一起吵架……但是我们从来不会谈论歌词,不是因为他不关心我的歌词。相反,他是非常信任的,因为他说“老崔,你写的东西不会差!”

问:会和刘元分享创作和制作的经验吗?

崔健:我自己很愿意和团队分享我的录音经验,包括我自己也制作过杨乐的专辑,但是刘元不需要我的经验。他的态度是,艺术家的功力是最好的制作。刘元制作了很多新人的专辑,包括刘玥的专辑,他还希望定期制作一些爵士乐的专辑,他的每一次工作我都特别愿意听到。我觉得刘元很多爵士音乐One Take制作理念是非常先进的,但是回到录音棚进行摇滚制作的时候,对不起,录音棚一切都要我说了算。

有一句话很多人误解,我的确说过“我是崔健的歌迷”,因为我自己的作品如果都不能感动自己,我把它拿出来有什么意义?我怎么可能拿出一个我不喜欢的作品,和大家一起分享呢?所以我创作的过程非常慢,因为我必须先要感动自己。我不仅是自己的歌迷,还是自己的批评家

问:你介意大家对你的批评吗?

崔健:没有隐私就没有文学,隐私的美就是文学的美。你要想表现人物就要有人物的隐私,但不是所有人都觉得隐私是美的。这是一个市场以外的话题,只有对真正关心制作的人,我才会暴露自己在制作中的“隐私”。有些曾经是歌迷的人,到了一定的阶段就分叉了,有些人把批评你作为他炒作的资本,但很遗憾他们并不是我的同路人。这些人把自己对我的观察,作为炒作的资本,他们扩大的是和另一些和音乐没有关系,甚至和我都没有关系的东西,我都能看出来。这些所谓的批评家没有错,但我想对他们说:“对不起,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我的东西如果你能够捕捉到,我欢迎你的“批评”,但捕捉不到,对不起我们没有关系。

问:所以不会介意被误会吗?

崔健:我会给关心我的人留下一个窗口,因为音乐需要互动,我想和大家分享的东西太多了。我只求一点,当我和你分享的时候,你不要误解我,不要通过我的音乐炒作你的所谓观点。我和自己的团队都在讲,我们愿意和大家交流,但我们希望这种交流是原汁原味地给与对方,而不是被对方使用之后不了了之。我们的音乐市场被很多与演出音乐有关的科技部门所控制,他们和音乐的关系越来越少,甚至除了和音乐没有关系,和什么又有关系。很多人是为了贩卖音乐的,但他们依靠的却是和音乐无关的东西,而真实的音乐却成为最不受欢迎的了。

问:有一些合作方私下说崔健太“事儿”,每次演出前的设备要求多,调音时间长……你在音乐上的严谨和资本化掌控的商业音乐产业背道而驰,你还愿意参加综艺类音乐节目吗?

崔健:设备和调音我们就不聊了,很多流行歌手都不用调音,给他们三个小时都是浪费。我们可以一个小时调音,作为歌手我甚至可以不调音,因为我们的团队在调。每个通道都要试通、我们需要两套系统,光接通就需要三个小时,如果对口型演出,一个小时都是浪费。音乐需要给大家摆出来,让观众鉴定,所以综艺节目是好的,应该有,而且要多多益善。这样大家就会做出正确的音乐选择。

问:你自己会怕得罪人吗?

崔健:我自己很不喜欢把过于语言化的东西事先表达出来,这样的话会得罪一些不该去得罪的人,我不是怕得罪他们。我的“真唱运动”团队、我合作的艺术家、我身边的朋友都在明白我想表达什么,只有观众不明白,因为我没有剪辑权。我的合伙人也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但是他不能允许我的朋友和观众都理解你,他们只针对一个客户就完了,只要有收视率和商业效果就够了。

问:“真唱运动”以来得罪了很多人,现在想来有过后悔吗?

崔健: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些人,因为娱乐圈八卦永远少不了,我只能尽可能地回避。我从不后悔我做的事情,你可以看到《飞狗》《时间的B面》的MV,我一直喜欢用现场的live形式呈现MV,这是一个新品种。现场和实况不一样,MV是允许后期制作的,但音乐节的现场是我要强调的。音乐家不是演员,如果音乐家是演员,那么我们除了和音乐无关和什么都有关系了。

问:在《飞狗》专辑中,有一首《时间的B面》,线上演唱会也演绎了它。其中一句歌词“老子根本没变”,让听者的心为之一紧。当时在写这句歌词的时候,是什么状态呢?

崔健:现在假唱和假弹依然存在,我的无奈和麻木已经让自己心里起了茧子,所以面对这些丑陋的时候不会心疼了。很多“音乐节目”中,假唱的表演已经炉火纯青了,但很多观众乐此不疲,包括我妈妈也喜欢看。我告诉我妈,“这是假的,整个节目中,除了署名之外,没有一个和音乐有关的环节”。

看到50万人在一起听摇滚乐”

问:以前你演出的时候,会大段朗诵自己的歌词,现在似乎没有这个习惯了,这是一种“低调的谨慎”吗?

崔健:以前我喜欢念歌词,是因为我想让大家知道我想唱的内容,我不是为了重复我的演唱表达。虽然很多人知道我的歌词,但每次现场至少有一半、甚至更多的观众是第一次接触你的音乐,我不能照顾那些知道我歌词的朋友,所以我朗诵了我的歌词。这件事曾经让我非常纠结,但是我的团队告诉我,不要多说话,有字幕提示。后来我发现,有的时候,虽然是第一次演出,但是很多观众都能够直接通过字幕和我互动。他们让我很感动,我感到自己并不孤独。

问:商业化的中国摇滚乐越来越在意形式。很多音乐人的演出场地,从livehouse到剧场,从剧场到体育馆,从体育馆到体育场,从体育场到更大的体育场……你近来的演出场地,有体育馆、保利剧场甚至是livehouse,觉得自己更加专注那种形式的演出?

崔健:一个艺术家在面对一百个观众的时候,应该和面对一万个观众是一样的,我指的是他在舞台上的庄重感。一个艺术家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影响力提高,放弃交流更加直接的小演出场地。我个人而言,较之体育馆,我反而可能更加喜欢小场地,甚至是livehouse,它能够让我更加专注,并且直接感受到观众的反馈。

问:你自己的大量时间是在创作,在录音室工作。但是你也讲过,一个艺术家的价值应该体现在现场,你希望如何权衡演出跟录音室的之间的分配?

崔健:这是两个层面的工作状态,但现在我认为它们之间是有关系的。你在录音室的工作越多,在舞台上就会越有优势。我有一个比喻,我觉得这个比较比较合适,你有一把钥匙,但你面前有若干的门。就像玩游戏一样,你要闯关,你这把钥匙开的门越多。你就越越被人关注,你是个大赢家。我很喜欢《飞狗》这张专辑,它这把“钥匙”可能会打开更多的“大门”。《飞狗》是groove优先,我录制的时候是动态优先,即使你们听不懂任何东西,你也愿意听,但是《光冻》就没有这个优势。

问:也有乐评人说《光冻》是史诗级的作品,但似乎没有被大众接受。

崔健:听《光冻》的时候,你会有感触,这个节奏我听过,这个音色也熟悉,这个和声也是老一套……所以你会觉得可听可不听,等我有心情的时候再听吧,现在太忙了。但是时间一长,你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但是《飞狗》不一样,我上来先给大家一个鼓点节奏。就好比一把钥匙先打开了一扇大门,大家会感觉这个音色和节奏都没有听过,我接受到的反馈也是这样,大家很好奇“鼓还能这么打?”“这还是摇滚乐吗?”“这是Hip-Hop呀!”……但是,吉他一“出来”,你瞬间感觉摇滚的劲头又回来了。

问:从技术上,《飞狗》算是《光冻》的超越吧?

崔健:我觉得《飞狗》和如果要跟《光冻》比的话,它们俩实际上录制条件是一样的。甚至我觉得《光冻》条件更有优势,因为我从歌词来说,《光冻》中我认为有更好的东西。这两个专辑的歌词都是同一个时期,都很像,有同样的情绪,同样记录了我的一种状态,是在我内心里的真实表达。发展的变化,这两个有点像。我的原则就是不妥协,但是也不惹事!我觉得这两张专辑都做到了,而且《飞狗》专辑现在数字发行也没问题,我很感谢我们的团队,感谢时代的进步。

问:《飞狗》中的《末日海滩》,其中的节奏让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这种节奏是怎样把握的?

崔健:这首歌的鼓手是一位从德国回来的徐之瞳。其实在他录制之前,毛毛已经打完了。他在德国的时候,我就给他听了《飞狗》《末日海滩》的小样,让他练习。这首歌的节奏有魅力,因为它有两个groove,但是我还有有遗憾,最后完成的不是我想要的完美。后来我们录制的时候,请来了一个拉丁鼓手,完成了另外一个groove。所以这首歌是一个4/4的,一个8/6的,两个groove结合在一起,既有生命力的律动感,又有摇滚乐的重音力度。我很开心的是,徐之瞳在最后的版本中做到了,而且前面做得还不错,我也没有加其他的打击乐。

问:所以为了groove会反复尝试以及邀请不同的鼓手?

崔健:刚才说过,《飞狗》他也打了一个版本,但我也没有用,原因是徐之瞳的版本偏向了另外的groove,失去了摇滚的力度,所以我还是用的毛毛之前的“底子”。另一个groove没有呈现出来,怎么办呢?于是我就找了另外一个打击乐手,加上原来的Program……我说的这么多,但真正的听众不会注意这么多细节,可是自己不能要求自己不认真做好每一个细小的环节。

问:个人喜欢《末日海滩》还有一个原因,歌曲中有很多刘元演奏中声压上的变化,超低音的轰鸣很像电影原声中的情绪表达,甚至让人能够联想出画面感。

崔健:其实它没有多大的声音,重要的是它的位置,是对比出来的。我们把别的空间都留出来了,刘元实际就吹奏一个“音儿”。其实这样一个音符的演奏,已经不是刘元的特长了,但是他的气息非常好,对超低音的控制也很优秀。这个时候,别的乐器和声变化,但刘元还是吹这一个音符,它已经失去乐器变化的优势了。我想表达的,其实是一种声音效果,我本身喜欢管乐,所以这个曲子中我利用了西洋管乐的特点。整首歌曲,刘元也没有吹奏超过五个音符,只是在副歌的时候跟着贝斯走了一下旋律。刘元的演奏是模仿汽笛声,让人会有很多画面感,这样的演奏只有爵士音乐家能够胜任。你听的非常准确,这首歌曲的复合groove让人有点大海“眩晕”的画面感。

问:专辑《飞狗》似乎在节奏上放慢了脚步,我们甚至听到了一些“情歌”的作品,是有意为之吗?

崔健:全世界都在流行慢的节奏,Trap音乐、Hip-Hop就是慢的,就是所谓的“慢打紧唱”。至于“爱情”,其实我所有的歌曲中都有爱情,我歌词中所有的“你”,都是一个爱情的对象,所有的“我”都是一个有点自虐性、自嘲性的角色。“你”相对来说,是要优越于本我角色的,真正懂文学的人都会深入浅出地解读我的歌曲,他们都会知道里面的“我”和“你”指代的是谁。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刻意把歌曲都解读成“情歌”,因为我所有歌曲都可以是情歌

问:几乎所有流行音乐和摇滚乐的音乐类型,你基本都尝试涉猎过,有没有一种自己想找到的音乐形式,更能体现你现在的生活和创作状态呢?

崔健:我内心里边特别想找到一种音乐,但我贯穿性寻找之后发现,全世界任何一个音乐家都能做出这样的音乐。那就是“groove的生气”,换句话说就是,我想做的音乐是“愤怒型的groove”。这样的音乐在Hip-Hop中才能找到,比如NMA的音乐就有groove生气的美感。雷鬼音乐中也有,Bob Marley有生气,但是他的音乐中“groove的生气”是娱乐性的、愉快性的、欢快的,比如说《No Woman No Cry》,这里面有生气的情绪,但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悲伤的、悲凉的愤怒。

问:现在已经是“耳顺”的年纪了,在过往的作品中,有没有所谓“最喜欢”的歌曲呢?

崔健:上一张专辑中,有一首歌叫做《外面的妞》,我非常喜欢,现在也经常会听,我甚至已经不把它当成我自己的作品来审视。这首歌有我特别个人化的groove,而且缩混的声音也特别大。我曾经和这首歌的混音师发生了非常大的分歧,他认为我这首歌的groove是错的,如果想表现一种groove,就不应该表现另外的。甚至他觉得《死不回头》的groove也不对。但我最终还是坚持,让他把已经“修改”之后的状态全部复原。

问:看得出你太看重groove了。

崔健:我必须要坚持住自己的底线,这可能和我从小受到的家庭影响有关。我是朝鲜族,我父母从小喝完了酒就喜欢跳舞,一起抖肩膀……包括《舞过三八线》的创作就是受此影响。而《超越那一天》更是纯粹的Hip-Hop、Funk,《舞过三八线》和《外面的妞》是最典型的、有东方式8/6和4/4的复合节奏。只要用心的人就能够听出来,其实《飞狗》中的《兔子牛》就是《外面的妞》的延续,这样的作品,很多懂音乐的朋友都惊讶,我为什么一首歌没有正拍的节奏,后半拍的时候突然进入的重拍,不就是牛在行走中的顿挫节奏吗?而且这只牛不是健康的,是这个groove让我强烈感受到,这只牛是受伤的牛,是一只瘸腿的牛。对我来说,任何作品的创作,都像是在填“空格”。而这个空格的规划,便是groove的气氛描绘出来的。

问:的确抠得太细致了,在音乐制作上反倒不追求“耳顺”了。

崔健:《继续》中,我尝试了很多非常规的groove使用,打破第一拍和第二拍之间的关系,然后groove继续发展,这种尝试我在以前的歌曲《新鲜摇滚R&R》《浑水河漫步》中用过。《新鲜摇滚R&R》《浑水河漫步》中的groove是拉丁类的,很多喜欢听节奏音乐的朋友肯定也喜欢给我归类,说我的节奏不是原创,但《外面的妞》的groove不是他们说的那种,是我从小在看父母喝完酒跳舞之后感受到的节奏律动。

我的两个鼓手毛毛和贝贝,在演奏《外面的妞》的时候都不一样,毛毛不愿因按照贝贝录音室的版本打。他觉得贝贝的演奏有新疆的节奏,每个乐手都会有自己对作品的解读。我自己喜欢的“groove优先”的这种创作状态,其实在以前的很多作品《新鲜摇滚R&R》《浑水河漫步》中都体现出来了,但《飞狗》的创作不仅优先了groove,我甚至进行了夸张。我的很多作品是有延续的,《继续》是《光冻》的延续,“groove优先”这把钥匙当年没有打开,现在我获得了更多的方式和灵感。

问:未来自己对于舞台有哪些梦想期望?

崔健:对于未来,我一直有一个梦想,我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50万人在一起听摇滚乐,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演出,我希望能够在舞台上。如果我不能演出了,在下面做一个观众、甚至是工作的志愿者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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