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你的尾巴露出来了哦」
我支着下巴,看着正处于发情期的小狐狸晃动着尾巴。
他银白色的尾巴慢慢舒展开。
啊,真是难得,居然是只八尾狐狸。
少年月色的衣袍被他扯出褶皱,他默默靠着身后的梨花树,几只尾巴蹭着树干。
少年眸若桃花,情动的模样甚是妩媚,干净漂亮且脆弱,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我吹了声口哨,啧啧赞叹。
他有气无力地嗓音有种让人想摧残他的感觉。
我一时来了捉弄他的兴致,走近他,微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需不需要,我帮你啊」
我一手挑起他的下巴,一手勾起他银色的长发,带着蛊惑的语气。
他眸中愠怒,几乎咬牙切齿。
我是捉妖师,最熟悉这些妖的属性了。
他一副屈辱、想要撕碎我的模样,我欣赏了番,才慢悠悠捏了个符咒替他压制发情期。
他大汗淋漓,瘫软在地上,尾巴一只一只地收回。
「啧,真狠,你这发情期每次都没人帮你,积累这么久才会这么狠吧」
若不是我刚刚屏蔽呼吸,这么大妖怪的发情期催出的香气怕不是迫使我强了他。
他双眼迷离,气喘吁吁。
我没忍住在他脸揩了把油。
「我啊——」我故意拖长声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叫琳琅,风雨琳琅的琳琅」
少年咬着下唇,似乎在忍着,但是喉间还是溢出细弱的嘤咛声。
我也不是变态,没必要一直逗他,我还有正事。
我收起了不正经的笑,问出了我此行的目的。
小狐狸眸光微动,深色复杂。
「因为啊——我是长山先生的」我停顿了下,故意朝他眨了眨眼,「妹妹啊」
少年显然已经平复了呼吸,看向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长山先生是只妖怪,而我是人类。
我叹息,额前慢慢显示出花瓣,我挑眉,促狭地笑着,「其实啊——我是半妖」
长山先生是谁呢,他是这长白山上的山神。
而我不过是一个被人族、妖族视为异类的半妖,我被遗弃在长白山上,是长山先生收养了我,他让我唤他父亲,可我不愿,我唤他兄长。
长山先生那样年轻,温和的人,怎么也不会是父亲啊。
可是现在,长山先生失踪了,我到处找他。
我隐下眸中的暗色,向后一跃闪过躲避小狐狸的攻击。
「啧,就这么报答你的恩人的?」
我抱着双臂,慢悠悠地用眼神扫视他狼狈的模样。
凌乱的衣领下是精致的锁骨,隐隐浸出了汗珠,带着发情期勾引配偶特有的香味。
其实我本来只想路过,奈何这香味像勾引我一般,让我移不开脚,结果看到的是一地梨花上的活色生香。
我寻思我和他也不是同种族的,为何我会嗅到他发情时的香。
显然这里也是有结界的,可我轻而易举地进来了。
当然,对方看见我出现也是惊讶。
他警惕地看着我,瑰丽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你是半妖,如何成为捉妖师的」
好问题,但我并不打算回答。
对方碧绿色的瞳眸里只有茫然。
我瞧着不像假,抛出橄榄枝。
「那——跟着我如何?」
他给我的感觉……真像长山先生。
当然,长山先生那么温润的人,才不是这只发情的臭狐狸呢。
难道是长山先生的……子嗣?
毕竟,我从不知长山先生的本体,只知道他一直守护着长白山。
我看着人潮拥挤的夜市,突然感觉很孤独。
原来,我已经寻找长山先生快一年了啊。
绚烂的烟花在头顶绽放,我懒得抬头观看这转瞬即逝的美丽。
长山先生不爱热闹,而我偏生喜欢在这红尘中游戏。
从前总是背着长山先生偷偷溜出来看人间烟火,如今置身于其中却找不到归属。
我从小贩手里买过一盏花灯,跟着人潮走动。
我停在了猜灯谜这,目光顿在奖品中。
中间是一朵牡丹花的玉雕,冰润透亮,带着细细的翡翠流光。
「小姑娘,可要来猜灯谜?」
许是我站着久了,老人家和蔼地问我。
我挑眉,「可以直接买吗」
我看到他颇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图个彩头,试一试呗」
身后有些欠揍的声线有些熟悉,我差点以为是长山先生,结果是那只八尾狐狸。
我自小是长山先生收养,但是他教我的大多是捉妖术,虽然我不太理解为何他一只妖会捉妖术。
我虽不是胸无点墨,但也没才高八斗可以夺冠。
「你怎么出来了?」我反问他,他之前还是一副不愿出去的样子,神色恹恹地躺在榻上。
「不要转移话题,我可以帮你拿到那个,不过——」玉面公子朱唇轻启,满天星河藏于他的眸中,光线模糊了他的容颜,似乎展现出另一张脸。
他似乎被我吓到了,我抿唇笑了笑。
「不过我替你压制发情期?」我慢悠悠地说着,看着他的耳垂逐渐红润,有两只银白的狐耳在他头顶缓慢地冒出来。
我自然不会傻到去摸,只是趁还未完全冒出来,上前替他将披风的帽子盖上他的脑袋。
谁知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狐耳,一触即离。
我像得了烫手山芋般突然收手。
软软的,有柔软的绒毛。
冷静了下,我抬头发现少年已经上台去猜灯谜了。
虽只露出一个下巴,却也精致得好看。
等到他手中那些牡丹花雕在我眼前晃荡的时候,我勾了勾唇,一把夺了过来。
他像是受了委屈一般,才傻傻地说了句,
感受到牡丹花雕上流动着不一样的灵力,我点头。
「那你想起来你是谁了吗?」我把玩着牡丹花雕,爱不释手,像是感到共鸣一般。
小狐狸突然顿在原地,他目光中似有哀伤,「知道自己是谁,很重要吗」
我回眸沉默地看着他,回了句:
「我怕我自己丢失掉重要的人。」
我如果记不得我自己,我会记得长山先生吗?
我自问,答案当然是不会。
「我想起来一点,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白苏,还有……」
他沉默了下,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号长山」
我冷哼了声,拿着花雕的手攥得紧,直到手心的疼痛刺激了我,才缓过神来。
「行了,我知道你叫白苏了。」
我拿着花灯心烦意乱,嘀咕道「你还不如不知道」
「别靠那么近,站远点。」
我颐气指使地指挥着他,他目光一顿。
许是月光太过温柔,也许也是世界太过热闹,我突然湿了眼眶。
他手忙脚乱地替我擦去眼泪,突然冒出了一只尾巴缠上我的腰。
我挣扎着在他尾巴上扒拉着。
「拿开,臭狐狸,别想占我便宜。」
倒是把他弄得面红耳赤,他将我按在一旁的树下,宽大的怀抱,轻轻拍打我的后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是占你便宜。」
「我控制不住我的的尾巴和耳朵」
许是我一直呜咽着,他无奈。
「你还看到我发情了……」
我借着他的肩膀小声啜泣。
长山先生连他的名字都不曾告诉我,还将我抛弃了。
现在还有了和他有七分像的八尾狐,还可能是他的子嗣。
我不满的磕了他下,狐狸吃痛地捂着下巴,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捏了个决将狐狸定在原地,他一脸难以置信。
我眯了眯眼,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
「你是只八尾狐,怎么这么弱?」
白苏的眼里也是茫然,但是很快将我的决冲破,抱胸看着我。
「你的长山先生不要你了,所以你哭了?」
我恶狠狠的看着跳到树上的狐狸,纠正他。
「错,先生于我如兄如父,自然难以割舍。」
小狐狸明显不信,坐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呐,这神情真像长山先生。
我打算走出长白山去其他山看看,或者去人间?
我摸着下巴,越想越觉得长山先生定是在人间爱上别人了,才会留下这只崽。
难道这只狐狸和我一样是半妖?
我想了想,决定问问白苏。
我敲了两遍的门都没人回应,我寻思昨晚明明先溜的人是他,他生什么气?
少年推开门,看见我的那一刻如惊弓之鸟,立刻将门关上。
我愣了下,我似乎又看到他的狐耳了,带着粉嫩。
少年的嗓音低低的,像只小兽在呜咽,他的鼻音似乎比较重些。
我试探地问道:「你又发情了?」
回我的只有恼羞成怒的声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那你在待着吧,我要离开长白山了」
我抬手刚要再敲一下,他突然打开门,就在我快要扑倒他时,我连忙扶住门。
「离开长白山?为什么?」
他蹙眉,身后的尾巴又一只一只虚影般地展现出。
我露出了然的微妙表情,白苏连忙捂着我的眼,顺带着把门关上。
「白苏,你真是一点儿都没遗传长山先生的优点,怎么总是……」
后面我说不出来了,应该是他使了什么禁言的法术。
耳边是他低低的喘息声,他似乎很热的样子。
我才注意到他的手几乎滚烫,我拍开他的手。
看到他发丝间的露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雪白的尾巴又缠上我的腰,还有几只尾巴像是讨好似的在我脚边轻轻晃动,蹭着。
他双眼迷离,眼角发红。
我连忙打出好几个符咒,看着他昏过去的样子,我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腿。
「什么毛病,该不会中毒了吧」
我摸了摸他的脉象,有些纳闷。
原来……这是只九尾狐?
九尾狐为何在长白山,狐狸基本都是在青丘的,白苏怎么在长白山?
我拖着下巴,歪着头看他。
白苏眯了眯眼,昏睡醒来后不太适应光线。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这长白山徘徊」
白苏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怵。
白苏舔了舔下唇,蛊惑人心的瞳眸让我有些迷失。
我听见他问,「你是不是能闻到我身上的香气」
我还来不及思考,已经回答了他。
我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地问他,「你对我下魅术?」
我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
我刚要告诉他妄想,白苏突然收起认真,唇角挂着邪肆的笑。
「我刚开始不知道这是长白山,但是半年前我苏醒后便一直在这里,我好像潜意识对这里有执念」白苏微微垂眸,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是一道非常漂亮的下颚线。
我默默想,不愧是狐狸精中的狐狸精。
「至于你要找的长山先生——」他拖长声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而且模仿我。
「我也是听山中小妖怪说的」,他看了我一眼,又道,「不过——」
我现在就想把他拎过来揍一顿,模仿得有模有样的。
「他们刚开始都把我错认为你们的长山先生。」
「虽然我确实也叫长山」
我现在觉得他这幅样子,简直是盗用得更上一层楼。
「你是半妖吗?」我问他。
白苏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我,「你觉得呢?」
「呵呵」我冷笑加白眼。
「那你为何每次都是八尾?你还有一只尾巴呢?」我是真的好奇啊,什么人能伤到强大的九尾狐。
白苏碧绿的眼眸里又是茫然,看着比我还茫然。
「你这丢失的记忆该不会和那一尾有关吧?」我甚至还觉得是不是和长山先生也有关。
白苏该不会是长山先生的……部分?
那样稳重自持的长山先生,定不会是这只又色又蠢的狐狸。
长山先生的眼睛不是绿色的,是普通的黑色。
当然也排除不了障眼法,当初的长山先生总是郁郁寡欢,时常不见。
「喂,你该不会还在想你的长山先生?」
思绪被人打断,眼前是白苏放大倍的脸,鼻尖被人轻轻刮了下。
我抬脚就踹到他腿上,拉开距离。
脸颊被柔软的狐狸尾巴碰了下,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尾巴。
白苏像是在勾引我一般,那种被蛊惑感又来了。
我听到他在问,「喜欢我的尾巴吗」
我听到自己这么回答,恨不得咬断舌头。
耳边是他的笑声,少年碧绿的眼里像是一坛美酒让人沉醉。
我使坏似的捏了下他的尾巴,如愿看到粉色再次爬上他的面颊,我连忙转身溜走。
关上门后,我用力地用手在衣服上擦拭。
「要命,狐狸尾巴摸不得。」
不管怎么说,我找遍了长白山也找不到长山先生,还是得下山。
看见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样子,白苏炸毛。
「离开长白山干什么?」
我一脸莫名,模仿着初见时他的语气,「与你何干?」
小狐狸一脸黑,又作出神神秘秘地样子,欲说还休的样子像是在勾引我的好奇心。
然而我纹丝不动,完全不上他的圈套,继续收拾东西,连个余光都不就给他。
倒是他先沉不住气凑近我,我忍俊不禁。
「不许笑,告诉你个事」
「你们长山先生和我一样是只狐狸」
他一副要翘上天的小表情,脸上都写着求夸奖。
「你该不会偷偷去了长山先生的房间?」
听到我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白苏明显迟疑了下,而我登时就明白了。
「你难道没去过?」他先发制人地反问我。
我理直气壮,「我去打扫的」
白苏挑了挑眉,「那就是咱都一起去过了」
他像是达成共识了一般。
「我进去的时候,闻到同类的气息了,而且……」他吞了下口水,偷偷瞧着我,慢吞吞地说,「你们长山先生应该也快进入发情期了吧」
我恶狠狠地打断他,「胡说,先生都离开一年了,你怎么可能知道一年前这里住的……」
白苏白了我一眼,「虽然他藏的隐秘,我还是能感应到同类的气息」
顿了顿,他像是若有所思。
「我感觉我对长白山的执念跟你有关,如果你要走,必须带上我」
我想着九尾狐功力应该不浅,路上可以有个苦力,于是点头答应了。
我得重整路线了,如果长山先生是狐妖,那么我必须去青丘了。
而白苏身为九尾狐族,不在青丘而在长白山,定是有特殊的理由。
青丘离长白山相距甚远,我得准备充足。
东西可以少带,知识绝对不能丢,我带着长山先生留给我的书,雇了辆马车。
暮色将至,我和白苏停留在一家客栈。
我刚吃完出去看看集市,被一个少年拉住了手腕。
他目光诚挚,「琉璃,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会了」
我蹙眉,想甩开他,可他比我还震惊。
「琉璃,你的病好了?」
我将他从上向下观察一遍,怎么看都是他有病。
锦衣华服的少年与这个普通小镇地方格格不入。
我想着不节外生枝,准备回去。
「琉璃,你怎么不和楚姨回去,在这里做什么?」
我觉得他这声音有些大啊,周围人低头窃窃私语。
不是吧,人贩子都打到我头上了。
「你认错人了吧,我叫琳琅」
我奇怪地看着他,白苏恰好下来,看到我被别人缠着,脸色暗沉。
我朝他招了招手,只想摆脱这个奇怪的人。
少年仔细看了我一眼,连忙道歉。
「对不起,姑娘,在下认错人了,琉璃与姑娘几乎一模一样」
我蹙眉,看到白苏同样若有所思。
这天底下一模一样的人,可真不容易。
双生子一向被视为不祥,我突然白了脸。
难道……是将我抛弃的亲人?
我懒得想,我现在只想找到长山先生。
找到后又怎么样呢?我不知道。
回到房间,白苏直接推门进来。
我剜了他一眼,「不知道敲门?」
白苏关好门后,表情凝重。
「我觉得找到长山先生是一回事,但是你每次替我打……咳,符咒的时候,我感到你身上的妖气有些奇怪」
在我催促的目光下,白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感觉你身上有我的气息」小狐狸偷偷抬眸看我一眼,似乎在观察我有没有生气。
「胡说,滚吧」我心跳如鼓,却面色如常。
伴随着关门声,我楞在原地。
我以前好像经常容易头疼,先生说我体内的妖气甚重,异常霸道,好像吸收了双倍的妖力,容易爆体而亡。
喜欢吸收日月精华,有一次被一个道士抓到,先生把他打跑后,决定教我自保。
后来长山先生也经常出去,但他会告诉我去哪里了,让我好好待在长白山,他说外面很危险。
而一年前他最后一次回来给我吃了一颗丹药,再次消失,也没再联系我。
长山先生留给我的东西,一件也没有感应到他的。
之后我学会了他留下的大部分法术,他也没出现。
我没想到,刚准备动身离开,那个少年再次出现。
他身旁还跟着另一个女子,他虽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还是刻意走得慢,等她跟上。
她披着披风,体型娇小,头戴斗笠,遮住了她的容颜。
我感到心口有剧烈的跳动,好像感应到什么。
少年朝我招手,白苏拉着我后退。
「琉璃非要来看你,你可以……」
少年似乎为难地看着我,白苏黑着脸要扯着我离开。
却见那姑娘素手掀起轻纱,眸若桃花,芙蓉面,美人妆,肤白胜雪,却身形单薄,没有气色。
我愣在原地,一模一样倒是不可能。
白苏将我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们。
「我们要离开了,没事可以让开吗?」
琉璃温温和和地看着我,即使我回避她的目光,我也能感受到她的善意。
「琳琅美玉,万顷琉璃,我瞧着与琳琅姑娘甚是有缘,不知可否有幸邀姑娘一聚?」
我感到心头一颤,兜里的牡丹花雕有些发热地贴着身体。
白苏似乎发现我的不对劲,握着我的手,自然地摸上我的脉搏。
我哭笑不得,「你懂吗」
白苏沉默地看着我,一副不满的样子,而我无心看他。
即使刻意想要忽视心底的悸动,可一想到若是双生子而抛弃了我,心底忍不住发酸。
我和白苏异口同声,我看着小狐狸一脸的不乐意,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心。
琉璃双眸流转着流光,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一般。
我和琉璃定在了明日的未时去南阳河前的凉亭。
我刚去交完继续住宿银两回来,便看到一只缩小的八尾白狐趴在盛满水果的拼盘上,旁边放着锋利的绣春刀,几乎靠在他的爪子上。
我连忙将绣春刀放远一点,回眸对上小狐狸碧绿幽深的眼眸。
他舒展着前爪,抬了抬下巴,矜贵不已,「你也知道看到刀要离远一点,为什么还要向前?」
我知道他意有所指,看着他明明是关心我还别扭的样子,我在他头顶上摸了把,他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直接跳到我怀里,我堪堪接住他。
小狐狸一只柔软的尾巴缠上我的手腕,其余的尾巴乖巧地在我手肘边蹭来蹭去。
我将下巴搁在他的狐狸脑袋上,给他顺毛。
「嗯……因为不甘,想知道原因?放心啦,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我瞧着他心事重重的,突然觉得他失忆挺好的。
看起来鲜活洒脱,是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能将一个九尾狐重创一只尾巴,得多强?那他得经历哪些磨难呢?
唇边被抵着一颗圆润饱满、晶莹剔透的紫得发黑的葡萄,诱人的芳香令人垂涎。
我看着怀里的狐狸,他狭长的碧绿瞳眸幽深的里面像是有漩涡让我深陷其中,他毛茸茸的尾巴似乎在变大。
他的爪子里抓着两三个葡萄,全都递到我的唇边。
汁液丰厚,果肉饱满,微酸香甜。
秉着礼尚往来,我也递了颗葡萄打算给他,哪知他神色怪异,躲避我,从我的怀里跳到桌上。
我瞧见他银色的狐耳再次浮上不同寻常的红。
我剥掉葡萄皮,吞下葡萄,暗想这只色狐狸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果然不能给他好脸色。
我牵着不情不愿的白苏,瞧见琉璃坐在凉亭里,她朝我招手。
琉璃将身旁的少年赶到一边,我看得出来,她想和我单独说。
我将白苏留在这边,口语告诉他放心。
琉璃带着我向这凉亭里面走。
「琳琅姑娘,我可以唤你阿姐吗?」
她怯生生地看着我,看得我心烦意乱。
我好想告诉她,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必,有什么事吗?」
我心中记挂着小狐狸,只想快点解决。
琉璃泫然欲泣,她垂眸,娇弱地像是会被风一把吹散。
「阿姐,你是在怪阿娘丢下你吗?」
我沉默,我不会故作坚强地说不怪。
如果她不丢下我,长山先生不会捡到我,我不会有光怪陆离的生活,我不会去学捉妖术,不会遇见长白山的各种小妖,我可能会在父母膝下承欢,成为娇小姐。
可我啊,很喜欢长白山,喜欢那里的一切。
「已经造成的,不用解释」我手里攥紧那牡丹花雕,尽量让自己声线平静。
「我和你们已经无关了」
琉璃拉着我的手腕,我看着同我相似的面容有些恍惚。
「娘亲只是普通的人,她护不住你,你刚生下来时,你的妖力极其霸道,父亲也掩盖不住……」
不知道为何,我心中无喜无悲。
双生子,我继承了父亲的全部,而琉璃完全没有妖力,几乎是孱弱,像个真正的人。
连一丝妖气我都察觉不到,原来……都到我身上了。
「我是长白山的琳琅,与你们无关」
我不知道她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还是什么,我还有事没做。
「父亲留与娘亲的信物丢失,父亲现在不知所踪……」
我了然,心中生出无力的感觉。
「如果我没活下来,你们当如何?」
「不会的,父亲有给阿姐保命的……」
「我无能为力,将我养大的兄长也失踪了,我需要找兄长」
我没有回头看琉璃,我只是向前走着。
我看到脚边跑来一只银白色的狐狸,我知道是白苏。
「白苏,我好累,背我吧」
我听到他说好,我感到被一团柔软包住,可我无暇睁眼,心口有些闷,像是有无数双手拽着我下坠。
我看到一团黑暗里有一株发光的牡丹花,隐隐有一个人影浮现,他的的眉心是三片牡丹花瓣,眼尾处至侧脸是硕大的牡丹花。
牡丹乃花中之王,是我等花妖臣服的。
可我看着他温和的眸子,顿生亲切之意。
我睁开眼,原来还在那个客栈。
白苏守在我床边,我盯着他的睡颜,手指点在他的眉间。
「被我抓到了」白苏一把抓住我的手,眼里促狭。
「幼稚」我嗤笑,但也没甩开他。
妖王是青丘九尾狐族,若是牡丹花王做错事,应该被关押在那里。
我拿出那枚牡丹花雕,这是个圆雕,手指那么长,正好握在手心。
从第一眼,我感应到这花雕上有着与我同源的灵力,遇见琉璃时,感觉更甚。
难道这就是他们丢失的信物?
白苏似乎也看出端倪,他诧异,「难怪见你对这玩意儿爱不释手,这上面流动的是花王牧归也的灵力」
见我反问,白苏无奈地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试探地将自己的灵力探入花雕,脑海中再次看到那个身影,不同的是,他被关在一个房间,四肢上都扣着细长的铁链。
他似乎察觉到我了,转身看向虚空,我忍不住捂住唇。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花王,却落得如此狼狈。
脸颊上的花纹颜色更深了些,面色惨白,双眸里映着牡丹,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没来得及,又变成了一株白色的牡丹花,那铁链也随之落地。
「这花王怎么又变成原型了,这都维持不了了吗」
「诶,我听上面人说,他内丹没了」
「没办法,与人类私通苟合还孕育了子嗣」
「这不是二百年前就禁止了吗?」
「是啊,生不逢时,以前是可以的」
我闭眸逼着体内的那颗内丹出来,它却怎么也不愿出来。
「那颗内丹,在我这里」
我不是生来就有两颗,而另一个是父亲的。
每次血脉偾张时,会有另一颗内丹替我缓解,长山先生替我寻找压制之物。
直到长山先生给我吃的最后一颗丹药,我不再有暴走状态,同时灵力也暴涨,那天疼得失去意识,先生一直替我护法,我醒来后,他也失踪了。
白苏拍了拍我肩膀,「那就加快动身去青丘了」
我瞪大瞳眸,「你不是不喜青丘?」
他无赖的抱胸,一副做出很大牺牲的样子。
「不过,你有多大把握能从青丘全身而退?」
他这一问,我也有些犯难。
在长山先生的庇护下成长,我对外界了解委实有些少了。
带走花王容易,之后呢?
而后我还需要找到长山先生。
「按他们的说法,原本妖可与人结合,跨种族结婚的又不是只有牧归也。」
白苏这么一说,我曾在长山先生的留下的书里看过。
妖族女帝爱上了人族的帝王,痴心错付,觉得人族狡诈,下旨禁止与人类结为姻亲。
我没有再去看琉璃,直接和白苏动身前往青丘。
白苏偶尔变成大型的八尾狐载着我越过山脉。
捉妖师抓的是作恶的妖怪,对这种大妖都是敬而远之的。
再一次在毛茸茸的狐狸怀里醒来,我揉了揉眼,耳边是沙哑的声音,「到了」
白苏满脸沉重,我不知道是不是唤醒了他什么不好的记忆,只能捏了捏他的手心。
他眸光微动,任由我摆弄。
一路上,我总觉得他心事重重,却缄口不言。
从踏入青丘,我感到一双眼睛盯着我们。
站在面前的两位俊美的少年面上戴着银狐面具,抬手示意。
我心知大概惊动了女帝,怕是不去不行。
白苏牵着我的手,带我同去。
「哟,这是带了个媳妇儿回来?」
刚踏入宫殿,一个虚影直奔我面门而来,白苏拉着我后退一步。
竟有着一双同白苏如出一辙的绿眸。
女帝在我和白苏之间打量,意味不明地瞥了眼白苏。
「将自己的一尾修为给了她,真是……」
「咱们喜欢谁,就把她叼回狐狸洞,生一窝狐狸崽子,你倒好,将自己赔了进去」
所以说,这个被我调戏过的……是长山先生?
我连忙抽回被他牵着的手,他似乎毫不意外,抖了抖衣袖。
「想明白回来了,不走了?」
女帝躺回王座上,右手撑着侧脸,俯视我们。
「儿臣有罪」白苏目光恹恹,垂着眸子,那副厌世的长山先生的模样又回来了。
「恳请母亲放了牧归也」
我看不清女帝晦暗不明的神色,这场对话里,我无法插足。
「可以,不过你得留下」女帝支着下巴,像是散漫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毕竟,你们结了亲,我和牧归也还是亲家」她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有着和白苏如出一辙的散漫。
我不清楚女帝为何那么轻易放人,不是说……
「为情所困?所以不允许?小姑娘别想太多」她似乎看出我的莫名,笑得风情万种,「不过是半妖的血脉很少存活,大多早逝,会削弱妖族的血统」
「何况牧归也也受了不少罚,剥夺了花王的位置,合该离开了」
「少君在外流放,是时候回来安家了,不是么?」
我看不到白苏的情绪,他周遭一片死寂。
就这样,我成了长山少君的既定妻子?
他们都搞定一切了,我被这么多信息搞得晕乎乎的。
白苏就是长山先生,是青丘女帝的子嗣。
一墙之隔,长山先生此刻在我隔壁。
我站在我的长山先生的门口踌躇不决。
门自动打开,我看到长山先生坐在窗边,手中执着一枚白棋子,眸光寂然。
他嗓音寡淡,眸光紧随桌面的棋盘。
我完全不敢看长山先生,看到那张脸我会想起对白苏做的事。
这也太……太太……尴尬了。
摸耳朵,摸尾巴什么的,怎么能对长山先生做这种事?
「你喜欢白苏?还是……我呢」
闻声我一个激灵地抬眸,对上一双碧绿幽深的眼眸,他鲜少有情绪泄露,寻常便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平淡。
可偏偏是这样的长山先生,在我快爆体而亡的时候,将自己的一尾修为尽数炼化给我。
也许……他当我是子嗣,而我怎么能对他有非分之想呢?
回神之际,长山先生已近在眼前。
他的指尖微凉,在我后颈间的摩挲让我失神。
唇上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下,我看到他有些哀怨的眼神,剩余的话湮灭在唇舌间。
「过去的白苏做错了事而自我流放,唯有长山因琳琅才逐渐苏醒」
我听着他低低的诉语,眼前人的眼眸翻滚着暗色。
他牵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我整个人还处于懵的状态。
他带着我走到地牢,那株牡丹花像是快凋零般失了生气。
我逼着体内的内丹出来,那枚内丹才融入牡丹花内。
逐渐有虚影幻化,缓慢成型。
青年盯着我,声音嘶哑,像是许久未曾说话。
我听到他低低的颤音,他向我伸手像是想要触摸我的脸,却稳定不了状态,再次变成一株牡丹花。
我捧起牡丹花钵跟着长山先生回了房间,我将牡丹花钵安置室内的窗前。
我将长山先生递来的晨间雨露洒了些在牡丹花瓣上。
阳光正好,我想起以前似乎总喜欢让他陪我出去,他总是用厌世的眼神看向一切。
仿佛不曾有什么让他留恋。
我没办法参与他的过去,我希望今后的岁岁年年,陪他度过。
「朝暮不依长相思,白首不离长相守」
低哑令人沉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腰被身后之人搂着。
长山先生的喜欢是我的始料未及。
我以为与白苏的相遇已是令人悸动,足够让我忘记曾经对长山先生呵护的儒慕、贪恋。
我将手搭在他搂在腰间的手。
牡丹花钵我还给了琉璃。
琉璃问我要不要见见娘亲,我回绝了。
可我还是隐身偷偷跟着琉璃进了院子里,我看到面色憔悴的美娇娘。
岁月似乎不曾在她的面容上留下痕迹,我知道是父亲将自己的花瓣扯下给她青春永驻。
花妖几乎全身上下都是补品。
可不论外表如何,她也会遵循生老病死的定律逐渐老去。
眼前场景变幻,我被长山先生带回青丘。
狐族的成亲与人族些许不同。
第一次见长山先生着红装,碧绿的眼眸里闪烁着光芒,耳尖泛红。
我与他同坐在游行的花车上,四面红纱浮动,他与我十指相扣。
左右是前来观礼的各种妖怪,幻化的人形的俊男靓女,我们在祝福声中穿过。
「往后,风雨琳琅都是你」
【番外一】童养媳养成篇
长山少君是除青丘女帝之外,第二只九尾狐。
刚渡劫成功的九尾狐,年轻气盛。
白苏只带了一千只狐族镇压青丘边境的侵犯,一身朱红的长袍衣袂飘飘,手持折扇,轻松应对敌军。
白苏轻蔑地看着敌军退去。
这是半妖族,但不是歧视,而是半妖要么极强,要么极弱,极强的血液暴动,容易暴躁。
不乏有能力佼佼者想取代九尾狐居妖王的位置。
几次小胜,白苏着了他们的道,未曾想会有魔族介入,虽说六界太平,也不乏有好战者。
里面不乏有白苏的挚友,甚至还有两个即将成亲的朋友。
白苏虽只是一个初初成型的九尾狐,勉强剿灭几个魔族,对于剩余的敌军,却是杀红了眼。
精疲力尽,最终晕厥在一座山中。
白苏醒来后发现是这长白山上的小妖救了他。
养伤期间,偶尔有居心叵测的道士想要抓这些弱小的小妖,白苏插手帮帮忙,久而久之,小妖们竟将他当做是长白山的山神。
白苏想过要回青丘,可想起那一千个同胞,挚友都因为他的自大而丧命,他无法回去。
他伤势渐好,刚准备出去报仇,却见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被丢在他的门前。
白苏诧异,这竟然是只半妖。
白苏想起养伤期间青丘早已不允许半妖的诞生,抬手打算捏个法术杀了她,却发现对方睁开眼。
额前花瓣显现,瞳眸里似有牡丹浮现。
牧归也么?想不到牧归也竟然犯了忌,那样守礼克制的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
女孩还没有牙,懵懂地含着手指,眼里倒映着白苏的脸。
白苏无奈的垂首,他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自己的错,怎么能归咎于一个因为半妖身份的孩子。
白苏想着,反正半妖活不长,就当是卖牧归也一个人情。
却未曾想之后因为她的血脉偾张,将自己好不容易修炼的第九尾硬生生剥离炼化成丹药给了她。
好在,半妖的特性,她并不需要喝奶。
白苏觉得她并不像个半妖,像是个完整的花妖,偏爱晨露,日月精华。
颤颤巍巍地养到她可以走路时,她才开口说话。
白苏本以为要继续追踪剩余的魔族,却被小家伙缠身了。
许是她前些日子看到他舒展的九尾,在他回来时,小家伙直直地奔过来抱着他的腿,眨着眼眸,奶声奶气地说,「我要……尾巴」
白苏登时红了脸,纠正她,「不能摸狐族的尾巴」
小奶娃指了指他的头顶,「我要白白」
白苏才意识到刚刚害羞的时候,耳朵也冒了出来。
可能是……最近要进入发情期了,所以才这么敏感?
白苏哄着小孩,揉了揉她柔软的发。
仅仅是三年光阴,她便长得堪堪他膝盖那么高了。
小奶娃眨着水灵灵的眼眸,抱着他的腿不撒手,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白苏只能略施法术,将小孩位移到床上。
哪知小奶娃更加开心,在床上激动地手舞足蹈?
白苏头疼得看着眼眸闪烁着光芒的女孩,直接点了她的睡穴。
果然只有这样比较听话。
白苏也收到青丘女帝的信,他不愿回去。
倘若他不自负,多带一些族人,就不会战败,倘若他接受朋友的意见,再增加援兵,他们就不会惨死。
妖族崇尚武力,即使他战败也不会过多苛责,一些惩罚罢了,可他不会放下。
他是八尾狐的时候,不曾战败,却是这第九尾成了他的败笔。
白苏趁着琳琅昏睡,留下结界,打算到魔界。
魔君不会不管,六界签署的和平契约是血契,擅自插手别的族,会受到惩罚。
与魔君达成共识后,白苏赶着回了长白山。
奶娃娃长大了些,一双酷似牧归也的瞳眸,眉间的三片花瓣里掺着血色的纹路。
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嗓音软糯。
白苏蹲下身,被女孩扑了个满怀。
「想吃什么吗,我去山下买」
女孩摇了摇头,轻轻的扯了下他的衣角,「我不用吃东西的」
白苏「嗯」了声,便抽身去检查结界,女孩也不再纠缠他,化身为一株牡丹花,回到他替她准备的土壤里。
黄昏将至,天边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酡红如醉。
牡丹花抖动了下花瓣,变成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见到桌上摆放的水果,女孩明显对一旁的雪山融水和晨露感兴趣。
「这里是我新收拾的房间,你今后就住这里了」
白苏知道自己即将进入动物敏感时期,得将这个成长很快的小姑娘移出去。
小女孩红了眼眶,像是吓着了。
「我……我以后不能和长山先生一起睡了吗?」
白苏无奈的解释,「男女分席,你长得也很快」
小女孩眨着红红的眼眸,试图让他心软。
「可是……我喜欢和长山先生的尾巴一起睡」
白苏坚持的冷面破裂,留下一句「听话」便又消失不见了。
小琳琅有些抑郁,长山先生回来不给尾巴了,之前先生晚上睡着会突然冒出尾巴把她包围,她偷偷摸过下,好软的。
琳琅不死心的准备去长山先生房间爬床,感应到长山先生在汤池,竟也跑过去。
穿过屏风,泛着薄薄雾气的汤池里,一头银白的长发散落水面,发顶耸立着两只雪色的狐耳。
少年嗓音低哑,转身掀起阵阵涟漪,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其余尽数掩盖在水面之下,漂亮的肌理若隐若现。
琳琅不懂世故,却觉得鼻前一热,懵懂的看着手上擦出的血迹,认真的说道,「我要死了,先生把你的尾巴给我吧」
狐族本是无性别,或者说可男可女,只有遇到命定之人才会有阴阳之分。
白苏感到身体有些变化,似乎是……定阴阳了。
九只银白的尾巴的虚影晃动着,并未真实出现,可足够让白苏难以抑制。
琳琅见少年面色不虞,知道自己闯祸了,僵硬着同手同脚的出去,眸光定在桌上的果盘里,竟然全都是葡萄。
鉴于琳琅不通世故,白苏特地买了各种书设了书房,专门用来教导琳琅。
小琳琅以为是闯祸的惩罚,抱着白苏的腿不撒手。
「呜呜,先生我错了,可以不写字吗?」
白苏冷漠的拒绝,将女孩圈在怀里,搭在她手上,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
琳琅以为他放下书会让她休息,结果只是换了本教她识字。
安逸了些日子,白苏追踪到魔族余孽的下落,魔君也发了信号给他,他该走了。
「这些要在我回来前看完」
琳琅看着左手边累得比她头还高的书,顿时后悔莫及。
小女孩连忙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在挽留,实则期待能减些书。
「对,所以你要好好看,我回来考你」
琳琅顿时焉了,老老实实翻起了书。
白苏随同魔君一同将那几个掺和妖族战争的魔族余孽绞杀,便回了长白山。
没有扑面而来的花香,结界已破。
白苏第一次感到心慌,连忙检查结界。
他自以为结界里的小花妖会安然无恙,甚至没有留给她可以感应他的信物。
白苏看到结界破的地方有血迹,顿时感到天昏地暗。
好在结界破的只有三天。
白苏到女孩房间,借着有琳琅气息的东西施法追踪。
一路追踪到山脚的一家宅院,白苏隐去气息,牡丹花花瓣被折了两片,没了生气的垂落着。
白苏脸色难看,眸中有怒火燃烧,捏紧拳头。
穿着纹有八卦阵的黑白道袍的青年面色红润,眼里是兴奋的光。
近乎癫狂,他对着牡丹花痴痴的笑了,「竟然是极强的半妖」
「花妖可是大好的补品」
白苏忍无可忍,将一旁的妖道画的定身符定在他身上,对方一脸诧异。
白苏轻蔑的暼了他一眼,输了些灵力给牡丹花,小姑娘化形还处于昏睡状态。
「你是何人,怎么私闯民宅?」
妖道突破画符,做出防御状态。
白苏将女孩抱在怀里,九只狐尾显现,极强的压迫感直逼妖道面门而来。
九尾少年将小琳琅单手抱起,另一只手慢悠悠凭空画符。
「九尾狐妖……」道袍青年痴痴的看着九尾狐。
「我养的她,你也配动?」
白苏一脚踩在他脸上,冷漠的看着他。
白苏带着女孩离开,身后躺在地上的道袍青年逐渐化为灰烬。
输了些灵力,白苏察觉到琳琅体内有双重妖力,且半妖的血脉在暴动。
白苏衣不解带照顾女孩三天,始终未能醒来,她体内的血脉在觉醒。
为避免其他意外,白苏留下许多能追踪到他的,还有各种结界。
青丘有记载半妖的,他得回青丘。
刚准备离开,他听到留下的追踪铃响了,转身是桃红罗裙的少女。
她额前三片茜色的牡丹花花瓣,纹路清晰,眼尾发红,容貌昳丽,手中摇动着小巧的银色铃铛。
少女微微翘起唇角,粲然一笑。
白苏压下眸中复杂的神色,站在原地。
铃铛坠地,少女突然捂着头,慢慢变成女孩的形态。
白苏慌忙上前,摸着手腕,探入灵力舒缓她的疼痛。
「长山先生,呜呜……好痛」
女孩可怜兮兮的抱着他的腿,低声啜泣。
白苏心下一紧,女孩额前的碎发浸着冷汗,嘴唇发白,往他的怀里一遍一遍地蹭着。
白苏没有办法,只能输着灵力压制,可她体内像是无底洞一般。
等女孩呼吸平稳,渐渐睡过去,白苏才稍稍松了口气。
白苏心生无力,从那一千只狐族,再到琳琅。
琳琅醒来找白苏的时候,推开门便看到少年隐于光影之下,处于光暗之间,身上笼罩着颓丧抑郁。
「长山先生」琳琅乖巧的站在门边。
软软糯糯的嗓音似乎惊醒了他,少年睫羽轻颤,看着女孩局促不安的站在他的世界边界。
他再次自以为是了,他以为不会有意外。
女孩还是像往常扑过来,她笨拙的拍着他的后背。
刚定阴阳的九尾狐嗅着淡淡的花香,九尾缓缓舒展,试探一般触碰女孩的手腕。
小琳琅懵懂的摸向一只雪色尾尖,其余的尾巴争先恐后的缠上女孩。
白苏哑声,「不能,会吓到她的」
后来琳琅也没暴走,陪着琳琅度过安逸的几年,教她道术、画符。
白苏始终不放心,待女孩快要到半妖血脉偾张的年龄,白苏提前回了青丘。
先是拿到记载半妖的书,知道破解之法,到青丘女帝那里领罚。
回来后,琳琅不再是小时候黏人的小家伙,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小姑娘喜欢热闹,偏爱往山下跑。
而他整日待在房间研制药物。
以及日益逼近的发情期。
许是生分了,小姑娘与他对视后,会连忙避开,却又偷偷暼了他一眼。
而他在房间,独自忍受发情期折磨,简直要命。
得知九尾狐的第九尾特别非凡,正是缺的最后一味引,白苏硬生生剥离了第九尾。
后来他失忆了,只记得在在长白山待着。
恢复后,他又有些吃味。
到底喜欢的是八尾白苏,还是他长山呢?
八尾白苏更像是之前的他,没有经历战争,挚友的死去。
索性,他会让琳琅喜欢每一个他,与他一起的之后,只能喜欢他。
熬过很长时间发情期的狐狸肆意散发着勾引配偶的气息,却仍然克制隐忍。
日后可补上,但怎么能累坏了他的小姑娘呢。
这边童养媳篇就完结了,后面的其他几篇,有空一定!新年快乐哈。
(补个甜甜日常,第二人称)
你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想起昨夜,脸颊泛起红晕。
虽然几次亲密,但对于长山先生不同寻常的显露,总是措手不及。
昨夜他缠你缠得紧,发顶露出狐耳,他眸光晦暗,勾着你去摸他的柔软的狐耳。
他眸中燃起滚烫的火焰,几乎将你燃烧殆尽。
他在你耳边低语,「你在……求偶?」
说着,牙齿在你后颈边磨了磨。
你全身几乎化为一潭春水,无力抵抗,那纯白的狐尾缠绕在你的四肢上,甚至有些在你腿边蹭来蹭去,引得你尾椎骨发颤,眸中水光潋滟,而他却慢条斯理的在你唇上缠绵。
你不轻不重的咬了他一下,咬咬牙,「怎么这般隐忍了?」
你的衣裳半落,而他还衣冠楚楚的。
磨了半会儿,他才覆上。
烛光明灭,那狐尾未曾收下,反而缠着你,将你带到他面前,紧紧的,密不可分。
身旁之人的呼吸喷在脸上,你抬眸,撞见他碧绿幽深的眼眸里,像是要陷进去。
你刚要转个身,却触碰到一些软软的,毛茸茸的。
抬手一抓,竟然是白色的绒毛团。
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当然是……狐狸正常的脱毛。
季钰虽是富甲一方的皇商之子,但由于母亲早逝,深受宅斗荼毒,自小便被放养在一家村落里。
不过是当今政策宽裕,季家被允许从后辈出一个科举,而他过早的展露锋芒,而二夫人……
他被陷害命中克母,命格无财,只能由乳娘送到背山村落,避开季家的财运。
季钰对待村里的小孩一向不屑,暴躁不已。
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季家美满不需要他,母亲早逝,父亲重利。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花草间,然后直直的倒下,疼痛只是让他闷哼一声。
这里宁静,他只需要闭上眼感受风声、水声以及鸟语花香。
然而一声突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惬意。
季钰像是一头被点燃的小狮子,刷的猛然起身,循声望去。
不同于他小麦色的皮肤,女孩是不健康的,几乎透明的白,似乎被他惊吓着了,一双漆黑的眼里泪光闪闪。
季钰嫌恶的白了一眼,准备甩袖离开。
她低低的啜泣,小小的一只,跟在他身后。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小女孩,季钰停下脚步,回眸看着她。
她身影纤薄,像是风一吹便可以吹散。
季钰有些新奇的看着小女孩因小跑脸颊上生出的两坨红。
季钰感到她身上的生命力脆弱得可怜。
不像他,杂草一般旺盛的生命力顽强的扎根在贫瘠的土壤。
琉璃拭去眼中的泪,嗓音甜甜糯糯的,安抚着他的暴躁。
「季钰,金玉,珍宝的钰」
季钰说完,又对自己的解释心生厌恶,嘴角扯出嘲弄的弧度。
琉璃眼眸弯弯,指着前面云雾遮挡的山峰。
闻言,季钰将目光放在女孩病恹恹的面容上,好笑道,「你估计都到不了山脚」
琉璃做着深呼吸,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唇边漾出笑意。
「我只要努力活着,总有一天会到达山顶」
季钰一愣,他凝视着远处的云雾缭绕的山。
季钰打算送这个病秧子回家,意外的发现对方竟然在他不远处,百步以内的那间屋宅。
季钰知道这户人,只有一个女人。
琉璃摆手,没忍住掩唇咳了声。
「我……咳,咳咳,早些回去吧,别让别人担心」
季钰敛眉,鼓着腮帮子,小声嘟嚷着反驳,
小孩子的季钰总是装作小大人,沉着脸对于不善的流言与人,狼崽子似的报复回去,却也会躲起来偷偷舔着伤口,自我放弃般自暴自弃。
琉璃撞见过很多次小狼崽子一个人躺在杂草丛生的草地上闭目养神。
同样的咳嗽声,季钰都快熟悉了,将嘴里含的狗尾巴草随手一抛,女孩昳丽的容颜倒映在他的眼中。
「怎么和大牛打架了?」
琉璃坐在他身侧,侧着脸,问他。
季钰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好的,面色不虞。
他虽九岁,却也知道些男女之事,对于大牛恶意的意淫,他实在厌恶,才不是因为提到琉璃才……揍他的。
身侧女孩目光淡淡,像是不小心落入凡尘的仙子,干净得想让人毁了这份纯洁。
季钰想,他就是怜惜她病恹恹,没人跟她玩。
「唔,你见过妖怪吗?」
女孩也不追问,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季钰面色古怪,抬手搭在女孩的额头。
琉璃眨着眼,将脸蛋向前凑近他的手心。
「摸摸你就可以知道?」
近距离看到女孩的容颜,卷翘的睫羽像是把小扇子,白皙的肌肤上有些细小的绒毛,饱满樱花粉的唇瓣一张一合。
不知是不是季钰的错觉,他似乎在她眼底看到了一株花。
他大脑一片空白,世界的声音都消弭不见,唯有他不太规律的心跳声。
「噗——吓着了?我是妖」
琉璃朝着季钰张牙舞爪,季钰向后滚了去。
季钰气急败坏的站起来,瞪大眼睛,发出一声狼嚎。
琉璃被季狼崽子追着跑,她跑得慢,季钰追得也慢,像是刻意放缓脚步,等着猎物。
时不时还嚎叫两声,还挺像的。
琉璃弯着腰喘气,朝着季钰摆手,「不了不了,我输了,季小狼。」
季钰高傲的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琉璃身边,还绕了个圈。
琉璃擦了擦脸庞渗出的汗珠,脸颊上滚烫的温度传到手上,手也跟着发烫。
季钰抬了抬下巴,琉璃怀疑他若是有尾巴可能会翘上天。
「标记我的猎物,属于狼王的东西」
一抹可疑的红晕爬上女孩的脸颊,她像是怕热一般,摆手对自己扇风。
「前两天看见你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对着我送你的小雏菊泄愤」
季钰本想做个居高临下的动作彰显自己的气势,奈何长得比琉璃矮了一些,只能悄悄踮起脚,抱着手臂,翻了个白眼。
琉璃闻言,小脸一白,却不忘反驳。
「那你昨天还装不理我,给我甩脸色」
季钰不耐烦的挠了挠后脑勺,将脑袋上翘起的呆毛压下,语气不善。
「还不是你先糟蹋我的花」
琉璃撇了撇嘴,余光瞄到季钰凶巴巴的模样,「对不起,我当时只是……很难过,没想起那是……」你的花。
「难过什么」季钰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脸颊。
琉璃像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倾泻而出。
直接抱着季钰的腰,抽泣了起来。
「我……听到娘亲叫着琳琅,娘亲对着爹爹的画像说,琳琅是她的孩子」
「娘亲会不会不要我了」
季钰沉默的看着琉璃哭红的眼眸,以及自己胸前被眼泪浸湿的衣服,黏糊糊的,怪难受的。
他暗想,小姑娘难道是水做的?
幸亏琉璃没把鼻涕糊上,不然季钰可能忍不住将她丢出去。
季钰难得温柔的拍了拍女孩的后背,略微吃力的拎着她的后领向后离开点。
季钰故作轻松的摸了摸女孩的发顶,「没事,大不了我把你领回家,做你哥哥。」
季钰实则瞅着女孩精致的脸蛋,暗暗咬牙。
看来得回季家争一争了。
季钰送琉璃回去,琉璃一步三回头地看他,季钰捏着拳头,胸口有一团火无处发泄。
季钰纠结了下,跟着琉璃进来了。
他是明白了,琉璃能生得如此美艳,与她那娘亲眉眼间颇为相似,女人坐在满园繁花中遗世独立。
季钰大着胆子去和这美娇娘谈判,女人却掩唇轻笑。
「郎君此番好意,要不我将琉璃许给你」
季钰听着她后面的解释几欲羞愤死,好一个大乌龙。
季钰回去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哦,她让他唤她娘亲,或者楚姨。
季钰经常和琉璃在山野间玩耍,一起听着楚姨讲着故事,一起在窗台的雏菊花开下读书。
少年间的旖旎心事,心底的一株雏菊也在悄然滋长。
季钰想给她的姑娘美好的未来,从起初的一起肆意疯闹,到静静坐下阅读书籍。
他悄悄退出了这个山村。
来年高中,收回季家,风光迎娶。
村落也逐渐繁华,褪去了他记忆中的颜色。
客栈中下来的姑娘面色红润,是他熟悉的容颜。
他拉住她时,她陌生的看着他。
季钰目光诚挚地道歉,女孩眸中已燃起怒意。
这样颇有生气的面容是不曾见过的,琉璃总是病恹恹的。
少女招来了另一个少年,金童玉女,格外登对。
应当是,他认错了人吧,琉璃不会这般气他的。
他告诉了琉璃,等他回来的,他要回去复仇。
风光状元郎迎娶了他的小青梅。
新婚夫人低垂着脸,她说,「我说过,我是妖,你不后悔?」
季钰不满的掐着她腰间的软肉,暗想要补补了。
「我知道,但没见过你这样娇弱的妖,再嚷嚷自己是妖,今晚别求饶」
}
漫威最深情的反派,没有之一!
《复仇者联盟3》大陆定档于5月11日,和全球首映时间相比晚了近半个月。这是漫威电影在内地首次因“翻译”问题未能全球同步,对于观众而言,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毕竟我们要晚十多天,才能看到大反派灭霸的首次正式登场。
要知道,许多影迷都对他寄予深厚期望,甚至有人把他当做解决“漫威癌”的关键人物。(相关链接:)
在大多数影迷眼里,灭霸长得像紫薯的大反派。
但实际上,灭霸却是漫威宇宙中最有魅力的反派之一。
灭霸的头不是模仿紫薯,而是模仿的是蓝鲸,这个海中巨大的生物,符合灭霸身为最强泰坦的身份。
1973年,一名叫吉姆·斯大林的漫威职工,在《钢铁侠》第55期中创作了一个角色,这个角色叫萨罗斯(Thanos),名字来源于希腊死神塔纳托斯(Thanatos)的变体。到了2008年左右,中国的某些民间汉化组为了凸显这个角色的厉害,于是将“萨罗斯”改名为“灭世霸王”,简称灭霸。由于这个翻译普及的十分迅速,很快就被漫威官方收录。现在,灭霸这个名字已经成为萨罗斯在中国的官方用名。
“灭世霸王”这个名字并不是所有人都担当的起的。萨罗斯被改名成灭霸,源于他无与伦比的力量。
灭霸作为泰坦族人,天资极高,有超强的抵抗力和战斗技巧,拥有不死和赐人不死的能力,可以吸取宇宙能量。戴上无限手套的灭霸,可以轻松击败漫威任何超级英雄。在他面前,绿巨人都不够看,就不要说其他超英了。获得宇宙之心的灭霸,更是让创世神明在他面前跪服。
漫画里人物的力量都不太稳定,灭霸也一样,但是,也许他不是漫威宇宙最强的反派,但他一定是漫威宇宙最知名的反派。
灭霸,出生在泰坦星上,父亲是星球上的“导师”,以学识渊博著称,母亲则是泰坦星上有名的美人。刚一出生的灭霸,差点被他母亲杀掉,原因不是灭霸长得丑,而是母亲在灭霸的眼里看到了“毁灭与死亡”,他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
母亲的这一举动,给灭霸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幼年的他时常会和人提及他梦见有人要拿手术刀杀他,但他其实知道,那个要用手术刀杀他的人是他的母亲。
从小便失去了母爱,父亲工作繁忙,也无法正常关爱他,灭霸倍感孤独。加上生而不同的的紫色皮肤,灭霸内心自卑,不敢去接触外人,只能一个人靠着画画和科学研究,来缓解心中的忧郁。
一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少年灭霸。
死亡独自一个人游走在众人之中,让灭霸认为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性格孤僻且备受冷落的孩子。在死亡的怂恿下,少年灭霸答应了几个同龄人的邀请,去参加一场山洞探险。可探险途中的一场山崩,让灭霸困在了山洞里。
被困于山洞的灭霸,发现了只蜥蜴。他把这只蜥蜴当做自己的朋友,并告诉蜥蜴无论自己被困多久,都不会伤害它。
被困的灭霸没有选择坐以待毙,他开始翻开阻挡他的岩石,寻找着同龄人们的下落。但结果却发现,“朋友”和一大群蜥蜴正在啃食着和他一起探险的同龄人。灭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恢复平静后,他回到了城里。
回城后,灭霸开始困惑起来,“为什么那些蜥蜴不吃自己”、“为什么自己是紫色皮肤”、“为什么母亲想要杀死他”。正在灭霸被这些为什么所困惑时,死亡出现在灭霸身边,她告诉灭霸,你本就和那些同龄人不一样,但要知道为什么不一样,需要自己去找到答案。
比如“你困惑蜥蜴为什么不攻击你,你去杀了蜥蜴便知道了”。
于是,灭霸回到山洞,对所有的蜥蜴展开了一场屠杀。而这场屠杀,正是灭霸成为一个大反派的开端。
在死亡的蛊惑下,灭霸决定对族人动手。但是,他在族人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找不到答案的灭霸,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越来越困惑。灭霸开始觉得,杀戮是没有意义的,他向死亡表白,邀请这个陪他一起长大的“姑娘”离开这个星球。但死亡不仅拒绝了灭霸的要求,还用激烈的语言刺激着灭霸,告诉灭霸和其它人不一样的原因,也许就在他母亲身上。
在死亡的刺激下,灭霸对自己的母亲下了手。在弑母时,灭霸处于极其兴奋的状态。对他而言这是对母亲的复仇,只有杀了母亲,才能一扫童年被母亲被差点杀死的阴影;同时,灭霸想要一个答案。但是弑母后的灭霸一无所获,反倒多了几分对母亲的愧疚。
怀着对母亲的愧疚,灭霸离开了泰坦星。
灭霸把自己放逐到宇宙的边缘,和不同种族的女人上床,诞下自己的子嗣。他开始思考生命对于他的意义,想换一种方式来找到答案。但是命运却对他开了个玩笑。在宇宙海贼团船长的逼迫下,灭霸不得不自卫,这场战斗让灭霸重新沾染上了血腥。
他发现,只有杀戮才会让自己感到快乐。
灭霸杀了船长,自己统率着宇宙海贼团。他回到了泰坦星,告诉自己死去的母亲,自己已经不再迷茫,也不会再去怀疑自己是谁。他决心当一名海盗船长,既能维持生计,又能打家劫舍,满足自己杀戮之心。
但是死亡,又出现在了灭霸眼前。
二人相互寒暄几句后,死亡告诉灭霸,她一直在等灭霸回来。灭霸也告诉死亡自己十分想念她。灭霸再一次向死亡求爱,但死亡要求,只有灭霸杀光他在宇宙中的所有子女,她才会答应灭霸和灭霸在一起。
为了得到死亡的陪伴,灭霸对自己宇宙中的妻儿展开了疯狂杀戮。不仅如此,为了能讨死亡欢心,灭霸更是答应她,杀戮每个星球。宇宙中的文明,一个接连一个的遭到灭霸的毁灭。终于有一天,灭霸回到了泰坦星,对自己的母星展开攻击。拥有最高智慧的星球,在灭霸的破坏下,顷刻化为废墟。
在这场毁灭中,灭霸父亲的出现,让灭霸明白自己是被死亡蛊惑。灭霸此刻才真正明白,选择杀戮,是因为自己喜欢杀戮,只有杀戮才能让自己感到快乐。
想通了这件事的灭霸,扔下了死亡女神,独自一人开始了自己宇宙帝王的旅程。
坚韧与深情铸就漫威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反派
超级英雄漫画因为多人创作的原因,导致时间线上并不同一。为了解决这一难题,漫威和DC两家公司不约而同的推出了漫画界的“多元宇宙”。在保持超级英雄性格不变的前提下,讲述着他在不同宇宙中发生的故事。也正因为“多元宇宙”的存在,所以灭霸坚韧和痴情的性格印记,才得以被不断加深。
大多数反派,性格都是极其脆弱的,有时为了烘托超级英雄的伟岸,甚至让反派跪地求饶的场景也屡见不鲜。但是灭霸却不一样,他是一个性格极其坚韧,为人极其执着的反派。无论身处什么样的困境,他都不会向命运低头。
死亡女神将灭霸的儿子塞恩蛊惑,并给灭霸下了“永远无法治愈”的诅咒。灭霸的力量在迅速衰退,身体也每况愈下。灭霸和自己的儿子塞恩相遇在泰坦星上,此时的灭霸再无往日雄风,相反塞恩则获得了凤凰之力。此消彼长,灭霸已然不是塞恩的对手。
在实力明显不如塞恩的情况下,灭霸并没有求饶,以求死个痛快。塞恩夺取了灭霸所有力量,让灭霸沦为凡人。失去力量的灭霸,在废弃的泰坦星上只能依靠吃小老鼠度日。因为捕杀幼鼠,引起了鼠王的注意,一番械斗下,灭霸左手被鼠王咬穿。
伤口感染的灭霸,寻觅食物时,被两个小混混抢走包裹并打趴在地。
幸运的是为了打败塞恩,灭霸的亲兄弟星狐找到了灭霸。灭霸向来很讨厌这个兄弟,从来不再别人面前提及自己还有这个兄弟。因为星狐油腔滑调,喜欢耍嘴上功夫,灭霸甚至曾在《无限手套》中,把星狐的嘴给变没了。
在星狐的劝诱下,兄弟二人达成了短暂的协议,帮灭霸找回力量,击败塞恩。灭霸一行来到宇宙的尽头,女巫们告诉灭霸,只有从“神之采石场”中出来,灭霸才能找回自己的力量。同时女巫们也告诉灭霸,至今还没有人从“神之采石场”中走出来。
在“神之采石场”的梦境中,灭霸遇见了他最想要的生活,成为一名超级英雄。在梦境里,他和复仇者联盟们为维护世界和平而并肩作战,成为所有超级英雄的楷模。
对于灭霸而言,没有什么比自己努力获得的更为踏实,即便是自己最想要的。
拒绝梦境的灭霸识破了幻术,从“神之采石场”中走了出来,并获得了比以前更强大的力量。
重新获得力量的灭霸很快便将塞恩打败并丢到“神之采石场”里。在松手的那一刻,灭霸还戏谑道:“像你这种没有坚定品质,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是不可能从这里面走出来的。”
在《灭霸:无限终结》中,整个漫威宇宙遭到歼灭者袭击,许多超级英雄和反派们在反抗中牺牲。面对这种情况,灭霸率先站了出来,集结幸存的超级英雄和恶霸们展开斗争。在这场大战中,因为灭霸的失误,导致计划受挫,许多超级英雄为此战死沙场,只剩下灭霸一人。
但灭霸并没有向歼灭者投降,而是以一种坦然面对的方式,迎接着歼灭者军团的最后攻击。在这场战役中,他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而后悔,为自己的自负而羞愧,同时也为了能和大家并肩作战而感到自豪。就在灭霸即将消失的瞬间,魔士亚当突然苏醒,和灭霸一起来到“Above-All-Others”(Above-All-Others,简称“OAA”,是漫威宇宙凌驾于一切的存在)身旁。在OAA对宇宙的重启下,灭霸和魔士亚当顺利击败歼灭者,拯救世界。
经历过无数危机和苦难的灭霸,逐渐确定存在的意义,决定成为宇宙帝王。只不过,是为灭世和破坏而生的帝王。
因为“多元宇宙”的存在,让灭霸存在于多个时空当中,所以他和死亡女神也有着不同的爱情故事。但每一个故事都离不开“深情”二字。作为漫威最知名的反派,征服宇宙只是灭霸的副业,追女孩才是他的首要目标。
当然,他表达爱情的方式我们坚决反对。
在漫画《灭霸》中,死亡女神突然消失。他固执的认为,死亡女神消失,是因为自己杀的太少。只有把整个宇宙屠戮殆尽,死亡女神便会回到灭霸的身边。灭霸为了能见到死亡女神,展开了毁灭宇宙的征途。这场杀戮,持续了数千年之久。
灭霸没有放过他见到的任何一个生物。超级英雄们联手对抗,他杀光所有超级英雄。天神组联手阻拦,他灭了所有天神。灭霸给了死亡他所能给予的一切,他用天神族的骸骨为死亡建了庙宇,终日祈祷着死亡的到来。
当他杀掉最后一个超级英雄“银影”之后,死亡女神穿着婚纱也如约而至。
死亡除了把灭霸迷的神魂颠倒,还勾走了死侍的心。在漫画《死侍VS灭霸》中,故事一开始,灭霸就把死侍揍成了肉泥。
醋意满满的灭霸给死侍施加了不死诅咒,这样死侍就不会死去,前往死亡的国度。同时灭霸也可以对死侍尽情的施虐。
但死亡女神的突然“消失”,让灭霸不得不停止对死侍的SM。因为宇宙没有了死亡女神,世间万物都不会死去,灭霸就再也不能享受杀戮的快感。同时,心爱的女人失踪了,自己更是不能不管不顾。
为了救出同一个爱人,灭霸和死侍决定搁置争议,先救出死亡女神,再来打个痛快。
二人一路上拳打银河护卫队,脚踢深渊者,共同对付过亡灵大军,还把创世五大神明之一的“永恒”打的求饶。在打斗的时候,灭霸还不时的放话“死亡女神更爱我灭霸”。
从漫画到电影都充满主角感
灭霸能成为独具魅力的反派,主要来自于这个反派的主角级待遇。在漫威宇宙里,灭霸是作为核心角色最多的反派人物。除了近年来大火《灭霸崛起》《灭霸》《灭霸:无限终结》《灭霸无疆》《秘密战争2015》外,还有《复仇者V3》《神威复仇者》《无限手套》等早期漫画,其作为主咖出现的作品数量累计有数百本之多。直接碾压了鹰眼、绯红女巫、幻视等超级英雄作为主咖的作品数量。
DC和漫威两家经常出现长相极其相似的角色,比如“死侍与丧钟”、“黑猫与猫女”、“幻视和红旋风”。
导致角色长相相似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两家漫画公司互相关注模仿,对方有什么人物火了,都会考虑去借鉴一把,满足市场的需求,也恶心一把竞争对手。比如漫威模仿DC的正义联盟,创造了“至高中队”,然后又让“至高中队”在各个大事件中成为炮灰,来恶心DC。
另一方面则是主创人员的相互跳槽,让这些主创人员笔下的漫画人物颇有雷同之处。比如美国队长、绿巨人、X战警的创作者杰克·科比曾跳槽至DC画超人,然后又从DC回到漫威开始“胜利队长”的创作。杰克·科比在漫威创作的仙宫,直接为来到DC创作新神族提供了灵感借鉴。正因为创意灵感常常出自一人,所以许多漫画人物的在外形上也颇有雷同。
灭霸的创作就是来来源于模仿。当年,杰克·科比跳槽到DC后,创作了集所有暴君特色于一体的宇宙帝王达克赛德。不甘示弱的漫威,让员工们创作出一个能和DC达克赛德媲美的反派。这时,一个叫吉姆·斯大林的画家,根据达克赛德的形象设计出了灭霸。
在早期的漫画中,灭霸和达克赛德的形象和定位都十分相似。多年以后,创作了灭霸的吉姆·斯大林跳槽到了DC,模仿着自己以前灭霸样子,又创作出来DC超级反派蒙戈。
但是,美漫多人创作的机制,让这些起源相似的反派,个人特点随着创作数量和时间的积累,越来越鲜明。
美漫和日漫在创作者上最大的不同,就是编剧和美工的分离。日漫的编剧和美工通常是一个作者,不仅要想到不错的故事,还要用图绘的形式表达出来,虽然有助手帮助,但是所承担的工作量依旧是非常大的。因此,像一些知名的长篇漫画连载作者,常常因为工作量太大,渐渐出现不同程度的劳伤,从而导致漫画无法稳定的更新。
比如《海贼王》的作者尾田荣一郎因为长期工作,在2013年突发疾病,为保证身体健康不得不从此之后降低更新频率。《猎人》的作者富坚义博更是因为在椅子上坐久了,而罹患腰伤,导致人气大作《猎人》时更时停。
日漫因为创作者的单一,在更新频率上极大的限制了作品的发展。而美漫则因为有多人创作的基础保障,不仅在更新频率上可以予以保证,在对漫画人物的性格丰富上,更是有着极大优势。
就如灭霸来说,除开首创者吉姆·斯大林赋予灭霸坚韧与痴情的特点外,还有许多漫画家参与到丰富故事和特点当中。比如勒迈尔等人在单行本漫画《灭霸》中赋予灭霸落魄吃鼠也不向命运妥协坚韧品格;邦多克等人在《死侍VS灭霸》中让灭霸为了拯救死亡,不惜和情敌合作;而吉姆·斯大林在回归漫威后,在《灭霸:无限终结》中,把灭霸打造成了一个重视战友情的铁血汉子,坦然接受自己翻下错误的惩罚。这些多人创作的性格元素,从来没有脱离灭霸本身的“坚韧”和“痴情”,相反则让这两个特点愈加明显。
漫威宇宙的头号反派,竟然还当过超英
灭霸几乎参与了漫威宇宙的所有“大事件”,甚至在每个“大事件”中都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比如作为反派,灭霸最为知名的表现,来自于漫画《无限手套》。
在漫画里,灭霸集齐无限宝石,打了个响指,让半个宇宙的人消失,从而遭到复仇者联盟和银河护卫队的围攻。但是此时的他们根本不是灭霸的对手,哪怕他们找来天神组帮忙,群起而共之,也被灭霸轻易击败。据悉,即将上映的《复仇者联盟3》中的许多剧情,便是根据这一部漫画为蓝本进行改编。
除此之外,在寻找星魂之石故事里,灭霸曾吸收了魔士亚当的力量,并在死亡女神的救赎下成为“全能的存在”,轻易的打败了复仇者联盟和银河护卫队。
还有在盗取过宇宙之心的力量故事中,灭霸成为了凌驾于诸神的存在。为此感到不安的诸神们向灭霸进行围剿,但都被灭霸轻易打败。灭霸甚至凭一己之力,摧毁了漫威的多元宇宙。
有时,灭霸还要带领超级英雄和其它反派,为了共同的利益对抗更为强大的敌人。
在《灭霸:无限终结》系列中,漫威宇宙遭到歼灭者袭击,许多超级英雄战死。如果不能阻止歼灭者,宇宙将面临毁灭。为了防止漫威宇宙被破坏,灭霸召集了最后的英雄和反派们,和歼灭者进行决战。
虽然灭霸的计划以失败告终,但是在危难时刻能成为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们的领袖,足见其在美漫中地位之高。
当所有超级英雄和反派陷入魔士亚当的阴谋,面对“至高女神”扭曲宇宙而一筹莫展时,灭霸也曾挺身而出,识破阴谋,摧毁了控制宇宙立方的宇宙之卵,让宇宙恢复成原样。
灭霸还经常和漫威其它大咖携手联动,给人许多“意外”的漫画故事。
比如和死侍组成“死亡霸”的CP组合。
与复仇者联盟称兄道弟。
无论是“大事件”、“联动 ”还是“专人故事”,只要灭霸出现,他都会有着无以伦比的地位。
持续6年的登场预告摆足姿态
灭霸首次在漫威电影宇宙登场,是《复仇者联盟1》,此时漫威电影宇宙刚刚进入第二阶段,正处于“超级英雄”集结的状态。超英们的综合实力集体膨胀,灭霸的出现,从一开始就被定为成所有超级英雄的敌人。
从此时开始,无论之后的漫威电影反派是谁,观众都会有一个共同心态:嘁,都是杂毛,坐等灭霸。
漫威也的确给了灭霸这个待遇,用了四部电影的彩蛋来预热他的出场。
这还没停,《复联3》将上,漫威官方的娱乐新闻在烘托灭霸上给足了噱头。
比如“猎鹰”安东尼·麦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
这部电影没有戏份有绝对优势的角色。从影片调性上来说,没有哪一个人是影片的绝对主角,这是部真正的集结号电影,如果非说谁是唯一主角的话,那应该是灭霸,我们所有人都是围着他转的。
前不久,《复联3》的导演罗素兄弟戴着无限手套,警告那些看试映的人,“千万不要剧透。”至于这不要剧透的原因,想必是不愿意让太快观众知道那些超级英雄被灭霸打死了吧。
罗素兄弟中的安东尼·罗素还在一次采访中直言:
漫威给了我们谁可以杀的名单,就是这样而已。
就在安东尼·罗素发言没多久,漫威头头凯文·费奇又加了剂猛药:
我小时候从来没去过夏令营,但《复仇者联盟》就像是夏令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要告别的。
看来在灭霸的重拳之下,漫威电影宇宙可能真的要迎来一场终结了。
拳打复仇者联盟,脚踢银河护卫队,才是配得上灭霸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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