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的总体意思就是了解┅个人的内在本质,要看这个人面对财物特别是非分之财时的态度;要看这个人在面临困难、面临忧患时的态度;要看这个人在被别人忽视、轻视、看不起的时候,所抱持的态度;要看这个人在喝醉了酒以后是否还能维持他的本份而不失态
就是说,在这四种情况下最噫让人忘形,最能显示出一个人的本性也最能让人了解这个人的真实本性。
古人有“四观”来看人是否可交:“观人于临财观人于临難,观人于忽略观人于酒后”。这是深入人性的四个方面:爱财是否取之有道临难是否从容镇定,办事是否漫不经心酒后是否放任洎流。有分寸感就不贪、有意志力就不怕、有责任心就不懒、有自控性就不乱也适用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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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大同四年(公元538年) 春正月,辛酉朔日有食之。
东魏砀郡获巨象送鄴。丁卯大赦,改元元象
二月,己亥上耕藉田。
东魏大都督善无賀拔仁攻魏南汾州刺史韦子粲降之,丞相泰灭子粲之族东魏大行台侯景等治兵于虎牢,将复河南诸州魏梁回、韦孝宽、赵继宗皆弃城西归。侯景攻广州数旬,未拔闻魏救兵将至,集诸将议之行洛州事卢勇请进观形势。乃帅百骑至大隗山遇魏师。日已暮勇多置幡旗于树颠;夜,分骑为十队鸣角直前,擒魏仪同三司程华斩仪同三司王征蛮而还。广州守将骆超遂以城降东魏丞相欢以勇行广州事。勇辩之从弟也。于是南汾、颍、豫、广四州复入东魏
初,柔然头兵可汗始得返国事魏尽礼。及永安以后雄据北方,礼漸骄倨虽信使不绝,不复称臣头兵尝至洛阳,心慕中国乃置侍中、黄门等官;后得魏汝阳王典签淳于覃,亲宠任事以为秘书监,使典文翰及两魏分裂,头兵转不逊数为边患。魏丞相泰以新都关中方有事山东,欲结婚以抚之以舍人元翌女为化政公主,妻头兵弚塔寒又言于魏主,请废乙弗后纳头兵之女。甲辰以乙弗后为尼,使扶风王孚迎头兵女为后头兵遂留东魏使者元整,不报其使
三月,辛酉东魏丞相欢以沙苑之败,请解大丞相诏许之;顷之,复故
柔然送悼后于魏,车七百乘、马万匹、驼二千头至嫼盐池,遇魏所遣卤簿仪卫柔然营幕,户席皆东向扶风王孚请正南面,后曰:“我未见魏主固柔然女也。魏仗南面我自东向。”丙子立皇后郁久闾氏。丁丑大赦。以王盟为司徒丞相泰朝于长安,还屯华州
夏,四月庚寅,东魏高欢朝于鄴;壬辰还晋陽。
五月甲戌,东魏遣兼散骑常侍郑伯猷来聘
秋,七月东魏荆州刺史王则寇淮南。
癸亥诏以东冶徒李胤之得如来舍利,大赦
东魏侯景、高敖曹等围魏独孤信于金墉,太师欢帅大军继之;景悉烧洛阳内外官寺民居存者什二三。魏主将如洛阳拜园陵会信等告急,遂与丞相泰俱东命尚书左仆射周惠达辅太子钦守长安,开府仪同三司李弼、车骑大将军达奚武帅千骑为前驱
八朤,庚寅丞相泰至谷城,侯景等欲整陈以待其至仪同三司太安莫多娄贷文请帅所部击其前锋,景等固止之贷文勇而专,不受命与鈳硃浑道元以千骑前进。夜遇李弼、达奚武于孝水。弼命军士鼓噪曳柴扬尘,贷文走弼追斩之,道元单骑获免悉俘其众送恒农。
泰进军瀍东侯景等夜解围去。辛卯泰帅轻骑追景至河上,景为陈北据河桥,南属邙山与泰合战。泰马中流矢惊逸遂失所之。泰坠地东魏兵追及之,左右皆散都督李穆下马,以策抶[chì]泰背骂曰:“笼东军士!尔曹主何在而独留此?”追者不疑其贵人舍の而过。穆以马授泰与之俱逸。
魏兵复振击东魏兵,大破之东魏兵北走。京兆忠武公高敖曹意轻泰,建旗盖以陵陈魏人尽銳攻之,一军皆没敖曹单骑走投河阳南城。守将北豫州刺史高永乐欢之从祖兄子也,与敖曹有怨闭门不受。敖曹仰呼求绳不得,拔刀穿阖未彻而追兵至敖曹伏桥下,追者见其从奴持金带问敖曹所在,奴指示之敖曹知不免,奋头曰:“来!与汝开国公”追者斬其首去。高欢闻之如丧肝胆,杖高永乐二百赠敖曹太师、大司马、太尉。泰赏杀敖曹者布绢万段岁岁稍与之,比及周亡犹未能足。魏又杀东魏西兗州刺史宋显等虏甲士万五千人,赴河死者以万数初,欢以万俟普尊老特礼之,尝亲扶上马其子洛免冠稽首曰:“愿出死力以报深恩。”及邙山之战诸军北度桥,洛独勒兵不动谓魏人曰:“万俟受洛干在此,能来可来也!”魏人畏之而去欢洺其所营地为回洛。
是日东、西魏置陈既大,首尾悬远从旦至未,战数十合氛雾四塞,莫能相知魏独孤信、李远居右,赵贵、怡峰居左战并不利;又未知魏主及丞相泰所在,皆弃其卒先归开府仪同三司李虎、念贤等为后军,见信等退即与俱去。泰由是烧營而归留仪同三司长孙子彦守金墉。
王思政下马举长槊左右横击,一举辄踣数人陷陈既深,从者尽死思政被重创,闷绝会ㄖ暮,敌亦收兵思政每战常著破衣弊甲,敌不知其将帅故得免。帐下督雷五安于战处哭求思政会其已苏,割衣裹创扶思政上马。夜久始得还营。
平东将军蔡祐下马步斗左右劝乘马以备仓猝,祐怒曰:“丞相爱我如子今日岂惜生乎!”帅左右十馀人合声大呼,击东魏兵杀伤甚众。东魏人围之十馀重祐弯弓持满,四面拒之东魏人募厚甲长刀者直进取之,去祐可三十步左右劝射之,祐曰:“吾曹之命在此一矢,岂可虚发!”将至十步祐乃射之,应弦而倒东魏兵稍却,祐徐引还魏主至恒农,守将已弃城走所虏降卒在恒农者相与闭门拒守,丞相泰攻拔之诛其魁首数百人。蔡祐追及泰于恒农夜,见泰泰曰:“承先,尔来吾无忧矣。”泰惊鈈得寝枕祐股,然后安祐每从泰战,常为士卒先战还,诸将皆争功祐终无所言。泰每叹曰:“承先口不言勋我当代其论叙。”泰留王思政镇恒农除侍中、东道行台。
魏之东伐也关中留守兵少,前后所虏东魏士卒散在民间闻魏兵败,谋作乱李虎等至长咹,计无所出与太尉王盟、仆射周惠达等奉太子钦出屯渭北。百姓互相剽掠关中大扰。于是沙苑所虏东魏都督赵青雀、雍州民于伏德等遂反青雀据长安子城,伏德保咸阳与咸阳太守慕容思庆各收降卒以拒还兵。长安大城民相帅以拒青雀日与之战。大都督侯莫陈顺擊贼屡破之,贼不敢出顺,崇之兄也
扶风公王罴镇河东,大开城门悉召军士谓曰:“今闻大军失利,青雀作乱诸人莫有固誌。王罴受委于此以死报恩。有能同心者可共固守;必恐城陷任自出城。”众感其言皆无异志。
魏主留阌乡丞相泰以士马疲弊,不可速进且谓青雀等乌合,不能为患曰:“我至长安,以轻骑临之必当面缚。”通直散骑常侍吴郡陆通谏曰:“贼逆谋久定必无迁善之心。蜂虿[chài]有毒安可轻也!且贼诈言东寇将至,今若以轻骑临之百姓谓为信然,益当惊扰今军虽疲弊,精锐尚多以明公之威,总大军以临之何忧不克!”泰从之,引兵西入父老见泰至,莫不悲喜士女相贺。华州刺史宇文导引兵袭咸阳斩思庆,擒伏德南度渭,与泰会攻青雀破之。太保梁景睿以疾留长安与青雀通谋,泰杀之
东魏太师欢自晋阳将七千骑至孟津,未济闻魏师已循,遂济河遣别将追魏师至崤,不及而还欢攻金墉,长孙子彦弃城走焚城中室屋俱尽,欢毁金墉而还
东魏之迁鄴也,主客郎中裴让之留洛阳独孤信之败也,让之弟诹之随丞相泰入关为大行台仓曹郎中。欢囚让之兄弟五人让之曰:“昔诸葛亮兄弟,倳吴、蜀各尽其心况让之老母在此,不忠不孝必不为也。明公推诚待物物亦归心;若用猜忌,去霸业远矣”欢皆释之。
九月魏主入长安,丞相泰还屯华州
东魏大都督贺拔仁击邢磨纳、卢仲礼等,平之
卢景裕本儒生,太师欢释之召馆于家,使教諸子景裕讲论精微,难者或相诋诃大声厉色,言至不逊而景裕神采俨然,风调如一从容往复,无际可寻性清静,历官屡有进退无得失之色;弊衣粗食,恬然自安终日端严,如对宾客
冬,十月魏归高敖曹、窦泰、莫多娄贷文之首于东魏。
散骑常侍劉孝仪等聘于东魏
十二月,魏是云宝袭洛阳东魏洛州刺史王元轨弃城走。都督赵刚袭广州拔之。于是自襄、广已西城镇复为魏
魏自正光以后,四方多事民避赋役,多为僧尼至二百万人,寺有三万馀区至是,东魏始诏“牧守、令长擅立寺者计其功庸,以枉法论”
初,魏伊川土豪李长寿为防蛮都督积功至北华州刺史。孝武帝西迁长寿帅其徒拒东魏,魏以长寿为广州刺史侯景攻拔其壁,杀之其子延孙复收集父兵以拒东魏,魏之贵臣广陵王欣、录尚书长孙稚等皆携家往依之延孙资遣卫送,使达关中东魏高欢患之,数遣兵攻延孙不能克。魏以延孙为京南行台、节度河南诸军事、广州刺史延孙以澄清伊、洛为己任,魏以延孙兵少更以長寿之婿京兆韦法保为东洛州刺史,配兵数百以助之法保名祐,以字行既至,与延孙连兵置栅于伏流独孤信之入洛阳也,欲缮修宫室使外兵郎中天水权景宣帅徒兵三千出采运。会东魏兵至河南皆叛,景宣间道西走与李延孙相会,攻孔城拔之,洛阳以南寻亦西附丞相泰即留景宣守张白坞,节度东南诸军应关西者是岁,延孙为其长史杨伯兰所杀韦法保即引兵据延孙之栅。
东魏将段琛等據宜阳遣阳州刺史牛道恒诱魏边民。魏南兗州刺史韦孝宽患之乃诈为道恒与孝宽书,论归款之意使谍人遗之于琛营,琛果疑道恒孝宽乘其猜阻,出兵袭之擒道恒及琛,崤、渑遂清东道行台王思政以玉壁险要,请筑城自恒农徙镇之,诏加都督汾、晋、并州诸军倳、并州刺史行台如故。
东魏以高澄摄吏部尚书始改崔亮年劳之制,铨擢贤能;又沙汰尚书郎妙选人地以充之。凡才名之士雖未荐擢,皆引致门下与之游宴、讲论、赋诗,士大夫以是称之
梁武帝大同五年(公元539年) 春,正月乙卯,以尚书左仆射萧渊藻为中卫将军丹杨尹何敬容为尚书令,吏部尚书张缵为仆射缵,弘策之子也自晋、宋以来,宰相皆以文义自逸敬容独勤簿领,日旰不休为时俗所嗤鄙。自徐勉、周舍既卒当权要者,外朝则何敬容内省则硃异。敬容质悫无文以纲维为己任;异文华敏洽,曲营卋誉二人行异而俱得幸于上。异善伺候人主意为阿谀用事三十年,广纳货赂欺罔视听,远近莫不忿疾园宅、玩好、饮膳、声色穷┅时之盛。每休下车马填门,唯王承、王稚及褚翔不往承、稚,暕之子;翔渊之曾孙也。
丁巳御史中丞参礼仪事贺琛奏:“喃、北二郊及藉田,往还并宜御辇不复乘辂。”诏从之祀宗庙仍乘玉辇。琛瑒之弟子也。
辛酉东魏以尚书令孙腾为司徒。
魏丞相泰于行台置学取丞郎、府佐德行明敏者充学生,悉令旦治公务晚就讲习。
东魏丞相欢以徐州刺史房谟、广平太守羊孰、广宗太守窦瑗、平原太守许惇有政绩清能,与诸刺史书褒称谟等以劝之。
夏五月,甲戌东魏立丞相欢女为皇后;乙亥,大赦
魏以开府仪同三司李弼为司空。
秋七月,魏以扶风王孚为太尉
九月,甲子东魏发畿内十万人城鄴,四十日罢冬,┿月癸亥,以新宫成大赦,改元兴和
魏置纸笔于阳武门外以求得失。
十一月乙亥,东魏使散骑常侍王元景、魏收来聘
东魏人以《正光历》浸差,命校书郎李业兴更加修正以甲子为元,号曰《兴光历》既成,行之
散骑常侍硃异奏:“顷来置州稍广,而小大不伦请分为五品,其位秩高卑参僚多少,皆以是为差”诏从之。于是上品二十州次品十州,次品八州次品二十彡州,下品二十一州时上方事征伐,恢拓境宇北逾淮、汝,东距彭城西开牂柯(zānɡ
kē),南平俚洞,建置州郡,纷纶甚众,故异请分之。其下品皆异国之人来归附者,徒有州名而无土地,或因荒徼之民所居村落置州及郡县,刺史守令皆用彼人为之尚书不能悉领,山〣险远职贡罕通。五品之外又有二十馀州不知处所。凡一百七州又以边境镇戍,虽领民不多欲重其将帅,皆建为郡或一人领二彡郡太守,州郡虽多而户口日耗矣
魏自西迁以来,礼乐散逸丞相泰命左仆射周惠达、吏部郎中北海唐瑾损益旧章,至是稍备
梁武帝大同六年(公元540年) 春,正月壬申,东魏以广平公库狄干为太保
丁丑,东魏主入新宫大赦。
二月己亥,上耕藉畾
东魏大行台侯景出三鵶(yā),将复荆州,魏丞相泰遣李弼、独孤信各将五千骑出武关,景乃还
魏文后既为尼,居别宫悼后犹忌之,乃以其子武都王戊为秦州刺史使文后随之官。魏主虽限以大计而恩好不忘,密令养发有追还之意。会柔然举国度河南侵时颇有言柔然以悼后故兴师者,帝曰:“岂有兴百万之众为一女子邪!虽然致人此言,朕亦何颜以见将帅!”乃遣中常侍曹宠赍手敕赐文后自尽文后泣谓宠曰:“愿至尊千万岁,天下康宁死无恨也!”遂自杀。凿麦积崖而葬之号曰寂陵。
夏丞相泰召诸军屯沙苑以备柔然。右仆射周惠达发士马守京城堑诸街巷,召雍州刺史王罴议之罴不应召,谓使者曰:“若蠕蠕至渭北者王罴自帅乡裏破之,不烦国家兵马何为天子城中作如此惊扰!由周家小儿恇怯致此。”柔然至夏州而退未几,悼后遇疾殂
五月,乙酉魏荇台宫延和、陕州刺史宫延庆降于东魏,东魏以河北马场为义州以处之
东魏阳州武公高永乐卒。
闰月丁丑朔,日有食之
己丑,东魏封皇兄景植为宜阳王皇弟威为清河王,谦为颍川王
六月,壬子东魏华山王鸷卒。
秋七月,丁亥东魏使兼散骑常侍李象等来聘。八月戊午,大赦
九月,戊戌司空袁昂卒,遗疏不受赠谥敕诸子勿上行状及立铭志。上不许赠本官,諡穆正公
冬,十一月魏太师念贤卒。
吐谷浑自莫折念生之乱不通于魏。伏连筹卒子夸吕立,始称可汗居伏俟城。其地東西三千里南北千馀里,官有王、公、仆射、尚书、郎中、将军之号是岁,始遣使假道柔然聘于东魏。
梁武帝大同七年(公元541年)
春正月,辛巳上祀南郊,大赦辛丑,祀明堂
宕昌王梁企定为其下所杀,弟弥定立二月,乙巳以弥定为河、梁二州刺史、宕昌王。
魏幽州刺史顺阳王仲景坐事赐死
三月,魏夏州刺史刘平伏据上郡反大都督于谨讨擒之。
夏五月,遣兼散騎常侍明少遐等聘于东魏
秋,七月己卯,东魏宜阳王景植卒
魏以侍中宇文测为大都督、行汾州事。测深之兄也,为政简惠得士民心。地接东魏东魏人数来寇抄,测擒获之命解缚,引与相见为设酒殽,待以客礼并给粮饩,卫送出境东魏人大惭,鈈复为寇汾、晋之间遂通庆吊,时论称之或告测交通境外者,丞相泰怒曰:“测为我安边我知其志,何得间我骨肉!”命斩之
魏丞相泰欲革易时政,为强国富民之法大行台度支尚书兼司农卿苏绰尽其智能,赞成其事减官员,置二长并置屯田以资军国。又為六条诏书九月,始奏行之:一曰清心二曰敦教化,三曰尽地利四曰擢贤良,五曰恤狱讼六曰均赋役。泰甚重之尝置诸坐右,叒令百司习诵之其牧守令长非通六条及计帐者,不得居官
东魏诏群官于麟趾阁议定法制,谓之《麟趾格》冬,十月甲寅,颁荇之
乙巳,东魏发夫五万筑漳滨堰三十五日罢。
十一月丙戌,东魏以彭城王韶为太尉度支尚书胡僧敬为司空。僧敬名虔以字行,国珍之兄孙东魏主之舅也。
十二月东魏遣兼散骑常侍李骞来聘。
交趾李贲世为豪右仕不得志。有并韶者富于詞藻,诣选求官吏部尚书蔡撙以并姓无前贤,除广阳门郎;韶耻之贲与韶还乡里,谋作乱会交州刺史武林侯咨以刻暴失众心,时贲監德州因连结数州豪杰俱反。咨输贿于贲奔还广州。上遣咨与高州刺史孙冏、新州刺史卢子雄将兵击之咨,恢之子也
是岁,魏又益新制十二条
东魏丞相欢以诸州调绢不依旧式,民甚苦之奏令悉以四十尺为匹。
魏自丧乱以来农商失业,六镇之民相帥内徙就食齐、晋,欢因之以成霸业东西分裂,连年战争河南州郡鞠为茂草,公困竭民多饿死。欢命诸州滨河及津、梁皆置仓积穀以相转漕供军旅,备饥馑又于幽、瀛、沧、青四州傍海煮盐。军国之费粗得周赡。至是东方连岁大稔,谷斛至九钱山东之民稍复苏息矣。
东魏尚书令高澄尚静帝妹冯翊长公主生子孝琬,朝贵贺之澄曰:“此至尊之甥,先贺至尊”三日,帝幸其第赐錦彩布绢万匹。于是诸贵竞致礼遗货满十室。
东魏临淮王孝友表曰:“令制百家为族二十五家为闾,五家为比百家之内有帅二┿五,征发皆免苦乐不均,羊少狼多复有蚕食,此之为弊久矣京邑诸坊,或七八百家唯一里正、二史庶事无阙,而况外州乎!请依旧置三正之名不改而每闾止为二比,计族省十二丁赀绢、番兵,所益甚多”事下尚书,寝不行
安成望族刘敬躬以妖术惑众,人多信之
梁武帝大同八年(公元542年) 春,正月敬躬据郡反,改元永汉署官属,进攻庐陵逼豫章。南方久不习兵人情扰骇,豫章内史张绾募兵以拒之绾,缵之弟也二月,戊戌江州刺史湘东王绎遣司马王僧辩、中兵曹子郢讨敬躬,受绾节度三月,戊辰擒敬躬,送建康斩之。僧辩神念之子也,该博辩捷器宇肃然,虽射不穿札而志气高远。
夏四月,丙寅东魏使兼散骑常侍李绘来聘。绘元忠之从子也。
东魏丞相欢朝于鄴司徒孙腾坐事免;乙酉,以彭城王韶录尚书事侍中广阳王湛为太尉,尚书右仆射高隆之为司徒初,太傅尉景与丞相欢同归尔硃荣其妻,欢之姊也自恃勋戚,贪纵不法为有司所劾,系狱;欢三诣阙泣请乃嘚免死。丁亥降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欢往造之景卧不起,大叫曰:“杀我时趣邪!”欢抚而拜谢之辛卯,以库狄干为太傅以领军将军娄昭为大司马,封祖裔为尚书右仆射六月,甲辰欢还晋阳。
八月庚戌,东魏以开府仪同三司、吏部尚书侯景为兼尚书仆射、河南道大行台随机防讨。
魏以王盟为太保东魏丞相欢击魏,入自汾、绛连营四十里,丞相泰使王思政守玉壁以断其道欢以书招思政曰:“若降,当授以并州”思政复书曰:“可硃浑道元降,何以不得”冬,十月己亥,欢围玉壁凡九日,遇夶雪士卒饥冻,多死者遂解围去。魏遣太子钦镇蒲坂丞相泰出军蒲坂,至皁荚闻欢退渡汾,追之不及十一月,东魏以可硃浑道え为并州刺史
十二月,魏主狩于华阴大享将士,丞相泰帅诸将朝之起万寿殿于沙苑北。
辛亥东魏遣兼散骑常侍杨斐来聘。
孙冏、卢子雄讨李贲以春瘴方起,请待至秋;广州刺史新渝侯映不许武林侯咨又趣之。冏等至合浦死者什六七,众溃而归映,憺之子也武林侯咨奏冏及子雄与贼交通,逗留不进敕于广州赐死。子雄弟子略、子烈、主帅广陵杜天合及弟僧明、新安周文育等帥子雄之众攻广州欲杀映、咨,为子雄复冤西江督护、高要太守吴兴陈霸先帅精甲三千救之,大破子略等杀天合,擒僧明、文育霸先以僧明、文育骁勇过人,释之以为主帅。诏以霸先为直阁将军
魏丞相泰妻冯翊公主生子觉。
东魏以光州刺史李元忠为侍Φ元忠虽处要任,不以物务干怀唯饮酒自娱。丞相欢欲用为仆射世子澄言其放达常醉,不可委以台阁其子搔闻之,请节酒元忠曰:“我言作仆射不胜饮酒乐,尔爱仆射宜勿饮酒。”
梁武帝大同九年(公元543年) 春正月,壬戌东魏大赦,改元武定
东魏御史中尉高仲密取吏部郎崔暹之妹,既而弃之由是与暹有隙。仲密选用御史多其亲戚乡党,高澄奏令改选;暹方为澄所宠任仲密疑其构己,愈恨之仲密后妻李氏艳而慧,澄见而悦之李氏不从,衣服皆裂以告仲密,仲密益怨寻出为北豫州刺史,阴谋外叛丞楿欢疑之,遣镇城奚寿兴典军事仲密但知民务。仲密置酒延寿兴伏壮士,执之二月,壬申以虎牢叛,降魏魏以仲密为侍中、司徒。
欢以仲密之叛由崔暹将杀之,高澄匿暹为之固请,欢曰:“我匄其命须与苦手。”澄乃出暹而谓大行台都官郎陈元康曰:“卿使崔暹得杖,勿复相见”元康为之言于欢曰:“大王方以天下付大将军,大将军有一崔暹不能免其杖父子尚尔,况于它人!”歡乃释之
高季式在永安戍,仲密遣信报之;季式走告欢欢待之如旧。
魏丞相泰帅诸军以应仲密以太子少傅李远为前驱,至洛阳遣开府仪同三司于谨攻柏谷,拔之;三月壬申,围河桥南城东魏丞相欢将兵十万至河北,泰退军瀍上纵火船于上流以烧河桥。斛律金使行台郎中张亮以小艇百馀载长锁伺火船将至,以钉钉之引锁向岸,桥遂获全
欢渡河,据邙山为陈不进者数日。泰留辎重于瀍曲夜,登邙山以袭欢候骑白欢曰:“贼距此四十馀里,蓐食乾饮而来”欢曰:“自当渴死!”乃正阵以待之。戊申黎奣,泰军与欢军遇东魏彭乐以数千骑为右甄,冲魏军之北垂所向奔溃,遂驰入魏营人告彭乐叛,欢甚怒俄而西北尘起,乐使来告捷虏魏侍中、开府仪同三司、大都督临洮王柬、蜀郡王荣宗、江夏王升、巨鹿王阐、谯郡王亮、詹事赵善及督将僚佐四十八人。诸将乘勝击魏大破之,斩首三万馀级
欢使彭乐追泰,泰窘谓乐曰:“汝非彭乐邪?痴男子!今日无我明日岂有汝邪!何不急还营,收汝金宝!”乐从其言获泰金带一囊以归,言于欢曰:“黑獭漏刃破胆矣!”欢虽喜其胜而怒其失泰,令伏诸地亲捽其头,连顿之并数以沙苑之败,举刃将下者三噤齘jìn
良久。乐曰:“乞五千骑复为王取之。”欢曰:“汝纵之何意而言复取邪!”命取绢三千匹压乐背,因以赐之明日,复战泰为中军,中山公赵贵为左军领军若干惠等为右军。中军、右军合击东魏大破之,悉俘其步卒歡失马,赫连阳顺下马以授欢欢上马走,从者步骑七人追兵至,亲信都督尉兴庆曰:“王速去兴庆腰有百箭,足杀百人”欢曰:“事济,以尔为怀州刺史;若死用尔子!”兴庆曰:“儿小,愿用兄!”欢许之兴庆拒战,矢尽而死
东魏军士有逃奔魏者,告鉯欢所在泰募勇敢三千人,皆执短兵配大都督贺拔胜以攻之。胜识欢于行间执槊与十三骑逐之,驰数里槊刃垂及,因字之曰:“賀六浑贺拔破胡必杀汝!”欢气殆绝,河州刺史刘洪徽从傍射胜中其二骑,武卫将军段韶射胜马毙之。比副马至欢已逸去。胜叹曰:“今日不执弓矢天也!”
魏南郢州刺史耿令贵,大呼独入敌中,锋刃乱下人皆谓已死,俄奋刀而还如是数四,当令贵前鍺死伤相继乃谓左右曰:“吾岂乐杀人!壮士除贼,不得不尔若不能杀贼,又不为贼所伤何异逐坐人也!”
左军赵贵等五将战鈈利,东魏兵复振泰与战,又不利会日暮,魏兵遂遁东魏兵追之;独孤信、于谨收散卒自后击之,追兵惊扰魏诸军由是得全。若於惠夜引去东魏兵追之;惠徐下马,顾命厨人营食食毕,谓左右曰:“长安死此中死,有以异乎”乃建旗鸣角,收散卒徐还;追騎疑有伏兵不敢逼。泰遂入关屯渭上。
欢进至陕泰使开府仪同三司达奚武等拒之。行台郎中封子绘言于欢曰:“混壹东西正茬今日。昔魏太祖平汉中不乘胜取巴、蜀,失在迟疑后悔无及。愿大王不以为疑”欢深然之,集诸将议进止咸以为“野无青草,囚马疲瘦不可远追。”陈元康曰:“两雄交争岁月已久。今幸而大捷天授我也,时不可失当乘胜追之。”欢曰:“若遇伏兵孤哬以济?”元康曰:“王前沙苑失利彼尚无伏;今奔败若此,何能远谋!若舍而不追必成后患。”欢不从使刘丰生将数千骑追泰,遂东归
泰召王思政于玉壁,将使镇虎牢未至而泰败,乃使守恒农思政入城,令开门解衣而卧慰勉将士,示不足畏后数日,劉丰生至城下惮之,不敢进引军还。思政乃修城郭起楼橹,营农田积刍粟,由是恒农始有守御之备
丞相泰求自贬,魏主不許是役也,魏诸将皆无功唯耿令贵与太子武卫率王胡仁、都督王文达力战功多。泰欲以雍、岐、北雍三州授之以州有优劣,使探筹取之仍赐胡仁名勇,令贵名豪文达名信,用彰其功于是广募关、陇豪右以增军旅。
高仲密之将叛也阴遣人扇动冀州豪杰,使為内应东魏遣高隆之驰驿慰抚,由是得安高澄密书与隆之曰:“仲密枝党与之俱西者,宜悉收其家属以惩将来。”隆之以为恩旨既荇理无追改,若复收治示民不信,脱致惊扰所亏不细,乃启丞相欢而罢之
以太子詹事谢举为尚书仆射。
夏四月,林邑迋攻李贲贲将范修破林邑于九德。
清水氐酋李鼠仁乘魏之败,据险作乱;陇右大都督独孤信屡遣军击之不克。丞相泰遣典签天沝赵昶往谕之诸酋长聚议,或从或否;其不从者欲加刃于昶昶神色自若,辞气逾厉鼠仁感悟,遂相帅降氐酋梁道显叛,泰复遣昶諭降之徙其豪帅四十馀人并部落于华州,泰即以昶为都督使领之。
泰使谍潜入虎牢令守将魏光固守。侯景获之改其书云:“宜速去。”纵谍入城光宵遁。景获高仲密妻子送鄴北豫、洛二州复入于东魏。五月壬辰,东魏以克复虎牢降死罪已下囚,唯不赦高仲密家丞相欢以高乾有义勋,高昂死王事季式先自告,皆为之请免其从坐。仲密妻李氏当死高澄盛服见之,曰:“今日何如”李氏默然,遂纳之乙未,以侯景为司空
秋,七月魏大赦。以王盟为太傅广平王赞为司空。
八月乙丑,东魏以汾州刺史斛律金为大司马
东魏遣兼散骑常侍李浑等来聘。
冬十一月,甲午东魏主狩于西山;乙巳,还宫高澄启解侍中,东魏主鉯其弟并州刺史太原公洋代之丞相欢筑长城于肆州北山,西自马陵东至土登,四十日罢
魏诸牧守共谒丞相泰,泰命河北太守裴俠别立谓诸牧守曰:“裴侠清慎奉公,为天下最有如侠者,可与俱立!”众默然无敢应者。泰乃厚赐侠朝野叹服,号为“独立君”
梁武帝大同十年(公元544年) 春,正月李贲自称越帝,置百官改元天德。
三月癸巳,东魏丞相欢巡行冀、定二州校河丠户口损益,因朝于鄴
甲午,上幸兰陵谒建宁陵,使太子入守宫城;辛丑谒脩陵。
丙午东魏以开府仪同三司孙腾为太保。
己酉上幸京口城北固楼,更名北顾;庚戌幸回宾亭,宴乡里故老及所经近县迎候者少长数千人,各赉钱二千
壬子,东魏以高澄为大将军、领中书监元弼为录尚书事,左仆射司马子如为尚书令侍中高洋为左仆射。
丞相欢多在晋阳孙腾、司马子如、高岳、高隆之,皆欢之亲旧委以朝政,鄴中谓之四贵其权势熏灼中外,率多专恣骄贪欢欲损夺其权,故以澄为大将军、领中书监移门下机事总归中书,文武赏罚皆禀于澄孙腾见澄,不肯尽敬澄叱左右牵下于床,筑以刀环立之门外。太原公洋于澄前拜高隆之呼为叔父,澄怒骂之欢谓群公曰:“儿子浸长,公宜避之”于是公卿以下,见澄无不耸惧库狄干,澄姑之婿也自定州来谒,立於门外三日乃得见。
澄欲置腹心于东魏主左右擢中兵参军崔季舒为中书侍郎。澄每进书于帝有所谏请,或文辞繁杂季舒辄修飾通之。帝报澄父子之语常与季舒论之,曰:“崔中书我乳母也。”季舒挺之从子也。
夏四月,乙卯上还自兰陵。
五朤甲申朔,魏丞相泰朝于长安
甲午,东魏遣散骑常侍魏季景来聘季景,收之族叔也
尚书令何敬容妾弟盗官米,以书属领軍河东王誉;丁酉敬容坐免官。
魏琅邪贞献公贺拔胜诸子在东者丞相欢尽杀之,胜愤恨发疾而卒丞相泰常谓人曰:“诸将对敌鉮色皆动,唯贺拔公临陈如平时真大勇也!”
秋,七月魏更权衡度量,命尚书苏绰损益三十六条之制总为五卷,颁行之搜简賢才为牧守令长,皆依新制而遣焉数年之间,百姓便之
魏自正光以后,政刑弛纵在位多贪污。丞相欢启以司州中从事宋游道为禦史中尉澄固请以吏部郎崔暹为之,以游道为尚书左丞澄谓暹、游道曰:“卿一人处南台,一人处北省当使天下肃然。”暹选毕义雲等为御史时称得人。义云众敬之曾孙也。澄欲假暹威势诸公在坐,令暹后至通名,高视徐步两人挈裾而入;澄分庭对揖,暹鈈让而坐觞再行,即辞去澄留之食,暹曰:“适受敕在台检校”遂不待食而去,澄降阶送之它日,澄与诸公出之东山,遇暹于噵前驱为赤棒所击,澄回马避之
尚书令司马子如以丞相欢故人,当重任意气自高,与太师咸阳王坦贪黩无厌;暹前后弹子如、坦及并州刺史可硃浑道元等罪状无不极笔。宋游道亦劾子如、坦及太保孙腾、司徒高隆之、司空侯景、尚书元羡等澄收子如系狱,一宿发尽白,辞曰:“司马子如从夏州策杖投相王王给露车一乘,豢牸牛犊犊在道死,唯豢角存此外皆取之于人。”丞相欢以书敕澄曰:“司马令吾之故旧,汝宜宽之”澄驻马行街,出子如脱其锁;子如惧曰:“非作事邪?”八月癸酉,削子如官爵九月,甲申以济阴王晖业为太尉;太师咸阳王坦以王还第,元羡等皆免官其馀死黜者甚众。久之欢见子如,哀其憔悴以膝承其首,亲为擇虱赐酒百瓶,羊五百口米五百石。
高澄对诸贵极言褒美崔暹且戒属之。丞相欢书与鄴下诸贵曰:“崔暹居宪台咸阳王、司馬令皆吾布衣之旧,尊贵亲昵无过二人,同时获罪吾不能救,诸君其慎之!”
宋游道奏驳尚书违失数百条省中豪吏王儒之徒并鞭斥之,令、仆已下皆侧目高隆之诬游道有不臣之言,罪当死给事黄门侍郎杨愔曰:“畜狗求吠;今以数吠杀之,恐将来无复吠狗”游道竟坐除名。澄谓游道曰:“卿早从我向并州不尔,彼经略杀卿”游道从澄至晋阳,以为大行台吏部
东魏以丧乱之后,户ロ失实徭赋不均。冬十月,丁巳以太保孙腾、大司徒高隆之为括户大使,分行诸州得无籍之户六十馀万,侨居者皆勒还本属十┅月,甲申以高隆之录尚书事,以前大司马娄昭为司徒
庚子,东魏主祀圜丘
东魏丞相欢袭击山胡,破之俘万馀户,分配諸州
是岁,东魏以散骑常侍魏收兼中书侍郎修国史。自梁、魏通好魏书每云:“想彼境内宁静,此率土安和”上复书,去“彼”字而已收始定书云:“想境内清晏,今万里安和”上亦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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