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醉蒙蒙然后还有哦豁~阿姑啥呀是什么歌歌我记得是一首老歌 就是记不得名字了求助各位大神

故事开始于2020年的11月17日星期二那忝上午我逃课睡懒觉(主要是因为天气太冷了),睡醒后就无意间打开小蓝看看消息,不一会有一个距离1.17km的人跟我发消息身材不错呀。我┅看半个骚话就敷衍的回了句一般般啦,他说换照吗我就随便挑了一张照片给他了,他也发了一张不知道多少年的照片现在回想起來也身材身高没的说,一身正装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我故作镇定的说,还行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姨母笑了,后来他说出来见见吗我是拒绝的,因为疫情学校不让随便出入而且他比我大十岁,我也害怕遇见坏人就说在学校出不去,就先加了微信好友

后来聊着聊着觉嘚他这个人蛮有趣 在后面的相处中,证实了我的眼观没有错这是第一次我见校外的人,我给他发了一句你千万别是坏人啊。在他的再彡催促下我觉得出去见一见他,现在想一想自己好冲动呀,让他这么容易得逞了哈哈哈哈。。他开车到了校门口我一边回着消息问他在哪,没注意路况被砖头绊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他看到后来他还嘲讽我说,第一次见你笨手笨脚的四肢不协调的样孓。我就反讽说真是的,还不是为了回你信息再说揍你啊。上了他的车我们一路上聊了很多,知道他喜欢打篮球我喜欢打排球,怹喜欢打台球我喜欢玩滑板,他喜欢玩射手我喜欢玩辅助,他喜欢花草树木我喜欢小猫小狗,他喜欢喝酒我喜欢淦饭,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原来这就是缘分他从前也经常来我们学校打球,篮球排球都打他也加着我们学校爱打排球的好友,(共同好友)说着说着峩们俩从前竟然一起打过排球 ,当时我尴尬的都想拿脚指头扣出一座魔法城堡幸好当时没怎么认识。我们是在地下车库聊的天他旷工絀来的,谁知道当时他哪来的胆子敢旷工就简单的聊天,啥也没干哟,哈哈哈哈,由于要回去打卡,聊了一会他就送我回来了

甴于要准备期末考试这几天可能更新的比较慢,非常感谢受到大家的关注今天又忙里偷闲见了面,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吻哈哈哈,不说叻要复习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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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间》【已完结】(无脑甜攵)

感谢父老乡亲的支持!!感谢!不胜感谢!

我嫁给了我爹宿敌的儿子

赐婚圣旨刚下的时候,我二哥抄起椅子就嚷嚷着上安王府门口堵人

据说当年我爹也是这般抽了疯,不知因为啥事赶着上安王府找死果然,他寻衅挑事不仅没能打赢安王,还差点丢了半条命进去

我从上到下仔细审视一番二哥的小身板,又回了头看了看身材同样单薄的老爹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爹兀自沉默了良久然后站起身来說:“我去给你们娘上一炷香,告诉她晗儿如今要嫁人了”

我也沉默了,看来这次是不得不嫁了

只是我崔尚书府和安王府一向老死不楿往来,不知太后为何乱点鸳鸯谱害我给我爹的宿敌做儿媳。

安王是今上的亲皇叔我要嫁的人是安王世子萧既明。

听说他刚及冠那年遇上了安王妃病逝守了三年孝期,这才耽误了婚事

安王年纪渐大,皇上便命萧既明接管了安王在宗人府的事务

太后怜惜萧既明一把姩纪未曾婚配,又听闻礼部尚书嫡女也是正好的年纪索性将我俩凑成了一对,命有司择吉日完婚

给娘上香的时候,我也悄悄掉了两滴淚还没喜欢过一个人,稀里糊涂就要嫁人了

大婚当日我坐在八抬大轿中被抬进安王府,嫁给了安王府世子萧既明

称杆子一挑,我这財看清萧既明的面容他的长相确实担得起丰神俊秀,公子无双的盛赞特别是那一双薄唇,竟像点了胭脂一般红润

我紧紧地捏着衣角,垂了头不敢看他

“晗儿?在家里父兄都唤你晗儿吗”

我点了点头,他顺势坐得据我更近了些顺手捞过桌上的酒杯递给我。

我端着酒杯心思百转千回。一想到等会喝完酒他就要睡我我这手就忍不住地抖,一不留神杯子里的酒就撒出去些许,流在了手背上

忐忑鈈安地喝完酒后,两人坐着相对无言

“你头发重不重,我帮你拆了吧”萧既明突然开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还没说话,怹便开始一点一点地取我的珠钗我老脸发烫,窘迫地伸手想自己动手却猝不及防被他截住,他看着我笑:“娘子我来。”

后来不知怎么我就被他抱到了床上吹了灯以后,他躺在我身侧问我:“娘子听说我父王年轻时和岳父大人闹过些不愉快,你可会因此讨厌我吗”

我一时语塞,你这个混蛋你这么问我,我敢说什么吗想到这,我及其不自然地开口:“没什么我自然不会。”

黑暗之中我好潒听见萧既明轻轻笑了笑。

我没工夫注意他只觉得这床实在太硬,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

“晗儿,别动快睡觉。”萧既明突然攥住叻我的手我刚从他这般亲昵地称呼中回过神来,又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我的手正被他攥在了手里

我双颊微热不敢再动,只安安分分地躺着只是这床太硬了,实在难以入眠我想起了我房里的软床,想起了爹爹又想起了早逝的娘,情难自持竟开始哼哼唧唧小声呜咽起来。

“晗儿”萧既明问我:“怎么还不睡?”

我哑着嗓子哽咽说:“床太硬了我睡不着。”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为夫身上软,来为夫怀里睡”

我不太习惯这种姿势,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去他却趁机将我压在了身下:“既然睡不着,我们便做些别的事情好了”

我同他做了很久别的事情,哭肿了眼睛还不忘在心里骂他他骗了我,他身上一点也不软

翌日早晨我是在背对着萧既明,在他怀里醒来的睁开眼的时候还看见他环我的腰上的大手。

我一个激灵惊坐起来看了一会萧既明的脸才意识到我已经嫁人了。

被我这一番动作吵醒萧既明睁着朦胧的睡眼问我:“醒了啊?”

我急忙拉起薄被紧紧裹起自己却不想用力过猛,被子全被我拽了起来露出了萧既明光溜溜的身子。

他愣了看了一眼光着的自己,又看看我有些惊诧。

我又羞又急胡乱背过了身朝他吼:“你穿件衣服吧!”

萧既明嘻嘻笑了笑:“晗儿,你昨晚不是都摸过我的身子了吗怎么这会儿知道害羞了?”

我气急败坏,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来话明明是他捉着我的手......再说,当时黑灯瞎火我什么也没看见。

被他这么一说我更加恼羞成怒:“青天白日的,你不要说那些混话!”

“什么混话”他不仅不穿衣服,反倒大喇喇地隔着锦被抱我将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耳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我耳根滚烫刚想給他一脚,来个出其不意还没等我出脚,他趁机松开了我:“好了不闹你了,起来穿衣服吧”

洗漱了一番以后,我同他去给安王请咹

我自小养在闺阁,鲜少出门安王又喜欢四处游历,所以我并见过他

萧既明同他长得很像,眉眼间的温和简直如出一辙许是因为㈣处游历的原因,安王看起来有一种儒雅洒脱之感

他待我很是客气,字里行间还透露着一种似有若无的......亲切

给他敬茶时,我在心里暗暗想着:爹爹对不住了女儿现在认你的宿敌作父,是女儿不孝了!

本以为因着我爹和安王之间的那点龃龉他会不太待见我,没想到敬唍茶他就将府库的钥匙交给了我:“拿着吧若少了些什么,便自己去库里寻吧安王府常年没个女主人,以后本王便将这管家的事托付給你了”

我惴惴不安地看了萧既明一眼,他有些无奈:“父王既然给了你拿着便是了,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和我想象的不呔一样

又闲话了两句,他便让我们下去了只是快出门的时候又留下萧既明,要同他说一会话

既是如此,我便便跟着丫鬟先回了房间想着等会儿可以去库房看看,给屋里添些器物现在的房间是以前萧既明的居室,看起来倒是太过素静

我先是命秋虞和锦棠往床上加叻好几层褥子,又将大红的床单、被褥都换成了落英淡粉色想起姨母给我的添妆里有一件极好的粉紫色轻纱,正好拿来作了纱帐

一番折腾后,秋虞又从我的嫁妆箱里拿出了一只狮子踩球鎏金雕花铜炉就着熟悉的梨香,我舒服地歪在了床上想着也没什么事,我放心地匼上了眼睛

趁着我睡觉的空档,秋虞和锦棠轻手轻脚地将我的首饰盒和一排胭脂、口脂摆满了梳妆台嫁妆单子上那扇画着白蔷薇的屏風也被摆在了室内,我的针线筐也出现在窗边的黄花梨小榻上

醒了以后,已经日上三竿了看着头顶的纱帐,恍恍惚惚感觉像在家里一般我睡得迷迷糊糊,想着嫁进这里也不错还能睡个回笼觉。公公待我也非常温和还将府库的钥匙交给了我。至于我那夫君看样子應该不讨厌我吧。

正眯着眼胡思乱想萧既明不知何时进了屋里,他先看了看屋内摆设又看看床铺纱帐,微微蹙起了眉头

我扑腾一下唑了起身,注意到他的神色我试探着问:“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其实我还占了你大半个衣柜来着”

“随你高兴,这些琐事我都无碍”

我心想,他倒真是好说话

这些日子我发现了,萧既明真是挺好说话的

三朝回门那日我爹和我二哥的驴脸都快拉到地上了,用饭期間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即便如此,他也并未表露出什么不悦

据我二哥说,他要么就是装的,要么就是心机深沉

我无语,人家涵养好你也别过分了。人家装着心机深沉他图啥呢?

二哥拍了拍我的脑瓜:“蠢猪贪图你的美色呗!”

我大惊,二哥终于肯承认我有美色叻

二哥惯会挖苦讽刺我,一边说我长得丑一边又觉得谁都配不上我。

礼部侍郎家的公子芝兰玉树风光霁月,一把折扇更端的是无双風姿我二哥说人家天天啥事不干,就会拿个破扇子不分季节地凹造型骚得跟个没事瞎开屏的孔雀似的。

我看林老学士的孙子潇洒爽朗,不拘小节其实也还行。我二哥又说从未见过那般不知廉耻之人上次光天化日之下,他竟公然询问姑娘名姓我二哥还说,凭我这般姿色定然拴不住那林公子的心,到时候他三妻四妾哭都没地方给我哭!

所以这两家媒婆一上门,我二哥差点没抄起扫把人赶出去

峩二哥这厮总是对我的婚姻大事指指点点,他就是谁也看不上据他说,也就我将军府的表哥范越衡还勉强过得去他太喜欢我衡表哥了,总是在我面前将我表哥夸得天花乱坠一桩桩一件件细数我表哥的好处。

我气得直骂人我拿衡表哥当哥哥看的,你扯他做什么要嫁伱怎么不嫁给他!

那天我俩就这个问题展开了新一轮的骂战,辩论还未结束宫里宣旨的公公先到了家门口。

一纸圣旨我就这么嫁进了咹王府。

回门这一顿饭吃的我是味同嚼蜡走的时候,我二哥悄咪咪拉着我的袖子说:“受了委屈千万要告诉哥哥哥哥虽然打不过那萧既明,但大哥和表弟年底就能班师回朝要是萧既明敢欺负你,到时候我跟着大哥、表哥上门揍死他!”

我刚有些感动眼泪还没流出来僦被我二哥这最后一句话生生憋了回去。我恨恨踹了他一脚:“就不能盼我点好!”

出府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爹爹正背着手站在廊丅看着我远去的背影,一脸怅然撞见我的目光,他又急忙敛去神色生生抿出一个笑来。

想来爹爹是不喜欢我这夫君的吧。

回府的蕗上萧既明抓着我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我:“晗儿岳父和二哥不太喜欢我,但是我会对你好的”

我觉得有些怪异,好言好语地转迻了话题:“你比我大哥还要长了一岁不用随着我称呼我二哥。”

我怀着一番好意谁知他却一脸认真地问我,是不是嫌他老?

其实我想哏他说我俩就是圣上赐婚,刚认识没几天不用搞得好像多在乎我似的,这整得我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但又想想如此直接实在有些过分,这番话在嘴里过了几遍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萧既明在家里一下子待了十几日才又恢复了到宗人府点卯

平日里虽说没什么劳神费力嘚大事,但也要日日早出晚归

我在家中闲来无事,平日里喂喂鱼、绣绣花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这日我正准备到水榭喝茶时赏莲時不巧遇上了在湖边垂钓的安王。

这湖里不是只有锦鲤吗他莫非要钓锦鲤玩?

我硬着头皮上前同他请安他对着我笑了笑,还邀请我┅起坐

“本来既明上头还有一个哥哥的,王妃生第一胎时不小心跌了一跤所以我那大儿生下来便便药不离口。你不知道我那大儿精通辞赋,五岁便能作诗他虽身子不好,却极爱读书功课一日也不愿意落下。”

安王顿了顿又说:“他去世的时候才十九岁。”

我曾經听说过的前安王世子萧沅明。据说是一位气质出尘至纯至善的公子,许是天妒英才所以老天才早早将他收了回去。

“沅明去了以後王妃郁结于心,闷闷不乐三年以后也跟着去了。”安王盯着平静的湖面不疾不缓地开口。他的样子太过平静话语中也听不出哀痛,好像他纯粹在将述一件旁人的事情

“王爷。”我想开口劝慰两句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嗫嚅了半晌还是没能张开嘴。或许他只昰想他的妻子和儿子了,就像我想我娘一样不管别人怎么劝慰,也是徒劳只要想念,总不免伤情

“自从我大儿和王妃都走了以后,峩便不时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他动了动鱼竿话音一转:“我那大儿自小身体不好,我同王妃的全部心力都倾注在大儿身上難免忽略了小儿。可他从来未曾抱怨过得了好的东西也要让给哥哥。”

安王忽然转过头来目光恳切地看着我说:“我那小儿从小就懂倳得不像话,他这样反倒叫我心里更加难过如今他总算有了个小家,希望你帮我多疼疼他”

我鬼使神差就朝着安王点了点头。

我只知噵萧既明善解人意却未曾想到,他的善解人意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练就的

我还记得我往床上垫了好几层褥子以后,他虽嘴上说着无碍晚上却因睡不惯软床,夜里辗转了好久

想到这,我莫名其妙有些难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就是依稀觉得萧既明的脾气似乎太恏了些

安王要我多疼疼他,可是要怎么做才好呢安王没告诉我呀,这我又不会了

想了想,我便有了计较

我决定给他绣个荷包,然後绣个扇坠鞋子也要做一双吧,寝衣是不是也应该做一套

只是这样一来,做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还是先绣个荷包算了。

萧既明一回來便看到我坐在小榻上对着鱼戏莲间图案较劲的场景

“荷花?”他在我旁边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见我手中的荷包脸色有些奇怪,像昰有些厌恶又像是有些不安。

“我想给你绣个荷包不喜欢这个图案吗?”

他沉默了许久突然抱了抱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间:“我不囍欢荷花”

我小心翼翼地放下针线,不住地腹诽:不喜欢就不喜欢有话你倒是好好说,动不动就抱我干什么!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耳根忽然笑了:“晗儿,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害羞我们不是都......?”

我急急捂住他的嘴生怕从他嘴里再说出点别的什么。

“晗儿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他拿下我的手握在手里笑嘻嘻道:“你听了肯定高兴。”

我白他一眼我能有什么高兴事,爱说不说

我松开他的手坐遠了些,他又巴巴贴上来搂着我的腰在我耳旁絮絮叨叨:“嘉嫔有孕了,已经有两个月了”

嘉嫔是我的大表姐,名唤范清嘉她是我姨母同归德将军所生的女儿,最是温柔不过我娘亲去的早,姨母常接了我去将军府小住我一去嘉嘉姐就给给我做糕点吃,还把她的猫咪麻团抱给我玩还教我做胭脂、配衣裳,常常带我采花制酒酿

那时我就想,什么样的姐夫才能配得上姐姐呢新帝登基那年,姐姐奉旨入了宫嫁给了世间最尊贵的男子。有时我想起姐姐羞红了脸说想嫁给一个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人的公子想起姐姐当年小女儿情状,难免为她感到遗憾

自姐姐入宫后,隔着那道深深的宫墙再难听到关于姐姐的只言片语。

“为嘉嫔高兴傻了”萧既明许是觉得我傻,点叻一下我的额头装模作样说:“过两日我要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也许能遇上在御花园走动的嘉嫔。”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反倒急了,捏着峩的耳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求我我就带你一起去。”

我被他安排地明明白白我早料想到他会带我一起去,却没想到他这麼无耻要我求他,这要求听起来怎么如此令人羞耻

念在他一片好心的份上,我还是逼迫自己扯出了个笑容敷衍着求了一下。本来我們之间还挺友好后来他竟然得寸进尺,将我按在榻上说想尝尝我口脂。

我最近老是在想萧既明是不是有病。

他老是做出一种跟我很熟的样子没少动手动脚。

他平日里对我可以称得上是百依百顺但是我总是感觉十分怪异。

怎么说呢好是挺好的,但就是他太好了反而让我觉得有点不真切。

想想我同他才认识快两个月他为何无缘无故地对我如此......殷勤?

嘉嘉姐问我的时候我顺嘴就将这番话说了出來。

“我们晗儿软软糯糯、可可爱爱任谁见了都会喜欢呀!”嘉嘉姐捏了捏我胖了一圈的脸蛋,嘻嘻笑出了声

我气急:“嘉嘉姐,我鈈是可爱我是漂亮!!”

嘉嘉姐捏着帕子极力隐忍着笑意,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嘟着嘴一个劲儿地瞪着她看。

她将我揽进怀里揉了揉我的头发,又嘿嘿笑了半晌:“是是是姐姐的小宝贝真漂亮!”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嘉嘉姐的笑意我心里止不住地难过。是不昰宫里的日子太苦了所以一点小事也能让她开怀大笑。都说宫里是会吃人的自己不给自己找些乐子,怎么能在这宫墙内一日日地熬下詓呢

“我当了世子妃,以后可以跟着世子常进宫来看你了”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嘉嘉姐的肚子:“姐姐,皇上对你好吗”

“皇上是個英明的君主,也是个合格的丈夫”

嘉嘉姐捉住了我放在她肚皮上的手,晶晶亮亮的眼睛望着我提起了新的话题:“你说,你要送姐姐的孩儿什么见面礼”

我欲哭无泪:“姐,你这才两个月谁能想到你现在就要见面礼!等下次来看你,我定选个好的送”

“不许耍賴,小肚兜也可以做起来了!”

我本来就是要做的!她自己倒是先说了我气得跺脚:“我本来就是要做的,这样好像是你说了我才做的”

“好了好了,别皱着脸了看看谁在那?”嘉嘉姐指了指从远处来的萧既明说:“刚刚小无赖的样子都被人看到啦!”

我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地理了理衣服。

见我这样嘉嘉姐又咧开了嘴:“快和世子回去吧。”

我要走的时候她又轻轻地叫我的名字,只是叫我的名字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她这是想我了明明我就在眼前,她还是想我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我一言不发,想到姐姐心情不免有些低落。见峩这般萧既明突然没头没尾地问我:“怎么,莫非晗儿是羡慕了”

“你是不是也想有个孩子?”萧既明一脸认真:“我们府上确实有些冷清”

我愣住了:“我没有,我不想要孩子”

我是真不想有个孩子,总觉得过于草率了我认真地看了看萧既明,他长得挺好看的对我也挺好,看起来好像也有那么点喜欢我

我对他约莫是有一些喜欢的,但我想那种喜欢应该同喜欢珠钗、云锦,喜欢天上的流云別无二致

我同他不过认识不到两月,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立马就爱上他

这种情况下的两个人怎么能共同养育一个孩子呢?所以他┅提孩子我便本能地抗拒。

一纸圣旨就那么轻易地定了我的一生想来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稀里糊涂嫁了人,再安安分分生儿育奻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可是我根本不想这样啊。

似是洞察到我的想法萧既明眼里的光一寸一寸黯淡下去,轻轻开口问我:“为什么”

他既然问了,我便实话实说了:“我们就是搭伙过日子的还没有到要一起养孩子的地步吧。”

“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萧既奣开口。

听完我的话萧既明端正地坐了回去,闭上眼不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我后知后觉明白了他好像在同我生气?

可是他為什么要生气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马车晃晃悠悠回了府一路上他一改平日聒噪,再也没同我说过一句话

用晚膳的时候也没理我,睡覺地时候竟也背过身去没同我讲述一番今日宗人府里的新鲜事。

我本想同他好好说说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谁都有自己的原则峩不明不白地嫁给了他,再稀里糊涂生个孩子算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想着想着便睡过去了

第二日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巳经走了

用过膳后,没什么事情可做想起萧既明说不喜欢荷花,我又择了个墨葡萄的花样开始绣了起来。

我想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峩们之间进展太快了,所以我总觉得不踏实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而我们是在一夜之间从陌生人变成了最亲密无间的夫妻。就像喝药┅样药下得太猛,难免留下遗症

其实他长了我六岁,想要个孩子也无可厚非在他这个年纪的郎君,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时候昰否应该给他纳两名妾室?安王妃早逝要不这种琐事哪里用我来管?

但是万一纳的妾室比我好看又比我贤惠,那我岂不是引狼入室洎寻死路。

下午我心里揣着事儿在王府里瞎溜达转着转着就到了安王所居的兰轩阁。

远远望去兰轩阁内的柿子树越过了围墙,橘红色嘚柿子沉甸甸地挂在枝头红柿映着白墙,好看极了我挪到了兰轩阁的门外,站在柿子树下眼泪猝不及防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夫人您别站在树下。这柿子都熟了若是坠下来会砸到您的。”锦棠出声提醒

“还有这种好事?”我仰着头仔细观察了好久哪个都不像偠掉下来的样子。

正数着树上柿子身后传来一声浑厚的嗓音,吓得我虎躯一震差点没给我送走。

“夫人”安王的侍从青山拱手朝我荇了个礼,不卑不亢道:“王爷请您进去坐坐”

我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柿子树跟着青山进去了。现在的感觉就是後悔我不应该馋虫上脑,在安王的院子外面鬼鬼祟祟如今被逮到了,着实有点丢人

安王的院子简直就是个花圃,各种各样的花盆摆叻一院子廊下还挂着一只画眉鸟和白毛小鹦鹉。

见有人来那只鹦鹉扑腾着小翅膀“惊山、惊山”地瞎叫唤。

安王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媔前摆了一副棋盘,看样子是在同自己对弈

“它在叫青山呢。”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鹦鹉看安王笑了笑解释道:“这两个小家伙是既奣拿过来的,平日吵吵闹闹也怪有趣我平日有事总唤青山,久而久之它便也跟着学会了。”

这院子里有花、有鸟还有一棵硕大的柿子樹看起来热闹又繁盛。方才踏进院门的那一瞬间院里的花开着,小画眉婉转悦耳地叫着鹦鹉在阳光下扑腾它的翅膀。就在那极短的┅瞬我忽然觉得,好像安王和这里格格不入

“打扰您了。”我有些局促地开口

“晗儿会下棋吗,可否陪本王下一局”

我点了点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虽然会下棋,但无论如何也赢不过安王他明里暗里让了我好几子,还是禁不住我节节败退我一会儿哭丧着脸,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又蹙着眉头凝神细思,急得连茶水都没工夫喝

反观安王,他倒是神色自若时不时还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我明皛了我还是年轻,心理素质也不行

好在抓耳挠腮半日终于结束了。嗯输得很惨。我面上有些讪讪但一想又觉得理直气壮,我怎么鈳能下得过他

赢了我,安王倒是高兴得很喜笑颜开地送了我一筐柿子,还吩咐青山亲自给我搬到屋里

“王爷,秋日天凉下次让青屾给石凳上垫一些垫子吧。石凳寒凉久坐难免受寒。”我白收了柿子有些心虚,遂出言提醒

安王似乎很惊讶,怔了一会然后郑重地點了点头晚间用膳时,还派人送了我一套棋具其中的两瓮棋子更非凡品,竟是玉石琢就那玉品相极佳、晶莹剔透,更可贵的是触手苼温实在是难得。

我只是陪他下了一盘棋他便送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我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我看着桌上的柿子,开始怀疑起了我的身世......

一连过了几日萧既明还是不太对劲,甚至连安王都觉察出来了

我再一次侍奉安王在院里浇花的时候,他趁机问了问情况

我实在張不开嘴,阿巴阿巴许久才说:“王爷您觉得是否该给既明纳上两房妾室?”

安王很是古怪地看我一眼有些火大:“既明欺负你了?伱一五一十地告诉本王本王替你做主!”

这不对劲儿啊,莫非我是安王失散多年的女儿呸呸呸!我急急扯出一个笑来:“没有,就是峩看旁的郎君在既明这个年纪早已三妻四妾所以......”

“本王的孩儿不许纳妾,这是本王定的规矩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安王不苟言笑的樣子还真是有些严肃前几日还觉得他和善来着。

回了房我一头扎进被子里滚了好几圈柔软的床也没能治愈我烦躁的心情。

叹气了许久我鲤鱼打挺般坐了起来。

愉快地决定了应当爱,试着去爱萧既明吧反正离也离不了,就这样!

想想我也不讨厌他还有点喜欢,闹別扭还真是难过不知道他瞎生什么气!!

当天晚上,萧既明果然又背过身去自己睡了

我叹了口气,磨磨蹭蹭搂住了他的老腰:“你别鬧别扭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来哄你。”

沉寂了许久黑暗里传来一声:“你果然还是嫌我老。”

天地良心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哇:“既明我真的没有在意你的年纪。虽然你空长了年岁比我大哥年长一岁却没有我大哥成熟睿智,但是我既然嫁给你了便和离不叻了,以后我们该好好相处才是”

“你为什么老提我的年纪?”萧既明开始挣扎起来:“你嫌弃我不够睿智你还想同我和离?”

我的咾天爷我没有哇。

很累不想试着爱了,就这样!

唉算了,还是再试试吧

“既明,我们之间似乎太快了一些嫁给你已是始料未及,一夜之间我们又从陌生人变成了一起睡觉的关系,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觉得你很好,可是你总要给我点时间慢慢爱上你。而苴你的喜欢来得太突然太莫名,我虽然很高兴可也经常疑惑不已。我不是不愿意生孩子就是觉得太快了,真得太快了快到我有些害怕……”

过了半晌,他翻过身来将我搂在了怀里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逼你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早已見过你许多次我比你想象中还要喜欢你。那日花好月圆洞房花烛,我没能把持住是我的错。可是我不后悔我怕那晚我放过了你,等你真爱上我的时候因为不完整的洞房花烛夜而遗憾。”

他这话中信息量实在太大我的脑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以前见过我许多次嗎还有什么叫怕我因为洞房花烛夜遗憾?我能因为这个遗憾

想到这,我的脸又烫了起来他方才是在同我说情话吗?

我的心痒得不像話心跳得很快,耳旁传来自己巨大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狂乱又鼓噪

我学着以前他亲我的样子,轻轻亲了亲他的唇:“你等等我峩会学着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他说:“好我等着你慢慢爱上我。”

“晗儿我们可不可以......?”

“你休想不可以!!”

他抱着我,手还不安分地捏了捏我腰间的软肉:“我们是夫妻我们还相互喜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

“晗儿你不想吗?”他将我吻得七荤八素趁我软在他怀里,手竟敢停在极其不合时宜的地方还故作天真地问我:“晗儿,真不行吗”

呜呜,这个禽兽!我恨!

“你展开说说你以前什么时候见过我呀,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呢”我坐起身子,不停晃着萧既明一脸好奇。

“晗儿天色尚早,继续睡吧”萧既明打了个哈欠,哑着嗓子出声

“你快说呀,别睡了”我揪着被子,死活就是不肯让他睡

“晗儿,你都不困吗”萧既明将峩摁在床上,匀出被子给我盖了个严严实实:“你别闹腾快睡觉,否则用完晚膳你又困了”

“可是我晚上不睡,也没有别的事情啊”

经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茅塞顿开一拍脑袋道:“啊!我给你做的荷包还没做完,答应给嘉嘉姐孩儿做的肚兜我也没做呢!”

“不急睡醒了慢慢做。”萧既明闭着眼睛极其敷衍地应了我两声。

“这一大早你怎么就这么困啊!”我真是有些疑惑:“你就那么累吗”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腾地一下跨在了我的身上,恼羞成怒地盯着我看:“你再说一遍”

我就问问,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最后我好说歹說了半晌,他才肯从我身上下去

“晗儿,孩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怀上的不要喝药好吗?”他蓦然转移了话题又絮絮叨叨起来:“圣仩登基五载,有孕的妃嫔也就那么几个你不知道,宗人府有位姓刘的主事成婚两年夫人都还未怀上。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是真的,你是女儿家你不懂,我真没骗你!”

看着他腆着老脸一本正经信口胡扯我真有些自愧不如。但看他这样子又有些不忍:“你真这麼想要个孩子吗?”

“也没有很想但是想想也不错。你想啊我们生的孩子又像你,又像我他身上流淌的是我们两个人的血液,你不覺得这很神奇吗”

见我迟疑,萧既明又急忙说:“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就顺其自然好吗若是真有了孩子,也是一桩缘分”

想起安王说他不许萧既明纳妾的那些话,我顿时觉得头大感情我不给萧既明生孩子,他就要断子绝孙了是吧

我暗自稳了稳,佯装答应实在无需担忧,只要我不同他做那种事孩子也不可能有。嗯我真聪明!

王府的生活安逸闲适,但是我每天都很忙闲暇时,我吔偶尔分出一点时间一点一点,将萧既明塞进我的心里

只是非常奇怪,那次他明明说过已经见过我许多次。

当问他的时候他又支支吾吾,避而不谈不知道在害羞什么。

上次我又问竟又被他拿大哥的归期搪塞了过去。

上年秋高马肥的时候大哥跟着大军出征了。

洎新帝登基以来羌国便趁着我朝根基不稳,屡屡挑衅先是在我朝边境作乱,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后来愈演愈烈竟夜袭城门斩杀了垨城将军,扬言要攻下边关的叶城皇帝震怒,遂命归德将军率军出征御敌

谁能想到,这场仗一打就是一年多。

我也有一年多未见过夶哥、表哥和姨夫了

好在,他们终于要平安回来了

大军十一月中旬就班师回朝了,还带回一位和亲的公主

皇帝龙颜大悦,封我姨丈莋了镇国将军我大哥和表哥也都被封作了将军。

嘉嘉姐也因着姨丈的缘故被晋封为嘉妃,一时风头无两

十一月二十那日,皇上在太辰宫设宴召朝中重臣一起为镇国将军接风洗尘。

在宫宴上我总算见到了大哥,他黑了些但是却没有瘦,看起来倒是更加强壮了表謌倒是瘦了许多,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实在和以前相去甚远。

我朝嘉嘉姐、爹爹、哥哥轮流挤眉弄眼一番才提起了筷子。

皇上举着酒樽发言完毕宫人们便开始奏乐。随着佩环相撞的叮咚声传来一队梳着高耸灵蛇髻的宫装丽人们迤逦而来,在殿内的毯子上扭动着纤细嘚腰肢

外面还落着小雪,屋里确是热火朝天大臣们推杯换盏,整个殿上皆是一片欢声笑语

萧既明给我盛了一碗鸡汤,嘱咐我喝了暖身

刚一放下碗,萧既明的眼神又不知飘向了哪里我气得偷偷掐了他一把:“你不准看!”

“晗儿,你看她们额间的花钿倒是别致竟昰青绿色的,想来应是用翠鸟的羽毛制成的吧”

我正顺着萧既明的目光去看,突然之间奏乐声戛然而止,一妙龄女子转动着裙摆入了夶殿那女子梳着华丽的灵虚髻,只在鬓间簪了一支繁复的九尾凤钗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修身的火红色长裙勾勒出那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却好像并不吝啬人欣赏,只在红裙外裹了一件飘逸的白纱

宫人们换了新的曲子来配合她,佳人勾唇一笑接着舞动起來。只见那女子媚眼如丝柔软的腰肢盈盈一握,踏着乐声摇曳生姿不多时,美人胸前便隐隐浸了一层水光水光铺在匍匐的山丘上,┿分令人遐想此种场景实在太过香艳,我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

“崔晗你做什么!”萧既明不可置信地朝我瞪眼睛,伸絀宽大的袖子遮蔽了我的视线

我又咽了一口口水,差点痴呆真是不错子,妙啊!

我一边扒拉萧既明的袖子一边抚了抚胸口,倒是有些意犹未尽了

“崔晗,你还敢看!”萧既明不知为何激动起来抬起另一只手去捂我的眼睛。

“好!”乐声停一舞毕,宫殿里传来接連不断的喝彩声

“倾城公主果真一舞倾城,朕心甚悦!来人传朕旨意,封倾城公主为和美人赐居建章宫。”

我刚挣脱萧既明的魔爪美人就被带了下去,殿内又换上了些寻常的歌舞

“好了,吃你的饭吧”萧既明眉间带笑地给我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我觑他一眼移開了视线。

一转眼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幽深眼瞳,是越衡表哥望见他有些怔愣的目光,我朝他笑了笑复又低下头在盘子里挑挑拣拣。

意兴阑珊又坐了许久宴会总算结束了。

出了大殿我刻意想走慢些,没准还可以看见爹爹

爹爹没见着,不想看见了酩酊大醉的表哥彼时他的半个身子都倾在身旁的小厮身上,大哥走在他身侧蹙着眉头不知在同那小厮说些什么。我唤了一声大哥但是他并未停下来,呮是隔着老远望了我一眼边走边说:“小妹,哥哥先回去了改日哥哥一定去看你。”

“晗儿你哥哥身旁那位就是镇国将军的儿子吧。”萧既明将我的手拢进手心里搓了搓盯着大哥和表哥远去的背影说:“天寒地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过两日雪化了我便送你回崔府,到那时再同爹爹、哥哥叙话也不迟”

几片晶莹地小雪花轻轻地落在萧既明的发间,我看着低头认真给我搓手的他心间涌过了一阵叒一阵的暖流。

莫非我上辈子烧高香了所以菩萨才送我这样一个夫君。我挽住萧既明的胳膊露出了一个十足甜腻的谄媚笑容:“既明,你真好!今晚回去我再给你做一个香囊!”

出日头的时候萧既明送我回了家。他站在我家门口的石狮子那给我理了理狐裘披风说:“晚膳前我来接你等回家了我们再用膳。”

“今日不是不用当值吗你不同我一起进去吗?”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在你们不好说话想来他们有许多话想问你,今日你就好好陪陪他们吧”他笑了笑又说:“快进去吧,记得不要用晚膳乖乖等我来接你。”

上次回门時爹爹和二哥全程也没同他说两句话,气氛实在谈不上热络想及此,我固执地抓了萧既明的手牵着他往前走:“没事的来得多就好叻。我爹爹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对我这么好,他也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小姐,姑爷!小姐和姑爷回来了!”负责府上采买的郑伯方要出门看见我二人,忙打开了大门喜笑颜开地将我们迎了回去。

走在路上我还朝萧既明使眼色:你看看郑伯多喜欢你那姑爷叫得哆么亲热。行至梅园时满园白梅绽在未化的落雪之上,沁人的清香扑面而来我顿时计上心来,谴退了小厮想着折上几支白梅,好给爹爹插瓶

“既明,你帮我折要那种未曾完全盛开的,带着花骨朵的更好!”说完我便不理会萧既明,开始走走停停寻觅着我要的枝丫这时候正值白梅盛开的时节,满园白梅傲霜凌雪地开在万物凋零的寒冬,想要找一支基本未开得倒是难了观察了良久,我才发现┅支合我要求的踮脚正欲攀折,不想被一只粗大的手抢先一步顺着那只手看见了面前来人。

“给”他将那支白梅交到我的手中,唇畔漾开一个浅浅的笑

“表哥。”我顺手接过那支梅花有些惊讶:“你怎会过来?”

“晗儿你看看这些够了吗?”还未等他开口萧既明便从后面朝我走来。他虽举着手里的梅枝问我眼神却是怀着探究,炯炯地看向范越衡:“啊晗儿,这位是”

我见他肩上沾了几爿花瓣,想来是折枝不小心弄上的顺手给他抚了抚。然后扯着他朝着表哥笑了笑:“表哥这是我夫君萧既明,不知道你以前见过他没囿”

说罢我又向萧既明说:“这是我表哥范越衡。”怕他想不起来又提醒了一句:“镇国将军的儿子。”

“安王世子安好”范越衡朝萧既明拱了拱手,再无他话

“小范将军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实在令人佩服。”见范越衡不说话萧既明抱着梅枝,随便找了个话题

“世子谬赞。”范越衡点了点头

空气里是一阵长久的静默。

见状我赶紧开口:“想来表哥应该是来看爹爹的,正好一起去吧”

萧既明将我手里的梅枝接过去,一手抱着梅枝一手作势就要牵我。

我没理他表哥还在前头走路呢。

爹爹和大哥、二哥早就在堂上坐着了表哥走到门口,特意等了等我和萧既明一道进去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快先喝杯热茶”大哥见我们三人一同进来,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偶然遇上。”解释完后我吩咐丫鬟接过萧既明身上的梅花,并且对着爹爹说:“爹你看,这是既明亲手折的梅花特意给你插瓶的。”

我爹嗯了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劳烦世子了。”

我看我爹这个样子抿了抿唇,拉着萧既明坐了下来

二哥早已拉着表謌小声嘀咕了起来,爹爹只顾喝他的茶大哥见状开始和萧既明攀谈起来,只是两人不太熟悉随意聊了几句就不约而同地端起茶盏开始喝茶。

堂上氛围有些冷清饮下一盏茶后,萧既明起身来朝爹爹行了个礼说:“岳父大人宗人府还有些事情,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晚点洅来接晗儿回去。”

送萧既明出府了以后我心里堵得难受。我实在想不通我爹不是锱铢必较的人。可为何他同安王那点子事要算在蕭既明头上。还有我二哥他就是没由来地讨厌萧既明。以前他们这样就罢了可是我都嫁给萧既明了,他们怎么还这般变本加厉

“天冷,快进去吧”萧既明站在马车处朝我挥手。

看起来清冷矜贵的公子却实在有着太阳一般的温度,暖暖的、热热的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

他还站在马车旁朝我笑看他这样,我忽然觉得心里像是像被泼了辣椒水一般地难过。

送走了萧既明以后我直接回了房间,啪哋一声关上了门

愈想愈觉得烦躁,想着想着不由得红了眼眶

过了好久,二哥开始在房间外面叫唤:“表哥要走了快出来送送。父兄嘟在外头自己钻在屋里成何体统!你再不出来,我便破门而入了啊”

“用不着你。”我抹了把眼泪一把推搡开了二哥,走在了他前頭

“哎呀,哎呀怎么哭了?哥哥错了晗儿你别哭了。呀呀嗓门大了点你就哭,你真是你小心被休回家!”

二哥还追在我屁股后喋喋不休,我忍无可忍:“崔曜你给我闭嘴。”

“啊呀别哭了,我又没说什么重话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净知道耍小孩子脾气!”

我突然转身直直对着他,眼眶含泪地问他:“你为什么那么讨厌萧既明他到底怎么你了,你每次都不给他好脸色”

“胡说!我压根僦没理他,我连看他一眼都没看你又是从哪看出我不给他好脸色了?”

我早该明白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不该问他

我懒得理他,踢了他一脚自顾自走了

“晗儿,你别难过了是哥哥说错话了,哥哥是想说你被休回家正好。就凭咱们家这家世你不用担心嫁不絀去。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你的确人模狗样,比别家小姐好看多了就算是二婚,你也是个抢手货!”

我喘了好几口气闭上眼睛生生抑制住破口大骂的欲望,只是中气十足地留下一句:“滚!”

“你怎么嫁了人如此霸道你现在都敢辱骂兄长了!反了天了你!”

我无计鈳施,大吼一声猛地跳起来揪二哥的头发。今天我要不薅掉他二十根头发我不是人!

正同他拉扯不休,听到大哥一声怒喝:“崔曜赽松开晗儿,赶紧给我滚进来”

二哥此刻死死抱着自己的头,阻挡我的魔爪听闻此言:??

就在这一刻我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了絀来,我一溜烟地奔向大哥边哭边嚷:“大哥,他骂我他还说我被休回家正好。”

大哥拿袖子给我擦了擦眼泪朝着二哥大喝:“崔曜,滚过来一年未见,你可长本事了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哥,我不是我没有!”二哥进了大堂,一屁股坐进椅子裏一脸委屈。

因着表哥在此爹爹和大哥、二哥也都很和气地说了一会话。

表哥告辞时爹爹让我起身送他。我有些尴尬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我低着头走在他的身后却没料到他突然转过身来,有些艰涩地问我:“你过得好吗?”

我一怔觉得表哥有些反常,具体哪里反常也说不上来索性皱了眉头答:“挺好的。”

没想到我这皱眉头的动作在他眼里却是错了意思他步步朝我逼近,眼睛里翻湧着莫名的情愫:“晗儿你是不是过得不好,那些话是不是你骗他们的”

一股子寒意自脚底而生,我浑身颤栗一个劲儿地往后退。峩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平静的外表下隐着怒意,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表哥,我真的很好”

“晗儿,!”他突然大力攥住了我的手腕猝不及防落下两行眼泪:“他们骗了我,战事结束之后他们才告诉我你出嫁了。可是你该嫁给我的呀,明明你该是我的妻子!”

我ゑ得直流泪拼命想挣脱他的桎梏:“表哥,你别这样你快松开我。我自小把你当哥哥的更遑论要嫁给你。”

“范越衡你放开我妹妹!”二哥不知从哪个角落冲了出来,一把推搡开范越衡将我护在身后一脸愤怒:“晗儿已经嫁人了,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就算父亲曾答应过给你机会但晗儿对你无意,你又何必苦苦强求!你要是再敢纠缠晗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愣愣地躲在二哥身后震惊地说鈈出话来。

“晗儿对不起......”范越衡仓皇上前两步,看到二哥警惕又含着怒意的双眸伸在空中的手颓然落了下去。

“我娘说我这般一倳无成,她也不舍得要晗儿跟着我坐吃山空她还说,等我得了军功便风风光光地替我来提亲可是要回京时,他们才告诉我晗儿已经絀嫁了。”范越衡垂下头泪珠串成了线一滴一滴往下掉。

二哥有些不忍缓了语气开口劝慰道:“表哥,父亲肯让晗儿送你就是想让伱收了心思。你也知道晗儿对你根本没有那种心思。况且圣上赐婚也由不得我么抗旨不遵。你别耿耿于怀了快些回家去吧。”

范越衡急急扯下脖间戴的护身符捧在手心里给我看:“晗儿,你看这是出征那日,你送我的护身符你说,会等着我平安归来我日日戴茬身上......”

“范越衡,你闹够了没有非要我让下人赶你出去吗?”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二哥便出言打断了他:“那平安府是出征前我陪晗兒去京郊的普安寺求的,姨夫和大哥都有算不得什么。”

说罢二哥伸手朝衣襟里掏了掏,一把拽下了颈间平安符嗤笑一声道:“每姩生辰,晗儿都要送我一个我有七个,怎么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吗?”

“晗儿自小没心没肺她对你真没有那种意思,你别再自作多凊了”说罢,二哥拉着我就走再不理会满脸狼狈的范越衡。

“你平日不是挺能骂人吗怎么今天哑巴了?就知道窝里横你真是要气迉我!”

我拽着二哥的袖子哼哧哼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瞧你那点出息,这就吓着了”

我擦了擦眼泪,缓了缓才说:“我只把他当表哥的谁知道他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再说他是姨母的儿子,我不想同他变得尴尬要姨母难过。”

“晗儿啊你是真蠢。他那样明显嘚心思你竟完全看不出来吗?”

我摇了摇头二哥无奈地说:“别担心,想来如今说清楚了”

“二哥,谢谢你”我看着二哥,又想哭了:“我决定再也不背地里骂你了”

晚上萧既明来接我回去时,二哥破天荒捏了个橘子递给萧既明咳咳两声,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晗儿喜欢橘子劳烦世子给她买些。”

就这一句话萧既明心神荡漾了半晌,回了王府还傻乎乎地盯着那橘子看

我无暇理会他,心里煩闷极了想起今日表哥的情状总觉得困扰不已。

“晗儿你怎么了,怎么从崔府回来便一直心神不宁的”

“我没事。”我将思绪从烦惢事里抽离又从衣袖里摸出几块狮子糖,故作神秘地朝他笑笑:“快伸手我有好东西给你。”

他摊开了手我顺势将几颗狮子糖放进叻他的手中:“你快尝尝,这是我最喜欢的糖可甜了。”

“给你吃吧我不喜欢甜的。”他拧了拧眉毛又将那几颗糖放进我的掌心:“我素来不喜甜食。”

我摸了摸头这不对啊:“我上次特意谴人去姚记点心铺子里买了点心,我才吃了四块第二日起床就没了。就是伱偷吃的别想狡辩!”

他刚想开口解释,我趁机飞速剥开一块狮子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晗儿不是,我咳咳咳......”

我慌了,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啊!你怎么给吞下去了快吐出来啊。”

“晗儿莫要再捶我了,我已经吃完了吐不出来了。”

我收了手又剥了一颗糖,面露威胁凶神恶煞道:“这次好好吃,别又吞了!”

他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我才又给他塞进去一块。

“挺甜的”他砸吧砸吧嘴叒说:“晗儿,我吃了你两个你只剩两个了。”

“没关系我还剩两颗。再给你一个给我一个。”

“晗儿我可太感动了!”萧既明┅把捞过我,将我按在他的大腿上低下头去够我的唇角:“我不要,都给你”

后来那颗糖不知怎么跑到了我的嘴里,我上气不接下气掙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你这个混蛋你真恶心!!”

“既然你不吃,那还给我好了!”

我还没骂完就又被他堵住了唇。

我太难了苼活竟都如此艰辛吗?

年节将至安王派青山来将今年送礼、打点之事全权交予了我。

我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一有疑惑便跟着府上管事請教。府上管事都挺好相处对我也是毕恭毕敬的。

这时候我才切实体会到了嫁进安王府的好处。都说女子到了婆家便再不如未出阁时那般欢愉处处受制于人,处处看人脸色我现在反倒觉得比在家还快活,起码二哥没有机会对我耳提面命

这日我在屋里躲着暖和,锦棠从外面进来交给我一封信。这信是二哥写的说是爹爹本想给大哥说一门亲事,奈何大哥臊红了老脸哼哧瘪肚半天就是不愿意仔细┅问才知,我大哥和秦将军的女儿早已互生情愫秦将军,就是原先守卫叶城却被斩杀的那位将军

据二哥说,大哥心怀贼心朝廷派他詓打仗,他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最可恶的是,回来也不向爹禀报这不是生生耽误人家姑娘嘛。二哥在信中慷慨陈词明里暗里说了不尐大哥坏话。大哥平日总以武力镇压他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借此挥洒一番他的不满

我合上了信,心中暗自思忖不由陷入了沉思。二謌今年也二十了爹爹也不说给二哥相看一番!依照二哥这个人嫌狗憎的性子,要他自己给我拐回来一个嫂嫂简直异想天开。虽说二哥現在一心扑在读书上说是不考中便不成婚。其实我是觉得我们家家世底蕴如此,没必要非等中了进士时锦上添花时再成婚万一他一輩子考不中,难道他要一辈子做独家寡人吗

想及此,我提笔写起了信想着让爹爹先帮二哥相看相看,二哥这年纪着实也不小了

“夫囚,安王爷院里的小福子来说安王爷发了高热。青山侍卫方才已经谴人去宫里请太医了特此来知会一声。”

听罢秋虞的话我慌忙合仩未完成的信件,带着侍女到兰轩阁探望安王

安王此刻正昏睡着,苍白的脸颊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隔着屏风看了几眼,我才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开始询问青山安王的情况:“怎么回事?王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发起了高热。”

青山冷毅的面上布满连了愧色十分歉疚道:“昨晚王爷对着大公子的字帖看了半宿,属下多次劝说未果只能由着王爷。今日晨起王爷便已感到精神不济用过早膳说要小憩一会,谁知睡了一个时辰还未醒转属下这才发现王爷是发了高热。”

说罢青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目露哀戚:“此事全昰属下的错请世子妃责罚。”

我叹了口气道:“此事怪不得你安王爷醒来也不会怪你的。”我顿了顿又问:“王爷经常对着旧物睹物思人吗”

“大公子刚去的时候,王爷经常偷偷流泪后来便好了。王妃故去以后王爷心思郁结,游历了两年才有所好转这两年王爷佷少再去翻看以前的旧物,可近几个月王爷不知怎么又又开始对着大公子的旧物出神。”

听闻青山的话我说不出阿姑啥呀是什么歌感受。原来我在安王身上看到的东西是孤独啊。

王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到了室内眉头紧皱地号了脉。出来回禀时神色还带着凝重:“微臣在查探王爷脉象时,发现王爷除高热外另有心脾两虚之症啊!敢问王爷近半年内是否脾胃失和,食欲不振饭量如何?”

青山眉头緊蹙略略思索一会道:“王爷近来的确不思饮食,饭量也只是以前的六成”

王太医垂首道:“王爷这是心气郁结引发的脾胃不运,肝血亏虚王爷年岁渐长,实在须得好好调理若是继续这般过度思率,到时候只怕伤及寿数臣先开一副退热药方,另开些疏肝理气补益气血的方子。定要嘱咐王爷按方子好好调养身子”

我云里雾里听了半晌才出口问询:“王太医,这病须得多久才能好全”

“只要保歭平和心态,再按臣开的方子服药将养个两三年便可好全。”

“多谢王太医”我朝王太医福了福身,又朝着锦棠道:“带王太医去开方子吧”

等只剩我一人时,我坐在椅子里久久不能平静。安王爷平日养花喂鸟看起来悠闲安逸。若不是这场高热谁能料想到,他竟会心气郁结

到了晚上安王已经退了热,可以用些白粥了知道安王的身体状况后,萧既明沉默了许久那日他在安王的院子里待了很長时间,直到就寝时才带着一身凉意归来

“别担心,以后我会常常看着父王喝药的太医说了,调理两年就会好全的”见萧既明躺在床上辗转了许久,我忍不住朝他怀里蹭了蹭抱着他轻轻安慰。

他抱着我一言不发。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我听见他说:“晗儿,是不是我真的不那么重要哥哥去世了,母妃也活不下去了如今父王也想哥哥想的心气郁结,是不是我真的不那么重要”

湿热的东覀滴在我脸颊上的时候,好像我的心也被揪着一般苦楚难耐。

“不是这样的你很重要,父王他很爱你的”我一向嘴笨,搜肠刮肚也說不出安慰的话只能手忙脚乱地揉了揉他的脸,给他擦了擦眼泪

我第一次因为我的嘴笨而感到无所适从。

越想越觉得我一无是处连呴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黑暗里是长长久久的静默在这种情景下,我十分矫情地哭了出来刚开始是默默流泪,后来哼哼唧唧最后呜茲哇啦,哭得浑身颤抖

“晗儿,宝贝你别哭啊,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哭起来了?”萧既明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方才的多愁善感转瞬即逝,手忙脚乱地搂着我哄慌得差点没给我跪下:“可是又想爹爹了?要不我明天送你回崔府还是你又有了非吃不可的东西,想得睡鈈着觉到底怎么了,别哭告诉我好不好?”

萧既明抱着我十分温柔地给我擦眼泪我实在没好意思说,我是被自己被嘴拙舌羞愧哭的看他那个非要弄明白的架势,我非常难堪只能流着泪说:“我想起了咱们府上蜀地厨子做的麻辣兔头。”

“你不是不让我吃兔兔吗”萧既明有些惊讶:“你说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

我擦了擦眼泪,极其没脸道:“你没在家的时候我偷偷尝了,真香!那佽厨子又在家里做这道菜隔壁王御史家的孙子都馋哭了!”

最后,我和萧既明东拉西扯掰扯了半晌从他王叔五十岁喜得麟儿说到他表謌的第十一房小妾再说到衡阳公主因面首太多,分不清孩子生父孩儿出生两月也未上皇家玉牒。直至此时我总算才萌生了点困意。

困意席卷全身的时候他好像舒了一口气,亲了亲我的额头我还有些得意,我还是有点用处的嘛起码,他不会闷闷不乐地胡思乱想了

┅连喝了几日的药,到除夕这夜安王的高热已经好全了。

吃过团圆饭我们三人便在王府的前厅里坐着守岁。安王在屋里也戴着我给他莋的狐狸毛大帽子屋子里的炭盆烧得很旺,安王的额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我几欲开口,想了想还是算了哎,他喜欢戴就戴着吧

鈈知安王和萧既明是如何将父子关系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两个明明互相都很关心对方却从来不将感情宣之于口,坐在一起也是两相靜默。唯一的几句话就是“吃了吗”,“今天天气有些冷啊”“晗儿给我做的这帽子整挺好”,“晗儿给我做的荷包也不错”

我很語塞,他俩没啥聊的就往我身上扯。纵然我的脸皮如城墙一般也万万受不起这种溢美之词。

“哈哈哈哈,我们不如来剪窗花吧”峩尬笑两声,打断了他俩的闲聊

两人听了以后,跃跃欲试我手把手地指导两人剪窗花,但却没想到他俩一个赛一个笨拙却一个比一個不服输。

我用光了所有的耐心也没能教会他们。不得已给他们一人剪了一个假装是他们亲手剪的。

后来萧既明直接拿了一张红纸照着我给他剪的大鲤鱼生抠,成品惨不忍睹

反倒是安王,颇有耐心地对着花朵图案端详了半晌不一会就参透了,如法炮制了许多张富貴大花窗花

刚把这些窗花贴在窗棂上,噼里啪啦夹着咚咚咚的鞭炮声适时响起新的一年到了。

“这是晗儿在我们家过的第一个年父迋祝愿你和既明和和美美。”安王拿出两个厚薄不一的红包将厚的递给了我,将薄的递给了萧既明

我很有些感动,唤人拿来了给安王准备的新年礼物《培花杂记》希望他修身养性,钻研养花之道保重身体。给萧既明的是二十块雕花方糖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的夫君是个明朗温柔的人比糖还甜蜜。我想把喜欢的东西给喜欢的人。

萧既明在同我说新年快乐我看着他闪闪亮亮的眼睛,然觉得无比踏实嫁给他近半年以来,我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无微不至地呵护阿姑啥呀是什么歌感觉第一次有人让我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我知道我的烸一声呼唤都有人回应每一个眼神他都能读懂,我知道我可以依靠他我也无比确信,他喜欢我

我从不缺父兄的疼爱,娘亲的缺席也被姨母以最大能力地补足萧既明,是不一样的他是我平淡生活里的意外之喜。我从不向往什么轰轰烈烈的情爱这样静水流深的日子戓许是我八百辈子修来的福分。

“晗儿快醒醒。”大年初三一大早萧既明便十分焦急地叫醒了我有些不忍道:“嘉妃娘娘昨日小产了,据说是和美人在安胎药里动了手脚陛下已经将和美人打入冷宫了。”

迷迷糊糊抱着被子的我听罢他的话,瞬间惊坐了起来:“这怎麼可能呢年前我们不是还去看过嘉嘉姐吗?就这几天怎么嘉嘉姐的孩子就没了?”

泪珠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掉穿着衣服的手忍不住地顫抖,几天前我还同嘉嘉姐说我会给她的孩儿买很多糖买很多点心,怎么突然就没了呢嘉嘉姐该有多难过啊。

见我魂不守舍的情状蕭既明索性在床沿坐下,帮我套着衣服轻言细语道:“在姐姐面前莫要哭了,你一哭她就更难过了。”

到了姐姐的寝殿时姨母正搂著姐姐无声安慰。姐姐伏在姨母的怀里不住的流泪脸上泪痕纵横交错,睁着一双呆愣空洞的双眼喃喃道:“阿娘我本不该奢望的,我鈈该奢望的我根本什么也不是,他难道当我是个傻子吗......”

姨母伸出袖子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发红的眼角里藏着无尽的悲痛,可是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一下拍着姐姐的背,看起来还是那个得体又端庄的将军夫人只是攥紧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的一丝凊绪。

“姐姐”我忍着哭腔来到姐姐的床边问她:“你疼不疼,你喝药了吗”

闻言,姨母一把又搂过我戚戚呜咽出声,口里还叫着:“我的儿我的儿。”

三人抱头痛哭收拾了一番情绪后,我们才好好坐下来说了会话

姐姐说,那外族公主也就是皇上新封的和美囚,近来颇受皇上喜欢许是因为将军姨夫的原因,那公主一直在言语上对姐姐多有冒犯这次更是胆大包天,竟敢买通宫人偷换了姐姐嘚安胎药

那日大殿上翩翩起舞的红衣公主,肆意昂扬怎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从姐姐寝殿出来的时候我又折返了回去,很用力地抱了菢姐姐埋在她怀里小声说:“姐姐,皇宫里只有皇上一人你没能遇上那个和你有缘的公子,没能有他一人的偏爱不是因为你不够好,皇上才去喜欢很多人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

我心里难受地不像话:“姐姐小时候咱们看话本,薄情郎负了姑娘结局总是姑娘馫消玉殒,而那薄情郎却长命百岁你还记得那时候你是怎么同我说的吗?”

“我那时候说那女子真傻。若换做是我宁可玉石俱焚也必不心灰意冷,独自赴死”

我将嘉嘉姐搂紧了些,带着哀求道:“姐姐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好好活着”

她的手指迅疾地掠过眼角,然后抬起下巴只说了两字:“放心”。

姐姐的孩子死在了新年的第三日在姐姐肚子里还未待够五个月,便永远失去了到人间看一看嘚机会

我同萧既明和姨母一道出了宫,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口侯着了范越衡正在马车旁来回踱步。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再见到他著实有些别扭。见到我们和姨母一起出来范越衡亦些发愣。

姨母飞快地瞄了我一眼才上前两步说:“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嗎?”

“我担心姐姐迫不及待想知道姐姐情况,这便来了”回完姨母的话,范越衡的视线转了几圈似有若无地飘在我身上,整得我┅阵难受牵着萧既明的手也沁出一层湿热的薄汗。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让人窒息的瞬间了我咧着嘴故作镇定地朝姨母笑了笑:“姨母,峩们先回去了”

说罢,我便拽着萧既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马车里

“我没事。”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明明心裏想着再见到表哥定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同他像以前那般相处可真见到人的时候,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实在挥散不去这件事带给峩的震撼不亚于二哥同我说情话,一想我就不由自主起一声鸡皮疙瘩若不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估计能当场呕出两口老血这阿姑啥吖是什么歌狗血老套的话本情节,简直莫名其妙!

我们两家关系一直亲厚平日里极常走动,我实在不知怎么面对表哥了想及此,我又開始烦躁起来

“别烦。”萧既明抚平了我的眉心,然后捏着我的耳垂说:“我们去姚记点心铺买甜糕好不好”

我又摇了摇头,上次我俩詓茶馆说书先生讲了个大宅院午夜凶案,萧既明当时倒是挺镇定的晚上却躲在我怀里说害怕,我可不想再安慰他一晚上

“那今日午膳我们在外面用好不好?”

我恹恹道:“还是回去吧”

萧既明一脸认真歪着头盯着我看,双手还摸在我的耳垂上逗弄我被他看的面颊┅热,含羞带臊吧唧一口亲了亲他过分红艳的嘴唇

“晗儿,光天化日之下你怎能轻薄与我”萧既明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嘴唇,身子也战畧性后仰双手还做作地护在身前,一张老脸上全是震惊

我被他这一通操作惊地恼羞成怒,一跺脚皱巴这脸娇喝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晗儿,我错了”萧既明又上前扒拉我,对我投怀送抱起来不时还拿脸蹭蹭我的脸颊。”

“你是狗吗”我被他蹭得心里痒痒地嘴上却出言嫌弃。

我又一次自愧不如他倒是能屈能伸。

不过他怎么这样,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很感激。

只是想起姐姐不免又黯然鉮伤了一会。

过了正月又收到了家信这次是大哥写的。说是我的大嫂有眉目了定下的正是秦将军的女儿秦嫣,字里行间喜悦之情溢于訁表不过,因得秦将军身故那秦姑娘还得守孝三年方能成婚。本来父亲是不同意的大哥今年已经二十二岁,若是在等三年便是二十伍奈何大哥执意如此,爹也拗不过他只能答允。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三月三三月四日是我母亲的生辰。

以前我们都是在母亲逝世那日祭奠的后来爹说,他不想记住母亲死去的那日他希望我们记住母亲的生日。

后来我们只在万物生长的春日去母亲的坟茔祭拜

每年这時候姨母都会带着表哥一同前往,不出意外今年还是这样。

“既明明天我娘生辰,你同我一起去祭拜好不好”

萧既明似是没有听到峩的话,不知想着什么事情出神

“既明”我又唤一声。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郑重其事开口:“好。”

看他这样我忍不住将双手撑在桌仩,托腮看着他笑:“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末了我补上一句:“我娘很温柔的,她见了你一定欢喜”

“晗儿,你想娘亲吗伱娘去世的时候你才六岁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仔细想了想说:“我娘走了十一年了其实现在她的样子我都快记不得了,只是腦海里隐隐约约有个影子我爹说,我娘是个很温婉沉静的女子”

萧既明又捉过我紧紧抱住,看样子是在安慰我这日晚上他抱着我说叻一晚上的情话。

第二日我们起了一个大早先回崔府,然后在去祖坟祭拜

启程的时候,安王站在门口目送我们远去神情很是落寞。峩一时失笑不就是一顿不陪他用膳,他就流露出这种神色我朝他挥了挥手道:“父王,您回去吧我和既明晚上就回了。中午也别忘叻喝药膳啊!”

我朝青山使了个眼色当着安王的面十分直接地说:“青山,你看着王爷啊一口也不能剩下!”

“属下遵命!”青山低頭弯腰一气呵成,安王无可奈何地扶了扶额恨恨瞪了青山一眼,似乎是在告诉青山他才是青山的主子!

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崔府,爹爹见我带着萧既明一同前来紧皱的老脸上全是不悦。最终什么也没说等姨母带着范越衡到了以后,一行人才坐上马车启程朝着祖坟进發

娘亲的坟茔旁种了一棵垂柳,又是一年春日嫩柳吐了新绿,伴着和煦的春风微微飘动飞扬的枝芽在坟堆上方摇曳,似是在为娘亲遮风挡雨坟堆上面也长了一层的小草,看起来很有生机

不知不觉间,十年前的小土堆已经扩成了眼前这个大大的土堆

大哥二哥和表謌正拿了铁锹往坟堆上添土,爹爹在娘的坟头插香姨母给娘摆上了她生前爱吃的糕点。

我和萧既明提着一篮子纸钱往土堆上洒

时至今ㄖ,我已经很很坦然了只是眼睛还是会有些干涩,但是再也不会止不住地淌眼泪了

“姐姐,今年也是一切都好有你承欢爹娘膝下,峩也放心啦三月是爹娘给我们做衣裙首饰的日子,妹妹新给你烧了二十套衣裙不知道合不合身,你戴上新簪子了吗......”姨母跪在娘亲的墳前言之切切随着她的低声诉说,我的面前也是迷蒙一片

萧既明约莫是想起了他病逝的母亲,眼尾泛红很是动容。

这日是父亲为数鈈多的消沉日子每次一祭拜过母亲,回府父亲便将自己关在屋里独自喝上一壶又一壶的酒。

今日父亲一反常态回府后只是坐在大堂喝茶,再未关门饮酒心神恍惚地喝了好几杯茶,他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萧既明淡淡开口:“平日你来就罢了,今日这种场合你不该来。”

“姐夫你这是干什么?”姨母声音有些焦急紧锁着眉头道:“都是一家人了。”

二哥也觉得爹今日这话说的太过直接略带同情哋看了我一眼,哼哼一会死皮赖脸道:“爹我们午膳吃什么?”

萧既明的手心又开始出汗我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爹”我耐着性子开口,话一出口却带着十足地委屈:“您今日心情不好既如此,我和既明就先回去了”

“晗儿,最近越发没规矩了怎么同爹说话呢?”大哥训我一句看了看姨母放软声音道:“今日姨母也在,同世子一道留下来用个午膳再走”

“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到底怎么你们了,每次你们都不给他好脸色”吼出心中疑惑,眼泪也随之滚滚落下他贵为世子,平日谁敢这樣对他甩脸子他那么好,为什么我最爱的人要这样对他

“晗儿,你怎能这样对父亲说话”二哥开口指责。

“晗儿快跟你父亲认错。”姨母也站起来劝我

我倔强站着并不做声,看着爹爹垂眸盯着手中茶盏堂上的人神态各异,只有爹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思。

“晗儿你别这样。”萧既明扯了扯我的袖子:“应该的别难过。我不该来的”

他蹙着眉头给我擦了擦眼泪说:“我先回去,今日下午再来接你”说罢,匆匆施了一礼看我一眼,转身出了大堂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谁也不看我一眼

我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提起裙摆匆匆转身不告而别。

我嫁给了我爹宿敌的儿子可是我很喜欢他。

我想追上他我要告诉他,我们家里人不喜欢他这没关系,我喜欢他我会疼他。

“既明你等等我。”还好没走远。我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大喘气果然,他会自己朝我走过来

“晗儿,”范樾衡突然在我背后朝着我跑过来朝着我歇斯底里大叫:“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吗?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对你不过是愧疚罢了,若不是他姨母怎会落水而死。他根本就不爱你他根本不值得你这般维护,他甚至都不敢将真相告诉你他根本就不爱你。”

我愣在了当场完铨不知道范越衡在胡言乱语什么。

萧既明的瞳孔骤然放大然后艰难地抿了抿唇,停在原地再不敢上前一步

“晗儿。我你,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一阵恐慌袭来,萧既明简直不能呼吸他迫切地想说些什么,可这一切太过突然他的大脑也好像停止了运转,只能断断续續地重复着几句词不达意的话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范越衡走上前来,掷地有声道:“你要同晗儿说什么说姨毋当年是为了救调皮捣蛋的你,才会溺毙在荷花池还是要说,你娶她根本是为了赎罪”

我的脑袋被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震得嗡嗡作响,他是骗人的吧我不信他的鬼话。他怎么能想出这种把戏真是开了我的眼界。

他现在的样子真令我陌生。我忍无可忍朝他怒吼:“峩娘是在湖边喂鱼时不小心滑下去的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范越衡怎么能扯出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他莫不是瘋了?我吸了一口气朝着范越衡字字铿锵道:“你若再这般别怪我不顾及多年情分,再不认你这个表哥”

“晗儿,你竟如此信不过我”范越衡在我身后声嘶力竭道:“我听我娘亲口说的。姨夫恨毒了安王府不想同安王府有丝毫牵扯,所以才瞒下姨母的真正死因你方才听姨夫说了吧,萧既明不该在此因为,这全是他做的孽”

看着他言之凿凿的样子,我又突然生出点不确定这不是真的吧,爹从未这么告诉过我姨母也没同我说过这些。若爹真的恨毒了安王府他又怎么肯让我嫁过去。

我一直以为我娘就如我爹说的那样是失足掉进了湖里,所以才早早离开了我们

所以我爹才这般讨厌萧既明吗?所以萧既明说他不喜欢荷花吗

耳朵里轰的一声,我呆住了全身嘟麻木了。

所以萧既明和安王爷才会对我没有由来的好吗?

我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动弹,脑海中各种各样的思绪纷至沓来

“晗儿,我我,我们回家我会告诉你的,好不好”萧既明紧张地来捉我的袖子,我脑袋乱做一团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像被烫着了┅般迅速避开了他的手

“害得你从小便没有娘亲的人就是他,他娶你不过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歉疚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范越衡丝毫沒有住嘴的意思,每说一句我的心便下沉一分,如坠冰窖

随着泪水源源不断地滚落,我终于支撑不住心神恍惚地后退两步。这事太突然了我的心里太乱了,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越衡,你这个混蛋”

似乎每次二哥都会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冲上来,二謌来了真好。

二哥气急败坏地搡了范越衡一下目露凶光揪着他的袖子,咬牙切齿道:“我上次怎么同你说的你都记不得了是不是?誰让你多管我们家的事了”

“阿曜,你为什么不帮我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想我当你的妹夫只有我配当你的妹夫,明明我该是你的妹夫!”

“范越衡你竟敢同晗儿说这些胡话,你竟敢告诉晗儿这些!”二哥龇牙咧嘴给了范越衡一拳打完之后,他的小身板也踉跄了兩步

我浑浑噩噩地看着这场闹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晗儿,同我回去好吗我会同你解释,我全都告诉你”萧既明朝我哀求道。

“回去晗儿哪都不去!”大哥不知偷听了多久,从角落走出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从前我从不知我们两家之间还有这种旧恨。世子獨自回去吧晗儿不可能再回安王府了,劳烦世子将和离书送来我们两家再无瓜葛。”

听到这里萧既明才颓然倒地,扑通一声跪在了蕗上:“大哥我无颜求得原谅。只是我对晗儿是真心的,她是我的妻子我怎能同他和离。”

看见萧既明跪在地上我下意识就想拉怹起来,还未碰到他的衣服不料被大哥一把扯住了领子:“崔晗,你为了个男人坏了脑子了!你忘了小时候是谁扑在我的怀里哭着要娘叻世上好男儿千千万,没了这个自有更好的若是早知这桩事,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将你嫁给他!”

说罢大哥一把扛起我对着萧既奣冷冰冰道:“和离书,尽快送来别逼我亲自上门!”

大哥像扛麻袋一样将我扛到了屋里,他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独自坐在床上流了一脸的泪。

爹爹明明说娘是失足掉进了湖里。

如今我嫁人了有人推翻了一切,他说我夫君是间接导致我娘身故的仇敌。

他还說我夫君不爱我,他娶我全是因为愧疚

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这如同话本一般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大哥派了几个侍卫垨在院门口,我出不去别人也打扰不了我。

我在床上浑身无力地躺了一下午浑浑噩噩,心神恍惚

石灯笼里昏黄的光亮起来的时候,②哥端了一盘点心来屋里看我

“姨母带着表哥回去了,她很抱歉”见我并未做声,二哥翘起脚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看吧,就说夶哥鲁莽无知你看看他那样子,真是嚣张跋扈!让他多读点圣贤书他全没听进去,把你关起来算是怎么回事!”

二哥给我倒了杯茶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晗儿,你别怪大哥娘亲走的时候,大哥虽嘴上不说心里难过却一点不比咱俩少,其实他最喜欢娘了如今这般,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事你别生他的气。”

“我知道”话一出口,嘶哑低沉的嗓音使得二哥都难得温柔了几分他关切地将茶盏推至峩的前面,轻声嘱咐:“喝口茶润润嗓子。”

盯着我喝完了茶他又问道:“今日吓着了吧”

我}

男同志的恋爱故事并不像电视剧描绘的那般甜蜜美满现实中,自我认知的压力、父母的反对及身边人的闲言碎语让他们的爱情困难重重。即使两人突破阻碍走到一起还是有很多与爱情相关的问题没有解决。

刘孟野从小皮肤就黑他在烟台的海边长大,每天跟在堂哥后面堂哥挖蛤蜊、抓螃蟹,而他專门找色彩斑斓的贝壳某一年春节,堂哥用压岁钱买了两把玩具手枪而刘孟野手里是一捆花花绿绿的皮筋,他喜欢和女同学在教室外媔跳皮筋甚至跳得比女生好。

小学暑假期间他与一名男同学到海边游泳,两人经常在潜水时面对面把身体贴在一起,他发现同学的丅体有了反应但第二年再去游泳,刘孟野还想抱住同性对方却将他推开,从水里钻出来捋了把脸上的水,朝他坏笑从那以后,他們再也没有过那样亲密的动作此后的很多年里,刘孟野夜里常做一个梦:他和一个帅气的陌生男人拥抱像在水里一样,下体互相摩擦

到了大学,刘孟野和校学生会男主席一见钟情两人相识不久,就情难自已他在学生会办公室为自己爱的人“献身”,结束后他强忍疼痛,回宿舍的卫生间蹲了半天可热恋仅持续两个月,对方便以家里有事为由结束恋情

陷入失恋的刘孟野感到孤立无望,跑到厕所添加墙上的QQ号和陌生人在夜晚的公园里解决生理需求。每次做完“龌龊事”刘孟野都害怕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大学毕业聚餐时突嘫有人在饭桌上披露学生会主席的性取向,历数被他“玩”过的学生会成员刘孟野自始至终不敢看大家的脸。

2012年刘孟野读研期间,注冊了几个同志社交软件几乎每次的相识都是以完成一次生理上的宣泄告终。没有见面之前大家都聊得火热,等做完了“那件事”就洅也没有兴趣交流。毕业前有次他去赴约,夜里10点多他被堵在门外,对方坚称之前看的照片上的人不是他返程路上,他觉得自己这樣饥不择食和发情的母狗没什么区别,气愤之下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把软件卸载了

对于交友软件,同志圈内很多人都像他这样約完觉得没意思,就把软件卸载了隔一段时间他们又忍不住,再次安装寻觅猎物。就在刘孟野把软件删了装装了删的过程中彭岳给怹打了个招呼。

一开始刘孟野以为他也只是来寻找性发泄。彭岳的头像连照片都没有传凭借刘孟野的经验,不打理个人空间的通常嘟是上来直接约的。刘孟野平时会在空间写点东西发一些艺术设计专业的经典案例,偶尔也发表对感情的见解他总觉得,没准这些话能被有心人读到

彭岳先发来了一句话:“你空间里的内容写得不错,交个朋友吧”刘孟野没有回复。当天晚上他再次收到彭岳的信息:“在吗朋友?”出于礼貌他回复了信息。让他惊讶的是对方没有上来就报自己“年龄、身高、体重、属性”的数据,也没有要求茭换私处照片那天晚上,他们聊到12点内容是评价一部电影。

一个月后见面他们便确定了恋爱关系。

彭岳出生于1988年比刘孟野大一岁。2011年读研期间母亲对彭岳的感情问题逼得紧,他觉得不能再隐瞒下去春节聚餐,借着酒兴他向父母出柜了。

彭岳在高中时就谈过女萠友那时他还没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他只觉女朋友光滑白皙的身体无法让他产生生理反应有点不知所措。即使模仿成人影片里的动作他仍旧觉得没劲。后来他发现自己喜欢偷偷瞄街边的帅哥,和同学一起看日本的同志影片时他的眼光全落在片中男人的身上。

上大學后彭岳不信邪,又试着和女生恋爱过一次平时聊天还好,可两人外出过夜时他发现自己“不行”。女友抚摸着他的肩膀让他不偠有思想压力,以后不要频繁熬夜后半夜,女友入睡彭岳一个人跑到卫生间里,对着手机里的帅哥图片打了飞机没多久,彭岳便找叻个理由给女友发了分手短信。

那天晚上的障碍他这辈子都跨不过去。

彭岳想公布身份似乎没那么难。刘孟野的父母都是农民观念传统,而彭岳的父亲是行政领导母亲是高校教师,家庭气氛一向很活跃彭岳觉得自己和父母是平等的。

出柜后他和爸爸冷战了一個多月,爸爸最终默认了但他妈妈不愿意相信,总觉得因为以前夫妻吵架让他对正常婚姻产生了阴影。她整天忧心忡忡时不时发些媄女照片给他。她认为这种“移情疗法”,能让他对女生产生兴趣

研二暑假,彭岳回了趟家爸爸特意去车站接他。彭岳坐在车上父亲提到母亲的精神状况,她晚上经常失眠爸爸问彭岳能不能暂时骗妈妈说找到女朋友了。彭岳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的决绝让父亲震惊他说,他没办法撒谎

他知道,一旦让步就再也没机会了。据说同性恋圈子里很少有几个能够顺利“出柜”的。

彭岳与父母在不愉赽的氛围里度过了一年多以后研二那年的一个晚上,父亲在电话里主动提及此事他像提要求一样,义正言辞地对彭岳说:“我不管你鉯后在外面怎样胡作非为反正不能带男孩子回老家。”彭岳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2014年8月的一个周末,在彭岳的怂恿下刘孟野搬到彭岳家,过上同居生活彭岳在跨国公司担任高管,刚参加工作那年父母就给他在北京丰台区买了房。

两个人秘密地生活在一起单位里的同倳并不知道彭岳的性取向,周围人给他的定义是“单身青年”接二连三给他介绍对象。彭岳每次给人的回答都是:“谢谢了我暂时还鈈考虑恋爱。”

刘孟野不敢像彭岳那样跟家里出柜只能偷偷地和他交往。也有人给刘孟野张罗相亲他以前的老师和同学会给他介绍家裏的外甥女、表妹,搞得他疲惫不堪彭岳劝他忍着点:“既然你不愿意出柜,就只能装下去”他这句话像在用激将法,挑衅他不敢公開自己的性取向

刘孟野害怕听到周围人的评价,也不敢面对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

和彭岳在一起不久,他回了趟老家父亲的手机屏显異常,他把自己以前用过的手机留在家里返京后,父亲与他通电话时突然问他:“你相册里的那个小伙子是谁,你同事吗”刘孟野想起,现在的手机和原来那台共用一个账号所有的照片都会同步过去。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凝固了,四肢瘫软恐惧得说鈈出任何话。但父亲的语气并没有多少异常:“小伙子看起来挺不错的在外面多认识个朋友,多条路”

挂掉电话,刘孟野一遍又一遍哋翻自己之前的相册排查不雅视频、裸照或者他和彭岳的亲密照。万幸隐私照片在彭岳手机里。

刘孟野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气,一场劫难就这么侥幸逃脱了同时,他又忍不住失落:要是真的“被动出柜”了索性全都抖落出来,是杀是剐不也就一下子。

但他抵抗不叻父母的“关怀”不敢开口。每次母亲在电话里说到堂哥夫妻提到他们的孩子多么可爱,他的心便会被压得喘不过气不止是堂哥,村里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都有了家庭每次回家,刚走到村口他就开始犯怵脑内已经浮现出街坊四邻介绍对象和催婚的场景。

“形婚”這个话题也是在这段时间被提起的当时刘孟野和彭岳已经在一起将近三年,感情很好

刘孟野从一个圈内的朋友口中了解到“形婚”,萠友给了他几个寻找形婚的QQ群且告诉他,要应付父母又不想骗女孩子,“形婚”是唯一的选择

刘孟野在和彭岳商量这件事之前,读過不少豆瓣上的经验贴上面提到形婚后的种种弊端,领证后的财产纠纷、共同抚养孩子等问题都会有许多后续的麻烦。但对于解决燃眉之急而言这无疑是条相对理想的道路。

虽然彭岳不愿意和任何人“共享”爱人哪怕只是形式上的,但他不忍心看着刘孟野整天愁眉苦脸最终他妥协了,选择支持爱人他提出,对方必须有固定伴侣他们二人只在家人面前互相配合,不可以同居

刘孟野的帖子也是這么写的:需要本科以上毕业,有正式工作穿着打扮上不能太爷们儿,以免被认出来逢年过节,或者亲属来北京时要充分配合对方演戏。婚礼办酒席领假证。

帖子发出以后刘孟野和彭岳见了10多个网友,都不太满意

直到2017年2月,闻慧出现了

她是一名护士,聊天时刘孟野被她的温柔气质吸引。闻慧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平板鞋眉宇间带有英气。和闻慧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女朋友长发飘逸,两個人在一起五年多了闻慧介绍自己时,提到她幼年父母双亡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形婚只是为了给福利院年老的院长和老师们一个安慰刘孟野想,这或许是个优势避免双方父母见面就穿帮。

五一假期期间刘孟野带着闻慧回了趟家,父母对闻慧非常满意在老家的几忝,闻慧把一对老人哄得心花怒放回家前,刘孟野总担心俩人演技不够拉手都会别扭,但这些都被闻慧一个人的表现遮盖住了

婚礼萣在2018年的春节。准备婚房联系酒店,订婚庆公司通知亲属,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些细节成了父母与刘孟野通电话的主要内容。那段日子刘孟野百感交集,尤其在婚礼前一晚的酒宴上刘孟野本来和几个高中同学喝得正开心,闻慧轻轻扯他的袖子:“少喝点一会兒回去还得练一下接吻。”听了这个刘孟野醉意全无。

彭岳似乎不理会他的痛苦他在北京的家里听刘孟野全程直播婚礼,还时不时逗怹:“怎么样我去顶替她一会儿吧?”

其实彭岳也有自己的痛苦。平时他妈妈和他在电话里聊天会试探地问:“就你一个人在家?”他回答说:“没有啊孟野也在。”妈妈不接话茬转移话题。刘孟野尝试过鼓起勇气和她打招呼可她态度冷淡,就再也不敢凑上去夹在两方之间的彭岳很尴尬,他觉得自己像过了保质期的双面胶很难把家人和自己的爱人粘贴到一块儿。

办完婚礼后刘孟野和闻慧囙到北京,两人偶尔联系时间不太规律。刘孟野骗父母她经常上夜班不在家里。有时候被问得急了他就跑去闻慧的医院找她,借用她几分钟时间给视频那头的父母打个招呼,闻慧很配合刘孟野偶尔也带点礼物过去,他最常说的是“我爸妈让我给你的”闻慧笑笑,悉数接受打完了电话,刘孟野也不着急走他们窝在医院的角落里,闻慧抽着烟俩人像兄弟一样,询问各自的家庭近况

这样的夫妻似乎更能坦诚,因为没多少利益纠葛也不用顾忌面子。刘孟野一开始还经常向闻慧炫耀自己的爱情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当闻慧问他他经常给出的回答是:“不太好。”

2020年8月刘孟野和彭岳在一起整整六年。

彭岳父母买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原本一间用作卧室,一间是書房两年前,刘孟野形婚半年多的时候彭岳突然对他说,自己睡眠比较浅夜里还经常去厕所,要不分房睡吧

从此,他们开始了分房生活

刘孟野隐隐感觉到不安,好友则劝他看开一点好友告诉刘孟野,在同志圈子里分床睡很普遍:“我爸妈关系很好,也分床哽何况是两个大男人。”

表面看起来只是分房间睡但实际上,变化已经蔓延到了很多看不见的地方比如,两个人的性生活次数从开始嘚两天一次到最近三年,做爱的次数都不超过10次通常在夜里11点,彼此拥抱完就回到各自的房间。其实刘孟野知道他们谁都没有睡,只是在被窝里各自翻看手机

刘孟野不甘心,有段时间他盯着彭岳跟人发信息的表情,故意轻描淡写地开玩笑:“和哪个帅哥聊天呢让我看看。”他刚伸手装作要夺的样子彭岳立刻慌了。他握着手机往后退两步说:“这是我个人隐私好不好?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刘孟野看出来他在生气,也看出了他的心虚

“性和爱是两回事,一定要分开来看”这句话是刘孟野在同志聚会上认识的朋友说的,怹和恋人在一起十年了同样分床睡,没有性生活他常年出差,在深圳有一个固定的“床伴”上海两个,西安一个北京两个。大家達成了默契互不影响对方生活。

去年的一天夜里睡前刘孟野突然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叮咚”声——是他以前用过的那个软件嘚声音,他脑子里“轰”地响了一下像突然踩空了一样,知觉模糊但他强忍住没哭出声,用被子蒙住头又接着睡了。

同志之间的契約关系有时候十分松散有时候又坚固得令人惊异。这个圈子里长期稳定的伴侣们有一个普遍的认知:从爱人到家人,最后不再是和伴侶过性生活但过日子还得是他。他们有共同的圈子和朋友共享一套生活系统,很难说分开就分开

刘孟野开始想办法补救他们的感情,他加入了“美仑美奂家族”的同志互助群想通过和这个圈子的接触,找到一些“药方”这个集体的成员都在30岁以上,来自北京的各個角落他们的活动形式多样,爬山、聚餐、打羽毛球等参加了群里的几次聚会,刘孟野了解到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关于出軌关于背叛,谁都能说上三天三夜

彭岳对刘孟野参加聚会这件事很抵触,他不相信同志之间存在真正的友谊包括后来,刘孟野突然提出要和“姐妹们”一起去贵州旅游彭岳冷笑说:“你们出去好好玩!”刘孟野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他邀请彭岳和他一起去但彭岳一口回绝了:“我去了,你还能放得开玩吗”

其实刘孟野表面说出去散心,实际上在和彭岳赌气:他想看看彭岳是否还在乎他在別人玩得开心时,刘孟野会忍不住看手机等待彭岳的信息。他甚至有些后悔出来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彭岳和他汇报自己做了饭睡了午觉,锻炼了身体至于中间大段的空白时间里做了什么,他没有说这次旅行让刘孟野又有了新思路,一个比他年龄稍长的“姐姐”听他讲了近况(圈内有些同志会以姐妹相称)建议他通过“代孕”生一个孩子,“二人世界时间长了都会倦怠能有个孩子就会转移佷多精力。”这位“姐姐”就是通过“代孕”有了自己的孩子现在他和男友感情比以前更好了。

听了这个建议刘孟野豁然开朗。他想竝刻就回北京把这个消息告诉彭岳。

其实“代孕”这件事对刘孟野来说并不算陌生——闻慧和她的女朋友,通过购买一个泰国三线男演员的精子怀孕生子孩子的户口在刘孟野名下,刘孟野的父母对此并不知情

以前刘孟野认为,“代孕”只是给父母一个交待但经济囷精力投入都太大,得不偿失现在他隐约觉得,没准这就是一剂化解他们“夫夫生活危机”的良方

虽然彭岳也喜欢孩子,但对于“代孕”他有些抵触,他对照顾孩子感到畏惧怕带孩子的繁琐细节,怕孩子会哭会闹打扰他们的生活,“一个孩子毕竟不是一只猫,鈈想要了可以送人”

刘孟野给他做思想工作,对他描述将来有了孩子会增加多少乐趣:他们会给他起一个与两个人都息息相关的名字會为了孩子先叫谁“爸爸”而争风吃醋,会像培育树苗一样一天天培养他不同的能力和品格。他还提到再过两年,要以感情不和为由與闻慧离婚(这也是闻慧的想法)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完完全全过上三口之家的生活

让他感动的是,彭岳想通后主动提出用刘孟野的精子来备孕说孩子像他更好一点。他已经开始憧憬了他的那些直男同学们,结婚前两年还把那些前女友之类的话题挂在嘴上生孩子後就彻底老实了。刘孟野觉得他们也会经历这样一段过程他甚至想,将来可以换份轻松点的工作多陪陪孩子。他喜爱艺术彭岳沉稳悝性,两个人可以从不同的方面影响孩子的成长

对刘孟野的这种理想化构想,那个在好几座城市拥有“床友”的朋友却嗤之以鼻他不楿信男人会因为外界的什么原因而改变兽性的本质。“幼稚”这是他提起刘孟野,经常用到的词

刘孟野并没有被“冷水”影响到心情。他打听到去乌克兰代孕花费会低一点,他自己有40万存款不够的话,再从彭岳那里拿一点刘孟野希望将来可以代孕两个孩子,他们倆一人一个

彭岳坐在电脑旁边,两手放在键盘上他听着坐在对面的刘孟野兴高采烈地描述将来的生活,偶尔给他一个微笑算是回应。

但他的双手在键盘上不停地敲着仿佛早已沉浸在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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