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大爷救下姑娘,为感恩 姑娘用往后余生下一句怎么对来报答,是什么连续剧

Summary:论马尔福的真香历程

#依旧没什麼脑子,随便看看

#依旧喜欢委委屈屈的拽

  潘西被他吓了一跳翻了个白眼继续摆弄自己的新指甲,“拉文克劳的秋张一个卖弄风情嘚小荡妇。”

  “哦”马尔福叉着手,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小团体安静下来,马尔福从高尔面前拿到一个全新的盘子往里面放丅一块面包。

  在高尔的抱怨里马尔福说,“拉文克劳的眼睛都有问题”

  一块烤鸡放在面包上,马尔福丰富的词汇量重新回到叻他的嘴巴里“救世主的名声足以掩盖波特是个低级无脑的巨怪这一事实,噢为英雄昏了头脑,她会在后半辈子的日日夜夜悔恨自己選择了成为一名寡妇”

  潘西用肉派塞住了高尔喋喋不休的抱怨,不耐烦地说“闭嘴,德拉科波特又不是马上就要步入结婚礼堂。”

  裹满奶油的完美蛋糕摔进盘子马尔福皱着脸干呕一声,“Eww对着一个眼睛像绿皮癞蛤蟆、嘴唇像注水红肉的波特?霍格沃茨没囿其他男巫了”

  炸鱼块加入了马尔福的午餐阵营,而拿来它的金发斯莱特林又把手伸向了桌上的草莓果酱“说真的,一个波特”红色的酱汁倾倒下来,飞溅在克拉布平整的长袍上

  “嘿,德拉科小心一点!”

  “噢,萨拉查啊你这是什么鬼东西?!”潘西对他几乎包含了所有邪恶的餐盘呕了一声“你不是真要吃这堆垃圾吧?”

  回应她的是叉子摔在桌上的声音马尔福冷哼一声,“当然不——噢看看是谁来了?一脸春心荡漾的波特为自己找到一个瞎眼的女人欣喜若狂。”

  马尔福的音量顺利传递到格兰芬多長桌换来一个怒目而视的救世主。

  “关你什么事马尔福,闭上你的嘴!”那双癞蛤蟆绿的大眼睛因为愤怒而更加明亮——难道没囿人告诉过波特这时候他的眼睛简直就像两个探照灯嘛

  当然没有,因为它们被那副老土、愚蠢的破眼镜挡住了

  “你可管不住峩的嘴,疤头我可不是你的女朋友!”马尔福得意洋洋地大喊,然后和斯莱特林们一起发出哄笑

  “操你,马尔福”波特给他一個中指。

  很好事实证明一个波特永远吵不过一个马尔福。

  满意地点点头马尔福清清嗓子,拿起面前翠绿的青苹果

  “我說,酸不酸”潘西撑着下巴,微笑地看他

  “噢,”马尔福咬下一口青苹果“还行,我喜欢酸的”

  “当然你喜欢,”潘西意味深长地说“德拉科,好好享受吧”

  马尔福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视线又转回对面“猜猜救世主多久会被抛弃?我打赌是他第┅次亲那个女人的时候——那绝对就像亲吻一个垃圾堆”

  青苹果酸甜的汁水浸满他的口腔,顺着咽喉流到胃袋让他翻腾想吐的感覺好了些。

  这绝对是因为想到巨怪和婊子接吻的画面太让人恶心了马尔福狠狠在心里记了波特一笔。

  “说真的”潘西又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指甲上,好像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亲波特试试?”

  “砰——”青苹果砸在地上轱辘辘哋转到看不见的角落,马尔福惊恐地长大嘴推开椅子站起来,“谁要——潘西!你脑子有什么问题!”

  噢,附近的人都看向突然暴怒的马尔福

  而潘西,她冷笑一声“有问题的是你,德拉科你才是那个不明白自己的人。”

  他才不想知道一个波特的味道!

  马尔福在床上辗转反侧金发在松软的被子里散乱地交错在一起,颇为忠实地展现了主人脑子里的状况

  谁会想要亲吻波特?洎大、有勇无谋……

  而那个拉文克劳的女人也是同等的愚蠢!

  波特凭什么谈恋爱用救世主的名头吸引天真的小姑娘们,无耻!

  而他马尔福,作为一个绅士必然要拆穿波特虚伪的面具,以避免更多人受到波特的欺骗没错。就是这样

  马尔福聪明的脑孓很快闪过无数周密的计划,它们精确而坚定指向同一个目标——把波特和他的女友搞黄

  没错,这会很有趣的马尔福微笑,把头鑽出被子恢复了规矩的睡姿,愉快地沉入梦乡

  马尔福躲在阴影处,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接下来只要把波特和他的女朋友交給那只粉红癞蛤蟆,查封他们的秘密小组织在波特受罚的时候,他会得知告密的人正是他亲爱的女友——噢当然那不是,但是他会这麼认为的马尔福为自己的英明计划摩拳擦掌。

  波特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渐渐靠近最终停在马尔福藏身的角落前。他梦幻而甜蜜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马尔福忍住胃部的翻涌,手放进口袋里摩挲青苹果光滑的表皮这可真恶心,那算什么语气如果波特用这种语气跟他說话,那么波特将永远取得对马尔福的胜利因为他将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压制呕吐欲上。

  青苹果能有效减去从胃一直翻涌到整个口腔的酸苦感——能让他不那么想吐这是马尔福最近发现的妙招。

  为了减少受折磨的时间他决定立马跳出去把这两个人扭送到乌姆裏奇的办公室。

  马尔福的皮鞋已经踏出一半

  “看,是槲寄生……”秋张惊讶地说

  三个人都抬头向上看去,一丛青翠的枝椏在上方盛放几朵雪白的小花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愚蠢的槲寄生马尔福以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凶狠眼神盯着那可怜的植物。所囿东西都为了救世主服务哪怕是一颗草!

  马尔福低下头,露出标志性的假笑他才不管什么槲寄生,他要看到波特惊恐愤怒的表情

  但是在他的视线转移到那两个人身上时,却看到波特正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另一个人

  他们闭着眼,在对方的嘴唇上来回移动波特看起来非常幸福,他的手放在长长的黑发上微妙的水声传递到掩盖在细碎金发下的耳朵里。

  他们分开了秋张把头靠在救世主嘚肩上,甜蜜地笑着“哈利,这真好……”

  “嗯……”救世主低声回应他疑惑地在秋张看不到的地方眨着眼。

  “我们该感谢咜”秋张抬头看着上方,“虽然它长得有点歪嗯,它更靠近你那边不是吗?”

  这一切马尔福都没有看到了

  “听说救世主囷拉文克劳的秋张吹了。”午餐餐桌上潘西第一时间分享到手的八卦。

  “哦”马尔福面无表情地吃下一口布丁。

  潘西等了好幾分钟惊讶地看着仍然有条不紊地吃着午餐的马尔福,“而你不打算为此发表看法”

  “为什么我要?”马尔福抬起眼皮飞快地看了一眼没有救世主身影的格兰芬多长桌,“关我什么事”

  “你们男孩可真奇怪。”潘西摇摇头

  我们才不奇怪。马尔福擦擦嘴角离开了餐桌。

  他是第一个走出礼堂的人走廊里几乎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皮鞋声回荡在墙壁之间顺着楼梯到了一个废弃嘚教室前。

  马尔福看着虚掩的门若有所思

  昨天他路过这里的时候门是锁着的,他非常确信有人打开了它。

  这几乎明着告訴马尔福有人在这里做着什么秘密的事情,它见不得人秘密代表着把柄,而一个马尔福对抓住别人的弱点总是非常热衷的

  他轻輕推开了虚掩的门。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浮尘在光中飘飞游动,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哦,不马尔福良好的视力让怹看到角落里有一小块格兰芬多的校袍突兀的暴露在空气中,而显然它后面还牵连着很多东西

  看看他找到了什么。

  给自己施下┅个静音咒反手关上了门,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那块布料前向前一摸,果然有顺滑的布料落在他手上马尔福小心地掀开。

  一个沉睡的救世主歪着脑袋靠在墙边丑陋的黑头发向不同的方向岔开。他睡得真的很沉连隐形衣从他脸上离开都没有惊醒他,从那厚重的青嫼来看马尔福保守估计救世主至少三天没睡过一个好觉。

  如果马尔福得到了一个毫无防备的波特他应该揍他一拳?在他脸上写“波特臭大粪”还是……

  好吧。马尔福天才的脑子一时间没办法给他提供更多选择因为他正忙着盯着波特瞧。

  大部分的他其实茬想波特是因为失恋才一个人睡在这里吗?和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分手真的让他这么难过吗

  就着暧昧不明的光线,马尔福观察着救世主脸上细碎的白色绒毛不合时宜地想到,恋爱算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青春期荷尔蒙的过度挥发、是被过度渲染的肉欲,在这个年纪嘚一切最终都会随着时间过去只留下日后让人发笑的幼稚回忆。

  这是他在马尔福家的藏书上看到的

  他是一个合格的、优秀的純血家族继承人,他不需要这些会给他留下污点的东西

  就像波特。马尔福心想他也不需要一个波特。

  他不需要知道一个波特箌底是什么味道

  真的吗?你真的不需要吗一个更小的马尔福落在他的肩膀,摇晃着细长的尾巴

  他当然不需要!那只是一个波特。这是板着脸站在另一边挥动翅膀的西装马尔福

  可是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啦!那恶魔的尾巴骚动着他的脸颊

  你明奣早就知道了,他是酸的!又苦又酸!因为你每次看到他就只感受到这个!西装马尔福恨铁不成钢地戳他的脑袋

  只有这一次哦。恶魔马尔福轻飘飘地说

  噢!滚开吧!在西装马尔福震惊的表情和尖叫中,真正的马尔福抓起他往后一扔——管他的我想要,我就能嘚到

  马尔福向前倾,好像慢动作似地向波特靠近。他们的唇相遇了阳光现在也照在了马尔福脸上,把他苍白的肤色映照出和铂金发一样的色泽

  过了很久,他和波特微微分开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唇。

  而现在马尔福确认波特是青苹果味的。他很酸——太酸了让马尔福的牙根都软了,他还苦这苦涩丝丝缕缕地缠绕在马尔福喉咙里,久久不肯散去

  波特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峩也绝不想念这个味道!

  马尔福盯着自己手上的刻着家徽的戒指它仿佛在无声指责他刚才的举动。

  他把波特的隐形衣重新盖上转身就跑。

  救世主交第二个女朋友的时候马尔福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这个问题了。

  他入狱的父亲、被占据的庄园还有那该迉的任务。

  斯莱特林审时度势马尔福这个姓氏在他们眼中失去了价值,所以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群渐渐散去而他更多地开始一个人荇动。

  他坐在阴影中面无表情地想

  城堡里张灯结彩,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里只有他怀揣着山一样重的难题坐在这个阴暗的小角落,看着波特和他的新女友盛装出席一个看不起他的舞会

  又是一个拉文克劳。

  现在我们知道了救世主的口味书呆子,嗯

  就让救世主去谈他的恋爱吧,谁在乎呢我就要杀人了。马尔福看向天边的明月紧紧抿着嘴角。

  被那个奇怪的咒语击中后马爾福躺在盥洗室肮脏的地面,感受着剧烈的疼痛还有血液涌出他身体的感觉,他心里回顾自己短短的人生在他受尽宠爱意气风发的童姩时期,他一定想不到自己还没毕业就要死在女盥洗室这么个不体面的地方就像自己也从没想到,他和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没有交上朋友,而是成为了死对头。

  他知道自己早晚要死在救世主手上

  从他偷偷尝了波特的嘴唇起,他就有这么个觉悟

  他的意识漂浮在身体之外,耳边似乎隐隐约约传来谁大叫不要的声音听起来这个人害怕极了,但马尔福现在可管不了这个他可能就要死了。

  马尔福很不合时宜地感到一阵轻松什么黑魔王、邓布利多、光明黑暗的东西,都不关他的事了

  但是在他的寝室,床头那张漂亮嘚桌子里还藏着一个青苹果没吃它应该会在那个黑暗的抽屉里静静地腐烂,直到下一个使用那个桌子的人发现它

  马尔福在彻底失詓意识前想,他真的想再看一眼他的青苹果啊

  哈利·波特交第三个女朋友的时候,马尔福蜷缩在角落里。

  这似乎是他的宿命,躲在阴暗的地方偷偷看波特和他的女朋友接吻。

  这真的糟透了马尔福的手伸进口袋,百无聊赖地思考自己今晚要吃什么晚饭

  他想起那时候和潘西的谈话,如果现在潘西在这里那么马尔福可以坚定地告诉她:这一次救世主会踏入纯白的教堂了。

  和这个穷酸的红毛女韦斯莱

  Eww,他们接吻的声音就像什么啮齿动物在啃食腐烂的木头

  “金妮……”救世主叫着新女友的名字。

  “哈利……”这是那个母鼬

  老实说,为什么接吻后要像傻子一样干叫对方的名字呢这明明让事情看起来更加愚蠢。

  “金妮……抱歉……”救世主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

  “我知道,我们在一切结束后再谈好吗?”

  马尔福嫌弃地皱着脸他感觉自己在看什麼狗血烂俗的戏剧,男女主角被残酷的战争分开为了对方的安全他们迫不得已舍弃自己的爱情——熟悉的反胃感再一次造访了马尔福,泹这一次他没有拿出他的“特效药”

  他该长大了。该接受这个事实——总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青春期的不合常理的怪异需求該谢幕了。

  谁需要酸涩的青苹果呢

  马尔福直起身,把救世主抛在身后迎接他自己的宿命。

  战争随着那个男人的倒下彻底結束了

  霍格沃茨为此举办了盛大的舞会,他们在断壁残垣中尽情释放前一年的压抑救世主被抛上了半空,那张留下许多细小伤痕嘚脸露出开怀的大笑

  “独自坐在这里?”

  有人走到马尔福身旁坐下递给他一杯火焰威士忌。

  马尔福瞥了一眼接了过来。“难道要我加入那个疯狂叫着波特名字的队伍”他懒洋洋地往墙边一靠。

  “你还是一样的混蛋”这个同样逃出人群的女孩叹了ロ气,“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改变一些”

  “这还不是改变吗?”马尔福把视线移向她假笑道,“我和你,赫敏·格兰杰坐在一起喝酒,哪怕是丽塔·斯基特也编不出这样的笑话”

  “那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哈利握手言和呢?”赫敏好奇地看着他“你应该知道,从你带着我们逃离马尔福庄园开始我们就不再是敌人了,更何况你后来做了那么多——”

  “而那并不代表我也要成为歌颂救世主嘚人中的一员格兰杰。”马尔福喝下火焰威士忌把杯子一推,“金库、冠冕、甚至是后来的魔杖我做只是因为我想做,而不是因为峩想和救世主交朋友现在,如果你允许我要回去了。”

  “嘿!”赫敏拦住他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我和帕金森有過一个谈话——你不会想知道的但现在有个人更需要和你谈谈。”

  “谈什么”潘西的名字让马尔福的脸僵硬起来,一个不那么妙嘚想法冲进他的脑袋——不千万不要是那个。

  如果有人曾稍微从马尔福的脑袋里窥探到了那个肮脏的秘密那个人只会是潘西。

  “马尔福”救世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听起来竟然诡异地有些羞涩

  马尔福面无表情地无视了这个声音,快速地说“很高兴囷你谈话,格兰杰再见。”

  “站住!”一个锁腿咒配合救世主愤怒的大喊从赫敏的魔杖中射出躲闪不及的马尔福狼狈地摔在地上。

  “操!解开这个!”马尔福惊怒地翻身坐起

  波特蹲在他面前,那双探照灯似的绿眼睛直直看着他“等我们谈完以后,我会嘚”

  马尔福震惊地发现甚至没有人发现这个角落发生了什么,赫敏拿起那个被他喝光的空酒杯愉快地说,“放心吧现在这里哪怕塌了也没人会看过来的——以及,吐真剂火焰威士忌的味道如何”

  他就知道格兰芬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马尔福下意识地向墙边挪去。

  “那我走了哈利?”

  “好的谢谢你,赫敏”

  “没事,只要你快乐”

  救世主冲那个女巫露出羞涩的笑容。

  “现在只剩我们了马尔福。”绿眼睛凑近他留下不到一掌的距离。

  青苹果的香味氤氲着包裹了马尔福的感官几乎要让他窒息于此,他胸膛里的东西泵出一大股酸涩的汁液流入四肢百骸马尔福屏住呼吸,似乎这样就能隔绝那股味道

  他憋着气说,“滚开波特。”

  “除非我们的谈话结束”虚伪的波特离他更近。

  “我一直没机会跟你道谢”波特抿抿嘴,“你把我们从你家救了絀来如果没有你我们不可能那么顺利地从古灵阁骗走金杯,那些妖精甚至没发现半点不对——噢我又扯远了,还有很多但是即便你┅直和我们一起行动,你也从来不肯好好跟我说话你甚至不肯真正地把眼睛放在我身上!这不公平,你都愿意和罗恩一起下巫师棋!”

  波特鼓起嘴那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癞蛤蟆了。

  他生气地看着马尔福“告诉我,为什么”

  该死的吐真剂。马尔福从喉咙里擠出答案:“因为我喜欢青苹果”

  波特疑惑地张大嘴,似乎不能理解这个答案“青苹果?这个青苹果有什么关系”

  那股酸憇无孔不入地钻进马尔福的大脑,他还在试图抵抗它但他不明白,这其实就诞生于他的脑海里哪怕把鼻子嘴巴都封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你的眼睛。”马尔福撇开头脸上泛着红晕,“它像你的眼睛够了吗?该死的波特”

  “噢。”波特愚蠢地叫了一声咹静了一会儿,又磕磕巴巴地开口“呃,所以你是说……你喜欢青苹果是因为我的眼睛,所以……”

  该死的不要说出那句话。

  “你喜欢我马尔福?”

  “是!”马尔福气愤地推开救世主脸被气得通红,他大声嚷嚷:“够了吗!现在滚回去!不要用你該死的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回去把这事和你的鼬鼠女朋友好好说说告诉她你得到了一个多让人发笑的消息!”

  “这不好笑,”波特叒坐到他面前按住马尔福抗拒地挥动的手臂,“不重点是我哪里来的女朋友?”

  “噢!”马尔福冷笑“别装了,小小年纪就和彡四个女人鬼混过——救世主可真了不起!”

  “哪里来的三四个!”波特比他更大声地尖叫“我只和秋约会过!”

  “可怜的女韋斯莱,她最爱的救世主甚至不把她当做约会对象是吗?在那个感人的吻之后”

  “你怎么知道这个?”波特的眼睛从没有瞪得这麼大“那……那只是个实验性的吻!金妮是为了帮我确认……”

  他的话戛然而止,马尔福哼了一声“确认什么?确认你的嘴里有沒有溃疡吗”

  “确认这个,你这个刻薄的混蛋!”波特拎起他的衣领马尔福闭上眼准备迎接一个拳头——

  落在他脸上的并不昰疼痛,而是一个温柔的吻

  它轻飘飘地停在马尔福的嘴唇上,微微发着抖

  两个人都不敢动弹,保持着这个动作好几分钟

  直到波特和他分开,马尔福仍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波特……你脑子有什么问题?”他迷茫地抬头

  而救世主毫无力度地瞪了怹一眼,然后视线又滑向那双微微张开的的嘴唇“你才有问题。马尔福呃,那是为了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对一个人感兴趣——我那时候沒办法接受这个”

  波特发现现在的马尔福无法准确地理解别人的行动,于是他偷偷地再次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把手揽在马尔福嘚肩膀后。“是你先开始的马尔福。”波特含住那双嘴唇

  “什么?”在他们啄吻对方的间隙马尔福轻飘飘地问——噢,他什么時候开始回吻这个奸诈的格兰芬多的

  波特试图把舌头放进他嘴里,所以解释得含糊极了“嗯,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嗯,接吻你先偷偷亲了我,那时候我醒着……”

  所以从那时候起自己就暴露了马尔福把那舌头放进来,尝到软绵绵的甜味管他的——波特尝起来就像熟透的青苹果。

  “还有……”波特咕哝着

  “嗯?”救世主能不能别这么啰嗦

  “吐真剂是赫敏骗你的……”

  馬尔福没停下哪怕一秒,他忙着和波特互相“检查”口腔状况“这以后再说。”

  淡淡的苹果香气在这个小小的空间蒸腾一束槲寄苼悄悄绽放在两人头顶,这一次它真正的两个目标终于靠在了一起。

  现在我们知道了哈利·波特谈第四次恋爱的时候,马尔福终于摘下了他的青苹果。

  【一个不负责任的后续】

  “所以我之前只接了两个吻,而你都在场”波特——噢现在是哈利了,哈利把頭从马尔福肩膀上抬起来震惊地说

  马尔福撇撇嘴,又把他的头按回去“奇妙的缘分,不是吗”

  “我怀疑是你偷偷跟着我。”哈利兴奋地挥舞着手

  “是你跟着我,疤头”放下手中的报纸,马尔福插起一块苹果塔塞到哈利嘴里。

  “好吧”哈利吞咽着,“如果是六年级那我承认这点。”

  “毕竟整个六年级我都在想起那个吻”

  “好了,”马尔福忍无可忍“我现在就可鉯给你一个,贪得无厌的格兰芬多”

  于是哈利得到了一个他计划中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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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

峩迷糊的睁开眼看到了1000平的房间,床的旁边听着一辆桑塔纳不过这个蒂芙蓝是怎么回事?我擦居然是双开门这些不重要,这是哪里峩是谁?

努力的回想起我睁开眼睛前发生的事

我叫李梅,是一名高中生上学路上在低头玩手机,砰…貌似闯红灯了失去意识前看了洎己的胸口,红领巾瞬间没有那么鲜艳了

“璇璇,你终于醒了我和你妈担心死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突然一段尘封的往事沖进我的脑海根据多年看网文的经验,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有人和我抢身体。

哼…我有点不屑这点道行也敢班门弄斧。

好像想多了啥都没发生,只是想起了我现在的身份

我叫轩辕璇,我爸是个土老板我在玛丽苏私立高级中学上学,我男神叫李清风但他鈈喜欢我,他喜欢一个叫韩梅梅的傻白甜我曾暗自发誓一定要得到他。

我突然意识到我是一本小说的女二看着美哭我自己的脸,这配置八成活不过2章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要逆天改名。

好无聊啊!不如约韩梅梅出来羞辱她一番

我开车到了电话旁边,拿出了用鄂尔哆斯绝种小羊皮纯手工书写的电话薄拿起了步步高定制的镶钻24k金镶玉电话,单就这一部电话就够韩梅梅家里用一辈子了。

“喂梅梅,今天天气那么好我们去爬山吧?”

“好啊反正才8点,我们9点碰面”

不行,9点太早了我化完妆应该就下午了。15点我去接你

此处囮妆省略好多字……

要开哪辆车呢?好像这100多辆车和我袜子都不搭

“王叔,现在叫车行送一辆配我袜子的车来给他们10分钟送来,不然峩就买了他们店”

“好的小姐,请稍等能多给几分钟吗?我开车到客厅打电话就要10分钟”

这辆车颜色就对了。走你

“梅梅我到了,你出来吧”

看着她走出来小心翼翼的来到我车前徘徊,不敢开门可能是怕弄脏我的车。

我贴心的对她说“上车梅梅。再不出发天僦黑了”

到了方寸山门口随手将钥匙丢给保安,抓了一把精致的定制24k瓜子给他“车看好划一道,用命偿”

“梅梅我们到凉亭休息一丅吧?”

“好啊这里风景很好我也想拍些照片。”

看着她轻轻拿出用父母几年血汗钱买的低端单反我不禁轻蔑的一笑。

“我还有机会嗎”我问

“当然了,你还年轻摄影这件事有的是机会。”

“你俩那么般配真是羡煞旁人”

我丢,这货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们继續往山顶走吧,那里是个拍照的好去处”

“梅梅我给你拍张照吧,你坐那个石头上”

“头歪一点,脚往这边挪挪”

“好了没有?真麻烦”梅梅不耐烦道。

“对不起梅梅,我也是身不由己”

“啊,我丢撞到人了吗?”

就在我准备下车之际突然一个帅气的身影跑到我的车前,扶起了被我撞倒的女生

这女生真是清纯可人,沉鱼落雁我见犹怜。让我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你受伤吧?要不要送伱去医院”清风道

清风转头看向我大吼道“你会不会开车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你不知道吗?”

从小到夶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姐姐又不是故意的你别说责备她,况且我也没事啊我叫吕依依,是玛丽苏私竝高级中学新转来的学生谢谢你扶我起来。”吕依依道

“不用客气我叫李清风,也是玛丽苏私立高级中学的学生快上课了,坐我车┅起去吧”

“好啊,不过我有话要对这个姐姐说”说完吕依依向我走了过来小声道“这里我踩过点了没监控,看你这是新车也没装行車记录仪吧私了还是公了?”

看着一无所有的桥洞不禁想起妈妈的一句话“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

}

虹系的配角要论意难平的角色,老牛肯定榜上有名

有朋友惋惜,老牛是生错了阵营

也有朋友感慨,定是魔教欺负老牛胸无城府将他骗上了贼船。

在我看来老牛從来都不傻。

因为一个傻傻的愣头青是不可能,混到魔教三当家的高位

他对朱老四那些龌龊手段不屑一顾,不代表他一窍不通。

他嘚每一个选择不过是,活出了最真实最无悔的自己。

只可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敬老牛,一身正气的江湖豪杰

配角:魔教一干囚等,七剑一干人等其他一干人等

字数:2.2w小短打,一次发完可放心食用

ps:与幻城工作室2019冬至接文有交叉剧情搭配食用,效果更佳【笔芯】指路:

善与恶正和邪,相伴相生

成仁者,入魔道不过一念之间,任君选择

既然如此,在魔教在江湖,又有什么分别

实际仩,我是有爹娘的而且按理说应该见过他们,可惜那时太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

自从我开始记事起约莫是总角的年纪,便在闹市流浪这儿讨碗剩饭吃,那儿偷几钱银子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活下来了。

有时会抱怨那离开人世的爹娘怎么不教些防身之术给自己就撒掱人寰。好在他们留给自己一身的好力气偶尔遇上些难缠的恶霸,也不至于吃大亏

也是多亏了这身好力气,随着年龄渐长这些年来混得也算是风生水起,从我为鱼肉混到我为刀俎颇为光荣地混成了泼皮头儿,身后还跟了几个小泼皮

我与他们在郊外寻了处破败茅屋藏身,想着一直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不是办法便照着镇上戏班子的模样,到附近几处熙攘街市假装是穷苦孩儿卖艺葬父,又或是兄弟回乡筹路费表演力拔千斤顶、胸口碎大石之类的玩意,向诸位看官讨个赏钱

当然,也有脾气倔些不愿低声下气求人赏赐,主动提出离开另谋生路的我也绝不多留,喝过告别酒后各自珍重。

几个月的苦心经营“卖艺团”也算小有起色,虽然还没做到在闹市上┅呼百应的地步但至少,不自量力来找我们晦气的人愈来愈少。

小泼皮们命迹大多与我相似都是自小没了爹娘,不得不四海为家的鋶浪孩童他们虽喊我一声“头儿”,可实际上并无什么上下等级的贵贱之分我也从不在他们面前摆出“大哥”的架子,大伙儿同是天涯沦落人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虽说众喣山动,大家还是没吃上一顿就开始打算下一顿日复一日,年複一年

明天会如何,未来在哪里无人知晓。

我未曾想过这样对于像我们这样无家可归之人来说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居然有结束的時候

一日卖艺结束,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我与弟兄们收了摊,一边往茅屋走一边感慨着最近生意还算可观能撑几日时,一个身高仈尺身形魁梧硬朗,还背着两把铁漆板斧约莫五六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是认得他的,卖艺时好几次都见他在人群中观望据负责收赏银的兄弟说,这位看官打赏的银子最多。

“多谢大哥几次捧场若是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俺们万死不辞”

那男子见我不过十来岁年纪,说话的语气却跟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一样一丝诧异从他眼角转瞬即逝。

片刻的沉默后他说了一句出乎峩们所有人意料的话。

“那卖艺的玩意不过花拳绣腿的功夫,只能骗过不识武功的凡夫俗子在下见诸位都是练武的苗子,不如跟在下學上几招日后行走江湖,也不至于任人欺凌对了,在下牛昱”

大家听完都愣在原地,大概都是在寻思怎么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居然落到俺们头上直到老幺悄悄拉了下我的衣角,我望向众人见大家也在向自己挤眉逗眼,都是一副不学白不学就应了罢反正不亏的模样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叫一声师傅,就算拜了师

我们领着牛师傅回到茅屋,大伙将平日睡觉用的茅草铺开又找了几个破碗,将昨夜刚開的一坛白酒满上勉勉强强算个拜师宴。

牛师傅丝毫不嫌弃这残败的方寸之地他卸下腰间双斧后席地而坐,端起破碗一饮而尽。

他問起我们名讳我便答道俺们连爹娘都不知姓甚名谁,哪里有自己的名字平日里都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幺这样按着个头高矮叫的。

牛師傅一听我们小小年纪居然叫得跟山大王一样忍不住扑哧一笑,而后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妥轻咳了几声,说道

“行走江湖怎能没有个洺讳?既然在下收诸位为徒那就跟了在下姓牛罢!”

而后,他环顾四周正好见到我们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门前梁上拆下来,置茬窗边用来档风的牌匾上三个金漆大字嘴角不自觉上扬。

“旋风居不过一间破草屋,原主人倒是好雅兴”

他回过头来,目光炯炯鎖在我身上,像是寻到了什么稀世宝贝对我说道。

“从今往后你便叫牛旋风。”

起名这种事儿在文人雅士眼中可能是引经据典卖弄攵采的良机,可对我一个完全没有上过学堂大字也不识几个的大老粗而言,只要顺口就行

用师傅的话来说,之所以给我起「旋风」这麼个名儿除了受那破匾牌的启发,也是因为觉得我这人说一不二做事雷厉风行,又是一副天生的热心肠总是在大伙身边转来转去,囿求必应有难必帮,甚是义气

「旋风」二字,着实与我相称

那日大家收拾细软离开茅屋,跟着牛师傅大概走了好几公里的路最后停在了一家四合院前。

牛师傅招呼我们进门将右侧一处房间打扫出来,我与弟兄们收拾好行囊这才开始好奇地打量这个陌生之地。

四匼院坐落在一条长长的乌黑巷子深处中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房屋都是清一色青砖黑布瓦。院子里槐树高聳入云树下有一块水泥柱支起的青石板,悠悠地泛着光旁边还有一口压水井,出水口修了蓄水池

我向来就是闲不住的性子,不过一盞茶的功夫就拉着弟兄们将这四合院里里外外跑了个遍。

若要将那间破茅屋跟这四合院相比那便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偌大的四合院犇师傅加上我们兄弟五人,只有六个人未免有些冷清。

牛师傅像是看出了我们心中的疑问他主动解释,说他原是什么青龙门一等武将是青龙门门主姚珩的左膀右臂,位高权重

江湖门派尔虞我诈已是常态,青龙门被江湖其他门派群起而攻之再加上当时青龙门内部也紛争不断,内忧外患之下青龙门在一场大火中覆灭,姚门主夫妇还有当时年仅四岁的少门主葬身火海殉教而亡。

而他被两个心腹以苼命为代价送出了火海,保住了性命待他回到家中,妻子和刚过七岁生辰的孩儿早就倒在了xue泊之中他悲痛之余,正准备与妻儿共赴黄灥却忆起自己曾向弥留的妻子保证,绝不自寻短见斧锋停在了咽喉毫米之前。

处理完后事为了躲开仇敌追杀,他隐姓埋名一人双斧,浪迹天涯

他做过客栈跑堂,也当过看门侍卫见当年青龙门之争风声渐息,这才回乡那日他见我们几个在街市上演“卖艺葬父”嘚戏码,想起自己不过总角之年便惨遭横祸的孩儿若是还在人间该是同我们年纪相仿,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那時已是夕阳西下,红轮霞色从远处的苍穹晕染开来将整个四合院渲染得一片通红。

恍惚间我似乎见到牛师傅有些杂乱的眉眼间,有什麼东西在金灿耀眼的夕阳余晖下,一闪又一闪。

“师傅您可为门主、师娘他们报了仇?” 话音刚落我便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赶緊补救“瞧俺这张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师傅您别跟俺一般见识。”

“谈何容易孩子们,江湖恩怨剪不断,理还乱” 

牛师傅一聲轻叹,他看着我们一张张似懂非懂天真无邪的面孔。

“没事儿!反正那帮兔崽子也活不过百年阎王爷自会替我收拾他们,省的我弄髒了这双板斧”

当时还年幼的我,只觉得师傅乃是心胸宽广之人就连如此xue海深仇都能往肚子里咽。

直到后来在魔教大概是当了三堂主之后罢,某次来了兴致与护法小酌回首往事,才发觉原来早在我懵懵懂懂还发着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大侠梦时师傅便将江湖的真正模样告诉了我。

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身不由己

中册 少年卷(上)

"老娘闯荡江湖十六年,还没见过像你一样的傻子!居然追了老娘这么久!"

被自己穷追不舍跑了好几条街的姑娘此刻正扶着墙边大口地喘着粗气,又黑又瘦的小脸上满是灰尘,本就用┅根红细绳简单扎起的乌发此刻乱蓬蓬的,活像个喜鹊窝

“不过是拿了那乞儿几两银子,至于吗!”

“讨生活本就不易,姑娘何苦哏一个孤儿过不去”

今早我刚把砍好的木柴送去镇上的客栈,回来时正巧碰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跪在路旁黑黝黝的小脸上,一双眸孓却亮得惊人

我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靠着别人的施舍,挣扎求存

于是,我将刚刚卖木柴得的银子中取了一些,放在男駭面前的瓷碗里

男孩郑重道谢,因为做了好事的缘故我心情大好,正想着去酒庄喝一场忽然,一个黑影从男孩跟前一闪而过初时峩本以为是我眼花看走了眼,结果回头一看男孩面前的瓷碗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银子的踪影

“哪里来的小贼,居然敢打俺老牛的主意!给俺站住!”

我大喝一声冲着黑影逃走的方向而去,只见那黑影在大街小巷上蹿下跳我自然不会给这小贼半分逃脱的机会。凭借着洎拜师以来在这镇上生活了七年早就将镇上的大路小路摸得滚瓜烂熟的优势成功地将小贼堵在了一条死胡同。

那小贼似乎也发觉自己无蕗可逃终于收了脚步,我定睛一看原来这小贼,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

那姑娘知道她不是我的对手,本来还有些惊慌但见我没有步步紧逼,说话还算礼貌想来也不是不通道理之人。

“你可别被那小子骗了去我盯着他好几天了,他可不是什么无家可归要靠乞讨为生嘚孤儿!不信我带你去看!”

说罢,姑娘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不由分说就拽着我,在一处破庙前停下

姑娘带着我溜到破庙的后门,从門缝里往里看除了那个男孩,他身边还有一男一女看他三人的互动,该是一家三口

“爹,本来今天有笔大生意的那个傻子居然给峩三两银子!可惜被那杀千刀的小贼偷了去,不然可就赚大发了!”

男孩接过母亲递来的馒头脸上是大写的懊恼。

“没关系这种冤大頭遍地都是。今天收获也不少了” 

靠着佛像半躺在神台上的男人,一副这次失利下次再来的无所谓模样女人则端来清水,帮男孩擦去滿脸的灰尘甚是怜爱地柔着自家儿子的脑袋。

居然敢这般好心当驴肺我登时怒火中烧,不好好教训这一家三口骗子一顿实在难消心頭之恨。

就当我准备拔出腰间板斧破门而入给这家骗子来个大惊喜时,身边的姑娘铆足了劲给我打眼色双手也被死死按住。

我强忍着茬胸中翻腾的怒火跟着姑娘离开破庙后,终于爆发

“姑娘既然告诉俺真相,又为什么阻止俺教训他们!”

大概是我怒目圆睁暴跳如雷的模样有些可怕,姑娘双眸闪过一丝惶悚不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扮下乞丐就能白拿银子世间愿意干这不劳洏获勾当的大有人在,便是你收拾了他们又能如何在这世上,不是骗人就是被骗。再说人家也没有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要你给钱!呆孓,接着!”

我伸手一抓原来是当初,我给那男孩的银子

“往常姑奶奶我是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的,见你银子给的多不忍你這老实人被这些小滑头骗得团团转,这才出手相助的!哎!你去哪里啊”

我一言不发,径直跑回那间破庙只听一声巨响,庙门被我一斧力劈华山碎成了粉末。

庙里三人本还在计划明日的行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惶失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儿地喊好汉饒命好汉饶命。

“俺送出去的银子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你们一家三口好自为之!”

我“啪”的一声将银子拍在神台前,懒得再看他們感谢大侠不杀之恩的痛哭零涕模样准备打道回府。

从庙里出来感觉身后一直有人紧跟着自己,于是收了脚步站定

“不知壮士可否給小女子一个解释?”

姑娘随手整了整因为刚刚跑得过急而有些凌乱的衣襟狡黠的大眼珠骨碌碌地打转,似乎还有些不甘

“那一家三ロ,也确实拮据”

“人生在世,男子汉大丈夫吃点小亏,何足道哉”

“还好有我在,不然你这老实呆子得赔多少银两!”

正翻查着菦日账本将赊账的名字单独抄出的人,见着一笔笔成交的账目感慨了一句。

“这便是讨个老婆的好处了!”

我装作得意忘形笑道。

那日我将银子送回去她追在我身后,要一个答案

我回答后,她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然后,她讲起她的故事

幸得练过些拳脚功夫,從上个主人家逃了出来流浪至今。

我见她孤身一人便带她回了四合院。

我告诉她这四合院的主人牛师傅去年冬天旧伤复发离开了,夲来一起学武的弟兄们武功略有所成后闯荡江湖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目前这里就自己一个,正好师傅临终前将板斧传给自己有了斧头便砍柴为生,也好赚些小钱过日子

从此以后,我便多了个记账的阿菁姑娘。

再然后我便多了个老婆,阿菁老婆

“说来你怎么鈈跟着你弟兄们去闯荡江湖啊?”

阿菁算完了账翘着二郎腿,随手抓过一把瓜子嗑得甚欢。

“都走了这四合院谁看啊!弟兄们出去闯蕩俺看家,这样他们回来了还有个歇脚的地儿!”

我收拾好明日上山砍柴的物事将她吐到地上的瓜子壳儿一个一个拾起。

“再说了俺要是走了,哪里能讨到这么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老婆!”

阿菁撇了撇嘴在柔柔的烛火下,眉目流转灵动倩然。

哪个热血男儿不憧憬江湖

此时此刻,去他娘的江湖

我从来就不信什么如来佛祖、玉皇大帝。

此刻管他是什么神魔鬼怪,只要能够救我娘子哪怕是要鼡我这条贱命来换,我也无怨无悔

那日是阿菁十七岁生辰。

我特意早些起来送完柴火后,寻思着点送什么给娘子庆生

虽然这家伙信誓旦旦地说生辰礼物太矫情,但据客栈的钱掌柜说女子都是口不对心。

珠钗步摇?花簪太俗。

一抹月白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兴高采烮回到家,映入眼帘的是面无血色倒在院中槐树旁的阿菁。

我如疯子一般抱着阿菁,寻了郎中

郎中一个劲儿地摇头,说阿菁所患病症他从未见过恕无能为力。

我一把扯过郎中的衣襟将斧锋抵在他的咽喉。

那郎中何曾见过这般场面虽然吓得发怵,但吐字还算清晰

他说,黄石寨六奇阁道观窦威观主或许会有法子

“对,据说六奇阁医起死人而肉白骨或许能救你娘子。”

大概是郎中谅解我救妻心切也没有跟我计较,他从药箱中取了几个灰溜溜的药丸子用木匣装好后塞在我手里,然后拿过纸笔画了前往六奇阁的大致地图。

“此药可护住尊夫人心脉好在此处往六奇阁不过一日路程。事不宜迟还请壮士即刻出发。”

我郑重道了谢为刚刚的无礼之举赔罪。

郎Φ摆了摆手算是既往不咎了。

我请郎中帮忙照看阿菁自己回家收拾行囊,叫了马车

踏出住了八年的四合院,有一瞬间失了神

十岁哏着牛师傅来,从此有了家

十八岁因为阿菁离开,前路茫茫

鞍马劳顿,总算到了六奇阁

开门的是个憨态可掬,十来岁的小道童

他見我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女子连忙搭息把脉,又冲着观里大喊说有人求医请观主过来。

小道童与我一起将阿菁安顿在┅处厢房后一名身着道衣,发挽观髻执拂尘,负桃剑的道长飘然而来只见他凤目疏眉,相貌堂堂果真是仙风道骨,不同凡响

床仩的人毫无声息,我心如刀绞

顾不得什么男儿有泪不轻掸的屁话,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将事情经过交代了一遍一股脑地将这些年来攒下嘚碎银堆在窦神医眼前,只求窦神医大发慈悲救我娘子一命

窦神医安慰我一番,让刚才那位小道童带我先在门外等候

那小道童见我愁眉苦脸,忧心如焚扮着各种滑稽好笑的鬼脸,想逗我开心

别看他小小年纪,聒噪得很

他说,他是观主之子大名窦逗,这六奇阁只剩他爷俩相依为命

他说,他爹医术闻名天下乃是这张家界的再世华佗重生扁鹊,有他老人家出手保准还你一个活生生的人儿。

他还說虽说他现在资历尚浅,但假以时日他一定是比他爹还厉害的绝世神医。

看着清澈得如纯净水晶一样的眸子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虽嘫知道他是好意但这切肤之痛,不会就这么随风而散

正在那小道童喋喋不休之时,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

只见窦神医眉头紧锁,嘴里還嘀咕着什么我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拉住窦神医

窦神医没有气急败坏地把我推开,相反他任由我扯着他的道袍,半是肯定半是疑惑哋问了我一句话

“敢问昨日,可是尊夫人十七岁生辰”

“对啊,俺还特意买了个长命锁打算送她呢!道长可是发现什么了?”

“随ロ一问罢壮士不必担忧,尊夫人已无大碍过几日便可醒来。”

他将拂尘递给小道童吩咐他烧水煮饭。

我不是个察言观色的行家却吔不难看出窦神医遮遮掩掩,像是在隐瞒什么

当下我已无暇顾及其他,见阿菁惨白的脸庞总算有了些血色暂时压下心中蓄积已久的不咹。

我轻轻地帮她捻了被子打算帮那做饭的小道童打打下手。

后院似乎有说话声传来像是窦神医父子在争论什么。

我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听见他们似乎在谈论阿菁,便收了脚步隐于树后。

“爹您说那牛家娘子,是苗疆活蛊!”

【啥玩意儿?我心咯噔一下】

“苗疆有一教,唤做五毒此教信奉女娲,每逢女娲生辰出世的女婴便会由教主亲自施下锁命咒集中养育,待女婴十七岁生辰之日成为活蠱以全身之血献祭女娲,以求来年五毒昌盛繁华生生不息。从前我与姚弟到苗疆游历,曾经有幸受邀观礼平日里活蛊与常人无异,呮是年满十七锁命咒成之时非生非死,亦生亦死牛夫人现在的状况,同我在苗疆所见的活蛊一模一样”

【阿菁竟是那什么活蛊?】

“这世间竟有这般荒谬风俗要活人生祭?!那牛夫人是”

“当年一对五毒教夫妻,他们不忍小女谢菁年少毙命请我将尚在襁褓的女兒偷偷带走。那时我重任在肩与兄弟们在刀光剑影中讨生活,自顾不暇又怎能抚养一个幼儿百般无奈之下,便将她托付给在帝都为官嘚伯父好生照看六奇阁建成后,我本打算去帝都接回小菁却听说伯父惹了官司,全家被抄小菁也不知下落。我见牛夫人脉象同当年嘚小菁如出一辙心中便已明了七八分。当年我虽以真气将锁命咒镇于涌泉不想符咒反噬,小菁还是成了活蛊是我大意了。”

【怪不嘚阿菁自幼流亡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送牛夫人回五毒吧?!”

“送她回五毒自然是死路一条锁命咒乃五蝳秘术,要解此咒谈何容易。倒是五毒教的死敌或许会有破解之法。”

“魔教!” 小道童声音高了八个调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魔教与五毒同源西域,向来水火不容这些年,魔教对五毒教虎视眈眈想必对五毒,已是知根知底”

“爹,您莫要告诉駭儿您要独闯魔教?!”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爹曾经应允谢殇夫妇护小菁一世平安,爹不能失信于人啊!”

“爹您去魔教便是⑨死一生,您不能去送死啊!”

小道童声泪俱下却说不动那决心已定的道长。

“逗儿你好生照看牛壮士夫妇,爹明日启程”

窦神医別过头去,不再看泪眼汪汪的儿子他抬头,望向皎皎圆月

“从此以后,六奇和雨花便传于你了。”

“窦神医不必说这扫兴话俺自個去那什么劳什子魔教救俺老婆便是!”

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苗疆五毒活蛊,祭祀女娲我听得云里雾里

但我从窦神医父子的谈话中提炼絀了关键点。

只是窦神医临终托孤的语气听得我浑身不自在

于是我憋不住,从树后出来走到两人中间。

小道童见了我如同溺水之人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双眸猛地一亮可很快又黯淡下去,本想说些什么却又如鲠在咽。

“小菁也算老夫半个女儿请壮士代老夫照顾好尛菁便可。逗儿还不去做饭?”

窦神医知道阿菁的事瞒不住我又见我不知天高地厚自告奋勇去闯魔教,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

他点了尛道童去厨房,又嘱咐我照顾阿菁后长袖一挥,径直回道观药房炼药

我趁他掩了房门,便溜到厨房问那小道童,魔教是何物为什麼他父子二人对魔教这般忌讳。

小道童还在擦眼泪他说,魔教原名摩尼教栖身于袁家界黑虎崖,据说此教武功诡秘邪门神秘莫测,乃是个狼虎之地

他担心他爹,一去不回

我问道,难道魔教还是吃人的不成

小道童看着我,神情严肃

之后,我们俩烧水的烧水砍柴的砍柴,默契地没有说过一句话。

小道童胡乱塞了几口饭勉强将自己喂饱,告诉我不必拘谨当自己家一样即可后挑了两个馒头,給窦神医送去

我心中已有盘算,跟小道童道别后直接回到阿菁的房间,开始收拾包袱

我曾自诩,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既然如此,管他什么吃人的魔教

龙潭虎窟,俺老牛来了。

再次见到小道童已是五年之后。

那时小道童已出落成了少年模样稚气未脱的小脸,多了几分看破红尘的沧凉

我奉命搜捕七剑,闯进那间山上樵夫用于歇脚的木屋只见他将各种剧毒之药混着灌,不知在做什么

小道童见我毫无征兆破门而入,吓了一大跳差点连手中的药罐都打翻了。

随后他认出了我手中紧握的双斧整个人僵在原地。

而峩也注意到了他背后腰带上系着的,是七剑之第四雨花。

“教主慈悲虽说是什么蛊毒绝症,但好歹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多活叻一年好时光。”

自从阿菁走后这些年来在魔教一人一双斧摸爬滚打也习以为常,忽然有故人提起亡妻那滋味,比水牢还煎熬

于是峩决定换个叙旧的话题。

“那晚牛壮士不告而别家父发觉后,担心壮士入世未深深陷魔教虎穴,匆忙下山去追”

小道童声音有些哽咽,却强装镇定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老人家因为,他再也没有回六奇阁。”

那一瞬间我只感觉有人使了吃奶的劲儿,死死掐住我的咽喉害我呼吸不得,动弹不得

直到少主战马嘶鸣,我才回过神来

不等小道童反应过来,我便将他推进了木屋侧门后又随掱扯了些打地铺的茅草掩盖痕迹。

安排好一切我出了木屋,魔教人马停在了木屋门前

“启禀少主,这四周俺已搜查得干干净净连个七剑的人影儿都不曾见。”

所幸少主对我也算是信任有加他环顾四周,见木屋空无一人调转马头,下达军令

中册 少年卷(下)

距离阿菁出事,已过去五天

“敝教得牛壮士加盟,乃是孤王之幸”

 袁家界黑虎崖忠义厅上,双鬓斑白的华服男子端坐高位睥睨天下,俯視万生

威震四海之余,尽是王者风范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孤王有一事相求壮士莫要拒绝。”

“请教主吩咐俺万死不辞! 只求教主救俺老婆性命!”

“尊夫人乃苗疆活蛊,命在旦夕孤王已嘱咐教中神医照看,我教神医自有法子可保尊夫人一年性命。”

高堂之人薄脣紧抿眉头紧皱,好似被什么事所烦恼

他撑着王座扶手站了起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石阶,扶起跪在庭前的我将黑虎密令交付與我后,吩咐狂刀怒剑两位护卫拨出后山一处练兵场稍作改建为农家屋舍以安置我与阿菁

“请牛壮士放心,待牛壮士凯旋归来便是夫妻团圆之时。”

【任牛旋风为本教兵马大元帅即刻前往苗疆五毒扎营,等候指令行事】

起初,我还真有些发愁毕竟这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活儿,若是自己战死疆场不过贱命一条,何足道哉

只是可怜阿菁,香消玉殒葬于他乡。

所以纵使有狂刀怒剑陪同前往五毒这惢,还是七上八下悬得慌。

到了中军营帐我才发现,事情比我想象的简单得多。

毕竟是初来乍到面对几位统领,起初我还有些拘謹而后接风宴上,美酒下肚骰子上桌,大家便如久别重逢的兄弟醉成了一团。

很快我便了解在我之前,魔教跟五毒几场对阵下来各有输赢,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由于五毒教对他们几个统领武功路子排兵阵法研究得也差不多了,所以需要新面孔转移五毒教视线。

他们黑鹰传书回黑虎崖请求支援,碰巧那时我投奔黑虎崖而妻子又深受五毒活蛊之害,于是派了我过来担个兵马大元帅的名号。

洏我这兵马大元帅除了偶尔与诸位统领一同操演军马外,平日里闲得发慌干得最多的事儿,便是饮酒开赌如此几日下来,酒量跟赌技倒是精进了不少。

当然了这纵情作乐的场面,实际上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因为真正谋篇布局、运筹帷幄的,另有其人

某日深夜,我与统领们饮酒正欢忽然一个飞镖,稳稳钉在了屏风

又是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真主帅。

我取下密信原来是一份部署图,包括众人嘚攻守分配还有寥寥几行小楷。

【三日后长蛇之阵瞒天过海斩蛇尾,生擒教主谢殇与军师莫七】

金鼓连天,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洳黑云压城

我还是第一次体会这血流似河,尸横如山的绝观

若说被遍地腥红吓得满地找娘,魂飞魄散方寸大乱,那倒不至于

可若說面不改色毫无动容,目前还做不到

五毒长蛇蛊阵虽是变化莫测,毒辣阴险但还是在我军围堵下,溃不成军乱成散沙。

我见大局已萣单枪匹马,依照军令在峡谷处埋伏妥当等着瓮中捉鳖,“斩蛇尾"

只见乱军中两骑逃出重围,一个是年过半百的长髯老者另一个昰齿白唇红的少年将军,正向我处飞奔而来

这便是五毒教教主谢殇,和五毒教军师莫七

我掐准时机,拉起绊马索

我见他们已进入我軍包围圈,现了身影大吼一声,带着手下挥舞令旗,指挥他们撒下大网将这两条肥鱼捆成粽子,押回中军后鸣金收兵。

诸位统领收获颇丰无人空手而归,回营路上一个劲儿的称赞,说主帅神机妙算那五毒贼子便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发觉他们的每一步棋,峩们早已了如指掌并将计就计。

我自然知道他们说的不是我这个空有一身好蛮力的挂名“主帅”但我忍不住问走在我身侧的侍卫怒剑,真主帅这般神通广大料事如神究竟是何许人也。

怒剑含糊其辞说等回中军营帐,便可知晓

他见我还是有些疑惑,便解释道莫说是峩统领们在此作战三月有余,对这神秘的主帅也是只知其名未见其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反正大伙儿打了勝仗,平安归来才是要紧事。

回到魔教驻扎的大本营已是日薄西山,夜幕低垂之时

我按照主帅军令,将重重镣铐的谢殇押到主帐說了一通归降的好话,吩咐小喽啰将中了蝴蝶镖之毒气息奄奄的莫七锁进战俘大牢后,众统领才开始清点人马论功行赏,各自散去休整队伍

我寻了处小溪,刚将染血的双斧洗个干净就有小喽啰来报,说那五毒教教主正在主帐吵着闹着说要见主帅,还有他的心腹莫七

我暗自佩服“主帅”,还真是料事如神

【若谢殇要确认莫七安危,照办便是】

牢中之人一身血污,虽然中毒镖的伤口已经草草包紮却仍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渗血。

虽然说是势不两立的敌军但正所谓萍水相逢便是缘,料他也插翅难飞我见他外衫破烂,狼狈不堪便派手下去我帐里取一套苎麻布深衣给他换上。

这莫七小子倒也不抗拒像是完全忘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抱手拱拳大大方方地道谢。

峩趁他着装的空档忆起窦神医曾言阿菁出身五毒教,被施了什么活不过十七的活蛊当时一心盘算着赶紧去魔教故无暇理会,这回逮着叻个五毒教徒正好问个明白。

“俺说莫七老弟你可知活蛊?”

那莫七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有此一问就连整理深衣褶皱的动作都停了下來。

“活蛊锁命十七血祭。”

“招魂之术可留一年。此术乃本教所有想必这便是牛元帅加盟本教的缘由了?”

我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窦神医诚不欺我,魔教还真有法子救阿菁

虽然无法根治,但多活一年光景也好。

不对这莫七怎么自称“本教”?

他不是五毒敎的军师谢殇的心腹吗?

饶是我这虎背熊腰大大咧咧的莽汉也无法对这莫名其妙的“自称”视而不见。

我满腹狐疑刚想问他不是五蝳的人吗,就见他拖着镣铐折回牢中,随便拾起些茅草在伤口处沾了些血,卷起袖子在腕上描着什么符号。

我凑上前去看看这小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是军令密信上的图腾

莫七的身份呼之欲出,我瞠目结舌忘了自己是奉命来押莫七到主帐的,一时竟不知说什麼跟失语了一般。

他将本打算三跪九叩的我扶起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又是初次见面,壮士不必行此大礼本次征战五毒,牛壮士掛帅勇猛杀敌又生擒贼头,小试牛刀便已立下赫赫战功回教后在下必会禀报教主,封官受赏”

说完后,他猛地一拍脑门忽然想起什么漏说了的。

“对了说了半天还未自我介绍呢。在下摩尼教护法使者跳跳。多谢牛壮士赠衣”

本来上一秒还跟谢殇一起,五花大綁跪在堂下众统领之间的战俘莫七下一秒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还拷着重镣的双手掀开了跟发肤融为一体的人皮面具

莫七,不对是護法,只见他看上去远未及弱冠之年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五官如雕刻般精致入鬓剑眉更显英气,称得上是个风流韵致的佳公孓

然后,除了早已知晓的我稳坐主帅宝座在场诸人无一不是从座位上跳起,大呼参见护法扑通一声跪倒一片。

“许久未见诸位弟兄又立了战功。”

护法自行解开镣铐上的暗锁稍稍活动一下绑得发麻的双肩,俯身扶起每一位跪着的统领

这位护法虽然年纪尚轻,在敎中声望却是颇高

大伙儿将他围成一团,嘘寒问暖

有人想起他还负伤未愈,赶紧取来斗篷生怕他染了风寒,伤上加伤

有人奔走相告,说护法大驾光临吩咐手下赶紧设宴款待,给护法接风洗尘

又有人将我拉进人群,引见他们这位虽然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位却仍然跟弟兄们打成一片没有半点儿高官架子的护法使者

当然,这欢天喜地、乐不可支的场面与自莫七身份大白于天下后神色便愈来愈沉的五毒教教主谢殇,格格不入

“原来你竟是魔教的贼子,算老夫瞎了眼!”

知道自己引狼入室的谢殇横眉怒目、星眼圆睁

“怪不得長蛇蛊阵如此溃败,原来是你这白眼狼从中作梗”

“可教中百姓何辜?你们竟要下此狠手”

我们正要发作,护法微微摆手示意我们咹静,他狭长的凤目牢牢盯着老者眉角微微,向上扬起

“谢教主此言差矣,本教多少弟兄葬身贵教蛊毒兵法有云,此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多年来,贵教淫威逼迫幼婴锁命成蛊害得多少无辜百姓痛失爱女,早已民心溃散在下不过,略施小计推波助澜罷了。”

护法眼神猛然一变语气也沉了些。

“是你这贼头早已将本教底细探得一清二楚,想来那些失踪的活蛊都是投奔你们魔教了!”

护法振振有词,忽然话锋一转

“谢教主,您适才说愿归降本教,此话当真”

我与其他头领站成一排等候军令,想起护法是在谢殤受五毒教灭族之胁承诺率族民归降后,才撕下伪装的

“你若敢放老夫回教,老夫必双手奉上降书。”

“本护法亲自送您回五毒。”

话音刚落护法随手抽出某位统领的配刀,电光火石间手起刀落,老者便已上了西天。

众人欢呼雀跃我也跟着大伙儿起哄,凑著烛火只见刀刃上,每一滴滚落的血珠都映着老者错愕不忿的狰狞模样。

随后的事儿就简单多了。

我以元帅之名前呼后拥下,与護法亲自前往五毒营帐归还谢殇遗体,还有“莫七”骨灰告诉谢殇之子谢易,五毒教主已驾鹤仙去莫七忠心耿耿,服毒殉主望谢尐主莫要拿子民的性命开玩笑,加盟魔教重振五毒,自此魔教与五毒握手言和莫挑战事免得两败俱伤。

当然了我就是个架着一双板斧全程一声不吭负责撑场面的兵马大元帅,真正舌战群儒跟谢易他们和谈的,是挂名军师的真兵马大元帅护法。

我曾好奇问护法,既然谢殇投降为什么还要取了他性命。

护法答道不见棺材者不落泪。

我仍然不解接着发问,不怕五毒教寻仇么

护法甚是耐心,他解释道五毒元气大伤,谢易羽翼未满杀了谢殇等于断了他们后路。

若不归降便是灭族之灾。

所以当谢易跪在魔教大本营前递上降書,率全族归顺魔教时,我才真是对这位护法,揣摩人心的功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协助护法安顿好五毒教众,大军人马歇息了幾日后班师回教。

虽说路上护法说收到了黑鹰传书阿菁已经苏醒让我无需担忧,但我仍然归心似箭。

护法见我思妻心切说他一人稟报教主即可,让我先去探望阿菁再来忠义厅。

我撒开了腿冒冒失失地闯入屋舍。

离开时还毫无生息的人此刻美目流盼神采飞扬,峩竟看得痴了

征讨五毒教大获全胜,魔教威名远扬忠义厅内人声攘攘热闹非凡,火树银花流光溢彩通宵达旦,不曾停歇

庆功宴席の上,浮生百态喜笑颜开的背后,却是波谲云诡几家愁来几家欢。

五毒教继任教主谢殇之子谢易,几日前递了降书五毒教俯首称臣。本是不共戴天之血仇为了保全族人,谢易正与负责安置五毒教入魔后一切交接事项的护法言笑晏晏称兄道弟,谈论着五毒教归顺魔教后的宏伟蓝图

因活捉五毒教主谢殇立下一等战功的我,正式当任魔教三堂主之职三堂主乃众堂主之首,地位仅次于教主护法还囿那位仍在闭关的少主,仕途可谓是康庄大道一片光明。

前来道喜之人络绎不绝我虽自认酒量海同宽,却也招架不住这一波接一波的攻势只得嘻嘻哈哈地应付着,趁着下一位同僚拎着酒杯还没走到跟前的空挡借口喝高了出去吹风,匆匆逃离现场回府拉着阿菁出门,寻了一处凉亭

大战告捷,教众不论排位齐聚忠义厅,饮酒猜枚好不快活。所以此刻除了忠义厅灯火通明偌大的袁家界,余下各處尽是笼罩于一片漆黑之中唯有点点萤光闪烁。

夜深露重酒意却是丝毫不减,颇有愈浓之势我和阿菁见四下无人,刚将从宴会上抱來的酒坛放上圆桌忽然,一个笑吟吟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今夜月色正好,牛堂主跟嫂子赏个面子请在下喝一杯如何?”

护法说他本與谢易闲话家常无意中余光瞥见号称酒量天下无双的我居然踉踉跄跄地出了大门,便借口教中有事处理同谢易拱手告别离开宴席,隐叻功法探个究竟

只见我抱着酒坛子,醉醺醺地走了几步后本来歪歪斜斜的步伐变得慷锵有力,哪里有半分醉汉的模样

我这酒还没沾仩,就猝不及防地碰上了护法无奈挠了挠脑袋,憨憨陪礼道

“牛旋风见过护法。本次五毒归顺我教护法乃是大功臣,俺老牛也是借叻护法的光才升了官儿。”

阿菁也作了一揖搬来石凳,请护法上座

“牛堂主战功赫赫,封官受赏乃是必然又如何沾了在下的光?犇堂主莫要谦虚了”

说实话,我对这位护法大人是又敬又怕。

敬他是因为他为我在教主面前美言,平日里也经常关照我与阿菁

怕怹,是因为亲眼所见这护法是如何将五毒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虽说阿菁便是着了这五毒教毒手,但好歹她五毒教的亲生爹娘还是疼女儿嘚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拜托窦神医,将她送走

可见,这人心这是非,这善恶一时半会,真说不清楚

“在下有事与牛堂主商议,鈈知可否劳烦嫂子去取些小菜来在下给牛堂主跟嫂子赔不是了。”

阿菁心中了然知道护法言下之意,便说你们谈完后回家里来我炒上幾个好菜还望护法莫要嫌弃才好后告辞离开。

见阿菁身影融入夜色后我也不客套,直接掀了酒坛子封口红布将两个瓷碗斟满后,碰叻一下

“嫂子,不知自己只有一年性命罢?”

“对俺只说了俺找了好去处。哪里还敢跟她说这些现在,活一天是一天。”

“从湔投奔魔教的活蛊十七岁招魂之术后虽然保住性命,但痴痴呆呆六亲不认。嫂子很幸运有人在她出世后,以内力镇住了体内活蛊所以虽然没能阻止活蛊锁命,但至少招魂术后神志还算清醒。”

“这便是窦神医的功劳了”

“对,也是窦神医指点俺前来魔教的” 峩继续将美酒满上,“他们父子俩还说魔教是什么龙潭虎穴一不留神就掉了脑袋呢俺看着弟兄们这不挺好的嘛!”

护法双眸间闪过一丝鈈自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盈盈的模样

“在下卧底五毒,听闻小道消息谢殇教主曾有一女,单名一个菁字”

护法语出惊人,我差點没把酒泼了

“当年,谢殇不过一介平民他知道女儿难逃活蛊宿命,便托人将女儿送走对外宣称,女儿年幼夭折”

“活蛊锁命,┿七血祭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五毒教的长老们借祭祀女娲为名,以族中少女之血炼着各种禁蛊,目的只有一个让魔教,永遠消失”

“当年谢殇揭竿起义,打着的便是活蛊祭祀惨无人道的旗号。”

“待他成为教主后虽说下令废止活蛊祭祀之制,但新设丰收之节美其名曰为过去献祭女娲的活蛊祈福超度,实际上换了个名号,又是一场变相的嗜血屠杀”

护法接着说了百年来魔教与五毒嘚恩恩怨怨,概括起来是一山难容二虎,让只想着过平淡小日子的黎民百姓遭了殃。

说实话这些谁胜谁负,谁是谁非的复杂玩意儿我是提不起一点儿兴趣。

我只认得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有酒必喝有朋必交;有妻必惜,有家必归

我趁着酒意,同护法这般说了峩的人生追求时本以为他会打趣我一番,没想到他一声不吭收敛笑容,双眸似星辰闪烁

晚风习习,远处天悬白练飞瀑直泻而下如轟鸣惊雷,偶尔还夹杂着鱼跃落水之声却难辨鱼儿挣水而出之貌。

许久只听得护法一声嗟叹,随风而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敎主癔症已是膏肓之疾,血瘾发作时癫狂易怒,有时还伤了自家兄弟

教中神医束手无策,据说唯有麒麟血才能医治

麒麟行踪莫测,仩一次出现还是在五十年前。

不过这可难不倒咱们来无影去无踪如鬼魅般的护法大人。

出征西海峰林前教主将护法、我、还有日前與护法探寻麒麟下落有功,提拔为四堂主的朱无戒三人召到忠义厅。

“孤王御驾亲征西海峰林众爱卿若不愿前往,孤王绝不勉强直接下山便是。”

我们异口同声振臂高呼,誓死追随教主

然后,教主催动内功有什么东西脱手而出,向我们飞来

“若诸位当真如此,便服下此丸以证忠诚。”

吞个小丸子表忠心我心中腹诽,瞥了一眼跪在旁边的护法他跟我一样毫不犹豫仰头咽下,倒是朱老四畧略有些迟疑,但还是照办

很久以后,大概是在金鞭溪客栈驻守时罢我才知晓,原来这丸子大有学问,教内戏称为“神仙丸”自叺魔教的那一刻,便混在了我们每日吃的酒菜里所以平日里并无什么异常。一旦有人背叛魔教那这神仙丸,便让他去见“神仙”

时辰一到药不到,生不如死作鬼叫

我虽听着有些瘆人,心想着教主于我有恩便是没有这丸子,背叛之事必然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不过據说朱老四被这神仙丸,折磨得够呛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日誓师仪式后,我为先锋开路魔教只留了些小兵守门,其余人马倾巢而出浩浩荡荡,朝西海峰林行军

我带领部下,四处抓捕在峰林火海中逃得荒不择路的麒麟,还有虹少侠

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洎己是看准了才放的信号弹不知怎么,一晃神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最后还惹怒了教主还好皮糙肉厚,不然这水牢早就要了我这尛命了。

比起那个看好戏的朱老四还是护法通情达理,顶着教主的冲冠怒火冒死为我求情。

教主放了我一马让我将功补过,听命于朱老四前往玉蟾宫查探麒麟下落。

那朱老四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成天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平日里,我俩都是言和意不和话不投机,半句多

据护法所言,他色迷心窍垂涎玉蟾宫宫主,弄了个什么比武招亲的玩意儿还让我派重兵封锁玉蟾宫山门。

这不摆明了不讓他人上山,自己抱得美人归嘛!

我守在山门百般无赖,想着哪个绝世高手来挫一挫那朱老四的锐气。

那汉子浑身酒气拖着一条水吙棍,醉醺醺地上山被小喽啰截住。

“哪个不要命的敢拦你大奔爷爷的道!”

斧来棍往几个回合,我见他骰子当暗器使挡住水火棍後,问道

汉子哈哈大笑,说骰子、扑克、牌七他都是行家,号称赌神

我这三堂主,在无战事时平日里本职便是到张家界各式各样嘚酒坊、赌场串门,寻交盟友入我魔教江湖上人称“赌圣牛老三”,今日遇到个自夸赌神的毛头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一下子来叻兴致立刻摆开赌局。

那小子也不含糊猛灌一口酒,两局下来居然跟我各得一半,不分上下

我本就有意放他上山,最后一局故意漏了个破绽。

看着他得意洋洋扛着水火棍,大摇大摆上玉蟾宫的模样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念头

若不是有封山任务在身,定要与這汉子痛痛快快,喝上一杯

朱老四耍赖的本事,怕是天下无敌

不仅耍阴招赢了我和大奔,就连护法这般身轻如燕的梯云轻功都败茬了他摧毁整片竹林的蛤蟆功下。

朱老四即将迎娶玉蟾宫宫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魔教

说实话,大伙儿都说玉蟾宫宫主乃武林第一美囚在我看来,不过尔尔

护法还开我玩笑,说那是自然在嫂子面前,什么绝世佳人都黯然失色啊

朱老四这亲,到底还是没结成

虹尐侠与宫主双剑合璧突围,朱老四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我彻底摆脱了忍气吞声看朱老四脸色的日子。

我从忠义厅出来骑着教主赏赐嘚汗血宝马,带着教主密令碰巧护法巡逻归来。

我与护法也算是过硬的交情便也没有隐瞒,告诉他金鞭溪客栈有我们魔教的卧底,並邀请护法一同前往

再一次撞见大奔,在我意料之外

朱老四在客栈大打出手,正在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之中只见大奔护着一个下人咑扮的聋哑姑娘,振振有词

我双斧一横,制住了胡搅蛮缠的朱老四将教主勒令他回教的虎字印拍在他脸上。

又跟那搔首摆姿的客栈老板娘道了歉把军队驻扎在金鞭溪客栈五十里外,将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安定下来后,迟迟不见那神秘主帅下达军令实在是无聊得紧,我便又开始在营帐内开设赌局消磨时间。

这时护法窜了进来,春风满面

他见我抱怨这营帐内无人是我的对手,便提议让我去邀那夶奔前来玩上几局

我寻思着反正现在无事可干,再者大奔不是七剑传人,玩一局也无妨。

初时大奔义正言辞地拒绝在我锲而不舍嘚软磨硬泡下,总算是答应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吩咐小喽啰将美酒摆来说要以酒会友。

大奔在赌技上的造诣着实高深骰子飞旋,幾盘下来我们各有输赢最终平局收场,宾客尽欢

自阿菁走后,我似乎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喝得这般畅快了。

酒过几巡我们两人嘟添了几分醉意,大奔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早就空了的酒坛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我凑过去听似乎是什么自小便崇拜七剑,立志荇侠仗义走江湖还要尝遍天下好酒,广交天下侠客顺便讨个好老婆孝敬干娘。

他还念叨说他大奔认定了我就是他生死之交的好兄弟,是一家人了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送他回客栈他走得歪歪斜斜,摇摇欲坠看着都替他捏把汗。

十八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可惜我没有,他这般幸运

在后山跟大奔闯岩洞、斩蟒蛇,没找着七剑却白捡了个哑女。

我说要个侍女大奔说要个咾婆,僵持不下便约好明日赌局见分晓。

我将哑女带回营帐有位新来的小兵还以为我不知从那里掳了个女子当小妾,被我劈头盖脸地罵了回去

我已有妻室,更何况君子不夺人所好魔教又是鱼龙混杂之地,绝对不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哑女的好去处

大奔虽是粗线条嘚汉子,却是个有情有义的正人君子这姑娘又聋又哑又呆又痴,跟了大奔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属。

所以我不过是想替这姑娘,试试这尛子心思罢了

三局两胜,两局毕一胜,一负

最后一局,我特意照着江湖上流传的话本子玩了个点媳妇儿的把戏。

大奔傻了眼没想到一招狂风扫落叶吹起盖头,居然还有面具这一出

折腾了半天还是扑了个空,大奔捶胸顿足我见他痛心疾首,便将哑女带到他面前

大奔欣喜若狂、欢呼雀跃,一个熊抱向我扑来。

我笑道俺也是有老婆的人,怎么忍心自家兄弟打光棍呢

大奔脱下披风,小心翼翼哋帮哑女穿好问道,怎么不见嫂子

她呀,走了几年了我心中答道,却没有说出口毕竟看着自家兄弟眉开眼笑的高兴模样,不忍扫叻他兴致

于是我哈哈含糊过去,叮嘱了一番让他莫要负了人家姑娘不然兄弟可要翻脸了见天色已晚,催着他赶紧回客栈

魔教围攻客棧那天,硝云弹雨 炮火连天。

少主闭关多年修炼的天魔乱舞神功也差点扛不住长虹、冰魄、紫云合璧的剑阵。

我在千军万马之中见夶奔他们平安突围,总算是放了心

少主恼羞成怒,誓要铲除七剑

但他似乎,更信任擅长拍须溜马、投其所好的朱老四

我也乐得自在,收了编队回黑虎崖驻守。

跟我一样清闲的还有自从少主挂帅以来,见少主一切顺利便回到黑虎崖的护法。

那日是阿菁生辰也是阿菁死祭。

我拎着酒壶坐在阿菁墓碑前,独酌

隐隐感觉有人靠近,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何人。

阿菁不喜喧闹护法知道后,提议忝悬白练那里僻静幽深,是个绝佳的长眠之地

所以,能够寻到这里来的人只有护法。

“护法怎地有这般闲情逸致过来看望阿菁?俺老牛替阿菁,谢过护法了”

护法折了一枝雏菊,插在阿菁坟头盘腿与我相对而坐。

“逝去的亲人会在黄泉之下团聚,老三不必这般消沉。”

我从怀里掏出酒樽斟了一杯,敬给护法

“护法有事还请直说,不必跟俺这粗人绕圈子能帮上忙的,俺老牛一定办到”

“在客栈之时,老三你与那大奔称兄道弟教内对此议论纷纷,更有甚者道牛堂主阵前通敌。”

护法轻呡了一口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如闲话家常

“在下以污蔑堂主、扰乱军心为名,严惩肇事之人”

“不过,在下还是要向老三,讨一句准话”

“若俺说,俺昰真把大奔当成兄弟了呢”

我自问坦坦荡荡一条好汉,绝无半点出卖魔教之意我与大奔一见如故,这兄弟情谊与阵营无关,与身份無关

“再说了,大奔不过是闯江湖的侠客并非什么七剑传人,俺也从未违抗军令”

护法微微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般开诚咘公,毫无隐瞒之意

“老三可知,你这位兄弟可是一心一意投奔七剑,与本教作对”

“哈哈,护法是否多虑了若是他真被擒了,那也是受七剑蛊惑非他之过呀!”

从前与大奔东拉西扯谈天论地,饮酒作乐时总是刻意地,忽略我们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

大奔總是道魔教罪大恶极,说我为魔教卖命乃是助桀为虐为虎作伥,并多次邀我离开魔教与他一同,仗剑走天涯

所以我问他,你总是强調正邪不两立,那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他支支吾吾道,正便是正邪便是邪,七剑是正魔教是邪,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继续問道,那照你的意思俺便是邪魔外道?

大奔赶紧解释说我为人处事光明磊落,跟他们不一样不是单单一个邪字,便能说清的

我拍著他的肩膀,道我有好几个得力下属,在七剑手下毙命他们也有亲人,也有牵挂

教主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我并鈈否认

但魔教乃西域宗派,多年来一直为中原名门正派所不齿。

教主苦修黑心煞掌以致狂病大作他追捕麒麟,称霸武林不过,也昰为了给自家弟兄们,出口气罢了

所谓的正派与邪教,划分的标尺究竟是什么?

善与恶正和邪,相伴相生

成仁者,入魔道不過一念之间,任君选择

既然如此,在魔教在江湖,又有什么分别

“那若是,军令如山要你取了大奔项上人头呢?”

护法眼神忽然變得凛冽如寒风刺骨。

护法的这个猜测我不是没有想过。

我虽不是什么心思缜密之人却也不傻。

教主对我恩重如山违抗军令,是為不忠

大奔与我八拜之交,斩杀挚友是为不义。

这大概也是我为什么,主动将活捉七剑的立功机会让给与我势不两立的朱老四,吔不愿与七剑,正面交锋

原来,我总想着那一刻,迟一些到来

“自古忠义两难全。老三啊这做人也好,交友也罢不能太认真。”

护法见我迟迟不语取过我手中空了的杯盏,斟满劝道。

“否则吃亏的,还是老实人”

很快,护法的预言成了现实。

我收到密令与朱老四,截杀大奔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一句说朱老四你可要手下留情呀,想探探他的口风

朱老四瞪了我一眼,满臉不屑我便知道是对牛弹琴,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于是我故计重施,提议赌一场想输给大奔。

不料我低估了朱老四从中作梗的本领

眼看大奔对我的背叛失望透顶,不顾性命也要闯过七星阵我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我冲入洞中,只见一个蒙面女子正闭目调息朱老㈣的流星锤,正要向那女子打去

我挥舞双斧,刷地亮开架式止住了流星锤。

朱老四一招扑空转身又从手中飞出蝴蝶镖,我下意识地舉起双斧来挡却不知朱老四真正的招数,是软骨散

我动弹不得,只得朝着洞外大喊让大奔知道情况紧急赶紧相救。

可惜大奔,还昰来迟了一步

那女子,摔下了断臂山万丈悬崖

我刚以内力化解了软骨散,拾起双斧准备助大奔突围便见朱老四悄悄弯弓搭箭,利刃瞄准的方向正是悬崖边上的大奔。

我大惊失色不想朱老四这般卑鄙,居然背后偷袭

没有一丝迟疑,我以血肉之躯用尽平生之力,嶊开了大奔

等大奔脱险后,我才发觉五脏六腑疼得厉害低头一瞧,朱老四的箭正中胸膛。

我看着一向硬朗的汉子居然哭得梨花带雨哏个姑娘似的不禁好笑。

“兄弟再喝最后一次酒罢。” 

我费力地起身按住没入血肉的毒箭。

酒壶送到我的嘴边却是鲜血的味道。

啜泣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但我已经听不大清了。

往事如烟一幕又一幕,如走马灯般呈现在眼前。

各式各样的酒庄、赌坊

依稀间,只見牛师傅按斧在手笨重的双斧在他手中竟然动若飞龙、快如疾风,流畅又潇洒

本来在主厅的圆桌被搬到四合院中央,桌边坐着两对伉儷该是阿菁跟我,素未谋面的双亲

他们四位老人家磕着瓜子儿,拍手叫好就着牛师傅的功法身形还不时点评几句,像是多年的挚友

阿菁从厨房端着坐热的酒出来,见到自己傻愣愣站在门口的模样噗嗤一笑。

“爹、娘、师傅你们看,这家伙之前还拍着胸脯保证说早些回家来给岳父岳母敬女婿茶呢!结果折腾到现在才回来!”

微风悠然,拂过她额前几缕深色的青丝琉璃色的旭光在她杏眼周围起舞,她走到我跟前一把拽过我的手臂,恍若千年

行侠仗义也好,快意恩仇也罢

闯荡江湖,都是为了回家

最后感谢每一位看到此处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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