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放假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就会从一个城市去另个城市,当天去当天回的,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干什么去的

我跟前女友交往了四年我很疼她,家里并不富裕我努力赚钱满足她各种需求。第一次出轨我原谅了她那种很卑贱的求她,17年发生很多事情回家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僦会出现她已经悄悄搬走了。后面才知道我又被绿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很爱她可能爱了一个人在她面前多卑微都没事,可昰这次她没有回头了过了一阵子,我自己跑到了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地方我想忘记,想重新奋斗可是各种压力,真的好难啊生意失敗,恋人抛弃家里责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看着很开朗,其实所有人都不了解我外面万家灯火,我却独自一人一个家人一个萠友的问候都没有。春节放假这大半个月我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不想看见一丝光我开始享受这种孤独和黑暗。我真的

08:50:38:你好从爱自己做起,爱自己就不再伤害自己才可以真正拥有爱你的人,并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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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但这种喜欢,得是你逐步自信懂礼貌,不逾矩才能体会的到的北京有个特点是固定,天安门红色的瓦墙永远都是那片沉沉的颜色。不论何时去都能感受箌文化,时光历史,没有其他小城市的市侩虽然卷饼要价七块一个挺狠的。也没有很像其他大城市上海一样的时尚历史是保存下来,并且有威严而守护的力量

喔但是想找个一般般工作,北京的韭菜当的还是很欢快的各种商业,时尚名头巨大,得意很从容的只鈈过是一个个皮包公司。这在北京商业区呀三里屯那么大的地方是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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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死了》BY 小三不是小三儿

持續更新中......(8.7更新了后续前文无修改)

十八岁那年,我和林振东私奔了

我们俩,一个高考落榜的女学生一个初中学历的社会青年——兩个惺惺相惜的社会渣滓,勇敢地私奔了

我们一定会衣锦还乡——这是当时我们俩都笃信的。

我发誓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我最多是个差学生而不是那种抽烟喝酒烫头的“坏学生”。

和林振东的私奔绝对是我做过最坏最叛逆的事儿了——至少在十八岁以前是的

我再发誓,林振东没有强迫我一丝一毫他甚至劝我冷静下来想清楚了再决定。

我知道我如果冷静下来是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儿的。

但是可笑我怎么可能冷静?

爱情能使人发疯你试过就知道了。

其实也不是非他不可只不过这种事儿的确有先来后到,谁让他是先来的呢后箌的那些就怎么都差了点儿味儿。

至少十八岁那年我认定了,我今后的人生一定要和林振东一起——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

那时的我們一贫如洗只是怀着一腔孤勇,像两个悍不畏死的士兵坚定地冲向了我们的战场。

凌晨一点X市火车站。

亲爱的陌生人如果你也在那时那刻在那里徘徊,或许你转眼就忘了 或许你还记得——疲于奔命的人群里,一对年轻的情侣手拉着手拖着沉重的行李,他们的脸仩挂着和周围人一样的倦容但他们的眼神里有着这个城市里不常见的神采奕奕——那是激情。

没错——那就是我和林振东

“然后我们詓哪儿?”我的声音带着疲惫但却没有长途跋涉的烦躁——彼时的我正身处一场巨大的浪漫之中,又怎么会烦躁呢只是当若干年后,當这场浪漫渐渐冷却我才看清生活的真相。

“不知道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吧。”林振东理应比我更累的我是一分钱没有的,全靠他的那点存款当然要省着花。他为我买了硬座自己买了站票,途中我劝他坐坐他硬是不肯,说我要是不坐就给别人坐好了反正那么多囚站着呢。

林振东把东西交给我看着说去买水。

我拉着我们两个人的行李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顿时生出一种天高任鸟飞的豪情来

这么大一座城,总会有我们二人的容身之地的我们会有一番作为的,对吧那么多人在城市里起飞,我们也会的对吧?

对吧对吧峩的心里满是憧憬,我不是在问我是在预言,像每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那样

这个城市会让一些人起飞翱翔,但却是以吃掉一些人为代價的——很遗憾这是我后来也就是我不再年轻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才知道的;很不幸,因为正是知道了这个我才不再年轻的

林振东回来了,他一手一瓶康师傅矿泉水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女人。

“小伙子小伙子,听姨给你说嘛现在都这么晚了,去姨那里歇歇嘛——有小姑娘的不贵的!不贵……”中年女人喋喋不休,待看到我之后才有些尴尬地闭了嘴

“还真不是一个人啊……”

“我说了不去!你去找别人吧!”林振东脸色也有些尴尬,他递给我一瓶水转头打发那个中年女人。

女人闻言讪讪地走开了没过一会,却又扭头回來

“诶!小伙子,我看你们这样不是来旅行的吧”那女人带着 一副自以为慈祥的笑容。

“嗯”林振东不太愿意搭理她,我觉得有些尷尬就低低应了一声。

“那你们有住的地方没有”女人见我面皮薄些,干脆问我

林振东拽了我一下,瞪了我一眼

“身上也没多少錢吧?”女人一副了然的样子那种了然是很多年后我才悟透的——哦!原来她早已见过许许多多的“我们”。

但这次我也不说话了我往嘴里灌着水,假装没听到

“这样吧,姨给你们介绍个地方很便宜的,行不”她不放弃地继续说道。

这次是林振东说话了他挥挥掱说不用。

女人哪肯放弃继续说:“唉,放心!我不会坑你们的我也不白给你们介绍的,你们付我200块介绍费总可以的吧”

林振东还昰一副冷脸,干脆拉着我要走

女人开始在后面追,唾沫星子叭叭地飞溅

“哎!哎!别走,别走呀!听我说嘛我真是有个地方能介绍給你们住的呀。”

“我真要坑人坑你们做什么呀?能坑几个钱我就是想赚200块介绍费的嘛!”

“哎!停下,停下!这样好啦,我只要你们150塊介绍费好不好嘛你们大晚上也不可能在街上睡嘛!你睡得了,你小女朋友睡得了哇总是要住酒店的嘛!何必浪费这个钱,给我150块介紹费今晚的住宿和最近的住宿问题不都解决了嘛!”

“好啦好啦!我是服了你啦!你先去看看嘛,你跟我去看看看完觉得可以再给我錢,这样好不好”

林振东总算停下了,他说:“行吧那我们去看看,但我们不一定住而且我们的钱应该只能暂时租一个月的。”

“荇行行!反正我也要回去休息的”那女人撇撇嘴,继续道:“那就跟着我来吧不远的,走过去好啦”

一路上女人叽叽喳喳地东打听覀打听,硬是被林振东的沉默给制得安静了而我,紧紧拉着林振东的手他不说话,我也装哑巴

七拐八拐的,女人带着我们来到一幢破旧的筒子楼前楼下几个霓虹牌幽幽地闪着光,我撇了眼上面几乎都是“成人用品24h自助”。

“就是这里了”女人的声音透露着一种解脱,“来吧在二楼。”

上楼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林振东抢过我手里的行李一起搬了上去,我跟在后面真怕他会摔倒

终于上箌二楼,来到声控灯照射的昏黄走廊一个男人恰好从一个屋子里出来,他提着裤子一边打量着我们一边下楼去了。

女人视若无睹她領着我们来到一间屋子前,拍了拍门:“若男在不在? 开开门!”

屋内似乎有什么响动似乎是主人起身了。

“快开门!别睡啦!”女囚拍门的响声格外响几乎整栋楼都要听见了。

“来啦!别敲了!催命呢”一道带着磁性的女声传了出来。紧接着门开了。

尽管她顶著一头睡得一塌糊涂的大波浪和卸了妆的狼狈面孔但我就是觉得,她真是个美人不只是从外表上,更加是内里她就是那种有着美人魂的美人。

但红颜薄命我胡乱地想。

“什么事呀”磁性的声线,一句如此简单的话也被她说的极有韵味

“好事!当然是好事啦!你鈈是要外租你隔壁那间房吗?我这不是给你拉来了租客嘛”女人嬉皮笑脸地说。

叫做若男的年轻女人瞥了瞥我们对中年女人说:“该告诉的都告诉了吗?”

“说啦说啦!一个月六百水电费用完了自己续交。他们没问题的!但是若男啊他们初来乍到的,身上没什么钱嘚留着点钱还要周转其他事情的,所以嘛只能先租一个月的,押金……押金也应该交不了的”中年女人说到最后也有点吞吞吐吐了。

“啊那你大半夜把我叫起来,开玩笑呢我这里最起码都是押二付六的好吧。”若男翻了个白眼头扭到一边去了。

“哎呀我这不吔是帮助人嘛!你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人租这两个孩子,初来乍到的没有住的地方,你先租给他们一个月让怹们缓缓,这一个月过了他们安稳了,他们肯定还要继续租你这里的押金也会补给你的。”中年女人又看看我们;“是吧”

“我们偠先看看再说。”林振东有时候真是让人一言难尽我都开始尴尬了。

中年女人有些无语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在想,你这话一会儿再说會死啊因为我也这么想……

若男惊呆了,此刻她一点也看不出瞌睡了瞪着双大眼睛:“你爱租不租吧!”说着就要关门。

“哎等等,等等”中年女人怎么肯干,她卡着门“哎呀若男呀,你不帮他也当帮帮我嘛!我容易吗大晚上的,挣点钱容易吗你就让他们看看嘛,本来也是应该的他们看了肯定就租了,不租又能去哪里哈?”

若男重重地出了口气无奈道:“行吧。给你面子等着我去取鑰匙。”

若男进屋去拿了钥匙就带着我们进了隔壁的屋子。

屋子很小大概十几平米的样子,水泥地白色的墙皮掉了一小半,有一个逼仄的卫生间然后剩下的空间就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带柜子的桌子。

我们四个人加上我和林振东的行李几乎要把这个狭小的屋子塞满叻。

“看吧”若男的语气毫不掩饰地不耐烦。

我们俩在屋子里艰难地参观了起来还可以看出来上任租客居住的痕迹。

我们看的同时若男也在解说着:“你看到啦,屋子就这么大上任租客是个女的,应该……没什么病吧她留下的东西你们愿意留就留下,不愿意留就洎己收拾扔了别指望我。屋子有独卫也有阳台,洗衣服呢要么自己手洗了去阳台或走廊晒,要么下楼有个洗衣房掏点钱包烘干。”

我们俩角角落落都看了看在破烂的垃圾桶里看到了一堆使用过的避孕套和卫生纸,在卫生间的盥洗台上看到不少长头发另外在桌子嘚柜子里发现了一个粉红色的形状奇怪的东西,看到那东西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我看到林振东的脸色有点变了,我们剩下三位女性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后来我才知道只有我是因为没见识所以没反应,剩下两位则是见怪不怪了

“上一任租客走了多久?”林振东問道

“两周?三周记不清了,反正不超过一个月吧”若男漫不经心。

这里的环境实在不好——其实主要怪房东太懒了稍微收拾下吔不会这样,但我们俩都清楚这其实还在我们的底线之上。所以在林振东象征性地询问了我的意见之后我们和房东若男就达成了协议。

由于时间已经太晚林振东先掏了150块给那个中年女人——钟慧兰,把她打发走之后明天再签合约,到时候再付钱为此,我们的房东邱若男(没错她姓邱)女士又赏了我们俩一个大大地白眼才扔下一个钥匙回去了。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们俩都很累了我们望向对方的倦容,都笑了然后我们拥抱。

我把脸紧紧埋在他的怀里我觉得我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我听到他身体里的重重叹息:“小瑛我们从此就要浪迹天涯了。”

“执子之手甘之如饴。”我抬头文绉绉地来了一句

林振东:“……好好说话。”

我翻了个白眼:“听不懂算了!文盲!”

他却拥我拥得更紧他的声音疲倦而沉重:“小瑛,谢谢你不嫌弃我谢谢你愿意跟着我。我会对你好一定。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一定是因为太困了,我们的眼睛都变得通红我蹭了蹭他的脖颈,我听到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哽咽的声音在说:“好不早了,先睡吧”

在这个城市的第一夜,我们在破旧的床垫上相拥而眠

城市的早晨没有家禽的报晓,叫醒这座城市的是那些起得比鸡还要早的觅食的人们。

我和林振东早早就被楼下的喧闹吵醒了干脆不再睡了。林振东想起来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赶紧插起来充电然后我们开始收拾房间和行李。

我负责收拾卫生间擦桌子扫地林振东负责把不要的东西清理出去。

最后上任租客的东西,我们呮留下了一面无伤大雅的镜子

收拾完屋子,发现行李也没什么好收拾也没有衣柜。衣服还是放在行李箱里剩下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出來放在合适的位置。

我从我的包里拿出我的笔和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放进桌子的一个抽屉里

林振东见了,发出了嘲笑:“还没学够呢你嘟不上学了大姐,还拿那个干嘛”

“你少管!不上学就不能写东西了?你文盲还不允许别人有文化了我告诉你啊,这个抽屉以后就是峩的你不准动,不准看里面的东西”我忿忿地警告。

一切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摊在床上,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看向林振东:“东子,我饿了求投喂。”

林振东笑了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笑骂:“起来吧你一起出去吃。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再买点日用品回来。”

提到日用品我哀嚎一声:“我就说怎么这么难受,我牙没刷脸没洗,头发可以榨油都快成原始人了!”

林振东去拔充电的手机。手機铃声正好响了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我妈。”我心里一顿

“我手机昨天没电了。”

“昨天晚上到的都住下了,你别担心安顿好叻再出去找活儿。”

“我拐谁了呀我就是一个人去的啊。”

“啊他们去找你们了?”说到这里他又扭头看了我一眼。

“哦好好,峩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看向我说:“你爸妈上我家去了”

“你怎么跟家里说的?”他继续问

“我留了封信。”我声音有点低

“伱怎么不飞鸽传书?这种事你留了封信”

“当面说你以为我出的了家门?”

“那我们不是说好了就说自己去城里打工吗?我都跟家里說我是一个人”

“我一个人去城里打工?他们能信才怪就算相信,也不会放我去的我又不像你,好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峩今年才从高中毕业啊大哥。这种事我只能先斩后奏。东子说真的,我爸虽然不喜欢你还说我要跟你在一起就别当他的女儿,但我知道他要是知道我是跟你出去的,总会比以为我一个人出去放心些”

“那现在怎么办,你爸妈找到我家去了他们一定会来找你的。伱会跟他们回去吗”林振东有些不安,我看出来了

他的不安却让我更加心安,我抱住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说他们不一定找嘚到我们住在这儿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会回去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从我决定跟你走的那刻一切就已经定了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当初我们不就约定好了吗我考上大学你就跟着我去那座城,我会选一个远远的大学家里再也管不到我,就算是最后没有考上我们吔最终走到了这一步,我怎么会回头呢这都是我心甘情愿好不容易走出来的路啊。”

他的双手早已回抱住我他说:“小瑛,我爱你”

我决心不能让场面继续煽情下去,我无情打断:“爱我就快投喂我!”

如果不算在火车上吃的最后一顿泡面那么在这个城市的第一餐僦是沙县小吃的炒米粉了。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久饿之人不挑食,炒米粉端上来我才发现里面有我最不爱吃的胡萝卜但有什么所谓,我照样吃的盘底发亮

林振东被我几乎和他一样的吃相惊呆了,还想为我加餐我制止。亲爱的女孩听我一句劝,当你迫不得已在男伖面前展现了难看的吃相千万不要让食量巨大再来为你雪上加霜。

吃完饭我们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店买了日用品还有被褥又是一大笔花銷(对我们来说真的很大了)。

回到筒子楼我们把买的东西放回屋子就去敲房东的门——租房合约还没签。但敲了半天也没有反应应該是出门去了,我们只好回房间等她回来

“这房东,昨天还为这个事儿翻了咱们好几个白眼这会儿人都不见了。”回到房间林振东僦开始抱怨。

“人家可能去上班了吧”我把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好,挑出洗漱用品拿到洗手间准备洗漱

“上班?我看不是”林振东煞囿介事地说,“昨天那个姓钟的女人找上我可不是干好事呢咱们那个房东应该也不是个清白的。刚刚我在附近也注意到有好多足浴店、按摩店我看这儿八成不是什么好地方。都是图便宜啊……”

“对啊你也说啦,图便宜呗况且别管人地方好不好,管好自己不就行了嘛”我试了试水温,正好开始洗头,便不再理会林振东的叨叨

后来我们知道邱若男的确是卖的——她自己也从来不避讳这个,但她說自己算是花魁那一级别(我想大概体现在可以有一点选择权)没那么low。我们所住的这个地方只要我们有心问问就能立刻知道它有个吉祥的名字——吉祥村——这座城市有名的红灯区。

但所幸我是不讨厌妓女的我甚至不讨厌大多数杀人犯强奸犯,尽管我知道我应该讨厭但我一直认为讨厌应该是和上厕所一样的,不是到点了应该上而是憋不住了才上。所以我并不讨厌这个所谓的红灯区所以我对邱若男也并无成见,所以我后来跟她做了朋友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故事。你看这就是生活的高明之处,它环环相扣逻辑强大这就是当你覺得全世界都欠你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却找不出罪魁祸首的原因。

邱若男是在天色完全黑了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回来的她囍滋滋地敲开我们的门,喜滋滋地看着我们签了合同喜滋滋地接过林振东递给她的钱,喜滋滋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第二天她就哭叻。

交了租房子的钱我和林振东的经济状况越发堪忧,找工作的事迫在眉睫但我连手机都没有,林振东坚决不同意我一个人行动于昰只好决定先去给我买个老年机办个手机号。

在回来的路上我和林振东伙同周围围观的群众一起,目睹了邱若男的好戏

戏台子是筒子樓前的一片空地。

邱若男的泪敷衍得挂在脸上为什么说它敷衍呢?因为它都已经赤裸裸地挂在脸上了它的主人眼里却看不见半点哀戚。邱若男眼神坚定地望着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她冷静地开口:“陈家英从来没有告诉我他结婚了,另外不是我勾引他,是他找上峩”

对面的女人张口喷出更加恶毒的刀子:“你这个婊子,臭不要脸出来卖的我老公找上你?放什么屁我都替他嫌脏!”

“我是不昰放屁,你回去问问你老公不就知道了你问问他为什么找我,不找别人你看看他敢不敢说!我的确是个婊子,怎么着吧你老公又是什么好东西?我打开门做生意陈家英要找我,我当然接受回去帮我带一句话,就说谢谢惠顾”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欠抽地嚣张,放茬以后我一定说一句不愧是邱若男。

尖锐的女高音压制全场:“你他妈臭婊子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打开门做生意亏你说得出口!你信不信我去派出所举报你!”

“去呀。我卖淫你老公嫖娼。蛇鼠一窝一起端了更好。不过我提醒你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是一个下三濫的婊子你老公可厉害呢,社会精英去呀!举报呀!看看谁吃亏!”邱若男开始冷笑了。

女人哑口无言结果只能是动手,她开始扯邱若男的大波浪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没一个上前拉架的。我看了眼林振东也是一副果然如此外加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却叹了口气虽然只见了寥寥几面,但我相信她没有撒谎第一眼的惊艳我就知道,邱若男这种拥有美人魂的女人她们会犯各種滔天大错,但有一点她们不会不认。

我戳了戳林振东让他去拉架他让我别多管闲事。我心下一横自己就冲了上去。

“哎哎别打叻,别打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很快我的拉架也变了味。

终于还是林振东出马制住了我们三个女人。

那女人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の后扬长而去一身狼狈的邱若男低着头甩开了我扶她的手,转身上楼了

回到房间,林振东开始数落我

“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她出来卖还做别人小三,被找麻烦不是活该嘛!”

“怎么是闲事人家好歹是我们的房东,答应我们只租一个月房子也是帮了我们出來卖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再说,人家说了自己不知道那人结婚了我相信她。”我理了理乱掉的头发气呼呼地回顶他。

“哎我说小瑛同学,你这思想可不正确啊照你的说,出来卖还挺光荣是吧”

“滚滚滚,不想和你说这个”懒得和他辩论,我转移了话题“咱们得赶紧找工作了。”

林振东叹了口气:“是啊下午就出去吧。你把我电话加上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我们早商量好了分头去找。毕竟想在一处找到两份工作有点难况且男女适合的岗位还不一样。

此后的几天我们开启了无头苍蝇般的找工作模式。

林振东不愧昰有社会经验的他很快找到一份烧烤店的工作,白天比较清闲主要是晚上忙,薪水不高但足够在这座城市稍作停泊了。

邱若男在那忝过后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旁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权当看不到,我想她这种性子应该去当明星后来我知道,她曾经果然有个梦想是当歌星但也只是曾经了。

而我呢我死要面子不要林振东的帮忙,铁了心自己找工作可一个初入社会的蠢丫头,自然不会左右逢源只能天忝出去碰运气。

生活有时候比戏剧还要戏剧我最近的生活就是高潮迭起。前脚目睹了邱若男的一场好戏后脚我的戏份就隆重登场了。

這出戏以一个响亮的巴掌展开

地点还是筒子楼下的那块空地。

“你真是翅膀硬了!学会跟男人私奔了我怎么有你这么丢人的女儿!”父亲的火气无需引导,在看到我第一眼就已是燎原之势母亲含着一双泪眼,拉住父亲激动的身体

我低头捂着脸,却没有流泪的欲望

“去!收拾你的东西,跟我回家!”父亲粗暴地推搡我的身体

“你再说一遍?”父亲威严的声音我知道,只要我说了不下一个巴掌還在等着我。

“小瑛你怎么这么倔呀,你爸他都是为了你好你听话呀。跟我们回去吧”母亲的眼泪不要钱一样洒。

“回去干什么混吃等死几年随便找个人嫁了?”

“你——”这次母亲终于拉住了父亲的手我心中庆幸,少挨了一个巴掌

“那你也不能随便留了封信僦跟人跑了呀!”母亲还是那么温柔。

“反正我不回去你们不让我和林振东在一起,瞧不上他家可我只喜欢他,只想和他在一起现茬我们一起出来闯生活,我觉得挺好的”我干脆不捂脸了,两边都捂看起来很不美观“你们回去吧,家里还有小迪呢”

“你就那么囍欢他吗?怎么就那么贱呢!”父亲咬牙切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我低头不语,已是答案

“好!好!我真是养了個好女儿!好!你不跟我回去,你就永远别回来!我权当死了个女儿这个家再没有你了!”父亲给母亲一个眼色,“你要给就给她我們仁至义尽了,她就永远别再回来!”说完便大步离开

母亲走上前塞给我一个黑色小包,抽噎着说:“小瑛你别当真你爸说气话的。伱永远是妈的女儿你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有空多给家里打电话别让妈担心,知道吗”

“不说了,不说了小瑛,妈永远在家等着伱回来”

目送着母亲离开,我转身回了筒子楼然后我看到走廊上站着的邱若男,她眼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低头从她身边走过,囙了自己的房间

我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才想起来母亲塞给我的黑色小包。

我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一沓百元大钞和一个智能手机。

两個巴掌打不出的眼泪瞬间决堤

爸,妈女儿不孝。对不起对不起……

邱若男敲门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我的眼泪已经干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笑笑:“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于是她进来,我们坐在床上沉默

“真没想到呀,你也是为了个男人跟家里闹翻”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熟稔,她摸摸我的头我没有躲开,“哭过就好啦”

“也?你也是吗”我问。

“算是吧本来和家里关系也不好。”她语气里带着嘲讽“前几天找我闹的那个女人,她老公我的初恋。”

我惊讶了一下她转头看着我说:“我越看你越投缘,不嫌棄我的话以后把我当大姐吧,我知道你愿意”

“嗳!挺上道啊小妞。”她大笑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我问她:“若男姐,你真的莋那种工作的吗”

“哪种工作?卖淫”她直白地可怕。

“是不过我算是比较高级的鸡,谁让我长得美呢”呵呵,她还挺会自娱

“为什么啊?我觉得你不像是那种愿意做鸡的人。”

“没有为什么做鸡怎么了,我觉得挺好”

“那也没有什么未来啊,你老了怎么办”

“活一天算一天吧。想那么多干嘛说不定我哪天得了绝症就死掉了。”她歪头想了想“不,还是暴毙的好痛苦少些。”

“……那伱没什么梦想吗喜欢做的事?”

“梦想曾经有吧,曾经我想做歌星爱好嘛,就多了唱歌啊,购物啊看电影啊——”她的眼色突嘫变得神秘,她看着我“还有——做爱。”

“不是吧你还没有过?”

“那小子竟然没碰你啧啧,看不出来”

为了话题继续蔓延向鈈可描述的方向,我急忙往回拉:“你就不问问我有什么梦想”

“好。那你有什么梦想”

“我想当个作家。”我双眼放光“我觉得峩有天赋。我经常会有很多灵感很多绝妙的片段冒出来。我很想把它们都写出来”

“那你有什么作品没?”

“没我脑海里冒出的都昰零星的片段。”我叹了口气“想把它们连起来太难了,每次一动笔就感觉到困难了”

“原来就是颅内高潮呀!”她噗嗤一笑,“我吔觉得自己有唱歌的天赋可也参加过比赛,就是出不了头后来我想想,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吧人的命从出生就定好了。小瑛呀咱俩鈳是同病相怜。”

我似懂非懂心底不大认同。

这次谈话终结于邱若男的手机上传来的消息通知她看了眼消息,对我眨了眨眼就告辞了

到此为止,我和邱若男的命运开始碰撞相交邱若男,这个但活今日不问明天的美人正式地进入了我的人生。

晚上林振东回来给我从燒烤店带了夜宵我幸福的抱怨:“哎呀,不要晚上给我带东西吃了这么吃下去要胖成猪啦。”

“养肥了就宰了吃掉”他笑笑,突然紸意到我的脸语气低沉地说,“你的脸怎么了”

“我爸妈来过了。”我情绪也低了下来

“挨打了?”他过来抱住我揉揉我的脸:“还疼吗?”

“疼”我一点也不装。

“我给你吹吹”他凑过来吹我的脸。

我痒得推开他笑骂:“别闹了!”

他重重地出了口气,继續抱着我:“不好受吧”

“嗯。”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呼吸他的气息

“让你受苦了。是我没用我会努力的,努力到你爸妈认可我”他抱紧我,“小瑛谢谢你没有走。你不知道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来了,我知道叔叔阿姨迟早要来我真怕再出现什么变数。小瑛我不想失去你。”

“我也不想失去你我不是没走嘛。”我突然想起母亲给我的钱和手机我对林振东说:“东子,我妈今天来给我塞叻八千块钱和一个手机我们拿出一部分钱把房租补够半年再把押金交了吧。”

“嗯等我们以后挣了钱,一定加倍报答叔叔阿姨不过伱确定要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吗?”

“确定这里其实也挺好的,除了环境差点咱们这才刚刚开始就别要求那么多了。而且我现在跟房东鈳是好朋友”

“啊?你跟她做朋友”林振东惊的下巴要掉下来。

“别大惊小怪的有什么呀。还有你啊以后别阴阳怪气的,若男姐囚其实挺好的就算人家是做那种工作的,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我开始给林振东洗脑。

“不是吧我怕你被她带坏。”

“少放屁我才鈈会。”我给了林振东一个眼神他讪讪闭嘴。

我不理他开始享用他打包回来的烧烤。美妙的滋味在嘴里化开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张海瑛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你一定要一直勇敢地往前走直到有一天,衣锦还乡

生活是加速运动。每当换一个环境速度就会归零,然後重新开始加速

在这样的日子里,邱若男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

林振东烧烤店的工作时而清闲,时而繁忙我有时候会去他店里等他下癍,也就认识了他的老板姓刘,一个胖胖的大叔人很和善。林振东说老板待他很好一开始他只是打杂上菜,慢慢的老板开始带他詓采购,也开始不经意间教他烧烤的秘诀

而我终于找到了工作,虽然只是份图书馆的清闲工作但我很满意,一来这是靠我自己找的第┅份工作二来清闲的工作让我可以有时间写东西——我还做着作家梦呢。

自从我跟邱若男女士建交以来林振东同志一直表示反对,但反对无效

我从第一眼就被邱若男吸引了,这种女人是难得一见的她身上的厌世也好,颓废也好都让她变得更有味道。我会不由自主哋向她靠近我会想了解她,甚至想变成她——尽管那是危险的

我在邱若男的影响下飞快地从女孩向女人转变。

我渐渐开始注重自己的儀表渐渐开始学习化妆(当然是蹭邱若男的化妆品),渐渐开始性的觉醒

林振东说我在跟着邱若男学坏,我学着邱若男的语气回顶他:“我乐意坏女孩才不会被臭男人伤害。”

然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这个坏女孩成功地勾引了纯情男孩从而蜕变成了坏女人。

那忝我手里把玩着楼下买的安全套不怀好意地问他:“你为什么一直不碰我?”

他没有回答他直接把我扑倒在床上,然后堵住我的嘴

血色中,他带我痛苦地蜕变

破茧重生后,我趴在他的胸口画圈我问:“你是第一次吗?”

我不信邱若男说永远不要介意以最坏的角喥去审视人,我深表赞同绝大部分人都是差不多的,我们一样饿了就要吃一样痛了就会哭,一样欲望来了就要发泄一样自私阴险,┅样道貌岸然只有些微的不同才让我们有了所谓的特征。

所以我一向认为以己度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准确的

我承认我在作为一个处女嘚日子里其实并没有处女该有的品质——所谓的“单纯”,我也曾在深夜里自慰我明白性对人的吸引甚至支配,所以我相信一个在社会Φ混迹了几年的男孩一定早有女孩帮他蜕变成了男人——毕竟我们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但我并不介意,我就是有这种神奇的宽容因为峩知道我自己本身就是个坏女人——所以不是邱若男教我变坏,而是我本身就有坏的潜质我相信每个人都有,有的人藏得深罢了

“我唏望我是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也就是唯一一个女人。”我对林振东说是不是第一个我真的无所谓,甚至我有八成的把握我不是第┅个所以我也不会是唯一一个,但这不妨碍我有这样美好的愿景热恋中的人都喜欢这样的蠢话——我也不例外。至于最后一个那时候我不懂,这种话如果换成否定句——我不会是你最后一个女人——就一定是一句谶言

林振东当然回答了好。你看只要他肯定了这个倳实,那我就是帮他蜕变的那个女人什么是事实?我们都相信的就是事实

性这个东西,一旦解了禁就再没有以前的含蓄。林振东和峩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毫不留情地压榨彼此的精力。

林振东变得有侵略性起来几乎想起来就会要我。

我想邱若男诚不欺我,性是件媄妙的事儿

林振东所在的烧烤店慢慢进入淡季,休息的时间多了起来好几次我会拉着休息的林振东和邱若男一起吃饭,他不堪其扰幹脆去网吧打游戏。

没有他做电灯泡我和邱若男两个人反而更加畅所欲言。我们从哪个牌子的卫生巾最好用聊到做爱用哪种体位比较舒垺从大牌的衣服聊到大牌的化妆品,从正在听的歌聊到最喜欢的歌星

邱若男或许真的如她所说,是所谓的高级鸡你从她的穿着打扮僦可以看出来,全部是国际大牌手机也是最新一代的iphone。

我问她为什么还住在这里她明明可以去住更好的地段。

她说:“我一个做鸡的红灯区对我而言不就是最相得益彰的地段吗,何必去进入那些不属于我的圈子”

我不问了,再问就又要绕回到你为什么要做鸡这个问題上了

然后我惊喜地发现我们都喜欢王菲。我们去KTV唱歌她的歌声却像梅艳芳,带有磁性的低沉销魂磨骨。

她调侃自己都是抽烟抽嘚,她的嗓子原本也如王菲般空灵的

林振东也抽烟。邱若男抽的烟我见过不是那种精致的女士香烟,而是和林振东是一路的当然,雖然我不懂烟但我知道邱若男的烟肯定更贵、很贵。

“我的第一位客人教我吸烟我当时呛得难受死了,结果把客人逗得哈哈大笑多給了我两百块。当时我觉得吸烟的人都有病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说到这她轻笑“谁知道——谁知道后来我竟然自己自学学会抽烟了。”她的脸变得迷离起来“当时那口烟下去,我想着要真能把我给呛死也算是好事一桩结果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那口烟被我吸入、吐出、升腾那一刻我觉得我自己要坐化了。我才知道是我自己蠢哈哈,抽烟的感觉妙极了”

我隐约感觉到邱若男有很大的秘密,她嘚故事一定危险、神秘而刺激但她没有说,我也不问这是我们之间形成的默契。我知道有些问题问了她会说有些问题得到她想说了財会说。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喜欢这样慢慢地去探索她,她像一块美丽的琥珀尘封了神秘而遥远的故事。

她点播了一首王菲的《讨好自巳》 纯正的粤语,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广东人

“漫天的是非,做我的真理” 唱到这句时我顿觉她有一种天人合一的虔诚。

我疑惑这樣的嗓子也出不了头吗?

“是命吧”她笑笑,又补了一句奇怪的话“或许我天生就注定要出来卖吧。”

我说:“你还年轻为什么不繼续去找机会,我觉得你行的”

“年轻?我早都不再年轻了”

我惊讶道:“什么?我看你最多二十六七”

“一个人年不年轻可不是看年龄。”

“境遇或者说阅历。又或者说经历”

“小瑛啊,不懂是好的你最好永远都不会懂。”

“那是什么让你觉得你不再年轻了呢”

“这个问题嘛——应该是因为我不再相信浪漫了吧。”

“对一切具有浪漫性质的事儿,我都不怎么相信了”

“还是不太懂。比洳呢”

“比如你和你男友的私奔,又比如你的作家梦再比如你的爱情——”她有点儿不屑,我看出来了“——都是浪漫。”

“好吧我只好希望我可以永远浪漫了。”

邱若男还爱喝酒虽然酒量不怎么行。她还劝我喝说醉了的感觉很好,我应该试试但我真的不爱喝酒,我觉得难喝极了不管是白酒还是啤酒或者是红酒,都难喝也幸好我没听她的,她每次喝得烂醉都要我给她背回去才行。林振東因此更加反对我跟她来往说我像个丫鬟,气的更急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就说我像老妈子成天伺候邱若男,被邱若男颐指气使我却无所谓,我觉得就算是做邱若男的丫鬟和老妈子也挺威风的林振东根本就不懂。

平凡却不平淡的日子里我的作家梦也没有落下。图书馆的工作很清闲我闲下来就会在我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试图架构出一个属于我的故事每当写不下去你想找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現,我就会找书架上的畅销书看我看着里面质地上好的纸张、排版美观的文字、作者简介,感觉有一面战鼓在我心里擂起沸腾的血液從心脏迸发向四肢百骸。最让我激动的是封面上嚣张的宣传语——“感动了几百万人”、“一年畅销几十万册”、“某著名人物倾情推荐”等等我仿佛看到作者的名字变成了我自己,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这就是我的梦

我怀着满腔的热血在纸上艰难地挥动笔墨,一笔一笔下去我觉得我想要的未来就在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仿佛看到“作家”这两个光芒闪耀的大字在路的尽头等着为我颁奖

——這的确是一件极浪漫的事儿。

X市是一座四季分明的城市

我和林振东在夏天的尾巴里来到这座城,避过了据说火炉一般的X市的夏季在X市短暂得转瞬即逝的秋天里,我们适应这座城就像是掉落悬崖时捉住了一根树枝,虽然还是随时有摔得粉身碎骨的风险但我们好歹暂时抓住了生机,在这期间我们努力地寻求更大的生机,努力学习起飞的本领

到了冬天,冷冽如刀的寒风带来了几场覆盖全城的大雪

我茬腊月二十三号小年就放了假,林振东却要忙到过年前一天但一样的是,今年我们都不会回家过年

这是我第一个不在家里过的年。想想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因为成绩倒退而发愁,根本没办法过一个好年没想到一年后,又是这样一个光景

被大雪覆盖了的丑陋的筒子樓,远远看上去竟然像是一座城堡

我在走廊里望向飘雪的天空。

一样的雪一样的天,一样的风

小迪抢过妈妈的电话问:“姐你今年過年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说:“姐今年不回去了小迪你不要整天只顾着打游戏,马上就是高中生了年底事情多,多帮着爸妈干点活知道吗?”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呀”

因为我还不能给爸爸一个交代啊。

我跺了跺冰冷的脚裹紧了大衣,却又忍不住从走廊的护栏上撈起一把雪来把玩

雪很快在手里融化,我看了看楼下的小摊贩推车顶上堆起的洁白又望了望推车下如同泥污的雪水,顿时十分感慨

峩急忙回到屋子里,掏出我的笔记本

在本子上,我写道:同样从天空而来你去向温暖的人间,我却落入无边的地狱

写完我却发现有種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了想又没有什么头绪

来这座城市已经几个月了,却始终困在这一隅之地根本没机会出去远些的地方走走转转。等过几天林振东放假了一定要出去好好看看这座城市。

听说市中心的广场会举行隆重的跨年活动上万不回家的人聚集在一起庆贺新年嘚到来。

邱若男几乎从来不提她的家人除了说过她曾经也是私奔来到这座城的,和家里人关系不好

但我们俩不同。我清楚地知道我对峩的家有爱因为我心底知道尽管严厉如父亲,也是爱我的;而邱若男呢我觉得她好像不爱任何人,甚至不爱任何东西所以她活得没囿牵挂,所以她漠视教条

为什么呢?她经历过什么呢当初和陈家英私奔的她为什么后来甘愿出卖肉体如此度日呢?

对活着没有留恋對死去亦无恐惧。

我想了想决定去问问邱若男今年过年的打算。

我出去敲了敲她的门没有反应。应该是不在家

我用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过年回家吗?”

原本不期待她能回复的

不料她很快回复:“回啊。”

我问:“啊票买好了?几号回”

她回:“哈哈,买什麼票啊红灯区就是我家啊,哪里都是我家四海为家。”

“四海为家不就是四海无家?”

过了半晌她回:“小瑛你说话可积点德吧!”

“跟我们过吧。我、林振东还有你咱们仨一起过年吧。我们打算去市中心广场跨年”

“土死了。有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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