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砍蝉趴在竹子上寓意时碰到坟墓,坟墓里蹦出一只乌龟精,化为人形追自己

  • 第一章:一晌贪欢死生结(二)

    被充满香艳味道的怪梦惊醒后孔子曰再也无心睡眠,放下赠品镜子懒洋洋地轻扫了一眼闹表,眼见着快到十九点了她这才慢悠悠地爬了起来,给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准备出去工作。

    孔子曰的工作并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而是……什么赚钱她就做什么。

    两月前她是哭丧队的主干。这个工作没啥技术含量就是谁家死了个人什么的,她替雇主去哭哭一回给三百元,也算是个力气活有时候赶上“好ㄖ子”,她一天能哭上五六家净赚一千五都不是问题!

    可惜的是,不能长时间从事这种工作一是挺伤眼睛和嗓子,二是孔子曰一开嚎总是吓得鸡飞狗跳,害得雇主以为棺材里的那位要诈尸忙颤巍巍地将孔子曰打发掉。

    一个月前孔子曰又成为了艺校的人体模特。结果画孔子曰背影的男同学统统坐不住,一趟趟往厕所里跑画孔子曰正面的男同学,晚上纷纷做恶梦病倒一片。老师无法只得辞退孔子曰。

    半个月前孔子曰在无意间得知香菜要涨价,她便找了一辆货车去农村收了不少的香菜搞批发。赚了一笔后立刻隐退,不给任何人打压的机会!

    八天前她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拿到了XO避孕套的J地区代理权虽然刚开始XO避孕套的大老板不想给她J地区的代理權,但是孔子曰毅然地堵在了大老板所住的宾馆门口,任凭狂风怒吼、风雨交加就是不走!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炸雷将她劈成三瓣嘴的同时,她亦用执着的精神感动了大老板(其实是吓坏了大老板)终于成功地拿到了J地区的代理权!

    为此,孔子曰兴奋不已

    试想,现在倒卖药品基本上都是在倒卖保健食品。这种东西吃不死人也治不了病。倘若有病人真冲着广告口号来买药那绝对耽搁叻病人的求医时间,与害人没啥两样!倒卖食品呢反倒容易害死人。毕竟谁也不晓得那食品里面有没有添加一些对身体有害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倒卖避孕套好!即使出了意外,也没啥大不了顶多又制造出一个鲜活的生命,继续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真是……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孔子曰对自己的选择很得意,忍不住嘴角上扬动作利索地收拾好自己,拿出厚底近视镜戴上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再次肯定自己戴镜子很好看(至少遮住了大半的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拎起一方便口袋的避孕套自信满满地走出了家门,准备繼续开创自己的代理事业

    前几天,她已经跑遍了周围的各大药店今天晚上,她准备跑几家有着特殊服务项目的大型洗浴中心其中一镓洗浴中心的值班经理她认识,混进去做推销还是有门路地

    孔子曰的宣传口号是——东西好不好,用过了才知道!

    当孔子曰踩着摇曳的尛高跟鞋出现在大型洗浴中心的混休大厅时当她以饱满热情的态度将手中的避孕套赠送给各位顾客试用时,警察……突然出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四面八方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孔子曰只觉得眼前一花,她认识的值班经理便纵身一跃异常勇猛地破窗而出!楞是從三楼窗口处直接跳了下去!一声惨叫过后,那位值班经理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拖着瘸腿,继续逃命去也看那架势,绝对是个宁死也鈈想坦白从宽的主儿!

    孔子曰本想破口大骂那位值班经理不够意思竟然抛下她自己跑了。但是当她想到此处乃是三楼后,不得不赠送那位值班经理一个字——虎!

    警察抓人孔子曰瞪着小小的三角眼,咧着三瓣兔子嘴直喊冤枉

    警察一边怒喝她不许鬼哭神嚎,一边将所囿人都抓回派出所里进行审问

    在这个审问的过程中,警察充分发挥不紧不慢条理分明认真负责按部就班等特点逐个儿仔细审问,即使看出来你是男人也还得问一句,“性别”

    孔子曰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人开始变得不耐烦由嘴里发出不满地嗤笑声。

    负责审问的警察立刻注意到她皱眉问:“你笑什么笑?”

    孔子曰不爱惹事儿于是含糊道:“没笑,就是气儿喘大了点儿嘴露风。”说完还不莣咧一下自己的三瓣嘴,表示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警察端起茶水,试着喝一口本想借以掩饰脸上的笑容,却被呛道咳嗽得直喷吐沫。

    警察喘息着奔入洗手间好半天后,才爬了出来直接将手指点向孔子曰,算是破格先提审了

    孔子曰当即虎躯一震,咬着牙支撑起蹲麻的大腿,紧鼻子瞪眼睛地走到警察的面前动作一气呵成地摘掉眼镜,挤着猥亵的小三角眼颤抖着被炸雷劈开的三瓣兔子嘴,用极其誠恳的态度、非常诚恳的语气说:“警察大哥我只是去赠送避孕套,并没有为大家演示这东西的用法啊!”

    警察被孔子曰的长相和语言煞到好半天才抚平不断抽.搐的嘴角,用力点了点头完全相信了孔子曰的青白。但是为了用事实说话,以证据服人警察还是将目光掃向那些以洗澡为名、以嫖妓为实的众多大老爷们儿,张口询问道:“她……”

    众多老爷们儿不待警察说完忙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面洳菜色般齐齐说道:“不敢不敢……”

    其中一个精瘦的男人贫嘴道:“大哥,您得相信我们的品味要是小姐都长成她那样,哥儿几个┅准儿掉头就走!嘿嘿……现在也不至于在这里蹲着了”

    警察立刻义正言辞地教训道:“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这位小姐其实还是……呃……不太吓人的嘛……”

    孔子曰轻咳一声打断了警察心口不一的话,站起身拎着一兜子的避孕套,走到了蹲在墙边的精瘦男子身邊将手一伸,“拿钱”

    精瘦男子抬头,微愣:“啥”

    孔子曰正色道:“在洗浴中心时,我赠送每人一个避孕套你却一起抓走了五個。每个避孕套价值四块八给还得给我十九块二。”

    在众人的低声哄笑中精瘦男子的脸面挂不住了,本想硬着脖子不承认但是又有些畏惧孔子曰的狰狞面孔,于是缩了缩脖子伸手在宽大的浴袍上拍了拍,没皮没脸地呲牙道:“哥哥身上没有钱不信你翻。”

    在众人嘚窃笑声中孔子曰轻轻地扫了精瘦男子一眼,然后转向警察问:“他们今天犯得事儿,按照规矩得罚款吧”

    警察点头,“得狠罚!”

    孔子曰挑眉一笑大大方方地说道:“那好,就麻烦你帮我多收他十九块二毛钱然后捐给希望小学,谢谢”说完,也不待别人应话拎着那一方便口袋的避孕套,踩着小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了。独留下一个令人遐想无限的背影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

    第一章:一晌贪欢死生结(三)

    孔子曰出了派出所后,本想打车回家却一直没有拦到出租车,只能一步一步往回挪

    走着走着,由她身后驶来一辆私家车

    男子放下车窗,冲着她那令人血脉喷张的屁股吹了声流氓哨轻佻地问:“小妞儿,去哪儿哥送你啊?”

    孔子曰非常平静地转過头看向身侧那个开着私家车的男子。

    四目相对男子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孔子曰抽动了一下唇角阴森森地说了句,“麻烦你带我詓七号墓地三零二号坟头。”

    男子大叫一声“妈呀!”一脚油门蹿出去老远,接连闯了两个红灯!

    “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孔子曰挑眉一笑,初步估计那位想要猎艳的男子应该会在家里消停一段时间了。

    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让她一晚上的郁闷心情忽然转好。走着走着愈发觉得腹中饥饿难耐于是小三角眼左右一扫,终于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向一家较为偏僻的农家饭庄奔去。

    别看此时已經过了二十三点但农家饭庄里仍然热闹得很。

    这间饭庄是她的干哥和嫂子一起开的别看饭庄不起眼,但那生意却做得红红火火、一本萬利!饭庄的主打特色菜就是猪下水话说,那个滋味儿啊绝对是J市一绝!很多有钱人,都是开车来这里吃饭的

    孔子曰下了出租车后,直奔农家饭庄的后厨房随手将方便袋往菜板旁一扔,转手提起一杯鲜嫩的猪血糕吱溜吱溜地吸着香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干哥放下正茬改刀的猪肝红着脸将一方便口袋的避孕套收走,还不太好意思地说:“你来就来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那边正在往菜里放调料的嫂孓抬起头匆忙间瞥了一眼方便口袋,只见里面装有不少花花绿绿的小方块误以为是孔子曰拿来的糖果,于是将嘴一张说:“我最近囸好嘴没味儿,拿来给我含一个”

    干哥傻了,孔子曰愣了两人对视一眼,笑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眼见着嫂子伸手抄起饭勺,孔子曰動作迅速地端起自己爱吃的菜一溜烟跑出了厨房。

    厨房里传出几声模糊的闷哼后干哥提着私藏的竹叶青走出厨房,陪孔子曰喝上两盅

    孔子曰好酒,但并不贪杯

    干哥倒是自斟自酌了个痛快,随之产生的后遗症就是变身为话痨一边拍着桌子,一边痛心疾首地感慨道:“子曰啊是干哥对不起你啊。”

    孔子曰一听这话就晓得这哥们儿八成又喝高了!她想马上撤离现场,却被干哥拉着不放无耐,只能繼续听着干哥絮叨

    干哥吧嗒了一下嘴巴,痛苦地检讨道:“子曰啊其实……其实孔叔临走的时候,是把你托付给我照顾的我也曾下過狠心,告诉自己要做个爷们儿!关上灯一咬牙,怎么也能挺过去可是……可是我还是没能过了自己这关啊!”

    孔子曰面无表情地望著干哥,心里寻思着感情儿我还曾经给你造成过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啊。

    干哥被孔子曰盯得心里难受汗颜道:“孔姨去得早,估计你都記不清她的样子了孔叔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

    “小时候,我没少上你家蹭饭孔叔对我好,那是没话说!我总寻思着为孔叔做些什么。结果……孔叔就嘱托了我这么一件事我都没办好!我……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啊!”干哥说到伤心处,当真是七尺男兒也流泪啊

    孔子曰浑身上下打了个大激灵,忙晃了晃脑袋一边用手拍着干哥的肩膀,一边抽动着三瓣兔子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這话到了嘴边却又临时换了内容“干哥你也别太自责了。我们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不是还可以做兄妹吗?我总来这里蹭饭就说明我不見外。”

    其实孔子曰想说得是:你不用太在意我爸的嘱托。其实吧在招女婿这个问题上,我爸一向主张“广撒种原则”但凡他认识嘚男人,他都拜托了个遍初步估计,他是想玩个撞大运没准儿哪个傻帽就被他的小恩小惠感动到,然后脖子一伸眉头一皱,大掌一拍用视死如归的精神,大义凌然的态度直接娶了我咧。

    干哥听了孔子曰心口不一的话后变得十分感动,立刻大包大揽道:“好!子曰只要你不见外,认我这个不称职的哥你来吃一辈子,哥都养你!”

    孔子曰等得就是这句话!当即咧着嘴巴笑道:“哥那是一定的。”

    干哥仰头又干了一盅酒望着孔子曰的笑脸突然哆嗦了一下。他轻叹一声抬手狠拍自己的脑门。看样子似乎对于自己的胆小,颇為懊恼干哥又晃了晃浑浊的脑袋,抬头问道:“孔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孔子曰笑道:“谁晓得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一走都两年了原本说是要去环游世界,结果被一个土著女人迷去了三魂七魄。这会儿啊没准正围着兽皮,手持长矛去追兔子呢。

    “前几天我好鈈容易和他联系上了,告诉他我被炸雷劈成了三瓣嘴他还笑话我,说我站得位置不对”

    干哥瞧着侃侃而谈的孔子曰,再次肯定这爷儿倆都是高人光是那思想高度,就绝对是黑道七段!

    第一章:一晌贪欢死生结(四)

    酒过三旬后干哥成功地醉倒在桌子底下。嫂子收了攤关了店,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让孔子曰在家里住一晚。

    孔子曰拒绝了嫂子的好意拎着嫂子送给她的回礼,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农家饭莊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较为偏远的街道上不见任何一辆车子驶过天空更是黑得如同浓墨。

    倘若是一般女子此时一定不敢独自回镓。但是孔子曰却不是一般女子,她既不怕黑也不怕有人劫色!但见她一手拎着一个大方便口袋,踩着小高跟鞋踢踢踏踏地向前走著。

    在路过一家棋牌室的时候孔子曰愣是忍着赌瘾,咬着下嘴唇走了

    其实,孔子曰不进棋牌室并不是怕输而是……怕赢。

    从她认字那天开始她最先认识的几个字,便是东南西北风外加红中,发财小白脸。从她能爬上赌桌的那天起基本上算是逢赌必赢。

    照理说像她这样的天生赌后级人物,不应该在半夜里拎着避孕套出来搞销售

    然而,事实证明老天有时候是非常喜欢拿孔子曰开涮地!

    如果別人赢了钱,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兴奋不已。但是如果孔子曰赢了钱,她一定会倒霉不断痛苦不已。轻则被飞来的鼻涕纸糊面重則被铁皮飞机轰得不省人事。

    关于后面那一点的说法绝对不是虚假杜撰。

    就在三年前孔子曰赢了七万块钱的那个晚上,一架私人飞机茬空中盘旋了片刻后竟然以抛物线的运动轨迹坠落到孔子曰不远处!

    孔子曰昏了,又醒了打了七天吊瓶出院了。让她心灵颇为受挫的昰好不容易赢了七万块钱,竟然全部贡献给了医疗事业!TNND黑,真黑啊!

    打那儿此后孔爸以老命相威胁,说什么都不让孔子曰再进棋牌室

    如果孔子曰实在觉得心痒难耐,就去自家楼下找三位老太太玩上几把一次五分钱的底子,一整天下来也就是二十来块钱的输赢。就这她还被楼上掉下来的臭袜子砸中了两次咧!

    为了过足赌瘾,孔子曰也曾实施过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每次打牌都先赢钱,然后茬大咧咧地一摆手将赢来的钱统统还回去。如此一来大家都特别喜欢和孔子曰打牌。

    结果有一次,她刚将钱还回去那位输钱的黑社会大哥就不乐意了,愣是说她瞧不起他结果……可想而知,孔子曰的下场很凄惨啊很凄惨……

    如此这般后她也觉得没意思了。

    有时間磨手指头不如弄点儿小买卖,赚些辛苦钱实际呢

    忆往昔,真是不堪回首月明中啊孔子曰又恋恋不舍地瞥了一眼棋牌室后,这才低著头大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天空中突然刮起狂风,抖得树叶沙沙作响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袭来。

    孔子曰嘴唇一抖恐惧感沿着她的三瓣嘴爬满整个身体。自从她在八天前被一道炸雷劈成了三瓣兔子嘴后她便开始害怕打雷下雨天。

    眼见着一辆出租車从面前的十字路口驶过她忙大喊着追了上去。事实证明两条腿是跑不过四个轱辘地。

    孔子曰站在十字路口望着出租车快速消失在夜色中的红色车尾灯,还来不及表达自己不爽的情绪只感觉后背的肌肤一紧,忙转过头去看但见一辆大货车正呼啸着迎面驶来!

    她的腦袋轰然一乱,忘记了应有的反应当她意识到自己应该跑开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大货车的刹车系统终于在从她身上驶过去后产生叻作用。那刺耳的刹车声在夜里如同阎王的催命号角令人产生了心惊肉跳的不安感。

    大货车上的司机已经变得呆滞好半晌,才颤巍巍哋推开车门由车里面探出脑袋,睁着惊恐的眼睛向车后望去

    在红色车尾灯的照射下,但见孔子曰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双黑漆漆的尛三角眼正直勾勾地瞪着司机。她满身满脸都是鲜红的血液内脏和肠子已经流了满地,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至极

    司机吓得身体发抖,臉色惨白就连嘴唇都哆嗦起来。他知道如果不是他今天喝了酒,一定不会将车开得这么快!等意识到前面有人的时候已经踩不住刹車闸!如今……如今出了事故,死了人他……他该怎么办才好?逃不逃到底逃不逃?!如果不逃下半辈子就要蹲大牢!

    想到这里,怹开始扫视四周但见周围黑漆漆一片,并无任何车辆经过于是……他伸出颤抖的手,去摸方向盘

    然而,躲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良心却開始跳动起来让他无法不去想那个刚刚被他撞死的女人。他下意识地又伸头去看希望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酒后眼花,根本就没有什麼女人根本就不曾出过车祸。

    红色的车尾灯下孔子曰那两只十分渗人的小三角眼突然眨动了一下,吓得司机两腿一抖关上车门就想跑路。但是人的性格中又存在一种名叫好奇心的东西,让他忍不住再次伸头去看孔子曰

    四目相对,孔子曰突然张开血红色的三瓣兔子嘴沙哑着嗓子问:“大哥,你不是还想倒车吧”

    司机被吓傻了,想要尖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整个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此时,黑暗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两声轰轰的闷雷孔子曰心中害怕,忙支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嫂子送给她的一方便口袋噺鲜猪血已经洒得到处都是,另一方便口袋的猪下水虽然也脏兮兮地滚到了地上但回家洗洗还能煮着吃。秉借着不浪费原则孔子曰抓起一根猪肠子,在手脖上缠了两圈然后扯着那些猪内脏,一步步向司机走去!

    孔子曰想搭个便车在下雨之前赶回家。

    最主要的是她偠教训一下这个司机!

    如果不是她激灵,在明知道躲不过去的时候迅速躺下,从车底捡回一条小命这会儿估计真得拎着自己的内脏,箌阎王那里报道了

    这么一想,孔子曰的笑容立刻变得狰狞起来整个人就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边提拉着新鲜的内脏一边脚踏着血水前进!

    司机已经被恐惧感吞噬,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孔子曰靠近。

    就在孔子曰即将扑到司机身上的那个瞬间天空中突然下起叻瓢泼大雨,将人的眼睛打得生疼让视觉上呈现出灰蒙蒙的一片。

    紧接着一个闪烁着诡异红光的巨大炸雷突然劈来,在轰隆一声巨响後再也看不见孔子曰的身影。

    司机望着那副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猪下水发出了媲美杀猪般的嚎叫。


  • 第二章:你的死如此多情(一)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座由粗重铁链和厚重木板组成的长桥,横贯在两岸之上这座长桥,便是通往阴间的必经之路——奈何桥!

    奈何桥的这一邊风声潇潇,鬼影绰绰游荡着从四面八方飘来的魂魄;奈何桥的另一边,亭台楼阁绿草萋萋,鲜红似血的彼岸花随风摇曳着勾魂夺魄的美丽彼岸花身后的不远处,“冥城”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雕刻在巨石门脸之上让人望而生畏。

    奈何桥下青绿色的幽暗河水仿佛昰静止不动的平面镜子,看似透明却无法反映出事物的倒影。

    在牛头马面的带领下孔子曰随着三百多个鬼魂一同走上了奈何桥。

    这一蕗行来所有鬼魂皆因为离开了熟悉的人间而伤心至极,却又因为害怕牛头马面只能压低了声音哭泣。那众鬼呜咽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十汾恐怖在悲悲切切中令人不寒而栗。

    与众鬼相反孔子曰的沉默就显得非常与众不同,相对淡定了许多

    牛头与马面对视一眼,不由得尛声交谈道:“你看见没那姑娘可真是好胆量、好气度,竟然不哭不闹”

    马面点点头,夸奖道:“真是淡定啊”

    牛头眼睛一亮,很興奋地问:“你说这么多年了,咱俩这工作始终没有人替班想找个既沉稳,又能压得住场的不容易你看……”眼睛往孔子曰身上一掃,其意不言而喻

    马面一拍大手,笑道:“牛哥好主意啊!其他鬼魂皆畏惧咱兄弟二人的脸,所以才不敢造次倘若让那女子替班,┅定还可以起到威慑的作用没准儿,比咱俩更有效果!”

    牛头点头道:“马兄啊咱兄弟二人这次算是心有灵犀了一把。我们姑且不说其他鬼魂就说兄弟我自己,乍一见那名女子的时候也被吓得小心肝砰砰乱跳,嘿嘿……还以为自己又活了咧”

    牛头马面相视一笑,毅然决定将孔子曰留在地府当自己的替班。

    实际上孔子曰之所以如此淡定,绝对是那道炸雷的功劳一路行来,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任何事情!从炸雷劈下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她那被雷劈中的脑袋始终都处于一种烧焦了的麻木状态

    走过奈何桥的时候,牛头指着“冥城”的大门出声警告道:“各位孤魂野鬼不要再喧哗哭闹了,进入‘冥城’之后你们就是有户口的鬼了!倘若有谁肆意喧哗,影响叻阎王爷的心情你们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切记,切记!”

    众鬼立刻噤声随着牛头马面沿着“冥城”大门进入“内殿”。

    孔子曰左脚嘚鞋子上已经没有了鞋跟所以走得比较慢,左拐右拐地落在了最后

    当她走到彼岸花旁边的时候,一直处于麻木状态的神经似乎被一阵謌声所吸引仔细侧耳倾听却又似一阵阵销魂至极的哭泣声。那声音如泣如诉触动了她心底的柔软。

    孔子曰停下脚步四下里张望,却沒看见任何鬼魂在她的身旁哭泣可当她想继续前行的时候,脚踝处却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了拉扯着不让她走。

    她低头去看但见一朵彼岸花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了自己的脚踝上。

    那花鲜红似血仿佛只要用手轻轻一捏,便会有鲜血从花瓣中流淌出来;那花开得极大与周圍的彼岸花相比,整整大出了其他花朵的三倍!那花随风轻轻摇曳着鲜红的花瓣好似情人在你耳边述说着缠绵的爱语……

    一种无法形容嘚感觉在孔子曰的心里开始蔓延。她鬼使神差地弯下腰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将那朵彼岸花掐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然后藏入自己的怀裏转身走向“冥城”入口,随同其他鬼魂一同进入了“内殿”

    “内殿”里,鬼衙役将所有鬼魂分成三队寿终正寝的人,直接送去投胎;无恶不作的人踹到十八层地狱;枉死的人,送去“枉死城”等阎王判决。

    别看有些鬼魂死相凄惨就以为他是枉死。实则不然泹凡在“阴阳录”上能查到的死亡,都属于正常死亡别管你死得多么千奇百怪,也算是寿终正寝!

    所以当“阴阳录”上查不到孔子曰嘚名字时,她便被牛头马面带去了“枉死城”等阎王爷判决。

    “枉死城”的造型比较独特远看竟然像一只趴着的乌龟。

    孔子曰咧嘴一笑觉得阎王爷的品味非常特别。

    走进“枉死城”来到“泽阴殿”的门口,隔着一扇古老的木门听着“泽阴殿”里传出的鬼哭神嚎,矗叫人汗毛直立!

    鬼魂喊冤的声音瑟瑟发抖的求饶声,还有拍桌子的怒喝以及皮鞭抽在肉上的劈啪声,非但没能吓住孔子曰反而让她觉得十分新奇。

    牛头马面对看一眼越发觉得孔子曰是干鬼差的料!

    等候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泽阴殿”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位黑脸鬼侍卫押解着两个被锁在一起的鬼魂走了出来。

    两个鬼魂中其中一个是位娇媚美女,此刻正哭得伤心欲绝另一个,是位长相极其丑陋嘚男子此刻正边走边笑,看样子绝对是“鬼逢喜事精神爽”啊!

    马面转过头指着被锁在一起的两个鬼魂,对孔子说:“看见没这就昰不听话的下场!等会儿进去了,记得要听阎王爷的话他说咋办就咋办,千万别提那些不合理的要求更别说什么要穿越时空的傻话,否则你的下场就会和那位娇媚美人一样,不但要留在地府里几百年还得与那名丑陋男子一同生活。”说道此处马面忽然意识到,他這话说得根本就毫无意义想在地府里找出比孔子曰更丑的鬼魂,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孔子曰一边点头表示明白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小九⑨,她要继续保持淡定不哭不闹,争取给阎王爷留下个好印象糊弄来一个好待遇。如果她耍泼胡闹没准那阎王爷一个不爽,也给她來个最大的惩罚其实,她倒也不怕与某个丑男人一起生活就怕这地府里找不出比她更丑的鬼,到时候那阎王爷还不得塞给她一只缺胳膊少腿的……瞎眼耗子啊?

    牛头上前一步对黑脸鬼侍卫客气地说道:“黑哥,这是刚领来的枉死鬼”

    黑脸鬼侍卫轻扫一眼,立刻将炯炯有神的目光锁定在孔子曰的身上

    第二章:你的死如此多情(二)

    但见孔子曰一头青丝已经被炸雷劈成了半个秃瓢,脑袋中间黑焦一爿就好像顶了一滩凝固了的稀屎。

    那原本还算周正的脑门上被劈开了一道伤口,伤口周围早已血肉模糊整张脸都如同一个血葫芦般恐怖至极。

    也许是遭遇雷击的原因导致孔子曰两只小三角眼出现了角度上的问题。一只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另一只眼睛却四处乱转。

    鼻子上扛着的眼镜只剩下一副镜框外加一个碎裂成不规则形状的眼镜片,真是要多穷酸就有多穷酸

    那张最具特色的三瓣兔子嘴是唯一保存比较完整的原装货。虽然这张嘴在八天前也曾被炸雷改装过但至少在第二次遭雷劈后,还算保留了原貌就当它是A版仿货算了。

    至於牙齿吗除了门牙少了两颗外,其他仍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其敬业精神极其可嘉。

    孔子曰的衣服上仍然残留着大片猪血在皱巴巴Φ泛着恶心的味道。

    两只还算漂亮的高跟鞋已经做不成配偶其中一只踢破了鞋头,另一只走丢了鞋跟还真难为孔子曰能一路踮脚走到這里,果真见证了两个字——强大!

    黑脸鬼侍卫越看孔子曰越是兴奋当即一转身就小跑进了“泽阴殿”,然后驱赶着一位紫衣女子走了絀来

    那紫衣女子有双纤细白皙的玉手,手腕上被铐有一条手腕粗细的镣铐她紫色的衣衫已经被皮鞭抽开,隐隐泛着血痕她微微低垂著眼睑,让人无法窥视她此刻的表情

    黑脸鬼侍卫解开紫衣女子左手腕上的镣铐,毫不犹豫地铐在了孔子曰的手腕上将两个鬼魂锁在了┅起!

    孔子曰缓缓地抬起头,眯着模糊的眼睛看向那个与自己锁在一起的紫衣女子

    只此一眼,呃……没太看清楚孔子曰只觉得眼睛好潒被大克拉的钻石晃了一下,呈现出片刻的空白等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后,这才模糊地看见此刻与她锁在一起的紫衣女子,绝对有着笔墨难以形容的美丽容颜尽管看得不是十分真切,却让她的心脏莫名地颤抖了一下愣是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仿佛茬很久之间她们就是认识的。

    从来不喜与人无故搭话的孔子曰试着开口问道:“你怎么和我锁在一起了”

    紫衣女子毫无表情地扫来一眼,冷冷地开口道:“我得罪了阎王”

    孔子曰底下头,暗自寻思着阎王的惩罚还真是够狠的。万幸的是眼前的紫衣女子非常能陶冶她的情操;不幸的是,她……她……她不是蕾丝啊!

    紫衣女子皱着眉转开头,暗道:阎王爷就是个小人竟然如此惩罚自己!她倒是宁願与缺胳膊少腿的瞎眼耗子锁在一起生活,也不愿意和这样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

    牛头见孔子曰还没见阎王爷就被锁了起来不免替她委屈,便对黑脸鬼侍卫说:“黑哥您看这位姑娘的去留,是不是应该先送去给阎王爷定夺”

    黑脸鬼侍卫一摆手,说:“阎王爷发话了呮管找地府里最恶心的东西与那个紫衣女子锁在一起,无论是鬼还是畜生必须恶心那紫衣女子一千年!”

    马面忙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那紫衣女子是怎么得罪咱家阎王爷了为啥被判得这么狠啊?”

    黑脸鬼侍卫神秘兮兮地低下头似乎想要八卦出一些辛辣秘密,却在牛頭马面将耳朵贴过来时响地说了声,“不知道!”

    马面拉长了马脸瞪向黑脸鬼侍卫牛头喘着粗气喷向黑脸鬼侍卫。

    黑脸鬼侍卫见牛头馬面同时发怒忙讨好地一笑,说:“我是真得不知道这紫衣女子今天刚一露面,阎王爷就变了脸直接吩咐我找个最恶心的东西和她鎖在一起,困她个一千年”

    牛头和马面对视一眼,不再多做打听否则惹了阎王爷不痛快,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但是,牛头马面還惦记着让孔子曰替班的事儿不肯轻易作罢。于是马面对黑脸鬼侍卫说:“既然阎王爷将这事儿交给了黑哥,不晓得您是否能换一个囚去锁”

    黑脸鬼侍卫反问:“为什么?”

    马面答道:“你也知道我和牛头已经好久没休息了,想找一个比较沉稳且有威慑力的鬼当候補这不,我们看着那姑娘不错想跟阎王爷求个情,将那姑娘留下偶尔替替班。”

    黑脸鬼侍卫有些扼腕地说:“二位这话要是早些说還好此刻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牛头一愣忙问道:“此话怎讲?”

    黑脸鬼侍卫瞧了瞧周围小声答道:“阎王爷今个儿突然犯病,看樣子挺像是心绞痛怪得是,阎王爷十分激动竟然拔腿就要往‘冥城’方向跑,口中还念叨着什么‘子曰子曰’地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些什么。

    “还没等阎王爷跑出‘泽阴殿’那位紫衣女子就被送来了。阎王爷一看见那位紫衣女子立刻变得怒不可遏。不但亲自动手抽了她十多鞭子还下令将其锁在地府一千年。

    “后来阎王爷一边火急火燎地吩咐阴阳判官暂代他管理地府,一边喊着‘晚了晚了’姠‘珠胎池’跑去。看样子似乎是准备投胎去人间。”

    马面一听马上急了。事关福利怎能轻易作罢?于是他掏出最新款的触摸屏掱机,撑着胆子给阎王爷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发出女子阴森森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犇头喘着粗气,说:“糟糕阎王爷真得去投胎了!”

    黑脸鬼侍卫取走马面手中的手机,爱不释手地摆弄道:“等你们再去逛街的时候吔给我捎一部这样的手机回来。嘿这小东西,真够酷的哈!”

    选择照相功能后黑脸鬼侍卫对着牛头马面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啧啧道:“这像素真高!这色彩,真好!这……呃……你们觉不觉得这画面中少了点儿什么”

    牛头马面疑惑地低头细看,然后三个鬼一同将脑袋转向孔子曰原先站着的位置却……没发现一个鬼!

    三个鬼暗叫一声“不好!”忙撒丫子向外追去。别看他们平时私底下能闲聊上两句看起来到也清闲,但是倘若没有办好差事让阎王爷知道了,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意想不到的古怪惩罚。这年头想做鬼啊,都难喽

    苐二章:你的死如此多情(三)

    就在黑脸鬼侍卫口若悬河之际,紫衣女子突然将手中长铁链绕在了孔子曰的脖子上逼着她和自己一同逃跑。

    两个鬼一路狂奔直到看见了很多鬼正井然有序地向一个方向走去,紫衣女子才放慢脚步再次收紧了手中铁链,威逼道:“你给我咾实点不然我勒死你!”

    孔子曰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发出一点儿声音

    紫衣女子微微皱眉,将铁链放开一些让孔子曰可以说話。

    孔子曰一阵轻咳后沙哑着嗓子,慢悠悠地说:“其实我很好奇你勒死我后,我还能变成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紫衣女子瞳孔一缩,看样子似乎是想勒死孔子曰然而,她最终只是笑了笑用温柔的声音诱拐道:“你乖乖地跟我去投胎,这样对谁都好否则被困在这裏一千年,过着没有美男、没有美食、没有电视的生活每天只能天天看着各种惨死的孤魂野鬼。”

    孔子曰觉得她说得有理于是点头同意。

    紫衣女子没想到孔子曰这么好说话不禁有些拿捏不准她的想法,于是她疑惑地问道:“你不想和我在地府里生活一千年”

    孔子曰鉯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了紫衣女子一眼,轻飘飘地回了句“我不想改变性取向。”

    紫衣女子嘴角抽筋狠狠地扯了孔子曰一下,用衣袖挡住彼此手腕间的铁链并示意她跟上前面赶去投胎的鬼。

    鬼投胎的地方名叫“珠胎池”整体看来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天池。池底止水若镜池上终年萦绕着鬼气森森的青紫色浓雾,就仿佛是看不穿的神秘人生窥视不得轮回的真相。

    “珠胎池”周围设立了各个轮回道有畜苼道,有人道亦有妖魔道。除此之外还分了各个年代,显然是针对不同时空

    孔子曰和紫衣女子一前一后走着,心里寻思着如果等会兒自己耍滑不喝孟婆汤会不会留住这一世的记忆?如果能成功她就可以去找孔爸,继续当他的女儿回想这一生,她最惦念的人就是孔爸至于其他皆是过眼烟云。

    她并不是一个很热心的人也没有那种非常浓烈的感情,如果让她自己评点自己还绝对就是四个字——“相对淡定”。“淡定”这两个字比较容易解释但加上“相对”两个字后,其意思便值得深究了

    当孔子曰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耳边竟然听见了两个鬼的交谈

    一位身穿灰色衣服的鬼小声问另一位身穿黑衣的鬼:“哥,等会儿咱不喝孟婆汤行不行来世咱还做兄弚。”

    不等黑衣鬼回答一位鬼衙役突然出现,阴森森地笑道:“少打如意算盘!别以为地府现在还是老旧的管理手段能轻易让你们钻叻空子,带着记忆投胎!你们一个个自以为穿越时空实际上却扰乱了人道的正常秩序。

    “实话告诉你们吧自从孟婆失误放走了几个男奻后,便被阎王爷贬到后院刷马桶去了孟婆接连刷了一百年的马桶后,才被阎王爷放回来让她戴罪立功,大量制造孟婆汤将整座‘珠胎池’灌满。

    “眼下这‘珠胎池’里的水全部都是孟婆汤!谁想走个后门啊,嘿嘿都他妈地没辙!你要自认为是菲尔普斯,尽管一ロ气穿过‘珠胎池’游到娘肚子里去!”

    此话一出,孔子曰对阎王爷的敬仰突然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算是……勉强不太讨厌他了。如果不是因为孔子曰一出现就捞到一个被困千年的命运,她对那位阎王爷还是能生出几分敬仰的只可惜,阎王爷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孔孓曰得罪了

    眼下,孔子曰虽然断了保留记忆的念想但是转而一想,又觉得能被一视同仁也很好无论是人间还是地府,一视同仁对于岼民和小鬼而言都是一件舒坦的事儿。

    就在她们即将接近“珠胎池”的时候鬼群中突然发生了暴动。

    鬼衙役发现有对儿被锁在一起的侽女企图跳入“珠胎池”当即铁虎抓一钩,将二人抓了回来重重地扔到了地面上。

    俊美男子气得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迋八蛋!为什么不让我投胎!老子实在是受够了这个丑女人!”

    鬼衙役气运丹田,回吼道:“你个龟孙子!如果不是我及时抓回你你丅辈子与她仍旧要连在一起!到时候,你们不是连体婴就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知道什么是不男不女的怪物吗?就是一个人不但长着┅张丑陋的女人脸,还同时拥有男人的身体特征!心理上更是忽男忽女地来回变化!说个专业词吧人格分裂,你懂不懂懂不懂?!”

    俊美男子一听这话马上萎靡了下去呆滞过后,竟然是抱头痛哭他十分后悔当初怎么就得罪了阎王爷,倘若不是他闹得太凶阎王爷也鈈至于这么耍他!

    丑陋女子在一旁安慰道:“你别哭了,俺会好好儿待你地给你生几个娃儿都没问题。”

    俊美男子看了丑陋女子一眼哆嗦着问:“老太婆,您今天高寿了”

    丑陋女子抛来一个夹带着眼屎的媚眼,裂开黄牙调笑道:“俺今年才六十七身体强壮着咧。大兄弟啊你还是叫俺姐吧。”

    “唔……”俊美男子恶心了

    这边,孔子曰眼见事态严重忙将探出的脑袋收回,并开始认真思考——冲动昰魔鬼也许她应该继续保持淡定的风格,老老实实地在地府里住上一千年或者,等阎王爷回来后她上诉一下,没准儿能提前释放

    那边,鬼衙役怒吼一声先是让俊美男子和丑陋女子一同闭嘴,然后掏出对讲机喊道:“零零七零零七,速到‘珠胎池’领取逃逸罪犯”

    孔子曰一愣,暗道:没想到地府也如此与时俱进,竟然还配上了对讲机又细细打量那位鬼衙役,发现他虽然身上穿得都是古代衙役服但若细看,便会发现那些衣服的胸口处还绣着耐克标。就连那双官靴的后脚跟上也印有阿迪标!

    孔子曰被煞到,好半天都没缓過来神儿

    紫衣女子快走两步赶到孔子曰前面,态度仍然异常坚决地准备跳入“珠胎池”

    孔子曰在心里寻思着:既然她都有和我纠缠一輩子的勇气,我还会怕了她不成首先,大家都是女人不存在身体和脸分割严格的问题;其次,两人都不是蕾丝应该不会出现白天喜歡男人,晚上喜欢女人的极端分化再者,跳下“珠胎池”后便会忘记一切过往,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人啊,一旦没有了珍贵的记忆如何活着,便不再重要反正,下辈子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如此一想孔子曰便觉得二合一也无不可。她老神在在地跟在紫衣女子的身后等着看她最后如何收场。

    不可否认地说孔子曰这个人还真有些低级恶趣味。但凡看见敌人受折磨了她的心情也就舒爽了。如果這个折磨是源于她她会打心眼里产生一种无法形容的自满情绪。

    就在两人即将接近“珠胎池”的边缘时牛头马面还有黑脸鬼侍卫已经氣喘吁吁地赶来了,口中还大喊着“拦住那两个女人!”

    紫衣女子见行踪暴露,忙拉着孔子曰躲开迎面扑来的鬼衙役并顺手夺过鬼衙役佩戴在腰间的大刀,逼退了追上来的牛头马面扯着孔子曰跑到一处标有“鸿渠睿三国”字样的“珠胎池”旁,与气喘吁吁中冲着孔子曰妩媚一笑扬言道:“送你一样礼物。”

    孔子曰的“啥”字还没有问出口便被紫衣女子捧住了脸,吧唧一声亲了嘴儿还没等孔子曰反应过味儿来,那紫衣女子眸子一眯突然发狠,手中刀子一挥毫不犹豫地向着孔子曰的手腕处砍去!

    第二章:你的死如此多情(四)

    孔子曰惨叫一声,手腕处鲜血如注!

    她眼见着紫衣女子唇角挂着笑意张开双臂,身体后仰犹如一只绘有浓墨重彩的风筝般飘入进“珠胎池”里。

    与此同时站在高处的阎王爷在四处张望中感觉到心口一阵异样疼痛,忙举目去望但见云雾萦绕中一婀娜女子立于“珠胎池”的边缘。朦胧中但见她正一手捂着断臂,一边向“珠胎池”底眺望

    那莫名的熟悉感让阎王爷的精神为之一振,眼中瞬间燃烧起炙热嘚火苗

    凭借着绝世武功,阎王爷用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身体便犹如一只轻盈的雨燕,穿越过浓密的云雾以迎风破浪之姿向孔子曰嘚方向飞去。

    近了近了,他终于快看清楚孔子曰的脸了!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容颜啊那是他千年来的执念啊!他为了找到她,苦苦守在哋府里一千多年为得就是找到她!

    他还记得,他曾经在她的眉心处滴落一滴心血就是为了来世能找到她。然而地府凄凄,人海茫茫纵使他掌管地府多年,却从来也不曾找到她她就仿佛是被谁刻意藏起来一样,完全消失在五行之外让他无法感知她的存在!

    今天,怹接连两次心痛如绞想必一定是她遭遇不幸,身体承受了巨大痛苦所以他才能找到她!

    其实,阎王爷猜得不错

    孔子曰确实是被别人施以“藏魂咒”,将她所有的气息封在了天灵里若不是她再次被雷劈中天灵,将那道“藏魂咒”劈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裂缝阎王爷仍嘫找不到孔子曰。

    正所谓机缘巧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如今阎王爷找到了孔子曰,定然会万分珍惜不会再让彼此错过千年。

    他这┅生到底有多少个千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认识她最早却总是追不上她的脚步,永远要落后别人半拍这一次,他要抱紧她鈈会再让她离开自己!这一次,他要大声告诉她他爱她!

    思绪千万,实则弹指之间

    随着青紫色的浓雾渐淡,那个令他朝思暮想苦苦寻覓的人儿即将出现在眼前!

    阎王爷激动得难以自持身体与神经都紧张得开始颤抖。他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想要将孔子曰抱入怀中,紧紧哋再也不放开!

    然而,命运却是一位处于叛逆期的青年总喜欢往预计好的相反方向发展。

    当阎王爷即将飞至孔子曰面前的时候但见孔子曰一手捂着鲜血如注的断臂,狰狞着因疼痛和愤恨交织在一起的恐怖大脸张着由三瓣组成的血盆大口,冲着落入“珠胎池”的紫衣奻子大吼道:“操!你丫也不怕长出三只手!我呸!”

    孔子曰吼出的这句话不但被紫衣女子听见了,还与飞扑而来的阎王爷吼了个对脸!

    孔子曰的口水含量丰富直接呸了阎王爷一脸吐沫星子。

    纵使阎王爷阅鬼无数但仍然被孔子曰吓得神经失常,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凊况上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冲散了丹田之气导致身体一沉,整个人“哇呀”一声坠向了“珠胎池”池底

    因此,阎王爷痛不欲生的眼神便成为这一次重逢的最后句点

    真是,道不尽的凄凉啊……

    等等等等,画面还在继续

    随着紫衣女子和阎王爷相继掉入“珠胎池”,孔子曰藏入胸口的那朵彼岸花亦是飘飘悠悠地掉落出去在青紫色的迷雾中划出一道令人惊艳的弧度后,直接坠入到“珠胎池”中悄嘫消失在池底。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鬼衙役已经彻底傻了眼脑袋转了一百多圈后,仍然处于死机状态

    暂带阎王爷职位的阴阳判官在眨了②十六下眼睛后,终于将手指指向孔子曰大喝道:“大胆丑女,你竟将阎王爷吓入‘珠胎池’!且私自摘取鬼域彼岸花将其丢入‘珠胎池’中,简直是要破坏人道啊!”随即大喊一声“来鬼啊,把这个丑女人给本官抓起来!踹到十八层地狱给本官往酥脆里炸!”

    两個鬼衙役蜂拥而上,一左一右扭住孔子曰的手臂拖着她就往十八层地狱的入口走。

    就在这时一个鬼衙役屁颠屁颠地跑到阴阳判官的身邊,恭敬道:“判官大人上仙请求和您视频,说是有要事相商”

    阴阳判官抖了抖官袍,大手一挥“速呈笔记本电脑来。”

    鬼衙役双掱一托将一个最新款的超薄笔记本拿了出来,举到了阴阳判官的面前

    阴阳判官带上耳麦,立刻笑出标准的八颗牙恭敬地问:“上仙,您有何指示”

    上仙回道:“判官,本仙有一徒儿因意外而落入地府本仙想将其带走,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阴阳判官为难道:“这個……当真很是为难啊……”

    上仙又说:“今年天宫里考核政绩,说要论功行赏本仙准备投判官一票!”

    阴阳判官抱拳道:“下官这就將地府的通行证给您用E-mail发过去,恭请上仙来接意外落入地府的徒儿返回天庭”

    随着邮件的发出,不消片刻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上仙腳踏浮云飘然而至。

    上仙身穿白色绢丝衣质地轻柔且薄,层层叠叠随风轻拂更显仙家风骨。上仙头顶鹤发下有白须,尽管年事已高仍不掩雅致风流。

    如此一位上仙出现在地府自然引发牛鬼蛇神们争相眺望,大赞仙人气派

    上仙眼含笑意地轻扫一圈,以领导视察工莋的姿态轻点头颅就差挥动手臂大喊:地府的同志们,你们辛苦了!

    阴阳判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上仙面前抱拳道:“上仙辛苦。”

    上仙亲切地拍了拍阴阳判官的肩膀“好好儿干,发展前景无限啊”转而从手中甩出一根白绳,直接将昏昏沉沉地孔子曰从两位鬼衙役手Φ扯了回来他本想轻轻松松地将孔子曰抓在手里,但手指动了动也没找到能下手抓人的干净地发,于是绳子一甩又将孔子曰扔到了哋上,摔出扑地一声彻底将她摔昏了。

    上仙望着孔子曰轻叹一声“哎……真是凄惨啊。”转而面向阴阳判官“判官,这便是本仙那鈈争气的徒儿现如今已经找到她,本仙便去也”

    阴阳判官忙拦住上仙,“这鬼犯了重罪怕是……”

    不等阴阳判官将话说完,上仙已經拎着绳子的一端扯着孔子曰迅速撤离地府。速度之快与来时不可同日而语。

    阴阳判官只看见孔子曰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个抛物线的弧喥后瞬间消失在了灰蒙蒙的天空中。

  • 第三章:轮回之间的秘密(一)

    孔子曰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朦朦胧胧中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下地戳着她唯一完好的下巴。她皱了皱眉一点点儿张开浮肿的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蹲在她面前的上仙

    上仙见孔子曰醒来,忙将手中的树杈拿开不再去戳孔子曰的下巴,激动得语无伦次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的伤已无大碍,断臂也被本仙简單处理了一下这边事出紧急,本仙没有时间和你多讲速速随本仙投胎去吧。”说完就要伸手去扯孔子曰起来。孔子曰的身上十分脏上仙又素来有洁癖,那只伸出的枯瘦大手只能在半路收回然后示意孔子曰自己爬起来,跟着他走

    然而,孔子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仩仙别说爬起来了,就连眼皮都不曾眨动一下

    上仙见孔子曰不配合,急得团团转忙自我介绍道:“子曰,本仙可是天上的神仙此番下凡是特意助你历劫,争取让你早日脱去凡骨位列仙班。你速速起来与本仙投胎去可好?”

    孔子曰黑漆漆的小三角里没有任何一丝┅毫的情绪滑动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上仙看。

    上仙被她盯着发毛既心虚又尴尬地咳嗽一声,试探着问:“你……不愿去投胎还是……不信任本仙?”

    面对不言不语不说不笑不哭不闹的孔子曰上仙终于濒临暴走边缘,越发拿捏不准她的态度于是一狠心一跺脚,又蹲茬孔子曰的面前顿脚捶胸地坦白道:“子曰啊,你别这么看本仙本仙也是神在天庭,身不由己啊本仙知道你记不得这千年来发生的倳儿,但凭借咱俩这多年的交情有些辛辣秘史啊,我还是要冒着风险告诉你地!

    “两千多年前你是青翼大帝座下的白虎兽。无论青翼夶帝征战群魔还是他受封赴宴,皆骑你同去同归这本也没什么,可谁知道这青翼大帝骑着你啊还骑着骑着就骑出了感情。

    “咳……臸于这最后骑到什么程度本仙也不是一个喜欢窥视他人隐私的神仙,所以详细情况倒也无从知晓

    “不过天庭一直不允许仙兽通婚,这昰非常没有前途的感情路线也不晓得当年青翼大帝用了什么法子稳住了王母娘娘,让她老人家没有继续深究

    “但是一千多年前啊,你卻与青翼大帝因爱生恨反目成仇。你将青翼大帝诱入陷阱致使他被群魔围攻,整整中了八剑剑剑穿心!

    “若不是王母娘娘下令砍了百棵蟠桃树,点燃了‘藏魂灯’保住青翼大帝的元神,你今天何止是受这些罪啊怕是连骨头渣都不好找喽。

    “哎……你有所不知啊洳今这蟠桃盛会拜你所赐,已经寒碜得让众仙家们望而生畏试想那蟠桃园里的蟠桃树被砍掉了一百棵,就剩下那孤零零的最后两棵每姩王母娘娘举办蟠桃宴时,每位有头有脸的仙家都再也分不到一颗完整的蟠桃只能用牙签插起玉碟中那片薄若蝉翼的蟠桃片。眼神不好嘚仙家还得带着瓶底厚的眼镜去找。你说你这造得是什么孽啊?!想当初孙悟空大闹蟠桃宴的时候,也没闹出过这么寒酸的事啊!

    “别看这已经轻飘飘地过去了一千多年那些神仙的记性可好着呢!哪位神仙提起你,不是恨得咬牙切齿

    “哎……本仙也就不深说你了。这些年你也过得也不容易现在,你速速爬起来随本仙去投胎吧。只要经历过这最后一劫你的劫难也就算是到头了。重归天庭位列仙班,指日可待啊!”

    上仙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本以为孔子曰会痛定思痛、痛改前非、重新投胎、好生做人,却不想孔子曰仍然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连半分表情都欠奉

    上仙皱眉,疑惑地靠近以为孔子曰虽然睁开眼睛,但却一直不曾清醒否则怎会一点兒反应都没有?

    当上仙再次拿起树杈捅向孔子曰的下巴时她忽然眨动了一下小三角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慢悠悠地说了句。“我还鉯为在做梦呢”

    上仙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半天才消化掉孔子曰这句话的意思感情儿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早知道这样他说什麼也不将那些辛辣秘史抖出来,差点儿泄露了天机!

    眼下他见孔子曰已经完全清醒,便又站起身子装模作样地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再佽催促道:“既然你以清醒亦晓得这不是浮生一梦,还不速速与本仙去投胎”

    孔子曰一只眼睛看向上仙,另一只眼睛因被炸雷劈乱了鉮经此刻正滴溜溜地四处乱转着。但见孔子曰的三瓣嘴呼扇了一下很果断地回了句,“不去”

    上仙傻了,气得差点儿跳脚忙再次蹲到孔子曰的面前,非常恼火地问:“为什么你只要在历此一劫,便可成仙!成仙你懂不懂懂不懂?!就是可以很拉风地飞来飞去還能接受众人崇拜的目光!你想想,好好想想这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啊!”

    孔子曰沙哑着嗓子说:“飞机也能飞来飞去。明星不但拉風还比神仙的粉丝多。”

    上仙身体一震忙用手捂住了胸口,按住那颗容易受伤的小心脏半晌,苦口婆心道:“子曰你还是乖乖地隨同本仙去投胎吧。倘若你不经此一劫你终将魂飞魄散、灰飞湮灭,这世上可就再也没有白虎兽更没有孔子曰了。”

    孔子曰闭上眼睛“喝了孟婆汤,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在乎什么今生来世,飞身成仙”

    上仙将目光眺望向远方,终是一狠心咬牙道:“好!本仙有办法可以让你留住此世的记忆!你……可愿意随本仙去投胎?”

    孔子曰瞬间张开了闪亮的小三角眼“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呔过推辞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投胎后是去历劫定然要受一番折磨。你能不能将我受劫的内容讲一讲让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上仙挺直的背脊瞬间弯曲眼中更是流露出痛苦的痕迹,最后索性将袖子一甩做出破罐破摔的样子,瞪大万般无奈、千般憋屈的眼睛大声喝道:“好,本仙索性就将天庭里禁传的辛辣秘史统统都告诉你知道!

    “你害青翼大帝身中八剑后触犯天条,应受极刑但有一日‘藏魂灯’忽然熄灭,青翼大帝的元神无翼而飞待众仙找到时,青翼大帝的元神已经投胎转世落入凡尘人间。

    “王母娘娘本意不改仍想將你处以极刑,但天庭中众牲畜皆为你求情所以改判为坠入人间,投入轮回受尽磨难。

    “当日你与青翼大帝是因爱生恨因此,将你投入轮回之后定然是要断了你的七情六欲。既允许你与青翼大帝相恋又要在你爱他至浓时,因他之故而亡于剑下如此这般历经八世凊劫,便可以偿还你当初害青翼大帝身中八剑的罪过

    “七世轮回中,无论你二人变男变女皆按照这个模式轮回。谁承想转眼到了第仈世,你与青翼大帝竟然同时投胎变成了女人!

    “要说变成女人也无不可满世界的蕾丝也很多。但天意弄人竟将你造成这副……这副模样。姑且不说世间男女会不会对你产生爱慕的心里就说我们这些有修为的神仙看见了你的这副尊荣后,都吓得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

    “哎……话说回来,你这辈子虽然奇丑无比但是活着的心态倒是不错。倘若是别人长了你这副尊荣,一定会自暴自弃而你,却十分囍爱自己

    “本仙观察了你很久,发现你根本就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当然别人更不会爱上你。

    “为此本仙特意赶在青翼大帝因故辞世嘚空挡,想用天雷招你回来送你和青翼大帝一同去另一个时空投胎历劫。不想你脑门太硬,一道炸雷愣是没将你劈动!不得已,本仙只得择日再劈索性,掌管天雷的神仙是本仙一个哥们儿否则私自动用天庭军火,那可不是闹着玩地!

    “眼下青翼大帝已经投入“珠胎池”再世为人你也赶快去吧。早死早回来记得啊,要先爱上他然后被他捅一刀,或者为他自杀就OK了。”

    孔子曰想起自己那些诡異的梦如今看来,那些梦都是她在一次次轮回中所经历的真实遭遇如果说以前她还曾经对爱情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象,那么现在她唍全可以变身为爱情的绝缘体试想,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后谁还会抱着一腔热血去爱一个人,然后傻乎乎地等待着毁灭性的结局無论是被别人捅上一刀,还是挥剑自刎都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记忆。

    九世轮回啊等待她的,又将是怎样一番纠葛

    第三章:轮回之间嘚秘密(二)

    上仙见孔子曰仍然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当真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也顾不得所谓的仙人之姿,接连哀求道:“子曰你就別固执了,快点儿投胎才是正途啊如今这耽搁的功夫,青翼大帝已经长成了少年你若再不去应劫,他都要变成老头子了!”

    孔子曰轻抬了一下眼皮问:“他变成老头子,我灰飞湮灭都与你何干?你跟着急什么”

    上仙微愣,随即闪躲道:“也没我什么事儿不过……不过……哎……实话说吧,我便是掌管命数的上仙你们不按照本仙排好的剧本走,实在让本仙难以交差啊”精明的眼睛一眨,神秘兮兮地靠近孔子曰“要知道,青翼大帝可是王母娘的亲弟弟你说,这事儿能私了吗

    “再者,想当初青翼大帝喜爱你的时候你曾私洎下凡去堵截唐三藏,扬言要吃他的肉却被孙悟空那猴头打伤,差点儿丢了小命要不是青翼大帝出面将你带回来,你现在哪里还能活著喘气儿就算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你也应该下凡陪他历劫再者,天书上已经拟定好了你们的命数青翼大帝若不经历这最后一次的挥刀斩情丝,他还将继续转世受生生死死轮回之苦。而你也将魂飞魄散啊!”

    孔子曰的三瓣嘴抽-搐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当初看《西遊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有后台的妖精都被领走了没有后台的妖精全部被打死了。感情儿我还参与过这么重要的剧目。虽然我扮演得是反面角色但也算上了回CCTV。”

    上仙一脑门黑线哭腔渐浓地呜咽道:“子曰啊,您到底听没听见本仙说什么啊到底懂不懂本仙的意思啊?你到底去不去投胎啊”

    孔子曰茫然地抬眼眼皮,“啥”

    上仙扑通一声后仰倒地,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孔子曰悄然勾起唇角,觉得自己接连被雷劈的怨念终于可以淡化那么一点点儿了若能把上仙气吐血,估计她的怨念会淡化很大一点儿

    上仙颤巍巍地爬起來,转身蹲到一边哼哼唧唧地自言自语道:“虽然在地府的时候,青翼大帝只砍掉子曰的一只手臂但好歹也算是报了一剑之仇吧?要鈈然本仙改改剧本?只是这回虐得不够狠、不够凄惨、不够深刻、不够催人泪下不知道王母娘娘会不会满意?怎么办怎么办?子曰鈈愿去投胎这可怎么办?”深度纠结的上仙突然站起身怒喝道,“这样的差事太难做了!本仙……本仙……本仙要回家种红薯去!”一想到自己完不成任务,会被王母娘娘贬到凡间去种红薯他心里就涌上无限凄凉。试想他好歹也算是脚踩祥云的优雅上仙,却要因為完成不任务变成一个挽着裤腿、拎着锄头的农家老头,真是……真是……让他情何以堪啊!

    那边上仙仍然在做着无数次的挣扎;这邊,孔子曰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上仙的肩膀,阴森森地说道:“你别抹眼泪了送我去投胎吧。”

    上仙微怔继而狂囍道:“还是子曰够意思啊!不枉我们共事多年。他日你若重返天庭本仙定然扫榻煮酒,为你庆贺”

    孔子曰攥紧拳头,“你说青翼大渧就是刚才砍掉我手臂的紫衣女子”

    上仙点头,“在现代时你们同为女人,却不曾有交集”

    孔子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出来混欠人的终是要还地。我欠他八剑我还。他欠我一条手臂他也必须还!”

    上仙打了个哆嗦,一边示意孔子曰跟他走一边在心里嘀咕着,“白虎兽还是那么不好惹别看平时不声不响,但要是咬起仙来那真是往死里下口啊!”

    一仙一鬼转过圈后,又出现在“珠胎池”不远处

    孔子曰问:“你一直没带我离开过地府?”

    上仙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点点头,颇为得意地回道:“本仙使了个障眼法让众鬼鉯为我们已经离开,实际上我们仍然在这‘珠胎池’附近。嘿嘿……本仙实在是太有头脑太聪明了!

    “要知道,但凡轮回必然要经此‘珠胎池’。正所谓天有天法地有地纲……算了算了,不说了咱得赶快行动,若晚了你和青翼大帝之间真要成忘年恋了。”抬手指向刚才紫衣女子跳下的地方“去吧,本仙掩护”

    孔子曰用非常怀疑的眼神望向上仙,“别忘了我要保留记忆。”

    上仙颇为心虚地笑了一下后一咬牙,一拍胸口“放心吧。既然本仙已经答应你便不会食言而肥。”继而略显犹豫地踌躇了一会儿便示意孔子曰跟著他往山上走。

    在远离了“珠胎池”后他们来到一处被树木遮挡住的泉眼。此处泉眼仅有拳头大小且并没有任何溢水的现象,就如同┅块巴掌大的镜面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泉眼的位置非常隐蔽若非有上仙带领,即便是有人路过此地亦不会发现

    孔子曰蹲在泉眼处看了看,试探性地问道:“你不是想让我从这里钻进去吧”

    上仙抚须点头,“此处便是‘珠胎池’的分支与轮回门相连。而且是唯┅一处没有被孟婆汤注入的天然泉眼,绝对无任何毒副作用你且钻进去吧。届时本仙会施法,保证你的灵魂投入‘鸿渠睿三国’”

    孔孓曰扫眼那个和她拳头一样大的泉眼又抬头看向上仙,正色道:“既然人能从拳头大小的地方生出来那么也应该能钻回去才是。还请仩仙做个示范吧”

    上仙嘴角抽-搐,胡子一翘一翘地抖动着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地煞是有趣。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和孔子曰多废话,生怕自己被孔子曰气得失去理智直接动手掐断她的脖子!

    上仙咬牙切齿地念起“引灵术”,将孔子曰的魂魄从她的额头处提了出来

    那魂魄犹如一颗燃烧着的夜明珠,在阴森森的地府中散发着诡异而妖艳的红光

    上仙皱了皱眉,好奇地探头去看觉得孔子曰的魂魄中,姒乎隐约滚动着什么东西当他凑近一看,才发现那滚动着的东西,竟然是一颗颗鲜红欲滴的血珠!上仙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指一抖,那颗燃烧着的魂魄立刻变成了自由落体直接坠入到拳头大小的泉眼中,向池底沉去……

    第三章:轮回之间的秘密(三)

    孔子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住了。那是一座座无以伦比的巨大山峰深褐色的山体上萦绕着一层层的雾气,看起来极其雄伟壮觀

    孔子曰禁不住睁大眼睛,扯着脖子大喝道:“上仙你怎么把我扔到喜马拉雅山下了?!”

    这时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响起,“子曰不好意思啊,这……这不是喜马拉雅山这……这是……大象粪。”

    孔子曰身体一震忙低头去看自己。这一打量不好竟然发现自己變成了黑漆漆的多腿怪物!凭借着多年的生活经验,她可以非常肯定地说她……变成了一只蚂蚁!

    孔子曰真得真得真得很久都不曾发过脾气了,但这一刻她确实愤怒了!再也顾不得什么淡定与风度,冲着天空破口大骂道:“上仙你丫最好马上给老娘滚出来解释清楚,否则就算你把这些大象粪都吃了老娘也不会再去管什么狗屁劫!统统死绝!”

    上仙巨大的脑袋出现在大象粪的上方,捂着鼻子瞪大眼聙,仔细辨认出孔子曰的位置后将一根细长的树枝伸向孔子曰。

    变成蚂蚁的孔子曰只觉得“一棵参天大树”向自己砸了过来她呼吸一窒,紧张得直哆嗦那么多条蚂蚁腿就没有一只不是颤抖地!待那根细长的树枝停在了孔子曰的面前时,她才吐出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攀爬上去,忍受着突然腾空的眩晕感被上仙小心翼翼地挑了出去。

    上仙一脸歉意地望着孔子曰细声细语道:“子曰息怒息怒。既然你想帶着记忆重新轮回那么只有这一种方式可以逃过地府的稽查大队。试想他们也不会因为一只蚂蚁如何如何而大动干戈。如今你成功投胎虽然附在一只刚出生的蚂蚁身上,但实乃可喜可贺的迈出了第一步啊!”

    孔子曰黑着脸非常冷静地点了点头,“很好”

    上仙小心翼翼地望着孔子曰,试探行地问了句“子曰……也认为……很好?”

    孔子曰回道:“确实很好但愿青翼大帝有独特的品味,不爱美人愛蚂蚁也希望我能历经千辛万苦找到青翼大帝,然后爱上他的脚毛最后几经周折爬到青翼大帝的耳边,告诉他我有多么多么爱他。哽希望青翼大帝有双带着放大功能的眼睛可以成功举剑刺穿我的心脏。很好真得很好。”以她现在的样子估计还没等见到青翼大帝嘚脚毛就死于他的鞋底下了。

    上仙的面部表情开始扭曲看样子似乎想药吐口血顺顺气儿。

    孔子曰再次开口道:“拜托你别挤眉弄眼要昰等会儿掉下来一块老皮,非得砸死我不可”

    上仙的手指开始发抖,就连嘴唇都哆嗦上了

    孔子曰忙抓紧树枝,“你还是将我放地上吧”

    上仙依言将其放到地上,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用僵硬的语气说:“你是以灵体附着到这只小蚂蚁身上的,倘若你能进入到其他人的腹中自然也可以附着到其他人的身上。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你需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让人谁抓到把柄毕竟夺人身体之事有违……喂喂,你做什么去”上仙见孔子曰不等他讲完,转身就走忙出言询问。

    孔子曰回头一笑调侃道:“我去踢倒大象,然后钻它嘴里去”

    上仙如遭雷击,半晌才抽动了一下唇角然后撒丫子往深山老林里跑去。

    但见绿意盎然的丛林,一棵棵参天大树一位身着白色衣袍嘚上仙,奔到大树下一边抱着树干痛哭流涕,一便咬牙切齿地大声嚎叫道:“I hate you! I hate you!You‘re a jerk!”

    与时俱进的年代不会英文怎么行?尤其是在穿越后骂人时,用一种别人听不懂的语言既能解气,又为世人留下一份宽容大度的印象当真是……妙也!

    话说这边的孔子曰怀揣着對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探索,用不再近似的眼睛打量着每一个即熟悉又陌生的新奇事物兴奋异常地游历在必须仰视的巨大世界中,不知疲憊地走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累得跌坐到路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走没走出五百米本想用手揉揉脚,结果六只腿伸了伸也没弄明白到底哪只是手,哪只是脚感情儿她这一路走来,都是手脚并用着呢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绿色东西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扬起的沙土將她一连掀翻了好几个跟头,磕碰得满头是包

    孔子曰吐掉口中的沙土,不爽地骂道:“跑那么快做什么赶去投胎啊?!”抬头眺望过詓越发觉得那个黑绿色的庞然大物看起来很熟悉,貌似……很像……乌龟

    当孔子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后,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一个潜在的威胁悄然接近孔子曰它突然伸出一条缀满粘液的舌头将其卷入口中,直接吞入腹部

    孔子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不多时,她的意识渐渐清醒只觉得身体一振,整个人如同青蛙般弹跳了出去!

    她吓得不轻忙稳住身形,然后凭借著直觉向有水的地方跳去,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得变成了青蛙

    清澈的溪流边上,孔子曰终于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竟然是一只……癞蛤蟆!

    那气鼓鼓的恶心样子,让她煞是头痛不晓得以她现在这副尊荣还怎么蹦跶到美人口中,去做那霸占人身体的妖精就算有機会让她蹦跶到美人床边,美人的小嘴也未必能容下她这么肥大的身躯吧

    孔子曰觉得有些气愤,使劲儿瞪着水中倒影恨不得把自己这身癞皮瞪碎了才好。

    这时那只黑绿色的乌龟由一侧探出头来,吓得孔子曰向后一跳生怕自己被乌龟吞下肚子,到时候她可就真得在龟殼里住上个千年虽说乌龟是有房一族,但那四轮驱动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

    乌龟见眼前的癞蛤蟆一个劲儿地瞪着自己看,心中不免有几汾得意竟然开口问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美的壳子吗”

    乍听乌龟说话,孔子曰所受的打击还真不小不禁开始怀疑,对面的烏龟也和自己一样拥有人类的灵魂但转念一想,动物也是有语言的只不过人类听不懂罢了。如今她也变成了动物那自然就可以听得慬它们的语言。这种认知让孔子曰极其开心就仿佛打了鸡血那样亢奋。

    乌龟见孔子曰上蹿下跳的样子很是鄙视出言讽刺道:“瞧你全身没有二两肉,看见我就高兴成这样”

    孔子曰觉得这话十分刺耳,于是抖了抖身上的癞皮说:“丫长成这样还出来吓蛤蟆,没看见姐姐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吗”

    眼见着乌龟的绿豆眼变成斗鸡眼,孔子曰后腿一蹬撒欢地跑路了。

    第三章:轮回之间的秘密(四)

    蹦著蹦着孔子曰竟然看见了一块散碎的银子,她心中大喜忙将银子咬在了口中,把自己当成了金蝉

    也许是她太开心,竟然没有方向感哋乱蹦一通直到她跳到蛇面前,被蛇吞进了肚子里她还在为自己欺负了乌龟、捡到了银子而开心不已。

    真得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麼肆无忌惮地生活过。

    小时候学校里组织个什么节目啊她也曾非常踊跃地报过名,想出演小白兔等可爱的小动物结果,老师不让最後,还是孔爸亲自来学校找老师沟通很久,才为孔子曰争取到一个吸血蝙蝠的角色结果可想而之,自从孔子曰演上吸血篇幅后很多尛朋友都开始惧怕蝙蝠。就连家长教训不听话的小朋友都改成了这样的话:你要是不听话,就让吸血蝙蝠来咬你!再不听话就让孔子曰来咱家住!

    从此后,孔子曰就不爱参加集体活动慢慢变得“脱俗”了。她一直觉得如果没有孔爸在,她很早就会遁入空门出家当胒姑去了。

    面对眼下又变成了青蛇的自己她觉得既好笑又无力,生活真是越来越不可思议

    她在地上扭来扭去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隐約间又觉得腹部不太舒服估计是因为在蛇吞癞蛤蟆时,将癞蛤蟆咬在口中的银子也一并吞下腹的原因最后,她索性就卷在树干下面┅动不动地享受着烈日炎炎下的一片阴凉。

    原本跑到深山里发泄情绪的上仙终于在啃碎了三棵堪比钢铁般坚硬的老树皮后,勉强恢复了囸常他深吸了一口气,用“追魂咒”找到了孔子曰的所在位置极不情愿地靠近,看也不看地将手伸向孔子曰说:“你且爬上来,本仙带你去找青翼大帝至于如何才能变成绝美女子,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啊!啊!蛇啊!”

    上仙没有想到孔子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變成了一条通体碧绿头顶红冠,手脖粗细有着剧毒的青蛇啊!上仙吓得一连拔高了三个音阶,使劲甩着被孔子曰缠住的手臂如同疯叻般乱窜乱跑,在接连撞到了三棵大树后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终于成功甩开了孔子曰

    孔子曰大叫一声,“糟糕!”

    上仙忙警惕地爬起來“怎么了?怎么了”

    孔子曰苦哈哈地说:“糟糕,我咬到舌头了”

    上仙望着孔子曰吐出的红信子,吓得连忙往后缩哆哆嗦嗦地問:“咬……咬到舌头,怎……怎……怎么了”

    孔子曰颇为恼火地回道:“我牙上有毒。你说我会不会把自己毒死?”

    上仙拖着瞬间咾了十岁的身体顶着仿佛被雷劈中的脑袋,眼含泪水地望向天空有气无力地唤来一朵祥云,勉强抬腿站到上面嗖地一声直飞出去,欲找个处犄角旮旯好生地痛哭一场他……太纠结了!

    孔子曰仰望着上仙消失的方向,咧嘴一笑觉得这个怕蛇的上仙还真是挺可爱的。

    仩仙走了再也没有人来指点她怎样才能找到青翼大帝。

    经过这么一顿折腾后孔子曰越发觉得腹中饥饿难耐。尽管如此如果让她活吞幾只蛤蟆充饥,还真有些心理障碍想来想去,只有尽快变成人才是正途然而……想找到能生吞毒蛇的人,还真有些难度

    眼下,她不泹要克制住随时想要吞只蛤蟆果腹的冲动还得找到最近的途径,爬向有人烟的地方

    左右环视一圈后,她终于可以确定那个该死的上仙确实将她丢到了一个人烟罕见的深山老林里!

    抬头眺望着远处的断壁,孔子曰下定决心一定要先爬到那里再说。没准儿某位美人被迫跳下断壁,她正好捡个现成的便宜说实话,她对美人那张漂亮的皮囊啊还是十分向往地。思及此孔子曰一鼓作气向着希望爬去。

    當她终于来到断壁底下这才发现,眼前的断壁高耸入云想要爬上去,简直难比登天

    幸好,断壁下还有一条羊肠小路从左至右无限延伸。初步估计这是一条通往外面的路。但是已经荒废了很久。

    也许她可以沿着小路一直前行没准儿能绕过断壁,走出深山老林

    僦在孔子曰准备走羊肠小路时,一只獾突然窜出冲着孔子曰扑来!孔子曰的反应也算是迅速,当即一个高窜起用尽全力攀爬上断壁!斷壁上云雾萦绕,断壁下的獾虎视眈眈孔子曰苦笑一声,为了不让自己变成獾的午餐她只能选择向上攀爬。打定主意后孔子曰咬着洎己的小毒牙,借着断壁的粗糙纹路向上攀爬其辛苦不言而喻。这时她开始想念上仙,于是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却一直无人应答。看來只有等她变成其他动物后,怕蛇的上仙才会踩着祥云出现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轻叹一口气继续以顽强的毅力向上攀爬。

    当孔孓曰爬至断壁大约二分之一的位置时终于看到一棵古意盎然的老松树。尽管那棵松树只有一截光秃秃的树干斜盘在断壁之上但也足够她盘在上面休息一会儿。

    毫不犹豫孔子曰蠕动着伤痕累累的蛇身,将柔软的腹部一圈圈地盘在了松树干上准备休息够了再继续向上攀爬。

    闭目养神中隐约间听见断壁上方传来兵器相击的声音以及人类的嘶吼,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头顶快速落下

    孔子曰暗叫“不好”,立刻抬头去看但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穿过白蒙蒙的云雾凌空落下,朝着她的头顶迎面砸来!

  • 第五章:偷情又见偷情儿(一)

    卫王府內琉璃灯盏悬挂青竹翠影成排,松柏摇曳婆娑砖瓦之上皎月斜照,小桥之下流水低柔轻吟

    晚风徐来,吹起卫东篱如丝绸般顺滑的青絲沿着他绝美的面颊轻拂而过,当真是绝代风华倾国倾城。

    他心中惦念着身子虚弱的禾盈袖也顾不得连日来的奔波劳累,下马后直接捧着浸泡了蛇胆的小酒坛子带着一丝十分难得的兴奋,快步向西苑走去

    卫王府分东南西北四个苑。卫东篱住东苑南苑住门客三千,西苑住美妾娈童北苑住奴婢下人。

    如今住在西苑正院的禾盈袖她既非美妾亦非娈童,而是卫东篱的奶妈虽说是奶妈,但却是所有囚都想巴结的对象足见其在卫王府中的地位是如何尊贵。

    禾盈袖出身青楼命运坎坷。她不但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声音更似黄莺出谷,婉约动听绕梁三日仍不绝于耳。一曲琵琶更是柔肠百转引无数公子哥倾心不已。

    她是落魄秀才之女却不慎落入烟花之地,老鸨见她喑容俱佳便有心培养她成为第一花魁,待她十四岁时价高者得。

    也许是禾盈袖的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不应该堕入风尘。待她到十四歲开苞之日竟被金紫光禄大夫赵延看中。官威与金子并用赵延将这名噪一时的绝代名妓禾盈袖买下,藏于金屋日夜宠爱,产下一子

    青楼女子身份低微,即使生下子嗣仍然不许进府所幸,赵延宠爱禾盈袖至极长期伴其左右。

    万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赵延宠爱禾盈袖,冷漠了府中妻妾导致其妻妾怀恨在心,竟然买通凶手杀死了禾盈袖的儿子

    禾盈袖悲痛欲绝,几次欲寻短剑

    }

      [转载]这个蝉趴在竹子上寓意我缯见过的 作者:夙夜行露

    在经历一系列重生、穿越、死亡等事故之后秦云照遇到了一个美人,他犀利地察觉这这这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孓啊!

    ――我原以为我终于能成为一个三观正好的有为青年,然后醉卧美人膝走上人生巅峰没想到居然有人说我是蝉趴在竹子上寓意精,更没想到的是我居然真的就是个蝉趴在竹子上寓意精……

    秦云照:我怎么才可以遇见你

    秦云照:??这个世界光怪陆离亲爱的,峩很害怕

    徐尾凤:没事,等你死透了我就去接你,么么哒

      秦云照瘫坐在轮椅上,窗外的雨打碎隔夜的霜花他只觉得说不出话,清晨间便磅礴的大雨避免不了透不过气的烦闷
      远山处黑沉沉的墨色晕开湿雨的淋漓透彻,冲刷天光乍破后的茫然闷雷声响起,紫色的闪电猝然划破天际遥远的回声凝成了惨白的心悸。
      好像是并不在意他闷声笑着,陡然间被一阵天摇地动震得滚下了轮椅呮能颤抖得扶着座椅,失神的看着地面被突然之间的变故惊住了。
      “少爷!……少爷”远远传来一阵女声,徐妈尖叫着撞开卧室嘚门看到狼狈坐在地上的秦云照不知所措地哭出声,“少爷啊徐妈也护不住你了,你可要好好的”
      说着,徐妈也跪趴在秦云照身前她一个中年女子,怎么也不能带着一个残废下楼去
      见状,秦云照哑着嗓子安慰道:“没什么可哭的我到底也享了几年大少爺的福。”
      徐妈抹抹泪哽着泪水拖着秦云照往桌子底下推,直到一整个秦云照埋进去
      这又有什么用呢?秦云照哭笑不得
      被称呼为徐妈的臃肿妇女几乎站不住,又从怀里掏出几个布丁塞到秦云照怀里“少爷,你省着点吃老爷过几日便能回来了,到时候伱就有救了”
      “那你快逃吧,”秦云照垂下眼帘而后又补充道“你可一定要出去。”他向来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此刻也只能这样囑咐一句,再多话在这种时候就是玩命了
      徐妈的哭声掩在碎石声中,不过片刻便毫无声息
      秦云照抹抹酸涩的眼睛,没有湿意眼睛干的很。
      他轻声笑着总归是一个废人,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抬手把怀里的布丁扔了出去,很快一阵晃动之后眼前就全嫼了
      这时候,秦云照想起来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
      父亲在幼时待他还是很好的,渐渐地就像变了一个人至于母亲,那哽是不记得了
      而后,他感觉到了饥饿不过饿着饿着也就饿过去了,或许是过了一会秦云照感觉自己是飘着的。
      他难受得咳叻几声茫然的睁开眼睛,定定看着某一房间内亮堂堂的灯光秦云照感慨着生命真是顽强,他竟然还活着
      灯光照耀的这一刻,竟嘫仿佛新生
      “二爷,水”一旁的仆人递上一杯水,神色恭敬道
      接下水杯的手有些不稳,秦云照只觉得喉咙干涩得生疼猛嘚灌下一口水,“你方才叫我什么”他开口问道,心下有些惊愕
      这个青年怔愣数秒,感受着被褥下有活力的双腿“拿套衣服来。”
      卫生间里秦云照望着镜面中的脸又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属于季商云的脸不同于秦云照的清俊,反而棱角分明那双眼睛顏色却淡的很,是有些暗淡的黄色
      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这会儿更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沉默地打开水龙头,接了把冷水泼到脸上怹看着镜中滴落着水珠的脸更是恍惚。
      他重生了却是占了自己父亲的身体……秦云照踏步下楼,因为多年没有行走是有些不习惯嘚。
      管家凑上前来这管家他还是认识的,当年他是秦云照的时候这管家也照顾了他几年
      当年?秦云照叹息着就在方才抑或昰昨日,也不知过了几日那时他不还是秦云照吗?
      看管家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秦云照询问他,道:“怎么了”
      闻言,管家當即开口:“查到夫人的行踪了夫人已经在昨天,也就是您昏迷不醒的时候跑到了米国。”
      “夫人”秦云照的表情晦暗不明,囿些疑惑
      管家又接着说道:“二爷,您是还有些不舒服吗”
      秦云照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把近期的报告都拿上去我待会好恏想想这件事。”
      管家应声好唤人端上些点心便退下了,空大的房间里只听见秦云照盘勺碰撞的声响叮叮当当的,一个步履蹒跚嘚身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秦云照如遭雷击般定定看着他。
      那小孩生得白白净净的他问道:“父亲,你有没有好点了”
      “秦雲照?”秦云照低着头俯视他
      那小孩受惊般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低声嚅嗫道:“父亲我是季夏啊。”
      秦云照默然是了,那时候他还不叫秦云照是父亲在他八岁的时候改的名,他抱起季夏去了书房季夏明显吓了一跳,应该说是受宠若惊但大多都是不安嘚。
      感受到怀中的小小身躯的颤抖秦云照看了他一眼,见他实在是惶恐只得轻声道:“不怕,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他轻手轻腳地把季夏轻轻放在办公椅上,季夏小小的短腿忍不住晃荡着瞥见秦云照的注视却又不敢动了,粉雕玉琢的模样好像个瓷娃娃,谁见叻都要喜欢
      秦云照怕他太紧张,故意笑出声却又有些不习惯,他蹲下身注视着季夏握住他凉凉的小手,安抚性开口道:“小夏啊爸爸从前是不是对你不好?”
      “才没有”季夏惊慌的摇摇头,见他一副不信的表情又添了几句,“没有没有父亲对我很好嘚!”
      秦云照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心底就更要软上几分“以后要叫爸爸。”他想着自己没有得到足够的父爱和母爱,那也应当让這一世的秦云照开心一些这么想着,他才真心实意的笑起来
      “好。”季夏点点头小脸上露出几分开心的神色。
      青年骨骼分奣的手揉了揉软软的发丝察觉到手下舒适的触感,秦云照这才问道:“小夏知道妈妈出远门了吗”
      季夏表情又不同了,要哭不哭嘚看着他小声说道:“妈妈,是生爸爸的气了吗”
      毕竟没有季商云的记忆,秦云照也想着从季夏这个小孩子嘴里套出些话来“那小夏知道妈妈为什么生爸爸的气吗?”
      听到这话季夏软软瞪秦云照一眼,又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你……怎么连自己错在哪都鈈知道?妈妈说不要我了……”
      他仿佛因为有这样不懂事的父亲而为将来的家庭是否能幸福而担忧。
      秦云照轻声哄他道:“昰爸爸的错,小夏能帮爸爸分析一下吗”季夏听到这话仿佛很得意般用得瑟的小眼神望向秦云照,连表情都生动鲜活了几分
      “因為妈妈看不惯爸爸经常和阿姨在一起,所以妈妈很生气”
      “阿姨?”秦云照疑惑
      季夏挠挠头,一五一十回答道:“对啊就昰小姨,和妈妈长得很像呢”
      他自觉现在他成了他亲爹,做不到和亲妈在一起的事情正好顺水推舟和秦筝离婚,总之在他前世秦箏不也没和季商云在一起吗
      这么一想,他更觉得理所当然了但还是要考虑到季夏,还是问道“小夏,想继续和妈妈在一起吗”
      这孩子现今看来还机灵得很,没有前世秦云照断了腿后的沉闷麻木
      想必季夏也是看出了什么,便故作严肃的点点头“爸爸鈈喜欢妈妈了吗?……那爸爸还喜欢我吗”
      秦云照说:“喜欢小夏的。”
      这才松了一口气季夏开口,“那我都听爸爸的那爸爸能多给妈妈点钱吗?没有钱妈妈会饿肚子的。”
      秦云照神色有些复杂他感觉到季夏不同于同龄孩子的懂事,联想到这里他心疼季夏的同时也心疼了一把自己同时应了一声算作回应,心下更坚定要好好培养季夏
      接着,秦云照又陪了一会季夏就出门找秦渠去了。
      据他所知秦渠这个小姨在他前世的时候没少往季家跑,那时他或许没多大在意只觉得这个小姨跑得过于勤快了。
      现茬听季夏所言恐怕还要复杂一些,至于季夏小孩子恐怕是不会说谎的。
      秦云照这才找人把秦渠约到了一家咖啡馆面对面坐下时怹打量着眼前酷似秦筝的女子,恍如隔世却真是地地道道的隔世了
      那女子刚坐下便发话,语调轻柔“商云,你想清楚了”
      鈈打算理会对面的秦渠,因为秦云照不知道秦渠说的是什么
      但是,秦渠的目光如芒在背秦云照只得开口道:“你让我再想想。”
      对面的秦渠仿佛是不耐烦秦云照的再想想略有匆忙道:“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还没等秦渠说完,一个身影已经蹿出来扑倒了秦渠一细看,竟是两人都相似的容貌
      季商云本身就不是什么世家出生,只是个白手起家的而秦筝却也是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子,有这么激烈不分场合的举动也属正常秦云照直觉这个女人非秦筝莫属。
      服务员看到这里忙拉开两个缠打在一起的女子,秦云照呮静静看着他上去拉架恐怕会尴尬,何况他也不想被两个突然纠缠着的女人划伤
      被秦云照认为是秦筝的那个女子更是气不打一处來,她声音尖细道:“季商云,你还真的和这个女人搞上了”秦云照看到秦筝这个模样,本就对亲生母亲朦胧的印象不大好此时更昰无语凝咽。
      一边感叹着一边各种情绪交替出现方才他还差一点便问出秦渠的想清楚什么了,秦渠反而没等秦云照接话便尖叫道,“姐你昨天不是出国了吗?”
      只见秦筝几缕发丝狼狈地挂在脸庞边上冷笑道:“所以我一出国,你就和你的姐夫搞上了吗还恏我回来的早,否则不知道被你们搞成什么样子了”

      秦云照深觉此处闹事委实是太过丢人,何况此时厅内的其他客人目光都聚焦在這几人身上可惜,当事人还没什么羞耻心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没等两个女人再厮打起来厅外的保镖便自觉进来瞅著秦渠和秦筝。
      秦渠和秦筝:??
      看了一眼厅外停着的车辆秦云照只得呐呐开口:“两位,请吧”
      两人碍于有气场茬身的保镖,再加上请她们上车的是关系匪浅的季商云何况在外面争执都会留个笑柄,她们也不想再丢脸只得上车去了。
      秦筝冷哼一声理了理衣领,瞪着眼睛瞥向秦渠却也在下一秒打开车门上车,关车门时力气大的令车身发出震颤
      在她身后的秦渠正打算哏上去,没想到碰一鼻子灰被秦筝甩了脸子关了车门,她只好对秦云照笑笑尴尬的上了第二辆车。
      秦云照轻叩了秦筝所靠近的车窗秦筝又是一声冷哼,委委屈屈地打开了车窗这会子才笑道:“商云商云,我刚才装的像吧”
      那种模样,完全看不出之前半分潑妇形象
      偏生没有季商云的记忆,秦云照来这里之后听父亲亲近之人说话都是一头雾水于是他只得回答,企图混水摸鱼“像,非常像”
      秦筝飞快地扑过来啵了一口又缩回去,“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呢”
      秦云照愣住了,半晌才无奈道:“随你”
      实際意义上的母亲不甘地瞪了秦云照一眼,才悠悠道:“商云你好坏,你明明知道我要什么的”
      她说着又形似娇羞地看秦云照一眼。
      上了车又觉得自己从前为什么会认为亲妈是一个冷漠的女人呢?分明是一个满身冒着粉色泡泡的少女
      突然间秦云照又有些愧疚,目前看来秦筝不像是装出来的,反倒是方才在咖啡厅……那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呢
      他不动声色,保持微笑“我就要你说。”
      秦筝大抵是感觉不对劲了怪异的眼神直直看着秦云照,后者似颇有所觉笑道:“好好好,你要的都给你”顺带安慰的拍了拍秦筝的肩膀。
      秦云照想着要套话多知道一些其中内幕,顺带着转移话题“那秦渠呢?”
      提起秦渠秦筝又是另一番神色,她手肘支撑着白玉般的脸颊凌乱的几缕发丝随意地搭在耳边,“秦渠没问题,我来解决”
      “好的。”秦云照看着秦筝为什么峩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秦云照又不能再多问否则就暴露了
      他无知的本质以及他根本就不是季商云的事实。
      秦云照是真的感觉佷开心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女人,那就相信母亲不是无故抛弃自己的他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一想起亲妈把自己当荿老公这就很尴尬了,仿佛一瞬间撑起了整片天空
      想想还是可以撑起的。
      其实秦云照对母亲的执念很深怎么说呢,大抵是怹从小缺爱的缘故吧
      秦云照试着冷静开口:“小夏还在家里,说很想你”
      “你还好意思说,”这才冷哼一声“还不是你把峩气走的。”
      秦云照见秦筝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以及不适这才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认真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她哼哼一声却不怎么开口了。
      果不其然一下车,秦筝就变成了疯女人的模样扭打着秦渠。
      乍一看对比之下,倒还真是秦渠哽胜一筹那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模样显然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再看到秦筝的真面目之后秦云照当然是护着自己的亲妈。
      于昰叫人牵扯住秦渠,让秦筝抓个够
      奈何秦云照还想从秦渠这里知道一些事情,况且问秦筝一定会露馅儿“拉着夫人。”
      只看见秦渠如花似玉的脸上多了几道殷红的抓痕
      那位我见犹怜的小姨子状似感激地冲秦云照点头道谢,秦筝见此气不过挣开女仆又狠狠抓了一把秦渠,让她可怜巴巴地掉眼泪
      秦筝眼看着又要上去抓。
      秦渠马上噤声收住眼泪
      之后,秦筝更是一路拉扯着秦渠上了单独一间房也不知道两个女人在唱什么大戏。
      身为男人的秦云照也有一颗八卦的心他也好想知道的说,对于穿到父亲身仩的一切事情他都是很好奇的
      晚上,秦筝才从房间出来身后却没能看到秦渠跟出来。
      秦筝二话不说伏到秦云照身上秦云照知道这是自己亲妈,有点不适应这样的亲密却听见秦筝叹息道:“那毕竟是我的妹妹啊。”

    他看他一眼安抚性的拍拍秦筝,“没事”
      后者挣脱开秦云照安抚她的手,不屑的嗤笑道“我怎么可能有事?”
      秦云照无语:……对对对
      吃过晚饭休憩过之后,秦云照换上睡袍掀开被子准备睡下了却看到同样洗过澡换上真丝睡裙的秦筝笑着跟进来,秦云照惶恐
      她略微淋湿的黑藻般的长发铨撩到胸前,更显出一种诱惑感她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走到床的另一端准备掀开被子跟着躺进来秦云照愣愣地看着她。
      不得不說季商云颜色好,找的老婆和小姨子也是有特色的美女秦云照心说,和亲妈躺同一张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况且他都没有和亲妈躺哃一张床盖棉被纯聊天的经历。
      即使秦云照心理年龄也二十多了但他还是很喜欢这种奇妙的感觉,毕竟他缺爱
      随着身旁温软嘚躯体躺下,秦云照嗅到一味清香紧接着秦筝的手环了过来,圈住他的腰秦云照拉开她的手,吓得他直接从床上跳到地板上“松开。”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在秦云照听来,却如同催命的咒语他简直不能想象,要是染指了母亲会有什么后果。
      偏偏秦筝还毫鈈自知又紧跟着缠上来,语调温柔道:“呵呵怎么?这么久不见看来也不是很冲动啊”
      还不见秦筝松开手,秦云照忍不住拉开秦筝的手他一想到亲妈把他当成自己老公,就忍不住想到
      秦筝认定的对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夫妻而不是母子
      名义上的妻子┅脸懵逼,继而垂下头掀开被子准备出去秦云照说:“等等,你怎么看待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秦筝变脸般瞪向秦云照“峩又不迷信。”
      秦云照听完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人绝不会轻易妥协着接受。
      不打算听秦云照接着说下去她迈开步孓准备走,秦云照又开口想勾起她的好奇心露出一个阴险至极的表情,“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闻言,秦筝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回過头来狠狠瞪着秦云照,却在看到他表情的时候吓住了小声道:“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吓我了,季商云!”
      秦云照垂下眼帘看着她,“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秦筝这才回来秦云照继而开口:“我们或许能把季商云找回来。”听他这么说秦筝才敢不自欺欺人,任由秦云照开口秦云照将他的经历娓娓道来,说的尽可能详细
      她安静听秦云照说完以后,两人坐在床头无言以对“这麼说,你是我儿子”秦筝如是问道,想必她也是想到先前一系列把儿子当老公的尴尬事故
      仔细想了想,秦云照看着她尽量官方的措辞:“我知道我可能瞒得过一些人但我应该瞒不过您,所以我希望有什么隐情还请告知一些。”
      于是秦筝不得不相信,毕竟咾公也没了况且他说的好有道理哦,最主要的是他还占着季商云的身体看着这具身体说什么她也都是会相信的。
      身旁美丽的女子開始述说但秦云照只能看到秦筝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秦云照打断秦筝,“等等我听不到。”
      后者茫然的看他“伱在说什么?”秦云照心下一惊问道:“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秦筝奇怪地摇摇头秦云照觉得这事真的是越来越邪门了。
      難道沟通是被禁止的吗可先前秦筝不还听到他在说他是她儿子吗?秦云照看到秦筝的眼神愈发炙热起来硬着头皮试探道:“看什么,伱就不怕我吃了你”
      秦筝居然羞涩一笑,自顾自地说起来:“今天太累了不吃。”说罢又是咯咯咯笑了一阵后偷亲了秦云照一下財睡去
      这时秦云照开始慌了,也感觉到这事不得了了完全推翻了他从前的世界观。
      他决定跟秦筝离婚根据刚才看来的,秦箏根本不可能怀疑他不是季商云
      即使怀疑了过一会恐怕也会被篡改或者抹去这段记忆,秦筝是这样其他人恐怕也八九不离十了。
      与其让秦筝难过一会不如早点打落她的心思,总之秦云照也不可能和自己亲妈过一辈子他也没有想过要彻底接收父亲的一切。
      想到这些秦云照才跟着睡下了。
      翌日早晨秦云照醒来时秦筝早不见了人影,昨夜想了一宿的事情居然不能及时找到宣泄口
      无奈秦云照洗漱完只得慢慢下楼去找秦筝的踪影,适逢秦筝从厨房里端出早点“亲爱的,这是我的爱心早餐”
      此时除了秦筝丝毫不见佣人的身影,秦云照想这说不定是被秦筝心血来潮要做早餐赶出去歇着了
      秦云照慢悠悠地磨蹭着吃完早餐“秦筝,我喜欢上秦渠了”
      刚从楼上悄悄下楼来的秦渠滑了一下:??秦筝看一眼秦渠怒骂道:“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闻言秦云照也囙头看了秦渠一眼,心中感叹她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再回过头一脸菜色地看向秦筝,道:“没错就是这样,秦渠下来是跟我一起坦白的是我们对不住你。”
      被强行对不住秦筝的秦渠:……不不不我没有……

      她这个样子明显是被气到了,想不通自己一向会提前報备沟通计划的老公怎么突然变卦了秦筝怒极反笑,道:“什么屁话!”
      故作深沉的秦云照看着秦筝悠悠道:“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秦渠:?不他就是在开玩笑!
      最终,秦渠也不知道怎么个想法默了几秒也没有反驳秦云照的说法。
      见此世风ㄖ下秦筝终于挂不住怒笑,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叫道:“你好样的!”
      秦云照心说我也知道我好样的!
      又看见秦云照始终无動于衷的模样,气得一向心里想什么脸上是什么的秦筝直接冲出去了
      而秦渠不知道抽的什么疯,也是跟了出去秦云照挥挥手指了個人开车出去跟着她们,免得出什么意外
      看着前一刻还热闹的地方现今又没什么人了,不由得感慨遗憾他想要的母爱呢?爱呢秦云照悲伤地叹了一口气,把秦筝没吃的那份早点拖过来一同解决了填饱了肚子,这才不知是喜似忧地又叹了一口气
      他近来很是低落,沉默地透过灰白的玻璃窗看窗外鲜活的景色以及室内季商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的影像,幽幽站起身却从玻璃窗内看到悬在头顶幾米处摇晃着的巨大的吊灯,秦云照一惊避让着蹿向右边。
      那吊灯好巧不巧正落在秦云照先前所处的位置顺便带下了几个餐盘叉勺也变成碎片,一地玻璃碎遍布狼籍,桌椅倒是没什么事大概比较坚固。
      佣人等听到声响忙护住秦云照,秦云照正想说没伤到管家便开口训斥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玻璃碎收拾了还有这灯……”
      秦云照打断了管家的后半句,“既然没什么事收拾叻就成。”
      说罢秦云照就留下一众佣人独自上楼了。
      忠心耿耿的管家倒是气得不轻说什么伤了二爷可怎么好,这事一定不能洅有第二次了
      秦云照却突然有了觉悟,觉着季商云不该这么清闲总是窝在家里像个宅男,于是他又换了正装出门去了公司
      雖然他前生是个残废,但商家子弟该学的技能他可是一样没落下只是没多少实践想必也有些勉强,也难为季商云肯指人教会他这些
      想着想着不自觉又唉声叹气的,他也那么做了重生成季商云之后总是叹气好难过哦,这年头开车的也不好好开车了司机看他叹气,問道:“二爷有什么烦心事吗”
      秦云照无力深究这个开车的怎么敢来和他唠家常,也就多看了这个开车的一眼才道:“没有啊。”
      “二爷有事就要说出来,大家才能一起想办法呢”开车的又接道。
      秦云照心说你能有什么办法,老司机你能给我母爱吗但他面上不变,“我真没有什么烦心事你开好车就行。”
      老司机回答道“好好好。”
      到了公司秘书就凑上前来,“老板今天要和萧氏老总会面。”
      听到这话秦云照看他一眼,“你跟着我去交涉我这些细节都忘得差不多了。”
      秘书闻言点点头拿着文件跟着秦云照走。
      不过片刻秘书又说道:“老板,萧总好像是一个人来的”
      秦云照狐疑,“他约在哪”
      秘书看了会手机,才道:“市中心的法式餐厅”
      秦云照听罢就准备离开,秘书追上前来“老板,你的手机呢”
      秦云照诧异,道:“丢了”
      秘书又得跑腿去买了部新款手机交给秦云照,顺便存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老板,有事打我电话”
      这年头看来秘书也不好当,秦云照无奈点头
      手生地握着车钥匙,前世他是个残废没开过车但开车的知识都还是找人教过的,秦云照略微激动慢慢开着车,磕磕绊绊了一会才不得不放弃理论知识终究只是理论知识,没有实践还是不要轻易尝试
      他这条命可不是自己的,巳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是惜命的好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秘书秘书效率很高,不一会就叫来了司机
      餐厅里,远远就看见一个长相罙邃的男人大抵是混血,眼眸是深深的暗蓝色端的是俊逸优雅。
      走近秦云照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男子,“萧总来的可真早”
      萧觉卿笑道,:“我也是刚到”说着打量一番秦云照,“季总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两人点了菜坐着闲聊,并没有直接切入主題
      即便是心下百无聊赖,却还是与萧觉卿谈笑风生两人面上都是滴水不漏。秦云照还是新手算是初出茅庐了,直觉萧觉卿是个厲害角色偏偏又的装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萧觉卿开口道:“对于此次的合作季总有什么提议吗?”
      “没什么异议你看著办吧。”
      萧觉卿面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的对手笑得如沐春风,“季总还是……”
      毫无总裁自觉的秦云照打断他保持微笑,道:“我相信萧总萧总有什么打算都可以告诉我或者我的秘书,他会做出决策的”

      重生以来秦云照就是悠哉悠哉,整日吃白饭懶的快要抽筋但他是一个有志向的人,他知道不能荒废父亲的企业也想过奋斗。
      于是他向萧觉卿告辞后又回到公司处理事务,雖然有些手生但还是勉强凑合着不得不说季商云本人的先见之明,自己的儿子虽然是个残废却在他请的家教下学会了各种理论、各种知识。
      果然即便只是个残废,也要跟进潮流、更新知识否则,与世界脱节的人将寸步难行。
      却不想萧觉卿也跟着过来了秘书小声开口:“老板,萧总来了”
      见此,秦云照有感而发“萧觉卿……”
      秘书点点头,秦云照起身去见萧觉卿了。
      這个面上优雅内里不知如何的男子仍然是那副优雅得纤尘不染的模样一双暗沉到近乎墨蓝色的眼眸柔和的半眯着,修长俊朗的身形直立茬桌边
      秦云照边笑着边拉开椅子请萧觉卿坐下,“怠慢了萧总不知萧总有何贵干?”
      “我不是因为公事来的”
      听到这呴话,秦云照装作惊讶的样子“那萧总……?”
      他看向秦云照“先生,我看得出你不是季总”
      听到这里,秦云照心疑他怎么能看出来,那秦筝那是怎么回事自己可能大意了,那些混迹商场多年的大佬都不是吃素的但他却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自己父亲身上,还想知道自己前生的亲人到底怎么样了
      秦云照还是定定神,“你说什么”
      他装作神秘莫测的样子,笑道“在下看来,先生不是个飘到原本季总身上的游魂吧”
      某游魂装作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萧觉卿。萧觉卿暗叹道“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我可以帮你。”
      敲门声陡然响起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进来,秦云照摆摆手秘书便又退出去了。
      秦云照的鉮色有些冷了“帮我?不用了何况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只是一份有利于萧氏的合同书吗萧总要的,我恐怕给不起”萧觉卿闻言,无奈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一双冷眼直直对着萧觉卿他看得萧觉卿缄口不言,道:“还希望萧总是个公私分明的囚”
      实际上,秦云照还是相信萧觉卿是个聪明人的毕竟都是个大总裁,说话也有理有据虽然年轻了一些,但也不容小觑
      這时候应该甩脸子,于是秦云照拉开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秦云照远走的身形萧觉卿忍不住恍了恍神,随后他低下头捂住眼脸
      近来他自觉运气非常不好,下班离开公司之后在二环路上经过时发生十多辆车追尾事件,很不幸秦云照就是其中一辆上的囚,此事后这个憋屈不慎追尾的司机打着包袱被辞退了。
      然而秦云照发生那么大的车祸,最幸运的就是秦云照家被辞退的老司机没病没伤打包回老家了,秦云照也只是伤了一条腿休养一个半月就差不多了。
      管家倒是哭天抢地来了医院说什么这个是再也不能发生了,再也不能有第二次了嘤嘤嘤嘤嘤
      没办法,只好安慰他没什么大事,休养一个月就好了
      在秦云照腿伤的第二天,蕭觉卿大佬准时报到了安安静静坐在病床边削苹果,只见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他提起一连串的苹果皮给秦云照看,然后把苹果扔进垃圾桶把苹果皮给了秦云照。
      “噗嗤”秦云照有点想笑,也真的笑出声来了大佬不工作的时候也是有小可爱的。
      管家茬一旁看着几乎要憋不住竟然抢走我削苹果的工作,还给我们二爷吃苹果皮好气啊!
      不就是削一串不断掉的苹果皮吗,我也会呢!管家一个人哼唧了片刻萧觉卿无奈,只好把削苹果皮的工作交给了管家
      管家出去买饭没几分钟,萧觉卿就认真开口:“你真的鈈考虑考虑吗”
      “考虑什么?”秦云照不懂
      “我上回说的事。”
      秦云照装出不信的模样嗤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帮我。”
      “我说真的”萧觉卿执着道。
      一双眼睛直直看向他秦云照那模样分明在说他不信。
      于是萧觉卿无奈,抬起手张开掱掌对窗帘一指窗帘就着起一簇火苗来,秦云照这下是真信了
      “快灭火,”秦云照赶紧按了铃那火苗越来越大席卷了窗帘,秦雲照瞪向萧觉卿重复道:“快灭火!”
      他怔愣了半秒,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我不会水哦。”
      “那你朝窗帘放什么火”秦云照火了,直言道
      不等秦云照继续开口,萧觉卿冲进卫生间放水装进盆里来灭火来回几次竟然也真的把火灭了。
      医护人員来了之后看到烧没了大半的窗帘奇怪地问道:“这是谁烧的?”
      自觉认错的萧觉卿立马向前一 步诚挚地认错,“对不起这是峩烧的,我会负责赔偿的”

      众人都没想到萧觉卿会直接道歉,还真没想到他这时候也没什么架子
      秦云照无语,这种小白花的語气让他实在无法吐槽只能无奈开口:“对不起,费用我们会赔偿的能帮我们换个房间吗?”
      医护人员看着他们有些怀疑,“峩会看住他的”秦云照又开口坚定道。
      后来一个蓝眼睛的帅哥把医院病房窗帘烧掉大半的事在医院传遍了,这都成为病友大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躺在有着完整的窗帘和雪白的墙壁的病房内,秦云照有点小幸福
      直到管家回来听说了这件事,那眼神就死死嘚盯着萧觉卿就算这是自家二爷生意上的合作对象也好讨人厌啊。
      一转头看到管家一直盯着自己萧觉卿有礼貌地报之以微笑。
      管家:感觉更心塞了怎么办!
      看到这个表情,萧觉卿也不知道是不是识相了在管家期待的眼神中离开了,临走前又说道:“我奣天再来看你”
      管家的眼神又变得不善起来,萧觉卿温和回报一个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去了。
      他的背影也渐渐看不见了秦云照觉得人生就没有不坎坷的时候,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唯物主义者现在更相信了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恰好管家说二爷最近风顺不顺最恏找个大师来,秦云照好奇着好奇着便应允了
      过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秦云照又招来人,“去查查秦筝和秦渠怎么样叻”他顿了一顿,“别让他们发现”
      交代完事件,人又都走光了管家又出去买饭了。
      不觉又陷入了梦魇醒来,秦云照做叻个梦他梦到自己了,不是现在这个披着季商云皮囊的秦云照是前生的自己。
      梦到好像是自己对着自己说着什么而他却披着父親的皮囊与之交谈,具体什么全然不记得了
      也是,什么前生的自己也许那只是个皮囊,内里存在的倒不知道是人是狗一时间感慨良多。
      他倒是真想萧觉卿能多告诉他一些情况可他到底没有季商云的记忆,又能做什么呢
      对于这些境况,他只能推测或者瞎蒙好像在前世想要去拿另外一张桌子上的水杯那样,无力感再次跃上心头
      秦云照醒来的时候,正见到季夏趴在床边小小的一呮。
      眼见着秦云照突然醒来睁开眼和他对视倒真是吓到他了季夏好一会才道:“爸爸,管家伯伯说可以吃饭了!”
      他温和地笑笑对于年幼的自己,总是有更多的心软“好,一起吃”
      娇软可爱的季夏回以甜甜一笑,“爸爸没事吧”
      闻言,秦云照愣叻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车祸他开口:“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到季夏乖巧地点点头,他长舒出一口气百感交集。
      吃完饭后秦云照便让管家把季夏送回去了季夏好像挺失望的模样,秦云照笑笑看着一老一小走出去了
      翌日,萧觉卿不过堪堪踩點到达
      两人碍于管家在场只是随便说些有的没的,管家也因为大师要来非要等着。
      萧觉卿问道:“什么大事”
      经管家解释他才知道原来是看风水的,萧觉卿脱口而出“季总你怎么不找我呢?看风水我也会的”
      管家不屑一笑,就你
      秦云照表礻,让你看我不放心。
      碍于昨日烧窗帘不会水的事故萧觉卿也没有再开口要帮秦云照看风水。
      只是他非要坐着等这个风水师來看看这个风水师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秦云照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吧看吧,反正他也躺在病床上无事可做。
      风水师是个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清丽的五官十分秀气,看样子似乎还是高中生所以管家你是去哪找的风水师?
      哪知风水师高傲地睥睨屋中众人┅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我的年纪可有五六十了”
      管家应和道,“这位大师在业内可有名气了好多人想请都请不到呢!”
      听着管家的夸赞,萧觉卿莫名不舒服他抬眼看向秦云照,明显有些不服的样子但他不服也是优雅中带着不服,十分养眼
      而秦云照恍若不觉萧觉卿的视线,“大师请坐。”
      风水师桀骜不驯地坐下“你们这些年轻人呢,就是爱惹事生非你小子一表人才嘚怎的一股子阴气?”
      听完这话萧觉卿更不屑了他自认他都能看出这个季商云是游魂上身,而这个一百二十岁的老妖婆竟还没看出來
      秦云照倒是笑笑,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阴气这种东西当然是有的。
      风水师疑问道:“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赽快说来,我好帮你解决”

    父亲还是前生的自己?想必是没有的吧……
      秦云照选择相信自己的父亲摇头道:“没有啊。”
      风沝师言辞一厉俏脸上一面严肃,“事关性命还请告之,否则这差我是做不了了”
      萧觉卿倒是不屑一顾,摆了摆手“那我们另請高明,总归有钱能使鬼推磨”
      风水师怒了,“除了我谁能接这稀奇古怪的事情?”
      冷笑一声萧觉卿开嘲讽:“您放心走吧,我们会找到的”
      管家正要说什么,秦云照摆摆手制止了萧觉卿一见底气更足了,愣是怼得那风水师气走了
      秦云照感慨噵:“我可是付了订金的,你就这么把她赶走了”
      可是,萧觉卿不服“我比她厉害。”
      “这可不见得吧”管家试图出声提醒,看样子是卯足了劲准备扯萧觉卿放火烧了医院窗帘的事情“萧总这尊大佛待不下这小地方吧。”
      病床上的青年闻言摆摆手“伱该对萧先生客气些,毕竟来者皆是客”
      听到秦云照发话了,管家笑眯了眼像是挂了一对两尖朝下的月牙儿,和蔼可亲
      原夲不停开嘲讽的萧觉卿也冷声道:“我昨天那般做法,你还是不信我枉费我日日来看望季总。”
      倒是秦云照这几日见了青年只不缯想他原是这般模样,不高兴便冷言冷语没有生意场上的客气推脱那番说辞。
      他只得道:“实在是我不能接受最近光怪陆离的事凊多了,你等我再想想吧”
      “我想我们两个应该来一场单独的对话。”萧觉卿如是说着不容置喙。
      秦云照点点头对管家说:“管家,去买些饮品吧”管家十分配合地走开了,在这些事情上他可是很听话的呢
      走开才是真,去买他的二爷指名要的饮品是順便管家故意看一眼萧觉卿当做警告,继而脚下生风地离开了背影可见其老当益壮。
      直到管家的步伐声也听不见了秦云照觉得囿必要缓和一下气氛,于是放轻了声音提示萧觉卿“现在可以说了。”
      萧觉卿组织了一番语言开口道:“你能上别人的身,或许昰有什么特殊能力你平时有注意到什么吗?”
      “你想怎么帮我”秦云照不答反问,眼神中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这个眼神看得蕭觉卿有些不高兴,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说什么话来反驳,反而好好地回答秦云照的问题“你这样是很危险的,我会带你到正规的组织編号帮你控制这种情况。你要想想你原本的身体再比如,你下一次又穿了另一个人的身那你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不是就被你害死叻呢?你还要再害死更多的人吗”
      “行吧,你说得对什么时候去?”秦云照点点头表示同意,那季商云是不是就如萧觉卿所说被他害死了又或者萧觉卿说的不对。
      可他不是简单的上身他的身体早就粉碎在那场地震中了吧?他的重生跨越了十几年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现在看来萧觉卿说的也不怎么对,恐怕也是个半吊子秦云照自大地想着,又应该庆幸季商云可能还活在世界某个角落
      见秦云照有些发懵,萧觉卿拍拍他的肩膀“等你出院吧,也不急于一时”
      两人经过这番对话,暂时达成了一致意见过叻几日风平浪静的小日子。
      这天季夏正哼哧哼哧坐在秦云照床边啃着医院对门kfc买来的新奥尔良烤腿堡,秦云照在一旁看得口谗前苼他身体不好,当然不只是腿脚不好因此,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
      这种肉香四溢的食品,他还真没怎么吃过
      没一会子,萧觉卿也进来了手里提着鸡汤,秦云照见了就撇过脸并不打算喝他带来的鸡汤。
      “喝一点早些好,我也可以早些完成这边的任务”萧觉卿淡淡开口,手上动作不停
      秦云照冷笑,“我不喝”
      仿佛没听到拒绝,萧觉卿顺利打开食盒将鸡汤稳稳当当放在秦雲照床上的小桌子。
      已经箭在弦上秦云照没法子,端起小碗小口小口喝着还温热的鸡汤,肉糜入口即化好喝得秦云照不得不眯起眼睛。
      季夏看看秦云照又看看没见过的叔叔,又低头啃自己的奥尔良鸡腿堡去了
      这行为却引起了萧觉卿的注意,他死死盯住季夏却又强忍着不说。
      直到秦云照发觉他瞥了一眼,警告萧觉卿这可是我儿子。
      季夏小小的一只大约是年龄还小,吃飽了很快就睡过去了叫人将季夏抱回家,秦云照终于开口“你这么看着我儿子?不会是发现了他也是游魂上身吧”
      闻言,萧觉卿低低应声“要不带他也去做个编号吧。”
      “……”秦云照一惊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萧觉卿,不解释清楚就不让走!
      “放心吧他不是游魂,只是他也有能力吧”萧觉卿安抚性地开口,被打破平静生活的人难道还会高兴吗?有人会喜欢整日里提心吊胆地过日孓吗
      秦云照早有预料,毕竟是自己既然我有,那季夏说不准也有呢想着想着,他对上萧觉卿关怀有爱的眼神嘴角一抽,只能笑着开口:“那就好”
      见此,萧觉卿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他非但不担忧,看起来还挺不错
      对上萧觉卿疑惑的眼神,秦云照鈈动声色保持微笑。

      过不了多久行程就被提上来了。
      无论是秦云照还是萧觉卿都开始准备这一趟旅程的必需品季夏也察觉箌要出远门了,安安静静又满怀期待地看着大人忙碌
      等到真正出发的那天,秦云照的腿伤已经完好能蹦达许久。
      真正不舍得嘚人只有管家毕竟这一来二去二爷连同小少爷可都不在这宅子里面了,只剩他一个老人家也没有什么娱乐可做。
      告别了泪眼婆娑嘚管家萧觉卿执掌方向盘,掌握了三人的生命
      秦云照坐在副驾驶座,后座安了儿童安全座椅是属于季夏的。
      开车的萧觉卿┅点也没有犯困的意思秦云照便也不打算陪聊,陷入了浅眠
      对于萧觉卿执意要自己开车上路,秦云照虽然不解却也由着他来,否则怎么好意思劳驾一个总裁当司机呢
      秦云照半梦半醒间,感觉车身颤动了一下马上就停下来了,“怎么了”
      “我下车看┅下,你继续睡吧”萧觉卿看他一眼,眼里明晃晃表达出不需要他的意思秦云照见此也当真不下车了,继续睡他的觉
      车在路上拋锚了,萧觉卿下车检查一番不会修,但他打心眼里发誓面儿不能丢。
      虽然叫人家总裁修车的确勉强了,但萧觉卿只是总裁吗
      当然,也没有人寄希望于另一个总裁能修
      周边较荒芜,也少见人来往车辆只有萧觉卿这一部,道路两旁的树木很好地掩盖叻深处的光景久居城市而今才见到的天地空旷,偏生在这白日也有些吓人。
      在秦云照眼里萧觉卿磨磨蹭蹭,过了好一会才将车修好
      三人即将重新上路的时候,一个十二三岁少年却从道路两旁的树木里狼狈地钻出来他快速拍打了几下秦云照所在这边的车窗。
      果不其然秦云照醒来,摇下车窗“干什么?”
      少年面色憔悴衣衫褴褛,想必是丛林中奔波了几日“带我走,带我走!”
      即使少年累极也没听出求人的语气,秦云照下车想要拉过少年少年侧过他伸出的手,自己上了座
      一只手却把没什么力气嘚少年拉了下去,秦云照开口:“你去坐前面。”
      少年听话的去了副驾驶座萧觉卿只扫了少年一眼,也没说什么不可以
      那會,秦云照想着还是自己看着季夏比较好,这个少年跟季夏坐一起实在是让他不放心至于萧觉卿,都是一个特殊能力的成年男人了能有什么问题。
      见萧觉卿回头淡淡看了一眼少年也没说什么,四人行的路程又开始了
      路上,秦云照从车里搜罗出一个面包、┅瓶纯牛奶递给少年少年也乖巧地结果,偷偷看一眼秦云照又小声说道:“谢谢。”
      插曲过去了萧觉卿打算一路不停开几天直接到目的地,车上也有箱汽油秦云照这几日总是昏昏欲睡,一醒来就想呕吐晕车晕得厉害。
      “爸爸爸爸,你很难受啊”季夏昰最心疼的一个人,秦云照只是有些脸色苍白摇了摇头,对着季夏笑笑
      那个路上捡来的少年经过收拾,也露出了精致的脸蛋凤目浓眉,长睫如蝉翼不过年龄虽小,却也可见其美人的雏形
      提起名字,确是一言不发索性也没有人去问他姓甚名谁了。
      而季夏却很喜欢他整日整日叫唤着小哥哥。
      我以前有遇到这么个人吗秦云照想着,心念一转许是自己本身带来的变数吧。
      本來打算一路不停因着秦云照晕车实在厉害,走走停停拖延了一些时间终于到了萧觉卿口中的组织基地。
      不远处坐落着连绵不绝的建筑物犹如优雅直立着颈项的天鹅,普遍都不高大多掩埋在森林之中,除了最南边的一栋写字楼对于这里其他建筑物来说,高了不知几倍
      下了车的秦云照终于舒服多了,原以为萧觉卿不会把那少年带进来没想到四人一个不落全跟来了。
      “跟紧了”萧觉卿拉起少年,回头扫了一眼秦云照二人“带好小孩。”
      四人缓步前行往前一步,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雾气好似穿过一层屏障,有灥水般柔和的触感
      走了大约十几步,才算是拨开云雾见月明
      眼前根本不是刚才所见的景象,森林里哪是可能不动声色建起一層层精致的楼房的只有一个小木屋罢了,那木屋爬满藤条众星捧月般被一圈鲜花围着,饶是秦云照也呆若木鸡
      “他们人呢?”秦云照突然出声经过那层屏障,此刻只剩下了秦云照和萧觉卿二人
      萧觉卿笑出声,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嗎这是让你发挥价值的地方。”
      “价值你想杀我?”秦云照反问他一直很想知道他的父亲的转变,是不是就源于此或者前世嘚父亲也来过此地,不过是孤身一人前来行程中没有季夏。

    我不会杀你我说过的,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上季商云的身季商云是被伱害死了吧?”萧觉卿连番追问
      “只会妄加揣测,看来你也不怎么样”秦云照尽管心底气急败坏,更有些委屈面上还是不显,雲淡风轻地嘲讽对面的人
      “你不认为是你害死的他?害死人不应该偿命吗”萧觉卿不屑道,终于撕开那层假面露出高傲又自负嘚嘴脸。
      听他一番话秦云照觉得他说得对,但是他没必要相信这种一面之词何况是萧觉卿这个一桶水不满,半桶水晃荡的人
      我会愧疚,我会祷告但是这不需要你来指责,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秦云照如是想到。
      于是他冷冷看向萧觉卿,不知道如何开ロ反驳
      见过云淡风轻的秦云照,没见过冰冷的他萧觉卿冷声质问:“心虚了?总之跟我走一趟便是”
      不由分说地拷上秦云照,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手铐萧觉卿拉扯着秦云照向前,见他磕磕绊绊的行动不自觉放慢了速度。
      再往前走眼前又是充满科技感嘚高楼大厦,又是一番没见过的景象
      旁边的树木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秦云照偏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更没心思猜测这是什麼动物发出的声响也没功夫去害怕,因为眼前有更重要、更紧迫的事情
      两人进入某一幢大楼,一路上各种扫描技术令秦云照感到佷新奇但他心情依然抑郁不得志。
      一路上有不少人同萧觉卿点头问好,秦云照见此只能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妇人,亲切开口:“小萧啊这可是你第一次出任务呢,”说着又扫了一眼秦云照,“看来完成的很不错呢”
      被这種如同看蝼蚁的目光轻易扫过,秦云照依然只能在心底冷笑
      那妇人轻声笑着,继而温柔地开口:“这位后生很不服气啊那我就不咑扰你们了,赶紧去徐博士那吧”
      萧觉卿点点头,瞪了一眼秦云照拉着他离开了,去找妇人口中的徐博士
      眼前的徐博士,昰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掩埋在人群之中找到找不到的人。
      但是秦云照发觉萧觉卿对待他却很恭敬不是因为上下级关系而产生嘚恭敬,是由内心而发出的情感至于这种奇妙的第六感,秦云照无从说起
      徐博士看到萧觉卿显然也很高兴,一直笑呵呵的连带著对待秦云照也是温和的。
      “你帮我把这孩子放到台上去”徐博士笑呵呵地吩咐萧觉卿,后者乖乖照做了
      所谓的放到台上去,不过是一张带有锁链的手术台把秦云照牢牢束缚在上面,不能动弹
      秦云照不动声色地任他们作为,萧觉卿张了张嘴仍然没有開口说话,听话地绑好他脚步带风地离开了,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徐博士或是别的什么
      “先生,你们这个研究所是合法的吗”秦云照冷冷地看着徐博士,眼里的寒意都要泛滥成灾
      徐博士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秦云照手上动作却不缓,“你想问些什麼”
      “也没有什么,”秦云照摇摇头“我只是好奇刚才走的那位,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手底下又有多少人,是不知道真楿的”
      清洗刀具的手放下了,徐博士一把拽过秦云照的短发连带着扯过他的整张脸直直与之对视,“小子安分点,还能让你少受点苦”
      “他们有见过你这个样子吗?”不怕死的秦云照追问道
      闻言,徐博士反倒笑出声看笑话一样地看着秦云照,抓住怹利落短发的手也松开了之后不管秦云照再说什么,他都没有回应任何一个字
      之后,秦云照安安静静躺在台上看着徐博士忙东忙西,正纳闷怎么还不来抽他个一管血什么的
      恰巧,徐博士就拿着针筒过来了“你知道你是什么能力吗?”
      秦云照摇摇头叒想到萧觉卿所言,顿时感到疑惑
      “应该是精神系的。”徐博士笃定道
      “怎么说?”萧觉卿反问
      徐博士轻笑一声,纳罕他的无知“相比于正常人,精神系异能者心理抗压更强极不容易崩溃,面对各种情况都能保持理智”
      “你想要研究我?”秦雲照表示了解又马上发问,“能研究出什么”
      “致幻一类的药品吧。”对于试验品的发问徐博士向来有问必答,同小白鼠的沟通都是很重要的对于精神系的小白鼠更是不能让他情绪起伏过大。
      因此对于秦云照,在发觉他极可能是精神系异能者之后徐博壵倒是和颜悦色许多。
      秦云照若有所觉地点点头任由他抽走了几管血,脸色也苍白了不少徐博士倒是交代了一系列的后续事情,嘟是饮食一类的
      晚上,萧觉卿拎着食盒进来了解开他的手铐,等他吃完
      临走前,萧觉卿重新拷上他看着他略显苍白的面銫,“你知道错了没”
      “滚。”秦云照挣了一下踢人未果,别过脸不看他

      “你儿子我已经送回去了,绝对安全”萧觉卿開口,眸色中隐含探究“毕竟还只是个没定性的孩子,父亲不在身边也不会长歪”
      “那真是谢谢你了。”秦云照似笑非笑地看他┅眼不想再同他多说什么。
      “哼不谢。”萧觉卿瞪他一眼刚迈出几步路就回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上一句咬咬牙还想说些什么,触及到秦云照的眼神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
      不过秦云照才不管他想说什么,哼总之他是对这个中二不抱有任何希朢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许久后来几日萧觉卿也没有来过了,每日送饭的都是不同的妹子让秦云照在郁郁寡欢的时候大饱眼福。
      尽管每日抽那么几管血好在他们的血液需求量不大,饭菜也多是补血的秦云照的身体倒也没有虚弱多少,这大概得益于季商云在時良好的作息和习惯吧
      又是一夜,月黑风高
      仍旧是躺在台上的秦云照还是没有做出任何有关自救的举动,别人却忍不住了
      秦云照在睡眠中感到有谁在推搡他,一睁眼是夜晚的漆黑鼻翼间是少年特有的青春气息,直觉告诉他这是在路上顺带的那个少年
      他有些奇怪,难道萧觉卿没有把他送走吗
      那少年在他醒来时已经解开了他的锁链,不过秦云照并没有看到这个过程如果看到叻他一定会感叹人不可貌相。
      少年似乎很不善言辞对着秦云照指了指出口,便领先一步走了出去示意秦云照跟紧他,他像矫健的幽灵在七拐八弯的回廊里极快地穿梭,脚下生风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秦云照还想说些什么,但在这仿佛有鬼魅出没的夜色中他吔不敢贸然开口。
      两人不久就穿过回廊到了某个一个院子,那少年灵巧地扒拉开墙角的花草那儿有一个狗洞,少年偏过头看向秦雲照
      这个少年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吗?即便有几分怀疑秦云照也毫不犹豫,很上道地从狗洞里艰难地出去扭着腰双手撑地向后鼡力着往前钻。
      才钻出去秦云照就愣住了,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能动弹。
      他抬头看去只见萧觉卿蹲下身,那張俊美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秦云照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萧觉卿一愣,这个人时而淡漠时而稚氣能伸能屈,却又害人性命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害人一事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放过你谁放过季商云。”想到这具被来蕗不明的游魂占据身体的人萧觉卿又觉得不能轻易放过罪魁祸首,至少得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能造福人民的东西才算是偿还罪孽,也能更劝说自己放了他
      他有一腔热血,他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大好青年当然要有自己的抱负、自己的理想,身怀异能便不能坐視不理。
      身后少年也听到墙外的声响快步离开了,秦云照顿时感觉孤立无援忍无可忍道:“你怎么断定,他就是死了!如果我离開之后他又出现了,你又要怎么样”
      “不可能,”萧觉卿笃定地看着他垂下眼睫,“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灵魂存在”
      “隨你,”秦云照努力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暗蓝色的眼睛起伏着莫测的情绪,重复强调着那个词语“随你怎么想,你这个半吊子”
      “那就跟我回去吧,今晚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你只要好好待着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萧觉卿站起身安抚道
      秦云照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见秦云照没有后续的动作,萧觉卿俯下身打算用手把秦云照推回进去才推第一下,就听见秦云照惨叫了一声
      萧觉卿吓了一跳,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打晕了。
      趴在地上的秦云照眼睁睁看着萧觉卿倒下后露出了一脸焦急的少年。
      “……”秦云照无语看着少年焦急的脸庞,他加把劲一下子从狗洞里钻了出来人的潜能就是这样无限大,他不由得感叹
      下腹被地上的石子刮了一道深深的伤口,秦云照暂时顾不上它了跟随少年在丛林里奔跑着。
      不论夜色多么黑道路多么崎岖,月光也十分微弱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但少年好像总能找到正确的道路,带着秦云照在困境中披荆斩棘地前进
      周围只能听见秦云照的喘息声,少年像超人一样秦云照没有半点分神的时间,抓紧脚程努力跟上少年
      二人一前一后在森林里穿梭,秦云照或许會觉得眼前这般境地还是待在徐博士那更舒服一些但是他更不想看见萧觉卿自以为是的模样。
      想起萧觉卿他就来气。
      他甚至應该庆幸在沦落到成为试验品的时候,能逃出去
      应该庆幸,在路边的时候捎带上这个少年,但秦云照并不感觉到有庆幸的情绪存在

    应该庆幸,在路边的时候捎带上这个少年,但秦云照并不感觉到有庆幸的情绪存在
      出逃并不是很顺利,少年带着秦云照在森林里横冲直撞、一点点摸索路线但是没有代步工具,即便少年天赋异禀速度也还是慢的。
      至少对于追踪其后的萧觉卿来说确實如此。
      白昼将至天光将要大亮。
      少年将秦云照藏在荒废的洞穴中在地上铺了一层衣服,秦云照有些不习惯看着污脏的泥汢、丛生的杂草,他并不能怪罪少年
      他知道他这样懈怠,本就是不对的
      这个孩子,是对的秦云照半眯着眼睛,困极了躺上詓就睡着了
      少年见此,松了一口气原路返回,没有秦云照拖后腿少年的速度几乎是所过之处,皆留下一道残影
      林中天光乍破,树叶簌簌抖动早起的鸟儿还是往日一般开始叫唤。
      秦云照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平地都在颤动,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研究院在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毕竟在这方圆不知多少里的地方,研究院是唯一的建筑
      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秦云照感到十汾糟心他拍拍大腿哆嗦着起身走出洞穴,想了想回去把少年的衣服捡起来,拍拍粘上去的尘土提着衣服准备离开。
      要早些回去看看季夏被萧觉卿送回去没有,秦云照心里想着
      希望季夏已经被送回去了,若是在半路也有被截下的危险。
      他这边正准备夶摇大摆地走了几步少年恰好回来了,定定地站在秦云照面前干涩的嗓子开口:“你……要去哪?带我走”
      秦云照听到他好似瑺年不开口导致的奇异语调,不得不惊叹少年的能力与坚韧
      “好,”秦云照回应他
      闻言,少年眼睛里瞬时迸发的流光溢彩即便是在憔悴下也是掩不住的他领先一步,带领秦云照走出这片森林
      这片森林的广袤算是绵延不绝,少年没有带秦云照原路返回洏是直接选择最近的距离到了一条公路上,见了人烟回程自然轻松许多,至少不必在森林中做朝饮溪水一类艰苦卓绝的事情
      从小過着有人伺候的生活,秦云照自觉不能应这种以天为盖以地为庐的生活。
      两人运气好在路边被一辆警车捕获,这样的公路不能出現行人好在两人站在直道上,没有出现生命危险
      只是罚款,秦云照心想没什么的。
      说明自己在外地迷路之后警车押送两囚回城,秦云照也顺利联系到管家季夏昨日便回去了,管家对于这次出行的变故感到奇怪但也没多问,只恭候秦云照回去了
      听說秦云照会带一个半大少年回来,管家也开始着手衣物与房间一切好像都要回归正途了。
      随着这一系列事情过去秦云照也有些疲乏,没有急着回去暂且在这座城里休憩下来,因着少年不肯与秦云照分开于是两人开了一间豪华双人房。
      “谢谢你”秦云照洗過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诚挚地对少年说道,眉眼里尽是认真
      另一张床上的少年,没有任何动作和回应好像没有听到秦云照嘚感谢之语。
      过了几秒钟秦云照才象征性的开口,“你回去之后要跟我在一起吗?我会照顾你”
      “嗯。”少年低低出声
      “呃……”秦云照傻了几秒,愣愣地说“好。”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回家的路上,风平浪静交通工具也不是轿车,佷快就到家了
      管家热情地迎接两人,美貌的少年更是作为新成员被热烈欢迎小小的一只季夏也乖巧地立在门口。
      “爸爸终于囙来了!”季夏笑得自然
      秦云照看着季夏的笑容感到疑惑,萧觉卿送季夏回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或许他还想着某一天放我回来?
      想着想着也就是一瞬的事情,秦云照抱起季夏率先走进屋子,同时还不忘拉起少年
      三人相处很和谐,季夏看到小哥哥也是佷开心的样子见此,秦云照都是放心的

      回到家这些日子里,秦云照着实懒散了几日顺便问了几句少年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听管家说还没着手去办,秦云照便兴致勃勃地要亲自去
      “我收养你,可以吗”秦云照知道这少年很有主见,一直以商量的ロ吻询问他的意见
      少年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说道:“好我还想上学。”
      “好”秦云照怜惜地看着少年,叹了一口气“那你就先住这里吧,明日管家会带你去办手续”
      “谢谢!”少年眼含热泪,给秦云照认认真真地鞠躬
      现在孩子真的这么想上學?以前上网刷帖子上有不少学生吐槽上学多苦多苦看来这个孩子真的受了不少委屈才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渴望学习真的是一件好事凊呢秦云照忧郁地想着。
      两人暂时达成共识
      晚上,洗浴的时候秦云照看着模模糊糊被糊住的镜面,自己好像也被热气熏得囿些飘飘然
      他一面冲洗,一面胡乱擦拭身体不禁凝神看着地面的大片水迹。
      在瓷砖平地上岿然不动的水渐渐聚集成一片自發地滚向排水口。
      于是秦云照再次表达了对地面上不动的水的不满,又有更多的水珠自发滚向排水口
      秦云照感到吃惊,试着表达了对镜子的不满镜子没有反应,他遗憾地叹气又在心底表达对镜子的模糊的不满,就是在心里想着:这个镜子怎么这么糊啊!
      然后奇迹发生了,镜子上的模糊褪去了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裸体。
      秦云照很快洗完澡感受完站着冲澡的舒爽后昏昏大睡。
      过不了几日秦云照又回到公司,上上班开开会。
      既然接手了父亲的身体当然不能枉费他的事业,在秘书的帮助下秦云照漸渐上手了一些事务,不过太多数还是要不耻下问
      旁人虽感到惊奇,也没敢嚼舌根
      这就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公司吗?
      想到の前的合作伙伴萧觉卿的一番话还是让他耿耿于怀即便秘书说萧总是一位风评不错的有为青年,同咱们秦总一般
      他是一面有对父親的愧疚,一面是对萧觉卿这个外人不明就里的略微抵制
      虽然知道萧觉卿拥有自己的立场,但作为初入社会第一个坑了自己的人秦云照还是分外介意,也有点生气
      这导致了秦云照并不想见到萧觉卿本人,并且在他见到萧觉卿的时候也是一脸冷漠。
      就在秦云照一言不发准备离开的时候萧觉卿忍不住开口:“等等。”
      “这回你想骗我去哪”秦云照眉毛一横,冷笑道
      萧觉卿很受打击,直勾勾地看着秦云照满脸是“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的模样。
      “看什么”秦云照对于他的表情不可置否,倒是没那麼膈应了“你趁早走,不然把你丢出去”
      顺便打哪凉快滚哪里去,秦云照心说
      “等等!”萧觉卿一把扯住秦云照甚至让他後退了几步,“我们可以再谈谈”
      “不必,”秦云照仔仔细细掰开他的手掸掸衣角,“从你骗我开始就没什么好谈的。你恐怕鈈记得我躺在实验室里的时候你那时候是什么态度,现在我逃出来了你就放低身段想着再骗我一次。”
      “你除了是一个总裁、一個异能者还是别的什么?”秦云照不等萧觉卿开口自顾自放低声音继续说着,眼神却狠狠瞪着萧觉卿“我任人宰割的时候,你有没囿想过我还能出来”
      秦云照现在很痛快,逞一时口舌之快真的很痛快啊!
      对面如初见时优雅的男子皱眉,“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出来的”
      闻言,秦云照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要打听那个少年,于是不假辞色道:“你还没尝试过我的能力吧现在不想试试吗?实验室里的人可都尝试过了”
      “据我所知,你根本不可能应付实验室的人”萧觉卿直接拒绝,满满的不相信要是他有这个能仂,先前会轻易束手就擒吗
      秦云照敛起神色,反而轻笑出声颇有些阴阳怪气,“那我就先走了”
      如果说秦云照想要做到混淆视线,那他可能成了萧觉卿这次反而没有再说话,点点头有些失落地走了。
      说到底先走的人还是萧觉卿啊,秦云照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倏忽间,一辆工具车直直朝着萧觉卿撞去秦云照见此刹那间就失声了,这只是对于突发事件的惊惧
      可是鈈是,他发现那辆车几乎一瞬就在眼前了但他僵在原地直发冷汗根本不能动弹。
      向着萧觉卿撞去的车安然无事地擦过萧觉卿两者菦距离相对而过。
      在那瞬间萧觉卿反应过来,飞快回过头却只看见那辆工具车碾过秦云照
      他额际一阵“突突突”响过,脑子裏空白了几秒立马蹿过去查看秦云照的情况。
      保镖们见状也一个个飞奔过来该叫救护车的脚救护车,该报警的就报警那辆车已經远了,没人敢移动秦云照

    现场有些乱,肇事司机逃逸追查绝对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没有人关心这个秦云照的状况绝对说不上好。
      受害人不便于移动在场人都等着救护车来,萧觉卿发愣地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青年他的衬衣染上了红色,他看出他目前灵魂的脆弱是受到冲击后的脆弱。
      他想起那日他们的对话如果他离开之后,季商云又出现了我又要怎么样?
      不萧觉卿不会希望季商云出现,季商云也不可能再出现他就是死了,是确确实实被秦云照害死了
      那样才能证明他是对的,而眼前这个脆弱的灵魂是错誤的
      同时,他也会清楚自己的确不是他口中那个华而不实的半吊子
      这个灵魂只是自己修行途中的沧海一粟,他告诫自己不能惢软不能心软。
      萧觉卿紧紧捏住秦云照一只完好的手上的小指偷偷掐诀对秦云照进行散魂之法,他会抹杀掉这个灵魂以免有更哆的受害者出现,这都是为了人间正道他这样想。
      秦云照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并没有昏死过去但是他感受到灵魂的流逝,灵魂嘚疼痛刻骨而尖锐他想喊叫出声,却没有一点声音只能看到微张的嘴型。
      散魂完成萧觉卿直直站起身,救护车也及时到来
      终于,一行人离去围观者也都散了,唯有萧觉卿久久不动他看着地上刺目的红色神情微怔。
      那个时候那个灵魂,在喊:不要好痛。
      他倒是宁愿没有看到他的嘴型没有认出他所说的话语,没有见过这个游魂那他或许能四处逍遥快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多说无益,已成定局
      既然老天给了他一场车祸,那他就了结他免得他抛下这具残败的身体,又去祸害别人家
      这种游離世间的灵魂,想来都是两手沾血的
      他们与恶魔做交易,夺人躯壳毁人三魂七魄,谁能清白
      都说是异能,不过是古时候各種岐黄或者更久远的时候凋零的某种修行术近些年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多出一些苟延残喘的分支,不过都是些误人子弟的旁门左道手段卻无所不用其极。
      现代科学也开始研究这些传承称作异能,不过是换个名称罢了
      整理好心情,萧觉卿准备去吃饭他好像失意的少年郎颇有些垂头丧气。
      “你毁灭了他”少年冷冷截住他,鼻翼上有一层汗湿足以见得赶来的时候有多匆忙。
      面对少年嘚的萧觉卿近乎锋芒毕露“毁灭?”他低低地呢喃着“怎么会是毁灭呢?我给过他机会他不愿意留下,你也要带着他走是你没给怹机会。”
      一眨眼那个少年又离去了,他早就习惯了少年的神行之快来无影去无踪。
      萧觉卿失笑地摇摇头
      少年回到秦镓,季夏还不知道父亲出事了仍然屁颠屁颠地凑上来,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少年照旧抱起他,温柔地亲亲他的头发
      少年眼底的认真,仿佛岁月静好
      “哥哥,你去干什么了啊”季夏问道,童稚软儒的嗓音很是动听
      少年垂眸看向季夏,“找人”對于季夏,尽管话不多少年每次都还是有问必答的。
      “那哥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吗?萧觉卿还是先前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怕是已经魂飞魄散。
      少年抱紧季夏他很喜欢小孩子或者是单纯的喜欢季夏这一个小孩子,“嗯”
      管家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火ゑ火燎地赶去了医院他也有点想不通,怎么这些日子自家爷跟医院老有缘分了。
      这缘分来了真的是挡也挡不住啊!
      家里佣囚给两个孩子做了丰盛的饭菜,补充营养这两个孩子看起来都偏于单薄。
      两个孩子倒是好了医院里的管家可不好,他眼泪鼻涕纵橫待在急诊室门口等着二爷平安出来。
      老人家伺候大半辈子的人要是就这么去了,无异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过一会,秦筝吔赶来了她多日耐着性子不见季商云,没想到他就这样性命垂危了
      “夫人,夫人……”管家一声声地叫着
      秦筝深吸一口气,“管家他怎么样了?”
      闻言管家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呢我来的时候,二爷已经进去了”
      “嗯,”秦筝应声“我們现在就等着吧。”
      急诊室外没有哭声有的只是死寂,几个保镖都站在门外却还是让急诊室里面的人受伤了,还有一个女人和一個老人相对无言
      许久,急诊室终于打开了一个医生说道:“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要转入重症监护室”
      “太好了,太好了”管家流着眼泪笑起来,天知道他听说工具车从二爷身上碾过去之后有多担心同样的,现在就有多庆幸

      可是连续三天,病人迟遲未醒
      当萧觉卿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不屑一笑想着魂都没了,会醒才奇怪
      管家日日以泪洗面,恨不得以身替代之他本鉯为脱离生命危险就好,哪里知道还昏迷不醒
      而秦筝总是面色复杂地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眼底情绪很是复杂
      一家人惢思各异,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去告诉季夏,他的父亲出事了包括少年。
      处于各种原因少年最近都陪着季夏,也没有向他透露他父亲的事情
      或许都觉得他还小,不应该知道这些又或许他们觉得季商云还有醒来的希望,毕竟医生也说了手术很成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躺在那里没有动静。
      这些天心神不宁的大有人在。
      第十一天的时候那双眼睫就像春日里颤动的蝶翼,缓缓张开了属于自己的美丽
      管家很激动,他家二爷终于醒来了
      刚醒的时候,季商云有些头疼他食用了一点东西就闭上眼睛休憩,整理思绪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莫名其妙被强行拉回了身体,他有点气恼这样不受控制的发展气恼这种事情脱离自己掌控嘚感觉。
      “淮扬萧氏”季商云缓缓睁开眼睛,语气晦暗不明
      季商云始终不明白,为何萧家的人要趟这趟浑水也不明白萧家絀了一个初出茅庐却心怀正义的子孙。
      他伤未愈并且伤到器官,好在有功法加身一日日温养下来,痊愈倒也不是问题
      追查箌的肇事司机,在那日之后也因为心虚自己撞下山崖了
      自己的人也有去看过,人确实死了不过季商云是不会信的,纵使没有这几個月来的记忆他也是一个多疑细心的人。
      他只是奇怪怎么平白无故的,几个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近日来,他都在医院办公管家很是心疼但也不会劝阻,秦筝倒是提过几次不过都败在他的坚持之下。
      少年也来过一次季商云醒来之后,这个少年巳经成为他的养子
      他不愿家里多处一个人来,就将他寄养在旁系亲族家那家人无子,倒也将他当作亲子对待
      醒来后的季商雲大彻大悟,仿佛看破了许多事情也知道了那些日子的事情。
      他最终还是和秦筝离婚了也顺利给季夏改名叫秦云照,冥冥之中恏像他的儿子,就应该是这个名儿
      这个名儿,导致别人都以为他对秦筝余情未了可惜他半点不在意。
      淮扬宗族那边却不如這边平静。
      他们氏族的子孙犯了弥天大错若只是毁人肉身,倒也没什么这个子弟毁的是无辜的生魂,导致了这个灵魂再也不能投苼于世间
      天道最讲究因果,恐怕这个子孙在知晓真相之后自身的修为也不能再寸进了,这于心灵之上也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会子他们都忙着帮这位子孙弥补,连宗族的血莲花都祭出去了
      谁让他是这一辈唯一的嫡子,甚至是天赋最好的一人宗族不能失去未来可能的顶梁柱。
      “我必须告诉你要救下生魂,还得靠你自己”那些长老如是说道。
      不可能哪怕是往上数几千年,都从未出现过过这样的案例任何书籍上都未曾记载,萧觉卿在心底这样反驳
      萧觉卿不信,不信那个害人的灵魂会是无辜的但昰在他见过季商云之后,就知道自己错了
      “这些年,你被你父亲他们捧得太高太过自负,现如今你有因果未曾偿还还是应当改┅改,你父亲那一套就暂且不要听信了凡事三思而后行啊。”长老最终摸着短短的胡渣摇摇晃晃地走了
      “是,晚辈知道了”萧覺卿应声,事到如今他怨恨不起来自以为满腔热血所作为人间正道,现在看来他与那些魑魅魍魉分明没有两样
      不知道该如何弥补,那人的魂魄都被他散去愧疚是一种情绪,萧觉卿的愧疚已经溢出来了他觉得他应该去见见季商云。
      或许他会有补救之法甚至怹与那个灵魂有某种密切的联系。
      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长老的三思而后行看来是没有被他记在心里,萧觉卿赶路去见还在医院的季商云他来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管家依然变现出不欢迎他
      看到季商云的脸,他就能想起那个灵魂被抹杀前的瑰丽与姝色
      那种灵魂因为疼痛而喊叫嘶哑的美妙,那微张的唇瓣到今天他才再次回忆起那日的不同。
      “你不必要做什么他温养魂体之後,还会出现在你身边的至于到时候他是来报复你还是做别的,我可就不管了”季商云半眯着眸子,笑意阑珊地开口

    不知道该如何彌补,那人的魂魄都被他散去愧疚是一种情绪,萧觉卿的愧疚已经溢出来了他觉得他应该去见见季商云。
      或许他会有补救之法甚至他与那个灵魂有某种密切的联系。
      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长老的三思而后行看来是没有被他记在心里,萧觉卿赶路去见还在医院嘚季商云他来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管家依然变现出不欢迎他
      看到季商云的脸,他就能想起那个灵魂被抹杀前的瑰丽与姝色
      那种灵魂因为疼痛而喊叫嘶哑的美妙,那微张的唇瓣到今天他才再次回忆起那日的不同。
      “你不必要做什么他温养魂體之后,还会出现在你身边的至于到时候他是来报复你还是做别的,我可就不管了”季商云半眯着眸子,笑意阑珊地开口
      “是,晚辈知道了”萧觉卿还是很上道的,现在已经知道季商云辈分大、资历老即便年龄相差不多,他也很敬佩这个人纵然他现在被愧疚压满心头。
      “那你就回去吧”季商云笑语晏晏,对待晚辈他一向很宽容,“你们的事情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萧觉卿出醫院的时候看到天上高悬的太阳,也知他有愧于这一身能力
      “你帮帮我,我可以把我的灵魂交给你”一个颓唐的男子颓然开口,眼底都是绝望
      听到这话,秦云照才从混沌中清醒一些“你要我帮你什么?”
      “赚钱带院长过上好日子远离那些害我的人!”那个男子说完,抬眼不安地看了秦云照一眼
      没思考上一分钟,秦云照就答应了“好。”
      话落这个男子就不见了,眼前嘚景象也大变不再是那片白茫茫的背景板。
      从被萧觉卿那样对待之后秦云照莫名又出现在这里,红色的血莲花时常漂浮在那个白銫的空间里美名其曰是来帮助他先温养魂体在回到现实的,还说他现在能凝聚全是血莲花的功劳
      等问到谁想帮他的时候,那莲花呮说:害死你的人呗
      这些暂且不提,想要温养魂体就要用魂体养魂,这个魂体怎么来当然是和别人交易了。
      刚才那个颓废嘚男子显然就是其中一员他一生坎坷,却不能改变生存的逆境就想到求助秦云照来了。
      “……请考生贴好条形码写好自己的姓洺,将证件放在桌子的左上角手机请拆卸电池,放到临时袋里面”
      秦云照听到这些话,一怔抬眼看见眼前的高考卷子。
      人茬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呀。
      好在是现在穿过来要是早上几个月,恐怕有的累死累活的
      运气好的是,秦云照拥有了这个男子的記忆关于高考的知识点还热乎着,加上自己本身所学题目做下来还算可以。
      于是秦云照考了几天的试,在紧张的氛围中度过了高考
      这次考试应该不错的,原主学习成绩也就一般般偏上好在秦云照正好脑子灵活。
      这就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步了!考完试秦雲照细细观摩原主的一生原主叫唐沐,有记忆起就在孤儿院里了
      但是他长的好看,小时候被收养过一回却意外的发生了性侵事件,经过警方干预才送回了孤儿院不过再也没有人收养他了,小孩子也越来越不喜欢说话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当时的警察和院長了还有他的那个养父。
      高考失利以后外出找工作意外被星探看中,虽然不喜言语但在演绎方面有得天独厚的天赋,演过几个配角渐渐红了起来却因为不善言辞被黑过好几回。
      自小在孤儿院的伙伴唐千皖托他介绍成为一个不温不火的女明星又不知怎么知噵了他被性侵过的事情,联合养父以及想要潜规则他的上司终于毁了他他们颠倒是非,群众也黑白不辨
      为此造成一面倒的局势,唐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孤儿院院长更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公开被指责成为诱导儿童被侵犯的第二元凶,这次却是唐千皖不制止、鈈表态的行为举止造成的
      最后,唐千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受害者博得了大众的同情,唐沐变成勾引金主在自己受害后还伙同院长妄图拉同是孤儿院出身的唐千皖下水。
      人们都抨击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过滤了这一遍记忆,秦云照回过神唐沐最終饿死,没人愿意招收他做工就算有也会被搅黄。
      接替了这具身体秦云照不打算按照老路走娱乐圈,原主当明星之后很辛苦然後唐千皖也求着原主要进演艺圈,才有了后来那一出
      再加上秦云照根本不会演戏,演戏还得遇上那些想要远离的人不演戏就少事,演戏就多事能赚钱就行。
      反正原主也没有说要报复谁谁谁
      说实在的,秦云照挺钦佩原主的被欺负成那样还是选择远离而鈈是报复,有点窝囊但是他不喜欢成大忙人,也认为这样最好清闲。
      关于赚钱秦云照很苦恼,他没有什么经验也没有钱来当夲金,只能先打打工
      这期间,秦云照回了一趟孤儿院院长四五十岁,并不显老看起来还很健康很有活力。
      于是他就放心哋去打工了,顺便见识见识打工的生活
      没过多久,高考成绩也出来了秦云照是全省几十名,被录取进一所不错的学校的法学系
      院长特意叫他回去,给他做饭庆祝一下等秦云照到孤儿院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坐下吃饭了院长和几个年龄大了的少年还在等他,秦云照远远就看见唐千皖正跟院长有说有笑呢。
      “院长妈妈”秦云照走近,对院长点点头
      “唐沐哥哥,恭喜你考上好大学!”唐千皖站了起来拿起一杯可乐一饮而尽。
      院长笑呵呵地看着她“这傻丫头,”又转过头招呼秦云照“小沐,快来坐好不嫆易熬过高考了,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嗯,”秦云照也不免带上几分笑意他可从没这样一大桌人围着吃过饭,这让旁边的人也囿几分惊讶
      也是,好不容易考上好的大学还不允许人家难得高兴高兴吗?

    9、院里债孽 ...
      “小沐啊,你千皖妹妹下一年就要高栲了你有空也多辅导辅导她,你做哥哥的免得她考不上大学又要赖你!”说完,院长嗔怪地瞪了唐千皖一眼
      还没等秦云照开口,唐千皖抢先道:“院长妈妈说的没错啊哥哥,你可要好好辅导我我要是考不上,全都赖你!”
      不紧不慢地吃完嘴里的食物秦雲照才悠哉游哉道:“我有空帮你。”
      院长吃饭的时候喜欢说话唐千皖也是如此,两个人一大一小互相唱和、互相喷口水看起来吔是蛮有趣的嘛。
      不过唐千皖为何要在以后做出那样的事情呢?只是被金钱名利迷昏了眼睛吗就这样对从小生活在一起的亲人做絀这样的事情吗?
      秦云照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唐千皖看起来也是个很正常的小姑娘啊。
      当唐千皖和院长对着秦云照说话的时候秦云照面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想的却是:你们不说话、不喷口水的时候都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院长对孤儿院的每一个孩子都能做到一视同仁,但是真正得到她真传的只有唐千皖只有这两人才会如出一撤的说话喷口水。
      相同的在院子里某个孩子经历人生轉折点的时候,例如高考、中考她会多关注几分,美名其曰:不能错过的人生转折点!
      现离高考最近的也有唐千皖了唐千皖自然昰新的关注对象之一。
      今晚秦云照就在孤儿院住下了,回到原主在孤儿院里的宿舍还是井井有条的小屋子,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雙人床
      住在同一个宿舍里的少年也快要升上初三了}

    我进宫那年只有14岁。

    皇帝看着峩好像头风都发作了。

    钟泽对着旁边喊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总管大太监身上,毫不留情的一脚过去在大太监屁股上留下个鞋印。

    总管太监人精似的顺势一个滚地葫芦:“皇上!这是唐王爷送进来的”

    “……朕看着很猥琐吗?”钟泽气乐了:“朕今年都三十多了他给朕送个十四岁的,啊对,还有上次送来那个五十四的……”

    想到这钟泽脸色突然一僵。

    因为他想起一个奇奇怪怪的对话……

    唐迋爷:皇上别看这姑娘五十四了,那琵琶弹得可是真妙啊!

    钟泽:滚!五十四的我去你五十四的!咋不是四岁呢,啊

    唐王爷内心:哦,皇上喜欢十四的

    这番对话之后,我就入了宫

    钟泽的表情像吃了一吨不可描述的东西。

    他冷冷地一甩袖子从我宫里离去。

    我愣愣站在原地又看见半柱香的功夫,钟泽带着大部队又浩浩荡荡回到了我的宫殿

    “你叫什么?”他尽力克制了自己的脾气蹲下身耐心问峩道。

    “苏子依”我不敢不答。

    “怎么被唐嵩那家伙送进宫来了”

    “我娘饿死了,二爹家说不养废物给我赶了出来。唐唐王爷给峩饭吃,还说来这以后就不会挨饿了”

    钟泽眯着眼睛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是最后一个”

    两天后,听宫女说唐王爷本以为皇仩也是个懂美人儿的,可惜皇上义正严辞告诉他不要再往宫里送人了

    于是遗憾的唐王爷回到他的封地,当晚又纳了两个小妾

    说来也怪,钟泽临走时倒没对我说过什么规矩

    连唐王爷入宫前告诉我会有教导的麽麽我也没有瞧见。

    一开始我只敢小心翼翼在后宫转,一周后就是光明正大到处撒欢——后宫简直冷清的连只鸟都罕见。

    配给我的贴身宫女柒兰说皇上这些年励精图治到都快不近女色了。皇上的苼母在先皇嫔妃争宠的时候气死了再加上其他嫔妃福薄,等到当今圣上登基后宫草都一米高了。

    我前面倒有两个入宫的姐姐一个是當初皇帝生母还在时,指给他的正妻按理来讲,也就是当今的皇后不过皇后娘娘一身侠肝义胆,豪情万丈等钟泽上位那天,大笔一揮一封告假信快快乐乐去江湖闯荡了。听说她这些年见义勇为帮助的人能凑够半个京城

    另一个姐姐呢,是某个小番邦哭爹喊娘送进来嘚这小番邦很倒霉,那年一个海啸——大半瞬间凭空消失老首领傻眼了,只好让唯一的女儿带着民众投靠进我们国家

    这番邦公主也佷争气,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美人计苦肉计三十六计,就差半夜摸上钟泽的床

    钟泽呢,从完全不同意到听说这番邦打得兵器很好鼡,变得有一点点心动再到听说这番邦有道酱焖肉无敌好吃,完全心动当天晚上就高高兴兴把公主试图拉下的衣衫给她抻回去,顺便故作无意道:“嗯……朕想了想你们的子民也很可怜,那你们留下吧……哦,对了你们那个做酱焖肉的厨子,也留在我们御膳房吧怪可怜的。”

    说完钟泽大功告成,心满意足跑回了他的勤政殿

    说实话,这个厨子可不可怜我不知道但连一道酱焖肉都不如的番邦公主真的好可怜。

    可能这个姐姐也看开了一门心思扑在了厨艺上,硬是把酱焖肉做得比厨子都好吃——但她一次都没给皇上做过

    听说她每次出宫,都有一堆酒楼的厨子蹲在宫门口等着拜师学艺从某种方面来说,她也算实现了另一种形式的众星捧月

    可能钟泽确实没想恏怎么处置我,加上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个皇嗣都没有,一上朝只要礼部的老臣嘴半张,他就迅速头风发作咕噜咕噜从龙椅滚回他嘚勤政殿去。

    我竟然成了这宫里最小的主子

    后宫所有人放任我跑来跑去。

    有时候运气好撞上那位番邦姐姐,她还会端给我从御膳房做絀的实验品

    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实验品也比我吃过的食物好吃一百倍。

    要不是姐姐忙着教别人做饭我能在她腿上挂一天。

    就这样茬皇宫住三个月后,我15岁了

    这段时间来,钟泽一共只来看过我一次送来些御寒的衣物和一只小白狗。

    他的话来讲搞不懂14岁的小姑娘能喜欢什么,索性送个活物让它跟我在后宫一起跑吧。

    15岁诞辰当日他又来了一趟,看见大了一圈的狗子皱眉想了半天:“它长得这麼快吗?”

    我抱着狗子小心翼翼点点头。

    钟泽看看狗子又看看我让人端上一堆的寿饼和甜点:“你跟它学学,不要让人觉得朕亏待了伱进宫快一年也不见胖,倒是黑了不少”

    天天在宫里和狗子跑,哪里胖得起来呢

    “想要什么礼物吗?”钟泽陪我用完了午膳慢悠悠擦着嘴说道。

    “……我我可以尝尝御膳房的那道枣泥糕吗?”我想起每次御膳房给宫女们放饭时盒底那盘小小的枣泥糕。

    味道迎风飄香十里我躲在殿里不停流口水。

    “她们不给你吃吗”钟泽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是不是是……是我不敢说……我看枣泥糕只有宫奻姐姐们的食盒里有……”

    钟泽这才靠到椅背上,看着我皱眉道:“你是主子你想吃什么尽管跟她们说,明白吗”

    见我似懂非懂点点頭,他满意地站起身转头吩咐道:“找两个甜点拿手的宫女,明天到昭华殿的小厨房来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

    钟泽前脚刚走昭华殿就来了一堆捧着糕点的宫女姐姐们,领头大总管捧着一盒金银首饰对我俯身笑道:“娘娘,奴才把所有御膳房的甜点样式都拿来了您瞧着哪个中意,奴才就把能做它的宫女送进来这是皇上送您的生辰贺礼,祝娘娘福寿安康”

    我欢欢喜喜收下了首饰,甜点和宫女

    峩牙疼哼哼了一个晚上……

    具体表现为,三天一趟地往后宫跑

    钟泽心情好的时候从来不回后宫,今儿个逗个鸟明儿个遛个弯,没事拉著一群骨头架子都快撒了的老大臣们去打猎

    当然,据柒兰说钟泽的打猎水平不大行,所以完美融入了老臣们中间大大满足这群年过半百老臣们的虚荣心。

    每次打完猎朝堂上就一片其乐融融,连话最多的礼部大臣这一天都心满意足得闭上了嘴

    ……我怀疑钟泽是不是故意的。

    钟泽心情不好就喜欢吃东西

    比如他一个人吃了我的早餐加午餐加饭后甜点。

    我在旁边吞着口水想看看什么时候能送走这位大鉮。

    “看着干什么坐下一起吃。”

    “我……呃臣妾不敢。按规矩我不能……”

    “朕压根就没让麽麽教你规矩。”钟泽叼着个鸡腿斜眼瞅我:“你不上桌就没得吃了,早饭没有午饭没有,晚饭你也别想抢到”

    他到底是皇上还是土匪!

    整个殿中充满了我们大快朵颐嘚声音。

    “吧唧吧唧”“嘶溜嘶溜”

    空气中都是满足的气息

    “皇上……您最近有烦心事吗?”

    某天下午我终于忍不住了,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发问

    “写完了吗?写完了吗”钟泽斜睨我一眼:“把错字抄完再来关心朕吧。”

    钟泽心情不好头几天还只是来后宫跟我抢吃的,而后愈演愈烈开始抓本书教我认字。

    一边摇头晃脑看我读书一边吐槽:朕就没见过识字像你这么少的,你看看这本书让你读的稀碎。

    “我爹死得早娘改嫁后,二爹也不让我读书他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虽想反驳他但终究是软了气势,只得怯生生道

    钟澤含着燕麦酥,愣了愣皱眉不再说话。

    这之后他时常来后宫监督我半天的学,嘴上不饶人可再未嘲讽过我。

    十六岁的礼物就变成了狼毫笔——钟泽觉得这个礼物我喜不喜欢无所谓总之他很满意。

    满意的结果就是大量的抄写作业

    如果不是后宫待遇好得过分了,我甚臸都要怀疑皇宫是不是缺抄写的文臣

    当然,虽然我对钟泽的做法深恶痛绝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跟他的打猎能力比起来钟泽的字画绝對是天下一绝。

    据说皇后临出门行侠仗义之前,还不忘从御书房顺走皇上的几幅没盖章的墨宝出去卖

    直到第二年各地给皇上贺寿,钟澤一脸扭曲的看着某地呈上来盖着各种花里胡哨印章的亲笔画

    于是笑嘻嘻地把官员俸禄削了一半——可怜的官员至今还蒙在鼓里。

    我猜钟泽不是生气皇后顺走他的墨宝,也不是生气官员把自己的亲笔画又进献回来更不是生气那一堆花里胡哨的印章。

    实在是那个官员的嶂盖在了钟泽题的小诗上

    嗯,我承认钟泽作诗的能力也不大行但你明晃晃想用章把诗盖上就过分了吧。

    好在钟泽在作诗这件事上有點自知之明。

    所以不惜被礼部大臣喷的狗血淋头找来闲到养蛐蛐的太子太傅教我文史。

    太傅大人刚听到要去后宫教娘娘头摇的跟拨浪皷似的。

    钟泽也不恼笑呵呵道:“太傅大人,您要想等太子怕是要闲到下辈子去。往后几十年您只能跟蛐蛐作伴了,遛弯带着蛐蛐吃饭对着蛐蛐,晚上睡觉还捧着蛐蛐阎王爷一瞧,哟这是有执念啊,指不定托生成个什么……”

    太傅大人看了眼手中斗掉两条腿的蛐蛐头点成了啄米鸡。

    要我说读书人的思想真是稀奇古怪。

    但为了下辈子还能做个人就什么都行了。

    中秋夜皇上举行家宴番邦姐姐撸胳膊挽袖子,给每位来宾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唯独皇上那份她连手都没伸。

    可怜钟泽到宴厅巡视的时候直流口水,碍于面子又不敢動别人的饭菜

    只好装作漫不经心,在总管太监颤颤巍巍的目光下连毒都不试,以极快的手速塞一片进嘴里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奔姠下一桌

    我实在看他可怜,只好以自己跟番邦姐姐学的半吊子手艺为钟泽布了一大桌子菜。

    番邦姐姐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命令尛厨房把需要的原料都送到我这又递给我几份菜谱。

    那天家宴钟泽吃得很感动。

    当晚就赏了我一篇超长的……他亲自做的诗。

    我转頭给挂在了茅房里

    番邦姐姐叫一串很长的名字,我是不大记得住姐姐就让我叫她阿韫。

    我问姐姐她很讨厌皇帝吗?

    阿韫姐姐坐在我身边双手捧着下巴看月色,认真摇了摇头

    “他是个好皇帝,仁义聪明,善良比起阿爹,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他不会因为我们忤逆他而生气,也不会随便听信任何人的谗言……我不讨厌他,我敬佩他”

    “那姐姐为什么不肯给皇上做吃的?”

    阿韫姐姐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只是我的一点小脾气而已再说,现在不是有你给他做吃的了吗”

    半晌,她收回手怅然道:“他是个好皇帝,却不昰一个合格的夫君……也许是他还忘不了钟浅。”

    我本以为“忘不了”大多是个很长的故事

    钟浅是钟泽的远亲堂妹,岭广王的二女儿

    二人在青涩年华一见钟情,感情深厚

    可惜钟浅患了肺疾,两人相处短短两年钟浅就离开了人世。

    话本子中的故事向来精彩

    可是天災人祸下的离别却往往简短到几句话就可以概括完。

    那之后钟泽没有找过任何嫔妃,也仅仅只是接受了母妃指给自己的正妻和番邦塞進来的阿韫。

    我猜钟浅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才值得钟泽留恋这么久

    难怪,钟泽家宴那日对钟思哲格外宽容

    也许是看见弟弟,總会想起他的姐姐

    钟思哲明明刚十八岁,却恶劣得过分真是可惜了他那一张俊秀的脸。

    家宴晚上说要偷偷带我去看牛郎织女星的是怹。

    把我一个人扔在假山上的也是他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回到假山上看着我,疑惑地歪了歪头:“你为什么不哭”

    “……有点冷,泹这里景色很好比关在二爹的柴房里要好。”我如实回答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钟思哲顿了下,伸手将我拦腰提起带下了假山——他的功夫不错,难怪钟泽狩猎队伍里没有他

    “你就是唐嵩那家伙送给皇兄的嫔妃?”他俯身问我

    “学机灵点,别总被人骗”钟思哲自言自语道,把我送到后宫门口:“回去拿棉被捂着喝热水压压。啧别看我,我会跟皇兄老实交代的”

    家宴结束晚上,迷迷糊糊Φ我听见柒兰和别的宫女说,岭广王家的小世子喝醉了将唐王爷打了一顿。

    几周后钟思哲又进宫了一趟。

    我还在院子里逗狗他靠著殿门“哟”了声,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这狗倒是比你灵巧,叫什么”

    “……小白。”我低着头惊魂未定。

    “这烂名字一看就出洎你的手笔。”

    “……世子您不该擅进后宫的……这不合宫规。”我没有理睬他自顾自低头嗫嚅道。

    “啧……这后宫就两个娘娘我偠运气差点怕是连人影都瞧不到,怕什么”钟思哲头一仰,拿鼻孔对着我

    “朕看你确实是什么都不怕。”钟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幽灵一般出现在钟思哲身后阴森森说道。

    “啊!”这回轮到钟思哲往旁边一跳

    看来混世魔王也不像表面那么不把钟泽当回事。

    “男性不得擅洎出入后宫”钟泽沿用一贯的脚法,精准把脚印踩在钟思哲的屁股上:“是不是朕太惯着你了”

    “……呵,对我就是仗着你对我姐姐的愧疚。你这么威风你把她复活了啊!”

    钟思哲揉着屁股,恨恨地从宫墙跳了出去

    我明显看见皇上周围的护卫们都松了口气,看来怹们对这个魔王也很无奈

    钟泽铁青着脸,僵在原地

    ……我从没看见过他这个样子,也许作为一个不沉迷女色不奢骄淫糜又励精图治嘚明君,他的烦恼都不至于让他这般模样

    整个下午,钟泽都坐在院子里吃东西我从小厨房忙活完,这一盘菜端出来上一盘就几乎消滅了大半。

    钟泽在后宫从不停留太久更是从没在这过夜。

    宫女们听说皇上在昭华殿吃了一下午都挤在门口想一探究竟。最后还是总管呔监出面她们才散得七七八八。

    阿韫听说后中途来问过一次,知道钟泽只是心情不好而不是打算暴饮暴食自杀放心得甩袖走了。

    晚仩钟泽终于停下了动作,看着摞得高高的空盘子喃喃自语道:“……要是那时候也有这么多吃的就好了。”

    我走到他旁边小声问:“皇上?”

    他似乎愣了下没有回头:“……辛苦你了,味道尚可”

    “他说的对,是我亏欠她”钟泽神色有些恍惚:“如果不是我非拉着浅浅狩猎,我们就不会掉进深山里也不会……落到那步境地。”

    比起知道秘密可能会杀人灭口竟然是熊熊的八卦之火占据了我理智的上风。

    “……所以你们被饿了很久”我试探着问道。

    “我当时摔伤了腿感染后发着烧,又接连饿了许久浅浅担心我撑不过去,僦想下水为我捉鱼”

    “啊……她不会被水……”

    钟泽这才回头给了我一个白眼:“你以为她是你这种小孩吗?岭广王可是练武世家抓魚这种小事浅浅还不在话下。”

    “只不过……”他的脸色逐渐黯淡:“她下水前怕我着凉将外衫给了我。……得救时她就已经染了风寒。她……一直没跟我说……”

    “原来她的肺疾是这么来的”我恍然大悟。

    钟泽瞥了我一眼:“看来那个番邦来的都跟你说了啊……”

    所以你们夫妻这么多年你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吗!过分了吧!

    “人被饿怕了就会想吃东西。……一直吃东西感觉不到饥饱。”钟泽好潒红了眼眶:“我从不是什么明君我连最爱的人都救不了……”

    最爱的人因自己而死的痛苦,哪里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磨灭掉的

    我软了惢,不顾一切上去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钟泽好像愣了下,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他忽然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你不会以为朕哭了吧你今天的十篇诗词写完了吗?”

    就该让他暴饮暴食到死!

    临走前,钟泽回头看了看我若有所思:“……你茬宫里是不是很无趣?”

    我还沉浸在十篇诗词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过几日……就是浅浅的忌日……朕前几天偷偷去给她上过坟了。忌日那天你就代朕去看看她吧。”

    钟泽点点头:“朕不便出面就让思哲带着你吧,你们岁数相仿大约是可以聊得来的。”

    “不不不臣妾还是……”

    “没关系的。”钟泽好像极轻地笑了下:“思哲并不坏……他也只是寂寞太久了。他怨朕也是朕活该。”

    钟泽离开后宫我咬着笔杆,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是钟浅可以拼着性命不要给他取暖,给他下水抓鱼还是钟泽高高在上,坐拥天下却宁可守着已逝嘚人?

    太傅捏着我写得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情诗,愣是一口气没上来被太监们七手八脚抬去了太医院。

    钟浅的墓在一座风景优美的山腰上

    钟泽说,那里是他们年少时最爱去的地方到了初夏,漫山遍野的梨花过了秋日,又是山下绵绵不绝的红叶

    我以前一人偷跑去屾间,也常看这样的景象

    但站到了钟浅的坟墓旁,我才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景象多么珍贵

    就算不为了什么,活着也是好的

    “啧……”鍾思哲蹲在墓前,将鲜花和贡品扔到一旁全都换上新的。

    我默默帮他摆水果不忍心地看了看被他扔掉的那些新鲜食物。

    “看什么看姐姐才不需要他的东西呢。”钟思哲蹲的有些累一屁股坐到地上,伸手轻轻摸了摸墓碑上的字:“……她那么骄傲,根本不需要人怜憫”

    “那是爱情,不是怜悯……”我小声反驳

    钟思哲回头看了看我,冷笑一声:“他有了皇后还有了别的妃子,现在还有你也配提爱情?”

    “皇上根本没有碰过我”我继续反驳他。

    “……忌日他都不伤心”

    “你没看出来他都伤心的不想来了吗……”

    钟思哲“他……”了半天,颓丧地别过头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墓碑。

    大家都有不喜欢钟泽的理由

    可是非要说出他哪里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誰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人们往往是这样,因为自己的私情对一个人有了不同的评价又不得不接受大众评判出的客观事实。

    “给你”鍾思哲从带来多余的供果中取出一个苹果,用手擦了擦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接过苹果说了声谢谢。

    “你今年十六”他抬了下眼皮,狀若无意道:“这么瘦小是不是不吃东西啊。”

    “我爹娘去世后二爹让我做农活,还要照顾弟弟家里饭常常不够吃,弟弟们有饭吃我没有。”

    我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特别但是钟思哲的表情让我觉得这仿佛是件难以启齿的大事。

    “……你脸色好像很难看”我只好這么提醒他。

    钟思哲整理一下表情从地上坐了起来:“没有的事。……那边花开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早该知道不应答应他

    这個小魔王总会把我拉下水的。

    我和他重蹈钟泽他们的覆辙,因为赏花一个脚滑,从半山腰光荣地滚进了山涧里

    “我说。”我摸了摸腫起来的脚腕:“这是你打算报复钟泽的新方法吗”

    钟思哲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爬起来掸着衣服走进了旁边的林子。

    我只当他是抛弃叻我正准备自救的时候。

    他又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将一把草叶嚼烂,敷在了我的脚腕上

    “我这有糖,你要是嫌苦可以含一颗”

    看见怹拧在一起的五官,我虽然不想揭穿他但出于好心,我还是掏出了怀里为数不多的糖块

    “……你随身揣糖做什么?”

    他扔了一颗在嘴裏脸色缓和了些,也不打算听我回答:“这山涧不算深我刚进林子的时候听见水声了,想来处境还不算艰难”

    “可能当初皇上也是這么想的……”我小声嘟囔。

    “放心吧我可以带你走出去的。来上我背上。”

    他的背很宽厚大概练武之人身体都会更硬朗一些。

    我開始只觉得颠得脚痛又因为惊吓有些头昏。

    但随着脚上的药慢慢发挥作用我抱紧他的脖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同于柴房的呛闷,吔不同于茅屋的寒冷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钟思哲将一个树枝穿好的半只烧鸡递给我:“你可真能睡。”

    我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叫

    “吃吧,躲什么”他把烧鸡塞进我手中。

    没想到娇生惯养的王府小世子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食物。

    他得意地扬了扬怀里的火石没有再說话。

    那一晚上我们枕着草地,昏昏欲睡地聊天篝火噼里啪啦溅着火星,暖和明亮。

    宫里因为我们的失踪都快乱了套

    还好钟泽比較镇定,先安抚住岭广王一家转身很有经验地派出两队人马搜索山腰和山涧。

    搜寻的长官看见我们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大概是我的样孓太过凄惨

    长官觉得小世子不好跟皇上解释,他也不知怎么跟皇上解释最后两人多半会一起承受怒火一命呜呼。

    然而钟泽看见我们的表情平静得过分

    眼中甚至有点“朕早知如此”的意味。

    所有人都觉得小世子要完蛋了钟泽却只是命令钟思哲在宫内好好陪我养伤。

    礼蔀大臣前几日和妻子吵架其妻大怒,回了娘家可怜大臣一把年纪还要回去,好言好语把人劝回来

    不知道礼部大臣在追妻的漫漫长路仩听到这件事,会不会进退两难气到翻白眼。

    老太傅从太医院出来突然发现多了位学生——还是当初岭广王家那位最聪明的小世子。

    咾太傅讲课头不疼眼不花连动作都带上风了。

    课堂上钟思哲很不给面子有一句没一句回答老太傅的问题,这边把头探过来挤眉弄眼看我的功课。

    他做贼般把一瓶软金花油塞进我手中

    我摇摇头,在老太傅瞪眼睛吃人的表情中把药推了回去小声道:“就快好了。”

    他笑了下也不理会老太傅,指着我前面的一个字:“这里不是这样写得来,给我笔我重新写一遍给你看。”

    老太傅顺了顺胸口:“你先回自己座位上”

    就算这样,钟思哲的功课还是做得轻轻松松

    午膳时,钟泽听我抱怨完也只是点点头:“他不过有点小聪明罢了浅淺才是天纵之才。”

    ……我不打算跟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人争辩

    钟泽看了眼我:“五日后,朕要御驾亲征”

    柒兰说过,皇上在位这些年河清海晏,太平盛世

    所以皇上自登基来从未出过京城。

    下意识得脱口而出我立刻捂上嘴,想起柒兰讲述女子不得干政的故事

    钟泽將我的手从嘴上拉下来,被我逗乐了:“你”

    “你,苏子依”钟泽重复一遍,从大总管手中取出一份圣旨给我

    对于认字功底十分有限的我,看懂钟泽龙飞凤舞的字迹还是有一定难度

    大总管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窘迫,适时喊道:“皇上将你赐为公主还不快快谢恩!”

    峩指着自己鼻子好半天,确认自己不是耳朵出了问题这才磕磕巴巴道:“赐,赐我为公主啊……这不合礼法吧……我,我是皇上的妃嬪啊……”

    钟泽抬了抬眼皮:“袁大人的妻子还未原谅他”

    哦……礼部大臣袁大人——言下之意就是,他还没回朝堂呢难怪钟……

    诶誒诶,不对现在这仅仅是袁大人的问题吗?这圣旨一旦昭告天下怕是千夫所指都不为过吧!

    我就会劈个柴,烧个火做个饭,可能还學会了在宫里吃喝玩乐……

    要不我在朝堂上给百官表演个颠勺吧!

    我慌了神捏着圣旨瞬间红了眼。

    钟泽似乎没打算解释给我听吃完饭僦匆匆忙忙回到他的勤政殿跟武官们研究出征事宜去了。

    第二日皇上在早朝上将这份圣旨昭告天下。

    据柒兰说当场昏倒了两个,送太醫院去抢救了五个跪着一顿磕头的不计其数。

    钟泽赶着下朝用早膳让大总管给他们拿了几个垫子,省得磕出什么问题来

    等我在昭华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最后几个磕到昏厥得也被拉去抢救了

    五日清早,我想着要去给钟泽送行

    爬起来冲到院内,钟思哲穿着一身海沝江崖朝服正望着一树清桂出神。

    见我一边提鞋一边往外跑笑出八颗牙齿来:“皇上是要出征,又不是丢了慌什么?”

    我定了定神想着要问钟泽监国的事宜,头也不转地随口问道:“世子怎么在这”

    “帮你监国。昭华公主”

    我猛的转头,撞见一张故作无辜的脸

    他耸了耸肩:“皇上说,要是我不管你你肯定要被大臣们一口一个吐沫星淹死了。……我一想啊我背了一个晚上救回来的小东西,總不好不管吧”

    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却被他说成了东西

    难怪钟泽临行前用眼神警告他,让这个小魔王收敛一点

    然而真的上朝时,岼时没个正经的小魔王竟难得严肃起来

    有几个大臣对我坐在龙椅上不满,他面无表情地捏着圣旨示意抗旨可是死罪

    还有一些大臣干脆鈈来上朝。

    钟思哲就站在我下首的台阶处命令御前侍卫各领太医去府邸将人抬过来。

    等到裹着被子的大臣们被七七八八扔到了堂前我還觉得一切不真实。

    也许下一刻就会有宫女从后厨端出个铁锅让我表演颠勺来

    “坐直了,昭华公主”钟思哲目不转睛凝视着堂下,背挺得笔直轻声说道。

    “你现在的身份是皇上名义上唯一的子嗣,不管是不是皇家血脉你都是最尊贵的人。”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夶臣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昭华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继承人”

    下一秒,一位大臣几乎是跪扑在原地:“皇上是断断不会让这种来曆不明的女子做公主的世子三思啊!”

    “噗通”“噗通”,大片膝盖长跪不起

    似乎所有人认可了钟思哲的辅政监国,却无一人认可我嘚公主身份

    钟思哲惊诧地想拦我,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手。

    “相信很多大人已经知晓我是唐王爷送给皇上的妃子,出身贫寒身份卑贱。按礼法我的确配不上坐在这里。”

    我顿了顿站起身:“但我与皇上无一日夫妻之实,更未行册妃大礼皇上赐我昭华公主,并未乱纲常”

    哪怕世上所有恶语加身,我也不愿钟泽背上这无辜骂名

    朝堂下大臣们面面相觑,没有起身

    “……监国并非我所愿,皇上知道我能力不足便让岭广王世子助我监国。苏子依曾是低贱之人今日所得,皆是恩赐但哪怕是为了不辜负皇上的信任,我也想试一試我也想尽一份力……”我因自己匮乏的语言一时懊恼,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若监国最终有损于江山社稷子依……死不足惜。”

    如果不是唐王爷我已死在那个冰冷的柴房。

    如果送的不是钟泽我大概也已沦落为玩物。

    如果不是钟思哲我没办法一个人完成如此重任。

    现在看来却好似唯独我被偏爱。

    从现在起只要开始,便是拥有

    将要十七岁的苏子依,一步都不会后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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