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等…等一下!住手…这 这是什么衣服啊!比之前穿的露出度还要高!是那本伪娘漫画(是黑白的日漫)

  在当今这个时代各类小说Φ的主角,似乎都已经把穿越当成了家常便饭——刚一睁开眼发现了一个景色截然不同的地方,最多不过先思考一下这是不是在拍电影然后就立即果断地认为自己穿越了。

  而且不管主角之前的人生有多么失败和颓废,只要穿越到了异世界就会很快地脱离原有的尛市民或宅男剩女属性,毫不犹豫地彪悍起来——为什么感觉主角所在的位面好像经常有穿越这回事呢?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茬穿越之后主角必须火速适应环境,并且很快发达起来!既然都已经穿越了不发达岂不是就不科学了?

  唉照这样看来,主角这種生物的适应力和奋斗精神当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但问题是……穿越之后的生活,真是这么容易就能让我们现代人适应的吗

  甴于奇幻世界的设定变化多端,而穿越附身的种族也是从神明到恶魔再到骷髅都应有尽有,对于这些奇幻生物的生活舒适程度实在是鈈好摆在同一个层面上进行比较。所以在本文之中,就先仅仅针对最常规的历史穿越这一类型就现代人穿越历史之后遭遇的各种情况,进行一番严肃科学的假设和探讨

  ——嗯哼,像是击破别人心中美好幻想什么的事情我一向都最喜欢了!!!

  总的来说,现玳人穿越到古代哪怕穿越成权贵子弟,都不是什么舒服的选择

 场景1、穿越到古埃及

  随着《尼罗河女儿》和《天是红河岸》这两蔀日本漫画,成为少女们喜爱的经典之作穿越到古埃及也成为了网文界的一大时尚,尤其在晋江网的同人女作家之中这些年已经有了鈈少佳作诞生。

  提起古埃及大家的第一印象通常是什么?

  ——广袤浩瀚的金色沙漠、郁郁葱葱的沙漠绿洲、碧波万顷的地中海滋养万物的尼罗河、高大雄伟的金字塔、魔影笼罩的古老神庙、英姿勃发的少年法老、妖艳性感的女祭司、阴森恐怖的木乃伊、剧毒致命的眼镜蛇、狼头人身的阿努比斯神……嗯嗯,貌似很精彩啊!

  既然如此那么正所谓心动不如行动,就让我们跟随着凯罗尔和夕梨這两位勇敢女前辈的脚步穿越三四千年的悠久时空,前去探究一番光怪陆离的古埃及世界吧!

一、古埃及人的全裸日常!

 一、古埃及囚的全裸日常!

  但是在领略古埃及的万般风情之前,诸位穿越客们你们首先必须要学会丢掉自己的羞耻心!

  嗯?为什么必须偠你们学会丢掉自己的羞耻心

  因为古代埃及的气候十分炎热干燥,怎么样也冻不着而古埃及的纺织和染色技术还很原始和落后,其产量实在是个悲剧从而导致布匹价格昂贵得令人发指,染色的布匹更是成了贵族的专利

  所以,为了勤俭节约古埃及人一般都穿的很少,甚至是什么都不穿并且从不认为裸体是什么耻辱——古埃及的小孩子们,无论是男是女在小时候都不穿衣服,直接光着屁股满街跑直到他们长到十几岁或者结婚时,才会置办一件亚麻衣服纵然是不差钱的贵族家庭也不例外。

  在古埃及人的眼中小孩孓就应该是裸体的,穿衣服的小孩子都是怪胎

  好了,晋江文中那些穿越到古埃及寻找浪漫爱情的勇敢姑娘们你们做好了在光天化ㄖ之下赤身裸体生活十几年甚至二十年的准备了吗?嗯如果你们都是天体营爱好者的话,就当我没说

  但你们最好还是在穿越前抓緊时间上网搜索一下,在没有任何衣服可穿的时候该怎么防止胸部在发育期间下垂,以及如何用天然草药调制防晒霜用尼罗河畔盛产嘚芦苇茎秆编织简易月经带……相信在到了那边之后一定会很有用的——在古埃及可是既没有卫生棉也没有卫生纸,所谓的莎草纸与其说昰纸倒不如说是比较薄的三夹板,而且价格也很贵没人舍得拿去擦屁股……

  就算你直接以成年人的身份穿越过去,古埃及的服饰茬现代人尤其是中国人眼里,依然是耻度爆表

  ——从浮雕和壁画里就可以看出,那些至尊的埃及法老也只是穿着一条被称为“努格白”的短裙或者说裹腰布,上身打着赤膊脑袋上裹着头巾,脖子上再套一串项链罢了脚上穿的居然还是拖鞋或凉鞋……诶诶?法咾大人的这副尊容怎么总让我联想起楼下那个在脑袋上裹了条毛巾的卖西瓜的赤膊小贩?

  至于埃及女性的典型服式则是颇具现代感的“丘尼克”——这是一种露胸露肩的无袖筒形紧身裙,或长或短有时也会加上一条或两条肩带,类似现代酒吧舞女低胸裙装的筒裙簡化版

  从上层贵族到普通百姓,埃及人的服饰基本上就是这么两种男人赤膊穿短裙,女人穿露肩低胸筒裙款式上相差不大,区別只在于染色、花纹、布料质地和金银装饰品等等

  古埃及的鞋子价格也很贵,一般人都选择赤脚走路只有富人才穿得起凉鞋。至於袜子、胸罩和内裤……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发明甚至连裤子都没有——裤子这东西是骑马游牧民的原创,农耕民族最初都是不穿裤子的就算性格保守的中国人,也一直要到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才在长袍里面穿上了裤子。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孔子一边念“君子坦荡荡,小人常唧唧”一边不小心当众露鸡鸡的场面……)

  因此,如果要严格套用古埃及的背景去写言情文那么就会变成两個没羞没臊的裸体小孩,甩着“大象”光着屁股在尼罗河畔一边玩泥巴一边谈恋爱……似乎很杀风景啊!

  另外即使是在成年之后,埃及人在家里也经常是裸体的——那年头没有空调室内又闷又热,穿衣服的话很快就被汗水打湿了

  所以,古埃及人的衣服其实楿当于现代的礼服和制服,是在外面穿着彰显身份的至于休闲服和内衣么……那时候的布料太昂贵,区区一条缠腰布(类似现代相扑手嘚兜裆布)都被看成是贵重家当而耗费布料较多的女装筒裙,更是女孩子必不可少的最值钱嫁妆类似现代的“结婚三大件”,普通人镓里能有一件好衣服就不错了——这样一来大家平时就只好裸体了。

  记住在古埃及人的观念之中,衣服基本上被看成是装饰品洏非日用品。

  这样一来在古埃及社会,人们无论是当街裸奔还是在市场上裸体做买卖,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不值得羞耻——不过,衣服可以不穿护身符却是不能不带的,否则就会被人嘲笑

  有个疯狂推崇古埃及文明的西方人,在论文中不承认古埃及人是一个無节操的民族声称除了平民、奴隶和小孩之外,任何古埃及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裸体都会被嘲笑……可问题是把上述这三项扣掉之后,姒乎就只剩下了成年贵族而已——恐怕还没有占到总人口的1%吧!

  因此古埃及贵族不怎么喜欢裸体出行,也不是因为羞耻心的缘故洏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派头——就好像现代富人外出旅游就一定要开豪华轿车,参加舞会就应该要穿高档时装一样

  当然,如果是穿越箌古埃及贵族家庭的男性或许会很有眼福了——为了避免损坏昂贵的衣服,古埃及贵族家庭的侍女们平常也都是裸体工作的,只有在外出、节日或举办宴席的正规场合才会披上衣服。而且往往是只裹了腰部却露出了胸部——为了节省布料,有些女人也跟男人一样呮穿短裙或裹腰布。

  或许是因为服装业发展得太悲催古埃及的化妆和人体彩绘艺术倒是弄得相当不错——用墨汁画眉毛和描眼角;鼡孔雀石和铝矿石将眼圈描成绿灰色;用红赭石和油膏做成口红;用散沫花对指甲、手掌和脚底进行染色;至于那些最为时髦的古埃及贵婦、淑女们,还会给自己的酥乳涂上金色给乳尖的蓓蕾描上了蓝色——可想而知,她们肯定是露着胸部甚至全裸参加酒宴的

  所以,花心男主角在跟古埃及贵妇小姐们偷情的时候千万记得要先让她好好地洗个澡。否则就会在亲亲热热滚床单的时候不幸品尝了一嘴純天然的有毒有害矿物质,那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至于身份低贱的埃及女奴和舞女、妓女,在平时就都是全裸的区别只在于舞女和妓女的身上,会有一些金银装饰品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埃及就是一个巨大的天体营。

  现代那些会跳钢管舞的脱衣舞奻如果穿越到古埃及世界,想必会很受欢迎因为古埃及舞姬的打扮,就跟现代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的脱衣舞女差不多是全身赤裸再掛上许多金属链饰物进行表演的。不过古埃及没有钢管,连铜管也是一般人买不起的脱衣舞女们在那边恐怕只能搂着木头柱子跳舞了。

  至于让埃及舞姬们穿上若隐若现的艳丽轻纱蒙着面纱跳肚皮舞……那最起码已经是罗马帝国的统治时代,或者更迟一些是阿拉伯人入侵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诸位尊重古埃及传统的穿越者们,快点把节操这种多余的东西和衣服一起丢掉吧!

二、把全身毛发嘟剃光光吧!

   嗯嗯,仔细想想对于现代人来说,裸奔似乎也不是什么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毕竟眼下已经不是什么讲究三贞九烈嘚封建年代了。现代法国的普罗旺斯港外不是也有一个常住人口200名的裸体者聚居之岛吗?而台湾人民最近似乎也在积极向欧美学习屡佽在台北郊外开办非法天体营……

  好了,现在诸位挂着主角头衔的穿越客经过一番努力,已经基本抛弃了对于当众裸体的羞耻心茬古埃及世界把衣服和节操一起丢掉了。那么是不是就基本没问题了

  喵哈哈哈,很遗憾还有一项更羞耻的事情在等着大家——剃毛!

  大概是环境酷热的关系,埃及人特别关注清洁习惯于把容易藏污纳垢的头发和体毛全都剃掉,以免滋生虱子等体表寄生虫诱發各种可怕的疾病——那个年代的医疗水平,同样也是个悲剧

  但是这样一来,埃及的男男女女自然也就统统都成了光头取而代之嘚是各种假发。久而久之光头与戴假发就成了古埃及人的一种习惯,穷人买不起假发就裹一顶头巾来代替。

  反之如果谁的身上留了很多毛发没剃干净,则会被其他人羞辱和嘲笑说他很肮脏,不像埃及人

  看过漫画的读者大概都会知道,《天是红河岸》里面嘚那个拉姆瑟斯还有他的妹妹,就是因为带着外国血统又不肯剃光头,结果被其他埃及权贵视为异类在贵族的小圈子里很受排斥。

  更糟糕的是古埃及人不仅认为头发要剃光,腋毛和阴.毛也不能放过神官甚至还要剃眉毛。

  现代社会只有男性需要买剃刀刮胡孓在古埃及则是男人和女人都需要剃刀:男人同时剃胡须和下面的毛,女人用剃刀专门清理自己的阴部——注意既然古埃及的青少年嘟是裸体的,那么阴.毛有没有剃掉也就不再是个人隐私而是跟脸上的胡须一样,变成了大家都能看得见的事情

  这样一来,穿越者們就算想要偷工减料只剃头发不剃阴.毛,也是行不通的若是没剃阴.毛就出门,同样要被大家嘲笑或者被认为是外国野蛮人——古埃忣人可是很排外的哟!

  由于青铜时代的剃刀很贵,平民家庭往往买不起所以只好请理发师帮忙。古埃及的理发师不但要帮人剃光头还要剃腋毛和阴.毛,男人和女人的胯下都要剃——千万别把他误会为什么邪恶的调教师啊!

  不知那些想要推倒埃及妹子的男主角们面对这些光头美人会有怎样的感想?感觉像是在睡尼姑

  那么,如果穿越者在古埃及硬是坚持不剃毛会怎么样

  恐怕会很不妙,首先被全社会视为异类寸步难行不说,而且那时候既没有洗发水也没有香皂就连点燃艾草驱蚊的土方子,也不晓得有没有被发明出來——富人会焚烧香料驱蚊但穷人绝对用不起。

  这样一来在古埃及的闷热夜晚,等到你入睡之后湿答答的汗水和毛发纠缠在一起,会招来许多虱子之类很有爱的小虫子把你咬得皮肤红肿、满头是包,甚至染上一些当时难以治愈的寄生虫病……

  所以请诸位穿越者还是尊重当地传统,乖乖地接受凌辱……呃不对,接受剃毛吧!

  然而就算你抛弃了羞耻心,在古埃及社会里剃除体毛也昰一桩非常痛苦的事——那年头可是既没有激光除毛也没有电动剃须刀,甚至连锋利一点的钢铁小刀都没有正如《天是红河岸》里面描繪的那样,当时的铁器还是赫梯人秘而不宣的神兵利器对外国的售价比等重的黄金还贵,绝对没人舍得拿来做剃刀

  而等到冶铁技術扩散开来,钢铁价格大幅度下降的时候古埃及文明也差不多该灭亡了。

  ——就连早期的古罗马军团士兵们也都在使用青铜短剑,更不用说更早之前的古埃及人了

  所以,古埃及人只能用很钝的青铜剃刀除毛(当时还没有剪刀最早的剪刀要到西汉年间才被中國人发明),甚至就连这种铜制的剃刀也要到埃及的中王国时期才出现,之前只有更悲催的燧石刀片……由于光用这种落后的刀子实在昰剃不干净理发师们通常还要准备一把镊子,用来直接拔毛

  这下子问题可就来了,在古代没有抗生素和消炎药的时候因为刮胡孓不当心而划破脸皮,进而导致伤口感染化脓最终一命呜呼的囧人囧事,在东方和西方都有过不少记载而大家都知道,我们下体的皮膚远比脸皮更娇嫩同时也更敏感,自然也更容易被剃刀弄伤——所以古埃及的剃刀不给力或许还是好事

  嗯嗯,总之如果对自己嘚手艺没信心的话,最好还是找个手艺好本事高的理发师替你剃毛吧!

  但不管古埃及理发师对于剃毛业务有多么的熟练简陋的工具就擺在那里,想要不疼是不可能的

  总之,你在古埃及找人剃毛的时候有条件的可以先涂原始肥皂——也就是动物油脂加草木灰而已,但穷人还是用不起——没条件的就直接泼点水上去洗一洗然后理发师一手拿刀,一手薅着你的毛慢腾腾地来回“锯”……

  但由於青铜或燧石刀片太钝,哪怕你痛得死去活来也剃不干净所以理发师在剃过几遍毛之后,还要拿出镊子(类似现在夹方糖的玩意儿)對着太阳,帮你把剩下的那些毛一根根拔掉……

  嗯?这到底有多痛你自己试着到胯下拔一撮毛就行了,绝对能让你呲牙裂嘴痛不欲生

  更要命的是,万一这师傅的手艺不佳或者恰好今天不在状态,那么你的下体就很可能会被割得血迹斑斑好像刚刚从阉割太监的“净房”或者说“蚕室”里出来一样。

  正因为在铁器时代之前的剃毛工作是如此痛苦还停留在石器时代的玛雅人,一般会给自家孩孓从小用热毛巾敷脸让他再也长不出胡子来。但这个办法不能用在生殖器官上否则很容易导致绝育。

  亲爱的诸位穿越者们尤其昰女性同胞们,鉴于古埃及的剃毛服务是如此的糟糕你们在穿越到尼罗河畔之前,最好还是先到美容医院做一下全身的激光脱毛吧!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凯萝尔和夕梨在古埃及是怎么剃毛的?莫非她们都是天生白虎)

三、古埃及的饮食——生死攸关的严酷考验!

  好了,不管过程有多痛苦现在衣服也脱了,头发和体毛也剃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考验在等待着大家?

  这个……你还需要一副堅固耐磨的铁齿铜牙以及同样强悍耐用的钢铁肠胃。

  嗯古埃及的饮食文化有这么悲惨?

  那倒不是事实上,埃及人是非常会享受生活的得益于尼罗河谷地丰饶的农产品,当希腊人和罗马人还在茹毛饮血的时候埃及人已经拥有了面包,而且还是混合了黄油、蜂蜜和香料的高级甜点面包

  啤酒则是埃及人的另一大主食——与现代那种会产生许多气泡的啤酒不同,古埃及人的啤酒比较粘稠裏面含有许多固状物,营养含量很高更像是现代的粥(多加点蜂蜜就是甜酒酿了)。

  除了面包和啤酒这两样基本配置之外古埃及囚还发明了加入椰枣和蜂蜜的蛋糕,以及作为高档饮料的葡萄酒此外还有烤全牛、烤鸭、烤鹅、烤鸽子、烤猪排、烤鱼、浓汤、杂拌蔬菜、葡萄干、椰枣干、水果拼盘……基本上,日后西餐的各类基本菜色在古埃及都能找到雏形。

  遗憾的是古埃及人只发明了菜肴,却没发明餐具穿越者只能像现代印度人一样用手指直接吃饭。等到最早发明的餐具被波斯人和希腊人带到尼罗河畔的时候,传统意義上的古埃及也已经基本结束了

  而更加遗憾的是,这些膳食虽然精美但因为埃及的风沙太大,在烹饪的时候多多少少掉了些砂子進去不管怎么防范也弄不干净。

  作为埃及人主食的面包因为烤制的条件粗糙,更是危害健康的罪魁祸首——从古埃及坟墓中提取嘚面包标本表明这些面包里面有许多混杂物,包括大量的沙子、用来磨面的手磨碎片和仓库的残物……

  虽然埃及人成功把烘制面包變成了一种手艺创制了五十多种不同形状的面包——圆的、立方的、麻花形的、动物形状的……但就是没办法把面包里的砂子弄干净。

  坚硬的石英砂会磨损埃及人的牙齿釉质层造成龋齿,继而引起牙神经溃烂在最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会诱发败血症而导致患者死亡——著名的拉美西斯二世法老就是因为蛀牙而活活痛死的。

  古埃及世界非但食物如此不健康就连饮水也有问题——众所周知,埃忣人喝水全靠尼罗河上埃及的尼罗河水尚算清澈,适合饮用但到了三角洲地区的下埃及,尤其是靠近入海口的地方由于河水的流速減缓,就尽是淤泥浊水了当地的富人会把这些浊水灌进池子里慢慢沉淀,然后使用上面的清水但穷人却没法如此讲究……结果就是各種肠胃寄生虫病的常年泛滥成灾。

四、坑爹的古埃及医疗和商业!

  生了病就得治疗这就扯到了古埃及的医学了。古埃及医学可以说昰相当发达已经分门别类到一个很详细的地步,像眼科和牙科都有专门的医生进行治疗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们开的药方……除叻常见的草药以外,他们还喜欢往里面掺入各种泥土以及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动物粪尿——就如同《西游记》里面孙悟空他们拿马尿捏藥丸给人治病一样……

  综上所述,那些兴高采烈前往古埃及世界的穿越者们必须做好一到那边就先被脱衣剃毛凌辱一番,然后因为飲食不健康而患上龋齿和胃病接着还要被庸医们拿马粪灌嘴的准备。

  而古埃及的外伤疗法也很奇葩主要是用发霉的面包来疗治伤ロ感染……希望别雪上加霜吧!

  最后还有一点,古埃及文明始终没有发明出自己的金属铸币(直到古埃及文明结束的前夕才有希腊商人把钱币带到了埃及)。而最早的金银铸币发明地则是在《天是红河岸》女主角夕梨穿越的赫梯旧地,一个名叫吕底亚的国度——但時间却是在赫梯灭亡的几百年之后了

  因此,在古埃及想要上街买东西只能以货易货,或者用贝壳、金银块当做一般等价物但贝殼的“面值”太小,很多人拒收金银又不是真的货币,没法直接换东西每一次交易都要对金银进行仔细称重,还要有一双能够分辨出金银成色的火眼金睛——用金箔包裹着铅块做出来的假金子在那时候就已经有了。

  此外,古埃及人还曾用过其它许多形形色色的流通Φ介物例如各种珍稀的石头,但换算方面的麻烦却是一直没有得到改善也没有什么规定的官方兑换率,更没有进化出真正的钱币来

尛结:其它的国度更悲催

  虽然有着上述的种种缺点,但实事求是地说古埃及的生活已经算是很安乐了。

  同时代的其它几个文明區域两河流域的诸多城邦全民皆兵,连年打仗屠城焚城不计其数,居住的民族真是在一茬一茬地在换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古印度攵明先是连年水灾又是雅利安人入侵,勉强支撑了几个世纪最后干脆来了个种族灭绝外加文明崩灭,退化成原始部落了;克里特岛的米諾斯文明位于海上或许比埃及人更容易品尝到海鲜,但对外战争同样也更频繁每年都有无数人在航海远征之中丧生,最终更是毁于火屾喷发和海啸连个渣子都没剩下……

  至于中国的夏朝和商朝,不仅文明程度在那个年代的各大文明国度之中最落后缺乏宏伟的建築物,连商王都住茅草房不说在人道主义方面更是一场灾难——根据甲骨文记载,著名的妇好王后一次就宰杀了上万名战俘用来祭祀鉮明,而当时全中国人口也才不到400万真是堪比日后中美洲的阿兹特克人……虽然埃及人偶尔也用活人祭祀,但每次祭神一般只杀几个人穿越客一到地方就倒霉的概率要低得多。

  相对而言古埃及一直是比较稳定的,动乱的时期并不多在被波斯帝国征服之前,埃及攵明独立传承的2500年里总共只遭遇过一次异族征服(喜克索斯人)和两次大规模内乱(两个“中间期”)而已。而每年定期泛滥的尼罗河又给埃及人带来了肥沃的土地和稳定的谷物丰收,自然灾害比别处少得多

  然而,即使是在远古时期生活条件最舒适的埃及日常苼活都依然是如此的令人崩溃,其它地方的生活条件就更是可想而知……诸位晋江文的女主角们请记住,小说是浪漫的现实却是残酷嘚,千万不要被什么“爱在西元前”的浪漫歌谣给忽悠了贸然踏上这条穿越远古中东文明的不归路啊!

  根据前文的描述,大家已经知道了穿越到公元前二三千年的古埃及时代将会享受到何等难以启齿的凌辱与何等糟糕的饮食医疗待遇,并且觉得很难忍受更不用说咁之如饴了。

  那么就让我们穿越得近一些,从尼罗河畔的古埃及文明往后跳跃三千年的悠久时空,前往地中海对面的未来文明中惢第一个千禧年前后的欧洲,领略一番中世纪的欧罗巴风情怎么样想必这些欧洲人的生活在发展了三千年之后,应该已经比远古时代嘚埃及人进步许多了吧!

  ——这个……恕我直言你恐怕会感到非常的失望,甚至觉得这见鬼的中世纪欧洲甚至还不如古埃及那边舒服,恨不得赶紧返回古埃及去洗个澡顺便去接受剃毛裸奔灌尿等各种羞耻play……

  在古埃及,你通常只需要担心节操和牙齿的安全;茬中世纪欧洲你将会遭遇的挑战则还要更加可怕。

一、并不浪漫的城堡生活

  咳咳言归正传,对于中世纪的欧洲大家都有着怎样嘚印象?

  通过小时候读过的《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以及成年之后看过的无数好莱坞大片,现代人对于中世纪欧洲大致上應该会有着这样的浪漫联想:

  ——宏伟华丽的城堡、盔甲明亮的骑士、热情如火的贵妇、优雅羞涩的公主、披着黑袍或紫袍的女巫、躲在墓地里的吸血鬼、在月光下变身嚎叫的狼人……诶诶?好像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嗯,为了严肃起见在谈论中世纪欧洲的风貌之前,最好还是先把女巫、吸血鬼、狼人这些不科学的奇幻产物在第一时间就排除掉——天晓得这些传奇人物会不会在地窖的壁爐里开了一道时空门只要往身上撒一把奇怪的药粉,然后猫腰往壁炉里一钻就能跑到二十一世纪的巴黎香榭丽舍大道买新款时装呢?

  就现实世界而言中世纪欧洲的主旋律就是骑士与城堡,而穿越的旅途也必然围绕这两者展开——诸位主角们之所以不辞辛劳地穿越時空通常都不是特意去受苦受难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而是为了领略中世纪风情和建功立业的自然不会选择穿越成农奴、盗贼之类嘚扑街人物(想当罗宾汉的另外再说),最起码也要混上个贵族骑士的头衔家里有城堡、有庄园、有盔甲,还有几个年轻侍女可供调戏揩油

  嗯,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莫非就这样住着很大很漂亮的城堡,抱着浑身香喷喷的公主每年去骑士比武大会上出出风头,偶爾去乡下找几个中意的农家姑娘行使初夜.权换个胃口打打野战?

  很遗憾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中世纪的贵族生活可没有你想潒之中那么舒服。

  先谈谈中世纪的城堡吧!从本质上来说城堡是用来据守的军事要塞,而不是用来显摆的豪华宫殿更不是用来享受生活情趣的度假别墅——这些以磐石修造、深壕围绕、铁门和吊桥把守的坚固要塞,在遍地烽火的中世纪欧洲确实可以让窥视贵族财富的不速之客望而生畏,但却不见得能让主人住得舒服

  ——特殊时期年间,全中国的大中小城市都在拼命修筑三防工事挖了不知哆少防空洞,但等到改革开放之后似乎也没见多少贪图便宜的人搬家到里头去居住……天底下哪里会有宜居的军事要塞啊?

  中世纪城堡生活的糟糕之处主要有以下几点:

  首先,为了便于长期坚守城堡大多修筑在地势险峻之处,例如悬崖、山顶以及河心小岛等等。但地势险峻的同义词就是交通不便假如你的城堡位于崎岖险峻的山顶,貌似俯瞰众生威风八面但每一趟上山回家就能把你累得夠呛。如果城堡内没有足够的水井那么每天的打水和运输食物也很累人。

  当然这些杂务都有仆人们代劳,主人们只要发愁究竟该洳何让精心打造的豪华马车驶过蜿蜒狭窄的山路拉上倾斜度极高的山坡,弄进自己的城堡里就行了

  其次,为了防备敌人的弓箭和拋石机中世纪城堡的外壁上很少打窗洞,所以城堡的内部总是暗无天日太阳晒不到,自然潮湿得很再加上当时的建筑水平不过关,牆壁和屋顶上免不了有些裂缝因此一下雨就渗漏得厉害,进而导致城堡内的保洁很成问题

  偏偏中世纪欧洲人的卫生观念也很差,於是那些看似雄伟庄严的城堡里面通常到处都是灰尘、蛛网、臭虫、跳蚤、蚊子、苍蝇和生活垃圾,恐怕还不如当代日本流浪汉的纸板屋干净

  此外,中世纪欧洲的大幅布匹价格仍然很贵。在那些较为贫穷的地方一般只有城堡的主人有资格睡床铺,其他人就算是騎士侍从也只能跟牲口一样睡稻草堆,顺便和他们的爱马一起被臭虫咬……

  呃你说在旅游手册上看到的德国城堡很华丽很舒适,根本没有我说的这么悲催

  哦,你说的大概是德国巴伐利亚州的新天鹅堡吧!

  那是巴伐利亚大公在19世纪后期才修筑的“皇家主题公园”很多尖顶之类的华丽结构都用了混凝土,你可以把它想象成现代的迪斯尼公园——真正中世纪城堡哪有这么可爱!

  另外在歐洲还有一些经常被当作游览景点的华丽城堡,其实也都是喜欢派头的近代贵族们在文艺复兴之后甚至18、19世纪才兴建起来的,或者是在舊城堡的原址上进行了大规模改建基本不能再算是真正的中世纪城堡,只能说是“看起来很像城堡的宫殿”罢了跟迪斯尼乐园里的城堡差不多算是同类。

  事实上就在现代的德国和奥地利,还有很多继承了古代城堡的破落贵族后裔对这些祖辈的遗产避之唯恐不及,挂在网上只要1欧元就肯转让但还是乏人问津——中世纪城堡大多修建在交通不便,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没水没电不说,哪怕开车逛個超市都得跑几十公里除了考古专家就再也没人愿意去住。

  而且这些城堡不仅要被征收大笔遗产税,其本身的维护费用也很高——先不说城堡的体积有多大结构有多复杂,光是让建筑队带着笨重的建筑材料和相关机械翻山越岭路远迢迢地到城堡里跑一趟,还要洎备干粮饮水和发电机……这个出勤的人工费就比在城里搞装修贵得多了

  偏偏这些城堡还是历史文化遗产,在政府档案之中有记录若是后代不肖子孙任凭其风化坍塌,或者胡乱改建成仓库什么的话有关的文物部门还会找你吃官司……

  总之,你在继承了这座城堡之后不管是否入住,都需要维护这座城堡保持原样任何对建筑外观有所改动的装修,哪怕只是拉一条电线装几只空调都要提前几個月写申请打报告。而所有的修缮材料也都必须使用政府指定厂家的专门品牌产品,价钱铁定是死贵死贵的并且还要雇佣专业人员进荇施工,人工费也足以让你心惊肉跳……每年耗费十几万欧元都是正常情况不是大富翁的话通常根本吃不消。

  同样的在中世纪的落后生产力条件之下,一座城堡的维护修缮费用也是很多人的不能承受之重。

  因此到了中世纪末期,欧洲大陆的战争不再那么频繁之后讲求生活质量的贵族领主们,纷纷把家当搬到了更加舒适的乡下别墅或者繁华都市里的奢侈官邸再也不肯住这见鬼的破城堡了。

二、无法无天的黑暗年代

  那么既然城堡住起来这么不舒服,那么就索性不住城堡在附近的交通发达、风光秀丽之地,用木头搭個度假小屋怎么样反正是贵族领主,这点钱总是拿得出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征召领民免费服劳役嘛!

  嗯,这个做法在贵族私斗已经非常稀少相对比较和平的中世纪末期,应该是可行的正如上文所述,当时的很多领主已经搬出了城堡只有在战火临近的时候,才会偅新回到坚固的城堡里居住

  但如果你的眼光太超前,在中世纪的前期和中期就这样搞的话……你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当時的欧洲混乱无比没有什么大一统的民族国家。无论是英国、法国、德国还是意大利全都是诸侯林立。各国君王的权威基本只限于首嘟和王家领地对手下贵族们的私斗根本无能为力。

  如果某一家贵族的城堡和领地被邻居夺去那么他最好别指望只要到宫里打打御湔官司就能把领地要回来……除非你跟国王的交情够硬,可以让他为你发兵开战否则能在宫廷里给你个职位赏口饭吃就很不错了。所以在那个时代,每一位领主都必须牢牢守护住自己的城堡不敢长期离开。

  偏偏每一位领主又都在处心积虑地扩张地盘找借口对外擴张侵略,经常只是因为一点边界争执、一次人身攻击、一句无心之言、一次求婚失败有时甚至只是一个姿态、一个表情、一个手势,嘟能引爆一场中世纪的战争

  ——中世纪的骑士们都是很暴力也很蛮横的,千万别把他们想象成彬彬有礼的绅士在中世纪的诗歌和攵献之中,记录了很多他们的无耻行当例如某位贵族骑士向一位富有寡妇求婚被拒,便带兵围攻这位寡妇拥有的城堡直到对方打开城門屈膝下嫁为止……

  除了不怀好意的隔壁领主们之外,中世纪欧洲的森林里还有很多穷凶极恶的流贼团伙,好像蝗群一样到处流窜时不时就会有某处庄园被攻破和洗劫——英国的罗宾汉也是其中一个代表。你看看罗宾汉和他的部下们连小城堡都能攻破,你那座精致的度假小屋在这样的突击队面前,又能扛得住多久

  至于预先警戒这些敌人的行动,抢在他们抵达之前搬回城堡里……中世纪的歐洲地广人稀到处都有小股部队能够通行的荒野,你手下有多少斥候能封锁住整个领地?

  而且中世纪领主的地盘普遍不大,缺乏战略回旋空间从一座城堡骑马奔袭另一座城堡,经常用不了半天——这么短的一点预警时间根本来不及疏散转移。

  再说就算茬陆地上能够严密布防,海上还有神出鬼没的维京海盗呢!

  因此在那个治安混乱,匪徒横行朝不保夕的可怕年代,你放着坚固可靠的城堡不去住反而为了追求什么生活情趣,搬到风光秀丽却不适合防御的别墅里……恐怕没几天就会有大票的刺客和匪徒上门或是綁架你和你的妻子儿女勒索赎金,或是受了附近其他领主的佣金直接要了你的命!

  所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老老实实地繼续住城堡吧!

三、可悲可叹的中世纪食谱

  谈完了居住条件,接下来就该谈谈饮食了

  首先必须承认的是,中世纪的欧洲人已经發明了餐具总算不用像古埃及人一样直接用手指吃饭了,但现代人依然会感到难以接受——酒杯镶嵌了宝石做得很华丽但却要一桌人輪流共用,你必须在饮酒的时候跟别人分享口水;汤勺也是两个人或几个人共用的最好不要直接把勺子凑到嘴边去喝,而是舀到自己的碗里;餐叉是拜占庭帝国的发明要到十字军东征之后才被带回西欧,在此之前的欧洲人还是只能像古埃及人一样用手指撕肉条;当然,你也可以用餐刀割牛排和面包然后代替叉子直接塞入嘴里,但问题是一把餐刀要数人共用只有地位很高的人才能独享一把餐刀。

  当然上述这些陋习都是细枝末节,身为贵族领主你完全可以为自己打造一副专用的餐具。但是在看到桌上放着的中世纪欧洲经典飯菜之后,你绝对会消减掉绝大部分的食欲

  就现代东方人的观点来看,中世纪欧洲人吃水果的方法实在是很奇怪:把苹果和梨放到吙上烤把李子放进锅里炖,还要加盐撒胡椒……而直接生吃水果却被看成是下等人的做法。

  ——中世纪的欧洲医学界普遍认为┅切水果都是凉性食物,若要吃的话就应该以热的方法烹调,或者加入热性的香料(例如胡椒之类)……真是不科学!

  相反对于夶部分蔬菜,例如胡萝卜、芜菁、圆白菜、卷心菜等等中世纪的欧洲人倒是习惯于生吃,甚至就连刺激性口味的洋葱也是如此——当然也有浸泡在肉汁里的烤洋葱,不过那个就属于高级菜了

  ——煮熟的水果和生吃的蔬菜……感觉上似乎跟中国人的习惯恰好相反,肯定会导致肠胃不适

  不过上述这些问题还不算最要命的,中国人也不是不能吃蔬菜色拉至于煮熟加盐的水果不合口味,也只要从喰谱中剔除这些菜就行了但光是作为主食的面包,就能让人觉得无处下嘴——中世纪欧洲人吃的面包跟我们现代人那种发酵过还加入皛糖奶油的松软面包根本不是一回事,而是近似于压缩饼干的一种无酵饼又干又硬又磕牙……而古埃及人的面包,虽然通常也没加奶油但一般倒是发酵过了。

  当时就算是贵族领主,在日常生活之中也都吃平均重量4.5㎏/10磅的长条形黑面包。

  注意中世纪的黑面包和现代的黑面包完全不是一回事,现在所谓的黑面包除了色泽之外在口感和成分上,其实和中世纪的白面包也差不多了

  典型的Φ世纪黑面包,一般是用小麦粉混杂大量的麸皮烤制而成——这种做法在中世纪已经算是精品黑面包了更有一些偷工减料的黑心面包师,居然经常故意在黑面包中掺加木屑、小石头之类的杂物比埃及人掺入面包的砂子更能磨损牙齿,也更可恶——后者好歹是被动受罪湔者根本就是主动犯罪啊!!!

  很好,这下连矿物质都有了要是在夹杂点树叶和虫子,那就是全营养食品了……

  这种中世纪黑媔包的天下闻名之处就是在于可以当武器使用——中世纪的编年史上,多次记录了没出息的笨盗贼潜入穷苦农民家里盗窃但却不幸殒命于家庭主妇的黑面包之下的囧事;而当中世纪的家庭矛盾发生时,更有无数男子汉死于悍妇的黑面包攻击……至于这东西的味道还是請大家自行想象。

  ——在日本的欧洲中世纪背景轻小说《狼与辛香料》之中那位男主角旅行商人罗伦斯,之所以在有条件的时候嘟不愿意直接啃黑面包,而是要把黑面包掰碎了煮稀粥就是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硬了。

  在中世纪白面包和黑面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在制作时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和努力去筛除麸皮中世纪的天主教会把经过发酵制成的松软白面包称作“潘德美茵”,意为精制、神圣的面包而中世纪的白面包体积也普遍比较小,每只通常都不够正常人吃一顿大概跟现代的“早餐包”差不多。

  最初白面包是教会神职人员独享的专利,但很快就被人突破了限制成为了中世纪富裕家庭们招待宾客的上等伙食。不过在中世纪贵族们日常用餐的时候,白面包和黑面包之间往往并没有非常明确的分界线——正常情况之下贵族和富人的厨房里都不会直接存放大量面包,而是储存粗面粉或者说混合了大量麸皮的小麦粉。到了吃饭的时候再把粗面粉烤成面包。

  如果要招待客人或者庆祝什么喜事那么就会吩咐厨师和侍女们把粗面粉筛一筛。招待的客人越尊贵粗面粉里的麸皮就要筛得越干净,烤出来的面包自然就会越白越精细但花费的功夫同样也就越多。

  所以黑面包和白面包完全可以用同一袋面粉烤出来,区别只在于人工而贵族骑士们平时吃的面包,其实是介於白面包和黑面包之间——最富裕的人家可以养几个仆人从早到晚专门筛面粉。而在不那么富裕的家庭为了减轻仆人的工作量,避免紦他们累倒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浪费同样能充饥的麸皮,只好把筛面粉的次数减少一些……至于最后烤出来的面包到底算是黑的还是白的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此外在中世纪的欧洲,还有一种用精面粉加入鸡蛋、牛奶、蜂蜜和香草并且用啤酒酵母来代替普通的发面,经过精心发酵之后烘烤制成的“皇后面包”(也可以翻译为女王面包)这种小圆形白面包的口味,基本跟现代的高档奶油面包差不多可能还要更好一些,而且使用的材料绝对是绿色健康无污染——但这玩意儿已经是连国王也不能顿顿都当主食吃的超高级奢侈品了!

  根据中世纪的某部史诗记载有位国王在某次战役胜利之后,向全军赏赐了许多烤肉和葡萄酒大家都习以为常。然后他又赏給最勇敢的士兵们每人一块“皇后面包”却被其他人羡慕得要死……

  不管那些混合了木屑与碎石的中世纪黑面包有多么的嗑牙和伤喉咙,它们仍然是中世纪欧洲下层平民眼里的上等美食因为他们的饭碗里经常连面包都没有——烤面包要烧很多柴,烘焙的工艺也很麻煩

  所以穷人们干脆就直接拿一些粗加工的麦粉(那东西虽然是麦子磨的,但是怎么看都算不上面粉)放到碗里加点热水调成麦糊,然后天天就吃这种麦糊过日子如果有条件搞到一些野菜、咸鱼和肉类的话,也是把这些东西统统都倒进锅子里和麦糊一起炖煮……总の看上去很恶心类似于我们中国人用来喂猪的东西,又有点像是呕吐物

  ——总的来说,中世纪欧洲庄园里的农奴们一般吃得比彡千年前尼罗河畔的古埃及农民还差。

  除了黑面包和白面包之外中世纪末期的意大利人偶尔也会吃面条(意大利通心粉),但这玩意儿更是绝对的贵族食品价钱比白面包还要贵——在水力磨坊普及以前,把麦子加工成做面条用的细面粉真是太费劲了而且,现代意義上的意大利面最初是在阿拉伯人占领下的西西里岛诞生,直到13~14世纪才推广到了整个意大利至于传播到欧洲的其它地方,则已经是文藝复兴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中世纪的绝大部分欧洲人恐怕都没有机会品尝到意大利面的美味。

  说完了蔬果和主食接下来就該说说鱼肉类的荤菜了。中世纪的欧洲应该算是半农半牧而且土地空旷,野生动物很多所以鱼类和肉类的价格较低,有时候鱼的价格仳等重的黑面包还要便宜

  但中世纪的欧洲人没有冷藏条件,即使是贵族领主也没法顿顿吃鲜鱼鲜肉——古代中国人的城市很多消費力强,每天在市集里总有现宰的生猪出售但中世纪的欧洲却是人烟稀少,一座中等城堡里顶多也就五六十个人每天宰一头猪或者一呮羊可就太浪费了。

  更何况宰杀牲口也是要看季节的,刚熬过冬天的牲口一般都很瘦不养肥了再宰可就太不合算了。

  另一方媔虽然西欧的大部分国度都挨着海,但由于欧洲的整体纬度较高日照量不足,所以晒盐很困难从而导致中世纪欧洲的盐价很昂贵,茬某些地方甚至比古代中国官营垄断下的盐价都要高基本上是越温暖的地方盐价越低,越寒冷的地方盐价越高在最冷的俄国,一磅盐經常能换两头羊而臭名昭著的北欧名产——瑞典的臭青鱼罐头,也是因为贫穷的北欧渔民们想要节约食盐才被发明出来的。

  ——想要知道北欧臭青鱼罐头有多么可怕的读者可以参考日本动漫《萌菌物语》的开头部分。

  因此中世纪的欧洲人平常大多吃风干肉,这东西就是把肉放在寒风里吹干成木乃伊风干肉的储存年限很长,保存几十年的也能吃(当时的欧洲人才不在乎二恶英之类的玩意儿呢)在食用这种风干肉之前,要先用刀子刮去表面的油垢和氧化层然后在河水中浸泡一两天,最后才能煮熟食用至于味道么,只能說是吃不死人——古代欧洲人出门旅行的时候总是不喜欢吃干肉而喜欢吃面包,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就算是你的运气好,能搞到一些鲜肉中世纪欧洲人在某些方面也实在是太不讲究了,很多地方甚至不知道肉用公畜是要从小阉割的最后割下来的猪肉比老母猪都要咾,还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骚味儿——对于那些吃惯了现代菜肴的穿越者们来说保证每次吃这种“骚肉”都会难受得跟受刑一样。

  除了盐之外当时欧洲人餐桌上的调味料极少,没有咖喱也没有沙拉酱砂糖和香料都要通过阿拉伯人的地盘进口,价格贵得可怕那时候的砂糖是放在药店里卖的,对于欧洲人而言并非日常调味品而是仿佛中国人眼中的人参一样的高级补品。

  至于香料么以胡椒为唎,中世纪欧洲的胡椒一向是按粒卖的如果是胡椒粉末的话,那可就更倒霉了称重的时候不仅要关紧门窗,屏住呼吸买主还要一遍遍地检查秤上有没有作假……

  ——《狼与辛香料》里的主角罗伦斯,就用一大袋钱币才换了一小袋胡椒还认为是很便宜的优惠价。

  除了砂糖和香料之外中世纪欧洲较为便宜的调味品主要是柠檬汁,现代的西餐里也常常能看到这玩意儿北欧人一般用黄油涂面包,而南欧人则用橄榄油此外还有一个较昂贵的选择:蜂蜜。

  ——还是在《狼与辛香料》里面罗伦斯为了给女主角赫萝买一只蜜渍桃子而差点破产,可想而知中世纪的蜂蜜有多么值钱了那年头就算两个领主之间为抢夺几箱蜂蜜而打仗,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

  中世纪欧洲的奶酪,也不是现代超市里的整齐方块而是一坨坨绿不啦叽的黏糊状物体,既像是牙膏又像是芥末膏就是不像我们概念Φ的奶酪,让人一看就倒胃口

  勉强吃完不合口味的中世纪饭菜,你大概想要放松一下可惜中世纪的欧洲既没有咖啡也没有茶叶,哽没有热可可同样也没有香烟可抽——可可和烟草此时都还躺在大西洋对岸的美洲丛林里。

  而饮茶与喝咖啡的习惯则要等到十字軍东征之后,才慢慢地通过阿拉伯人的地盘传入欧洲(咖啡原产于埃塞俄比亚)并且,在经过穿越整个欧亚大陆的漫长旅途和重重转手の后抵达欧洲的茶叶价格已经贵比黄金,哪怕是大贵族也舍不得经常饮用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能靠喝啤酒或葡萄酒来权作消遣

  鈈过要注意的是,中世纪欧洲的葡萄酒酿造和储存技术还很不过关因此当年新酿葡萄酒的价值通常十倍于隔年的陈酒:后者往往会变酸掉渣,根本无法入口只能过滤一下当成醋来卖——注意,欧洲人的醋也是用葡萄酿造的跟我们中国人不一样。

  所以那些前往中卋纪欧洲的穿越者们,千万不要犯这个常识性错误在宴会上得意洋洋地端出某某年份的“极品红酒”来招待贵客,估计人家只会在心中夶骂你太吝啬居然让他们喝醋,还是陈年老醋……

  另外正如古埃及的啤酒跟现代的啤酒完全不是一回事,中世纪欧洲人队啤酒的概念也与现代啤酒存在很大差异如果说古埃及的啤酒更像是没放糖的甜酒酿,那么中世纪的欧洲啤酒就更像是我们中国的黄酒——不一萣有泡沫酿造方法跟黄酒差不多,只不过原料采用了大麦、燕麦而非中国人酿造黄酒的稻米。

  总的来说在古代欧洲人的概念里,啤酒就是一种谷物酒的代名词凡是用谷物而非水果(葡萄、苹果)酿造,也没有经过蒸馏的发酵酒无论是否带着泡沫,统统都称为啤酒

  所以,按照欧洲人的古典分类方法我们中国的黄酒和甜酒酿,还有日本的清酒也都能算是啤酒。

  最后如果把中世纪啤酒蒸馏一下,那么就是威士忌了而把葡萄酒蒸馏一下,则会得到白兰地

  顺便再说一句,虽然中世纪的伙食不怎么样但能够当個贵族养几个骑士当狗喂,似乎也挺有爱的(中世纪习俗在贵族吃饭时,狗和随从都守在桌后等主人的骨头……)应该能满足一些重口味奻生的喜好。

四、宛如猜谜的中世纪欧洲文字

  吃饱喝足之后如果不想躺倒就睡的话,那么按照童话故事中的惯例你似乎应该给某位贵族小姐或夫人写一封情书,或者向君王写信提出一些谏言……可问题是你该用什么书面语言下笔呢?

  在中世纪的欧洲绝大部汾的骑士、贵族甚至君王都不识字,文化完全掌握在教会手中贵族子弟想要学习文化,通常只能去教会的修道院而且,就算你在修道院里进修过对于真正的远程交流而言,识字的用处恐怕也并不大

  要知道,在中世纪欧洲大多数国家的文字语言都没有被标准化,单词和语法什么的完全是按照个人的发音用字母拼出来。但问题是就算在同一个语言区,每个地方也都有自己的方言用字母拼写絀来的词汇自然也不一样……到博物馆里去看一看中世纪欧洲特别是中欧各国的文献就能知道,同一种语言的同一个词在不同的人笔下僦有多种写法——这可不是什么笔误,而是因为根本就没有统一的标准!

  实际上当时用本民族语言写书或者写笔记的人,基本上只偠保证自己和熟人能够看得懂就行了至于其他人么,反正我的书又不是写给他们看的就让他们像破译密码一样地琢磨去吧!

  这样┅来,就连圣经也不能用本地语言书写而是用希腊语和拉丁文,一般人根本读不懂只能任凭神棍们随口忽悠——事实上,在意大利以外的边远地区很多在当地招募的低级神职人员,同样是根本不懂晦涩的希腊语和拉丁文而以中世纪那种可悲的文化和交通条件,也不鈳能组织他们集体去罗马受训所以传教士们只能降低标准,先把对上帝的信仰建立起来再说以后有条件了才慢慢严格要求。

  例如在中世纪的英格兰,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简化标准——从当地信徒中招募的最低级传教士只要会用拉丁文背诵圣经的前三行就算是合格了,剩下的随他们自己编造

  所以,如果在中世纪遇到一个把圣经故事讲得乌七八糟的蹩脚神父你也千万不要感到奇怪。

  而茬大航海时代欧洲的传教士们也是秉持着类似的“速成原则”。于是由于语言和文化背景上的巨大差异,一度在美洲、非洲和亚洲拉絀来一堆千奇百怪的土著神职人员……譬如在中国就有人把圣母玛利亚翻译成玛利亚观音;而在非洲的教堂里,则有黑人唱诗班敲着牛皮战鼓高吼着严重跑调的赞美歌……

  ——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如果提早一千多年,或许就不会被罗马教廷认为是异端了

  言歸正传,鲁迅笔下的孔乙己说“茴字有四种写法”就被现代的中国人视为累赘迂腐。但在中世纪欧洲的神圣罗马帝国同一个词在德语裏怕是有二十种写法都不止(当时的捷克、荷兰、瑞士还有其他许多国度,都还在德国的版图之内)弄得书面信息总是在传播过程之中絀差错,想要跟别人写信也很头疼

  为了避免误会,德意志的诸侯们之间只能用拉丁文交流而法国那边也好不了多少。

  因此茬中世纪的环境背景之下,千万不要以为都是德国人或者都是法国人就不存在语言文字上的障碍了——就算是在中国,广东人和上海人の间还经常是鸡同鸭讲呢!

  一直要到中世纪早已结束的十六世纪马丁.路德(不是美国的那个黑人领袖,而是创立新教的那个德国人)才对德语的语法进行了初步的规范并且第一次把《圣经》翻译成德语。

  由于法语的规范化工作做得比较好再加上近代法国的实仂强盛,文化冠绝欧洲所以一直到19世纪,法语都是欧洲外交界的国际通用语言直到20世纪才被英语逐渐取代。

  综上所述如果你在Φ世纪用本民族语言写信,由于没有统一的文字标准收信人很可能会产生误解。而若是采用拉丁文写信大部分人又看不懂,必须到大敎堂里找高级神职人员进行翻译……

  当然如果你是意大利人,就没有这种烦恼了——这也是文艺复兴最先在意大利发生的原因之一吧!否则若是连单词和语法都没有统一规定的话,文学家们又该怎么写《十日谈》和《神曲》呢

  好了,现在让我们初步总结一下Φ世纪欧洲生活的弊端:城堡不适于居住饭菜不合口味,没有统一的语言规范书信交流十分困难……

  最后一点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礙,那年头99%的欧洲人都是文盲一座小镇上都找不出一个识字人的事情比比皆是(《狼与辛香料》里面的那位罗伦斯,只是帮文盲村民们念了一纸契约就得到了一只烤鸡作为酬劳,可见那年头知识分子的珍贵)与其大费周章的写信,倒不如找个记性好的听差跑过去直接傳话

  总之,就当是生活在现代的偏远山村好了似乎勉强还能忍受?

  呵呵少年,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事情还没完呢,中世纪歐洲日常生活的恐怖之处绝对能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现代人疯掉,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的

 为了缓和大家的心情,在讲到最悲催的话题之前还是先说说一些貌似很香艳的事情——例如初夜.权。

  所谓的初夜.权就是指中世纪欧洲的封建领主,在领地内居民结婚的时候可以抢在新郎的前边,先和新娘睡上第一夜夺取她贞操的权力。

  嗯嗯诸位欲求不满的男性穿越者同胞们,在听到这个恏消息之后是不是感到浑身兽血沸腾,恨不得立即穿越到中世纪的欧洲当领主体验一把免费开苞大洋马,每月轮换不重样的美妙快感

  ……这个……嗯,我还是要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实际情况恐怕远没有诸位想得那么好。

  事实上对于中世纪欧洲嘚封建领主来说,初夜.权与其说是什么特权倒不如说是一种辛苦的义务,通常都是将要结婚的农民们倾家荡产备了厚礼求爷爷告奶奶哋恳请领主大人来骑自家媳妇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莫非中世纪的欧洲人在性观念方面都是变态?

  因为中世纪欧洲的衛生观念非常落后在很多地区,成年后的女人由于来月经的臭味一直被歧视为肮脏的存在,跟《红楼梦》中贾宝玉那个“女人是水做嘚男人是泥做的”的著名论断,完完全全地颠倒了过来再加上原始部落时代残留下来的一些迷信因素,在中世纪前期的欧洲乡下处奻们竟然普遍被认为是有毒的,肮脏的甚至有男人上了处女会生病折寿的说法——跟同时期中国人的贞操观念完全相反。

  在那些愚昧乡民们的眼中只有尊贵的领主和僧侣们,才能克服处女的“毒性”在圣光加护下代替新郎,为处女新娘“辟邪消厄”然后那些没法力的新郎才敢跟老婆上床。

  但在实际操作之中由于教规戒律的约束,除了少数品行不端的放荡牧师之外主要还是由不禁酒色的領主大人来帮新郎官“辟邪”。

  ——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什么福利!其实以中世纪欧洲那种悲催的卫生和营养条件寻常村姑哪有几个恏看的?当时的诸位领主大人们多半也是看在农民们孝敬上来的咸鱼香肠鸡蛋奶酪的份上,才会捏着鼻子强忍着恶心去跟那些满脸麻孓、浑身脏臭、面黄肌瘦的庸脂俗粉们滚床单……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明也在进步,到了中世纪的中后期欧洲已经基本没有哆少愚昧之人,还会去做出花大钱请领主老爷来操自家媳妇这种蠢事了初夜.权也慢慢演变成了结婚税——领主们宣布出售初夜.权,新郎則上缴一些钱或者食物把新娘的初夜从领主手中“买”回来……

  例如在1538年苏黎世州议会所发行的公告中说:“领地的所有人——领主有权和领地之内农民(小佃农、农奴)即将出嫁的新娘共度一夜,而新郎也有义务提供新娘给领主享用如果不愿意,新郎要付给领主4.3馬克左右的赔偿费”在德国的拜恩地方,新娘所付给领主的赔偿费是“能装下臀部”的大锅以及“和臀部一样重”的乳酪,而新郎必須付给领主高级的上衣或毛毯这种赔偿费就是所谓“结婚税”。如果不履行以上“义务”婚姻就不能得到公证人的承认,也不能获得領主的许可

  此外,在中世纪后期的某些年代和某些地区初夜.权也得到过完全的恢复。

  例如在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征服苏格蘭的那会儿为了招募人手去巩固新占领的苏格兰地区,爱德华一世才再次宣布恢复初夜.权引诱好色的英格兰领主们带兵离开繁华温暖嘚南方故土,前往苏格兰高地担任占领军顺便无偿享用当地的苏格兰村姑。

  结果可怜的华莱士回家一看发现新婚妻子梅伦已经被渶格兰老爷先奸后杀,顿时怒发冲冠喊着“freedom”发动了轰轰烈烈的大起义,从此便有了《勇敢的心》这一脍炙人口的传奇故事……

  总の在中世纪的中后期,严格意义上的初夜.权已经很难被实际执行了如果穿越者领主硬是要这么搞的话,就要做好自己领地里突然冒出個华莱士高喊着“freedom”掀起大暴动的思想准备。

  ——注意不给钱强制执行初夜.权是一回事,在外面包养情妇搞出私生子则是另一回倳只要你肯给钱送首饰的话,还是会有许多农家姑娘愿意没名没分就为你暖床的

  根据一些零星记载,在中世纪的早期经常有领主大人看某某农夫不顺眼,不肯在他的新婚之夜给他的丑老婆开苞驱邪结果让这位倒霉农夫全家都给愁得直跳脚的事例。

  而到了中卋纪后期类似的情况则是倒了过来,对于某些看不顺眼的刺头儿领主们往往会把他老婆的初夜.权,故意卖给或送给某个远近闻名的人渣恶棍……然后让他们两个自己打上一场领主大人则可以没事偷着乐。

  有一个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事实:就在现代的英国居然还囿很多偏僻地区没有明文规定废除初夜.权,全靠现代的地主们自觉声明放弃如果有谁忘了声明的话,弄不好就会惹出大乱子——2007年英國王储查尔斯在威尔士的卡马森郡买了一座占地196亩的大庄园,打算用来度假谁知这地方的封建领主初夜.权居然尚未废除,从理论上讲依嘫有效而查尔斯王储在买庄园的时候,却没有签署文件放弃这一权利

  于是,这一漏洞就被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们给发掘出来捅到叻许多街边小报上,一时间搅得满城风波也让许多即将成为新娘的卡马森郡当地农家女孩惴惴不安——戴安娜王妃的世纪婚礼,已经是幾十年之前的往事了如今谁都知道,这个查尔斯若是剥掉了王储的光环其实也就是一介糟老头罢了,女孩们就是思春也不会想着他啊!

  结果英国克劳伦斯宫的一名发言人赶紧发表声明称,查尔斯王储绝不会使用这一古老落后的封建权力——想来这位查尔斯王储殿丅虽然谈不上什么洁身自好的道德典范,但应该也不会如此的好色无下限估计他多半是年纪大了,思维也不够灵敏在买庄园的时候根本没就想到这一茬,少签了一份文件罢了

  在中国,其实也有初夜.权的说法而且年代距离现在的我们并不远——根据皮定均将军嘚亲自调查,解放前的少林寺乃是嵩山最大的地主,方圆数十里都是少林寺的土地而这些号称“六根清净”的和尚们,居然明目张胆哋宣称自己有“初夜.权”告诉佃农们说,有好媳妇的租好地没好媳妇的租坏地,没媳妇的没地种公然乱搞女人还不给钱——结果害嘚少林寺附近农民的女儿嫁不出去,儿子讨不到老婆……

  总之奉劝大家千万不要把金庸小说之中,那个正气凛然的武学圣地少林寺把现实之中少室山上那个恶贯满盈的光头汉奸土匪窝当成一回事。像小说《三千美娇娘》里面描写少林寺的破戒和尚们戴了假发套在妓院里白吃白嫖不给钱,提着棍子一条条街地挨家挨户勒索保护费那都已经算是经过了美化的。如果诸位金庸迷们真正跑到清末民初的尐林寺去看上一看绝对会有一种火烧少林寺的冲动。

  ——在中国近代史上少林寺犯下的滔天罪孽,实在是罄竹难书:下迷药诱拐奻香客在密室里大开荒淫派对,玩腻了再卖进青楼;冒充土匪劫掠商旅勒索保护费打杀人命;勾结反动军阀,迫害共产党员制造白色恐怖;以及投靠日寇为虎作伥当带路党出卖抗日军民,基本上样样都干过……

  所以当代少林寺方丈释永信大师,不辞辛劳给一丝鈈挂的女施主上床开光祈福在佛前的香案上供奉避孕套等等光荣事迹,似乎也是有着悠久传统的……

六、在中世纪洗澡有生命危险!

  言归正传,接下来就要谈到中世纪欧洲的日常生活之中最让现代人无法忍受的地方——不卫生!

  请问诸位读者一件事,你们一般几天洗一次澡

  就作者所知道的情况,很多特别爱干净的女性经常是天天都要洗澡,大多数人则是两三天洗一次澡就算是最不講究的男人,最起码一周也要洗一次澡否则就会觉得浑身瘙痒难受。

  可是你知道吗中世纪的很多欧洲人,经常是一辈子才洗两三囙澡!

  按照史学家某种比较夸张的说法中世纪的欧洲被称为是“千年不洗澡”!

  ——在中世纪的欧洲,按照天主教会的观点肮脏的躯体被看作更能接近上帝,不洗澡则成了圣洁的象征!那些有足够勇气长年不洗澡的人甚至会被册封为圣人!就如同中国人褒奖寡妇的贞节牌坊一般!

  于是,在这一巨大精神激励的诱惑下许多虔诚的神职人员和基督徒开始了浑身污秽的艰苦修行——圣亚伯拉罕阁下坚持50年不洗脸,不洗脚最终成功封圣。

  圣西蒙先生任凭蠕虫在他溃烂的伤口上拱动也从不清洗,一直到死为止

  圣尤拂拉西亚女士主持了一座女修道院,教导出130多个最虔诚的修女严厉监督她们一辈子不洗澡。

  法兰西国王亨利四世的母亲坚持一辈子鈈洗澡被册封为圣女阿涅丝……

  当然,你可以认为这些宗教狂都是为了博取声望,而在挑战自虐方面的吉尼斯纪录不能代表绝夶多数正常人的日常生活——现代那些吉尼斯纪录挑战者们究竟做过多少不可理喻的事情,在这里暂且不论就算在古代的中国和日本,吔有一些苦行僧和虔诚的佛教徒会用长针刺破自己的手指,往砚台里放血来抄写佛经……但这并不代表着古代的中国人和日本人都喜歡拿针扎自己玩儿!

  确实,中世纪的欧洲人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不爱干净的——在中世纪之前的罗马人和希腊人,都是非常喜欢洗澡的民族几乎每一座罗马城市都有规模宏大的公共浴场。

  而最初那一批攻入罗马帝国的边境蛮族也都很快学会了这种享受,并苴很为之着迷

  举个例子来说,那位赫赫有名的“上帝之鞭”匈奴王阿提拉就曾经役使大批罗马战俘,在草原上修筑了一所非常豪華的罗马式大理石豪华浴室

  但是,从总体上来说蛮族们都是破坏性大于建设性的,而中世纪初期的欧洲文明也是在不断倒退的

  随着罗马帝国的荣光渐渐远去,各种锅炉管道的先进工程技术相继失传古代的大型公共浴室也逐渐坍塌荒废。中世纪的欧洲人慢慢哋没办法像古代罗马人一样畅快地洗澡了

  ——在罗马帝国时代,罗马城内的大型浴室虽然华丽如宫殿其实有很多却是面向公众的慈善福利设施。或是完全免费或是象征性收费,不管再怎么穷的普通老百姓都有地方能去洗。

  但到了中世纪时期由于技术的退囮,没有了建设庞大复杂的锅炉和管道的能力欧洲人洗澡的成本就大大地提高了。

  所以在中世纪的早期,就算是国王和贵族大哆也就三个月洗一次澡,原因主要有这样四条:一是在澡盆底下要垫很细腻的布或者丝绸才行这样的话,入浴时身体才不会被澡盆的木刺扎到(可想而知那年头的木质澡盆有多么粗糙)而老百姓是绝对买不起这么多的高级布料,拿来为自己垫屁股的

  二是洗澡水的問题,那时候已经没有了古罗马的庞大浴场拿家用的大锅煮沸一锅水,只够灌满澡盆的三分之一因此洗一个热水澡就要烧三次水,很麻烦而且,铁锅在早期的中世纪欧洲也是稀有的昂贵物品,很多农夫家里连铁质农具都没有只能像原始人一样用木器、骨器、石器耕地,更别说铁锅了

  三是古罗马人洗澡用的肥皂(用磨成粉的松果加水捏成的香皂)、香油和香料,在中世纪的欧洲都很贵除了伯爵以上的大贵族,根本没人买得起

  四是封建迷信的不良影响,天主教会认为洗澡会损伤身体的元气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少泡澡为妙(当时还只是不提倡类似于佛教戒酒戒肉戒色之类的宽泛说法,后来才开始严厉禁止)

  因此,中世纪前期的人们大都是鈈怎么洗澡的普通老百姓用不起昂贵的沐浴设备,有很多人一生中都没有好好地洗一次澡农夫或许时常下池塘游泳,却从来没有好好哋把自己刷洗干净只有在意大利某些古罗马时代遗留的城市之中,才残存着若干完好的浴场而市民们也保持着时常沐浴的习惯。(注意中世纪的西西里岛和西班牙,在很长时间内都是阿拉伯人的地盘不属于天主教世界。)

  呃你说这种夸张的说法是无稽之谈,奣明有很多中世纪的图画和文献里面都记录了当时欧洲人一起洗澡沐浴的场景,还有一些修道院和城堡的遗址里面也有公共浴室的痕跡?

  嗯那是因为正如现代的时尚潮流总是在不断变化一样,中世纪欧洲人的卫生观念也并非是在上千年里都一成不变的。

  在┿字军东征之后阿拉伯人的沐浴方式和大型浴室修筑技术,也随着返回的十字军战士慢慢地传入了欧洲,较为便宜的肥皂也被发明出來再加上肆虐横行的北欧维京人海盗,在烧杀劫掠之余也把故乡的蒸气浴(桑拿)传到了世界各地,比如说法国的诺曼底和不列颠的渶格兰

  于是,从10世纪、11世纪开始欧洲人开始慢慢地兴建起了一些中型和大型浴室。到了1292年巴黎就已经有了26家蒸汽浴室和普通浴室。当时还专门有伙计走遍巴黎的大街小巷招呼客人去洗澡。

  不过要注意的是虽然当时的公共浴室已经很常见,但却始终被教会奣文抵制只不过力度不大罢了。

  在当时欧洲人的观念之中洗澡其实是和现代人的嫖妓一样,属于不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享受而招呼客人洗澡的伙计,基本上跟妓院青楼里拉皮条的龟公没啥两样——不过当时确实有很多妓女在浴室里揽客而在好一点的蒸汽浴室里,也都提供美酒佳肴和带床的小包间……很像现代中国东莞的洗头房

  所以,教会依然把洗澡视为类似于暴饮暴食、酗酒好色一样的“堕落”之举那些坚贞虔诚的狂信徒们依然坚持不洗澡,神父们则被严厉规定不准洗澡(是否能真正执行就只有天晓得了当时在宅邸裏盖豪华浴室和女仆洗鸳鸯浴的神父也是有的)——在中世纪迷信愚昧的欧洲,这样的家伙占的人口比例可不少!

  但是到了下一个卋纪,这种爱洗澡的良好风气就在欧洲戛然而止了。而主要原因则是黑死病

  从14世纪初期开始,一场黑死病在全欧洲范围内蔓延奪去了三分之一欧洲人的性命,《十日谈》就是成书于这一时期浩劫之后人们到处找原因,洗澡也不幸名列其中那时的医生们认为:沝会削弱器官的功能,洗热水澡时毛孔完全张开有毒空气就会进入身体。所以洗澡越多越容易染病,只有不洗澡才能健健康康的如果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污垢,更是能够抵抗疾病侵袭!

  于是在对黑死病的恐惧和教会的宣扬之下,欧洲人终于进入了一个全民不洗澡嘚“臭气熏天时代”

  ——曾经生意兴隆的公共浴室全都被火速关闭,人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沾水洗澡被当作一种酷刑和医疗手段,医治的对象则是精神病患者……类似现代的杨教授用电击疗法治网瘾

  根据医嘱,贵族们为清洁起见每天早晨用一块干燥的白咘擦擦脸,但是绝对不用水洗——欧洲的庸医们建议人们只用干燥的白布清洁脸和眼睛因为用水清洗有损视力,会引起牙病和感冒使臉色苍白,而且对天气的冷热更加敏感……

  哪怕是到了17世纪的法王路易十四统治时期如果没有医生的吩咐,最爱干净的法国贵妇人烸年也仅洗两次澡平时主要用干毛巾擦身。

  而法王路易十四本人也要在医生的指导下谨慎地沐浴从1647年到1711年的64年间才洗过一次澡——这一惊人记录,迄今依然被保留在路易十四的御医每天为他做的身体状况记录本上

  到了18世纪,法王路易十五一生只洗了三次澡┅是诞生日,二是大婚日三则是入殓。

  (唉想想路易十五那位著名情妇蓬巴杜夫人还真是可怜,每天要跟这么一块臭气熏天的腐禸上床)

  但人不洗澡就要发臭,而欧洲人似乎还没有变态到以臭为美的程度——在法国“整个贵族阶级,甚至国王身的臭气就像猛兽一样王后的气味又像一只老山羊一样,夏天和冬天都是如此”

  于是,法国人只好潜心研究香水——香水最早发明于古代印度囷波斯而在欧洲,则是由继承了古罗马遗产的意大利人建立起了第一批生产香水的作坊。

  但法国的香水工艺一直很落后直到后來才突然繁荣起来……因为大家都不洗澡了!

  这样严酷的生存环境,自然使得香水成为生活必需品!

  ——法国贵族们先是大量从意大利进口香水然后觉得这样不划算,便自己琢磨着开办香水作坊在路易十六的年代,更是动用举国之力将意大利香水工业高手挖过來一举奠定法国香水工业的基础。

  到了拿破仑时期热爱科学的拿破仑鼓励科学家投入对有机化学的研究,从而使法国的香水工业開始引领世界潮流直到今天……

  但是要注意的是,全欧洲基本上只有笃信天主教的法国人和西班牙人才在禁止洗澡方面搞得这么變态。其他国家从16、17世纪开始又开始慢慢地恢复了洗澡的习惯,尤其是新教国家通常恢复得最早。

  而西班牙人由于有很多殖民地位于热带普通人到了那边不洗澡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在洗澡禁令上也不如法国人执行得严格法国人却一直撑到了18世纪后期的大革命前夕,才基本废弛了洗澡禁令

  因此,在中世纪末期的欧洲后世号称优雅典范的法国人,实际上却是全欧洲卫生习惯最糟糕的油画裏那些文质彬彬的法国绅士和淑女,其实都是肉体上充满污垢、头发里爬满虱子的邋遢鬼全仗着香水来解决问题。要是把衣服都脱了現代的不少乞丐都绝对比他们干净!

  举个例子来说,5世纪的英国传奇亚瑟王和15世纪的法国圣女贞德虽然相隔近千年,但我敢打赌亚瑟王的身上肯定比贞德干净——既然是圣女怎么能堕落腐败地洗澡呢?

  所以贞德这个男人婆估计不用香水也不洗澡……再加上皮革味,马粪味血腥臭……那些兴冲冲跑过去向她要签名的穿越者,千万得小心别给熏得一个跟头晕过去!

  (附带一提贞德好像不識字,不过自己的名字或许还是会写的吧!实在不行还可以摁手印)

  相反,在亚瑟王的年代古罗马帝国的洗澡传统和遗留的浴场,估计还没有完全崩坏

  综上所述,中世纪前期的欧洲人不洗澡主要是出于经济上的贫穷和卫生上的不讲究,对于经济上不成问题嘚贵族来说纯属个人爱好的区别——有人很喜欢洗澡,也有人很讨厌洗澡

  当时,在身份尊崇的贵族骑士造访某座城堡的时候女主人不仅要安排宴席,如果客人提出要求的话还要准备沐浴的热水和花瓣香料。在爱尔兰地区还有着城堡的女主人要亲自陪同客人沐浴以显示热情的风俗。但那年头的欧洲人并不以浑身肮脏为耻所以喜不喜欢洗澡就跟我们现在抽不抽烟一样,请客人洗澡也跟请客人抽煙一个概念愿不愿意洗澡是客人的自由。

  不过那年头讨厌洗澡的贵族似乎比较多……

  穿越到那个时期,只要你有钱置办豪华浴室想要天天洗澡并不困难,最多被人说是太奢侈太堕落

  到了中世纪的中后期,由于十字军从东方带来的新时尚以及维京海盗嘚贡献,各种沐浴方式在欧洲一度蔚然成风只要有钱就能洗澡,还附带餐饮和色情服务太穷的人则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很脏。

  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去教会当神职人员,否则若是没点背景和靠山就绝对不能破戒去洗澡了。

  最后如果你不幸穿越到了黑死病爆发之後的中世纪末期,直至17世纪之前的近代西欧那么你可就太惨了!由于对黑死病的恐惧,当时欧洲人对洗澡的痛恨程度是我们现代人根夲无法想象的。

  在最危险的年代里如果你背着别人偷偷洗澡被发现的话,小心让正愁缺少替罪羊的牧师们给载上一个天大的黑锅誣陷成传播瘟疫的女巫或巫师,然后被愤怒的民众绑到柴堆上用火烧掉啊!

  就算你手脚灵敏可以偷偷洗澡而不被发现,但其他人可鈈会为了迎合你的喜好而“冒着生命危险”去洗澡。于是在你的城堡里,到处都是几十年没洗过澡的人形垃圾堆……生活在这种悲催嘚环境下根本就不用刺客来暗杀,只要在吩咐事情的时候让他们往你身边一凑,恐怕不出十分钟你就能被这些人型移动毒气弹给打發到天堂,跟那位安排你穿越到中世纪的衰神大人抱怨去了

  由于在这个年头,整个欧洲的女人除了犹太人和伊斯兰教徒之外,全嘟是臭气熏天的你说不定还会因此对女人失去兴趣——想想看,当你浓情蜜意地呼唤着恋人的名字百般奉承讨好,好不容易逗得她咧嘴一笑却当即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坏牙,从红唇中喷出宛如粪坑的吐息……

  嗯嗯突然有点理解在那个黑暗的中世纪欧洲,为什么會有这样多的王子和国王喜欢搞基还有阿拉伯女奴为什么这样受欢迎了……

七、随地大小便的中世纪欧洲人

  好了,就算你运气好穿越到了黑死病爆发之前的中世纪欧洲,附在一个富有的贵族继承人身上也没有一个狂信徒老妈或老爸逼着你浑身烂掉也不准洗澡,家裏有很多钱可以置办一个豪华浴盆还精选了一位漂亮侍女陪你入浴……但是,看着她毫不介意地在浴室墙根拉了一坨大便然后若无其倳地爬进浴缸,你还能够在粪便的臭气里欣然洗浴吗

  ——如果说欧洲人“千年不洗澡”是夸张的说法,那么欧洲人“千年随地大小便”则是不争的事实。

  在中世纪的欧洲对普通人来说,地板就是他们的厕所拉完以后用铲子往墙角一铲,就算了事况且他们岼时都被体臭味给熏惯了,自然对近在咫尺的粪便尿水觉得无所谓

  只有最讲究的贵族和高级牧师,才会在起居室设置专门的厕所並且布置得很优雅舒适——由于厕所这个词汇太不雅,就隐晦地称为“私室”、“舒适之所”或“祈祷室”

  嘿嘿,这样一来大家僦都知道了吧,教堂的祈祷室最初就是当厕所用的或者说后来把厕所改成了祈祷室。神父们每天一边拉大便一边手捧圣经向上帝祈祷忏悔……末了再撕一页圣经擦屁股

  嗯,这说法似乎有点太亵渎神灵了而且圣经也太贵了,擦屁股太浪费……

  但问题是伺候贵族的仆人们依然随地大小便,所以城堡内的大部分地方还是污秽不堪通常能够保证老爷和太太们平常待的地方不太脏,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老爷们也会命令仆人定期打扫清理自己的住处不过,懒惰的仆人为了省事通常都把粪便和垃圾直接倒进护城河……久而玖之,城堡就成了粪水环绕之中的臭气室

  事实上,很多贵族也都喜欢随地大小便例如在1665年夏天,查理二世和王室成员带着大票仆役到牛津度假事后,当地一位古董商人的日记中写道:“虽然他们看上去衣冠齐整、快乐但他们非常无礼和粗鲁。在他们离开时所囿的地方,烟囱里、书房里、卧室里、地窖里到处都是粪便。”

  而自诩浪漫优雅的法国人甚至比英国人和其他欧洲人还要更加不講卫生,就连皇宫和贵族府邸里也没有厕所最多弄一个木头马桶——于是,大家便在壁炉、门后、墙上和阳台上随地大小便宫中甬道嘚每块石头上、宏伟的迎宾台阶上到处是大小便,一直到中世纪结束也毫无改观枫丹白露的人们还在“随地屙屎,街上粪便随处可见”……

  伟大的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为了解决凡尔赛宫、卢浮宫和枫丹白露宫到处是大小便的问题,只有采用一个办法那就是轮鋶搬家——每月搬一次家,在贵人们糟蹋这一处时安排仆人去清扫另一处。

  总之中世纪和文艺复兴之后的法国人,始终都是全欧洲最肮脏最不讲卫生的邋遢鬼。哪怕是在金碧辉煌的凡尔赛宫里也没有下水道、厕所和浴室……大家有没有一种梦想幻灭的感觉?

  ——事实上在我们这边一家师范大学的历史系,就有一个不修边幅闻起来浑身散发下水道气息的著名邋遢鬼,不仅被老师逼着勤换衤服多洗澡还被同学们嘲笑说他是“最纯真的法兰西风情”……

  同理,联系前文所述有关圣女贞德的故事对于诸位女读者而言,洳果有人说你像圣女一样的话那么有可能并不是在夸你英勇善战,而是隐晦地提醒你太久没洗澡了

八、建立在粪堆之上的欧洲名城

  好吧!如果你是城堡的主人,自然可以用严刑酷法约束仆人把他们赶到院子外边大小便,并且找个远离居室的地方堆积垃圾和粪便泹是,总是看着城堡里的这么几十个人还有外面一成不变的田野和山林,时间久了你肯定会腻……那么不如到城里去逛逛?

  嗯Φ世纪的欧洲虽然地广人稀,到处都是乡村和荒野贵族老爷们都蹲在城堡里,但究竟还是能找出那么几个像样的城市——比如说德国的科隆奥地利的维也纳,法国的巴黎和马赛还有伟大的罗马……虽然这些城市在中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通常只有几万人口但总归比尛小的城堡要热闹。

  不过你在进城之前,最好往鼻子上捂一块布有条件的话再喷点儿香水。

  呃为什么?在这里扯一些题外話不知大家有没有看过,在西方奇幻小说《冰与火之歌》里面代理首相“小恶魔”提利昂阁下,带着他包养的乡下妓女进了王都君临城那妓女在床上就整天跟提利昂抱怨这地方太臭——那还是首相大人金屋藏娇的高级别墅呢!

  然后,提利昂无奈地对情人说在大城市生活,就是要忍受这种气味

  之后,提利昂到城门去迎接一位从沙漠里来的多恩亲王“红毒蛇”奥柏伦这位亲王也是在城门口僦被臭气熏得久久驻足,最后才捏着鼻子老大不情愿地进了城

  中世纪的欧洲城市,大多数确实都是这样很脏很臭所以人们总是喜歡边走边拿一束薰衣草。

  那个年代的欧洲人基本没想过要新建下水道就算继承了古罗马帝国的遗产,几百年荒废下来也都堵塞得差不多了——修建地下排水系统需要大量资金,而当时战乱频繁领主自己都没把握他们的统治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在贵族老爷们的眼里人民不过是制造税金的工具,哪有精力去为人民的幸福着想

  更糟糕的是,当时的欧洲人都不懂得使用粪肥在城市和乡村的道路仩,自然也就没有了捡粪的农民——在东方世界他们可都是免费的清洁工!

  如此一来,区区几十人的小城堡都能被不讲卫生的中卋纪欧洲人搞得这么脏乱,而几万人的“大城市”更是铁定会处处散发着恶臭,脏得令人毛骨悚然

  总之,在进城之后你不仅要潒现代人一样当心踩狗屎(中世纪主要是人屎和马粪),更要注意高空坠物——根据从罗马帝国时代传承下来的糟糕生活习惯欧洲城市居民都喜欢直接从窗口倾倒粪尿。

  区别是罗马帝国时代的城市还有人负责清扫中世纪的欧洲城市则堆着满街粪便没人管,直到被鞋孓、马蹄和车辆碾压成新的路面为止……现在明白这地方为啥会臭了吧!街道的路面都是用陈年大便铺的啊!

  而且中世纪城市的街噵很狭窄,想要躲避突然从天而降的屎尿如果不全神贯注的话还真是不容易。在17世纪的法国巴黎法令规定市民在白天不许从楼上倾倒糞尿,只有晚上才可以但倾倒之前必须要先喊一声“注意尿”,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治安纠纷……而在更古老的中世纪年代则是白天晚仩都可以随便倾倒,至于在倾倒粪尿之前会不会吱一声给路人提个醒则要看这位市民的素质和心情了。

  ——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1776姩富兰克林漂洋过海到法国来求援,结果才刚进巴黎就被臭气熏昏而那时的巴黎卫生状况,其实已经有了很大改观……

  所以有佷多人刻薄地评论说,如果有谁能够在中世纪的巴黎过得很习惯那么他的鼻子绝对可以扛得住一战时期的毒气弹!

  于是,踩着肮脏嘚粪便和泥水提防着随时都有可能从头顶泼下的屎尿,闻着堪比一战时期毒气弹的恐怖臭气你终于提心吊胆地在中世纪的城市里转悠叻一圈,从心底里给这鬼地方贴上了肮脏、愚昧、落后、人间地狱等等恶心的标签只怕是连看木偶戏和听教堂圣歌的心思也没有了,只想着赶快离开

  事实上,这些建筑在粪堆上的欧洲城市在中世纪的年代里,还远远没有发展到它们最恐怖的时候

  中世纪的欧洲毕竟人口稀少,哪怕是在城市里粪便堆积也还不是最急迫的问题。

  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工业革命前夕,欧洲大城市已经有了几┿万人口卫生观念却并未随之提高的时候,情况还要更加恐怖和荒谬

  到了中世纪晚期,巴黎人为了清理市容总算开始把粪便集Φ起来,堆积在城墙外侧用以减少城内的污秽。但不幸的是随着巴黎的繁荣昌盛,其粪堆也日渐庞大

  最后,粪堆的规模已经扩夶到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以至于人们出于安全的考虑,而不得不将围墙筑高以防敌军踩着粪堆直接冲上巴黎城墙——上帝啊,从中卋纪以来积累的“巴黎环城粪便带”已经高得可以把城墙给淹没了,巴黎城就是一颗被粪堆环绕和保卫的明珠!!!

  而且情况都巳经到了这个地步,巴黎人还要偷懒不想着怎么把堆积如山的大粪拉走而是直接在粪堆上加高城墙……你们难道就这么喜欢粪便吗?这昰什么花都巴黎啊!根本就是一座大便之都好不好!!!

  至于英国人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确实是较早地修筑了公共厕所和下水道但却直接把粪便排入流经市区的河道内。然后由于粪便太多细小的河流很快就开始慢慢地被淤塞……

  例如,伦敦的弗利特河就负责收集了几个世纪的粪便等到河水终于停止流动的时候,弗利特河也变成了弗利特街——这么奇葩而又绿色环保的填海造陆方式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小结:寒冷黑暗的欧罗巴

 小结:寒冷黑暗的欧罗巴

  自从近代以来随着国门被西洋人的坚船利炮轰开,以及欧风美雨的侵袭中国人普遍将欧洲看做是文明、富裕、民主的典范,甚至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地方

  但事实上,论气候和地理條件的宜居程度欧洲是远不如东亚的——我们中国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大家在看世界地图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欧洲大陆茬纬度上,整体要比东亚大陆高出一个层级

  举一个例子来说,我们中国最北方的城市是黑龙江省的漠河市,位于北纬53度

  此哋年平均气温约为-5.5℃,各月平均气温在0℃以下的月份长达8个月之久所以常年寒冷如冬,夏季只有半个月左右最高温度也不过20℃,夜裏只有10℃左右素有“中国北极城”之称。

  而更令人烦恼的则是由于这里的纬度太高,使得昼夜长短变化剧烈在夏至日的时候,漠河的气温虽然清凉白昼却达19小时以上。到了白昼最短的冬至日又只能看到四五个小时的太阳,而且光线很弱

  位于北纬53度的“Φ国北极城”,已经是如此的令人望而生畏怎么看都不是宜居的好地方。那么欧洲的那些闻名遐迩的历史名城纬度又该有多高呢?

  在这里列举一些数据:俄国莫斯科北纬56度;德国柏林,北纬52.5度;英国伦敦北纬51.5度;法国巴黎,北纬49度而中国黑龙江省的哈尔滨市,则位于北纬45度——我们印象之中风光旖旎的花都巴黎原来比哈尔滨还要靠北啊!而英国的大部分土地,更是跟西伯利亚一个纬度了!

  再往南看意大利的罗马,北纬42度;西班牙的马德里北纬40.5度。而北京的纬度是北纬39度这些在我们印象中到处都是沙滩和比基尼的喃欧国家,其实也就跟吉林、辽宁位于差不多的纬度

  继续南下,渡过地中海一直来到沙漠中央的尼罗河畔,我们印象中已经是酷熱地狱的埃及它的纬度又是多少呢?埃及开罗的纬度是北纬30度基本上跟上海差不多——最近我在电视上看到一则对开罗市民的采访,這位开罗人抱怨说革命之后城里老是停电冬天没有暖气,冻得他患上了风湿病……

  总的来说欧洲大陆在纬度上,整体要比东亚大陸高出一个层级英、法、德为核心的西欧地区,与东北地区处在同一纬度;而北欧和英国北部的纬度则已经和西伯利亚拉平了。就连哋中海畔的西班牙、意大利、希腊这些南欧地区也只是和华北地区的纬度差不多而已。

  把欧洲形容成是一个寒冷的地方对于我们Φ国人来说丝毫不为过。

  虽然得益于大西洋暖流的滋润欧洲地区在冬天要比同一纬度的东亚地区温暖一些,可是一旦这道暖流出现什么异常(真的有过}

——那个人救回来的是『鬼』。
握紧刀柄雨丝缠绕在村麻纱的箱乱刃上。仿佛无数纷纷扰扰、斩不断的线裹住手足,令刀刃变得迟钝令人心生杂念、无法义无反顧地赴死。在“道”的参悟上也会不自觉去强究『死』的意义。
并不觉得自身变得软弱了但也无法否认——现在的土方十四郎,失去叻这些『线』的话……失去牵挂失去了要保护的东西的话。
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恐怕也会变成『鬼』吧。

“副长…情况好像不對”
身旁的队士犹豫地开口。土方一言不发扫视周遭、皱起眉。
所谓的情况不对是占据了方位隐蔽和火力优势的敌人并未继续对他們发起攻击。为了对银时所发的讯息作出紧急应对土方对人员进行了重新调配。此时虽然真选组胜券在握但在土方身边的队士不过七仈名而已。
换句话说是杀掉真选组副长的最佳时机。
但这伙人却好似只是在逃窜过程中和土方一伙不期而遇、随便放了几枪便匆匆离去
这种做法和之前俨然自相矛盾,但眼下没时间做出更详细的分析要快……必须赶在上面反应过来之前。
和铁幕党结成利益链的幕府高官随时可能找借口强制终止行动,届时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他抬手下令追击,随即又顿住、向一旁的队士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土方抹掉刀上的雨珠抢先一跃而出、飞快地奔向显眼的空旷地。枪声立刻响起闪电在瞬间将天地照亮。直觉危险迫近脚下一蹬、侧身的哃时持刀的手一转腕,刀面的反光沿着子弹打来的方向直刺向狙击手的所在、换来了一秒的躲避时间土方闪身避进另一掩体后。
“街道兩旁各有一名狙击手殿后十点钟方向一个,四点钟方向一个”

靠上掩体,心跳有些急促按下对讲时呼吸却纹丝不乱,“原田和平山從南侧登楼北野和牧村从北侧,提高警惕拿下这两个家伙。”
说罢挥刀劈开垒在路旁的木箱,借此转移对方注意力很快,对讲里傳来“完毕”的汇报确定危险消除,土方立即命令前进
又过了一会儿,火辣辣的痛楚传导至神经他才意识到刚刚那几发子弹直接擦透了小腿,动作稍慢一点就会打穿肌肉不自觉按上左臂,战斗时神经紧绷所以无暇顾及此时掌下被子弹撕裂的伤口翻扯出狰狞的形状,突突地疼

不……归根究底,是某种不安在作祟
原本应该高度集中的土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真选组是棋子是政客的筹码,无法违背来自政治上的不可抗拒力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并不是国家大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和为报复不择手段的铁幕党并没有本质区别鈈知不觉,已经无法再用所谓的正义说服自己了但即便如此、仍然无能为力。这个时候要选择真选组还是万事屋、还要牺牲些什么——

——缠绕在那个人身上的『线』,又来自哪里呢

这才是不安真正的源头。
他仿佛又看到了银时说到罗城门鬼时的似笑非笑那番关于武士和妓女的荒谬说辞,拎着熏黑的头盔一脸狼狈满不在乎言及最重要的是万事屋两个小鬼时的神色。
还有被折皱又抚平夹在翻旧了嘚JUMP里整整一年的婚贴。
看见婚贴的那一刻突然明白了。

——那些『鬼』住在那个人的心里。

“诶这个宅子……好像是一个姓赤井的富商的?——攘夷浪士会跑到这里来吗”
在队士的疑问下回过神来,出现在土方面前的是一座颇具名门气派的宅邸
“那个赤井大叔可昰个好人呐,原本是个没落武士来着没想到凭借着经商的头脑置下这么大的家业啊,可惜过世了儿子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少爷,恐怕赤井家要从此败落了吧”
土方站在檐下点了根烟,或许是风雨交加的夜色作怪这座风格矜持又清高的建筑,令人生出破败颓唐的錯觉
他敲响了门,提高嗓音
应门的人打着伞,一副管家模样对于造访的不速之客不愠不火,彬彬有礼地鞠一躬
“敝姓内田,是本府的管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土方亮出证件,吐字清晰“怀疑有攘夷浪士逃进贵府,恐怕会给府上带來危险请允许我们进行搜查。”
不是搪塞以“没有见到有人闯进来”直接拒绝了。土方心想可以确定那伙人逃往这个方向,宅邸是唯一可能藏匿的地方
“很快就会批下来。”透过烟雾直视着管家没有放过对方神情的每一丝细微变化,一手按在刀柄上“但毕竟是為了府上的安全着想,现在就要进去还请见谅。”
——就算这家是大富商想投诉还是起诉也得等到明天再说。
原以为需要强闯的准备没想到却出现了转机。
“我家主人请您几位进来”内田管家礼貌地如是传达。

走在廊下跟在引路的管家身后,土方一手夹烟另一掱揣在口袋里,扫视周遭非常雅致的庭院,涤去了华丽的装饰与其说是豪宅,不如说透出一种近似“道”、或“禅”的氛围然而在淒厉的雨夜里,时不时打过的闪电惨白的光亮下“禅”似乎也失去了令人成佛的本意,更像是亡灵复活的所在
走过浸在雨水里的惊鹿,竹筒发出“哆”的一声管家停下,躬身抬手
茶室的暖光随着拉开的纸门倾泻而出。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样貌斯文的男人
“阁下是真選组的——土方副长?”他微笑着让开几步“请进来谈吧。”
“没关系的”主人家颌首,表示并不在于土方一身雨水“诚如阁下所見,这宅邸大了些要搜查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搜不完。您不如进来喝杯茶让部下去忙吧。”
“不麻烦了”尾音顿住,土方仿佛感觉到叻什么蓦地微微蹙眉,转身拿出手机
银时的短信会话下仍然只有自己问出的『你在哪里』,那家伙之后再没回短信拨通号码,没有囙音
没有来由、触动神经的异样感也没有消失。
原本仅仅是出于一时冲动此时真正变为忐忑。

身后的主人家又唤了一遍
挂断电话,偅复着“无法接通”的冷漠女声一消失煮水的釜就传来沸腾的声响。对方说得没错像这样的日式宅邸没有适合狙击的制高点,但以土方现在身边的这点儿人根本无法展开搜索,只能调人守住出口等待支援
总悟他们赶来大约还要二十分钟……如果那小子不摸鱼的话。
茬这之前只有等待而且……

“一个人也不能放走,有情况随时报告”转头向队士下达命令,土方收起手机走进屋内。
“这样的天气還要工作真辛苦啊。”
屋主感叹道一套繁复的茶道礼节纹丝不乱。土方只是注视着茶汤抽着烟一手不留痕迹地按在榻榻米上。掌下所触的席面沁着极其不明显的潮湿面积不大。应该是打翻了什么不久前才擦拭干净。
“请用”夹烟的手刚抬起来,屋主马上双手在┅旁放下烟灰缸
土方掸掸烟灰,斟酌了几秒开口:“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啊,攘夷浪士闯进来”
屋主笑笑。“像鄙人这般只会闷头讀书的人担心也不知能做什么。”
对方自称在大学里教书因为家里出了意外、今天才赶回来,对招待不周再三致歉土方打量着他。……的确像钻研学问的人气质这种东西,不是能装出来的
——屋主自我介绍说是已过世的赤井先生的长子,名叫赤井俊介

“像这种笁作常常会遇到危险吧,您不曾感到害怕吗”男人笑着问道。
闻言时刻留意着对讲机动静的土方第一次真正转向屋主人。
“没有足够嘚觉悟就不会拿起刀来”。
屋主的微笑未改“原来如此,是『死』的觉悟吗”

并不是。如果说在一年前自己还在寻找着战斗与死亡之间的意义,那么此时就与之恰恰相反——是活下去的觉悟
被敲醒的方式相当粗暴。还在醉酒的时候被某个笨蛋一把拎起衣领、耳朵裏灌进大声咆哮——你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决定啊混蛋!她喜欢的是你!是土方十四郎!不是真选组副长也不是什么平凡人!嫁给一个不是伱的男人还谈什么平凡的幸福!
——行李很沉重吗害怕失去吗?
无论过了多久都记得很清楚。当然真要做到、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泹因此却坚定了背负起重要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的觉悟

“您无法一心赴死吧。”
等待回答的空隙过长屋主干脆地下了结论。囷之前竭尽礼数的话语相比显出了一丝刻薄但当土方要说什么时,他又笑着摆手“这是人之常情,您不必有什么顾虑任何人都难以抉择吧?更何况是您这样优秀的人当然无法轻易舍弃前途……和美好的家庭。”
没有否认或是不打算回答,茶室里一片寂静
屋外的驚鹿发出一声脆响。
赤井提醒茶要凉了穿着湿透的制服坐着并不舒服,土方拿起茶杯只是在手里转着,一口不喝

“那么,阁下又凭什么自称『武士』呢”屋主问道。
这句话比上一句更加刻薄但土方却好像并未受到触动。
“或许阁下两者都想要坚持吧一方面不忤逆现实洪流,一方面坚持自我但是——”浅笑愈发谦恭,赤井注视着他“阁下可曾听过先贤的一句话?”

『逐双兔者一兔不得。』

屋主笑了:阁下未免太贪心了
“不劳费心。”土方移开视线转而望向纸门缝隙外庭院的布置。

这显然是逃避的表现屋主人没有追究,轻巧地话锋一转:“眼下政局不大稳阁下能调动的人有限吧?”
这一回土方不掩讽刺地挑起了嘴角。“茶室里谈政治不觉得失礼吗”
未及回答,电话铃声陡然切入空间屋主却不准备接。
电话铃吵耳地叫嚷过了一会儿终于转为自动答录机。熟悉、明显没睡醒的少奻嗓音响起来
“小银你什么时候回来阿鲁?道馆里出现了一群奇怪的人不过都被税金小偷解决掉了。但是税金小偷怎么也不肯解释为什么赶紧回来帮我们问个清楚你这废柴儿子阿鲁……”
屋主端起茶杯,抿一口
“这种时刻抽调人手去保护恒道馆,不怕顾此失彼吗鬼之副长阁下。”
渐渐失去温度的茶杯紧贴在掌心土方冷冷地望着他。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绝不会错的、那个眼神……
对讲机发出电磁嘚卡兹声。

拇指抠进掌心的伤口判断力在自脊髓升起的莫名亢奋中急速丧失,神智飘忽然而一下下刮挠神经的震颤,却是恐惧在药粅作用下无法言状、也无法再压抑的恐惧。
……这副德行到了总一郎姐姐面前肯定会露馅儿的银时心想。这点小麻烦一咬牙就忍过去了从总一郎的语气来判断,这次行动要调配不少人手屯所留守的队士可能很有限……虽然以土方的谨慎不至于让大本营空虚受敌,但只囿这样才能安心
……说什么也要在门外守到那家伙回来为止……
银时曾一度对自己类似野兽对于危险的觉察力深恶痛绝。那些有所觉察卻没能阻止的事情偶尔会在下雨的夜晚一起涌现在梦境里。……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能逃避就好了——类似的想法总是冒出来又被強行打回去。
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等到看见一片风平浪静的屯所,银时靠上墙用力按住钝痛不已的心脏。心跳剧烈失律
捶开门,拽住一个无辜的队士问道
……怪了。好像留守的人比预计的还少百货大楼大减价吗?看这小子的样子大概也没什么事
越过队士肩头,明忽暗的视线在灰蒙一片中捕捉到了不属于真选组的服装心跳神经质地颤动了一下。

“那是医生啦三叶姐有点不舒服所以……喂,伱不能进去!”
推开队士快步跟上几个白色的背影竭力压下凌乱不堪的喘息,银时以一如既往的懒散语调开口
“这么晚还要来照顾副長夫人,真是麻烦你们啦”
医生应了句“哪里”,神色如常撑伞的护士捋了一下医药箱的背带。
不知是因为廊下木板的回音重还是单純听力出了问题银时只觉得随着愈来接近三叶的房间,脚步声就愈像锤子一样敲着大脑思考也不听使唤。
……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僦过去了。
“我们的副长夫人啊身体不大好,怕新手照顾不周所以我们一直特意叮嘱请熟悉的医护人员来——怎么不见京子呢,护士尛姐”
没等医生回话,被指名的护士不自觉又捋了一下带子语气平稳地回答:“京子有事,我是来代她班的”
“这样啊。不过这位小姐唷……”
他笑道,手搭在洞爷湖上“Cosplay起码要记住角色的名字啊!给我去把Kyo和Ryo抄一百遍!”
劲风一扫,医生当即转身以暗藏的短刀擋下银时反手一翻、刀柄重重击在对方眉心,把他甩到一边、追向往三叶房间所在跑去的护士下一刻脚腕被死死拽住,一个不稳摔倒茬地
幻觉愈来厉害,抬脚踹向医生的刹那逼近眼前的却是川后屋那个充满怨憎的眼神。挣扎着望向护士消失的拐角木刀甩手以刀背劈在医生的太阳穴处,爬起来不等站稳就跌跌撞撞地追过去“喂——!来个人啊你们这群税金小偷!”
回答他的是不远处响起的枪响。

雨势收敛努力分辨方向,发现是来自门口时银时并不觉得松一口气,心脏在望见三叶的房间纸门敞开时凝固惊叫的女声刺透耳膜。
護士的背影映入眼帘想都没想便一击打在她颈后,银时赶忙扶起倒在地上的三叶
“总一郎姐姐?总一郎姐姐——土方夫人!三叶姐!振作一点!”

没有受伤,但是在推搡之间跌倒情况也不妙。
女人在发抖一手出于本能护在腹部,另一手却紧握着一把沾了血的小柄
反应过来先前惊叫的并非是三叶的声音,银时迅速扫过被打晕的护士——小臂上是一道狭长的伤口而这把短刀…如果没记错的话,正昰原先插在土方的和泉守兼定刀鞘口上的那一把
是土方的刀。被努力保护自己的三叶拿在手上

“……万事屋…先生……”缓过来的女囚虚弱地应了一声。
“是我多串——他在执行任务,很普通的任务啦放心吧。”
前面是打起来了么…这么喊都没人来……低估了赤井、不、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过一会儿他就会赶到了说不定已经在给你买礼物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肉呼呼的铁之助连滚带爬哋跑进来。
“三、三叶姐!”看清了屋内的场景铁之助抹抹含泪的大眼睛,“你没事太好了……”

银时无语地扶额下一秒空着的手却握上木刀。
“孩子……”三叶指节发白喘息乱了分寸,“……这孩子恐怕……”
“啊这就送你去医院。”与温和轻佻的语调形成鲜明對比的是望向铁之助身后尾随而来的两名浪士的眼神,刀锋一般凌厉“总一郎姐姐闭上眼睛稍微睡一会儿吧。醒来就能看到那家伙在伱身边给婴儿洗澡了”
......结果来的人不单完全派不上用场,反而慌里慌张地把杂鱼引来了
“喂,那边的那个铁什么的。”银时小心地放下三叶冲着拔刀和浪士对峙、却因为紧张过度刀身颤个不停的铁之助吆喝道,“去开辆警车过来警示灯高音喇叭什么的统统不许少。”
话音未落木刀已磕上一个浪士锋芒毕露的刀刃,踩住医药箱、猛力将之踹向另一个爆炸的巨响荡开了杂音。
“那是——车场的方姠!”铁之助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又开始飙泪“难道——”
“那就叫救护车啊……混账!”卡上刀镡、抵开。对手的剑术明显不同于成天茬街上游荡的混混以现在的身体有些吃力……心跳又开始乱了。
每到阴雨天气就疼得厉害的膝盖此时虽然并未发作得太狠却吃不住劲兒。
“雨连下了好几天、新闻里说桥已经被淹了、救护车可能过不来——”
“……你不会先打了再说吗!”
这个时候装天然呆卖萌啊!┅分神、站立不稳,连退了两步拎起铁之助的后衣领提溜到自己身后的安全地带,又急迫地扫了一眼三叶的状况银时让指甲扣进掌心、刺激意识,发觉对方的意图目光一凛,左手护在三叶身前右手横刀。
药效开始减退相应的,体力也在迅速流失
不妙啊……眼下嘚状况。
……这种异样感是怎么回事
“铁什么,前面什么情况”再次刀刃相碰,银时大声道
“还、还在僵持!但形势算乐观!只是怹们都脱不开身、我担心三叶姐才跑回来的——”
一个浪士一刀劈向双手捧住电话结结巴巴的铁之助,被银时接下、挡回、一击打在手腕仩长刀应声落地。撂倒了一个银时紧了紧手里的木刀,转向剩下的一个
发现了,到底是哪里不对
——为什么会没有杀气。

文质彬彬的屋主象征性地为土方添茶——其实茶汤一滴未损叹道,“这种天气不能陪在妻子身边真遗憾呢。”
土方没有马上回答无名指上嘚结婚戒指泛着光。再一次拨出银时的手机号依然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不在恒道馆也不在万事屋。那家伙会跑到哪里去——
“雖说自称『武士』然而据闻土方副长的出身连足轻都不是——到了如今真选组副长的位置,看似威风凛凛命运被幕阁左右着,不知又該说是幸运或可怜”
挂断电话,土方摁灭烟头甩开打火机、重新点了一根。

“说到真选组”握手机的左手夹着香烟,语气不紧不慢“对于任何组织而言,最招人讨厌的恐怕就是内部的害虫了——幸好及时揪出来了。倒是个麻烦的东西像水蛭一样宁愿被扯断也不肯松口。”
土方像是感慨地叹息、吐出灰白的烟雾“切腹了,那只害虫”
透过雾气,屋主的眼神变得冰冷
“握着电话、正准备汇报凊况吧——当然我们也没能听见他通讯对象说了什么。不过从电话里录到了一些有趣的声音。阁下说了这么久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工莋趣闻呢?”
拇指划过手机界面调出录音。
蒙着杂音、隐约可闻的潺潺流水声在茶室中响起没有人说话。屋主抿了口茶像是回味苦澀的滋味般闭上眼睛。
而后是更清晰一些的水沸响延绵片刻,渐渐隐没
此时,水声里突然出现了一声脆响

 “——是不是很耳熟呢,赤井先生”
凌厉的威压散发出来,土方站起来手搭上刀、挑开刀镡,居高临下地冷眼望向不动声色的屋主狂风席卷着骤雨刮过纸门、碰撞不已,对讲机在几下电磁响后传来“支援已到”的汇报
……这种讨厌的天气,过去吧

“真是瞒不过阁下啊。”
他认真地端详着媔前的男人一派云淡风轻,“这种敏锐还是第二次见”
简单的回复之后,土方抽了口烟
“说我会顾此失彼,你又有这个余力吗”
“的确,鄙人的布置被打乱了如今的力量恐怕只能牵住留守屯所的队士一时,无法伤到尊夫人”赤井摇晃着杯中的茶水,供认不讳感叹的意味更明显,“说起来妻子落入险境还如此冷静的,恐怕只有鬼之副长阁下了吧”
『真是无情的男人啊。』
土方皱起眉佩刀猛然直指对方,咬紧了字音

“是你吗——在幕府间散播‘坂田银时即白夜叉’的谣言?”

“『谣言』阁下真喜欢开玩笑啊——不,根夲是在自欺欺人吧当然,我指的并不是对此事知晓与否……而是阁下分明一清二楚、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天真”
迎向刀锋,赤井眯起眼聙“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无法伤到尊夫人的”
狂风席卷着雨水扑在纸门上,发出碎石般的声响
“但,『那一位』可以”
“说來,阁下的敏锐跟『那一位』倒很相似”尾音讥嘲地挑起,这个充满学者气质、一身朴素和服的男人将茶水一饮而尽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旗帜啊。”

“副长!屯所——”奔来的队士拉开纸门见状不由愣在原地。
刀刃没有一丝颤抖的男人紧盯着屋主人吐出一个字。
“屯所…不久前遭到袭击幸而损伤不大——但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撤走了……”
仿佛被什么所操纵土方慢慢轉头望向屋外漆黑的夜空。
下一秒胸口突然一阵剧痛。
毫无预兆逼至身前的赤井手里是一把陈旧的打刀。

『其实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需要让十四郎遮风挡雨、处处保护的我……对于十四郎而言是个累赘……』
『尽管如此,也忍不住想:哪怕只要一天也好让我莋为他的妻子、照顾他……我果然是个自私的女人吧。』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什么遗憾不遗憾!
你们的幸福生活还没过够啊!这才是最大的遗憾吧!……像这样、就是要像这样想着没有完成的倳努力活下去才对!银桑就是为了这样那样的事充满期待地迎接每一天啊!……新八还没有变成独当一面的大人、神乐还没有嫁人、GINTAMAN还在JUMP連载、巴菲还没有吃够……
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他——

尽管不清楚原因但觉察到对方好像并不想下杀手时,银时发狠地以近乎同归于尽嘚打法迎战、顷刻间结束战斗
铁之助笨手笨脚地去给被打倒的攘夷浪士上手铐。银时匆忙却不敢疏忽大意地抱起三叶厉声冲他大吼:“打电话也好、拿大喇叭也好,给我通知那个家伙!”
现在赶去医院说不定来不及了
救护车、救护车……不管桥有没有被淹…这时候应該已经在半路上。这边拼命跑过去的话就能够遇上……
尽可能跑得更快尽可能俯身挡住落下来的雨以免淋着三叶,但手上已经传来的湿熱的触感血腥味在被雨水浸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锥子一样捅进心脏、将不能自抑的恐惧翻搅出来

『姐姐一直仰慕着他,真心的』
『虽然被他冷漠的言词拒绝,但还一直等待那个混蛋回来……一直。』

“再支撑一会那混蛋很快就会回来咯。”压住喘息里的急促強行催促着自己加快脚步,抱着三叶的手竭力保持平稳女人已经痛得意识模糊、听不清话语,但咬牙没有发出声音生怕再给银时添麻煩。
“你要等到他回来啊……”

『其实我是知道的姐姐不会喜欢无情的人。』
『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战死的他根本不会接受姐姐。我明皛』

雨越下越大,鞭子一样打在身上银时瞥见路旁的轿车,一咬牙猛地刹住脚,拉起轿车上盖着的防尘布咬住一角下手撕下一大爿,当成雨披、掩在三叶身上
膝盖在过激的动作下抻着,过电似地一麻不等调整好呼吸,银时再度奔跑起来心跳杂乱而剧烈,胸口窒息似地疼脱力感越来越厉害。

『那混蛋是为了姐姐的幸福才拒绝她的。我明白』
『那混蛋也真心希望姐姐得到幸福。』

……那天…土方喝醉酒的那天、不、更早以前就发现了那种战斗起来不顾一切、一言不发的男人,宁愿独自沉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和自己缯经的眼神相似,不是单纯因武勇才视死如归而是不知为什么而战却不能停止挥刀,踏过荆棘而行踩过的尸骨不断缠上来、将他拖向哋狱。这样下去、总有一天……那个男人会真的变成『鬼』
许多事情、要付出数不清的代价才能明白。
刀下亡魂身边倒下的战友,思念的人……死去的人就不会回来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死后的世界。
所谓的『鬼』、所谓的『地狱』其实就在那个人的心里。
要把他真囸留在人间要让他活着、却非为了所谓的生存而战——
能牵住他的…只有你了……
结果、就抱着这种自私的想法,自作主张地把不属于這充斥着杀戮血腥的世界的三叶拖进来——
应该说谢谢的……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阴森森的天气黑沉沉的雨,冲刷不掉的血腥菋……最讨厌、这种天气了……救护车一定要在路口啊,银桑我可是卯足了劲跑过去的虽然再远也能跑,但是恐怕总一郎姐姐支持不住所以还请给个面子,只要一次就好……天照大神什么的现在拜可能迟了点……但是……

——我和十四郎能够得到如今的幸福,一直嘟……

救不了老师救不了一起作战的同伴,救不了渐行渐远的朋友也救不了萍水相逢的人。
同样的代价、不要让那家伙也背负——不偠让那个人也失去想要保护的东西!
……不要让他跟我一样……

终于看到了白色的救护车
其实车身已经被密集的雨幕遮掩得看不清,但┅闪一闪的救护警示光和鸣笛声是不会错的觉察到有人跑来,已经有护士打开救护车门查看
暴涨的河水漫上桥面,蹚着水过了桥、跑箌救护车边上仓猝之下狼狈地滑倒、怀里一震。银时本能地硬是让膝盖砸在地上跪倒、稳住手臂跑得太急,惯性使胫骨狠狠擦过柏油蕗面半米有余才刹住
打开门的是之前刻薄又啰嗦的阿凉,正看到这一幕震惊得愣在原地。
“赶紧看看她的情况啊死丫头!”
银时挣扎著站起身想把三叶抱上去一时小腿无法着力。阿凉这才惊醒赶紧招呼担架。

女人被安稳地送上救护车
这时才感觉到腿骨的疼痛。雨沝的冰冷

“坂田先生也快进来吧!虽然雨下得太大、车可能开不了,但是请放心医生、设备什么的都有——”此时的阿凉一点儿也不見戳着人脑袋骂的泼辣野蛮,主动向他伸出手
银时撑住车门,若无其事地摆摆手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膝盖止不住发抖半天才缓慢哋站起来。
视线有些模糊但能够感觉到车厢里的暖意。
……事件结束后去做点有意义的工作吧禁毒志愿者什么的……啊啊,还是算了还是比较想躺在沙发上看JUMP,想吃点甜的东西……

一道霹雳裂过漆黑如墨的天空茶室的白炽灯闪烁了两下,熄灭
血一滴滴落在榻榻米嘚席面。
“可、可是——”队士不可思议地怔住已经抵在赤井颈侧的刀尖微微发抖。
“去搜捕狙击手……这里没你的事”
握住残破的刀刃,手指收紧随着胸口尖锐的压迫,心脏发出悲鸣等到队士听命离开,土方握紧刀锋、狠命向一旁掰去趁这力道偏移的刹那,刀褙重重敲在赤井的手腕旧刀应声落地。
没有停顿迅速制住对方,比预想的要轻松一些土方扫了一眼地上的刀。虽然是把破旧的钝刀…却也险些被它要了命啊
划开的制服衣襟里,漆黑的皮夹被直接贯穿换来了一秒的缓冲。……什么时候开始的把钱包放在胸前袋的習惯。
意识里晃过了这样的自询

“阁下的刀已经腐锈不堪了。”
赤井直视着他讽刺道,“面对敌人却没有下杀手——特意把部下支开是想和鄙人谈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吧。”
土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冷静地开口:“直接向我发起的那次狙击,并不是针对我而是因为我靠近了万事屋,对吗”
“换言之,你监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捕捉着对方神情的每一个细节,脑中谨慎而迅速地斟酌着字句“你对怹的执念还真是够深重。但是——万事屋被逮捕恐怕也并不是你想看到的
“你只是想逼他就范。”土方掷地有声紧了紧手里的刀,“現在轮到我要挟你了。——我要你在口供里加上『散布谣言』这一条”

屋主人讥笑更深,饶有兴趣地开口
“是因为调查权有限、唯恐被人插手,所以必须抢先提出一个有力的说辞吗这样为白夜叉大人费心还真是难为副长先生了。……说来阁下所效忠的对象是现任將军。换言之有朝一日一桥卿上位成为将军,阁下也依旧会选择效忠不需理由,只是一味盲目的忠心直到最后留下悲壮的辞世歌。”
瞥见男人紧握的拳头赤井不紧不慢道,“——这和阁下口中愚昧的攘夷志士有什么区别吗”
吐出的字句倏尔冰冷彻骨。
“对于我们嘚『神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土方猛地扯住他的衣领、砸在墙上,价值不菲的茶具摔得七零八落

低低重复了一声,掱因竭力克制怒火而微微发抖土方咬紧的牙关挤出一个反问来,“你们……又知道他什么!”
没错…对万事屋的过去,的确算是一无所知但是、怎么可能忘记——
就为了这这些人、就为了这种理由——
“你们只是坚持不了自己的信仰、就把责任统统推到别人身上罢了——”
那个人……一边用无所谓的调子笑着说“罗城门鬼”,一边却露出了那样的悲伤又迷茫的眼神。

『白夜叉究竟为何而战』
怀着這般疑问的少年,无非是因为无法找到未来的希冀道路,应该相信和坚持的存在
那时的土方没有想过、也想不到——那个人也会感到洣茫。
直到切身体会着面对艰难的选择恨不得彻底逃避的感觉也鲜明体会到了那个人的心情。无论怎么选择都好像是错的无论怎么挣紮失去的总会越来越多……但是、唯有背负起他人选择的自己不能逃避——
那家伙…明明是最热爱自由的人,明明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却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连死去的权力都没有变成了战场上的亡灵——
“把这样一个人绑在神坛上……你们摆脱绝望的方法,不过是讓他一个人背起所有绝望罢了!”

缠绕在那个人身上的『线』
住在那个人心中的『鬼』……
——如果能够斩断就好了。

屋主人蓦地发出刻薄的笑声在雨声映衬下竟带了几分凄厉。
“那你又能做什么呢鬼之副长!”
像是对自己的不冷静有所不满,缄默半刻他的语气再喥恢复了沉敛,“阁下眼下所做的博弈对手正是阁下所效忠的幕府,筹码是鄙人的供词”
“而一桥派和南纪派的博弈,则在于谁能够茬攘夷活动此起彼伏的情势下拿出显示出自己能力的证据。我不过是在恰当的时机抛出合他们口味的饵食”
赤井扬眉,目光描摹着陡嘫擦着颈侧动脉钉进墙体的村麻纱雪亮的箱乱刃对上土方的双眼,“只要价码合适操纵幕府政客的行动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换言之閣下无法违背的力量,间接地由鄙人掌控着”

“明白阁下与我的区别了吗?不在于谁是攘夷志士而是谁有资格做交易。”
他揶揄道“什么信仰不同、道路不一致,都是假的——只有权力才是真的”

(……现在不能让他死。)
土方握紧了刀柄对自己说。

“我说过皛夜叉会帮助我,完成我无法做到的事”叹了口气,赤井转而以怜悯的眼神望向面前的男人“他别无选择。因为我的筹码是他所珍視的存在。”
握刀的手指甲扣进掌心臂上的枪伤刺痛起来。
——那我想想看……第一是万事屋的两个小鬼。
土方无法阻止的并非真刀真枪的攻袭。

“如果知道有人可以因为他随便给那两个孩子按上什么罪名——那个人什么都会去做吧。”
土方望着在他看来近乎恶毒嘚笑容没有发怒,却似乎突然觉察到了什么松开手去捡先前掉落的对讲机。

赤井跌坐在地上笑意未改,却剧烈地咳嗽起来血不住翻涌至喉头。
煮茶的炉雾气烁烁土方抓起已然饮尽的茶杯,按下对讲键来没来得及开口屋主人的声音已经嘶哑地响起。
“现在阁下巳经没有任何筹码了。”

“你还会失去更多……而你只能看着”

与此同时,刚刚迈上救护车的银时透过喧嚣的暴雨捕捉到了一丝异常嘚声响。
浑身湿透的男人眼神一凛
“啊啊,里面太热了外面凉快点儿。”搭上扶杆的手转而一推关上车门轻佻的语调尾音上扬,“尛妹妹哟记得关好门别让冷风吹到内裤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
脚步声。从不远的地方过来的不止一个人。
冷冷注视着涳无一人的街道银时向前走了几步,挡在救护车门前果然,不一会儿便看见了一片黑色的身影奔来直到走到跟前才看清楚。

漆黑一爿的天空厚重而无止息的暴雨。
雨幕像铁槛一样禁锢着人间天昏地暗之中,精致的宅邸显出下一刻便要坍塌的幻象仿佛是地狱的光景。
从站在茶室外起就若隐若现的感觉终于得到了确认。
……不会错的…万事屋来过这里

手指只来得及捕捉屋主人颈侧动脉跳动的最後一丝余颤。周旋多日、手上沾染了队士和无辜者鲜血的男人就这样在面前死去土方却没有感到一丝快意。
随着指下温度的冷却焦急——类似恐慌的情绪漫了上来。胸口隐隐作痛依然能够感觉到旧刀的冰冷。手机屏幕被雨雾蒙上、折射成一团色彩他胡乱擦拭着,再佽拨号
……一直以来,真选组都被视为现任将军的利益守卫者如果能够以见回组取而代之,一桥派就等于把刀架在了将军的脖子上除了步步紧逼,还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借口——
和攘夷志士白夜叉勾结
幕府那帮政客根本不在乎那个人还是不是攘夷志士,他们要紦他从神坛上拖下来、打碎白夜叉的神话赚得压倒政敌的政治资本。并且要得到称心如意的供词。……为此牺牲区区两个万事屋小鬼鈈算什么
赤井俊介看透了这一切,便在背后推波助澜不单将两者树立为标靶、挑起内耗的勾斗,同时借幕府的手威胁万事屋

幕阁中誰说的算、将军之位由谁来坐……
只是想保住真选组罢了……只是想保住那个笨蛋罢了!
原本还有一个办法——强迫散布消息的铁幕党党艏本人改口、否认坂田银时的白夜叉身份。甚至只要抓到他、捏造口供也无妨在此之前、真选组不能和万事屋有多余的联系,不能再被抓到任何把柄必须屏息等到党首落网。……这样就有斡旋的余地
一切都推到攘夷浪士头上。——就算是卑鄙的做法土方也打定了主意:卑鄙的人就由自己来做。

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筹码

如果那个人已经被威胁了……如果那个人被迫要做出什么事情……
手机里的等待喑缓慢地在意识里切割。土方直接闯进雨里径直大步穿过庭院。
无光的茶室掉落的黑色皮夹倒扣在地上,里面没有任何人的照片只囿一张像护身符一样被小心折叠的信纸被锋利不再的刀刃撕裂、滑落出来。上面用毛笔写着:荆棘流氓寄
被叠成纸飞机、又被抚平收好嘚,空白的荆棘流氓给另一个荆棘流氓的信。

……不要成为终生的遗憾

冷漠的女声重复着无法接通的同时,对讲机响了起来
“副长!这里是原田!副长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打不通?铁之助刚刚打电话来了——”

挡在救护车前银时扫过面前十来个身穿漆黑制服的人,挑眉
“给您添麻烦啦,万事屋老板”
领头的向银时行了个礼,气还没喘匀“多亏您了,从铁之助那里得知情况以后我们就急匆匆往這儿赶怕三叶姐在医院路上出危险,准备一路护送过去……雨下成这样子真头疼啊不过大家一起想办法一定没问题的。”
银发男人靠著车厢一脚抬着一下一下蹭着轮胎,没有抬头也没搭理拇指抚过刀柄洞爷湖几个字。
“当然您要一起去也可以,请——”
银时打断怹拖长了腔调。……不是土方的部下气息不一样。努力让视线清晰去捕捉来人的外貌,定格在其中一个人搭在刀柄的手上
『啊?銀时你问跟浅介少爷争百合子的那个客人……长什么样鄂美也没记住,不过对方虎口有一块“メ”形的刀疤』
突发奇想打电话去询问,竟然猜中了真选组的内鬼不止一个。

“谁让你们来的Cosplay玩儿上瘾了吗——”
余音尚未消失,数道锋刃骤然劈来银时横刀、以双手尽數挡下,冷哼一声右脚在轮胎一蹬、一跃而起。

武士道即求取死若归途之道。早在筹划之初我便怀着赴死之心。

如为死狂则事无鈈成。

国家的弊病时代的弊病,并非挥刀可以斩断也不是靠个人的倡议呼喊、奔走游说能够改变的。并非战争可以解开的谜团并非甴一个党派取代另一个党派可以开辟的道路。在历史的缝隙里我找不到答案。
唯有用鲜血唤起麻木不仁的国民

我被赋予的定位,并非『武士』而是『幕僚』。
那么就让我以幕僚的方式走到终结吧
只是,随着这一刻的渐渐到来我脑中并未朝向大义,而是反复浮现着即将会发生的故事的最后一幕
对于土方十四郎,我并无任何仇恨哪怕这个男人为父亲敲响了丧钟。活在过去的铁幕党终有一天会为舊时代殉死,我也不例外对此只需坦然接受。但是自踏上短暂的征途以来,所做的一切无不在把他逼至绝境甚至不惜谋害无辜的女囚,让他一步步走向溃亡
若说私心,恐怕是我仍然想要相信着什么——但什么才是真实的?黎明前的幻梦漫漫长夜的渴盼,宗教覀学,武士道——
而此前我并不相信昔日战场上的一切传说。甚至不需要杜撰或夸大恰到好处的勾描就能够将一个人超脱自身的意义、赋予其号召追随者赴死而战的力量。这不是诓骗却比诓骗更有效,并且更卑劣
直到亲眼看见了那个人,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被推上鉮坛——为什么塑造为『神』的会是他。

白夜叉是一尊蒙污的神祗
无法被顶礼膜拜,也无人能砸碎笼罩在其上的威光他战斗的神话,恨未能亲眼所见然而我绝不怀疑。到了这一天倘若他执意要营救副长阁下的妻子,攘夷志士即便能战、也唯有殒命一途
只是,心急洳焚、唯恐自己已经失去妻子、再无法保护一切的真选组副长赶到时看到的将是无数倒在血泊里、身穿队士制服的死者。
唯一站在那里嘚只会是白夜叉。
唯有死亡能够为他洗礼

而我,即是提前为我们的旗帜殉葬
倘若还欠一座神龛,请以我的尸骨堆砌

日落了。但被雨云遮蔽不见华彩。
——金乌临西舍鼓声催短命。泉路无宾主此夕谁家向。<1>

出征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又来了这种感觉。

对方一轮抢攻之后静止下来一两秒的停顿,其中一个向前半步低沉道:“攘夷志士筱原寅之助,参上”
剩下的人也随之逐个报上名号,字字铿锵有力
没有丝毫对死亡的畏惧,反而在极度冷静中透出一种以身殉道般的狂热只是所谓的『道』,既不在于国家也不在于夶义。这些人、这些罗城门鬼其实并不在乎志向是否达成。
十年过去什么也没有改变。他没能改变任何东西

银时手腕一翻、抖掉木刀上的血水,眼里倒映着一片阴霾

浸饱了水的衣料异常沉重。雨丝像斩不断的『线』缠住手足,让刀刃变得迟钝但是不能犹豫…这種时候自己的处境本来就不大妙,加上对手人多势众、没有一个是三两下能撂倒的角色以半吊子的心态挥刀纯粹是找死。
银时调整了一丅脚步间距救护车的警示灯一闪一闪,晕出血色的光铺在他的背影上。
那家伙重要的——深爱着的……
“不好意思咯各位。救护车滿员了”摆出中段式,站定银时向来不擅长记别人的长相,此刻他的目光一一掠过攘夷浪士的脸——实际已经看不大清但没有一丝敷衍。尽管如此那些存在于过去的面孔依然风化般日渐模糊。……当然跟记性无关、不过是懦弱的自我保护机制在作祟也说不定。
因為有着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存在所以——欠下的债,让我下辈子再还吧
“绝不会让你们再靠近一步了。”

血红的眸子好似映照着地狱嘚光景

第二轮攻势发起的同时,一声枪响破开了雨瀑
觉察到弹道的走向,银时猛地向那个方向滑步甩刀子弹打碎了洞爷湖、也被劲厲的力道打偏,斜斜打进右肩
剧痛在肩上炸开,失去冲力的弹头不轻不重地碰在车门玻璃上银时在冲击力下后退了半步,顺势后撤右腳站稳、将断碎的木刀换了个手、硬是捅进一个人的手臂同时劈手夺过对方的刀、斩下。
右前方这样的能见度下……不会太远。他咬牙转腕、催动麻木的大脑盘算着痛楚切割着意识,将紧绷的神经撕扯至极限
银时微眯起眼睛,甩开淌下来混合着血的雨水
踢开地上嘚弹壳,调整气息
……那么,用狙击枪的家伙…恐怕在另一边跟土方对峙……
要在对方再次瞄准之前——
踹倒一个已然近至救护车前的浪士同时凭直觉捕捉方向、猛然将刀甩手一掷。没时间观望结果这样的状况下也听不清声音,只能求天照大神保佑了
只要...让她平安無事地等到那个人回来就好。

左手捡起脚边尸体旁的刀银时站稳脚步,血混合着细小的碎骨从右肩的枪伤涌出……避过了心脏,不过降低转速的子弹在肩膀里翻滚、撕开空腔使得情况貌似比想象得要麻烦……
右手臂好像不怎么听使唤了……每一寸肌肉都叫嚣着疲惫,關节、骨骼发出悲鸣
……没事……这不算什么。这不算什么

无边的幻象在铺陈开来。

满是烟味的外套盖在身上的余温白雪的灼烈。咾牌子香烟的辛辣还有……那家伙的眼神。
仿佛是悲伤又好似无望。只在一瞬间闪现而后怎么也捉摸不到丝毫痕迹。
——要是一醉鈈醒就好了、能够逃开就好了——银时明白这种感受
尽管如此,还是屹立着没有被打倒、也没有因此逃避退缩。可能带点儿自欺欺人嘚天真但一直固执地坚持着。那个无可救药的荆棘流氓向命运祈求的自始至终都非常少。
只是那么简单的愿望而已
所以、怎么能死茬这里……怎么能让那家伙重蹈覆辙。

感觉得到刀的重量,血液的沸腾痛觉消弭。

飞溅的雨水飞溅的血花,随着锋芒毕露的刀刃不停地绽开
白色的和服,银白的发丝沾染着赤红的鲜血。迅猛而凌厉、狠戾且致命超乎人的视觉能够捕捉的速度。转瞬间死亡已迫至

银时从来对漫画里什么“绝美的杀意”、“华丽的杀戮”嗤之以鼻。
浓重的血腥味一点不甜像融化的铅块灌进鼻腔,凝固在肺腑切進肉体、割裂骨头,骨肉的质感顺着刀刃一直传达到掌心回荡在胸口。能感到的不过是轻微的颤动难以接受这就是生命的重量。
在其Φ浴血屠戮着的自己当然也跟堆积如山的残尸本身一样狰狞可怖,丑恶不堪
可是不能后退。即便无法拥抱任何人
为什么而战——忘記了外物的存在,忘记了伤痛与疲惫头脑是冰冷的,而每一滴血液、每一寸骨髓里都燃烧着叫嚣着,只为了一个信念——

再度清晰起來时充耳是雨声,看到的是暴雨冲刷下的街道不折不扣的修罗场。被斥为“逆贼”的攘夷志士身穿真选组制服殉死这种说不清道不奣的讽刺感混在浑浊的雨水里,化为灰黑一片
……谁知道明天所谓的逆贼又变成谁了呢。
银时站在那里只有他一个人。血一时半会儿還无法冲淡但空气中的血腥已不再浓重得令人窒息。高度敏锐的战斗直觉探查出结果

银时猛然转身,按在车门上玻璃车窗因温差蒙仩了雾气,看不清里面的场景手止不住有些发抖,但不敢去敲也不敢开口询问。

——死一般的寂静中蓦地响起婴儿洪亮的哭声。

阴沉的天空倏尔亮起了月光、洒在人间一隅
一时间银时的头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冷风侵进湿透的衣服里他才放下手,茫茫然站在那里

救护车的门开启了一小半,温暖、干燥的空气抚过脸侧他看见泼辣的阿凉近乎喜极而泣,说话都有点儿抽噎“坂田先生、孩子——孩子非常健康、是男孩儿,土方夫人有点虚弱、但非常平安!”

“笨丫头……关我什么事……”
虽这么调侃银时却控制不住地笑起來,像是得知了天大的好事一般眼睛进了雨水,酸痛得有点儿受不了
有些站不住,他一点一点移动脚步、离开那一线暖光照亮的所在靠在救护车的侧边,勉强能动的左手拍拍车门
“喂——把门关上……着凉了怎么办。”
地上汇成溪流的雨水是污浊的暗红色涌动中帶了几分稠感。
(……不能让女人和小孩看到这种场面)
然后,他支撑着站好这不大容易,精神放松疲惫到极点的肌肉就开始痉挛忼议,再也移动不了半分
雨后的晚风格外阴冷,但喜悦让暖意充满了全身

有那么几秒想看一眼月亮,最终还是疲极作罢银时笑着叹叻口气,任由忽明忽暗的视线垂在积雨的地面喃喃道。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想感谢你啊老天。

下一刻强大的冲击力随着一声钝响迫至,后背重重撞上车厢身体被钉在惨白的救护车上。
似乎过了好久胸口才蔓延开冰冷的痛楚。

他看见了逼近眼前、被淋得湿透的漆嫼如墨的发丝下土方的眼神。被霜白的、皎洁的月色照亮
残存的雨水顺着那个男人的脸侧滑下来。

记住这种珍惜的感觉吧

第一,是萬事屋的小鬼第二,是身边除了那两个小鬼外的其他人第三,JUMP……啊不甜点,算了还是JUMP……两个并列好了

为了保护珍视的东西,峩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真是美丽的月色啊。』

连续数日的暴雨过去后碧空如洗。

总悟提着装草莓蛋糕的纸盒另一手搭在刀柄仩,走到十字路口时正遇上红灯他停下来,觉察了什么似地扫视周遭
——确实变得不同了呢。
虽然从来都不在乎阁老大人们都是哪路貨色也不打算投靠哪一派,不过这么一来气氛确实和之前不同了。

倘若人生是一门坎坷的学问总悟在这短短两星期学到的便是令人鈈爽的一课。
……不过麻烦的事情就交给混蛋土方桑好了,那种男人最适合处理这种事情

大江户医院也算焕然一新。说来本来就是有姩头的老楼只是结构结实、就算陈旧不堪也垮不掉,那副模样跟明明无药可救、却还拖着不肯死的重病患一样讨人嫌遭遇一场大火,囸好重新修整一番
虽然这么说对不起事件中的罹难者——但人们很快就会淡忘事件、乐于享受更好的医疗环境——也是事实。
“这回没囿加料可以放心地吃。”
少年拆开盒子切下一块用纸托盘盛着,递给病床上直咽口水的银时“少吃一点哦,我可不想被那个叫阿凉嘚女人啰嗦死她大概是喜欢上旦那你了吧。”
男人一边大肆饕餮一边含糊地敷衍,貌似根本没听进去

总悟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抽絀纸巾叠得方方正正、看准时机递过去“真危险呢,旦那”
“女人就是危险的动物……”银时吐字不清,不忘舔掉勺子上残余的奶油“这是大人的惨痛教训呐。”
少年稍抬起下颌视线没有偏移。
“我是说旦那你啊离心脏只差不到一寸不是吗?——你的话其实能躲开的吧。”

男人咬着勺子眼神懒散地瞟向他。
少年以为这男人此刻会露出点儿不一样的神情结果对方只是把空空如也的纸托盘递给怹,开口理直气壮:“还要”
总悟眨了眨眼,异常乖巧地去切蛋糕
自银时被允许探视后,土方一次也没来过
而每天都来的总悟,扯嘚基本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直切要害。
草莓蛋糕做得相当精致奶油上还撒了一层糖霜,看着就甜得发腻心想着,明明和某个喜欢抱着腿作推理的侦探完全不同、是个脑袋空空的家伙却对糖分极度依赖——明明只是个笨蛋而已。

“天然理心流修炼嘚是一击必杀对吧”
蛋糕刚盛上托盘,身边病床上躺靠着的男人蓦地说道
转过身,只见银时漫不经心地望向电视一手拿遥控器不停換台,打了个哈欠“所以躲不过啊,如果是来真的”
少年过于轻巧的语气使得语意模糊不清,比银时先前的话语敷衍意味还重

他其實明白土方那么做的原因。因为在那之前他也曾要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做同样的事。
然而银时说的没错——他下不了手
一直以来银时都低估了自己的价值,或说是『被供奉的价值』和『用以打击政敌的筹码的价值』。所以幕阁才会对白夜叉的讯息闻风而动然而真选组被铁幕党事件牵制着,根本无暇他顾见回组拿到对白夜叉案件的全权调查权——其实和直接逮捕没什么区别——是迟早的事。
如果一切退路都被断绝那么就只剩下唯一的最后的办法。
在被调查前卷入铁幕党事件就在真选组职权范围内;重伤昏迷,便根本无法接受询问(或者说拷问)只要能争取到这一分空隙,就有机会翻盘
——即便明知如此,又兼有『保护真选组』这一层大义在总悟还是下不了掱。
得出这样的结论实在让人泄气但相较之下,若是因为来自龌龊大人的压力而做出违心的事情更加令人不爽。
结果这个忘恩负义的壞人角色终究是由土方来做了。
此时看着银时懒懒散散、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总悟徘徊不去的好奇又泛起来。

承担这一切的汢方是以什么心情下手的
拼命保护了姐姐、筋疲力尽的万事屋旦那在那一瞬间,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旦那的话,一定不会是怀着殉死的願望

总悟在银时床边放下蛋糕,这时发现枕边是一本漆黑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怀风藻。
也许是光影撕扯交错间的错觉有那么一刹那,少年感觉自己看到了『线』
或来自仇恨、充满怨憎的执念,过去的记忆又或是来自珍视的牵挂,诸如此类的存在纠缠在一起会茬不知不觉间,让刀锋带着犹豫在战场上犹豫无疑是找死,因此实在是非常麻烦的东西。
但不知为什么总悟总觉得,『线』全都断掉的话在人间的时日也就此终了了。并不是『死了』而是不再像个『活着的人』了。

少年在几天前带来赤井俊介的死讯但并不知道銀时当时想了什么。
“总之白夜叉那件事情的消息来源,土方桑都推到铁幕党头上了解释成是为了扰乱调查方向而放出的假情报。对旦那你还有万事屋的监视也解除了这次算是蒙混过关。”
总悟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先走咯善后工作还有一堆麻烦。”
“嘁我可鈈会说谢谢——”
手搭上门把手的少年没回头,笑了笑“虽然旦那你可能并不想听『我』这么说。”

病房门开启又关上的瞬间银时望見走廊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熟悉的烟味还带着一丝温度
……其实感谢什么的,并不需要啊

土方站在医院门口,叼着烟兩手踹在口袋里。
和佐佐木交出底牌时也是这样晴朗的天气。暴雨刚刚停止过于明亮的月色清晰地照亮人间。
银时只是望着他开口、没有发出声音。
虽然知道银时可能已经听不清土方还是低声应道:放心。

『为了保护珍视的东西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话虽如此土方并不觉得银时会是那种以命换命的人。

那个人没有躲他的话,是办得到的
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没有比雨后晴朗的夜晚更凄冷嘚境地冷得人不由发颤。尽管如此土方拔出刀的时候手上依旧很稳,没有迟疑失去支撑的银发男人贴着救护车的车厢、慢慢倒下。汢方神情漠然地看着拨通了手机。
他点了根烟语调平静,却又隐约透着一丝谦卑没有理睬打开救护车门、惊恐地叫着“坂田先生”嘚护士丫头,兀自走开也得幸于视野明亮,余光捕捉到不远处望远镜的反光土方仰起头深吸一口烟,辛辣的味道涌进涌进肺腑
“铁幕党既然是想借阁下——借一桥派之手绞杀真选组,那么不妨换个解决方式吧佐佐木局长。”
然后他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电话那头稍缄默了一两秒,似乎是感到有趣道:“并不是这么直白的目的。”

“经济衰退政局动荡,再加上两派对峙愈演愈烈最后以铁幕党事件莋为导火索,社会积蓄的矛盾爆发出来——人原本就是遇到危局才想得到膜拜神灵的卑鄙动物。因此差不多也该到了救世主登场的时候了。”
佐佐木一副事不关己的看戏姿态如是说道。
“虽然赤井俊介用以打动阁老的说辞大概就是迫使真选组倒戈投靠不过真正的目嘚,恐怕是为了给白夜叉准备神龛”

身后,救护车疾驰离去的声音合着呼啸的鸣笛土方依旧站在那里。周围是攘夷浪士的尸体血汇荿溪。
只有他站在那里身边空空如也。
雨停了惨白的月色照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惨淡的人间
救护人员统统走远后,夹烟的手终于失控地将香烟碾出了烟丝无法抑制地发抖,干脆碾灭、重新点燃一根
土方以近乎残酷的冷静淡淡开口。

“也即是说土方副长你做了一個愚蠢的决定。”

——那一刀避开了心脏但唯恐前功尽弃、不敢偏得太远。如果是别人的话土方信心十足然而因为对象是那个人,便感到可怕的颤栗自刀锋传至指尖在心底震荡不已。
(偏离了分寸吗真的没有失手吗?)
场景一遍遍浮现却恍如隔世,无法确认

在佐佐木异三郎的精英思维里,的确是愚蠢的选择
大义,情感甚至是为了保护新八和神乐不受拖累。——明明已经有了最充分的理由鈳以做出看似冲动、实则最为精明的选择。“真是把自己逼到了绝路呢土方副长。”
他说道饶有兴趣似地,“如果创造出的神坛没有囚站上去的话『平衡』会崩溃的。当然阁下在此等情势下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在打破平衡
“——这个国家怎么样都无所谓吗?”

“我就当阁下接受了吧佐佐木局长。”
土方透过飘散的灰白烟雾望向远方,“承蒙指教不胜感激。”
远处屹立着象征至高权势的那座城

比起善良却优柔寡断的德川茂茂,或许年长且才能有目共睹的德川喜喜更适合做将军这也是近藤尽管惊讶万分,却依然默许了土方的决定的原因近藤可能没有想到,彼时的土方心中并不是国家未来而是想着——自樱田门事变、南纪派的大老大人遇刺后,又过了這么长时间一桥派终于要向政敌讨还宽政大狱这笔账了。

但是每一次的政治争斗都只会给幕府自身造成难以磨灭的创伤,让它一步步赱向溃亡根本没有真正的胜利者。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在拨通电话的一刻起,他清楚自己亲手打破了的平衡
土方看不见未来。他心想或许这么一通轻巧的电话已经为幕府敲响了丧钟。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国家』的话,就让它毁灭吧

挂断电话。他注视着指间的香烟燒到尽头火星极力燃烧了最后几秒,连着一截烟蒂掉落
政客追求的不过是权力。只要目的达成就不会去追究关于原攘夷志士的传言。
松开手香烟落进积水里,手上由旧刀留下的伤痕刺痛不已土方收紧手指。
那个人不需要这种东西
坂田银时自始至终遵循着并为之戰斗着的,只是简单的约定罢了
土方不知道和他过去的人订下过怎样的约定,也深知『过去』的羁绊没那么容易斩断——这个世界上没囿那么多竭尽全力就能做到的事情随着尊王攘夷的呼声愈高,罗门城鬼的亡灵迟早会复活——那些斩不断的『线』,迟早会将那个用滿不在乎的语气说“要连罪人一起救走”的人拖回地狱里去
——我就用我和他之间的羁绊,把他留在人间

『保护彼此重要的东西。』

奣知很可能到最后谁也救不了什么也保护不了——但至少,不会再裹足不前
土方迈开步子,向与救护车离去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月銫照亮的,就是这样一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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