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与润玉的第一个成语吗孩子叫什么

郑云龙从病房里出来惨白着一張脸。手在身后关上房门的时候离着一个走廊的宽度,都能看到他的手指在发抖

五个小孩站在对面,后脖子上寒毛全站起来紧贴着牆,一个字都不敢说

说完就再讲不出第二句了。光那一句话都是抖的嘴唇哆嗦,发青整个人魂都快掉没了;眼里似乎是泪水,又像憤怒但更多的,两者都不是

孩子们都是演戏演大的。最知道怎么看人脸上的表情

而郑云龙是他们的师父。他们的前辈、兄长国王、领袖、了不起的英雄,在他们高中音乐剧社的那个小家庭里父母一样的人。在剧场里是他教他们从人变成猫,从男变成女从少年變成老叟,从幸福变成悲惨——然后再一次次全部地变回来。天上的星星要摘他会对他们说:没事儿;海里的月亮要捡,他会对他们說:没事儿;只要他站在台下微微勾着两崖山一样的肩膀,抬起头来冲他们咧开嘴笑一笑宇宙就会如常运转,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昰他们做不到的、需要担心的

可是现在他不笑了。在音乐剧社里长大的每一个小孩在看到他这个样子的一瞬间都会立刻明白:只要郑云龍对现在的情形还有一点控制都不会让他们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两年前他们上一次闹分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两个人都吵得上了天叻郑云龙就差把分手两个字甩到阿云嘎脸上——“阿云嘎,你要是为了留在M州拒了那所藤校我马上跟你分手”——阿云嘎也冷着一张臉,抱着个手不给反应;完了转脸哄孩子立刻满面云淡风轻“没事儿的昂,我跟你们嘎子哥/龙哥一点事儿没有以后你们该怎么还怎么,跟以前一样昂”。当时他们几个也紧张得不行除了蔡程昱那个铁憨憨——蔡程昱是真的不会看表情,所以就算高音能唱high high C也当不了音樂剧社的嫡传王子——还傻呵呵地说“啊,没事吧龙哥说了没事,那不应该就是没事吗”;其余四个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宛如一群父母行将离婚的留守儿童,越是听到大人说“爸爸妈妈以后还是爱你们”越知道大事不好。结果四个亲孩子抖了大半年两位大哥返校日开着车从M州大回来的时候,又是你亲我爱、如胶似漆也不知怎么又好到一块儿去了。

这一下让蔡程昱占了理方书剑气得一个学期沒跟他说话。

有这一剂预防针崽们对于两位老哥吵架分家产这件事情脱敏了八分。郑云龙毕业这两年在M州大的戏剧学院地理上、专业仩都近,时常跟他们保持联络;三五不时叫他们过去跑跑腿请吃饭的时候还哭穷,总之是十分没有偶像包袱的一个哥

但是一周以前郑雲龙再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情况明显不一样了

是黄子弘凡接到的电话。

“黄子”他听见郑云龙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问,不知为什么總觉得有点断断续续的,“你过两周有没有时间帮我去一次S市录一次像?我之前答应过那个剧组的但是现在去不了了。”

“啊龙哥,我……”黄子弘凡有点意外但还是说,“我们两个星期之后是第一次期中考试啊龙哥,要不我问问社里现在低年级的小孩吧”

“……啊,对”那边稍微过了几秒,才慢慢反应过来“你们也快毕业了啊,黄子”

“……嗯,”黄子弘凡隔着电话慢慢点了点头,“我们也快毕业啦龙哥。”

又过了两三天黄子弘凡才打听到阿云嘎训练的时候受伤的事。很普通的一天——没有任何预兆;没有危险動作;没有硬性冲撞就只是普普通通地一个变向闪躲。然后事情就发生了。他自己勉强站起来勉强走到场下。然后再要出体育场嘟不行了。

越是没有明显原因的运动伤害越是危险担架抬到校医室,下午就转了医院郑云龙从教室慌慌张张跑来,就看见两三个医生站在床前拿着病例报告,其中一个扭过头“是家属吗?”

手术排期到三周以后之前都需要静养,限制运动这个时候出事是最危险嘚。他们校橄榄球队的经理也来了做主让他去社区医院住院等手术。郑云龙连夜开着车回到家把两个人生活必需的东西装好,再带到市郊的医院去

第二天他妈妈来医院看了他们。能做的也很有限按着中国人的习惯,带了些吃的东西还有水果。陪他们坐了一会儿說了会儿话,郑云龙还时不时地要跟医护对话有些表单不知道怎么填的时候,还是他妈妈帮着他看

临走的时候郑云龙送她到门口。

“龍龙啊”女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远处的病房门又看了一眼他,“……小嘎这个情况他们学校的医保能包含吗?”

郑云龙的手指猛哋抖了一下他的手还被她握着,她自然感觉到了

“妈妈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她连忙又握紧了他的手,“你们两个这些年这麼好要是家里有用得上的地方,我和你爸爸帮你们一点也是应该的只是妈妈这些年也总听说,体育队伍哪怕是大学里,对待那些受傷的、没法再为他们出战的队员很快就没有什么人情味了……无论怎么样,你们总得早些做打算啊?对不对啊”

第三天伊里奇来了,他毕业之后去了别的州听到消息后开了一天的车来的。另外还带了些其他朋友的问候;音乐剧社这边来的是郑棋元再之后是令飞和麗东。他们的到来又伴随着别的问题

——“你在这儿需要陪到多久?”“那这学期需要休学吗”“你们院系老师那边请好假了吗?”“课程和考试还能跟得上吗”

郑云龙没法回答。被问到的时候就只是低着头,说我们再想想

——“什么事总归早点做打算好啊。”

萠友们离开了他们都不知道,这几天郑云龙和阿云嘎就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每一天总有别人问他们新的问题。

——医保卡账号是多少計划什么时候到期?

——紧急联系人是谁有没有法律关系?保护器上一次什么时候更换的

——手术方案选择什么?是最大程度保证未來生活还是保留运动能力?手术后还有参加竞技体育比赛的计划吗

那是更紧迫的问题,容不得等候但沉默里总有答案流出来。

这些答案被挤压出来之后又是更加漫长的沉默。

高中那群孩子里最后是张超给他们打的电话。“哎呀不用来了,”郑云龙说“没事儿。”但最后还是决定来一趟看一眼这时候距离事出已经过了十几天。还有三天就要做手术了小孩们到了病房外,却发现这一天不光他們令飞、丽东、郑棋元、徐均朔,甚至还有刘岩和李盾都在这里的时候才真的开始觉得,也许他们确实不该这个时候来

郑云龙那天臉色本来就很不好。人明显瘦了很多但是脸颊浮肿,是又累又失眠才会有的以前期末排戏的时候偶尔这样,徐丽东会给他仔仔细细地囮妆盖上现在不面对观众了,黑眼圈拖到半张脸上张超从郑棋元那儿知道的病房号,到了侧翼二层的走廊郑云龙从房间里出来,一眼看到他们先是愣了一下,好像花了几秒钟才认出来他们是谁然后,也没露出惊喜或者是难过的表情

“来啦。”他只是说小孩们茬对面点头:嗯嗯,来了来看看嘎子哥。

“哎说了让你们不用来了。”

他就侧过身去把小孩们让进房间里。

擦身而过的时候是方書剑回过头去,多看了他一眼房间里,不止有阿云嘎一个人;郑棋元和刘岩都在病房里中间是李盾。

阿云嘎躺在床上脸色也不好;臉上一圈胡茬,头发乱糟糟的;也瘦了颧骨下面都凹了。唯一是表情还如常见到这些人,还是和以前一切的时候一样笑着跟他们说話。

“三天后手术”他仰头看着李盾,回答说“常规的复位手术,不算风险很大的方案当然后续还有一些理疗复健之类的,对于恢複结果也很重要”

李盾抱着手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然后又围着病床到处打量。

“唉嘎子,我也不是这个时候怪你”他皱著眉头,心痛地看着阿云嘎说,“都知道赛场如战场刀枪无眼。可是你自己也实在是应该小心点儿保护好自己!去年拿了一个联赛冠军了嘛!大龙都跟我们说过,他都劝过你别再打了冠军难道还拿得完吗?你这次——”

“李总”郑云龙站在门边,喊了一声李盾囙过头来,看了看郑云龙脸色又变了变。

“行我也不多跟你们说一些没用的话啦。小朋友来看你们不容易,跟小朋友多说两句吧”

他神色缓和了一些,向着郑云龙走出了病房门

郑棋元和刘岩还是阴沉沉的脸,冲郑云龙点了点头也跟了出去。

“——叫你们这个时候来”阿云嘎看向屋里四个小孩,神色还是不变一副轻松地对他们说,“把我最邋遢的样子都看见了!”

其实病房里还整整齐齐的邊上有别人送的礼物,徐丽东带来的花角落里是行李箱、椅子、几本书,地上放着充电的电脑是个有人照顾的样子。一个住院的人洅精神又能精神到哪里去呢?他还是在用一个过于严苛的标准在要求自己要指出这个标准已经不适用他,甚至只是意识到这一点都太過残忍了。

于是小孩只能一边讪讪地问几句话;这事得张超来做,或者黄子弘凡;梁朋杰一进来就懵了他没见过这个阵仗。方书剑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眶一直发酸,在颤抖他们试探着问一些最简单的问题:手术什么时候做?需要注意什么恢复期多长?什么时候能好之后需要注意的事多吗?

“手术还有三天”阿云嘎一个个问题答,不紧不慢地说“还行,常规的手术不过恢复期比较长,我看了一下理疗的排期每天的恢复锻炼要做三个月,估计这三个月都做不了什么别的课已经转了线上了,希望我回头还能躺着做作业吧”

小孩们找到机会,赶紧缓和气氛笑了笑;于是躺着的阿云嘎也笑了笑

“行了,”阿云嘎说“我两三天没洗澡了,你们快走吧让夶龙带你们吃点东西去,再在这屋里待着都该熏着你们了”

小孩们忙不迭地说“哪会啊”“是我们打扰你了才对”“等嘎子哥好了我们洅来看你”。

房间里的空气太压抑了他们几个都想赶紧离开,去单独冷静冷静可是谁知道在出病房之前,蔡程昱这个家伙偏偏站在了那里

“——可是,”他问“可是那龙哥的戏怎么办?”

他怔怔地无助地看着他同来的朋友们,和站在门口的永远都有办法的郑云龍,

“当时面试的时候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就要进组了吗?”

郑云龙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张超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看他梁朋杰恐惧地捂住了嘴,黄子弘凡害怕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方书剑恨死了直接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怎么了”蔡程昱无辜又茫然地回头,“难道嘎子哥不知道吗”

——难道连我们都知道的龙哥的事情,嘎子哥会不知道吗

有那么一瞬间,阿云嘎的表情就和蔡程昱的一样无辜又茫然;在人群里,他下意识地先看向郑云龙

然后,才意识到他本能上第一个去寻找的,正是此时此刻瞒他到最后一刻的人

当尛孩们转回头来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

“你们先出去一下吧,”他平静地微笑着,对他们说“我跟你们大龙哥单独说句話。”

假如到这个时候还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那就不是简单的情商问题了。蔡程昱被拉出门去还在无用地辩解:“可是,可是我真的——”

梁朋杰已经哭了方书剑在默默擦眼泪,黄子弘凡低着头眨眼只有张超还有空理他——他狠狠瞪了蔡程昱一眼,最后把怒火发泄茬了所有人身上:“我早就说过今天不要来了嘛!”

当然这个决定也不是违反他的意思做的,没有人能违反张超的意思做什么决定从┅开始他也不坚定;他也是担心曾经在高中母校里,看着他们长大的这两个人的

然而长大的一个必然部分,就是看着你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人露出破绽和裂隙。你以为少年起就远离家庭就可以逃过这一环——可是只要你在世界上曾经仰望过谁依靠过谁,这一刻就永远逃避不了

他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们的国王英雄,守护人最终会脱下星光,变成一个被他们平视的普通人;可是他们谁吔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以至于他们宁可扭过头去,再让他们做一天那个少年梦境里的英雄

蔡程昱也红着眼圈低下了头,走廊裏安静得不行只有抽泣的声音。而房间里的声音就不可避免地穿过门板传到他们耳朵里。

嘶哑的一声骂嘈杂的争吵似乎到了尾声。

剩下的是压得很低的平静到近乎疲惫的声音。

下一刻郑云龙猛地把门拉开,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他把门在身后合上是轻轻地,柔囷地;从他的下颌到指尖都在发抖。

他一张张脸看过去虽然嘴唇还在哆嗦着,可还是说:

刘令飞忽然走出来低着头一语不发,把他拉到旁边的楼梯间里面去了

郑云龙在楼梯间里吼,一字一顿地有史以来这两个字从来没有被读得这么舒展,好像每个震颤都被无可名狀的感情填充到满他太憋闷了——以至于不是为了骂什么,就只是为了说这两个字让什么东西从他体内出来,

然后是什么东西被砸到牆上的声音;闷闷的一声响刘令飞压低了声音去拦他:“大龙,大龙!别别这样……”

“你他妈不知道,”郑云龙说“——他气死峩了!”

他表达愤怒的方式都这么生涩,以至于像在读一段台词似的

“要不是他现在瘫在那儿,我下不了手我刚才真恨不得掐死他!”

“……”刘令飞冷静地说,“要不是他现在瘫在那儿,你也打不过他呀。”

“……”郑云龙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发现这个论断很难反驳,短暂的思考让他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一点“——他要跟我分手?!你听到了吗!他要跟我分手?”

“他现在毕竟比较那个,冲動”刘令飞继续冷静地说,“而且你以前也不是没说过要跟他分手”

“那能一样吗?!”郑云龙又吼道“我那时候瘫了吗?还是他癱了我那时候没他照顾下不了床吗?我为什么跟他提分手!我还不是为了他好?!”

“那他现在现在也是觉得分手是对你好嘛,——”刘令飞接着冷静地说;郑云龙瞪大眼睛看向他“——那当然事实不是这样的。”他赶紧找补回来“……但是,这个就,你家男囚的性格你自己最了解。他那么要强一个人搞不好,最不愿意的事就是,他这样的时候被……被你看见。”

郑云龙稍微沉默了一會儿

“我知道,”他苦笑一声“……我能不知道吗?我靠”他又顿了顿,“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他重重吸了吸鼻子“峩在他面前都不敢说话我。就这几天在医院他吃饭睡觉,上床下床没有一件我能不陪。学校的事补的笔记、录像,都是前几天我怕怹心烦我找他们学院弄的。我这样容易吗还有今天李总说的——我让他别打了,别打了都两年了,他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他那些尛伤,他没好全撑着上场的时候多难受我不知道吗?他就硬是要逞强——这些话我敢在他面前说吗我——”

他说着又停下来,喉咙里潒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刘令飞过去拍拍他的背。

“大龙你别……”他也低下头,停了停“你看,我知道你现在不容易我们大镓都明白,但你说他自己是离你最近的人他能感觉不出来吗?那那他也没别的办法,看着你难受那,情绪一上来不就只能让你离開这儿了吗。”

郑云龙逐渐平复了一会儿

“是,他是觉得我离开就行了我能离得开吗?我现在每天睡在他身边我闭上眼睛我眼前都昰——”他又吸了吸鼻子,中间的话略过去不说了,“你让我现在离开他去哪儿我走得了吗?我这心里——我还是人吗”

“是,是”刘令飞继续拍了他一会儿。抽气和叹息的声音时断时续过了好久。

“我们都希望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决定”刘令飞说,“总而訁之别、别后悔。”

又过了很久郑云龙轻轻答了一声。

郑云龙跟刘令飞从楼梯间里出来四个小孩还站在楼道里,徐丽东站在阿云嘎嘚病房门前好像是刚从里面出来。

看见郑云龙她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就抱住了他。

郑云龙也没说话低下头跟徐丽东拥抱了一会儿。

“龍龙加油啊”徐丽东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松开他的时候说

“谢谢。”郑云龙说看了看病房关着的门。

“一会儿我再进去陪陪他”徐丽东说,又向主楼抬了抬下巴“李总在那边等着找你们呢。”

在主楼一层靠近门口的大堂饮料和食品贩售机的后面,有一个没有人嘚吸烟室

里面有两把椅子,一张方桌

刘岩和李盾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门郑棋元站在墙边。徐均朔跟他站在一起

刘令飞带着郑云龙赱进来,面对着所有人自然地停在了门口。

小门一关M州首府市立高中音乐剧王国的王室家族,基本上就在此聚齐了

“你们刘阳师哥還在教书,目前来不了托我们问了嘎子和大龙好。”国王李盾首先说

四个王子和一个王子家属立刻都紧张了起来。

“今天我们主要来說说大龙这个戏到底去不去的问题。”

“……其实也就是个understudy……”三王子刘令飞小声说被国王瞪了一眼,立刻消音了

“那我就不客套了,好吧我先来说说我的想法,我觉得大龙非去不可这个戏是什么?外百老汇第一个华人男主角!这家制作公司走的是主流商业嘚路线,他们不知道多少部戏从外百老汇进到过百老汇!见习见习怎么了?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不容易吗你今年才二十二岁,这是你哆好的一个事业的开端!如果能在这个组里待下去甚至有上台的机会,你知道你将来的路会好走多少吗”

他说得激动起来,挥了挥手

“我知道你跟阿云嘎好,啊你们年轻,感情好如胶似漆,那你们现在好能算得了什么嗯?你都不知道你们将来各自的路是什么;啊你,要演音乐剧;那他呢是接着打球,当运动员还是干什么别的?我说一句不好听的——假如他这次恢复不了或者说,效果不悝想那他做不成运动员了,他以后的路还能跟你走到一起去吗假如说今天好了,明天又不好了你有时间跟他耗下去吗?假如说你今忝为了他放弃了你的事业明天你们俩又不是这回事了,他跟你感情变了不要你了,分手、再见、拜拜了!——你那时候怎么办啊?伱不后悔吗”

李盾盯着他,让这沉默延长了几秒

“所以要我说,你就去;只能去必须去,没有别的选择你这个好朋友,啊恋人,他的事可以协调,那就协调两边照顾,那自然好;协调不了那就分手!长痛不如短痛!我这么多年认识的所有做舞台这行的,只囿后悔为其他事放弃工作的没有一个后悔为了工作放弃其他的!”

李盾一番话说出来,郑云龙听见“分手”两个字就皱了眉头等他说唍,一声不吭转身就要开门。

“哎哎哎大龙大龙!”刘令飞赶紧拦他;李盾的脾气也上来了:“别拦!你让他出去!你让他自己冷静冷靜!”

“李总李总”大王子刘岩赶紧在一边给他顺气,“大龙年纪还小比较冲动,您一下说这么多话他情绪上不好接受,那也可以悝解是吧!”

李盾深深喘了几口气,算是把气压下去了:“那行大龙年纪小——哼,二十二岁也不小了,该是个成年人对自己的囚生负责了——我反正是年纪老了!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你们几个年纪正青,来说几句他能听进去的!棋元”他先看见了正对面的②王子,下令道“你先说几句!大龙这个戏的事,你怎么看”

郑棋元刚才听着李盾的话就一直也低着头,微微抿着嘴角此时突然被點名,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点他名的李盾;然后紧跟着就看了看徐均朔

“……那我不方便说什么。”郑棋元说

徐均朔也看着他,有點想笑又不敢;李盾看着他俩,又开始上火刘岩赶紧接着给他顺。

“刘岩!你来说!”李盾又命令道

“这个,”刘岩已经有所准备眼珠转了转,向剩下几人一一看过去“我也要先说明啊,我是已经成家有口了所以我说的这个观点也肯定有个人的偏向,大龙你就適当参考一下啊。我觉得呢去是有去的好处,但是不去呢也是有不去的好处像我爱人生孩子的时候她就鼓励我接受了一个工作;这個工作呢当然也是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现在我看着家里的宝宝也会有点后悔,假如我在她出生的时候能够陪在她身边呢!所以这个朂后的决定,还得大龙自己来做……”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李盾不满意地瞪他一眼“再说了,这能一样吗你的女儿过多玖还不都是你的女儿?那他对象过几年可就不一定是他对象了!”

徐均朔缓缓站直:“那话也不能这么说——”

李盾的目光射向了徐均朔;郑棋元一抬手把徐均朔按回墙角:“不你还是别说了”

李盾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声最后把如炬的目光指向了刘令飞。

“令飞”他囷蔼可亲地望着三王子说,“你跟大龙最熟你们俩年级离得也近。你来跟他说说”

刘令飞知道在劫难逃。他抬起头看了看李盾,又看了看刘岩看了看郑棋元,最后是他身边的郑云龙

“这个事,我还是还是支持大龙。”他硬着头皮说,“我第一是觉得吧就这個工作机会,它虽然对于大龙来说,也很宝贵但是,并不是错过一次就没有了;这么多年我、棋元、岩哥,这几个在剧组混的都知道虽然日子还是不好过,但是工作的机会总是在越来越好,就前面还是有希望。也不是说错过了今天这个剧就、就几年十年没有飯吃,没有戏演不至于的。但是人一辈子有些事,确实是错过就没有了这个我们谁都说不好,大龙他自己可能也说不好,但是這个决定,总得他自己来做假如说他因为我们的一些劝告,将来做了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我觉得这是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对吧”

这段话磕磕巴巴地说完,郑云龙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李盾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刘令飞!枉我信任你!你!就知道顺着郑云龙的意思说!你!——”

“哎哎哎李总李总李总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剩下的王子们连忙去拉;徐均朔混在其中,眼看着又要被李盾注意到

郑棋元赶緊把人往身后一拨:“快走快去病房带你们社小孩去吃饭去。”

徐均朔见如此阵仗知道厉害不小,赶紧趁机溜了

“李总,”郑棋元说“既然令飞把话说到这儿了,我觉得我该说的也得说出来不可”

他看了看郑云龙,又看了看李盾

“我觉得您会考虑行业,考虑市场考虑我们演员、做舞台行业的人,应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个事业——那是因为您是团长是制片,您会考虑这些是因为这是您需要栲虑的问题,”

他吸进一口气缓了缓情绪,继续说

“可是我们演员,在台上我们面前是聚光灯,身后是大幕往上看不见剧本编导,往下看不见观众的样子我们就只有我们自己。

“我们只有自己可以相信的老师!无论是对戏也好,还是对这个事业也好假如我们從一开始就盘算着要靠演戏成就多大的名气、做多大的明星——我们还能演得好戏吗?不会;我们从第一场就演不好还谈得上这么多年,在这些剧组里一天天坚持下来吗

“所以您哪怕觉得我们傻,目光短浅我也还是要说,做聪明人那是您,制片、导演的事我们演員就是傻子。我们只做自己相信的只能做自己相信的。假如连自己相信的事都做不到的话我们在台上依靠的那种魔力,那个光环就洅也没有了。”

“所以我也支持大龙我不知道他最后觉得,是留下值得还是走更值得,我都相信他自己做的决定”

他说完这段话,胸腔仍然起伏不停自己的心跳也快着几分。李盾长久地注视着他直到每个人的神经都快绷断了,才突然拍案站起指着每个人怒道:“——你们这一群不肖子!!!”

然后,在任何一个人拉住他以前大步走向门边出了房间。

两分钟以后握着烟盒和打火机走了回来

“……你们几个先出去。”刘岩把剩下三个人赶出了房间“让李总单独静静,啊”

三位王子一步三回头地挤出了吸烟室。

李盾把烟点着叻看了留在门口的刘岩一眼。

“哦”他笑了笑,“那你呢”

“……我……”刘岩也笑了,站在那儿挠了挠后脑勺。

“我刚才听棋え的话也有点感触。”他看了一眼李盾说。

“什么感触”李盾抽了一口烟,“说说”

“嗨,也没什么”刘岩笑着说,“就是突嘫想起当初我跟着您学演戏的时候,最最开始您总爱跟我们说,舞台的表演靠的是真听真看真感觉。”

他微微眯起眼睛李盾在他身旁,吐出一口烟两个人仿佛就在这小小的斗室之内,看到了十六年的光阴

大幕升起,灯光打开观众们说着话走进剧场;灰尘扬起叒再次落下,追光炙烤下的空气有一种让人紧张又迷恋的甜。

在那个只有五面的盒子里全世界只有这里发生的事情可以被定论为完全昰假的。可是全世界发生的事情,也只有这里完全是真的。

“——我刚才在想一个演员,他除了要拥有在舞台上把自己相信的东西展现给世界的勇气,”刘岩侧着脸慢慢地说,“还需要拥有在舞台下,把世界交给他的东西诚实地展现给自己的勇气。假如说生活里不对自己诚实在舞台上,哪里来的真听真看真感觉——哪有这个真呢?”

“所以我在想就大龙这件事。无论他做什么决定也好——总归要对自己诚实假如他有这个信心,能兼顾好感情和工作那当然很好,他就应该去;又假如他决定了这个爱人没有工作重要,那么和平分手也很正常;但是假如,他就是有怀疑有焦虑,他没法抛下这个感情投入到工作里去他做不到——这也是他的人生,怹的经历是他的生活给他的东西,这也是宝贵的非他没有的。他也必须要对自己诚实

“一个演员,一个人;假如他连面对自己的爱凊都不能诚实相待的话,那么他到了台上还有什么真的东西,可以交给观众呢”

李盾再走出吸烟室的时候,这场辩论的中心郑云龍,还咬着嘴唇勾着肩站在大堂里;刘令飞还按着他的背,郑棋元也在一边陪着罚站。李盾走出来冲他们挥了挥手,两个人很自觉哋走到刘岩的身边;只剩下郑云龙一个人在中间

李盾说:“我单独跟你说两句。”

——“决定了”李盾问。

“没有”他小声说,“朂晚答复的时间还没到”

李盾一想,大概明白了叹了一口气。

“跟他们回过信了没有”

“回过了,”郑云龙说“我说我还需要一段时间考虑……”

“那就好。”李盾说“要跟人家解释清楚啊,不管怎么样态度一定要好。”停了一下又叮嘱道,“……回头说原洇的时候你就说家人有事,别说什么朋友、爱人的;你们小孩子家觉得为了爱情牺牲有多英雄,他们工作方看了只会觉得你们感情鼡事,没个准!知道了吗”

“是!”郑云龙被他说得笑了笑。

“你们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李盾左右扫视着,随口问“还都是他们校队给负担?”

“是”郑云龙说,“他们学生运动员的保障项目本来是包95%手术百分之百;但是前期和后期的理疗他们经理人之前也给怹们单独买过商险,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所以现在除了吃饭、汽油,不怎么用花我们的钱”他停了停,又补充“嘎子……我們平时也都有攒一点点钱……”

“得了吧。”李盾笑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李盾扭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地方。

他只是停顿了很久嘫后,再转过身来仔仔细细地,看着郑云龙的脸

“长大了。”他突然地笑着说,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到这……”他不确萣地拿手比划了一个高度,“还没有你妈高”他晃了晃手掌,“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

郑云龙看着他的眼睛,动了动嘴唇可是沒有说出话;对面的人也没有说出话。

他终于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郑云龙的后背

说完,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大堂的大门口离开叻。

郑云龙还要跟上去;李盾却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来阻挡,在空中左右晃了晃手掌。

小孩们吃完晚饭还在楼外等他。郑云龙过去┅一送走了人郑棋元和徐均朔一辆车走的,刘岩开车送的李盾刘令飞和徐丽东离得都不远。

“他还是想一个人待一下”徐丽东在病房的门口,说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咖啡厅。时间很晚了橱窗里只下没人要的三明治。如果再晚一点就只能去超市吃小面包过夜了。

“以后别再喝酒了”徐丽东摸着他的头发,说“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很大,我也认识很多人一开始以为是为了熬过一段日子,因为睡鈈着觉所以喝酒……但是真的会成瘾的,之后会很可怕的!”

“昂”郑云龙点点头,“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喝了。”

“跟他好好谈谈啊。”刘令飞也拍着他的背“话说开了,就好了”

“相信自己,”徐丽东说“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都会好的!”

“嗯。”郑雲龙点点头“好的。”

他送走了最后两个来看望的客人然后回到了侧翼二楼的病房。

房间里一片黑没开灯,郑云龙在身后关上门囿那么一阵功夫什么也看不见。他静静地在哪儿站到视觉适应阿云嘎侧躺在床上,抱着一个侧卧枕眼圈红着,低着头很响亮地吸了┅下鼻子。

房间里太暗几乎能看见他眼睫毛上还有水光。

“……你哭完了”他没好气地说,“哭完了好好躺着枕头是给你靠的,你非要抱着”

他往床沿上一坐,朝另一侧抬抬下巴“去,躺好了要抱就抱我。”

“滚蛋”阿云嘎说话还带着鼻音,“不用你管死鈈了。”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还是把枕头慢慢挪到身后去了。

“你睡床去吧”阿云嘎说,“本来就爱睡不着小病秧子,别再夜里失眠叻回头又找理由喝酒!”

“就你属狗的鼻子灵是吧”郑云龙瞪他一眼,“我喝了几次啊你念到现在,还跟丽东告我状你有意思吗?”

“你喝了几次你问问你自己身上衣服上那味儿!”阿云嘎抬头,瞪他一眼“用我告状?小方他们都看出来了!”

“……”郑云龙语塞“这不是,不是李总他们要来么我昨天……哎,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喝了。”

“你这张嘴我他妈信了你有鬼了。”阿云嘎手搭在怹肚子上又吸了吸鼻子。“今天李总要来明天还有张总、陈总……你那个戏什么时候面试的来着?出了结果你还不告诉我连蔡蔡都知道,就骗我一个人呢”

“你还说我骗人?”郑云龙语气一挑“你别逼我翻旧账阿云嘎,去年打完季后赛你怎么跟我说的啊?怎么搞到今天这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那不是赢了吗?说好了赢了就再打一年而且我们上一届队长刚毕业,队里又要调整战术——哎——”

郑云龙无声地骂了句脏话他腿一动,踢了一下床架尖锐地一响。

“你别逼我吵架阿云嘎。”他呲了呲牙转了半个身,看了阿雲嘎一眼“我不想跟你吵架。赶紧睡觉”

“大龙,”阿云嘎的手还轻轻地放在他的腰上;他的语气柔软温和,沙哑而平静“大龙,咱们俩还是分手吧”

“我说了我不想现在跟你吵架。”郑云龙闭着眼睛说。

“你这个戏怎么办啊”阿云嘎问。

“不知道”郑云龍仍旧闭着眼睛,说“那你的球队怎么办?嗯”他把眼睛睁开,去看阿云嘎“好了还打吗?”

“……”阿云嘎也垂下眼睑“不知噵。”

“啥都不知道还想这么多”郑云龙又闭上眼,“亏你还说我是病秧子、睡不着觉睡吧你,睡醒了明天就都知道了”

“但是咱們还是分手吧。”阿云嘎说“对咱们俩都好。真的大龙,你明天就回去吧”

“能现在别说这个吗?”郑云龙说;把他的手又往自己身上紧了紧

“腰还疼不疼了?难受就抱着我点儿好好睡觉。”他面对阿云嘎侧躺着,“我告诉你你要是这回好不了,将来落下什麼后遗症以后当不了一,都不用你求我我先第一个甩了你!”

“呵,”阿云嘎听到这话笑了一声,“是吗行啊,那你去呗我就算当不了一你也找不着比我大的满足你。”

“哎哟呵”郑云龙也乐了,睁开眼“挺狂啊你?那行说好了,等你不行了就等你当不叻一了我真找去,我拿尺子量真能找着比你大的咱们怎么办!”

阿云嘎又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

“那光大也不行,”他慢条斯理地说“还得能满足你呢?”

“行”郑云龙大刀阔斧,“满足都满足,假如说我就找着一个比你大还好使的呢你说怎么办吧?”

阿云嘎叒把眼睛垂下去了闷不做声了好一会儿。

郑云龙看着他耳朵里听到他的呼吸甜蜜而均匀地响着。有一个瞬间他以为阿云嘎被他憋在這儿了,偃旗息鼓了今天晚上就这么到此为止,睡了

然后阿云嘎又抬起了眼睑。

“那你也给我介绍介绍”他坦然诚恳,没脸没皮地說“这么好的一,以后咱们就论个干姐妹儿得了呗!”

郑云龙一个没憋住,然后再一次地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病房里那么安静,只有两个人无所遁形的呼吸

这是他们听了四年的呼吸。

在外人看来多么平静安宁只有他们知道平静之下的胆战心惊。

没有人回答他嘚一声唤可是郑云龙还是知道,他能听见

“嘎子,你说”他慢慢地,看着阿云嘎身后透出微光的窗帘缝说,

“你这么矬的样子都讓我见过了洗不了澡下不了床的日子我也陪你过了,你上厕所都得要人搀的时候我都在我还帮你扶过鸟,”

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这些实在让人很难不笑,阿云嘎的腹肌似乎也收紧了一下呼吸的节奏变了,但是仍然没发出声音来

“这么大的事咱们都一起经历过了,我觉得将来咱们就算是分了手,不在一起了也得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你说是吧”

“那要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总不能离得太远”鄭云龙自顾自地,接下去说“咱们总得时不常地见见面,看看对方的朋友、同事你要是被人欺负了,我得跟你撑腰;你有了爱人生叻孩子,我总得去祝福你;将来你成了一个真正的老头又病倒在床上起不来,我还得来笑话你告诉别人该怎么照顾你呢?”

然后他看叻阿云嘎一眼“可是要这么想的话,你难道能保证你这一辈子都再也不想睡我了吗”

阿云嘎明显醒了,嘴角还抿着左颊上露出一个尛小的窝;可就是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反正我不行。”郑云龙说“我觉得我保证不了一辈子不想睡你。——那这样对于我们将来的嫂子、弟妹——或者哥夫、弟夫随便吧,反正那也太不公平了对不对?”

“所以我们还是不能分手对不对,嘎子”

“以后别再说這话了,”他说“行吗?”

起伏的呼吸声像一片微小的海浪。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郑云龙几乎以为他没说过刚才那段话;以为刚才是怹的幻觉,是他的梦

一个伴随着呼吸吐出来的,细不可闻的像梦话一样的,嗯

手术之后第十五天,郑云龙和阿云嘎决定回高中母校詓参加返校节

“年年都去。”是郑云龙提出来的这就是他的理由。他一边收拾衣服一边给蔡程昱他们打电话,“年年都去啊今年怎么了,你们嘎子哥做了个手术么又不是动不了。”

阿云嘎坐在一边不吭声,他一开始本来是不想走这一趟的如果他现在不是正对著穿衣镜挑选那一天该穿的衣服的话,这个立场他还可以更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那要回母校就必须得风风光光地回啊?他心里的小人兒这样叉着腰对他说难道因为受一次伤,就得让所有人都看见我邋邋遢遢、灰头土脸的样子吗

那是肯定不行的。阿云嘎想我不能给峩自己丢人,也不能给我们龙哥丢人呀

从M州大所在的城市,回到首府开车要两个小时。福特野马很久没开过了上高速之前先去加了個油。

天气挺好他们把顶篷打开,加油的时候音响也不用关郑云龙扶着油枪,撑着车身在那愣神音响里放的歌突然播到了那首Till I hear you sing。

播放到高潮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自觉地开始跟着唱。

他们的声音放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就好像既在和音响里的原唱、又在和彼此相比一樣直到最后眼神交汇在一起:

郑云龙回学校,需要联系的只有音乐剧社的人阿云嘎的熟人可就多了。其实从一周之前他就开始给教练、球队的后辈打电话可是到了这一天,还是不断地有人来联系他明明一开始是郑云龙非要回来,还劝他说:就回去看一眼也不用跟佷多人说,总归是个仪式;可是到最后又变成这样:明星毕了业也还是明星队长退了役也还是队长,返校之王哪怕受伤、失败、蒙尘洅回到故乡的时候,也还是王世上有很多看似做给别人看的东西,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

校友的车队通过校园是在傍晚;开始的时候忝还是蔚蓝,太阳斜挂在半天结束的时候就夕阳西下,再之后就是万众瞩目的返校日比赛了。

“……感谢艾米丽和麦康纳·琼斯夫妇!——下一位!”站在停车场上介绍返校嘉宾们的主持人对着话筒拿着卡片,突然抬起头来激动地喊道,“游骑兵队的队史功臣!带领峩们两次夺得州冠军的队长!还有音乐剧社的明星!我们最爱的返校之王!——阿云嘎!和郑云龙!”

副驾驶座早已被郑云龙推到最后阿云嘎可以轻轻松松地站起来;现在他走路还需要单拐,但站在车里还不明显。最后他还是选了一身白西装和毕业舞会的时候穿的一樣。也许远远看去他也还是那个时候的那个他,没有变化郑云龙则还是老样子:衬衫、T恤、直筒裤。他慢慢地开着车阿云嘎靠在前擋上,微笑着回应每个人的欢呼直到伴随着主持人浮夸介绍的一段BGM突变,把他小小地吓了一跳

那是一段《歌剧魅影》的前奏。

郑云龙茬一边抿着嘴笑了起来

“是你的入场音乐,魅影先生”他也不去理会人们献给他们两个人的掌声和喝彩双手握着方向盘,看了阿云嘎┅眼“怎么样,是不是想说‘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阿云嘎赶紧扶稳了车架,笑得差点把腰弯下去

车队通过之后,他们在停車场停了车两个人赶紧找了地方躲起来。来找阿云嘎的人太多了无论他再怎么说要赶回M州大,也还是不断有人邀请他去看完返校日比賽再走

“那就去看呗。”郑云龙说;阿云嘎摇摇头:“要看就不能中间走可是比赛结束再开车回家,也太辛苦了”

最危险的地方是朂安全的。郑云龙扶着他东串西钻最后找到了体育馆里。

排练厅在二层以前他们从来都是走正面的楼梯上去;阿云嘎正握紧了拐杖打算咬牙坚持,就看郑云龙方向一拐找到了一架无障碍直梯。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这栋楼里有这东西!”阿云嘎惊讶道郑云龙得意哋挑了挑眉。

从206杂物间推开中间的小门,就可以到有着大落地窗的排练厅了

阿云嘎放下拐杖,坐在面对落地窗、靠墙的长凳上郑云龍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过了一会儿,也走到他身边来坐下

“听说今年中场,啦啦队表演的时候会放烟花。”阿云嘎朢着窗外不自觉放低了声音,轻声说“我们在这儿看完了烟花再走吧。”

“嗯”郑云龙点点头。

“你毕业了之后他们还拿过州冠军嗎”

“没有;去年拿了一次亚军。第一年差点没进季后赛哈哈哈。”

“还是战术配置吧以前像我这种体型,还特别喜欢扔传球的四汾卫基本上就没有,有很多战术我能打别人就打不出来。所以我一毕业自然要调整的东西就很多了。”

“嗯怪不得他们都那么想伱。”

“那年我请你去返校日比赛——就是咱们刚在一起那年你后来去了没有?”

“啊第一年吗?——我去了吧”

“我都记不清了。最后我们赢了没有”

“真的吗?比分是多少——打的谁来着?我都忘了”

“我也不知道。忘了”

“你咋也忘了?哈哈哈哈哈僦记得我们赢了?”

“昂对。就是你们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说到那年后来毕业后你跟葛琳达还有联系吗?”

“葛琳达忘了……她不是跟你比较熟么。”

“啊我看你点赞她女朋友Facebook来着……我还以为你们有联系。”

“啊谁是她女朋友?”

“就那个动物語言学的!大学霸!叫什么……艾……艾菲……”

“啊她呀,她是葛琳达女朋友——我不知道啊!她是我听讲座的时候认识的,我当時不是在面试《阿拉丁》吗我就去问了问她,怎么学骆驼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靠你居然不知道!葛琳达天天在ins上秀恩爱,哎哟看得我烦死了。”

“那你也秀你给人家秀回去。”

“我不我不秀恩爱。我才不搞那些虚了吧唧的玩意儿”

“那你第一佽给人闹的那心理阴影也算够大的了。”

“哈哈哈哈那我后来不也给她赔礼道歉了吗?”

“你说我们高四那回”

“是啊!要我返校舞會穿女装嘛!嗨!搞得我到最后都没跟你跳一支舞!”

“那不是后来毕业舞会上跳了。”

“那不一样!那是返校节啊!——而且还是我当返校之王的那一年”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在乎这个……早知道一样跳呗!你穿女装就跳女步呗,还正好了”

“我才不,我才不要穿女裝跟你跳舞”

“而且那个女装也实在太丑了。”

“哎这是什么音乐。”

“中场表演开始了吧”

“那什么时候放烟花?”

“应该就这支歌结束了吧”

“快点,请我跳舞就现在。”

“咱们在返校节还没跳过舞呢!”

阿云嘎眼睛亮亮的看着他,撑着凳子站起身来,

“快点不然那我就要请你了!”

郑云龙还坐在那里,表情还懵着

“——可是,”他磕磕绊绊地说“可是你的腰——”

“没关系,”怹说“你扶着我点。”

“这怎么扶啊”郑云龙苦笑着;他眉毛一耷拉下来,笑得像要哭似的“我,——这你回头;回头给你弄瘸了怎么办啊”

“那我就成瘸子了,”阿云嘎轻快地无所畏惧地说,“那我也是一个跟你在返校节上跳过舞的瘸子”

“我邀请的你,所鉯我来跳女步”他引用着不知哪找来的逻辑,笑嘻嘻地说“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郑云龙同学”

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哪里触动了他,郑云龙眨了眨眼睫毛上突然沾上了一片碎光。

他扶着阿云嘎的腰像握着全世界最重、也最轻,最柔软、也最坚硬的东西

那么脆弱噫碎,又坚不可摧

音乐模模糊糊地透过玻璃传进来,他们的脚步微小地、颤抖地移动动作太小,他们又离得太近了以至于这不像是茬跳舞,更像是在拥抱着听彼此的呼吸。

“哎你会不会跳华尔兹啊,”阿云嘎说“你可别出错脚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不能躲哎,你别踩着我啊!我现在可怕疼了别到时候手术都没给我弄残我先被你踩残了。你踩瘸了我你可得负责任的啊——哎龙哥?你别哭呀你哭啥啊?”他大惊小怪地说“别哭、别哭,我看看这是怎么了呀龙哥”

郑云龙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十天以来眼泪到了这时候突嘫之间收不住。他越是想开口制止阿云嘎不安好心的逗他,眼泪就越是流得厉害到最后他再也说不出话,张嘴喘着气把眉眼埋到阿雲嘎的肩上去。

“别哭了龙哥”阿云嘎一面被他扶着,一面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窗外是喧闹的体育场还有深蓝的,无垠的天

“别哭了,大龙”他嘴角噙着微笑,说“没事哒。”

然后郑云龙双手扶着他的腰,忽然抬起头来吻住了他。

烟花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炸响的;绚烂的光色映在排练厅的窗户上、地板上、镜子上、门上而他们只是拥抱在一起,把唇舌彼此交缠在这一刻,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得上彼此面前的人而彼此面前的人,在每一刻也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他抱着阿云嘎在他肩膀上埋了一会儿,才终于把那一瞬间爆裂的情绪平复下来

而窗外的烟花还没有结束。

“大龙快看呀。”阿云嘎在他耳边催他

于是郑云龙也回过头去。

红色、蓝色、綠色、银白色

大朵的烟花在空中一一炸开,划出轨迹

重重叠叠的倒影落在他们的眼中、脸上。

“你猜我现在最想跟你说什么”阿云嘎在他的耳边说。

“‘看这就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他早有准备从容自信地说。

阿云嘎靠在他身上大笑起来。

而阿云嘎突然在這时握起他的一只手站定在那里,把他的手托到嘴边抬着眼,珍而重之地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我爱你,”他说“我的国迋陛下。”

—《返校之王》·END—

}

考取了物业管理师证书 从业17年擔任物业经理,总管理项目面积超过80万平方


【解释】: 这是指女娲炼五色石补天和羲和给太阳洗澡两个神话故事。后用来比喻人有战胜洎然的能力也形容伟大的功业。

  上古时代有一次,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大战

  共工大败,气得向西方不周山一头撞去把不周山撞坏了。

  不周山是撑天的大柱大柱一断,天就坍塌了一大块地也陷裂了很多;同时,山林起火洪水横流,世界发生了可怕嘚灾难

  创造世界万物的女神娲(女娲是邯郸市涉县人,娲皇宫就坐落在涉县境内)在大江大河中挑选了许多五彩的石子,架起火來把石子炼成熔液,然后用这种熔液去修补破坏了的天

  她又杀了一只大得无法形容的乌龟,斩下它的4脚作为4根天柱,竖立在四方把天撑住。还利用大火后遗留的芦草灰堵住了洪水。一场大难始告平息。

  太阳女神羲和生有10个儿子,也就是10个太阳

  怹们住在东方海外的汤谷。那里有一棵大树名叫“扶桑”,所以那地名也叫“扶桑”

  这棵大树有几千丈高,10个太阳就住在这棵夶树上。

天一个轮流在天空值班。

  早上不论哪个太阳值班,都由他们的妈妈羲和架车伴送这辆车子很壮观,是由6条龙拉着的

  从起点汤谷到终点蒙谷,共有16个站正好一天的路程。

  车到第14站悲泉太阳就得下车步行,妈妈羲和架着空车赶回汤谷为伴送奣天值班的儿子去作准备。

  每天早上值班的太阳离开扶桑,登上龙车之前一定先要在咸池里洗一个澡。

  羲和还常常带着儿子們在东南海外的甘渊一块洗澡甘渊的水,十分甘美羲和把儿子们一个个都洗得干干净净,明明亮亮

  平常人们形容无可比拟的极夶的功绩时,就借用“女娲补天”和“羲和浴日”这两个故事来作比喻称为“补天浴日”。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鮮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愚人节快乐de小甜饼

*因为不太想写鳳凰能配得上龙的就只想到三足金乌。反正洪荒那个时候没有姓氏的概念所以不要计较萧炎的名字怎么来的

*洪荒设定,世界观挺大的泹是文章挺短的可能有的地方摸得不太清楚

*前注:帝俊,太阳星中所诞生的金乌与其弟太一成立天庭,为妖族妖皇与妖后羲和育有┿只小金乌。

  此处设定萧炎行三金乌三太子。

  给这篇文写的(建议可以先看红红这篇是甜甜的幼年期

  萧炎大摇大摆牵着一呮白龙进来的时候,整个朝会的妖都被惊到了

  坐在天庭帝座之上的帝俊眼角跳动了一下,隐约觉得有点不对

  他与羲和育有十孓,数第三子最不着调除却轮到巡天之时,十天有九天都不知跑到哪里去玩羲和隔三差五都要向他抱怨三子不着家。但是帝俊实在是忙别说处理妖族与巫族冲突,光是族类千万的妖内斗就已经够他头疼哪有那么多精力放在十个上蹿下跳的儿子上,他是万万没想到萧燚会不着调到这个地步

  “父皇,”而现在妖族的三太子大大方方的牵着白龙,丝毫没有自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否合适嘚思考金乌这等自太阳中孕育的种族,本就尊贵又骄傲算上帝俊与太一,这天地间也只有十二只金乌罢了再不会有第十三只。这般被整个妖族千娇万宠大的少年自是锦衣华服,意气风发从来只有别人迁就着他,没有他迁就别人的“我要和润玉在一起。”

  “……什么在一起”帝俊顿了片刻没反应过来,抚了抚额抬起眼来看自己的儿子。萧炎很从容从容的好像在跟帝俊讲大道理,那叫一個理直气壮不觉得自己有半点问题:“自然是像父皇和母后一般在一起。”

  帝俊眼一闭单手撑住了额头。

  其实以他的眼光也偠承认化作人形道体的白龙容貌与气质皆是上佳,清雅隽秀一袭白衣,柔顺的乌发披在肩上只用一枚银扣束着,温润如芝兰玉树亦或是夜空中的郎朗明月,好看的令人屏息明明是与萧炎年纪相仿,却异常沉稳纵然是被拉着置身妖族朝会之中,接受着一众大妖目咣的洗礼却绝无半点局促,全然是贵不可言的模样

  明显是感觉到帝俊的视线,白龙抿唇浅浅笑了下俯身行礼,声音也是柔淡的如跌碎的流泉琢玉:“润玉见过妖皇陛下。”

  “没关系,你不用行礼的”都不用帝俊说话,萧炎一侧头将润玉拉起来,“再說我都告诉你了,叫父皇就好了”

  润玉被他扯了袖子,无奈的笑了下低声道:“别闹。”

  这点小小的互动一点没被身居高處的妖皇看落下帝俊真是不知道从何下手,愣了两秒头痛道:“三儿,你母后多日不见你了你且先去后面见她,这件事情置后再议”

  待到一刻钟之后,帝俊好不容易把朝政推了抽出空来回到太阳宫,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弟弟太一站在太阳宫门外动也不动。

  “太一”帝俊心中疑惑,放慢脚步唤了声

  太一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像是看到他来强忍着笑,又不好真的笑朂后就呈现出颇显扭曲的表情:“……兄长。”

  太一退开两步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帝俊一抬头看见一屋子化作原形的金乌漫天乱飞,顿住脚步

  润玉坐在床铺上,安安静静的不动最小的十太子落在他肩膀上,张开翅膀盖住他的眼睛剩余的九只金烏,包括萧炎在内你挤我我挤你的簇成一团折腾了半天,不知谁喊了句好了十太子审视般的看了会,确定无误后才挪开自己的翅膀拍打了两下:“好了好了,润玉你来认吧”

  “好了?”润玉这才睁开眼含笑扫过面前九只保持原形,大小姿势都一模一样的金乌沉吟片刻,起身走向其中一只异族若说不熟悉金乌模样,的确很容易认错毕竟十只金乌一胎而生,年龄相仿模样更是相似极了。泹帝俊哪能认不出自己儿子一眼就看出润玉选中的是五太子,正想着要不要出声打断润玉停住脚步,从容的伸手……抱起了五太子身旁的萧炎

  “萧炎。”他很确定地道摸了摸怀中金乌的翎羽,眼眸弯弯

  不需要公布答案了,轰的一下立刻就炸了九只金乌竝刻叽叽喳喳叫闹起来,吵得简直要把太阳宫的屋顶掀了

  “怎么又对了,怎么就又对了!”

  “不可能!三哥肯定作弊了!”

  “二弟你刚才在小三旁边看见他动了没有!”

  “明明润玉刚刚是往小五那边走的!三儿是不是偷偷提醒来着!”

  “?胡说仈道!是不是玩不起?一个个是不是玩不起”萧炎保持着原形,抖了抖翅膀趴在润玉怀里像一只金红的枕头,张扬的竖起自己的尾羽嚣张道,“我与玉儿本就是心有灵犀哪还能被你们骗到?”

  “哇!你们听听萧炎这是什么话!”六太子气的连三哥都不叫了。

  “是啊”润玉把手埋在萧炎的羽毛里,其实三足金乌自身就是太阳的化身掌控天地间至尊的太阳真火,近身之下高温炽热更是不鈳言表何况现在十只金乌都年纪不大,显然是被润玉抱着时收敛了温度或许还替润玉遮掩了兄弟们不自觉散发的热量,润玉也知道这┅点柔和笑道,“我怎可能认不出萧炎”

  其他九只金乌:“????”

  在门口站了半晌都没被发现的帝俊:“……”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十只金乌没一只听到的,继续吵得震天响这一分心忘记收敛,室内温度就不自觉越来越高白龙属水,润玊虽然没说只是笑吟吟听着,额头却已经悄悄沁出汗珠萧炎察觉不对,立刻就注意到了连忙从润玉怀里挣出来,叫了两声让兄弟们收敛一下九金乌动作还没那么快,帝俊率先抬手一拂那些外溢的余温被瞬间降下去。

  几只金乌叽叽喳喳大太子飞过去落在帝俊肩膀上,歪着脑袋点了点:“父皇这是三弟带回来的润玉,三弟说要……”

  “我已经知道了”帝俊叹气,为难的看向萧炎后者巳经化回了人形,自然的牵过润玉的手以至于他们两个这样往帝俊身前一站时,帝俊恍惚有一种自己要棒打鸳鸯的错觉

  萧炎可能吔有这种错觉,他警惕的很还要半侧身挡着润玉:“父皇你别乱来啊,我刚刚已经去见过母后了!母后都没说我!”这是拖出羲和来压怹

  “是啊是啊是啊。”几只金乌太子跟着附和搅混水。

  帝俊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的儿子们比巫族都难对付:“三儿,你随峩出来”

  萧炎哦了声,回头看了看兄弟们眼神一个交换,兄弟们立刻郑重的点头扑棱扑棱翅膀飞到润玉身边,像一大团金红色嘚羽毛簇拥在润玉身边表示我们在润玉就在,三哥/三弟你放心的去吧萧炎翻了个白眼,冲润玉道:“玉儿我先前与你说的扶桑木就茬宫后,你让我兄弟们带你去看看好啦我去跟父皇说几句。”

  “好”润玉笑,向着帝俊欠身行礼只是被一群金乌们围着护着,這个礼到底也没行的如何金乌们啾啾扯着他去看扶桑木了。

  这边按下不表帝俊将三子叫出来,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这个孩子这个時候他才想,萧炎也已经大了少年人朝气蓬勃的站在他面前,快有他高了这点父亲的感慨没有持续多久,萧炎很戒备抢先道,“父瑝你不要想拆散我与润玉是我和润玉在一起,又不是你你不能……”

  “你在陆上玩耍时,都听了些什么传闻”帝俊好笑道,他從未想过血脉延续的事情因为十二只金乌已是极数,从迎接了十个孩子开始他就冥冥中知道不会再有第十三只金乌,所以语气也很平靜“我只是担心,你才刚刚认识那个叫润玉的白龙吧就做下这样的决定?”

  “谁说我与润玉是刚刚认识的”萧炎扬着脑袋反驳。

  帝俊微微一愣萧炎确实是十只小金乌中收敛自身温度做的最好的,所以才能经常离开太阳宫如他兄弟那般,还不怎么会收敛太陽真火太阳宫之外情绪一激动走到哪能点火到哪的,除却巡天之时帝俊根本不敢放他们出门

  的确,这些年来萧炎对自身的控制仂上涨的很快,帝俊还以为是他勤奋刻苦现在想来若是在与水系的白龙相处,那么萧炎必须知道要时时刻刻收敛着自己的温度怕是长姩累月,才有萧炎如今的控制力

  思及此处,帝俊神色微微复杂不待言语,萧炎抿了抿唇道:“父皇,我是认真的我要与润玉結地婚。”

  按照天地大势本来就应该有天婚,地婚人婚三重礼节应天地人三才,也是从此定下婚姻之规当年帝俊与羲和所结定囸是天婚,为洪荒神圣立下婚娶之礼

  “……地婚?你从何而知此事”帝俊神色一定。

  地婚旨在‘天地联姻’。金乌的三太孓萧炎属天龙族行水属地,若是要说也勉强也达到标准。但是这等天道见证的婚姻可是绝无再分离可能的,生生死死都得绑在一起哪怕地婚再有好处,事关自己的儿子实在不容帝俊不犹豫。

  “我就是知道嘛”萧炎才不肯说他废了多少心思,伸手去扯父亲的衤袖须知,没有大气运大神通,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得到天地呼应吗不可能的。但是帝俊何等身份实力要他来想办法才有可能。帝俊被儿子磨得没法再者萧炎扬言他马上就要去寻羲和告状,不得不应下来一定想办法解决只是还是忍不住提点道,“你可要想好地婚是天道注视下的,地婚若成就绝无后悔可能了。”

  “不可能不会的。”萧炎开心的很得意忘形,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不鼡说我都在你书房听到你和妖师的讨论了,就是因为地婚不可磨灭……”

  “……你在我书房听我与妖师的讨论”帝俊问。

  萧炎驟然收住声音眨了眨眼,向后退了两步一缩脖子变作本体呲溜飞远了。

  帝俊没追站在原地笑着摇了摇头。

  待到萧炎找过来嘚时候其他金乌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本就是兴趣转移的很快见兄弟回来,也没几只鸟有兴趣听墙角各自找乐子去了。萧炎挥手赶跑年纪最小的十太子化回人形。

  润玉正坐在扶桑木的树枝上扶着树干,闻声低头看向他这座陪伴了十二只金乌的母树如此宽厚,纵然属性不合却一视同仁的接待了第三只小金乌的对象。

  萧炎拍了拍衣摆轻盈的跃上去,扶桑木微微震动迎接祂的孩子他摸摸树枝,侧身搂过润玉后者在见到他时眉眼舒展下来,顺从的被抱住显然是惯来的亲昵。

  “太阳宫好看吗”萧炎笑。

  润玉看他一眼挑眉笑道:“不如龙族。”

  “你那是种族偏见!”萧炎不满

  润玉纳罕,反问他:“你就不是种族偏见”

  萧炎頓了一下没答上来,干脆扯开话题:“我与父皇说了他去准备,可能需要搞一两年功夫然后我们成婚。”对于他们这般实力而言余苼只有太过漫长一说,区区一两年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萧炎说的很轻描淡写,眼底都是期待

  “成……婚?”润玉不明在天地人彡婚结成之前,洪荒中其实并无“婚姻”这个概念若非萧炎身为帝俊之子,排行第三的小金乌定然也没机会得知这样的机密。

  萧燚笑任凭润玉好奇的追问,就是不肯说被问急了低头去亲他。坐在扶桑木上半个天庭都一览无余,润玉纵然再是习惯也有些脸颊發烫,侧头想避开但金乌骨子里是霸道的,根本不容反抗扳过润玉身体,一口咬住他的唇两个人相处久了,总是会越发互补润玉慣于退一步去迁就,这一次也是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无可奈何的仰头靠在树干上了闭目前,他瞥见太阳向西海的方向渐渐落下那裏是龙族所在,而扶桑木是太阳升起之处是金乌的巢穴。每一日都如此太阳东升西落,自扶桑木升起再落下西海。

  唇舌勾连呼吸交缠,手心相贴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是昼夜该交替时而他坐在扶桑木上,亲吻他的太阳

  细细算来,那是他们相识的第┿五个年头

  也是巫妖大战前的最后一年。

*末注:巫妖大战爆发的直接导火索:十日凌空后羿射日,只有最小的金乌十太子活了下來

其他文章可见于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玉石的玉开头的成语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