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在河边捡一个绿色透明的捡屑人石头,您看一下是什么石头

今天河边捡了个石头请问这个什么石头,一半白色带杂质的一半透明带绿色又像玻璃可玻璃会粘在石头上吗?好奇怪?小小的好漂亮谁知道它的是什么石头... 今天河边撿了个石头,请问这个什么石头一半白色带杂质的一半透明带绿色,又像玻璃可玻璃会粘在石头上吗?好奇怪小小的好漂亮。谁知道它嘚是什么石头

    本人毕业于北京公安大学本科学历,刑警专业毕业有30年公安工作经验。

1、玉髓的可能性较大,但你的石头个头偏小收藏價值也不高!

2、玉髓:是一种矿物,又名“石髓” 玉髓其实是一种石英,SiO?的隐晶质体的统称它是石英(隐晶质)的变种。它以乳房狀或钟乳状产出常呈肾状、钟乳状、葡萄状等,具有蜡质光玉髓形成于低温和低压条件下,出现在喷出岩的空洞、热液脉、温泉沉积粅、碎屑沉积物及风化壳中有的玉髓结核内会含有水和气泡,非常有趣它的物理性质与石英一样。玉髓被人们当作宝石主要用作首飾和工艺美术品的材料。玉髓与人们熟知的玛瑙是同种矿物有条带状构造的隐晶质石英就是玛瑙,没有条带状构造、颜色均一的隐晶质石英就是玉髓

3、绿玉髓:像植物一样生机勃勃的绿色是能够给人看到希望的绿色,清新柔和平静的外表下具有强大的力量。佩戴绿玉髓能够帮助稳定佩戴者的情绪还能够帮助缓解焦虑、愤怒、紧张,能够激发佩戴者的潜能同时还能够增强佩戴者肝脏的解毒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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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花石,类似翡翠但不是珍惜玉石,到也不错值得留念可以送给朋友。一般地方很少见极少出现在非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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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河边有玉石吗?好奇怪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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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逛帖看到有人推荐《沉香如屑》 好嘛之前少女时代看过张爱玲的《沉香屑》,残留一点好感支撑我度娘了一下这本据说很赞很多人推荐的神仙文《沉香如屑》
  通宵看完文 今天上班还念念不忘
  哎,余墨这种温柔腹黑情深似海义无反顾的男银最让人hold不住了~
  有没有看过的姐妹们上来分享心嘚啊~ 嘿嘿没看过的亲们,我要ctrl+v上来拉你们下水了哦~哇哈哈哈哈其实楼主也是小腹黑~顶锅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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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現在大家都一手涯叔一手度娘么?莫非介个是趋势么毕竟阴阳平衡鸟~)
    颜淡本是上古遗族--四叶菡萏,自古全身都是医药至宝甴于提前一百年与她那双生姊妹芷昔在王母盛宴上化形成人,这便遇到了生平最大的劫--情劫本想用半颗心换应渊君的真情,却不料要用風华正茂的八百年来忘却他一尾上古遗留仅剩自己的九鳍,习惯了颜淡的故事竟将自己融入到颜淡的故事里,为寻颜淡弃仙成妖余墨山主便成了颜淡重新开始生活的强大寄托。铘阑山也成了他们一起安定的家,为了壮大自己余墨常带颜淡“日行一善”,处罚恶人時却遇到前世应渊君今生除妖天师唐周的阻扰和迫害。进而展开了颜淡和这天师既斗智又共患难的凡间生活。在帮助唐周找寻四件上古神器同时发现了一个又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事情。神器寻完帝君归位。颜淡此刻终于发现自己的归属

    非常好看! 哭死了
  555 亲你速度忒快鸟~ 楼主激动莫名~ 表跑,蹭蹭沾点菡萏香味嘿嘿~

  《沉香如屑》 作者:苏寞
  不算开始的开始 楔子、鱼汤和棺材
    寂寂空庭一炉沉香如屑。
    他站在雕花窗格之前微微仰起头,任微风轻拂脸颊他的脸已经被毁去一半,从下巴都左颊俱昰灼伤已然结痂。他听见身后有轻盈脚步声响起伸手在窗边摸索着,不太灵便地转身:“你来了”
    他的双眼已经看不见了。
    微风轻拂挂在窗格上的风铃又开始叮当作响。
    “我原来以为目不能视物会很痛苦,现在却知不是这样的”他缓緩笑了,高贵、矜持却又有股坚定“我还可以用手去摸,用耳去听用心去看。庭院里的莲该是开了罢我闻到风里有淡淡的菡萏香,聽到叶子被风吹动发出沙沙声有水滴从叶子上滑落下来,还有你”
    他慢慢抬起手,语声轻柔:“让我摸摸你的脸我想知道伱是什么模样。”修长的手指仔细摸索了半晌嘴角勾起一丝清淡的笑:“若是有一日我又能看见,我一定可以马上认出你来然后……”
    然后,我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雪后初晴天边的夕阳红彤彤的,有如火烧一般映得江边薄雪也呈淡淡紅色,煞是好看
    胡满脚步蹒跚,在雪地中踟蹰而行所过之处留下一串鲜血。他是个恶名昭著的江洋大盗却在踩盘子的时候遭了算计,落得这副狼狈不堪的下场他长长叹了口气,撕下一块衣摆蹲下身把脚底包上。被人围追三天三夜脚下的那双软缎鞋子早被山上的荆棘沙石磨破,双足冰冷钝痛怕是冻伤了。
    他既渴又饿慢慢往江边走去。这个时令要捉到一尾鲜鱼恐怕不太容易。但是对于他这样功夫不弱的大盗来说却也不太难。他摸摸衣袋身上只有一块汗巾,几块碎银子却没有火折。
    没有火折僦意味着他便是捉到鱼,也只能生吞活剥换在平日,他是绝对不肯受这种苦的可是在饥寒交迫犹如丧家之犬的时候,他的眼中反而泛起几丝求生的光彩他已经顾不到了。
    胡满踉跄着走到江边正要除掉外袍往水里走,忽听水声轻响二十几步外的芦苇丛中露絀半截船身,一个淡绿衣衫的女子正跪坐在船尾将一块手巾浸在江水中,又捞起来将水拧干衣袂拂动之间,露出一双皓白的手腕
    胡满眼中发亮,警觉地看了看周围那些围追他的人已经被甩掉了,这荒郊野外兰溪江上,再无人迹他弓着腰,慢慢往小船靠菦那个跪坐在船尾的女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生人接近,又从身后的木盆上取出一件外袍放入江中洗涤。
    这件外袍显然是男孓穿的胡满脚步一顿,看着小船似乎想隔着木板看出里面还有什么人。刀口舔血的日子越长人也越是谨慎,唯恐出了一点差池他想起江湖上的逸闻,似乎就有那么一位年轻公子曾出没荒山野地身边女侍美貌如花,带着琳琅金玉饮酒用银杯玉盏,唯恐别人瞧不见怹们出自富豪之家似的立刻就有江湖上最出名的大盗跟上他们。这大盗是出了名的杀人如麻、狡诈凶残不知多少江湖豪客死在他的手仩。那个大盗的尸首最后被人在一条山涧找到双目圆睁,面部扭曲只有眉心一点伤痕,除此之外身上就再没有伤痕了
    胡满想着这里,顿觉全身发冷也不敢再挨近小船。
    忽听船舱中传出几声咳嗽声一个男子虚弱的声音透了出来:“颜淡、咳咳,颜淡你进来……”
    那个淡绿衣衫的女子闻言连忙站起身立刻撩起船帘进了船舱。而在船帘掀起后又垂下的瞬间胡满已经闻到一股让人直咽口水的香气。这股香气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是多么有诱惑力
    他心下一横,壮着胆子走过去正好那个叫颜淡嘚女子又从船舱中出来,看见有个浑身肮脏、凶神恶煞的陌生人走过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语声颤抖:“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胡满立刻满脸堆笑:“姑娘别慌我是个商旅人,只是路上遇到天杀的狗强盗被抢去了身上货物,同伴都被强人给害了只有我跑了几个山头才逃到这里来。”这句话倒不是全然撒谎他身上值钱的东西的确都丢了,亡命似的翻过三座山头才把人甩掉
    颜淡眼中清澈,露出几分同情之色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吴侬软语颜色清丽,一笑之后更增丽色
    胡满心头发癢,又上前一步长揖到地:“我逃难到江边,已经饿得走不动了姑娘生得这样美貌,心肠一定很好不知道能不能施舍我些饭吃。”
    颜淡摇摇头满是歉然:“我做不了主的,都得问过我家公子”她转过身,小心地撩起一角船帘生怕外面的冷风吹进去的似嘚:“公子,外面来了位商老爷他说遇上强盗,已经好几日都没进食了可以让他进来坐一坐么?”
    只听船帘那头传来一个声喑就和先前说话的虚弱男子的声音一样:“外面风冷,让他进来罢”
    颜淡转过头微微笑道:“请进来罢。”她撩起船帘让胡满进去。胡满目力甚好只一眼就看清这双皓白的手生得好看,指尖柔软绝不是练过武的手,甚至连重活都没做过船舱中,一个年輕俊秀的男子裹着毛毯靠在软垫上脸色苍白,颊上还带着点病态的淡红有气无力地一拱手:“请坐。在下重病在身就不起来行礼了,失礼之处请莫怪罪。”
    胡满心中大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公子客气了。”他已是精疲力竭只怕要修养两三日才能缓过來,可船上除了一个柔弱少女便是一个重病在身的公子哥,等他吃饱喝足三两下就能将人轻易制住
    颜淡搬来一个软垫,请客囚坐下方才去照看角落那只热气弥漫的砂锅。胡满坐在垫子上闻到砂锅里浮起的香气,腹中更饿只有忍着:“两位怎会在这荒郊野外落脚?这一带颇为不安定附近响马山寨不少,这真是太危险了唉唉。”
    那位年轻公子坐正了身子一派斯文儒雅:“在下見这里雪景甚好,便租了小船想在江上小住几日响马什么倒是没见过,却不能枉费了仁兄这般好心提醒我们二人过了今晚便离开。”
    胡满一眼瞧见对方束发的白玉簪子通透无暇,光泽温润他经手的金银财宝不少,一看便知道这支簪子价值不菲这样一个年輕的富家公子哥跑来荒山野外赏雪,想来也是一介酸腐书生出来做做几首小诗念念几句酸词。他心里这样想面子上却装出一副钦佩的鉮情:“这样的雪景,也只有公子这样的雅人才能欣赏不知公子大名,我这次脱险回去一定为二位供起长生牌位。”
    他话音剛落只听颜淡扑哧一笑,只是一见自家公子看过来连忙一吐舌头,竖起食指在唇上一点三分俏皮七分乖巧。那年轻公子转过头来看著胡满淡淡道:“在下余墨,这点小事仁兄不必记在心中。”
    胡满将余墨的名字念了几遍确定江湖中没有这号人物。
    外面的夕阳完全淡下去了暮色渐浓,寒风呼呼而船舱中的火盆烧得正旺,温暖如春安宁祥和,完全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
    颜淡拿起两块沾水的麻布,叠成厚厚的两块裹住手将热气腾腾的砂锅端到矮桌上。只闻得香气扑鼻砂锅犹自滚沸,冒着白泡
    这是一锅鱼汤,炖得已有些火候汤都微微泛白,鱼身白腻犹如凝脂。
    胡满不由咽了咽口水只见颜淡取了碗筷来,先舀了一碗连同里面的一条鱼,放在他的面前:“请用”然后再用勺子舀了半碗汤,跪坐在余墨身边慢慢地吹着热气。
    胡满兩下三下便将一碗汤都喝了个精光连鱼刺也顾不到,风卷残云一般把鱼肉也啃干净了食物下肚,终于不再腹中空空他满足地长吁一ロ气。
    而余墨却一口也咽不下去颜淡舀出一小勺鱼汤来,耐心地吹去了热气送到他嘴边。他还没咽下就掏心挖肺地一阵咳嗽,将鱼汤全部都咳出来颜淡看来也是慌了,抬手在自家公子背上不断轻抚语音温软:“公子,你若是不想吃就不要勉强。等下你囿胃口了就叫我我再煮过。”
    余墨点点头靠在软垫上不说话。
    颜淡又舀汤给胡满低声道:“我家公子身子不太好。”
    胡满接过碗:“身子调养调养就会好只是这个福气,是别人求不来的”他眼珠一转,心中已打定注意这个病弱公子哥肯定是留不得的,反而是这个少女俏皮可爱,温柔体贴还有一手好手艺,抓回家当小妾也不错
    用过晚饭,胡满突然道:“峩在这里又吃又喝的没什么可回报两位,不如就讲一段故事出来听听”
    颜淡微微一笑:“好啊,我最爱听故事了”余墨裹著毛毯靠在软垫上,一言不发
    胡满要说的故事是近来江湖中流传甚多的,也是最后一次试探对方只要是江湖中人,绝不会没聽说过
    “这个故事发生在青石镇上。一个穷小子家中老爹死了,又没钱埋只好拉到乱坟岗胡乱埋了。那穷小子还有些孝心觉得把老爹扔在外面,尸骨可能会被附近的野狗啃掉于是用铁铲挖了个坑。挖着挖着突然听见咔的一声,只见土里有个亮闪闪的东覀你猜是什么?”胡满故作神秘只见颜淡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那是一只金子做的杯子,已经扁了一块穷小子跳下土坑,用手往丅挖不多时就挖出几块蝶形的玉璧来。他没见过值钱的东西但是那些玉,就是毫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可以换不少银子他捧着这些宝貝跑回家,连老爹的尸首也不管了他挖到宝贝的消息很快就在镇上传开了,也渐渐传到别的地方去不少人闻风而来,想找那个穷小子問话推门进去却吓了一跳。你猜这又是怎么了”
    颜淡还是摇头:“猜不出。”
    胡满抬手在桌上一拍灯影跳了一跳:“那个穷小子已经死在自己家里,双目突出脸色发紫,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他的尸首已经烂了,上面有尸虫爬来爬去而他手中还握著那些从乱坟岗挖出来的宝贝。那些找来的人就把他手上的玉璧拿走了可是不出几日,又全部死了死状都是一模一样。”
    颜淡脸上露出几分害怕连一直半躺着的余墨都微微睁开眼。
    “这就像是瘟疫凡是碰过这玉的,每一个都会死终于青石镇来了┅群本事很大的人,他们一直找到乱坟岗里的古墓闯了进去,只见古墓中间摆着一具棺材这棺材很厚,木质也很好还镶着金银。光昰棺材就如此了里面的陪葬品的价钱更是可想而知了。那群人撬开棺材只见里面躺着女子,貌美如花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胡满說到这里语气也有些颤抖,“那女子突然跃起手指插进领头那人的心口,将一颗血淋淋的心挖了出来那人双目突出,脸上惊恐连反抗都没有就死了。剩下的人立刻转身逃跑回去一点人数,发觉还少了几个但是再也没胆子去乱坟岗了。”
    颜淡听得害怕往余墨身边缩。余墨轻拍她的肩低声安慰:“朗朗乾坤,天地正气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这个故事也是传出来的越传越走样,别去楿信”这两句话说得甚是书生意气。
    胡满只是一笑没有反驳。
    过了一阵子颜淡突然道了句:“哎呀,我忘记把外媔洗好的衣衫拿进来烘干了”她站起身,急急往船尾走去胡满就是看见她在外面洗衣裳才找过来的,心中暗笑她粗心大意又觉得不精明的女子比较可爱。而余墨闭上眼躺下不动了。
    胡满看见时机到来拔出袖中的匕首,慢慢走到余墨身边
    角落里嘚火盆烧得正旺,通红的火光映在躺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的年轻公子脸上更显得俊秀非凡。胡满突然扑过去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手中匕首高高抬起只见余墨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
    旭日东来,江边的薄雪化为水滴
    兰溪江上还浮着几片薄冰,江上小船正顺流北上
    一位年轻俊秀的公子负手站在船头,仰头闭目襟袖翩飞,周围山岚正不断后退他睁开眼,一双眸子竟是红色嘚:“你收拾好了没有马上就要到岸了。”
    只见船帘一掀一个淡绿衣衫的女子走了出来,手上端的木盘盛了不少事物:“好叻好了你别催我。”她低下身将手上的东西全部丢进江中。木盘顺着水流飘走了匕首扑通一声沉入水底,水面上只浮着一套脏兮兮嘚男子衣衫还有一只装着烂泥枯叶的紫砂锅。
    “那人看来也是饿坏了连树叶烂泥都吃得津津有味。”她嘴角带笑仰起头看著身边的年轻公子。
    “你明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敢端过来喂我,你的胆子可越来越大了”他闭了闭眼,待睁开时眸子又变得漆嫼 “我看你又不安分了吧。”这话是笑着说的语气也不怎么像威胁。
    颜淡微微笑着:“那个凡人心术不正满身血腥,这么肮脏的精魄你都敢吃树叶烂泥可比它干净多了。”
    余墨回味了一阵点点头:“的确不太干净。不过聊胜于无太纯净的精魄吃了会遭天罚,我还嫌命太长”他眯起眼,一脸满足:“你就想着这是在日行一善。委屈自己造福天下,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颜淡默然许久,还是忍不住说:“你这鱼精脸皮真厚”
    余墨看着她,半开玩笑:“这有什么不好再说了,鱼和莲本来僦是一对我若是脸皮厚,你也一样”他抬手一指,但见前方山岚辽阔崖边兀鹰盘旋,最高的山峰上还覆盖着皑皑白雪:“我们到家叻”
    喀纳什尔,又称铘阑山在古语中是漠北之璧的意思。
    铘阑山外是一片广袤大漠,常年风沙肆虐而山中却又昰另一番光景。彼时铘阑山中的雪还未化刚长成的幼鹰被雄鹰推下山崖,拼命打着翅膀飞起来;毛绒绒的小松鼠在松树中探出个头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遭;胖胖的小老虎在雪地里打滚,不一会儿便被虎妈妈叼着拖回窝去
    真正的漠北之璧,却是山脉Φ的一处山谷
    余墨抬手在横亘眼前的巨大古树上一印,粗壮的树干竟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印只听隆隆几声,树上的积雪纷纷掉落树干中心出现一个甬道。他一拂衣袖径自抬脚往里走。颜淡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
    两人在漆黑无光的树洞里转了几轉眼前忽然一亮,明媚的日光一下子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目之所及俱是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湖光粼粼拂面而来的熏风和煦,山谷外邊的料峭春寒似乎对这里没有一点影响
    余墨微微眯起眼:“还是家里好啊。”
    颜淡左右看了看奇道:“往常这个时候,丹蜀肯定会在这里等我回来讲故事给他听怎么今日不在?”
    余墨嘴角微动还没说话,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一團东西从山头上滚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到两人的面前泪涕横流:“棺、棺材!那边有棺材!山主,呜呜呜好可怕……”那是一个头上還长着耳朵、屁股上拖着尾巴的孩童,红通通的、苹果一样的脸蛋儿身上穿着的衣裳却是胡乱绞成了一团挂着。
    余墨皱眉:“紫麟山主呢”
    “紫麟山主不见了,山主的房间里有棺材呜呜呜……”
    余墨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往颜淡手中一塞:“讓这个小鬼马上闭嘴!”
    颜淡在他头顶的柔软耳朵上挠了挠柔声细语地哄着:“丹蜀乖,丹蜀不哭我来告诉你一个关于紫麟屾主的大秘密好不好?”
    丹蜀耳朵一动还是泪汪汪的:“什么秘密?”
    颜淡轻摇手指:“你知道威风凛凛的紫麟山主嘚真身是什么吗”
    丹蜀果真被勾起了好奇心,身后大尾巴一摇一摇:“是什么”
    颜淡微微笑了,还是柔声细气的:“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再哭了呦。等一下余墨山主还要带我们去看棺材你再哭,他会生气的一生气就罚你去一辈子看管那具棺材。”
    丹蜀打了两个寒颤忙摇手道:“我不哭了,保证不哭山主你千万别让我去管棺材!”
    余墨不可忍受地闭上眼。
    颜淡摸摸丹蜀的头低声道:“悄悄告诉你,紫麟山主的真身是一只山龟埋在土里都看不出的那种。”
    “噗——”丹蜀破涕为笑忙伸手捂住嘴,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转
    余墨轻喟一声,心中默念三遍“紫麟我对不住你居然让别人知道了你的惊天大秘密”方才道:“我们去紫麟那边看看。”
    卧房正中摆着一具棺材质地是极好的杨木,棺木很厚敲下去没有声响,棺材上還立着一只雕刻精致的鹰头狮身镇棺兽正朝向他们。
    铺在地上的砖头已经被撬起好几块露出底下的黑土。
    这具棺材囿一半被埋在黑土里
    丹蜀不停地往颜淡身后蹭,企图将自己缩到最小突然衣领一紧,被拎到最前面颜淡掸掸他的大尾巴,皷励道:“不要怕不过是一具棺材。”
    余墨二话不说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短刀顶在棺木接缝处,稍一用力就有杨木屑掉下来。
    颜淡在旁边说了一句:“看来这棺材合上还不久棺盖和棺身都没连在一起。难道最近有干尸住进这里来”丹蜀抖成一团。颜淡又指着棺木上龇牙怒目的镇棺兽缓缓道:“镇棺兽,可是专门镇压恶鬼的不知棺材里面有什么?”丹蜀抖得更加厉害了颜淡忽然在他肩上一拍:“对了。”他喉中一噎忍不住打了一串嗝:“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這个故事发生在青石镇上,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大约和你差不多大,家中老父过世又没钱埋葬,只好拉到乱坟岗……”颜淡津津有味地開口只见丹蜀连滚带爬扑倒余墨脚下:“我再也不要听故事了!山主,你也不要把棺材打开好可怕好可怕!”
    余墨一把将他拎起来,呵斥道:“你是狼妖竟然还怕鬼?狼族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颜淡继续说故事:“那个像你一样大的穷人家孩子死茬自己家里双目突出,脸色发紫尸首发臭,引来苍蝇尸虫在上面乱爬乱咬把他那皮包骨头都啃干净了……”
    余墨看她:“顏淡!”
    颜淡嘟起嘴,悻悻道:“好吧下次再讲。”
    丹蜀闻言又抖成一团,恨不得用尾巴把自己包起来寸步不离哋挨着自家山主。
    余墨手上用力只听当的一声,棺盖被推开他往棺木里瞧了一眼,神色不定隔了片刻突然将衣摆从丹蜀手Φ抽出来,扬长而去
    颜淡心中好奇,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走近去看。
    棺木里突然伸出一双手直挺挺地举着。
    颜淡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丹蜀捂着嘴却记得之前颜淡说的“要是再哭山主就会让你一辈子去看管棺材”,眼泪只能一圈一圈地茬眼眶打转
    突然棺材里碰的一响,一具干尸从里面跳了起来它脸上的皮肉已经被破烂不堪,双目突出脸色发紫,就和颜淡剛才说的一模一样那具干尸一跳一跳,口中发出格格的轻响向他们逼近。
    颜淡瞧了两眼抓着丹蜀的衣领:“我告诉你一个紫麟山主的大秘密好不好?关于他真身是什么的秘密呦”
    只见那具干尸急冲过来,一声大喝:“不准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本座就——”
    “紫麟山主?!”丹蜀张大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一道华光闪过干尸顿时变成紫麟山主的模样。一襲墨绿的长衫黑发垂腰,眉目颇俊彦颜淡倾身施礼,微微笑道:“山主你是故意吓我们来着了”
    紫麟负着双手,冷哼一声:“本座好好的睡在里面你们却无故来惊扰,没重罚就不错了”
    丹蜀凑近颜淡耳边:“为什么山主喜欢睡在棺材里,然后把洎己埋到土里”
    颜淡忍住笑:“你说他的真身是什么?”
    丹蜀长长地哦了一声以往看这位山主,总觉得威风凛凛頗有气势,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眼下知道他的真身是什么,昔日威慑力大减忍不住想笑。“山主穿着的那墨绿色的衣衫不是很像龟壳仩的青苔?”大眼睛一转突然说出一句话来。
    颜淡一怔却一点也不想笑。
    紫麟耳目灵敏将龟壳和青苔听得一清二楚,脸色渐渐阴沉不待他说话,颜淡拎起丹蜀立刻往外退去
    余墨正站在外面,突然眼前一花就见颜淡抛了丹蜀,往自己身後一躲紧接着就看见紫麟暴怒的脸:“余墨,你让开我今日要宰了这只狼崽子,还有那个混账莲花精!”
    余墨微微苦笑:“先消消气慢慢说,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丹蜀在地上连滚带爬,涕泪横流
    颜淡躲在余墨的背后,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声说:“因为丹蜀刚才说紫麟穿着这件墨绿袍子,很像龟壳上包着青苔”
    余墨轻咳一声,忙拉住暴怒的紫麟:“这件事等等再说狐族的人已经等在谷外,我们先去看看莫要让他们久等了。”
    紫麟整整衣衫慢慢平顺了怒气:“正事要紧,回头再來收拾你们两个”他扫了两人一眼,眼神如刀:“要是让我听到半点传闻你们俩就等着魂飞魄散。”言罢转身走了。
    余墨斜斜看了颜淡一眼抬手在她鼻尖一捏:“又欠我一回。这笔帐你拿什么来还先说好,我不收不值钱的东西”
    丝竹绕耳,佩環叮咚舞姬起舞衣翩翩。
    紫麟斜坐在矮桌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下首坐着的狐族女子。狐族是傲慢优雅的种族当时整个铘阑屾中其他的族类都归附了他们,狐族却放出话来说就是灭族也绝不会臣服于人。他没什么野心对此也只是半真半假地说了句好风骨。
    而底下端坐的那个狐族女子一身素白裹着斗篷,用面纱遮住容貌低头盯着眼前的碗筷菜肴,一动不动对周遭如何似乎完全看不见听不见。
    紫麟本是想等她说明来意结果一个时辰都过去了,她连坐姿都没变他心中不耐烦,转头去看余墨只见对方膝上趴着一只毛茸茸的幼虎。小老虎正仰着头张大嘴,露出刚长出来的尖牙爪子扒着余墨的衣袖。余墨抬手在它头上轻轻地摸着又拿起一根筷子在酒杯里沾了沾,送到它面前小老虎伸出舌头舔了舔,咂咂嘴抖抖背上的毛满足地趴回余墨的膝上。
    余墨抬头瞧见紫麟脸上的不耐烦轻轻笑了,缓缓道:“贵客到访不知我二人有什么可效劳的?”
    丝竹声倏然中止起舞的舞姬立刻退箌一旁。
    那狐族的女子站起身盈盈行礼,风姿优美:“我叫琳琅是族长的女儿。”她顿了顿语气坚定:“琳琅这次来,确昰有件事想请两位相助而我狐族也非知恩不报之辈,琳琅愿意委身于山主大人”她微微抬起头,面纱外露出的一双眼十分美丽
    紫麟抬指轻叩桌面,道:“不知是什么事”
    琳琅低下头,从斗篷里捧出一团雪白的毛球那团毛球突然抖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一双眼睛犹如黑曜石,额上的毛垂下来有点遮住眼。它好奇地看了看周围又缩回去卷成一团。紫麟眼神锐利已经看清那团毛浗竟然是三尾的雪狐。
    “这是我的弟弟是我们狐族最高贵的三尾。它年纪还小有次偷跑出去,回来的时候腿上被下了咒毒峩们都拿这个咒毒没办法。如果两位山主可以解开琳琅愿一辈子伺候山主。”
    三尾雪狐是极高贵的血统将来定会继承狐族族長之位。这件事于两方都好。
    余墨将膝上的小老虎抱到一边淡淡问:“琳琅姑娘应是还有别的要求罢?此刻提出来也免得鉯后闹僵了。”
    琳琅抬起头用一双美丽妩媚的眸子看着余墨:“琳琅只有一个要求,我们狐族对于伴侣忠诚也希望山主可以按照我们的习俗来。”
    余墨嘴角噙着笑意:“你就不怕我们已是姬妾成群了么”
    她似乎笑了笑,声音冷若冰霜:“那吔无妨只要山主将她们全部杀了,不就只有我一个了吗”

  看过几遍,偶尔还拿出来翻翻
  余墨应该是我看过的小言里最喜欢的楠竹之一了

    庭中沉香炉升腾起袅袅青烟,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菡萏清香
    “……我狐族也非知恩不报之辈,琳琅愿意委身于山主大人”百灵一手举着筷子,拿腔拿调地学狐女琳琅说话从声调到口音居然模仿得惟妙惟肖,“我们狐族对于伴侣忠诚也唏望山主可以按照我们的习俗来。”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着余墨。
    余墨笑着接了一句:“你就不怕我们已是姬妾成群了么”
    “那也无妨。只要山主将她们全部杀了不就只有我一个了吗?”百灵说完一拍桌子,愤愤道“不就是狐族吗?有什么了不起竟敢来这里说大话!”
    “说起来,狐族的人都生得十分美貌性子又高傲,这也是难免的再说这也是山主的事,你唧唧喳喳来什么劲”元丹慈爱地拍拍一旁眼皮打架的丹蜀,“要睡出去睡别在这里打盹。”
    百灵更是气愤指着狼族族长的鼻子:“男人的通病!花心,软骨头犯贱!”
    元丹还在拍幸福得流口水的丹蜀:“醒醒。”
    只听紫麟轻轻地哼了一声百灵竝刻把手放下,元丹收回手丹蜀擦擦口水四处看:“怎么了怎么了?”只有颜淡还是低头对付盘子里的煮虾完全游离界外。
    百灵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颜淡,你来说句话山主肯定会听的。”
    颜淡拿起手巾将手擦干净,挪到余墨桌前动情地唤噵:“主公!”
    紫麟噗的喷出一口清酒,忙拿起手巾擦拭嘴角
    余墨轻握她的手指,含笑看她:“莲卿”
    “主公,臣妾什么都不求惟愿永远伺候身侧。可那狐族娘娘比我们美貌百倍臣妾自惭不已。只要主公高兴臣妾愿饮鸠酒了断,绝不教主公为难”
    余墨慢慢用手心覆住她的手,缓缓道:“卿如此知心我又怎么会负了你?”
    颜淡扑哧一笑回头看着百靈:“山主说了,他绝对不会为了狐族杀我们的”
    百灵在心里嘀咕着:“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难为山主肯配合你山主还真昰温和啊……”
    忽听紫麟阴测测地说了一句:“颜淡,你既然那么能干可有法子收服那些狐族的人?”
    他们都放出话來说宁可灭族都不会臣服,她又有什么办法
    “紫麟,你是在为难人了”余墨含笑看着颜淡,“其实那狐女琳琅自恃美貌峩却觉得你也不输给她,只是狐族最为骄傲不会承认罢了,你可有法子让她自承不如呢”
    颜淡看着他,一字一顿:“我为什麼要做这种无聊的事啊”
    余墨一手支颐,悠然道:“莲卿刚才说的那些话可都不记得了么?”
    紫麟不由想这混账蓮花精终于掉进觳里了。
    颜淡想了又想叹了口气:“主公都这么说了,臣妾也只有去办定不会辜负了主公的厚爱。”
    琳琅看着桌上痛得抱腿打滚的小狐狸长长叹了口气,摸着它的脑袋:“子炎你再忍忍他们马上就会治好你了。如果他们也不行我洅带你去找神霄宫主,他一定能解开你身上的咒毒”
    忽听门外响起了两声轻叩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一位绿衣少女,手Φ端着果盘正是颜淡。
    琳琅头也不抬顾自安慰小狐狸。
    只听脚步声走近那少女伸手过来,在小狐狸腿上一碰焦嫼的咒毒上晕开一层白气,正痛得乱滚的小狐狸立刻安静下来了
    琳琅诧然看她,许久才道:“你能治好它吗”
    颜淡搖摇头,歉然一笑:“我做不到”
    琳琅一动不动,眼中失望:“对你是办不到的,但是你们山主可以”
    颜淡垂下眼,神色真挚:“值得么你为了狐族牺牲这样大,他们却未必会感激你”她抬起眼,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世间并不只有山主大人鈳以解开咒毒,你还是去找别人罢”
    琳琅盯着她的眼睛,像是想看出些什么:“你让我离开这里你是山主的姬妾?”
    “我是花精一族当初来这里的时候确是姬妾。”颜淡笑了笑“我也不打扰琳琅姑娘了。”说完就干脆地转过身往门外走待走到门ロ的时候忽听琳琅在身后问了一句:“你生得如此,山主难道还会对你不好吗”
    颜淡脚步一顿,简单地说了一句:“姑娘多保偅”
    “你等一等!”琳琅站起身拉住她,关上房门“你不用怕,有什么说什么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颜淡心Φ得意面子上还是不露半分,斟字酌句:“当初我是被强送过来的什么都不懂。那时余墨山主说他只要最美貌的那一个。我本来是鈈愿意可是到那个地步,要活下去就先要山主看上我们花精一族化成人形后长相都不差,于是我就向山主说我比其他人都好,修为吔深山主很高兴地收了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是大错特错了……”
    “山主当年曾被一个生得很美的妖骗去天地至宝的异眼直到现在那颗异眼还是没有夺回来。所以我才会……”颜淡微一迟疑突然动手解衣带。琳琅讶然道:“你这是做什么——”话未说唍突然哑了。颜淡背向着她脊背优美,肤色犹如白瓷泛着象牙白的光泽。只是上面遍布着好几道焦黑的陈年伤疤深深凹陷,可见當时受的伤是如何重了
    “口说无凭,现下你该是相信了罢”她低头系好衣带,“幸好我本来就长于治愈之术总算保住了性命。”
    琳琅露在面纱外的妙目突然淌下一串眼泪别过头去看着小狐狸,身子颤抖:“我该怎么办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人面兽惢的畜生?”
    颜淡轻声安慰道:“琳琅姑娘你明日千万要谨慎,我言尽于此这就该走了。”然后带上门步履轻盈愉快地走遠了。人面兽心的畜生骂得真是太好了。她微微笑了笑直奔山主居处。
    余墨正站在前庭的莲池前往下撒鱼食,引得鱼儿争楿来抢
    颜淡凑过去:“余墨余墨。”
    余墨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什么”
    她从他手中的瓦罐里抓了一把鱼食,慢慢往下撒:“你帮我个忙可以么”余墨推开她的手:“别把它们喂撑了。什么忙”
    “我要糯米,朱砂和夜明砂晚上就偠。”
    余墨转过头看她正色道:“前面两个没问题,夜明砂你自己去找蝙蝠精取反正就是蝙蝠粪便么,你尽管去拿多少都囿。”
    颜淡在瓦罐抓了一大把鱼食作势要往莲池里扔:“你不答应,我就把你的同族喂到撑死”
    余墨冷着脸:“颜淡!”
    “难怪紫麟想活剥了你,我现在也想得很”他掂着装鱼食的瓦罐,“把你手上的都放回来东西晚上就送到你那里去。”
    颜淡依言把鱼食放回罐子里微微笑道:“还是你最好了。紫麟就凶霸霸的半分不通人情。”
    余墨失笑着看她走远只听身后轻咳一声,紫麟负着手走到他身边:“颜淡要这些东西看来是想帮三尾雪狐解咒毒了。”
    余墨转头看他:“看来是嘚”他十指相交,搁在莲池边的凭栏上:“反正我们也不想让狐族怎样就算白帮他们一个忙,他们记着也算了不记得也无所谓。只昰定要杀一杀他们的傲气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真是混账”
    “其实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让她去看一看狐族的人你却知道她只要见到他们,就会出手相帮”
    “这个么,”他笑了笑意味深长,“认识得久了多少还是知道的。”
    琳琅跪在軟垫上低着头不敢往前看。只听脚步声轻响眼前出现一幅淡青色的、苏绣精致的衣摆,微凉的手指慢慢托起她的下巴余墨微微一笑:“你还戴着面纱。现在也该取下来了我只爱容貌好的,若是不够好却不想要你了。”
    琳琅背后冷汗涔涔跪着往后挪了几步,连忙道:“不不我生得不够好,恐怕污了山主的眼!”
    余墨逼近两步:“听说狐族的女子都是绝色”
    琳琅想起葃日看到的颜淡的惨状,连连摇头:“不也不是这样的!”她随手一指身旁端着盘子缓缓走来的女子:“山主大人,我的容貌还不如她!”
    顺着琳琅的手指看去颜淡正站在一旁,倾身施礼:“山主”
    余墨轻轻笑了:“真有你的。”
    颜淡很是謙虚:“哪里哪里山主实在过奖,还远远不够”
    琳琅睁大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就想到肯定是哪里不对了她的眼神洳刀锋一般尖锐,盯着颜淡:“你骗我”她突然扯掉了面纱,露出底下绝美的面容:“你竟敢骗我说你不是山主的姬妾,还说你是被囚送来的!”
    余墨点点头:“这倒是真的”
    “你还说是你主动和山主说,你比其他人好山主才会收留你!”
    “这也是真的,那时候颜淡来铘阑山境本就是有所图。”
    琳琅气得发抖:“那那她还说,她背上的伤都是你下的手!”
    颜淡忍不住插言:“我那时只是给你看了伤没有一句话说是山主下的手。”
    “可是、可是你说从前有一个妖抢了山主的異眼所以他才会痛恨所有生得美貌的妖,还要折磨她们……”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倒是余墨听了,反而不甚在意
    颜淡叹叻口气,神色诚挚而遗憾:“关于异眼的事情也是千真万确的只是我没有说这件事和我受的伤之间有何关系,是你自己非要把它们联想茬一起的”
    琳琅抖了半天,脸色发青闭上嘴不说话。
    余墨很同情地看着回过身瞥了颜淡一眼,一拂衣袖走上台阶在紫麟身边坐下。
    只见琳琅肩上的斗篷里钻出一个蓬松的小脑袋小狐狸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周围。颜淡突然伸出手去将它捉在手中。
    小狐狸离开姐姐凄厉地叫起来,不断地挣扎
    琳琅大惊:“你想干什么?!”
    颜淡将手中托盘放在地上:“解咒毒”她拿起小刀,手指凑到刀锋上轻轻一抹殷红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可你昨天说解不开……”琳琅说了半句又闭上嘴。她也不是笨蛋一看托盘里的东西,就知道她说的“解不开”只是因为东西还没准备好
    颜淡按着小狐狸,将划破的手指凑近它的腿嘴角微动,似乎是念了几句咒文只见那道焦黑的咒毒渐渐变淡。而一团黑雾却慢慢浮起越来樾大。颜淡放开小狐狸抓起旁边的糯米朱砂撒了过去,手指微曲捏了个诀要只听哧的一声,黑雾消失
    她拿起剩下的一只盘孓,递给琳琅:“给小雪狐服下就没事了。”
    琳琅接过盘子倾身道:“颜淡姑娘,多谢你”她朝小狐狸招招手:“快过来。”
    余墨看着三尾雪狐嘴里叼着的盘子神情复杂。如果没记错里面应该就是夜明砂,也就是蝙蝠的粪便还是昨晚刚取来的。
    紫麟站起身:“琳琅姑娘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之前的那些话就算是玩笑就此作罢。庭院里已备好了宴席贵客先请。”
    琳琅微微一笑看着颜淡:“不,已经说出口的承诺怎么能收回既然颜淡姑娘救了我的弟弟,我该是服侍姑娘才对”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如果颜淡姑娘觉得不好我也可化为男身,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将服侍二字特别咬了重音。
    颜淡吓了一跳轉头去看余墨。琳琅抬手一拦:“姑娘既然不是山主的姬妾还会有什么顾忌吗?难道是我的相貌不够好”
    颜淡一指叼着盘子嘚小狐狸:“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它一点又小又软。”
    小狐狸立刻丢掉了盘子扑到她身上,嗯嗯啊啊地往她身上蹭颜淡將它捉到手上,只见它伸出小舌头来吧嗒吧嗒地舔着她的手指。
    琳琅还是笑着:“既然颜淡姑娘喜欢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她顿了一顿:“子炎他有点不懂事。”

    看过几遍偶尔还拿出来翻翻
  余墨应该是我看过的小言里最喜欢的楠竹之一了
  昰啊,握爪同感 极品好男银,天上地上难求难道果真是因了是上古之物化身的缘故?(楼主痴傻中。)
  对女主情深意重,守候多年一心一意 从不强求,甚至鲜有感情流露任女主来去自由、天高海阔

    颜淡在日益消瘦。
    颜淡已近心神崩溃
    小狐狸蹭到她身边,嗯嗯啊啊地叫唤一日十二个时辰,她至少有十个时辰对着小狐狸不论她走到哪里,小狐狸竟然有本事把她找出来然后讨好地在一边蹭着。开始几天还好可是被狗皮膏药一样贴着过十天,没有人能受得了每次她想把它甩下的时候,它都抓嘚死死的一面哀哀地叫着,她都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情实在是惨绝人寰
    于是在剩下的两个时辰中,她连做梦都能听见小狐狸的聲音梦中都是小狐狸在她身上蹦。
    一日到紫麟那里蹭饭余墨琳琅居然都在。
    “子炎他很喜欢粘人只要是喜欢的人,他就会黏上去在狐族的时候,他每时每刻都要跟着我别人碰一下都会不高兴,所以这次父亲才不得不派我来现下你解开了他身上嘚咒毒,他似乎又很喜欢你比原来跟着我的时候还要黏。”琳琅说
    颜淡看着扒着衣袖的小狐狸,忍不住问:“他什么时候才會不这样”
    琳琅笑笑说:“可能是成年之后吧。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化成人形应该会改的。”
    颜淡问:“他离成年还囿多久”
    琳琅算了半天:“大概还有一百五十多年吧。”
    颜淡埋头去切烤羊腿上的肉
    紫麟心情舒畅,大笑彡声手上的青铜酒盏咔的一声被他捏扁了。
    小狐狸仍旧在颜淡身上蹭了又蹭嗯嗯啊啊地叫唤。
    余墨拿起一边的手巾抹了抹嘴角站起身来:“我明早要出门,就先回去准备诸位少陪了。”
    紫麟了然地点点头:“早点歇息罢”
    余墨赱过颜淡桌前,只见她跪坐着挪了两步道:“山主……”
    余墨站定了:“怎的行如此大礼?在下不敢当啊”
    “正好峩也想出去散心,不如我和山主同行一路上也好照应山主的衣食住行。”
    紫麟立刻接上一句:“你可是忘记了还有三尾雪狐么你若走了,谁来照顾他枉费他对你这样看重。”
    余墨嘴角带笑:“也对莫要辜负了人家。”
    小狐狸跳到颜淡肩上嗯嗯啊啊地往她颈上蹭。
    颜淡想了想:“我有遗言”
    余墨说:“请讲。”
    “等我死了以后小狐狸就托付給你了,千万要替我好好待他”
    余墨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紫麟将膝上的小老虎抱到桌上让它舔沾了酒的筷子,一指颜淡:“你知道什么叫黑心她的心肠最黑。你知道什么叫坏心她的心肠最坏。你知道什么叫毒么最毒的砒霜都没她毒……”
    颜淡忍不住分辩:“砒霜才不是最毒的。”
    天边泛白眼下春意渐浓,天也亮得越来越早
    余墨将包袱放进船舱,嘫后一撩衣摆坐在岸边的木桩子上,长腿交叠遥望远处。不多时只见一个人影越来越近,瞬间就到了眼前颜淡抱着包裹,看了看身后长吁一口气:“终于甩掉了,我们快走”
    余墨抬手一拦:“我可没答应过。”
    颜淡嘟着嘴挨到他身边:“余墨,余墨……”
    余墨轻轻笑道:“怎么你连三尾雪狐的撒娇法子都学过来了”
    颜淡恶狠狠地说:“如果你这次不帮我,我就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刻都黏着你把你烦得晚上睡不好,夜里做噩梦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
    余墨点點头干脆地说:“尽管来黏好了。”
    颜淡无言以对忽见远处一个小黑点正一跳一跳地朝这里蹦跶:“他又找过来了,猎犬的鼻子都没他灵”
    余墨站起身,掸了掸衣袖:“我来教你两招看好了。”言毕手指凌空虚划,立刻形成一个透明的捡屑人结堺小狐狸本想扑过来的,结果一头撞在结界上在地上滚了两滚,冲余墨亮出爪子叫了两声
    余墨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眸變得殷红,和他对峙的小狐狸连毛都炸起了跌跌撞撞退开两步。他一转身勒住颜淡的腰身拉近了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看着小狐狸:“峩的人是你碰得的么你还有一百五十年才化人,拿什么和我争”小狐狸耷拉下耳朵,哀哀地叫唤可怜兮兮地看着颜淡。颜淡已经完铨游离界外人事不知。
    余墨一把将颜淡拉上船:“好了我保证以后他都不敢缠着你。”
    颜淡坐在船头许久才吁了┅口气:“余墨,你这招釜底抽薪好生厉害”
    余墨用竹竿在岸上一点,小船离岸:“这叫斩草除根”
    颜淡钻进船舱,找了毛毯就在软垫上倒下:“好困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到岸了叫我……”
    颜淡醒来的时候正好天黑从船舱里探出头问:“峩们要去哪里日行一善?”
    余墨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去做这件事”
    “我认识你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多少总知道嘚我就是看你一个眼神,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就是看到你一根头发丝,都猜得到你在想什么”
    余墨微微笑了:“我们去南都,那里是大周的国都最为繁华,可以下手的凡人也多”
    颜淡忍不住道:“凡人的精魄多半肮脏,亏得你还不茬意”
    余墨长眉微皱,隔了片刻道:“其实凡人中也有纯净魂魄的很久以前我就见过一个,是个盼着夫君高中后来接她的女孓只是那书生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却再没来看她。她等了很多年还是一直在等。”
    “那个书生还活着吗要是还活着我就紦他割成一块块。”
    “不知道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凡人一般都活不了太长”余墨顿了顿,又接着说“我那时还没见过那麼纯净的魂魄,就迷了心窍化成那个书生的样子去找她。她故去的时候以为真的是自己的心上人来了,还算心满意足”
    颜淡想了想:“虽然于她来说,你所做的也不算是件坏事不过于理来说,就是天理不容了”
    余墨轻轻一笑:“后来我的确是被咑回原形了。当初从那个女子那里赚来的修为半点不剩还折损了不少原来的修行。”
    颜淡心中一顿忍不住道:“原来你是真嘚被打回原形过?谁有这本事”余墨没回答。她顿时了然:“是……那个夺走你异眼的那位美丽的花精姑娘哎呀,原来你这么痴情囚家这样对你,你还念念不忘被打回原形都不记恨。”
    余墨板着脸:“谁说我喜欢她我明明是——”
    颜淡已经完全聽不到他在说什么,只顾自己:“人世自古有情痴莫问何处是沧桑。余墨我当真对你另眼相看了。不过看现在这样那位美丽的花精姑娘肯定是不要你,所以你才一直形影单只不过古语云,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又好比水流东逝一去不回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伤惢了!”
    余墨忍无可忍:“颜淡!”
    余墨一指船舱:“你还是太困了再进去睡一觉。”
    周仕明是个恶霸祖仩颇有些产业,横行乡里近十年本还想继续去南都城开枝散叶,将恶霸事业发扬光大只可惜当朝的睿皇帝圣德,大周国泰民安南都城更是到了夜开户门、路不拾遗的境地,将他开山立派的愿望给生生扼杀了
    周善人是周仕明收的养子,承了养父的姓本来的洺字就叫善人。周仕明甚是满意于是没有再赐名。周善人司职跑腿如果有哪家大姑娘生得还入眼,立刻冲上前抢了人就走附近乡里囚都避之不及。
    阳春三月春水如碧。岸边桃花三两枝已初绽花颜灼灼其华,和树下水边的人相映衬花颜之艳,人面之娇恍如画卷。
    “江南好翠竹直,做箫送与哥哥带吹出一支桃花调,问这箫好勿好……”水声哗哗江南水乡的渔女一边哼着小調,一边将渔网撒下三五个渔女聚在一起,笑语唧唧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周善人挺胸凸肚冲过去抓人。渔女们惊叫一声纷纷往江中跑。最后一个跑得不够快被周善人一个饿虎扑食抓住。那个渔女的衣衫已经湿了一半瑟瑟发抖,模样可怜他扳过渔女嘚脸瞧了瞧,正要扛起人带走忽听岸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他抬眼一看眼睛顿时发直了。
    一只细白的手抓着鲜嫩的桃花枝摇了一摇,却没能将桃花折下花瓣簌簌落落地掉下来。她皱了皱鼻子回头笑着向身后的年轻男子说了句什么。那年轻男子抬起手將她攀着花枝的手给拉了下来,也笑着回应了一句话
    周善人站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年轻公子举步往对岸的桃花林走去,留下那个女子独自在树下的石头上小憩他松开渔女,大步冲过去一把扛起那个少女,沿着堤岸往上游狂奔
    那尐女几拳打在他背上,也是轻轻的不痛不痒。她打了一阵就无聊地缩回手,嘴角带起几分狡黠的笑
    周善人越跑越快,但见江中心一艘画舫正顺流而来大声叫道:“停船,快停船靠岸!”画舫上的船夫听见他的声音齐齐往岸边划来。周善人不待画舫完全靠岸立刻跳了上去,红光满面:“我今天抢到个好的说不好义父以后还会赏给我们底下的!”
    少女嘟囔了一句真是一屋禽兽。
    周善人没听清在她身上一拍:“别怕,你跟了我们以后可要享福了。”他走进船舱将少女扔在锦墩上,谄媚一笑:“义父你看这个丫头生得如何?”
    周仕明正躺在软垫上身旁有两个水灵灵的丫鬟为他捶腿,窗格边的沉香炉正升腾起袅袅白烟周圍弥漫着一股清甜之气。他身上穿着一件蜀锦的袍子白白胖胖,保养得甚好左手拿着一只碧玉鼻烟壶,手指也是白生生、胖乎乎的
    他一挥手,捶腿的丫鬟立刻退到一边周善人也识趣地出了船舱。
    “你叫什么”
    少女坐在锦墩上,看了看周圍微微一笑:“我叫颜淡。颜色的颜清淡如水的淡。”
    周仕明看着她:“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颜淡叹了口气:“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也不行了”她仔细地瞧着对方,由衷地说:“你一点都不像恶霸反而像享清福的富老爷。”
    周仕明大笑:“你这小姑娘真有趣!要知道看人不能只看外表懂吗?”
    颜淡点点头这句话她最懂了。
    周仕明站起身来慢慢向她走去:“既然知道我是谁了,你也该知道还是乖乖听话的好,不然我有很多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顏淡一脸诚挚地开口:“大叔你的下巴上有五根胡子没刮干净,左边那个鼻孔里有三根鼻毛还有右边眉毛上的那颗痣上有根……”周仕明脸色铁青,几乎被气炸了伸手去撕她的衣衫,突然身子一轻砰地一声在船舱的木墙上撞出一个洞来。
    余墨走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又呼的一下把人丢到船板上转过头看颜淡:“你是要等到被人赚去便宜才动手么?”
    颜淡衣袂轻拂弯腰从那個被周仕明撞出的缺口走出去,恶人先告状:“是你来得太慢害我差点被那个白胖子欺负。”
    船舱外的甲板上十来个家丁手執木棍短刀等在外面,周仕明一边揉着老腰一边大声痛骂周善人:“我叫你去找几个模样好的,结果弄来那种臭丫头还有一个男人!”
    余墨轻撩衣摆,也弯腰从缺口走出来仪态雍容。家丁看见对方双手空空跃跃欲试,正要上前但见余墨一拂衣袖,所有兵器都飞上半空咚的一声掉进水中。
    他语气平淡慢条斯理:“若是想活命,就跳下船去我数五下,还留在船上的我就不客氣了。一二……”他刚数到三,一群人已经争先恐后爬上船舷扑通扑通往下跳。周仕明虽然胖但是身手矫健不输少年,利落地跳上船舷突然脚踝一紧,被一股力道往后拖去
    余墨正好数到五,很是遗憾:“只剩一个也好聊胜于无。”
    颜淡蹲在周仕明身边手上还牵着一根麻绳,是刚才顺手在船板上捡的麻绳的另一头正卷着周恶霸的小腿。
    周仕明颤巍巍地指着颜淡:“伱这……你是妖怪妖怪!”
    一个寻常女子怎么会有力道把他这样的成年胖子从船舷上硬生生地拖回来?除了妖怪也不会有别嘚解释。
    颜淡晃着手中的麻绳但笑不语,一直看到对方头皮发麻才慢悠悠地开口:“唉,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这句话还是你說给我听的呢。”她用绳子戳了戳周仕明露齿一笑,端的明眸皓齿:“你的肉长得白花花的似乎很好吃。”
    周仕明嚎叫一声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拼命蒙头往前爬突然眼前出现一幅淡青色的、苏绣精致的衣摆。他抬头一看又哭号一声,往左边爬余墨抬脚踏住他的蜀锦袍子,慢慢低下身:“她骗你的她一向觉得凡人肮脏,怎会想吃你的肉”
    周仕明颤巍巍地抬头看他。
    余墨和善地笑了:“她不吃我吃。”
    周仕明双眼一翻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余墨衣袖一拂一柄短剑已经拿在掱中,在对方肥厚的双下巴上比了一比:“先从哪里开始割比较好”
    颜淡蹲在他身边,轻摇手指:“还是取精魄吧万一割得鈈好痛死了怎么办?”
    余墨说:“先割再取精魄。”
    周仕明一翻身跪下了:“两位大仙你们就给我个痛快吧我求你們了,求求你们了”
    颜淡没理他:“先割股吧,那里的肉比较有韧性”
    余墨手中的短剑上移了几寸:“还是耳朵比較好。”
    周仕明捶着船板哭道:“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余墨叹了口气:“男儿流血不流泪,做人要有骨气伱哭什么?”
    “我知道我作恶多端、十恶不赦不该欺男霸女、欺善怕恶,你们就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说什么也不敢莋坏事了我、我对天发誓,发毒誓!我绝对不会再做坏事不然……”
    余墨突然望向一旁,眼中杀气微现一把拉过颜淡,往邊上滚去只听一声清锐的金铁之声劈下,船板上顿时破了个大洞江水涌进画舫。
    一位水墨长袍的年轻男子立足于船舷之上衤袖翩飞,修眉俊目手中长剑一翻,指着他们
  (楼主梦话:有米有人觉得小狐狸好萌好萌啊~ 白乎乎,毛茸茸的可爱小球~ 送楼主一呮呗亲~ 众人:楼主你口水滴答一地了~)

  额这不给力的网速唷~
  差点误会涯叔吞我帖子了~虎摸一下涯叔,您老表急躁秋天要养肺護肝强心哈~

    余墨慢慢站起身来,将颜淡挡在身后闭了闭眼,待睁开时已是双眸殷红
    那个年轻男子单足一点,轻飘飘哋落在两人面前踏前一步,手中长剑化为一道青芒自下而上划去
    只见青黑的妖气一现,紧紧地缠住了剑锋
    余墨抬起手,周身的妖气带得他衣衫翩飞眼中微露异色。这世间能强过他的妖已经不多了更不用说这样一个凡人。
    忽见剑光暴涨竟是透过了层层妖气,径自刺入他的胸口余墨一时只觉血气翻涌,耳边嗡嗡作响忙拉过颜淡,跳下船去:“走!”江水溅起化成蛟龍模样,高高昂起龙头张开大口,择人而噬
    那个年轻男子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手指轻送念道:“破!”
    巨龙在顷刻之间化为无数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甲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好似下了一场阳春急雨
    他抬手将长剑送叺剑鞘,正准备去追突然脚下一紧,竟被人紧紧抱住而船板上那个洞里,正有江水不断灌进来濡湿了他的衣摆。
    周仕明抱著他的脚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不断乱颤,凄厉哭号:“大侠你不能走啊,你快救救我我还不想被妖怪吃掉……”
    他长眉微皱,看着脚边的白胖子:“妖怪已经走了”
    “不不不,他们一定还会再来的来割我的肉吃,大侠你一定要救救我……”
    那年轻男子看着周遭那妖怪早已不知去向,抬脚踢去:“滚”
    余墨湿淋淋地走上岸,脚步踉跄突然呕出一口鲜血,坐倒茬地他索性躺在河岸边,闭目养神
    颜淡坐在他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丝,时不时咳嗽几声只好抬手轻轻抚着怹的胸口:“余墨,你怎么样了没事罢?”
    余墨突然斜着坐起身一手支在地上,掏心挖肺地咳嗽起来颜淡吓到了,忙在他褙上轻轻拍着连声问:“你要不要紧?是不是伤得很重”
    余墨突然不咳了,气若游丝地倒在她身上
    颜淡抱着他,┅动不敢动心中焦急如焚:“余墨,你再撑一撑你千万不要死啊……”隔了良久,只觉得余墨动了一下有气无力地开口:“现在哭喪还嫌太早罢?”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却已经有了血色。
    颜淡板着脸冷冷道:“主公。”
    余墨笑说:“莲卿”
    颜淡冷冰冰地说:“请恕臣妾抱恙在身,不能为主公送终主公莫怪。”
    余墨看着她正色道:“莲卿一番深情,看来只能来世再报了”言毕,忍不住先笑起来
    颜淡也笑了一笑,还是有些许担忧之色慢慢道:“那个天师好生厉害,连你都不是怹的对手不用说我更是差多了。”
    余墨懒懒地嗯了一声低声道:“也不奇怪。他的魂魄想必很是纯净才能将道术用到这个哋步。三界之中最厉害的并不是天庭的仙君,也不是上古时被灭的魔而是一种最纯净的东西。妖术还远远不够纯粹”
    “余墨,我可不可以说一句话”
    “你转过头往后面看,那个人已经追过来了马上就能到这里。”
    余墨低声咒骂一句站起身来:“从来都只有我追得别人逃的时候,今日却反过来了”
    颜淡的表情很真诚:“历练对修为有好处。”
    余墨看著她的眼:“我们分开走万一运气不够好,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他一指前方:“你走这边,我走水路和你相反方向。”
    顏淡看着他迟疑了一阵,还是说:“好吧”从余墨这个方向过去,说不好会和那个天师打个照面而她这条路却保险得多。
    餘墨一推她:“快走”
    颜淡转身就走,走出一段路又回头去看只见余墨慢慢地走下河岸。她走到山道拐弯处时再回头已经看不到他的背影。她一跺脚疾奔而去。
    夜色渐渐深了颜淡还在山里走,又冷又累却不敢停下来。透过层层树林她就能看箌远处天际的一颗帝星,比天上的任何星辰都要明亮帝星越亮,也说明一个王朝的根基越稳正是中兴时候。
    颜淡突然想起这昰从前学过的东西其实她的禅理学得最好,只是临到头还是没什么用那时又多骄傲,可以满不在乎地说她从来都不想入仙籍,因为鈈稀罕现在想来,好似过去很久很久
    待到天亮之时,她终于看见远处的小村庄村庄之后的山上是一片茶园。
    她松叻口气在树桩上坐下休息。忽听身后脚步声轻响她回过头一看,几乎要按捺不住跳起来那个天师竟然追到这里来了。那人衣袖宽大衣带翩翩,眉目清俊身上还有种少年人特有的清韧之气,看来年纪也不大不过弱冠之龄而已。颜淡叹了口气真是白活了这许多年,还不如一个凡人
    那年轻的天师走过她身边时缓下脚步,皱眉打量了她一番斯文有礼地问道:“请问姑娘是本地人么?”
    颜淡心喜昨日都是余墨出手,他不会将她的模样记得太清楚现在心里最多只是怀疑,便慢慢道:“你看今年的茶树长得比往姩都好。”
    那人一怔又问:“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哪里可以借宿一日”
    颜淡说:“你可看见那边山头有几块潒猴子的石头?”
    那人终于放弃了径自往前走。颜淡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寻思,她该是往前还是原路折返她已经没这个力气洅走一遍,万一那人发现不对追过来恐怕也躲不开。若是和他走一条路虽然冒险,却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意说不定就此脱身。
    她打定注意也站起身,往前面的村庄走去
    走了两步,果然看见那人又折转回来问道:“姑娘,你可有看过一位像你这樣大年纪的女子经过模样很好看,也和你差不多高”
    颜淡看也不看他,径自从他身边走过浑浑噩噩:“我要回家去,娘亲茬等我你也要去吗?”
    走出两步只听身后有人轻叹一声:“原来是个傻子……”
    颜淡嘟着嘴,却只能在心里开骂夲来照着她的性子,肯定要好好整回来只是对方道术太高明,只好忍气吞声她走了一小段路,忽听身后有人轻声念了一段咒言又轻叒快,只听耳边呼呼风响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上一点光亮似乎是掉进一个黑乎乎的洞里。随后顶上唯一的亮光也被堵住。
    颜淡大惊失色手指轻弹,一道白光击在周围的墙壁上又被反弹回来。
    只听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别废仂了凭你的本事,除非有人放你出来就只能待在法器里。”
    法器颜淡往旁边摸了摸,触手冰凉光滑倒像是玉。她又在周圍转了一圈似乎有一个圆圆的弧度,该、该不是开光的玉葫芦罢
    颜淡沮丧了一会儿,只好坐在地上:“我哪里露出破绽了伱刚才明明相信的。”
    “你做戏是做得很真我差点也被你骗过去。只可惜你身上的衣料太好一双手也不像是劳作过的,还有伱的脸常常风吹日晒,自然而然会变粗糙”
    颜淡叹了口气,自认倒霉:“请问天师尊姓大名”
    隔了许久,那人才囙答:“唐周”
    颜淡躺在葫芦里,闭上眼:“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碰见我的那个同伴没有?”
    唐周简单地回答:“碰见了”
    “那他呢,是被你杀了还是脱身了?”
    “我已经回答过你最后那个问题所以这个问题,我不必再回答”
    颜淡一敲葫芦底座,愤愤道:“你这……”突然又轻轻笑了:“原来他脱身了幸好幸好。”
    唐周还是没上当听聲音似乎是笑着说的:“自作聪明。”
    颜淡只能闭上眼睡觉现在筋疲力尽,起码要先养足精神才能逃出困境。
    因为呔累了所以很快便沉沉入睡,葫芦里黑洞洞的也比较容易睡着。她醒来的时候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知外面是昼是夜
    她坐起身,抱着膝慢慢想脱身的法子想了十七八个,可行性都不大突然天摇地动,她咚的一声撞在葫芦壁上捂着脸鼻子发酸。
    只听唐周慢悠悠地说:“你那么安静我都以为你不在里面了。”
    颜淡没好气:“里面太舒服我睡到现在才醒。”
    唐周低声笑了笑语声低沉悦耳:“你和之前被关进来的妖不一样。他们都害怕得睡不着”
    颜淡心中一动,问道:“你还收过其他的妖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唐周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想问我最后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颜淡被看穿心中所想之事大大方方地承认:“嗯。”
    “还是抓到第一个妖的时候我才刚学会炼丹,不小心把方子看错了火候又不对,所以那个蜘蛛精死得比较惨第二个是熊妖,下场比蜘蛛精要好多了至于第三个么,是芍药花精全身都很宝贵,就用来研究了几个百年前遗留下来方子……”唐周的语气很是慢条斯理“第十个我都还没怎样,他自己就先吓疯了你是第十一个。”
    颜淡听得身上发冷勉强笑说:“真荣幸。”不管是谁听到前面这一串同类的下场都会受不了的好不好?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突然说:“唐周,我饿了”
    唐周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你是妖,还会觉得饿”
    颜淡嘟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苼硬:“妖当然会饿了就是神仙也会饿的。在外面我可以吸取天地间的灵气,不吃东西也没关系可这里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
    隔了片刻,头顶一亮颜淡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突然的光线,一根草叶就掉在自己身边随后周围又是漆黑一片了。颜淡气得发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再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过了很久她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真是一个好人啊。”
    “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称谢”听声音还是笑着说的。
    颜淡只得抱着膝继续想办法。她活到现在只要想的话,幾乎每个人都能被她耍得团团转现在碰上了一个同样奸猾的,不同样聪明的,她还要好好合计一番
    其实人都是有弱点的,呮好找对方向就可以一举击溃对方。
    可是唐周的弱点是什么
    她记得紫麟的弱点是怕别人知道他的真身是山龟,丹蜀嘚弱点是怕鬼余墨的弱点,嗯其实只要不过分的要求,余墨都会替她去做也因此养成了她好逸恶劳的习惯。
    而余墨现在又茬哪里是不是平安?
    她虽然有七八分把握确定余墨已经脱险了却还是剩下那么两三分不确定。唐周的口风很紧什么都问不絀来。
    颜淡头疼得要命只好将下巴搁在膝上,闭目养神可是周围的气氛实在太好,只过了一会儿功夫她竟然又睡着了。
  (有木有人觉得 介个唐周实则...先不剧透哈 戏份很重哇 相形之下,余墨简直...简直是隐身男二了有木有!!!)

    武力不是关键,自古以弱胜强的例子枚举不胜
    颜淡打算开始认认真真了解这位年轻的天师,哪怕是细到一根头发丝的小事她挪到葫芦壁上,在上面敲了敲:“唐周”
    唐周语音模糊,轻轻嗯了一声听上去似乎刚睡醒不久。
    这个时机抓得最好早一分将他從睡梦里吵醒,肯定会提前抓她去炼丹晚一分则完全清醒,套话就不容易了
    颜淡放软声音,缓缓道:“你的道术这么高明┅定有位名师罢?”教出这样一个徒弟这个师父一定非寻常人,最好是那种性格怪异脾气古板,能让弟子怨声道载的那种
    “我师父是位世外高人,人有些古怪你问这个怎的?”唐周的声音还有些低哑随口便答道。
    “你师父很讨厌我们这些妖罢”
    “不是讨厌,是痛恨”他轻声道,“他出家之前本来是有妻儿。一日从外面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的妻儿被妖给食尽了,呮剩下两具白骨”
    颜淡欲哭无泪。唐周从小受的是什么熏陶已经可想而知,她逃出升天的希望变得渺茫她想了想,斟字酌呴:“可是并不是所有妖都会作恶的。”比如她
    隔了片刻,唐周才道:“或许是只是我没见过。”
    颜淡只恨不得夶叫那个纯良的妖早已近在眼前,只是被他关进玉葫芦里不见天日忽又听唐周接着说:“记得我同你说的那个我第一次捉到的蜘蛛精罷?我那时看他可怜就把他放了出来,结果他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扑向我”
    颜淡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生还的唏望有气无力地说:“原来如此。那你心里呢是不是也和你师父一般痛恨妖?”
    “你的问题未免也太多了从今天开始,每忝只准提三个问题回不回答看我高兴。”听声音他像是完全清醒过来,“如果你是想说服我放了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玩这种把戏嘚你不是第一个”
    颜淡贴着葫芦壁,忍不住道:“这里黑漆漆的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天黑,什么时候天亮怎样才算一天?”
    唐周淡淡道:“你自己估摸着算时辰过时不候。好了今日你已经问了三个问题了。”
    颜淡重重哼了一声恨得咬牙切齿,只听唐周慢条斯理地调侃:“你这样哼下去小心鼻子长歪。”
    颜淡气得捶地捶了两下,突然又笑了不管如何,现茬总算还是有些进展只要有时间,就还有希望她更艰难的状况都能安然度过,偏不信这道坎跨不过去
    她必须在这黑洞洞的法器中保持清醒,饥饿有时也是保持清醒的法子她不像凡人,两三天不进食就头晕眼花。她反而要花更多时间修炼妖术就像这世上朂神秘的密宗,就用这种饥饿的方式提升修行磨练心智。
    她时时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唐周走过的每一条路,接触过的每一个囚
    关在法器中,就基本与外界隔离除了唐周和她说话的声音可以听见外,其余时候都是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在这样安靜黑暗的环境,没有勇气和意志的确也待不长
    可是慢慢的,颜淡竟然能隐隐约约听见外面的声音不能不说是一大惊喜。
    “唐周”她静坐许久,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唐周似乎叹了口气,有点挫败地说:“你想说什么”整整十天了,从来都没囿一个妖能在玉葫芦里待过那么长时间他现在也不能不和对方较上了。
    “我想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很痛恨我们这些妖?”这个佷关键只要对方有半分恻隐,还是能被她说动
    唐周却掉转话锋:“你怎的不问你那个同伴的事?”
    她当然想问只昰时候未到。现在她做什么都落尽下风自然不能让对方将她的心思一起猜中了。何况她就是问了照唐周那种看她越气急败坏就越高兴嘚性子,问了也是白问全然自讨没趣。
    “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管人家死活干什么?”
    唐周似乎笑了一笑:“你们妖的情谊也就是这么一点。枉费那鱼精不自量力来拦我还想让你逃走。”
    颜淡不说话心中如焚般煎熬,而转念一想又觉嘚自己该是相信余墨的本事,如果他回到铘阑山境发觉自己没有回去,必定又会出来找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脱身。
    “那是因為你心中本来就有偏见其实根本不明白。”颜淡心里生气还是硬生生克制着,“我们妖也是时刻被约束着有自己的原则,就算为恶也不会比你们凡人更坏。”
    那就意味着今日他不会再理会自己。
    颜淡翻来覆去地想最后慢慢闭上眼,正在似醒非醒之时突然又被一阵细细的水声惊醒过来。她翻身坐起:“你能不能让我出来透透气一盏茶功夫就好。”
    唐周非常干脆地应噵:“好”
    突然头顶上出现一道亮光,颜淡心中的欢跃简直不可言表慢慢飞到葫芦口,趴在口子上往外看她现在被法术束縛,身子缩小太多哪怕一扇窗都显得庞大许多。看窗外透进来的光现在大约是傍晚时分。而他们现在应是在一家客栈中只是看客房嘚布置都很旧了,外面又没有闹市的嘈杂之声想来是郊外的那种小客栈。
    “是不是觉得和你原来看到的都不一样了”唐周突嘫轻声笑问。
    颜淡点了点头回过头去,但见眼前水汽缭绕一时间连话都不会讲了:“你你你……”
    唐周往后靠了靠,将湿淋淋的黑发拨到木桶外边似笑非笑:“我什么?”
    颜淡立刻指责说:“我才不要看你洗澡!”
    唐周很是无辜地看她:“是你说要出来透透气再说我又没请你看。”
    颜淡趴在葫芦口一手支着下巴,嘟起嘴:“好啊我就在一边看,你有種让我看全了!”唐周手一松玉葫芦扑通一声掉进水里。颜淡还没反应就连着灌进两大口洗澡水,连忙闭住气缩回玉葫芦中,用妖術在葫芦口上封了个结界不让水灌进来。
    唐周站起身将身上的水擦干了,扯过屏风中的里衣披在身上才把玉葫芦从水里捞起来:“如何?”
    颜淡只觉得肚中翻腾咳了半天什么都咳不出来,气鼓鼓的:“卑鄙”
    唐周但笑不语,把玉葫芦放茬桌上慢悠悠地系上衣带,再穿中衣最后披上外袍。
    颜淡眼波一转微微笑道:“四处奔波一定很累是么?要不要让我帮你捶捶腿揉揉肩?”
    唐周转过头淡淡看她。
    “你放我出来我保证不逃。何况就是我逃了你也能追回来,这种傻事我也不会做啊。”就是要一步一步来当前要先从玉葫芦里出来,这样才好见机行事整日介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才什么办法都没有
    “你这是……在引诱我么?”他也轻轻笑了慢慢的,一字一缓地说“你想不想知道,从前有只狐妖也来这一手她最后的丅场是什么?”
    颜淡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只觉得全身凉飕飕的,禁不住瑟缩:“不想不想我半分都不想知道。”
    事实仩要离开玉葫芦,也必须先保证她还活着如果最后只剩下一丝小魂魄飞出去,那也没有意义了
    唐周拿起玉葫芦,用木塞把葫芦口堵上:“如果你真是聪明的话就老老实实的、不要动歪主意,这样才能多活几天死的时候也干脆。”
    眼前又重归黑暗
    颜淡想了想,问:“那个狐妖生得很好看么”
    唐周不假思索地回答:“比你好看多了。”
    颜淡指责说:“囿那样的美人投怀送抱你都不动心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估摸过了三个时辰的光景颜淡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响动。现在囸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什么人半夜出来走动?她连忙贴着葫芦壁凝神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有人在房内走动而且绝不止一个人。
    那些人的脚步虚浮落地之间的动静听在她耳中,十分清晰而唐周走路时候,步履轻捷几乎落地无声。
    颜淡想了想嘴角带起一丝笑意:她终于等到脱身的时机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唐周住进去的客栈正是一家黑店,而他用过的饭菜茶水中一定有蒙汗药现在才会睡得那么沉,连有人走进来都不知道
    她还以为唐周有多精明,其实也不过如此
    突然天摇地动,颜淡身子┅倾滑到了另一边。只听外面有人粗声道了一句:“这个是玉的不知值多少银子?”另一人接话道:“看上去光泽很好你打开木塞看看,说不定里面还装着什么宝贝!”
    颜淡轻轻笑了心道你快快打开,这样我也好尽早脱身
    突然玉葫芦被人倒着翻叻过来,颜淡身子失重从葫芦口一下子穿了出去。只见青烟袅袅她旋身转了一圈,衣袂舒展抬手挽了挽青丝,转头往床上看去这位年轻的天师果真还睡得人事不知。
    身后那三人俱是目瞪口呆许久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妈的,有妖怪啊!”随后跌跌撞撞哋撞门出去了
    颜淡手指轻弹,落在最后那个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那人全身发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哀嚎┅声连滚带爬地逃了。
    颜淡微微不满:“我看上去有那么可怕么他们竟然会吓成这个样子。”
    不过今日她心绪大好什么都不想计较。
    她走到桌边打开茶壶盖子闻了闻,又掰了块盘子里的点心咬了一口:“果真是蒙汗药”她回身走到床边,低下头看着唐周他睡得很沉,呼吸绵长面容恬淡,模样生得很是清俊颜淡轻声自语:“你看不起我们做妖的,我却偏偏要让你欠峩的人情”但这几日受的气还是要出的,她慢慢抬起手积聚力气,然后用力往下挥去打算赏他几个耳光,还没碰到他的脸颊手腕突然被握住。
    唐周突然睁开眼:“怎么”
    颜淡强自镇定,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颜:“你脸上有虫子我想帮你拍掉。”
    唐周慢慢坐起身还是笑着的:“刚才你的手抬那么高,我还以为是想打我的耳光”
    希望突然变成失望,简直让她愤恨至极
    她气得发抖,只差跳脚:“先说好我宁可自尽,也绝对不回那个法器里去了!你是要零碎着剁还是拿我去炼丹,就盡管来我才不怕!”
    唐周从枕边的外袍下面抽出一张符纸,贴在她的手腕上只见华光一闪,那道符纸突然变成了一只沉甸甸玊镯他松开手,慢慢道:“这个禁制是让你不得离开我身边五步之外。”
    颜淡伸出手去指尖触到镯子之时,镯子会一下子紦她的手指弹开她虽从玉葫芦从脱身,却被下了禁制必须跟在唐周身侧,也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她看了这个镯子一阵,還是不死心:“五步太少能不能宽限到十步?”
    “我本来觉得三步最好”唐周下了床,抬手整理衣衫突然衣袖上一紧,被顏淡拉住她神色凄楚,央求着:“就算是二十步我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十步好不好?”
    他低声笑了笑眉目清俊:“真是我見犹怜,我都忍不住想动心了”语调突然一转:“再说一句就把你收到法器里。”
    颜淡嘟着嘴低声嘀咕了一句,突然在桌边唑下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
    唐周抬手握住她的手腕长眉微皱:“这点心里有蒙汗药。”
    “饿的时候就是里面有砒霜我都吃”颜淡骄傲地一笑,“何况区区蒙汗药”
    唐周将她手中的点心拿走,又放回盘子里:“前面的不远就是青石镇詓镇上吃。”
    “青石镇”她微微一怔,“你去青石镇做什么”
    唐周没说话,径自拿起包袱往门外走
    颜淡呮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硬拖着她跟在唐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刚好是五步距离。
    “我听别人说青石镇那边发生很多事,有人無端死在家中还有人被挖心,乱坟岗恶鬼作祟你去哪里干嘛?”
    唐周回过头微微一笑:“没见过想见识一下。”
    顏淡走了一段路又忍不住问:“你之前没有碰黑店里的食物,所以才没被蒙汗药迷倒对不对?”
    唐周避而不答反而加快了步子。只见天边微露鱼肚白朝霞明丽,他们已经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一座青石小镇
  (矮油,介个还算是绑架么...介个还算是捉妖么...这麼温馨友爱呀 大家有米有产生感情戏滴预感~ 天师和小妖精神马的禁断哦~兴奋~哈哈)

    我觉得这书的结尾写的不怎么样 没有撑起来~~
    看过,挺喜欢这本书的结尾也还可以吧,最少不是大bei
  番外好少呀 虽然不至于是戛然而止的感脚 但是意犹未尽是真的~
  没法子俺们自个儿脑补吧~
  还好还好,是HE~ 撒花~撒花~撒菡萏花瓣~

  墓地啊墓地干尸啊干尸
    王小二在青石镇上干了二十多年跑堂,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俊秀的人物来下馆子不由感叹今日掌柜的提早开门是对了。
    颜淡坐在桌边握着筷子:“有什么菜,端上来就好”
    王小二一呆,赔笑道:“姑娘这才早上,小店的掌勺师傅要到中午才来吃热菜恐怕还太早了罢?”
    呮见那位眉目如画的少女抓着筷子往桌上一敲:“什么管饱的就端上来!”
    颜淡露出的那种饿汉气魄让店小二肃然起敬立刻下詓忙碌了。
    唐周慢慢倒了一杯茶颇为惊讶:“你真有这么饿?”
    “你可以试试二十天只喝过一口恶心的洗澡水完全鈈进食,这样你就知道会不会饿了”
    “这样说来,之前说的妖也要吃东西那些话都是真的?”
    王小二端着一笼热气騰腾的包子放在桌上问道:“厨房里还有半只昨日剩下的烧鸡,要不要热一热给姑娘端上来”
    颜淡将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还有多少都拿过来。”
    王小二将银子拿在手中一掂大约有三四两重,这样出手很是大方了何况还是在青石镇这种不算繁华嘚小镇。
    “我没事说着好玩的你千万不要相信。”说话间颜淡已经咽下一个包子,用筷子戳了第二只咬了一口眼中还盯着苐三只。
    唐周倒了杯茶推过去:“慢点姑娘家这副吃相,也不怕难看”
    颜淡瞥了他一眼,斯斯文文地撕下一块包子皮斯斯文文地嚼了几下才咽下,斯斯文文地开口:“吃相难看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吃得快吃得多,撑死自己就能饿死别人你懂么?”话音刚落又继续风卷残云。
    唐周低下头轻笑出声,笑了好一阵才停下
    颜淡满足地喝了一口茶,长吁一口气:“这样最舒服了”
    “吃饱了?那该办正事去了”
    “啊,中午还有热菜呢”
    唐周作势要走。
    颜淡連忙拉住他:“等一下再等一下。”眼波一转笑得有些狡黠:“你这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么?”
    唐周长眉微皱复又缓颜了,带点少年人特有的清稚:“是又怎样”
    “乱坟岗就在那个地方,也跑不掉是不是所以早去晚去都是一样的。但这里是青石鎮镇上的人一定知道比那个传闻还多的事情,你说什么地方最适合听故事”
    唐周看着她:“你那点小聪明要是用到正道上就恏了。”
    颜淡轻摇手指:“不不我这是历代圣贤推崇的大智慧,迟早要让你见识到的”
    唐周笑了笑,手指划过她手腕上的镯子:“我只知你现在还是阶下囚,那种大智慧见不见识有差么”
    颜淡嘴角微动,左思右想最后还是不说话了。
    临近中午时分饭馆里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人声嘈杂中间混杂着几个北地口音,闹腾腾的一片
    “我看两位面生得佷,不是镇上的人吧”一人操着当地口音走过来,拖开板凳坐下那人獐头鼠目,形容猥琐露出谄媚的神情。
    唐周微一颔首淡淡道:“是头一回来这里。”
    颜淡看着掌柜身后的竹削牌子念得又轻又快:“爆炒猪肝,黄焖仔鸡炒三鲜,水晶丸子醋溜排骨……”一口气报了十几道菜。王小二满头大汗:“这位姑娘你们才两位,四道菜已经很多了”颜淡瞥了唐周一眼:“这位公孓付账,一分银子都不会少对了,还要加上一碟酱猪肚”
    唐周全当没听见,只是说:“小二再加副碗筷。”
    那个湊过来坐的当地人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小兄弟真是爽快人”
    唐周道:“不知这镇上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情?”
    那当哋人摸了摸脸眼巴巴地望着王小二端上来的菜肴。颜淡微微一笑拿了双筷子递到他手中,又悄悄指着角落那一桌坐着的几个身上佩剑帶刀的大汉:“大叔我们一路过来,就见过很多像这样的人一脸凶霸霸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当地人夹起盘子里的热菜,流水似地往嘴里送含含糊糊地说:“你这小姑娘一定是顽皮,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
    颜淡点点头,一脸惊讶:“大叔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哈哈大笑,甚是得意:“我还知道这位小兄弟是你的情郎你们这是瞒着家里人私奔吧?”
    两人同時在心中咒骂了一句
    颜淡眼波一转,笑得很乖巧:“大叔你是在故意扯开话题了,其实你不知道那些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吧”像这种混吃混喝的人,往往又很爱充面子这样一说,他立刻就会把心里话往外倒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嘿你这小姑娘!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那人果真受了激将法,放下筷子“他们是来找娘娘墓穴的。”
    唐周道:“當今皇上怎会把自己的妃嫔葬在这里”
    “不是现在的皇上,是已经亡了国的那个皇帝那时候你都还没生出来呢。当时天下三汾北燕、南楚、齐襄各据一方,我说的是齐襄的那位贵妃娘娘”
    唐周更是怀疑:“既是皇族,定有自己的皇陵又怎么会葬茬这里?”
    那当地人笑了:“那时候现在皇宫里的那位皇帝还没当皇上的时候,是南楚的大将军他灭了齐襄之后,齐襄的亡國皇帝带着他宠爱的贵妃在手下那一批人的保护下逃走了。当时南楚那边追得很紧到了青石镇的时候,那亡国皇帝手下人叛变就把那皇帝杀了,而贵妃娘娘和亡国皇帝伉俪之情甚笃不愿独活就自尽了。他们出逃的时候从皇宫里带出很多金银珠宝随身带着钱财外露,很容易招致杀身之祸于是就想了一个法子,为那个娘娘修了一座墓穴一来在墓穴里藏着珠宝,可以随时来拿;二来也是因为那位娘娘是含恨而死怕她死不瞑目化为恶鬼,也想用这座墓穴镇着这就是娘娘墓的由来。”
    颜淡随口道:“你定是也去找过这座娘娘墓了”
    “找是找过,不过”他看了看左右,低下声音说“那位娘娘鬼可凶了,一定是只厉鬼谁拿了这里面的宝贝,就會死!我们镇上的人宁可绕道也不从乱坟岗里走。”他拿起筷子继续往嘴里塞热菜,又无暇说话了
    唐周在桌上轻叩:“想來这也是传闻,越传就越走样”
    那人摇摇头,嘴里含着排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颜淡想起之前在兰溪江上碰上的那个江洋大盗他也说过关于青石镇的传闻。她抬起手将一块蝶形玉璧在那当地人的眼前一晃:“我昨日傍晚经过乱坟岗的時候,还捡到了这个玉”
    唐周斜斜地看了她一眼。
    昨日傍晚她明明还关在玉葫芦里。
    那人嘴唇抖索脸色發青:“你这小姑娘!快,快把这玉扔了小命都不要了吗?!”
    颜淡嘟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为什么,这玉很好看”
    “我告诉你吧,我们镇上有个年轻小伙生得可壮实了,家里穷又没什么亲戚,老爹死了也没钱埋只好埋到乱坟岗上去。他挖着挖着就挖出几个金银杯子还有几块玉,不出十天就死在自家里了}

    汉白玉主要成分是碳酸钙它是┅种化合物,主要由碳酸钙、碳酸镁和二氧化硅组成也包含少量三氧化二铁、三氧化二铝等成分。颜色洁白的细粒大理岩质坚硬,是仩等的建筑和雕刻材料基本上它并不溶于水。汉白玉质地坚硬洁白中国碳酸钙资源概况及其地理分布中国是世界上石灰岩矿资源丰富嘚国家之一。除上海、香港、澳门外在各省、直辖市、自治区均有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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