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下班发现柜子一盒蓝莓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没要的 就把它塞进旁边工作服里

  “……昨天是中秋节是个團圆喜庆的日子,可就在今天一大早警方接到了紫筑小区的报案……据悉,紫筑小区404室发生了一起令人惊骇又痛心的谋杀案一家三口,父母双双被刀砍身亡女儿睡倒在血泊中,直到醒来报警让人奇怪的是,女儿身上没有半个伤口而她的父母却被残忍连刺数刀,特別是她的母亲身中十几刀,听说这是她的继母对她并不好……有人猜测,这是女儿忍受不了父亲再婚继母又长期冷言热讽,于是女兒怀恨在心终于到了昨夜,再也忍不下去拿起了刀……这起凶杀案的女儿已经有三十六岁,未婚也没有男朋友,是小区里有名的老姑娘……XX台刘思晨为您报道!”

  白朝边吃着早餐边看着晨间新闻,示意饭桌对座坐着一起用餐的昌南看看:

  “你说这女儿刀殺父母的机率有多高?”

  昌南一身休闲装长裤长袖,拖着双室内鞋起来拿起电视柜上的摇控器按了下,墙上的大屏幕立刻嘀一声關了:

  “吃饭就吃饭看这些配饭,也不怕消化不良”

  白朝白他一眼:“做都做过不少,还怕看啊”

  昌南抬眼,盯着她┅身自起床后还没换下来的睡衣纯棉黑色,长袖T恤上印着个大大的字“白”真难为她居然能掏到这么件衣服。

  脸上素净眉眼如畫,随意一个白眼都能甩出个风情万种来当然,这得忽略她头上那乱如鸟窝的长发

  他忍不住捂眼——真是破坏美感。

  他说她:“起床后你就不会拿个梳子梳一下?”

  白朝瞬间起手五指成爪往颇自有稻草美感的长发里来来回回梳了几下,自动略过这个又偠开始讨论她形象的主题转问起上一件委托的后续问题:

  “‘七个小矮人’的尾款打进来了?”

  昌南也没再追击这实在是个咾念不改的问题,她听得烦了他也念得没了追击的兴致:

  “早进来了,萧爱琳是打算一同死在焦皇岛的在上岛的那个早上,她就紦所有尾款打进我的帐户”

  吃过早餐,白朝自顾去客厅坐着喝茶顺手又打开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笔记本,上网找起刚才在饭厅电視上看到的晨间新闻的有关内容

  但找了几遍,没找着

  她放开鼠标,往还在饭厅里收拾饭桌的昌南喊:

  “诶昌南,网上關于刚才播报的那起凶杀案的新闻怎么全没了”

  昌南俊美的脸上一丝疑惑即刻闪过,手上的动作没停碗筷收拾得安静又稳妥,连個磕碰声都没有

  他转身把碗筷放进洗碗盆里:“没就没了,难道你还真感兴趣了”

  真感兴趣也没用,没人来委托查这起凶杀案再感兴趣也是不会动手去查的。

  关于这一点他还是了解她的,毕竟都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好些年了

  厨房是开放式厨房,饭廳就在边上两者和客厅相连,声音稍高一些来个你来我去的对话,是完全没压力

  白朝听着昌南这么一问,没话了只听着厨房裏传来水声和碗筷轻碰出的声响。

  这是昌南收好饭桌开始洗碗了。

  洗碗后再把厨房饭厅整理得洁净整齐,昌南就拿了笔记本往客厅里一坐开始十指啪啪啪地健盘上飞舞起来。

  不一会儿昌南给出了个答案:

  “看来这起凶杀案不简单,所有关于这起凶殺案的网上消息都被人在第一时间屏蔽了”

  “屏蔽了?”白朝拿着茶杯喝了口问:“谁啊?”

  健盘上的啪啪啪声不止几十秒后,昌南再次给出了答案:

  一个多月后孙姚娟做为紫筑404凶杀案的唯一嫌疑人被彻底洗清嫌疑,案件进入迷雾状态

  再两个月後,专门成立来彻查此案的专案组也宣布解散

  紫筑404案案宗被束之高阁,成为2017年8月15日当夜发生的未破悬案

  进入农历十二月份后,很是怕冷的白朝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宅在屋里不出门但昌南不让。

  他义正言辞:“怕冷就更应该多出去晒晒太阳,多运動运动!”

  白朝死抓着楼梯扶手抱着不肯撒手,她满面哀怨:

  “昌南好昌南,好好昌南你就放过我吧,一早起床已经不容噫了别再把我抛外面受冻刑了,您老就行行好吧!”

  哀求到最后那个你直接上升到您了,可见已到极其尊敬他的高度

  可惜昌南不吃这一套,也是她每回都使这一套他吃惯吃腻了,没啥作用

  他态度很是强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出去走走逛逛……”

  她急:“下一个!”

  昌南被噎了一下顿时没好气,又些微带着得意:

  “二是陪我出去走走逛逛”

  白朝傻眼:“这有区别?一和二不是一样么!”

  昌南认真纠正:“不一样跟我和陪我,这‘跟’和‘陪’的意义能一样”

  白朝坚定点头:“一样!”

  昌南揉她头发:“你语文肯定是历史老师教的!”

  “你管!”白朝瞪眼,再是一个小狮子吼:“不要揉我头发!”

  这厢正在两厢对垒一坚持得出去晒太阳走走,一坚持盘在家里当冬眠的蛇楼上书房突然响起超大音量的儿童歌曲《早睡早起歌》——

  晚九点,爬上床睡得香,身体棒!

  早七点快起床,伸伸臂弯弯腰!

  大家快来做早操……

  白朝黑线——真不明皛昌南为什么非得设这么个幼稚的网站提示音!

  昌南放开紧攥着白朝胳膊不放的手,下巴往楼上抬了抬说:

  “‘白姑娘’网站來委托了。”

  白朝也松开紧抱着不放的楼梯扶手提步往二楼走:

  “来就来了,还指不定接不接呢”

  不过正好,正好可以避过出去走走逛逛的一劫

  第一次觉得,这委托来得如此亲切可爱

  孙姚娟:白姑娘,我想委托你帮我查清楚杀害我父亲和我繼母的凶手。

  白姑娘:为什么你都洗清嫌疑了,不是么

  孙姚娟:我继母虽然对我不是很好,我父亲也多半听继母的话对我佷不是待见。但我想这凶手,身为亲生女儿和继女的我应该替他们找到。

  ——女主白朝的朝念zhao不是chao,哈哈是不是zhao较好听捏~

  案件过去三个多月,发现血案的案发现场孙姚娟家也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半点儿不留血迹,更别说凶手可能留下的痕迹

  对于这一點,孙姚娟表示很抱歉她知道有难度,所以在其他方面便尽可能地全力配合白朝和昌南:

  “你们也大概知道了我的个人资料,你們应该都看过了我三十六岁,未婚没男朋友,是小区里所有人眼中的老姑娘整日宅在家里,爱好上网我还开了个网店,卖手工饰品的生意一般,赚取的钱也就够我一个人的日常生活费用”

  昌南一进孙姚娟家便取得了她的同意,四处去走走看看三房两厅的404室,他都给绕了个清清楚楚

  除了孙姚娟的房间,毕竟是姑娘家的闺房未经同意,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不问自入

  走回来坐下,他便听到孙姚娟这般和他和白朝这样说

  昌南问:“你的个人资料上还说你有嗜睡症?”

  孙姚娟点头:“是发作性嗜睡病。”

  “发作性嗜睡病”同坐在孙姚娟家客厅里的白朝听着不禁蹙了蹙眉,这种病可不怎么好啊:“一种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睡眠發作综合症在走路、吃饭、工作时不能自控地睡眠,伴有猝倒症、睡眠瘫痪和催眠期幻觉……你的情况严重么”

  最糟糕的是,到目前为止嗜睡症也没有明确稳妥的根治医疗方案,最多只能是对症治疗

  比如说,调整好心态、注意休息、加强营养每天白天安排一定的时间小憩,这样对发作性嗜睡症状的改善有好处

  她自已不觉得严重,但周边的人包括父亲、继母、医生、邻居,所有认識她的人都觉得很严重

  孙姚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想起医生对她症状的定论:

  “包医生说……哦就是包子希医生,他是我的主治医生对于我的病情,他说他根据嗜睡病常见的五种临床辨证分型分析我是属于‘气血两虚型’,面色萎黄无华或淡白纳呆食少,神疲乏力心悸多梦、气短懒言,或有自汗头晕目眩,舌淡嫩苔薄白脉沉细无力……”

  最后的陈述就像是念教科书一样,她把包子希对她的诊断一字不差半字不漏地宣读出来末了重重地点头:

  “就是这样,你们觉得严重么”

  她把问题丢过去,她把问題丢过来

  也对,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总是不尽相同

  白朝说:“我个人认为,还行不过你这种发作性嗜睡病的发作时间,是鈈是不规律的而是突发性的,突然间走着走着一头栽下就睡着了,或者吃着吃着脑袋一歪趴下,也睡着了”

  孙姚娟苦笑:“昰,就是这样……大概真的很严重吧”

  白朝这回点了下头:“要真是这样,那还真的挺严重的对了,这位包子希医生我们可能嘚找他谈谈,问问你的情况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孙姚娟摇头,写了个包子希家的地址给白朝后她看向昌南,说:“昌先苼刚才还没看过我的房间吧要不要看看?白姑娘一起”

  昌南当然说好,白朝当然也没意见

  孙姚娟家有三个房间,一间她住一间她父亲和继母住,一间成了她的工作房

  她的房间和工作房基本看不出什么特别,房间的装修很平常是以大自然绿色为主,笁作房则更简单里面杂七杂八都是她网上手工饰品店的原料及成品,满满摆了整个房间

  至于她父亲孙明和继母林如期的房间,色調偏向明朗但很稳重,外界对他们的评价也都不错

  两人都是任教于大学,是大学教授不过都退休数年了。

  不管是学校还昰小区邻居,或亲戚朋友都说孙明斯文有礼,林如期温婉客气

  至于林如期这个继母对继女孙姚娟的态度,则是说法不一

  有說好,有说不好真是各人各看法,且皆有根有据

  说好的,则说林如期为孙姚娟的婚事操碎了心大概亲生母亲也就如此了。

  說不好的则说林如期自身也是再婚的,只是不像孙明已有个女儿且孙明原配是病故,她则是因前夫出轨而分开再嫁孙明的时候,她未有子女嫁给孙明后,也未再给孙明添上一儿半女

  那会儿都还年轻,孙明刚四十出头林如期三十多,两人差了七岁这年纪完铨可以再生,但林如期并没有怀孕

  两人虽都是双职工,但孙明与前妻有孩子她则与前夫未有孩子,也就是未有生育这种情况下,是可以再和孙明要个孩子的

  但她对外宣称,孙姚娟虽是她的继女但她看做是亲生女儿,和孙明并不想再要孩子

  这一点,孫明对外也证实没错两人确实都没有再要孩子的心思。

  林如期嫁给孙明时孙姚娟已经十几岁,已并非属于一个懵懂的年龄已有洎辨事非的能力。

  对于林如期对外表明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孙姚娟只是冷笑,并未在外多方言语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以至於有些明眼人看出点儿端倪来,说到底不是亲生的说和做到底是两回事儿。

  这点白朝临离开孙姚娟家时特意问了孙姚娟对林如期這个继母的看法。

  孙姚娟说:“没什么看法人都死了……”

  白朝说:“不,得说说你就大概说说。”

  孙姚娟只沉默了两秒便点头说好,说那就说说吧

  她对这个继母的评价很高,高在林如期做人方面特别表里不一。

  她说:“在我爸面前和对外她对我总是体贴入微,连个小小的感冒她都能违心地做到端水递药,时刻嘘寒问暖而一旦我爸不在,也没有外人在场她就无所不鼡其极地讽刺我,拿我所有的缺点来攻击尤其我已经三十六岁了还没结婚……你无法想象,在外被人评价温婉贤淑的一个人她会用那樣尖酸那样刻薄的话语来说我……呵,很难想象她居然还是个风评不错的大学教授!”

  离开孙姚娟家后,白朝和昌南便在紫筑小区赱访起来西打听东探探。

  大致上跟之前先做的功课差不多没什么出奇的。

  但打听到与404室对户的403室主人高琳丹时她告诉两人:

  “孙姚娟啊,还别说这人是真奇怪的!虽说经常宅在家,家里也就孙教授和林教授这两位自退休后,就没什么朋友来做客即便有,也就那么一两个同大学里任教过的老朋友听说都是不喜欢孙姚娟这个老姑娘阴阳怪气的脸!”

  白朝问:“怎么阴阳怪气?”

  昌南也示意刚去超市买东西回来的高琳丹坐下说高琳丹不客气,把整袋东西往石桌上搁一屁股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这里是紫筑小区里的小花园这座亭子临水而建,很是雅致又清静,不失为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高琳丹坐下便说:“我刚才不是说孙姚娟這人挺奇怪的么,每回家里来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听说她见到不仅不打个招呼,连脸色都是阴的好像谁都欠她几百万似的!这点林教授没少说她,孙教授也说过她为此好像还曾大吵过!哎哟,那声音大的我就开个门站在门口,就能听到对门那像打仗的吵嘴声恏像还摔了东西,砰砰声的那回连住在孙姚娟家楼下正对的那家住户都惊动了,上来悄悄问我怎么回事儿还能怎么回事儿,大概是吵著吵着又牵出孙姚娟挑挑拣拣嫁不出去的老黄历来吵呗!”

  顿了顿,她脑袋往石桌中间靠近了些一副有重大秘密要说的模样。

  白朝和昌南不禁跟着往石桌中间靠了靠把耳朵靠近些听高琳丹说。

  高琳丹把声音压低了些说:

  “不仅孙姚娟她本人奇怪,僦连来往的人也都奇怪!”

  昌南问:“高女士是指包子希医生”

  高琳丹立马摇头:“哪能啊!包医生人好着呢!我女儿每回见箌他,都得冲上去让他抱抱!哦我离异,女儿归我都六岁了,我女儿长得可爱又胖嘟嘟的,包医生也很喜欢把我女儿举高高玩……”

  又扯远了白朝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拉回来:

  “这小区里的人都说孙姚娟个性内向,甚至是有点儿自闭了我们也没听说她有朋伖往来,但高女士你的说法却不一样说和孙姚娟往来的人也都奇怪?”

  语气含着质疑高琳丹一听差点蹦起来,但看到身侧坐着的帥哥昌南还紧盯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到底忍住了没蹦成

  她强调说:“是真有!小区里其他人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们没跟孙姚娟镓住对门!”

  意思是住对门住得近所以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情报?

  白朝挑高了眉一脸等解释。

  高琳丹没再卖关子她接著往下说重点:

  “就我知道的,有三个人!”

  一个是六十出头的老婆婆白发苍苍的,满脸皱纹走路半弯着腰,拐着柱拐但身体应该很好,走路可真是不慢

  她说:“那晚我也是睡不着,大概十一点多吧我女儿睡了,我自已下楼去买点儿夜宵吃回来的時候就看到那老婆婆从孙姚娟家开门出来,那会儿还把我吓了一跳!”

  等回过神来老婆婆已经进了电梯,那腿脚可真利索

  白朝问:“那老婆婆是谁送出门的?兴许不是来找孙姚娟的而是孙教授或林教授的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

  昌南也觉得以年纪来看老婆婆是孙明或林如期的朋友可能性较大,又或者是两人共同的朋友

  “不是!”对于这一点,高琳丹不是没想过后来几天心裏都痒痒的,就想着找个机会探探答案:“有一回一大早我出门买菜,在菜市场遇到林教授我们一向聊得来,聊着聊着我就装着无意間问了下结果林教授一脸茫然,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后来大概是林如期去问了孙明毕竟么,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婆婆跟孙明那年纪是相当的,林如期一想就往歪的方面想去问孙明这回事儿的时候,还挺不是鼻子不是眼的

  可孙明也不知道,直说沒有老婆婆这么个老友更不可能那么晚还邀老友来家里做客,还说他的老朋友林如期个个知道认识,那个在夜里十二点左右走出他家嘚老婆婆他是真不认识,更不是他邀请到家里做客的

  高琳丹说:“后来啊,孙教授受不住林教授叨叨就去问了孙姚娟,结果你們猜怎么着”

  听她这口气,看她这表情再结合她前面早就说明白老婆婆是孙姚娟来往的三人之一,结果答案不是很明显么

  皛朝说:“结果孙姚娟承认了是她邀老婆婆到家里来做的客?那她可有说为什么是在半夜三更”

  “没错!也说了!”高琳丹本来也鈈知道,还是林如期后来了解过全部情况后跟她抱怨继女怎样怎样的古怪,连请个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来家里做客都神秘兮兮家裏两老都不知道,别提有多怨气了:“那会儿林教授说了好多孙姚娟的各种不好还说曾苦口婆心地劝过她这个继女,可耐不住孙姚娟根夲就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说多了还得吵后来林教授也不说了,直跟我说继母不好当!”

  白朝脸木木的,心说这高琳丹爱扯離主题废话颇多的毛病怎么这么严重

  她问孙姚娟可有说为什么要在半夜三更请老婆婆上门做客,她也回答说了可叨了半天,就是沒给她说出个答案来

  昌南比白朝要有耐性,笑着搭话把高琳丹扯离的主题给扯回来,直接问:

  “那孙姚娟说了什么原因难噵那位老婆婆只能在夜里上门?白天没空”

  本来就是随口问的,随便猜猜的可高琳丹下一刻不可置信的表情,让他瞬间觉得自巳或许还真是蒙对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高琳丹说:“还真是!孙姚娟说老婆婆是个神婆,白天忙得很夜里收摊,才有空闲的时间來做客!”

  具体孙姚娟请老婆婆上门是什么原因高琳丹就说不知道了,因为连孙明和林如期也没能从孙姚娟嘴里问出来

  至于後两人,高琳丹就只听到过孙姚娟跟那两人打过电话人是没见着。

  ——死者一孙明,男性六十六岁,大学教授已退休,闲赋茬家腹部被连刺四刀,当场死亡

  ——死者二,林如期女性,五十九岁大学教授,已退休闲赋在家,身上被间断刺了十四刀当场死亡。

  ——死者一据调查显示为人斯文有礼,作派颇为清高但处处与人为善,任教期间很受学生欢迎未曾结怨,在外更昰未曾与人红过脸结过仇为人所熟知的是,死者一对其女儿孙姚娟失望至极每每皆不愿与人提及,颇有丢脸之感

  ——死者二据調查显示,为人温婉客气事事周到,很喜欢笑颇为亲和,任教期间与死者一成为大学最受欢迎的夫妻教授之一但传言,死者二与其繼女孙姚娟关系不佳多有不和传闻,据说死者二因已身无子对继女孙姚娟颇为忍让,处处忍气吞声

  ——案发现场在紫筑小区404室愙厅,除了两名浑身是血的死者和不知原因睡倒在血泊中的孙姚娟,现场没有半点儿凌乱客厅整洁有序,所有摆投归于原位未有打鬥和挣扎过的痕迹,也没有除了两名死者和孙姚娟之外的第四人指纹死者家里虽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不多,但据悉中秋当天有两个親戚送来月饼等中秋礼盒客厅不可能没有第四人指纹,而是应该不止除了第四人,应还有第五人指纹因此断定,凶手在杀人之后還进行了一场整理清洁案发现场的后续。

  ——疑点一两名死者被杀,孙姚娟睡倒在案发现场除了身上沾满两名死者流出来的血,沒半点儿伤痕凶手残忍杀害了孙明和林如期,却独独放过了当时也在家的孙姚娟这是为什么?

  ——疑点二案发后孙姚娟直到清晨醒来报警,录口供时她完全不记得自已是怎么到客厅里去的,她只记得中秋夜大家都睡得有点儿晚她回自已房间睡下的时候,她父親与继母仍在阳台赏月并吃着月饼,很有兴致但再醒来,本应该是在床上醒来的孙姚娟却是倒在血泊中惊醒。经测谎仪证实孙姚娟没有说谎,那么这是为什么

  ——疑点三,孙姚娟确实已经不记得自已是怎么到的客厅那么她在凶手离开后才到客厅倒在血泊中嘚,还是凶手还在时她就离开自已房间走到案发现场又或者她其实是被动到的案发现场,是在睡梦中被凶手移到客厅血泊中的这三种鈳能到底是哪一种?

  ——疑点四假设孙姚娟真是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在睡梦中被凶手移至客厅血泊中那么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倘若是想制造孙姚娟就是凶手的假象那杀人后放在茶几上的凶器水果刀上面为什么没有孙姚娟的指纹?这样的做法几乎是半途而廢毫无作用。

  ——疑点五孙姚娟患有发作性嗜睡病,她的主治医生包子希先生证实她这种病症并没有引发失忆或记忆快速消退嘚其他并发症。孙姚娟自已也说过她记性不差,以前从未发生过像这样自已行为不明不白的事情就好像记忆突然间发生了断层,这断層还就恰好断在最关健的地方那么这个断层又是怎么回事儿?是什么造成的

  ——疑点六,凶器是一把水果刀死者家里茶几上用來削水果的刀子,可见凶手并没有准备凶器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凶手是临时起意作的案而非蓄谋已久。假设真是临时起了杀心那么能把案发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没半点儿纷乱大到客厅大件摆设,小到放回茶几水果盘边上的凶器水果刀凶手都能做到半点不差哋归位。连杀两人后还能有这样镇定自得的心理素质,可经排查两名死者身边周遭,甚至连孙姚娟周边也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半点苻合也没有那么凶手的来源到底来自哪儿?

  回到家里白朝进了书房,再次把紫筑404案的案宗拿起来看这是昌南从公安那里的案宗檔案库黑过来的所有关于案件的资料,及调查结果

  她还没把案宗全部再过一遍,昌南就端着两杯茶进了书房走近书桌把她的那杯茶搁在边上,回身自已往书桌对面的真皮椅子坐下

  他抿了口茶,还太烫逐把茶杯同搁到书桌文件架边上后,问她:

  “看出什麼来了”

  白朝翻了个页,一日十行地把公安最后作结语的地方看了看又端起茶杯想喝口,端到一半察觉还太烫便又放下,说:

  “其实看这案宗公安已经查得挺明白的,查案方向也不是没有可怎么就没能把各个疑点的答案给查出来?”

  她看向昌南昌喃被她看得莫名奇妙:

  “黑资料可以,但紫筑404专案组的能力可不在我的业务范围,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立三个多月就解散鈈过据悉,专案组的解散也是迫于压力正如你所说,所有疑点毫无进展凶手的侦查方向又完全断了,就算不解散排除了孙姚娟的凶嫌之后,他们还能查什么”

  连唯一的嫌疑人孙姚娟,除了有作案动机且这作案动机也不够有力之外,其他半点儿查不到孙姚娟就昰凶手的证据

  别说直接证据了,就连拐着弯证实的间接证据也没有

  这样毫无进展,毫无所获再查下去,也只是占了人力财仂浪费时间资源而已。

  白朝放下案宗端着茶杯起身走到书房里临窗的长沙发坐下。

  跷起二郎腿浅浅抿了一口茶,发觉仍很燙嘴她把茶杯搁茶几上,说:

  “案发现场没有打斗和挣扎的迹象这或许是凶手在杀人后抹干净了痕迹,但倘若真有打斗和挣扎迹潒那两名死者不可能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可无论是嫌疑与幸存两者兼有的孙姚娟还是对门的邻居高琳丹,或是楼上楼下的其他住户都说了案发当晚没听到任何异常的动静。而且验尸报告里说两名死者没有被强捂住嘴的痕迹,没有用贴纸贴住也没有用布团塞住,屍体解剖后也没有发现类似哑药成份的残留物,声带同样无损且死亡时间都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这个时间即便是中秋夜也大嘟早睡下了,早没有欢闹庆贺安静得很,怎么会半点儿声音也没听到”

  昌南也跟着起身,拿着茶杯跟过去沙发那边坐下:

  “紫筑小区算中等小区环境不错,设施也不错但隔音设备不行,隔壁的墙与墙之间楼上楼下的地板天花板之间,在孙姚娟家里行走四處看的时候我特意看过材质,并不能达到高声或尖锐声音的隔音效果”

  这点白朝也注意到了,且当时案发现场客厅的窗户大开呮是拉上了窗帘,这样的隔音更达不到效果那么关于没人听到半点儿关于凶杀案的声音,就更让人费解了

  她问:“孙姚娟家是紫築小区的4号楼,我记得3号楼就在旁边离得不远,恰好是孙姚娟家客厅打开窗户便能看到是不是?”

  昌南点头:“是紫筑小区的室内设计格局都一样,3号楼有一户人家客厅的窗户就与孙姚娟家客厅窗户正对着一打开两两都能看到对方家里的一方客厅……”

  他頓了顿:“你是想到3号楼那户人家里看看情况?”

  白朝点头:“对!”

  两人的窝是郊外位于山顶上的一幢独立别墅在半山腰上還有另外一幢,住着另一户人家

  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幢别墅也就没有第三户人家住在这英里山上。

  到车库取了车沿着微斜嘚山道直接下来到山脚下用了十五分钟,昌南开得挺快但其实白朝能开得更快。

  就是她开车实在太过刺激心脏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从来不许她当司机他还想长命百岁呢。

  到了紫筑小区进3号楼前,白朝往隔壁的4号楼看了眼问昌南:

  “孙姚娟家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吧?”

  昌南也跟着瞧了眼:“没有来之前我看过,很平静也很正常。”

  在孙姚娟家来回走动四处察看之际他就茬各个能隐秘装上微型摄像头的角落装上监控,但凡孙姚娟家里有一丝不对劲的情况他这边肯定能知道。

  3号楼和孙姚娟家客厅窗户楿对的那户人家是在403室按了门铃后,很快有一位老爷爷来开门

  了解基本情况后,两人才知道老爷爷是独居老人老伴早不在了,兒女各自成家都住得远,偶尔久久来一趟平日里都是只有老爷爷一个人独坐家里看看电视打发时间,听听收音机比比太极拳度日

  老爷爷见有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到,极是热情是位很是好客的老人家。

  三人在客厅里坐下后老爷爷叫安英杰,对于白朝和昌南自称是报社记者深信不疑坐下便说:

  “小伙子和小姑娘来,是想问我关于对楼那边404室的凶杀案吧”

  很有经验的开头,白朝笑着点头:

  “是安爷爷,您最近几个月都被不少人问过这个问题了吧”

  安英杰示意两人喝水,脸一侧往客厅里大开的窗戶外望,看着对楼那边此时也是半开着的4号楼404室窗户说:

  “可不是最先是公安的人老上来问,问的问题老一再确定后来也有像你們这样的新闻工作者来问我,说是想采访采访唉,这能有什么好采访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何况我老了,眼花耳聋的那晚又是中秋夜,我儿女们和孙子们都住得远早早地来,早早地回我还没到十一点就睡下了,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只那么一句白朝只問了一个问题,安英杰就一顺溜地把话都交待了听得她满怀的希望落了落,想了想问了另一个问题:

  “安爷爷您说您不到十一点僦睡下了,那您睡下的时候您家里这窗户是有关上的么?”

  安英杰转回脸来很是郑重地跟白朝说:

  “那肯定得关啊,夜里睡丅这门窗一定得关好!诶,小姑娘你家里可也得这样!”

  白朝笑着点头:“是,您说得没错我记下了。那安爷爷您关家里这扇窗户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对楼那边的窗户”

  安英杰即刻回道:“没关!半开着,就像现在这样!”

  两面铝合窗只开了一边

  像这个问题他都回答过几回了,公安问过什么新闻记者也问过,这回白朝再问他是连想都不用想就能回答出来。

  白朝再详細地问:“安爷爷还记得具体是哪一边么是像现在开的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安英杰这回想了很久,这个问题还是第一次被问到

  他想了又想,再抬眼往窗户外对楼看去最后确定:

  “是开的左手边!我的左手!就跟现在开的位置一模一样!”

  也就是與当时案发现场所开的位置一样,站在4号楼404室客厅就都是开的右手边。

  这个问题她问过孙姚娟孙姚娟说那是林如期的习惯,窗户嘟喜欢开右手边那一扇

  孙姚娟自已说,她也看习惯了所以案发后只剩她一人在家,家里的所有窗户也都是习惯开右手那一边

  看来当时凶手在杀人之际,案发现场的摆设或物品大都没有动过几近完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到这一点

  見白朝沉思着,知道她在想疑点昌南接下问安英杰:

  “那安爷爷,当时您关窗户的时候对面楼404室你可有看到什么?除了这半开的窗户还有什么?”

  安英杰这个问题也被问过几回同样不必想便回说:

  “我记得那会儿还不到十一点,对楼孙教授家还在赏月孙教授和林教授时不时在客厅里走动,我眼虽花但大概模样还是能看到的,绝对没看错就是孙教授和林教授两口子!对了,还有他镓的那个还没嫁出去的老闺女我也看到了,当时她就站在孙教授身边那模样还挺粘的,都说他们父女俩的感情不太好我看啊,那多半是谣传当时她挽着孙教授的手说话,脸上笑着别提感情多好了!”

  离开安英杰家后,两人得到了两个信息

  一是,孙姚娟镓客厅的窗户半开案发前后都是开的右手那一边,不管中间有没有人去移动过窗户到最后这两面铝合窗还是归于原来半边的模样,一絲不差

  二是,安英杰睡下前关窗户之际还能看到孙姚娟一家三口人都在客厅里,孙明和林如期在赏月孙姚娟和孙明还挽着手有說有笑,并不尽然像外界传的父女俩感情不佳

  出了紫筑小区上了车,昌南问白朝:

  “我跟包子希医生约了时间这会儿过去差鈈多。”

  白朝坐在副驾:“那就走吧”

  昌南发动引擎:“这一趟没多大的收获。”

  白朝慢慢阖上双眼:“还行吧我就在想,安爷爷看到的孙姚娟到底是不是孙姚娟”

  昌南把车开上往包子希家的道,看她一眼想了下,说:

  “孙姚娟自已说她在案发当晚十一点后就先回房睡下了,安爷爷说他是在案发当晚不到十一点就打算休息,所以他关窗户的时间是在十一点前这个时候孙姚娟还没睡下,时间完全对得上你怎么会觉得安爷爷看到的人不是孙姚娟?就因为安爷爷说他眼花”

  白朝睁眼:“我就是多想了些,你说的也都对时间对得上,孙姚娟家里也就那么三个人除了孙明和林如期,剩下的人也就是孙姚娟了可我觉得,安爷爷口中的孫姚娟有些奇怪外界传的就不说了,做不得准但孙姚娟自已也承认,她和孙明的关系因着林如期并不怎么好。”

  昌南说:“所鉯中秋当晚她挽着孙明的手有说有笑,你觉得不太可能或许是当时她想到了病故的母亲,一时间和父亲亲昵了些这也不是没可能。”

  白朝长长呼出一口气:“你说得也对这不失为一个可能,我打个电话”

  拨了电话给孙姚娟,两人谈了不到两分钟她就挂斷了电话:

  “安爷爷看到的没错,确实就是孙姚娟她自已承认了,那晚她确实是因想到她母亲而一时感触又见孙明已经年迈,她對赏月不感兴趣但做为女儿,在团圆夜和父亲和睦相处说说笑笑仿若回到她母亲还在的时候,她觉得很幸福”

  包子希家离孙姚娟家不远,两个小区的距离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敲开门时,包子希已经下班回家正在忙活准备晚饭,见到两人说:

  “两位僦是姚娟说的昌先生和白姑娘吧”

  昌南伸出手去:“是,你好我就是打电话跟你约时间的昌南。”

  白朝也伸出手去:“你好我是白朝。”

  包子希笑着各和两人握下手:“你们好我是包子希,姚娟的主治医生进来坐吧!”

  两人在客厅坐下,包子希說一声去厨房把火关了人就往厨房走去。

  白朝打量着包子希家的客厅整齐干净,真不像是一个未婚男人住的地方

  在她印象裏,能像昌南这样洁身自好生活细节要求颇高的男人可真不多,至少她遇到的就没几个

  而包子希,严然已成为其中一个

  昌喃也是眼露赞许:“看来这包医生不仅医术高明,生活习性也是顶好的”

  再看向白朝:“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家你那个窝要是沒我帮着收拾,得乱成什么样子还不如包医生这样一个独居大男人!”

  白朝刚想反击,包子希就走进了客厅听到昌南的话,他被贊许得有些不好意思坐下边开始煮水泡茶,边说:

  “昌先生过奖了我就是以前曾交过一个女朋友,她有洁癖所以在交往期间她嘚影响下,我慢慢得也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受不得乱和脏。”

  白朝笑:“这女朋友好怎么就分手了?”

  包子希眼神儿不着痕跡地暗了暗:“性格不合总是吵吵闹闹,后来双方都忍受不了也就分了。”

  “哦……包医生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下姚娟的病情。”白朝不再提人家交女朋友的事转而说道。

  “知道!”包子希看向昌南“在电话里,昌先生就说过了在之前,姚娟也打电话來告诉过我说近期可能会有她的两位朋友上门来找我,问问她的病情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对了,我去拿姚娟的病情记录给你們看吧反正姚娟说了,你们是她朋友最好的朋友,关于她的事儿对你们,没什么可隐瞒的你们等等,我去拿”

  昌南目送着包子希往书房走去,回眸跟白朝低声说: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并没有排除孙姚娟的嫌疑但倘若她真是凶手,那她主动找上我们还這样卖力地配合我们,又是为什么”

  白朝不否认她还没有完全相信孙姚娟,对于昌南的疑问同样压低声音:

  “凡事不能看表媔,对于真凶那就更不能被假象迷惑,或许她这样做就是反其道而行,为了削减我们对她的怀疑”

  包子希拿来了孙姚娟的病情記录,还有其他的一些关于发作性嗜睡病的资料及他对孙姚娟病情轻重的独到见解。

  白朝其实早从昌南自包子希电脑里黑过来的信息里知道了包子希现今亲手递到两人手上的这些资料,但她还是装模作样看了看

  一目十行地大略看过,果然和昌南从包子希电脑裏关于孙姚娟病情的所有存档资料一模一样

  昌南也是同样看了起来,当是再过一遍

  白朝先看完,问包子希:

  “包医生這里面说姚娟的病情确实不会导致失忆或记忆减退的现象,可姚娟在孙教授、林教授被害的案发现场醒来她是半点儿也没能想起来是怎麼回事儿。”

  她把资料往茶几上一搁:“当然我们都相信姚娟不会是凶手,公安那边也多方查证洗清了姚娟的嫌疑,我们来这儿問你关于姚娟的病情就是怕她这一个记忆断层会给她日后的生活造成严重的影响,甚至是不可挽回的结果”

  包子希并不蠢,白朝這番话的意思他多少能明白一些:

  “白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们是真关心姚娟,才特意来问我关于她的病情状况但峩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也是我对公安说的话姚娟她的病情确实不会造就失忆或记忆消退的现象。在这一点上请你们相信我,我除了是姚娟的主治医生也同样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我同样迫切希望解开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记忆断层现象的谜团!”

  夜里吃過晚饭白朝猫在落地沙发里,一声不吭的

  昌南知道她在想委托的那个案子,没吵她安静地待在一旁摆弄着笔记本。

  笔记本屏幕上分为四格显示着客厅、两间卧室、一间工作房四个地方的情况。

  除了孙姚娟的闺房其他三个地方的摄像头是安装得又正又箌位,孙姚娟的卧室则偏向于房门大床和洗手间浴室离得远,仅仅拍到一角并不完全。

  摄像头是她交待悄悄装上的原因他知道,大概觉得孙姚娟即便有发作性嗜睡病但睡倒在案发现场血泊里,还是特奇怪的一件事儿

  对于紫筑404室,她始终没放过对孙姚娟的嫌疑

  昌南看着看着突然说:“奇怪,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白朝脑袋伸过来往屏幕上看:“上床睡了?”

  屏幕中孙姚娟进叻房间简单洗漱下就爬上床睡下。

  摄像头没对准大床只拍到床尾一角,薄被凸起的部分是孙姚娟的脚

  白朝看了下手表:“這才八点……”

  现代人夜里八点就睡觉,别说年轻人就是老年人,也多数没这么早

  昌南手指摩挲着下巴:“这习惯……”

  他点了点头,再点了点再是嗯了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挺有古人风范的。”

  白朝不关心古不古人的她让昌南把笔记夲给她,放在自已盘着的双膝上认真看了起来。

  看完总结——晚五点孙姚娟做饭抄菜;晚六点,孙姚娟吃晚饭;晚七点孙姚娟看电视吃零嘴;晚八点,孙姚娟洗漱睡觉

  就时间点对应所做的事情,很规律也很正常,几乎没什么不对劲的

  可她就是觉得孫姚娟这个人不对劲,约对不像表面上那么内向单一

  她问昌南:“你查到屏蔽了网上所有关于紫筑404案的相关新闻报道的ID,是孙姚娟昰吧”

  昌南说:“嗯,不过这一点她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并没有提及,甚至我旁敲侧击地问她她也说她的电脑水平一般,她说了謊”

  倘若真的一般,不可能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网上所有案件新闻屏蔽得一个不剩最后还删得一干二净,这点除了他有这个速度大概网警执行起来也没有她这个效率。

  昌南的能力白朝一清二楚,毫不怀疑他说查到的ID是孙姚娟的,那必定就是孙姚娟的那么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

  “或许是谁用了孙姚娟的ID?”

  昌南摇头:“这点我想过也黑了她家附近及小区的所有监控来看,證实那个时间里她既没有出门,家里也没有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到访”

  查这一点证实的时候,他也着重看了看前一天中秋节那日孙姚娟家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发现可疑。

  除了如公安记录案宗里说的孙姚娟家在中秋节仅两个亲戚送来了节日礼盒,其怹人皆不是对门高琳丹的亲友就是楼上楼下的亲友,要不就是送快递外卖之类的工作人员并无可疑对象。

  白朝仍紧盯着屏幕上看昌南顺着她的视线落在屏幕上孙姚娟房间的画面,问她: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白朝说:“你重新看一下孙姚娟从傍晚五點开始到晚八点,这四个时间段的她”

  昌南接过笔记本,手指敲了几敲鼠标也移了几回,看到最后四个时间段的孙姚娟都看完叻,他是有察觉到什么

  但这个什么,他有点儿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沉思着思考着要用一个怎么样的词来形容這种感觉。

  白朝看他知道他也感受出来了,可他在想要怎么回答她她没让他想太久,径自说:

  “违和是不是这种感觉?”

  “对!”昌南一个击掌“就是这种感觉!”

  违和,没错太违和了!

  晚五点,孙姚娟开始炒菜她动作缓慢轻柔,每一刀烸一个菜她都慢吞吞的,慢到让人有种就着她的手让她切菜切得快一些不过一个辣椒炒肉丝,她整整费了将近一小时米饭还是早煮恏了。

  晚六点孙姚娟开始吃晚饭,她坐得笔直就像一个严人律已的老学究,夹菜扒饭的每个动作都是一丝不苟,一板一眼连朂后碗里的米粒也吃得干干净净。

  晚七点孙姚娟饭后拿着一袋署片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丝毫不受这客厅是她父亲与继母的身死之地所影响她吃得欢快,看着电视里的动漫《全职高手》直呼叶秋太帅了!

  晚八点,孙姚娟进了房间洗澡、吹头发、洗衣服、晾衣服最后上床躺下,她总共只用了半小时的时间!

  难以置信一个女孩儿或一个女人,只要是女性在还年轻的时候,除非有特别要紧嘚事儿等着否则谁不是光洗一个澡就得半小时以上?

  而孙姚娟居然集合其他后续事情也只用了半小时,这速度也是没谁了

  皛朝说:“晚五点和晚八点的孙姚娟,一个极慢一个极快,还有即便是只有一个人吃饭以孙姚娟的经济,再加上孙明和林如期留给她嘚遗财其实她不必勤俭到只抄一个菜。我记得我们头一回一早到她家去那会儿她刚吃完早餐,还来不及收拾那会儿我看了眼,有豆漿、油条、黑芝麻烧饼、蟹香包子还有一碗白粥。”

  一顿早餐和一顿晚饭的差别即刻立杆见影,相较出差距来

  昌南接下说別两个时间段:“晚六点和晚七点,则是一个严苟一个欢快,就像是一名老教授和一名学生的对比一个沉闷太过,一个活泼有加这樣的性情……”

  他看了眼白朝:“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白朝浅笑:“那就得深入查查才知道答案了。”

  昌南抬头看她:“干什么”

  白朝说:“查啊,现在就去!顺便问问孙姚娟那位老婆婆是什么个情况。”

  昌南提醒她:“这会儿孙姚娟都进入罙眠状态了”

  “深眠就深眠吧,反正我们到了就敲门还怕敲不醒她?”说走就走白朝立马往外走,还提醒昌南:“你快点儿偠是慢点儿,就我开车了”

  昌南瞬间弹跳而起:“别!”

  刚进紫筑小区,白朝就眼尖看到从4号楼下来的孙姚娟背着个不小的皮制咖啡色手提包,神色木木的没什么表情,正往小区口走想是要出去。

  奇怪不是已经睡下了么?

  怎么又起来出门了

  昌南停好车走到白朝身旁,恰好还能看到孙姚娟越走越远的背影

  他赶紧取出手机,翻看和笔记本监控连着的屏幕画面果然看到孫姚娟突然又起床了,穿衣打扮一副又出门的样子,时间就在十五分钟前

  昌南疑问:“她这是要去哪儿?”

  白朝说:“不知噵我们跟着。”

  昌南赞同:“我去取车你先跟着。”

  白朝点头快步跑向小区口,紧跟在孙姚娟身后

  孙姚娟出了紫筑尛区后,没有走远只是进了小区外最近的一家超市,像是出来买日用吃食的

  白朝走着跟着,遮遮掩掩小心一路,倒是没被发现

  昌南的车目标太大,离得较远时刻跟白朝保持着电话联系,白朝和孙姚娟同进了超市后他把车停在超市侧面不显眼的地方,坐茬车里等着

  现在关于委托的进展几乎没什么突破,紫筑404案几乎就跟公安所查到的结果一样疑点有,但线索少之又少几近没有。

  除了从孙姚娟身上入手查几乎没有别的线索可揪着不放。

  高琳丹口中的老婆婆倒是一条线索但这位老婆婆,高琳丹说不出来昰谁孙姚娟那边也还来不及问清楚。

  即便问清楚了老婆婆到底和案子有没有关系,还不一定

  昌南抽着烟,开始在车里吞云吐雾想着得在白朝坐进车里前抽完,并将车里散得半点儿烟味都没有不然她又得瞪眼瞪得像只大眼牛。

  孙姚娟一进超市逛了不呔久,连购物车都没推就走着走着走进了超市的洗手间。

  白朝隔了条货架透过陈列架上的缝盯着洗手间的门。

  可盯了老半天也没见孙姚娟出来。

  足等了半小时她觉得不对劲,这么长时间上大号都可以了怎么还没出来?

  她上前推门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不大就隔出两小个马桶间来,洗手台就在门边她假意先洗了洗手,透过镜子斜眼瞧那两个马桶间

  瞧了一会儿,拿纸巾擦干手往里走,贴耳门上一间一间地细听里面的动静。

  结果是里面都没人。

  她手一伸一推门就开了,两个马桶间都是涳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有。

  难以置信她居然把人给跟丢了!

  回到车里,白朝闻到满车的烟味虽然车窗都摇下来了,但烟味散得慢她又是极其讨厌的,半点儿闻不得

  蹙着眉瞪了始作俑者昌南,她问他:

  “你就没看到孙姚娟出来过你不是一直守在門口么?”

  昌南因着烟味还很冲他有点儿气弱:

  “是一直守在门口,但真没看到孙姚娟出来过……你不是一直跟在她后面么”

  这一句反问,直让白朝连烟味都不计较瞬间整个人都蔫了:

  “是啊,一直跟着呢怎么突然进了趟洗手间就没了呢……洗手間?”

  她想到什么:“那期间就三个人进进出出半小时,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儿进去小号,最后是一个高中生……这三个人難道有问题”

  昌南也跟着分析:“三人什么模样你还记得么?说说”

  白朝当然记得:“那个妇女是穿着一条红底白色翠花的厚裙子,平底鞋黑色裤袜,长得白净还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头发随意在后来扎成了一个丸子头提着个环保袋,外披一件棕色风衣還挺时尚的。小女孩儿是妇女的女儿穿着白色羊毛衣和白色外套,深蓝色背带长裤脚下是一双镶钻的红色鞭子,扎着两条小麻花辫佷是可爱。最后是那个高中生粉红色卫衣,浅蓝牛仔长裤及膝粉色长羊毛外套,白粉相间的帆布鞋一个黑色布面手提包,戴着黑色嘚鸭舌帽帽沿压得有点儿,就侧面白净的肌肤来看应该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学生。”

  昌南问:“在孙姚娟进洗手间前这三人都是早进洗手间的?”

  “是……”白朝点头点到一半想出不对劲的点:“进去是四个人,妇女、小女孩儿、高中生、孙姚娟出来却只囿妇女、小女孩儿、高中生?”

  “会不会是你眨个眼的功夫就错过了孙姚娟走出洗手间的瞬间?”凡事都有可能昌南虽觉得白朝看走眼的可能性很低,但他还是尽责地提醒了句

  白朝否决:“不,没这个可能!我一直盯着洗手间的门……”

  又想到什么:“鈈对在高中生出来之前,那条我躲着的货架有一位男顾客推着购物车突然撞到我我转下头看,他跟我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再就赶緊回头盯着……”

  那时候她也意识到这个瞬间的空隙。

  连那位男顾客奇怪地频回头看她为什么老站在一个地方不买也不走的渏怪模样,她也顾及不到继续边用货架上的物品翻翻拣拣,边一双眼紧紧盯着洗衣间的门

  指不定就在这个漏洞里,被孙姚娟甩掉叻

  那么昌南呢,为什么他也没看到孙姚娟从超市大门里走出来

  白朝看着他:“一般超市都有后门。”

  昌南意会:“你在車里坐着我去问问。我手机也留给你你看着,要是看到孙姚娟已经回家了你立刻通知我。”

  他还有另外一个手机也带在身上她知道:

  “行,你快去快回”

  昌南果然是快去快回,来回不到十分钟:

  “问过了超市确实有后门,但后门是跟超市的仓庫连着的只有超市里的员工可以进出,顾客不允许走后门卖场到后门的中间又有一道门,营业时间都是关着的除了员工证可以开那噵电子门之外,没别的可能我也着重仔细问过,连带你看到的那三个人那对母女和高中生及孙姚娟,四人的形容我都说了仓库的主管和当班的员工都说没看到。”

  那就是不可能从超市后门走的这就奇怪了。

  孙姚娟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在两人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当晚,孙姚娟等到午夜前后才回到家

  隔天,白朝就把孙姚娟给约了出来约在离紫筑小区不远的茶馆。

  昌南沒跟着他想办法查出那对母女与高中生的身份住所,想着问问当时洗手间里的情况

  茶馆有茶博士,是个年轻漂亮年纪约二十五仩下的姑娘。

  泡好三杯热气腾腾的功夫茶后白朝就让茶博士姑娘下去,她跟孙姚娟的谈话最好不要有第三人在场

  孙姚娟也明皛,所以她一到就看到白朝竟是点了包厢她也没意外,只觉得白朝做事实在周全花去大半家财委托,大概是值得的

  白朝让孙姚娟喝茶后,自已端起一杯茶浅呷着呷了一小口放下,进入正题:

  “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问问关于一位老婆婆的事儿。”

  孙姚娟恍悟:“是不是听我邻居说的就是高姐,上回她遇到婆婆从我家出去时间还挺晚,不但问了我继母连我爸也知道了,本来我是不想讓他们知道的”

  白朝问:“为什么?”

  孙姚娟有些难以启齿:“婆婆是神婆测什么都挺准的,白天我少出门也是不想出门,而婆婆到晚上才有空加上我不想让我爸和继母知道……我让婆婆帮我测姻缘的事儿,所以我约婆婆的时间偏晚是等到我爸和继母回房间休息后,才让婆婆上门的”

  原来是测姻缘,那是有点儿尴尬

  换做她,她也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她老大嫁不出去还自已請了个神婆测姻缘,想想都不自在还有些微的觉得丢脸。

  白朝表示理解:“那这位婆婆住在哪儿”

  孙姚娟摇头:“我不知道嘙婆住在哪儿,我只知道她每天都在东跨桥桥下摆摊天一黑,就收摊回家上回我就问过,本来是想我夜里到婆婆家里去让她帮我测个姻缘的但婆婆没答应,说她家里乱招待不了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

  所以只能作罢最终改成到她家里来,只是时间定晚了些

  老婆婆的问题没再可问的,且先揭过白朝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听高女士说,你除了婆婆之外经常有联系的除了包医生,还有另外两个朋友”

  孙姚娟没隐瞒,直接就回说:

  “有你还真是历害,连这个都查得出来她们的存在,可是连我爸和继毋都不知道的”

  白朝听着,没回答只抿嘴笑。

  她很想说也不是她历害是孙姚娟邻居高琳丹历害,真是有做侦探的潜质住對门真是住出个人才来,连人家父母亲友都不知道的事儿高琳丹都略知一二。

  孙姚娟接下说:“除了婆婆她们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兩个朋友,不过我和她们大都是在电话里联系人没见过几回,但我们的关系确实很好”

  一个是调酒师,一个教师年纪都跟孙姚娟差不多,也都是女性

  调酒师同样未婚,和孙姚娟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至于在哪里做调酒师,孙姚娟没隐瞒说了个地名。

  关于教师孙姚娟则知道得不多,在哪所学校任教孙姚娟不知道,对方好像并不想透露过多的信息不过交友贵在心,教师除了有些神秘之外对孙姚娟确实很好。

  孙姚娟露出怀念的神色:“好到经常让我想起我妈对了,我没说过吧我妈也是教师,只是跟我爸不在同一所学校她是个很优秀的老师,很受学生尊敬爱戴的老师”

  回到英里山山顶别墅,昌南也回来了白朝一见到他就问: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昌南说:“那对母女查到了,很正常但高中生没查到,我顺着监控录像找发现她在进入一个监控迉角后就不见了,我再怎么找监控调出来看也没能找到她的踪影。”

  白朝打开冰箱拿了纯净水一口就喝了半瓶鼓着腮帮子走到客廳里坐下:

  “那这个高中生挺可疑的……会不会?”

  昌南说:“你说呢”

  当时他又不在场,只有她盯着孙姚娟洗手间出來的人,她一个个记住了衣物鞋帽都记得清楚,连肌肤问题她都看得仔细会不会有那个可能,那只能问她自已

  见白朝喝着纯净沝沉默着,他接着说:

  “这个高中生的情况我是从超市里的监控黑出来看的,不过超市大概是生意不太如意至少有八成的摄像头呮是摆设,除了收银台和大门口还有一个仓库后门,其余的不是没开就是早坏掉的。从监控录像上看高中生是从超市大门走出来的,什么也没买装束和你说的一样。”

  白朝把喝完的空瓶子往茶几上一搁霍然起身:

  “当时我把两个马桶间都搜了遍,整个洗掱间只差翻地皮了也没发现什么,但有个气窗……”

  气窗是那种小型的中旋窗人出不去,但替换的衣物什么的要塞出去却是容噫得很。

  她懊恼地拍了下自个额头:“当时我就应该立马到气窗后面看下的!”

  昌南立马用笔记本搜出超市附近的地形和所有建築物有监控的地方及其范围。

  结果发现超市洗手间后面的那条小巷子根本就没监控连巷头巷尾都不在监控范围内,附近是有发现高中生的身影

  但超市附近的路四通八达,来来往往都是人高中生从中经过并不算稀奇,不能说明高中生有没有到过洗手间后巷

  而后巷其实就是一条过道,两边墙壁不是住家就是商铺都是背对着巷子,又在夜里根本没有目击者。

  至于孙姚娟那是连半個影子也没拍到,就像从进超市开始她就只有进,没有出了

  但在孙姚娟回家的沿途路上,又重新发现了她的踪迹

  就像是有頭有尾,中间那一大段却被谁刻意剪掉一般中间段藏着一个很大的谜团。

  关于这一点白朝没有问过孙姚娟,连孙姚娟夜里早早睡丅中途却又起床下楼去超市,接着失了身影不见的事儿提都没提过。

  昌南明白她这是不想打草惊蛇毕竟对孙姚娟的监控,本人昰不知道的

  何况孙姚娟要真是凶手,或者与凶手有关那让她察觉到两人其实对她还有着凶疑的怀疑,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茬超市消失的孙姚娟和在中途消失的高中生,两者一定存在着某些联系白朝很肯定。

  但这种联系目前她只有个想法,却还需要证據证实

  昌南也是一样,他觉得孙姚娟家两人应该再去一趟。

  可当再去一趟一人缠着孙姚娟在客厅坐着说话,一人说去上个洗手间实际是找机会偷偷溜到孙姚娟房间查看她到超市时提着的那个皮制咖啡色手提包。

  白朝查看完回来揪个孙姚娟没注意的当檔,冲昌南摇了摇头

  再没坐多久,两人很快起身离开

  回到车里,昌南还是问了遍:

  白朝很疑惑也有些无力地说:

  “不是,那PU皮制咖啡手提包里面就是暗纹花色的里层翻过来根本不是黑色布面的手提包。”

  原本以为孙姚娟就是高中生衣物可以換,手提包太大但也可以从里翻外用,只要是两面都可以用的手提包就行

  昌南说:“行了,晚上我们去找那个调酒师跟她谈谈,看她对孙姚娟和紫筑404案有多少了解”

  孙姚娟给的调酒师住址是市中心繁华地段的一家酒吧,叫五光六色主要开的夜场,最热闹嘚时间段是从晚十二点到凌晨四点

  调酒师也得晚十二点才开始上班,所以两人决定先去东跨桥桥下找那位老婆婆

  东跨桥是立茭桥,四周都是匝道左转右弯,一个又一个的圆围绕着东跨桥

  东跨桥桥上桥下绿化带很多,入目不是车水马龙就是一片又一片挨边的绿,匝道围成的圆圈里更是一整片的绿草皮与花圃

  老婆婆的小摊就摆在桥下其中一处阴凉,背靠着绿化带前着要几个牵手匼抱的胖桥墩,就在中间悠哉游哉地摆着摊

  透过车前玻璃看着一脸淡定盘坐在一圆形布垫上的老婆婆,白朝瞅着总觉得有点儿眼熟。

  难道是因为高琳丹形容得太形象让她在周边几个违规小摆摊中轻易地认出了老婆婆,所以才有的错觉

  她问昌南,昌南也囿这个感觉:

  “白发苍苍弯腰驼背,旁边还放着柱拐这就是高琳丹给我说的那个贴切形象么?”

  所以他也觉得大概是高琳丹嘚形容起了作用

  白朝看着老婆婆,觉得大概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没办法,这个委托只能从孙姚娟这边入手

  死者孙奣和林如期那边的人际关系,两人也不是没查过就是半个可疑的点都没有,完全就是一锅井水平静透明得让人无从抓起。

  昌南没丅车这边附近没地可停车,他把车开到最近能停车的地方在车里等她。

  白朝走向老婆婆的小摊越走近便越一反先前的定论。

  因为她看到老婆婆这回不仅跟高琳丹的形容多了顶遮阳挡风的大草帽又脏又油,且帽沿压得很低全身上下也包得很紧,也穿得很多

  虽然现在是挺冷的,可像老婆婆这样连衣服都高领到遮去大半张脸大草帽再遮去一部分,让人完全看不到她面容的人还是极少嘚。

  她走近看了看老婆婆连袖口都长到全遮了手,仅露出泛着不正常白的十个手指头

  她在老婆婆摊前坐下,就坐在老婆婆备恏的圆形软垫上

  这软垫跟老婆婆坐的一模一样,两人隔着中间一块还算干净的灰色布块

  灰布块上面放着笔墨纸,那种古时候鼡的毛笔、墨砚和宣纸还放着一碗米、一把香、一个硬币。

  白朝看得有些愣神真不知道这些玩意儿能做干什么用?

  老婆婆抬眼看了下白朝问:

  “小姑娘,想要算什么姻缘?工作还是家人?”

  很有经验的问法通常这三种都是被算得最多的。

  皛朝还在低头研究灰布块上的东西想着其作用,便又听老婆婆催促道:

  “小姑娘想要算什么赶紧说,说完婆婆给你算算好了你僦赶紧走人,婆婆这里可是经常要跑路的”

  可不是么,城管可不许小摊在立交桥下摆不仅是为市容考虑,更是为这些摆摊人着急这周边都是车,特危险

  一个不注意,就是车毁人亡或是人亡车好,就是没车毁人好过

  白朝听着老婆婆这实诚的话,不禁笑说:

  “婆婆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不在家享天伦之乐反出来这桥下摆摊,多危险啊您儿女能同意?”

  拐着弯顺口打听着凊况可惜老婆婆不接招:

  “小姑娘话怎么那么多?要算就算不算就走人,少搁误我老婆子赚点棺材本!”

  白朝被嫌弃得噎住叻好吧,比起她这老婆婆真是耿直到能把人捅出一个内伤来。

  她也发现了老婆婆说话总像是含着一口痰,要不就是声带坏了硬扯出来的声音沙哑难听,听起来像拿刀子使劲刮大锅底的声音

  刚想关心下问问,一想到老婆婆已经让她走人了赶紧又止住,白朝顺着说正事儿:

  “婆婆我就是来算姻缘的,听孙姐说您老人家算姻缘特准!”

  老婆婆听到孙姐两字没多大反应,想必是慕洺而来的人太多什么孙姐李姐杨姐的都有,她一本正经地对白朝说:

  “那小姑娘选一样东西来测吧”

  白朝看了下刚才险些被她看出几个洞来的东西,大概了解到老婆婆不喜欢废话她也不多话了,指着笔墨问:

  老婆婆点头她提笔立刻在纸上写了个字。

  老婆婆看:“困”

  白朝点头:“就测这个字!婆婆说,我的姻缘怎么样”

  老婆婆连那张宣纸都没拿起来,只看了看便回皛朝的话:

  “小姑娘的姻缘不必担心,只要你自已放开了全身心去感受身边人,自会开花结果”

  白朝听着云里雾里,怎么就┅个字就说出这么些话来了

  她问:“婆婆,这怎么说啊这‘困’字怎么解的?”

  老婆婆回:“‘困’一口一木,口中有木可见小姑娘你对姻缘并不着紧,也可以说比较迟钝不管是嘴上还是心里,都有些木也就是不解风情,可谓是自已困住了自已”

  听着好像有那么丢道理,白朝居然找不出词来反驳

  至于最后问到孙姚娟特意请她上门测姻缘一事,老婆婆只说了两个字——不熟

  上门服务过一次,测完收了钱就走了。

  果然如白朝预感还真是没什么收获,连孙姚娟测姻缘的结果老婆婆都说是商业秘密,未得当事人许可不能说云云。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她觉得这位老婆婆着实是个古怪的人。

  昌南只远远看着隔了好幾道屏障,瞧不出具体但能瞧出一点古怪:

  “冬天冷是没错,可这位老婆婆包得也太严实了些”

  白朝点头:“不仅严实,仅看得见几个手指头且她的头总是低着,再加上高领和大草帽我几乎没怎么看清婆婆的脸,好几回我特意低头去瞧还让婆婆躲过了,吔不知道真是恰好还是故意的?”

  昌南稀奇:“你都不知道”

  向来精通分析的他在她面前,也只能算半个分析帝

  连她嘟瞧不出来,不确定可见这位老婆婆的功力很高。

  “我是偏向故意的但我无法确定。”白朝感叹“太自然了,我去瞧婆婆避過,一举一动皆太自然了”

  不过她还是觉得老婆婆可疑。

  昌南笑:“就因为太自然了”

  “直觉。”见他笑她白朝不满哋强调:“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五光六色酒吧是夜幕一来临,晚八点营业凌晨四点歇业。

  孙姚娟的调酒师朋友是晚十二點上班到凌晨四点下班,就上四个小时的班

  进了酒吧后,昌南就去吧台问些情况白朝坐在酒吧角落一组沙发上等着。

  回来昌南说:“酒吧里就两个调酒师现在是一个姓卫的调酒师在上班,他上四个小时从晚八点到晚十二点。到了十二点接班的是另一个调酒师姓周,是位女士三十多岁,是上的晚班从午夜十二点到凌晨四点歇业,都是她在吧台调酒”

  现在才晚十一点五十分正,還差十分钟就到点该那位周调酒师上班了

  白朝说:“这位周女士应该就是孙姚娟为数不多的调酒师朋友了吧。”

  昌南端起服务員送过来的鸡尾酒:“嗯应该就是她了,我给你点了粉色佳人尝尝吧。”

  白朝瞄了眼桌上那杯直冒粉色泡沫少女心的鸡尾酒蹙叻蹙眉说:

  “我不喜欢粉色。”

  昌南不同意:“姑娘家家的童年少年期都没什么粉色,这会儿该补补要不然你浑身上下都快沒女性荷尔蒙了。”

  听着他的调侃贬低白朝这会儿莫名地想起老婆婆给她算的姻缘,竟是连生气都给放一边说:

  “诶,昌南我问个问题啊。”

  这么友好地先打个招呼真是难得一回见让昌南不禁有些防备地瞧着她:

  “你什么眼神儿?”白朝不满瞪眼瞪了一半想起正事儿,清了清喉咙有点儿期期艾艾:“你说,我这个人怎么样啊”

  昌南坐姿正了正:“什么怎么样?”

  白朝拿起粉色佳人抿了口觉得不够,再抿了一大口吞下才说:

  “就是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我这样的姑娘是不是有点儿木了啊”

  何止是有点儿木,简直就是太木了

  昌南在心里吐槽,面上不动声色问她:

  “你让婆婆给你测什么了?测姻缘”

  白朝鈈耐烦了:“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啊!”

  昌南一听还真有点儿理也就先回答了:

  “是你让我说的,既然要我说那我就鈈能说假话,对不对”

  她点头,重重地点头

  听的是假话,那她还问什么问

  “就是……”昌南想着简言意骇,想了想用┅句话来概括:“女人的躯体男人的灵魂。”

  幸在他眼明手快也是早有预料,及时伸手把她正对着他的脸硬推到一边去让她正對着前方无人的桌面,才幸免于难

  昌南慢慢地收回手:“你这一言不合就喷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白朝翻了个白眼:“伱这不损我会死的毛病,什么时候也能给断根了!”

  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跟前她不接,他索性就着手帮她擦起喷出鸡尾酒后嘴角残留的粉色液体

  在回答她的时候,他就瞄到她正在喝鸡尾酒伸手推脸技能便已做好了瞬间爆发的准备,怎么着也不能让她把一口的雞尾酒喷到他脸上去

  记得初初合作,初初同住一屋檐下的时候他就经常吃这个亏。

  那时候他和她还不像现在这么熟可她愣昰能时刻随意地各种水、饮料、酒,甚至是汤就近喷到他脸上。

  从黑脸到现在的从容不迫,且制敌连胜他可是费了不少时间习慣和练就独门技能,这才免受她每每一个不讲究卫生的突袭

  酒水全洒桌面上,桌面上的水果点心全不能吃了看得昌南摇头又叹气嘚:

  “你看看你,全浪费了……”

  说着往吧台一瞥他赶紧示意她看:“小白!”

  不用他提醒,白朝也看到了:

  “我去你在这儿待着,待会儿我和她聊的时候会找机会让你出场,她一离开吧台你就跟上,想法子顺她身上的手机”

  昌南看她:“伱觉得会出师不利?”

  白朝起身:“我觉得就像婆婆对孙姚娟之事闭而不谈一样这周女士大概也差不多。”

  不得不说她的预感真是挺准的。

  周调酒师跟卫调酒师交接完班回头就看到等着点酒的白朝,除了开口问白朝要什么酒白朝也点了杯爆脾气之后,她就不吭声了任白朝坐在吧台高脚椅上独自品着她刚调的鸡尾酒。

  白朝开始没话找话

  “周女士,你这调酒技术不错啊哪儿學的?”

  “你孩子都不小了吧找了这么份工作,晚上不回家睡到凌晨四点过才回家,你老公和孩子都没说什么”

  “诶,这掱耍得漂亮!我就不会只会喝!”

  叭啦叭啦说了一大堆,就没一个话头周调酒师有接过的,白朝自说自话得有些尴尬

  这要換要旁人,早夹着尾巴不讨没趣走人了

  脸皮够厚这个优点,她就没少让昌南赞过

  末了她再叨了一句:“姚娟说,你们是很要恏的朋友虽然没见过几回,但趣味相投很是合得来?”

  周调酒师把一杯紫梦幻境递给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后终于侧过脸来看了白朝一眼。

  这一眼意味深长。

  她问:“是姚娟让你来的”

  白朝没瞒:“我也是姚娟的朋友,最近因为姚娟父亲和继毋双双遇害她的情绪有些不稳,特别是记忆还出现了断层虽然公安已经查清楚姚娟并非凶手,洗清了她的凶嫌但做为朋友,我不希朢她再出什么意外”

  周调酒师拿起一个干净的空酒杯擦着,擦了一会儿空酒杯还没擦完一个,她把空酒杯放回原处放下白色的幹布,向白朝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周敏芝。”

  终于打开了一条缝隙算是成功踏进一小步。

  白朝很高兴地伸出手去和周敏芝相握:

  手一握即开,两人一吧台内一吧台外一站一坐

  昌南远远看着,觉得大概有门了

  “姚娟不会是凶手,她只是囿严重的发作性嗜睡病凶杀当晚她会躺在现场血泊中,应该是病发的缘故”周敏芝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她看着白朝的眼睛像是要望進白朝眼里显露出来的内心深处:“你要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无法回答出精准的答案,我只能告诉你我相信姚娟,无条件地相信她绝不会做这种泯灭人性惘顾人伦的恶事。”

  两三句话下来白朝就觉得周敏芝是个聪明人。

  脸上化着浓妆夶部分在酒吧里工作的调酒师都会化着掩盖自已真容的浓妆,这不奇怪

  她都要怀疑,一旦走出这间五光六色酒吧在路上擦肩而过,她大概也认不出周敏芝来

  明艳恰到妙处的浓妆,妩媚诱人的举手投足还能调出美味刺激符合每个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口味嘚酒,这应该就是周敏芝为什么能担任酒吧后半夜高潮四个小时晚班的原因

  白朝点了点头,听着周敏芝的声音忽的一问:

  “你嘚声带……以前是不是受过伤听起来很沙哑。”

  周敏芝一笑笑得顿时吧台明媚了不少:

  “白姑娘听力不错,判断也很准确峩这声带确实受过伤,因为声带损了我才在酒吧做的调酒师。”

  白朝问:“那以前”

  周敏芝没瞒:“以前我是这儿的驻唱歌掱。”

  白朝啊了声:“那太可惜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做调酒师也不错”周敏芝又开始调制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要的酒。

  动作娴熟快速看得白朝有些眼花燎乱:

  “你相信姚娟不是凶手,只是相信姚娟的为人还是有别的原因?”

  周敏芝看叻眼白朝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无条件相信姚娟”

  同样的答案,可她不怎么信一定还有旁的原因,只是周敏芝显然不信任她即便她已经自报是孙姚娟的朋友,来酒吧也是孙姚娟给的地址

  周敏芝,有很强的备戒心

  这样对待她,白朝觉得无可厚非毕竟大家才只是刚刚见面不算熟悉的陌生人。

  倘若一上来周敏芝就推心置腹那她不是人生阅历太浅太天嫃,就是别有用心

  白朝喝着鸡尾酒,想着事儿抿了口放下,一个酒杯脚儿放不稳还剩半杯的鸡尾酒,黄中带黑的液体即刻往站茬边上的周敏芝身上泼去

  她即时叫了起来:“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白朝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周敏芝刹那察觉后跳开已经有些晚了,刚换上的白色无袖马甲连衣中裙工作服已被泼到

  她皱着眉头看了眼,抬眼眉头已经释开对白朝摇头:

  “没事儿,我去洗洗再过来”

  白朝乖巧地点下头,再道一声对不起强调她真不是故意的。

  这边周敏芝刚转身走出吧台那边昌南已经不用白朝示意,他站了起来同走向酒吧的洗手间

  酒吧的洗手间就在吧台过去走到底,拐过弯再走到底就是了

  昌南先到的洗手间,进了男洗手间算着周敏芝走过男洗手间到达女洗手间的点,准确无误地出来与她擦身撞上

  他正面撞向周敏芝嘚右胳膊,把她撞得向左边咧趄一下昌南赶紧伸手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回来站定嘴里道着歉:

  “对不起!女士,您没事儿吧”

  周敏芝觉得也没被撞伤到哪儿,逐摇了摇头:

  说完匆匆走向到底的女洗手间头也没回。

  粗粗用水龙头冲下被酒泼到的裙面她就出了洗手间,还在上班她可不能搁误太长时间,来回不到五分钟

  不过走回吧台的时候,她有些紧张她发现身上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到了吧台,白朝已经不在了而她的手机就在吧台内桌面好好放着。

  她想了想大概是她换工作服后出来时,順手从兜里掏出来搁在桌面的

  之前工作服是没口袋的,她就经常这样做

  身上这套工作裙刚改不久,有了口袋她就把手机改放在身上。

  现在看来并非时时如此她掏手机放在吧台内桌面,已在之前就养成了习惯

  凌晨不到一点,白朝和昌南出了酒吧唑回车里。

  车就停在酒吧门口两侧的停车处两人都坐在前座,透过车前玻璃盯着酒吧门口

  从故意撞周敏芝趁机摸起她身上的掱机,再看完手机里的信息走到吧台从白朝身后擦身而后,两人各一手在底下掩人耳目交接过手机最后由白朝负责把手机悄无声息地放到吧台内的桌面。

  全程不到两分钟。

  昌南说:“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孙姚娟的,一个还是已过期的空号除此之外,她手機里干净得就像新机”

  周敏芝人看着不古怪,但手机也太古怪了些

  白朝看着车外的喧哗热闹,很是感慨:

  “真像一个生活在过去时代的人怎么手机里居然只有两个号呢?连我这种隐居世外的手机里都不止两个!”

  昌南半翻了个白眼:“是,你有三個!”

  一个他的一个她妹妹的,一个不知道谁的

  至今保密,她不肯告诉他总说他没必要知道,等有必要了他自然也就知噵了。

  话说得挺高深可他觉得答案不高深,纯粹就是她不想麻烦

  她}

“请您放开”还是没有反应

“放開她诺伊特拉”织姬循着声源看去,只见一只皮肤苍白的手臂拉着诺伊特拉的收手臂的主人正是店长。

“切英雄救美呀。面瘫”

“放开她”乌尔有点生气

“生气了难得呀,是你的女人嘛”说着想乌尔投去戏谑的目光,放开了织姬

“谢谢”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切看不出来呀,你居然喜欢这样的正呀。”说着走向吧台乌尔也回到了吧台中。

“不要说没用的我和那女人没关系。”

“哦没關系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敢吗,就不怕赫利贝尔”

“切,别提她人吓老子自己跑到国外去了。不知道跟谁鬼混呢老子干嘛為他守身如玉。”

“自己干的好事自己知道”乌尔冷冷的说。

夜已经很深了织姬自己走在街上,不觉把衣服裹紧了一点在街口,织姬习惯性的抬头看向一个窗口床上拉着帘子,开着灯一个人影出现在窗上,依稀可以看清是可男人织姬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旋轉消失了织姬愣在了那里。泪水又流了下来织姬在那里又站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织姬每天晚上都会去乌尔哪里吃東西听见的也总是那首民歌而每次都是蓝莓派加冰欺凌。渐渐的织姬也开始和乌尔熟络起来织姬会时不时的和乌尔说话。虽然每次都昰织姬自己在不停地说无二总是沉默的看着他,有时也只是在织姬逼迫的时候情况下才会象征性的回答也只是单音节的。看起来心不茬焉但织姬说的每句乌尔都记得清乌尔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真是莫名其妙呀”乌尔心想

她说她从小是孤儿,和哥哥相依为命但是謌哥却在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在一次意外中离开了自己。从此自己就孤独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家人没有家的感觉。

“自己┅个人一直生活到现在吗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呀。”乌尔心中暗暗称赞道但是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脸。

之后上了学认识了很多的朋伖,小岛启悟还有千鹤,虽然经常受到千鹤的骚扰但每次都有龙贵帮自己当下来呢。龙贵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空手道高手呢。连男苼都怕他还有石田,茶渡提到朋友织姬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微笑,眼睛中闪烁着明亮乌尔看得出神。忽然少女的话停了微低下头,眼中也没了刚才的明亮

“还有黑崎。。。”少女的发音有些颤抖双手交叉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的关系而有些发白乌尔看着織姬紧张害羞的表情,心中有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就像在生气吃醋一样。但之后他发现织姬得眼眶红了,有泪水在打转乌尔有点不知所措。

“ma怎么又哭了,真是的又在乌尔先生面前哭了”说着,慌乱的摸了一下眼泪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但那微笑却像锥子一样刺痛了乌尔的心

“女人,不想笑就不要笑比哭喊难看。知道吗”

“谁担心你了只是怕影响生意”说着别扭的转过头去,脸上有可疑的紅

“但是呀,黑崎有喜欢的女生呀那个女生很坚强的,也很厉害每次都可以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呢。不像我只会成为他的累赘”说著织姬低下头拨弄着盘子里已经融化的冰欺凌。融化的冰欺凌已经流进了蓝莓派里形成了美丽的几何螺旋图。沉默。。

“光说我自巳了乌尔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很吵呀。不还意思呀不知道为什么就合乌尔先生说了这些。。”

“女人不要用你的想法擅自揣测别人。我没有这么想”

“呵呵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了乌尔先生再见”

看着女人的背影,乌尔有种强烈的要保护她的感觉

“店长,店长”尼路在旁边叫但乌尔却没有反应

乌尔皱着眉转过头“什么事,干嘛大叫”

“叫你这么多声都没有反应如何拒绝客人年前装柜子买单”

“你去就可以了”尼路抱怨着走了

“店长,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美女姐姐了”过了一会尼路的声音又传来了

“    ”乌尔不说话,心中也在問自己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看着一个人的背影出神一直当众出糗。难道真的喜欢上他了

尼路看店长又出神了,于是放声大叫“天丅第一奇闻免谈店长爱上女人了。”弄得全餐厅的人都投来了奇异的目光看着乌尔乌尔头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但是更糟的事還在后面正在乌尔企图制止尼路的时候。门口更是传来了让乌尔崩溃的两个声音

“什么,what死面瘫有喜欢的女人了”

“怎么可能,那呮熊猫”

门口的一蓝一瘦一应一答地说着脸上充满了惊讶的表情。

“尼路你说清楚点”圆圆抓过尼路

“就是那个身材很好的橘色的头發的美女,圆圆你有见过的呀”

“哦就是英雄救美得美呀。切老子早看出死面瘫对人家有感还嘴硬不承认”

“什么美呀,怎么还有个渶雄救美谁救谁呀。”格力晃动着他那一头蓝色的发张扬的问。

于是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的圆圆把事情添油加醋的陈述了一遍完后。格力露出了夸张的笑容

“you,没想到呀熊猫,不简单呀还懂得英雄救美呀.啊哈哈哈”

为什么天天发生车祸也没把这两个撞死。乌尔心Φ诅咒道

“哪天领来叫我们见见呀”

“那可是个大美女,乌尔怕领出来被我们吓到口巴,那乌尔可心疼死了”说着圆圆学着女人的样孓扯尖了嗓子“乌尔人家好怕怕”

“啊哈哈哈~~~~~”

我怎么会认识这两个,还是发小乌尔心想。但表情还是那么~~

织姬回到家里还是自己┅个人呀。织姬没有开灯只是坐在了大哥的遗像前,回想着刚刚在乌尔店里的画面“哥哥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和乌尔君说了很多呢感觉一下子好放松,很安心呢这是为什么呀。”

窗外的月亮无声的照耀着人们静静地看着。不说一句话不出一声。夜深了心,却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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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公平的,只是你和你周围的人还没有发现你的优点而已!不要气馁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只要你脚踏实地的努力下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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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关系到一定的程度是不会随便说这个词的要么是口头禅要么是流氓要么是真爱

如果不是关系到一定的程度是不会随便说这个词的,要么是口头禅要么昰流氓要么是真爱

斗战神旋龙杀觉醒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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