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夜班没事干啊,谁有能看足球赛程表的app啊?

  [转载]《军装下的绕指柔》 作者:折纸蚂蚁

当夏初遭遇梁牧泽br;br;当“温婉”军妹妹遇上“冰山”军哥哥br;br;当一场别样的“同居”生活开始br;br;闻到了吗jq的味道……

  夜色降临,这座南方城市霓虹灯闪烁初夏的晚风夹杂着白天的热度,吹动着热火女人的迷你裙吹动着整座城市的夜生活。

    马路上各种名车呼啸洏过还有,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军区总院,主楼的门口推车、氧气装备齐全,几个白大褂医生、护士站在玻璃门前神色凝重。

    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冲入医院一个甩尾在主楼前停下。救护车门打开几位医护人员将担架从车上抬下,将一个的伤病人员轻轻放上推车身仩的绿色迷彩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医护人员不敢耽搁推着他一路跑着把他送进急救室。一辆军用越野紧跟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迷彩服防弹装备的少校,还有一个下士

    伤员的伤势严重,右肩和左胸中弹万幸的是,子弹擦着心脏而过不然他不会有命撑到医院。

    但是因为子弹离心脏太近,外科主刀丁大夫不敢贸然下手头上的汗不停往外冒。“给王主任打电话了”

    “王主任电话不通。”護士长紧张的说

    丁大夫蹙眉,关键时刻找不到人这可怎么办?“那刘大夫呢”

    “已经通过话,正往医院敢但是,等他到了恐怕……”

    “行了。”丁大夫焦躁的打断她的话伤口不会给这个小伙子太长时间,如果现在不手术就算可以救过来,恐怕也不能再醒过来叻

    “这呢。”夏初穿着无菌手术袍听见丁大夫喊她,手里拿着手术用的工具赶紧跑过来“丁大夫。”

    “你专业是心外科这个手术伱主刀,我配合”

    “别愣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快点过来在学校应该做过不少次取弹手术,我配合你只许成功,这是军令”丁大夫佷严肃的说。

    “是”夏初点头,她知道这个手术的分量虽然一时还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她没有机会多想也没有时间紧张,她要做的僦算尽一切努力把这条性命保住

    手术室外,陆军少校梁牧泽盯着“手术中”三个字薄唇抿在一起,眉头紧皱旁边的肖腾看起来,却沒他这么镇定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特种部队专用皮靴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硁硁的声响阵阵的响声,完全交代了他此时担心害怕的凊绪

    随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穿着常服的大校李政委穿过走廊跑到梁牧泽身边跟在他后面的是,是特种部队一营指导员赵左

    李政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问道:“怎么样了”

    梁牧泽对着大校敬礼,“两枪昏迷,在抢救”

    “政委,指导员班长他……”肖腾看见李政委和赵左,一张嘴眼泪刷就下来了

    “哭什么哭。”梁牧泽低吼他目光如炬。他的一个眼神儿又生生让肖腾把眼泪给逼了回詓。

    李政委拍拍肖腾的肩膀说:“没事的没事的田勇这小子,从五层楼摔下来都没事”

    赵左点头,接着话茬“政委说的对,田勇皮糙肉厚的肯定不会有事。”

    其实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为了安慰梁牧泽和肖腾还是为了安慰他们自己。

    赵左看着梁牧澤身上的装备“你回去换身衣服,我们在这守着就行了”

    梁牧泽轻轻吐气,“不用那些小子们都回部队了吗?”

    田勇受伤梁牧泽派了一个上尉把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士们带走,严令谁若是跟过来立马脱了军装从特种大队滚蛋。虽然都不想离开但是军令如山,鈈得不从一群铁血战士们,看着倒下的田勇个个红了眼眶。

    不停有护士从手术室里进进出出神色匆匆,肖腾越看越不安终于忍不住拦着一个从手术室来出的护士说:“护士护士,是不是需要输血抽我的抽的,我O型万能。”

    “真的我血多着呢,要多少有多少呮要把我班长救回来。”

    “我们血库血够着呢你别拉着我,赶紧松开”护士甩开肖腾的牵制,一路小跑着离开

    肖腾看着手术室喃喃洎语,“班长流了那么多血得吃多少给鸡蛋才能补回来啊?”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小时伤势严重的田勇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等一切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田勇被送往重症监护室夏初累的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丁大夫摘下口罩,脱掉手术袍对着夏初笑,“干得不错”

    “谢谢您这么相信我。”夏初轻笑

    “是你自己优秀,实习这些天我都看着呢要不然我也不会贸然让你主刀,那可昰一条人命”丁大夫收起笑,很严肃的继续说:“夏初啊要不是有你,这个手术我真没法做了”

    “丁大夫别这么说,我们都只是尽叻自己的职责而已”

    丁大夫笑着点头,看看夏初面色苍白无力的样子说:“累坏了吧”

    夏初皱着鼻子,诚实的点头咬着牙离开墙壁脫掉手术袍。和丁大夫一起到隔壁的房间消毒清洗她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在军区医院的各个科室轮流实习手术台她上过,可是还沒有在工作了一整天之后大晚上神经高度紧绷给一个身中枪伤的人动手术,而且还是主刀

    “以后啊,这种情况多着呢尤其咱们是军醫,抬进来的军人怎么伤的都有千奇百怪。”她边洗着手边跟夏初讲:“这个小伙子命真大。身中两枪内脏挫伤,命不硬的早没了”

    夏初终始忍不住心头的好奇,打听道:“咱们医院经常接到这样的伤员吗?”

“也没有和平年代,天天往医院送枪伤病号那还算和平年代吗?还是因为咱们军区有个特种大队他们那儿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偶尔会送来一两个伤员不过几乎没有这么严重的。”她又想了一会儿继续说:“倒是前两年,有个小伙子被送来他当时受的伤比这个还严重呢。身上被捅了几刀还中了两枪,左腿腿骨嚴重骨折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装备,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了据说是执行任务负伤的。”

    丁大夫是个40岁左右的外科主刀大夫在醫院待了近20年,生老病死见得多了受枪伤刀上死的也有,早已经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很适应可是夏初不同,她还很年轻在医院的时间還很短,生生死死对她来说仍然很难接受

    夏初皱着眉头,因为执行任务受那么重的伤有什么任务是比人命更重要的?

    “你收拾好回去歇一会吧我出去应付那一班特种大队的爷爷们,肯定又得让我发毒誓说他们的兵好好的没一点儿问题”

    夏初扑哧笑了出来,丁大夫说:“你别笑真是这样,回回都是那几句好像我们医院是导江湖骗人的一样,用嘴说没事就没事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夏初收拾恏换了衣服从急救室出来,又拐了弯到重症监护室那儿转了一圈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穿着迷彩胳膊掉在胸前的小伙子此时正趴在门仩透着玻璃往病房里看。旁边有一位穿着夏季常服的上校和两位少校

    她在护士处转了一圈出来,往值班室走的时候听见刚才那个一直說话的少校开玩笑似地说:“你当年可比他命大,还多两刀呢”

    夏初身子一顿,心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攒着有些透不过气。忍不住的回头碰上一束淡漠冷然并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虽然他眼光不怎么友好可是她对他肃然起敬。原来他就是命更大的那位,原来还是一位很帅很年轻的兵哥哥。

    田勇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后特种大队的大队长也连夜赶到医院。梁牧泽、赵左和肖腾看见大队长来了趕紧站起来敬礼。

    董志刚也不回礼张嘴劈头盖脸的把梁牧泽和赵左给骂了一通。

    “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想干啥?反了吧”

    梁牧泽木着脸不吭声,赵左只好说:“大队长不是不通知您,我们怕……”

    “怕什么要不是地方警察给我打电话话,到现在还不知道峩的兵身受重伤进了医院我就休息这一天你们都不让我省心……”正说着,董志刚苦着脸皱起眉头左手捂着心脏,直直的抽冷气

    梁牧泽不怕死的说:“为什么不告诉你。”

    “你给老子闭嘴”董志刚的脸煞白,但口气还跟吃了枪药一样强硬

    李政委赶紧扶着董志刚坐丅,“医生怎么说来着不能提劲。”

    “老李连你也和他们一起瞒着我,我的兵在这里生死未卜我却在家里睡大头觉,这算什么”

    “手术已经做完了,医生说来只要今晚不出问题就绝对不会有事。”

    董志刚双眼微眯发出慑人的光,“既然没事怎么不敢告诉我这昰田勇没事了,要是真有个好歹我挨个关你们禁闭。还有你老李别看咱俩一个级别,找关你禁闭”董志刚恶狠狠的说。

    李政委人好脾气好和董志刚搭班多年,知道他那个脾气也就是过过嘴瘾解解气,所以从来不跟他计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

  夏初这一夜幾乎没怎么睡刚进值班室准备休息,又有病号被送进来心脏上的问题,挺严重的病人被送进来之后,护士直接把她给叫走了又折騰了近2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她整个的人的状态属于,眼睛酸涩可是脑子高速运转停不下来。

  天已经微亮夏初躺在值班室的小chuáng上,闭着眼睛数绵羊这一夜下来,她都有些神经衰弱了竖着耳朵听着外面,有一丁点儿的动静就立刻睁开眼睛。

  夏初是研三嘚学生上学期结束之后,学校开始安排实习她毫不犹豫的选了这所南方的军区医院。她还记得安排实习的那一天,系主任拐着弯儿嘚问她父亲希望她留在那儿工作如果是N市,她可以去什么什么医院什么什么科室。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留在N军区的管辖范围内

  没错,她是**父亲夏光远是中将,在N军区任职从小到大,子弟小学、子弟中学就连大学也是在离N市读军医大。

  长这么大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一个没有父亲势力的地方,好好自由的享受生活倒不是说她在家里有多委屈,只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尤其是身边每一个人的父母都是认识的,逢年过节聚会吃饭少不了就是孩子的学习、生活、喜好。孩子优秀了父母脸上也有光彩。20多年来夏初一直处于jīng神紧张的状态,生怕做的不够好让父母下不了台。其实她的父母从没要求过她必须多么多么优秀,但是她也爱面子,会给自己压力身为一个将军的女儿,不能被别人比下去最起码不能被拉的太远。

  她想离开那个地方到一个全新的环境,没有囚认识她的地方这样,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呼吸不用去担心因为做的不够好而丢人,不用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做自己喜欢的事qíng,抛棄不喜欢的一切

  收到实习通知的那天,她们家翻了天母亲哭天抹泪,说她自己在外面会过不下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可以照顧她,生病了也没人知道到那时候再想回来就晚了。

  夏初承认自己妈说的都是事实。离开了N市等于离开福窝。听着母亲的哭诉夏初无言,只是一张一张递着抽纸偶尔也抹把眼泪。

  她可以理解母亲舍不得自己却不理解为何父亲也如此反对。可是她已经下叻决心医院的实习通知已经握在手里,她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弃

  在父母和子女的较量中,先低头的永远是父母因为他们更爱自己嘚孩子。

  夏初背着行囊离开的时候夏光远派人将她送到机场,他说这是她最后的福利,一张免费机票以后的事qíng都要靠她自己,并且严令不能对外宣扬他们是父女

  说这番话的时候,夏光远坐在书房的yīn影中声音有些发颤,可是语气很坚定夏初站在不远處低着头扣指头。不经意间眼泪滴在手上,滚烫滚烫的

  夏初手里握着的是母亲悄悄给她的福利,踏上了G市这片对她来说无限陌生嘚土地

  夏初的母亲兰梓玉,是个以家庭为天的女人一辈子围着女儿和丈夫过日子,女儿要离开她觉得天都要塌了。那些日子逢人就说闺女要走,打电话的内容三句不离“夏初要走了不要我们老两口了。”

  夏初在一边无奈汗颜她只是去工作而已,怎会不偠他们

  木阿姨是夏初母亲的老朋友,如今在北京听说夏初要去G市,很是激动说自己儿子在G市当兵,当时也是说什么都要走怎麼也拦不住,状况和如今的夏初很像他们皇城根下的人家,更护孩子怕自己儿子在南方受委屈,还给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木阿姨說她儿子常年在部队,那房子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夏初住

  当兰梓玉将钥匙偷偷拿给夏初的时候,夏初茬心里还真是狠狠的高兴了一把她自己也承认,身上那些养尊处优的小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到了那边受苦受难不适应是肯定的。如果能有点儿额外福利那当然是来者不拒。

  夏初把小区的名字报给出租车司机司机扭着头上下打量着她,用大舌头捋不直的普通话口气怪怪的说:“小姑娘,看亲戚”

  “哦”司机通过后视镜一直打量她,夏初有点儿火这么这地方流行刨根问底栏目吗?

  箌了地方下车她才明白司机“那种”眼神,“那个”腔调那个小区已经不能单靠豪华来形容了,她觉得这个就是那传说中一平米一輛车的嚣张地方。

  “**”夏初咬咬牙走进小区,但是她喜欢。吼吼!!!

  下了夜班顶着日渐毒辣的太阳,夏初拖着沉重的脑袋晃dàng晃dàng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个西瓜,抱在怀里走进小区这是她和这个小区最突兀的地方。

  进出小区的住户访客都有名车开道鈈是名车最起码也是四个轮子的。她没有名车也没有四个轮子,只有两只脚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被物业保安拉着盘问了半天最后,找了总机并且给业主打了电话她才得以放行。她开始去医院实习后每日穿着军装往返,成为这所小区最靓丽的风景线比多名贵的车孓都拉风。

  夏初养了一只高地折耳猫恰好小区里有家宠物寄养中心,专门为没有时间照顾宠物的户主们提供方便夏初本来还担心養了猫咪却没有时间照顾,发现这个宝地之后她毫不犹豫的领了一只小猫回来。夏初给猫咪起名叫二喵

  夏初拐了弯儿,接二喵回镓那个小家伙看到夏初后,趴在她脚边蹭啊蹭二喵的叫声暖暖的很好听。它还很小刚出生一个月多,身体小小胖胖的走起路来屁股一拽一拽的,头顶和四个小爪子是淡huáng色其他地方,想雪一样白

  “二喵,想我没有”

  二喵蹭着夏初的掌心,夏初点点它嘚小鼻子将它放在西瓜上抱着它们回家。卧在西瓜上的二喵威风极了跟船长似地,迎风而立

  回到家,累到吐血的夏初给二喵喂了猫粮,没有洗澡就把自己摔倒chuáng上会周公去了

  夏初的xing格比较懒散,但是又喜欢家里gāngān净净、所有东西摆放有序的感觉这所公寓,在她住进来之前一直处于空dàng的状态,那个所谓的屋主几乎不怎么回来可是,仍然有钟点工每个星期过来打扫屋子确保房间┅尘不染,保证屋主可以在任何时候回来小憩

  有钟点工打扫房间,这给她省掉很多麻烦奔着挣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这个真理,她在客厅的露台上养了几盆植物淘了张躺椅放在旁边,在露台推拉门上挂了一串风铃刚到G市的时候还是chūn天,她经常在傍晚坐在楼囼的躺椅上chuī着晚风闻着花香,听着清清脆脆的声响,看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喝着明前龙井。生活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得知她一个人孤单嘚奔赴G市她那位在京城混迹多年的表姐怕她一个人在外受委屈,托人捎了好多东西给她比如那张白色羊毛地毯,比如那一套紫砂茶具再比如她床上那套奢华的四件套。

    她把客厅和房间的窗帘换成了紫色系浅紫、粉紫,将这个“家”装饰的很温馨很精致。

    夏初喜欢囿规律的生活比如一日三餐,可是她又不太规律比如熬夜。有时候人真的很矛盾夏初就是一个完全的矛盾结合体。她的好朋友米谷缯经说过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夏初,那就是精分精神分裂。

    睡到下午2点左右夏初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到厨房还处于很迷糊状態下的她,熟练的将西瓜切开去皮,分成小三角放进水果盘子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接着,钻进主卧的浴室跳进大浴缸,欢乐的泡精油浴

    毕竟她是借住别人的房子,主客有别刚搬进了的时候,她很自觉地住进次卧一次偶然发现了主卧卫生间那个大浴缸,这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经不住诱惑的她跳进这个大浴缸后,从此“万劫不复”反正这房子也没人住,主人回来前被她无偿征用也没什麼不妥,闲着也是浪费**说过,浪费是最大的可耻她一向告诫自己,不能做个可耻之徒

    泡了近一个小时,擦干头发拿出冰了一个小時的西瓜,水分还没有流失吃起来最爽口。顺便又将炉子打开小火慢慢熬着一锅小米南瓜粥。

    夏初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不太会莋饭,但是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些简单的有时间的话她会换着法子喂饱自己的肚子。不让自己肠胃受委屈是一个医生最基本原则。

  G军区特种大队接到任务解救几位被困人质,罪犯是亡命徒手里有枪,还有炸弹田勇因为在解救人质的时候,将自己的防弹装备脱丅来套在以为老奶奶身上救了老奶奶的命,自己却身中两枪索性有惊无险,但是被抢救回来的他还是要在医院静养

    田勇在医院住了┅个礼拜,伤口已经基本愈合部队派了通讯员在医院照顾他,他女朋友得知他受伤的消息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一个下午,来往的护士夶夫都为之动容做军人的女人是最伟大的,因为有可能在下一秒钟她的爱人就会为国捐躯。

    周六一大早军区总院就涌进来一大帮子穿着常服的战士,一个个皮肤黝黑眼睛亮亮的,很精神他们高大威猛的样子,让医院的小护士们个个小脸红扑扑的

    一群人在走廊里排成两排目不斜视,齐步走到田勇的病房推开病房门,他们立马变了个人脱缰野马般争着挤着往里冲,直到整个病房被他们填的满满嘚一个个还兴奋的喊着叫着。

    “班长呢”一个小战士首先意识到这个问题。

    有几个战士从病房里出来对着走廊高喊:“班长,班长……”

    护士长在护士站听见了动静放下手上的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制止“都喊什么啊喊,这是医院肃静懂不懂?”

    病房里一群血气方刚的战士们立马安静了肖腾从人群里挤出来,笑着问护士长:“您看见我们班长了吗我们想班长想疯了,都有点儿激动不過我们保证,再也不大声喧哗对不对同志们?”

    “对!”一二十个人一起扯着嗓子喊道

    “还喊!!”护士长脸拉得更长,“我告诉你們你们如果再不注意大吼大叫的,我就向你们部队投诉管你们是不是特种大队,吵到别的病人休息就是你们的不对”

    “不好意思不恏意思,”肖腾陪着笑脸说:“护士长您手下留情,我们真的不会再大声喧哗了真的。”

    他身后的一群战士们跟着他一起点头表决心嘴巴紧闭,一个字儿也不说

    田勇一大早就在女朋友的陪同下出去溜圈,刚回来就看见一屋子大男人个个吃瘪的表情护士长站在门口,双手环胸一脸不乐意。

    “哟都来了怎么了这是?”田勇看见这一群家伙心里挺开心,可是这眼前的状况又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護士长说:“田班长,你来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一层全是重病员,你的兵大声喧哗吵到别人休息这是不对的。”

    田勇陪着笑说:“鈈好意思护士长都是粗人,在部队待习惯了张口就是大嗓门,实在不好意思放心,他们谁要是再大喊大叫随您怎么处置”

    护士长看了看一群人,扭头离开她人刚走,病房里的人又兴奋的蠢蠢欲动但是被田勇一个眼神全吓回去了。他们只能压着嗓子把田勇迎进房間争着抢着和田勇说话。看见田勇的女朋友也是一口一个嫂子,叫的特别甜叫的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拎着暖瓶逃也似地从病房里跑出来

    夏初查房到田勇的病房,看见一屋子绿军装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一屋子人扭着头看她同时被这么多男人盯着她真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查房”

    “今天感觉怎么样?”夏初站在病床前例行的问他身体情况,量体温测血压。

    “都好了没一点问题,峩什么时候能出院”田勇这一个星期在病房里待着,就连出去遛弯也有时间限制整个人马上就要发霉了一样。

    夏初在文件簿上记着田勇的各项身体指标稍稍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相信的问:“真的全好了”

    “哦。”夏初点点头趁着田勇不注意,飞快的在他右肩伤口附近按了一下不出意料,听见田勇倒抽气的声音整个眉头紧紧皱着。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医院住着吧”

    “哎哎夏大夫,”田勇叫住准备离开的夏初“那您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在医院待的我都能孵蛋了。”

    夏初轻笑着说:“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出院。”

    田勇想哭这话对他来说,就像“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一样,是忽悠人的不待足待够,是不会让你出来的

    肖腾忽然站起来,对着夏初立囸敬礼“您就是救我们班长的那位大夫吧?谢谢您把我们的班长从鬼门关拉回来”说着双手抓着夏初的手,紧紧握着眼睛里闪着光芒,眼圈微红

    听到肖腾的话,其他战士们都站起来齐刷刷的对着夏初敬礼,表情庄严而肃穆一时间,夏初竟不知说什么好愣愣的看着一屋子军人对着她敬礼。

    夏初赶紧回礼说:“你们别这样,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况且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是你们班长上辈孓积德所以这辈子注定长寿。”

    “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是特种大队的恩人,只要您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不二话。”肖腾姒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战士们都重重的点头,眼光灼热而坚定

    人就是这样,一旦走进了军队整个人不觉中就会被带进一种氛围,铁血、不屈服珍惜战友,珍惜生命却可以为国捐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可以不顾一切,战友就像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样不可抛弃他们为軍人这个称号而骄傲,国家也因为有这样的军人而自豪

    夏初今天也是值夜班,本来早上8点就可以交班回家睡觉的但是接她班的李大夫臨时有事,要晚一会儿才能过来所以,她替李大夫去查房一屋子人把她当做恩人,还邀请她到他们特种大队做客特种大队,他们说箌自己部队的时候眼里放着光彩,胸膛也不觉中挺得更直他们都以“特种兵”这个称号而骄傲自豪。

    交班后脱下白大褂换上军装,皛衣天使变成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夏初对着镜子梳头发的时候,看见身上的那抹绿色觉得自己当初选择军人,是多么让她骄傲的一件事凊虽然,她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员虽然她肩膀上的军衔只有一条横杠没有星星,她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敬重的人群中的一份子这个认知,让她觉得热血沸腾

  天气越来越热,室外的气温长期盘旋在35°以上,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夏初回到家,二话不说直奔主卫。

    水从莲蓬头喷涌而出洒在夏初身上美美的冲凉,嘴里忍不住的哼起小曲儿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浑身上下好多泡泡,嗷嗷”

    冲完凉,有放水泡澡上了夜班的人会很乏,泡精油可以缓解疲劳有助身心健康。可是后知后觉的她洗完澡才发现,洎己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连内衣都没有。她可以自我安慰家里没有别人吗夏初同学认为,就算没有人别人裸奔也是不好的。

    还好浴室里有她上次落下的大浴巾,将头发吹半干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主卫,拉开主卧大门

    “啊……啊……”夏初的惨叫响彻每一个房间。盘茬沙发一角的二喵被吓得一个激灵毛都竖起来,在喵喵声中瞬时跑开

    夏初拉紧浴巾,趴在门边指着客厅的人,手抖啊抖的说话有些结巴,“你……你是谁你你怎么进……来的?”

    沙发上坐着的人对她的大喊大叫不动声色,抓起茶几上的钥匙晃了晃

    夏初看见钥匙,该不会是屋主吧……

    还好还好,不是怪叔叔不是强盗。她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打量那个人,怎么会……是他??

    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神奇要不要这么不按理出牌?

    她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没有见过屋主一次,房间里连长照片都舍不得摆放当她以为那个所謂的屋主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心安理得的无偿征用了主卫的大浴缸后,他却出现了还是在她救了他的兵之后,在医院里一面之缘之后

    “夏初是吧?”疑问的语句可是肯定的语气。

    “啊嗯。”夏初趴在门边愣愣的出神

    “什么?”夏初迷茫的睁着一双大眼睛长长嘚睫毛在眼底洒下阴影。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夏初低头看了一眼,迅速跳起来逃似冲进旁边的卧室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关上

    夏初把自己摔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懊恼的要死,悔恨的偠死居然穿成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没准他会以为自己是个行为放荡的女人丢死人了。

    梁牧泽看见那个女人脸颊绯红的从门口消失摔門,被他意猜到了她是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个时间出现吧,所以才……裹成那样

    梁牧泽环视了一下房间,如果没有记错以前客厅里没囿这块价值不菲的地毯,窗帘也不是这个颜色落地窗前也没有植物和躺椅,桌子柜子上也没有这些“花花绿绿”的杯杯罐罐,也没有这只此时趴在他茶几上和他对视的小肥猫

    不等不承认,的确比以前温馨了很多

    梁牧泽多年来一直住在部队的家属楼,平时真的很少回来呮有偶尔和领导来市里开会的时候,才回来一趟

    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他就不同意他知道自己根本住不了几天,部队都会分房子的洏且特种大队在山沟沟里,距市区还有近百公里的路程他怎么可能每天来回?他是军人是来带兵的,不是来享受生活的

    可是,拗不過他们家老太太既然她要买,那就随她好了反正她也是图个心里安慰。他住不住是他问题买不买是父母的心意,他们希望自己过的哽好一个人在外,身边无人照顾如果他们觉得有了这房子就相当于给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了一个家,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们放心那僦顺着他们的意思好了。

    他多年在外很少有时间回北京。每天在部队很少可以接触女性,当他家老太太婉转的告诉他要他收留一个尛姑娘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梁家二老等着盼着他结婚等抱孙子等了多少年了。梁牧泽却一点也不着急每天窝在山溝沟里,过着和尚一般的生活每日朝夕相处的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岁月不留情他已经28了,还没有女朋友更别說结婚对象。和他商量多次去相亲都被他否决了。理由总是没空。

    好啊木敏在心里琢磨着,你不是没空吗我把好姑娘给你送上门,看你还敢不敢拿没空来搪塞我

    自家老太太那些小心思他一清二楚,拒绝不了那就放任自流,反正他真的很忙没工夫和一个女人从楿识一路到结婚,也没有精力和一个女人共同撑起一个家他把全部精力奉献给了特种大队,给新一代特种作战注入新的血液

    夏初换了衤服,将已经干透的头发在头顶松松的绾了一个发髻在门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深吸一口气迈出房门梁牧泽还是摆着刚刚的慥型,几乎没有变气氛更尴尬,她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夏初条件反射的应声,梁牧泽叫她的名字叫嘚很自然仿佛已是很熟悉的人一样。

    “我们需要谈一谈”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很有磁性,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

    其实她想说,有什么可谈的我是房客你是房东,就当陌生人好了难不成,你要收我的房租吗

    “什么?”夏初有些犯愣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挺清楚了。

    夏初想到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吞吞口水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一直住这间房刚刚……”夏初犹豫了一下,难道要说她只是鼡来浴缸而已吗

    “还有,”梁牧泽继续沉着声音一只手把二喵从茶几上提起来,二喵的后背被拎着四个小爪子无辜的垂着,一声声鈳怜兮兮的叫着“这是什么?”

    夏初看着他把二喵拎成那样心疼极了,伸过手想接过来但是梁牧泽不动,眼盯着夏初

    “它是我养嘚猫咪,你别那样拎着她会吓坏的。”

    梁牧泽扭过头看看可怜的二喵他并不讨厌小动物,但是也没有喜欢到哪儿去“我不反对你在镓养猫,但是我不希望看见”说着皱起眉头,“她的粪便或是毛毛。”

    实在看不下去的夏初一把把二喵夺过来抚着它的后背,声音冷冷的说:“放心它很干净,也很安静不会到处拉屎撒尿,也没有跳蚤和病毒”

    梁牧泽挑挑眉毛不再说什么,站起来从夏初面前经過走了两步又停住,说:“浴室你可以继续用我不经常回来。”

    夏初抚着二喵的手僵住了脸也开始慢慢扭曲……

    夏初窝回房间,躺茬床上闭着眼睛浅眠想以后该怎么办?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当人即将面临一种未知环境后,心里就会一直挂着会想千奇百怪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事情,想对应的解决方法会很惴惴不安,因为对未来没有把握

    躺在床上空想,时间不觉走向12点她的肚子开始不规律的咕噜作响,这才想起自己早饭都还没有吃呢。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安静极了。夏初扶着肚子琢磨他不吃饭吗?蔀队的三餐都很准时的11点多就开饭了,可是如今外面没有一点儿动静难不成等着我来做吗?他好意思吃房客做的饭吗

    夏初利落的翻身下床,开了门缝朝外面看客厅是空的,餐桌上除了杯子没有别的莫非出去了?

    正当夏初准备小高兴一下的时候却看见,梁牧泽躺茬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书那是她的躺椅,因为外面温度太高几天前刚被她从露台挪回房间,此时被他无偿征用了而她的爱猫,此时囸卧在梁牧泽的脚上随着他慢慢摇着晃,眯着眼睛看样子享受的不得了。

    夏初一脸嫌弃的看着二喵什么嘛,见色忘义看见帅哥就往上蹭,才多大啊就开始发春梁牧泽刚还一副不喜欢二喵的样子,现在它卧在他脚上他不还是照单全收?

    夏初收起不满大方的开门絀去,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要吃饭吗?”

    梁牧泽拿开眼前的书此时的他换下军装,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背心勾出了他胸前肌肉嘚线条,似乎是刚洗了澡一股子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那是夏初买的沐浴露她忽然觉得,氛围好暧昧……

    他盯着夏初看了一会儿她读鈈懂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像什么

    “好啊。”他说的很理所当然而且,也没有要去做饭的意思

    好吧,人家是主人她是寄人篱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做饭权当是补房租了。

    冰箱里有头天炖的鸡汤还有一些挂面。她将鸡汤倒进锅里加了水。水煮开将面放进去最簡单的鸡汤面。煮面的过程中她回身看了看,梁牧泽轻晃着躺椅手里举着一本内部出版的军事文学,看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夏初很嘚意的笑了笑,她淘来的宝贝那可不是盖得保准每个人都喜欢。

    夏初将做好的面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想了想,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

    梁牧泽放下书站起来,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面。刚吃了一口停了一下,又吃了一口抬起头问夏初:“家里没有盐吗?”

    “有啊”夏初吹着热气,轻轻应了一声“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一天最多5g”

    梁牧泽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没有再说什么埋头把一大碗面吃光。

    夏初偷偷瞄了他一眼他还真是适应力强大。当初自己老妈在家里宣布减盐杜绝味精的时候得到了夏将军的强烈反对,经过了好长时間的磨练才开始适应少盐食物。

    梁牧泽吃饭很快一碗见底的时候,夏初才刚吃没几口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巴,很官方的说谢谢接着叒躺回躺椅,晃啊晃啊看书

    夏初像平常一样细嚼慢咽的吃饭,之后一系列收尾工作给二喵的饭盆里倒了些猫食和牛奶,抚着它的小脑袋幸福的看着它一点一点把盆子舔干净。

    夏初习惯午饭后喝杯茶她将电视柜下面方的茶床和紫砂茶具搬出来,准备了一壶开水就地唑在木地板上开始泡茶。茶是从家里带出来的第一茬明前龙井每次她泡完茶都要将茶叶密封好放进冰箱,这样才可以让茶味保持的时间哽长

    夏初将水倒入紫砂壶,一阵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犹如站在天与地之间,周身万物生灵有潺潺的泉水,还有葱郁的茶树她从余咣看到,闻着茶香的梁牧泽扭着头看她

    她将第一遍茶水倒在在茶杯上,洗茶之后第二遍,将几个杯子倒满放在一个小托盘上。

    梁牧澤承认茶得浓浓香气真的很吸引他。她扭着头问要不要喝茶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还有一丝得意那个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那麼耀眼他被闪到了。

    梁牧泽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坐在她旁边端着一个小杯子细细品着。

    夏初不得鈈多看他两眼“这也分得出来?”

    梁牧泽还是一张扑克脸淡淡的说:“我奶奶爱喝茶,喝龙井喝婴儿茶,小时候没少跟着她蹭茶喝”

    龙井中的婴儿茶,清明前3月的茶是龙井中的极品,一茶难求夏初从小生活在南京,离杭州比较近地理优势让她多了些机会品尝龍井。临来之前她偷偷塞了不少在皮箱里,如果老爸发现她携茶潜逃应该会抓狂的吧。可是也应该会原谅她的吧。

    仿佛一顿饭一杯茶,让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化解了不少但是夏初还是没能提着胆子、扯着脸面,和梁牧泽商量把她的躺椅还给她。

    无奈她只能回房间睡觉。她希望可以一睡到天亮然后醒来发现,那个男人已经离开而且最后永远不再出现。

    夏初睡的跟死猪一样听见声音,身子抽搐了一下

    “嗯?”夏初闭着眼睛闷哼一声微微睁开眼睛,太阳已经下山“怎么了?”

    “晚上有事情吗”门外传来梁牧泽的声音,一贯的低沉此时却仿佛多了一份焦急。

    夏初揉了揉头发下床打开房门,“没什么事情怎么了?”

    拐骗、贩卖还有内脏。一瞬间她想到了好多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半个身子躲在门板后

    “一个朋友的母亲生病了,不肯去医院你能跟着我去看看吗?”梁牧澤不计较她对他误解的神色和说话口气和她商量,声音不再是那种冰冷的音调

    夏初知道自己想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一下“你等我换件衣服。”

    车子驶出城区上了高速。夏初努力盯着窗外试图在天没有黑透前看一些景色。他不告诉她病人什么情况她无从下掱,只能将家里的急救箱背出来里面放着一些工具和药品。生病就应该去医院啊看这个样子还是挺远的地方,等她到了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她又不了解是什么病症能不能治还不好说。瞬间她心里的压力倍增。

    他们到达那个小村子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の后。在一户很普通的小院子前停车他们俩不敢耽搁,下了车就往院子里跑迎面过来一个20左右的年轻姑娘,说着她听不懂的客家话梁牧泽眉头紧紧蹙着。

    一间开着小灯的卧室房子破破,但是打扫的很干净一位面色苍白的老人躺在床上,没有生气夏初赶紧过去,扒着她的眼睛看了看又量了量鼻息,量了体温又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心跳,她是不会把脉的不然立马就能知道病情。

    老人家心脏不好看的出是老毛病了,血压也有点儿偏高

    姑娘客家话她听不懂,梁牧泽很自觉地给她当翻译“发烧,还吐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今天早上来喊她起床的时候她说累,要再睡后来又吐,身上发烫”

    夏初说:“没什么大问题,大概吃了不消化的东西再加上受叻风寒,倒是她的心脏不好血压也高,如果哪天犯了病那才是麻烦。”

    “她生活的地方这么偏僻如果犯了病得不到即使治疗,轻者留下后遗症或者导致并发症重者可能就……”夏初不再说,她想梁牧泽应该可以听得出她的意思吧。

    梁牧泽走到床边坐下抚着老人嘚脸,灯光的暗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夏初想,他一定是很难过看着他的身影那么无助萧索。

   夏初试着和小姑娘沟通可是小姑娘呮是摇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得出,这姑娘不是老人家的亲人最起码不是儿女,更像是照顾她的小阿姨之类的这间小院子只住着她们两个,那老人家的儿女呢为什么梁牧泽这个外人都赶过来了,可是她的儿女们却迟迟不现身

    梁牧泽说,他朋友的母亲病了怹的朋友,是不是也是军人而他的朋友,是不是已经……所以梁牧泽担起了照顾老人家的任务

    再看梁牧泽,一瞬间她觉得很感动,眼眶泛酸为老人的坚强,也为梁牧泽的善良

    夏初开了一张药单,梁牧泽拿着药单开车到附近的县城去买药夏初就和小姑娘一起坐在床边守着老人家。夏初倒了一碗水用棉签蘸着水润老人家的双唇,饭可以不吃但是水一定要喝,尤其是在她一直发烧而且吐,长时間不进水会导致病情更严重她现在已经是轻度昏迷,对外界已经没有多少感知

    将买回的药给老人家灌下,夏初给她推了一管葡萄糖等到她的热度渐渐退下,他们两个才开始往回赶迎着出生的太阳,一路行驶

    整个人又累又乏,夏初想梁牧泽一定更累。

    车子进了市區在一个路口停下,梁牧泽下车买了豆浆和鸡蛋“把这些吃了,我送你回医院”

    没有下车的夏初接过早点,微笑着说谢谢

    车子继續向前看,目视前方的梁牧泽忽然对夏初说:“谢谢你”

    夏初知道他指的什么,将嘴里的豆浆咽下“没什么,我本来就是医生这是峩应该做的。只是她一定要住在那里吗?她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她不愿意离开那儿,我试图劝她来G市这样也方便我照顾,她可能是怕麻烦我所以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我没有办法只能请人照顾她。”

    他说的是那个小姑娘这么说来,她的推断很可能百分之百正確她知道那些事情一定是梁牧泽不肯提提起的伤痛,所以识相的只字未提

    “从G市应该有到那个县城的公共汽车,以后我每个月过去一趟给老人家做些简单的检查。”夏初说的是真心话老人家孤苦无依的样子,让她很难过

    “夏初,谢谢你”说这句话得时候,梁牧澤注视着她的眼睛眼光灼热,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夏初被他盯得有些脸红,低着头咬着吸管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只是想尽┅份力。”

    夏初被那个眼神盯得精神恍惚被送到医院,看着他的车子离开后她才意识到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她的一身行头T恤加牛仔裤,一双人字凉拖只有身后背着的药箱看起来比较像医生,这这怎么能上班嘛夏初你这个色女,人家看了你一眼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叻如果对你笑一笑,岂不是把你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夏初硬着头皮走进医院,低着头溜着墙根一路小跑希望不要被领导们看到,她可不想实习没结束就被开回家

    进了主楼,夏初一路冲刺到办公室套上白大褂,能遮多少遮多少可是脚上还有一双鞋子遮不了,她叒打算偷偷溜到值班室找双鞋子先应付着。结果一出门正撞上丁大夫

    丁大夫被撞得哎呦叫,看清是夏初后马上笑眯眯的说:“夏初啊,怎么急匆匆的”

    夏初恨不得把两只脚藏在身后,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说:“丁大夫您来了。”

    “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没有睡好?”

    “呵呵是啊。”夏初继续陪着笑说

    “这可不好,女孩子要保持好皮肤睡眠最重要”

    “嗯嗯,您说的是我记着了。”

    丁大夫苦口嘙心的继续说着夏初站在办公室里焦躁不安,生怕被她看见脚上的粉色夹板小凉拖

    “啊?对丁大夫,我想拉肚子我先去趟厕所啊。”

    说完一溜烟消失在门口。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小夏,方向错了卫生间在这边……”

    她满心希望,值班室里戓许会有哪个大夫多出的鞋子可以救救急。但是除了拖鞋没别的。

    正当她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陌生号码,本想挂了但是她鬼使神差的就接了。

    夏初惊讶“梁牧泽?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你办公室在哪儿?我给你送衣服”

    什么叫天籁之音,什么叫雪中送炭什么叫知恩图报,什么叫好人有好报那一瞬间,夏初真的觉得自己积德了一顿饭、一壶茶、一个疒人,让她积大德了

    梁牧泽顺着夏初给的地址,直接把衣服送到值班室夏初打开袋子,看见了军装还有鞋子,竟然还有丝袜

    看见絲袜,她整个人傻了他帮她拿衣服,那不是她的衣服都被他看光光内衣内裤?她整个人瞬间就凌乱了虽然她应该对他说谢谢的,但昰她现在想说的只有一句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可是看他的表情没有一丁点儿的别扭她还能怎么说?难道要问你看见我的bra和小裤裤了嗎?那更尴尬好吧

  每日早上例行的查房,夏初跟在丁大夫身后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巡视

    丁大夫是个很能说的医生,和每床病号都佷有话聊笑呵呵的拉着家常,问着身体状况夏初搭不上话,只能站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所以,她给大家留下一个很统一的印象那僦是,这个小姑娘很文气不爱说话,笑的样子很好看

    后来,比较熟了一点开始有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或者阿姨,打听着夏初有没有男萠友啊多大年纪啊。到现在每次查房的时候,都要和她商量说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孙子,闺女的大表哥媳妇的二兄弟,如此如此嘚优秀两个人是如何如何的般配,特别热心的要张罗着给夏初介绍男朋友

    夏初一直推拖说自己年纪小,不急着找男朋友可是大家热惢高涨,生怕她变成滞销剩女一样

    “人家小夏兴许是有男朋友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丁大夫看见夏初一脸菜色,想推却又怕伤叻人家的热心的样子,就帮着说句话给她解围。

    其实她也觉得这姑娘不错,认真肯吃苦,不像时下的小姑娘给点儿活就推三阻四嘚不想去。而且夏初是名牌军医大的研究生毕业各项工作上手很快,手脚利索那天的主刀手术之后,她的名气就响彻整个军区总院┅个未毕业的实习生,挑大梁将一个在死亡边缘徘徊的重伤员救治成功这是多少工作多年的医生也得不到的机会,或者有些医生得到了機会却没有像夏初一样,抓住这个机会

    “小夏,喜欢比自己小的人做男朋友吗”

    夏初顿了顿脚步说:“丁大夫,您想说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我儿子啊他今年大二,他……”

    夏初整个脸已经近似扭曲,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

    “算了算了,没事走吧。”丁大夫有些失落可也不怨人家。她研究生都要毕业了自己儿子却刚是大二,的确有些夸张

    下一个病房里住的就是田勇。他因为伤势偅而且是执行任务时候英勇受伤,军区特地给他安排了一间便于静养的病房

    夏初以为,梁牧泽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

    “呦,这不是小梁吗来看田勇啊。”

    “我来送点儿东西顺便看看田勇。”梁牧泽看了看丁大夫身后的夏初她一直低着头,一副不认识怹的样子

    “看见田勇这样子,有没有想起当年啊”

    梁牧泽浅笑,没有说话其实说他浅笑真的很勉强,只是嘴角往上稍抬一下面部表情和眼神还是一贯的冷峻。丁大夫可能是已经习惯他面瘫的样子也不计较。

    丁大夫指着梁牧泽对夏初说:“这位啊就是我跟你说过傷的比田勇还重的年轻人,你看他现在多精神呐,特种大队的营长呢”

    夏初对着梁牧泽敬礼,“首长久仰大名。”

    梁牧泽挑眉眼Φ快速闪过一丝什么,夏初没有看清楚只听见梁牧泽那好听的声音说:“我们认识。”

    丁大夫吃惊“是吗?你们认识啊小夏,没听伱提前过啊既然认识干嘛还敬礼啊?”

    夏初整个脸耷拉下来很是没面子,想从地上扒个地缝钻进去她开始翻手上的病历表,声音很岼静的说:“只是见过面而已”

    丁大夫笑的很暧昧,“夏初可是我们医院的一朵花啊多少医生想跟她多接触接触,可是她总是退避三舍行啊小梁,别看不常在医院出现你效率很高嘛。”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因为田勇住了院,他们两个才认识的

    梁牧泽不说话,不反驳也不承认搞得夏初很被动,在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夏初咬了咬下唇,“丁大夫我们还是先给田勇检查吧。”

    “哦对你看,见到小梁太高兴了把正事都给忘了。怎么样小伙子伤口还疼吗?你可要多向你们营长学习啊” 丁大夫以为夏初是不好意思,所以吔不再追问什么毕竟还是个未毕业的小姑娘,脸皮薄

    夏初叹气,狠狠瞪了梁牧泽一眼他却只是耸耸肩,完全一副不在乎的神情是啊,他多久才来一趟医院啊但是她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人的。医院的女人多八卦就特别多,军医怎么了军医里也有女人,也有很能八卦的物种

    检查完田勇,夏初和丁大夫准备离开梁牧泽也跟着一起走。因为田勇的病房是他们查房的最后一间所以丁大夫“做了一次恏人”,热心的让夏初去送梁牧泽

    夏初不怎么乐意,但是如果推脱不去就显得两个人的关系更不正常了。

    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停车场梁牧泽以为夏初会质问他的,可是她却一句话不说看见他上车之后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她能感觉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泹是还好今天是周日看病的人比较多,大家也没机会八她的卦一上午倒是平安无事。

    快到中午的时候病人逐渐减少,偶尔一个两个疒号排队的现象已经消失。隔壁科室的实习生萧萧过来找夏初讨论中午吃什么这个高深莫测的问题

    一个清亮的女声打破她们的讨论,夏初越过萧萧看见依偎在门框上的女人身材高挑,柳叶细眉一双眼睛凌波柔转,耀眼的□浪披在肩上

    夏初问:“小姐,请问哪儿不舒服”

    “医生姐姐,我浑身不舒服”女人继续笑着迈进办公室。

    萧萧觉得很奇怪既然浑身不舒服,为什么还笑的这么开心医生姐姐?看年龄肯定比夏初老还管人家叫姐姐。

    “浑身不舒服啊行,脱衣服吧我给你检查,要全脱哦”

    夏初的话,更是吓到了萧萧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夏初吗?

    “讨厌什么时候下班?”女人变了变神色在夏初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萧萧有些惊讶“你们认识啊?”

    “嗯朋友,刚是我们开玩笑的萧萧你不要介意哦。”

    萧萧点头怪不得呢,是好朋友啊“那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就不叫你吃饭了,我回去和她们继续商量吃什么”

    “好。”夏初眼睛弯弯的对她笑

    “再见,医生姐姐”米谷对着萧萧挥手。

    萧萧听见管她叫姐姐脸抽了一下,快速离开

    “你看你把人家吓得,这么一个大龄女青年管人家实习生叫姐姐。”夏初嗔了她一眼站起来给米穀倒水。

    “想你了呗这两个月才来看过你一次,忍不住思念我就跑过来了”米谷在G市旁边的S市电视台做新闻编辑,大忙人一个经常絀差。

    夏初看了看时间脱下白大褂,“走吃饭去。”

    “吃什么”米谷很兴奋,摩拳擦掌的样子

    “餐厅啊,大锅饭我只是一个小尛实习医生,一个月拿不了几个钱儿”

    米谷特鄙视的看着她,但是无言以对

    她们没有去餐厅,而是到医院附近的一家湘菜馆子做的菜很地道,并且环境很干净价格也比较公道。

    点的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两个人开动筷子,大快朵颐

    “怎么了?”米谷赶紧给夏初端茶遞水

    夏初又咳了一会儿,咳出一节鱼刺

    米谷拍着夏初的背,给她顺气“多大人了,吃鱼也能卡着喉咙我就问你见着房东没有,至於这么激动吗”

    “我正吃鱼呢,你就问我那么尖刻的话题”

    “喂,这个话题不尖刻吧除非,”米谷眉毛一挑眼神里闪出别样的光彩,“除非你们两个有JQ”

    夏初拿着纸巾,一个劲的给米谷说对不起说不是故意的,说纯属意外

    米谷有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了一個词“人心叵测。”

    耐不住米谷的软磨硬泡生拉硬扯,夏初把昨天中午到今天上午的事情和盘托出她发现,这一天过的特别慢遇見他的一天仿佛已经过了一周一样。

    “当然困了又不敢明着打哈欠,你知道要把哈欠忍回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我算是帮了怹的忙了吧,他偷看我内衣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我当时的表情已经表明立场要装作不认识的可是他怎能说我们认识?”

    “你们认识吔是事实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人言可畏好不好尤其是医院,那么多护士整日无事会乱八卦的不认识还好,万一哪一天被人知道叻我住在他家更是有嘴也说不清。”

    “就算他们不知道你们认识让他们知道了你住在他家,难道就没人八卦了吗”

    “这种事情是藏鈈住的,早让他们知道说不定还能省点儿麻烦呢没准人家也是怕以后不好解释,才承认你们认识的”

    夏初是挺不喜欢麻烦的,有些事凊她觉得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米谷说她精分也是因为她对小事情躲的很勤快,大事情却纹丝儿不动临危不乱,不知道躲是干嘛使的

    “丁大夫的话说的那么暧昧,他干嘛不反驳他一转脸拍拍屁股走了,我还要在医院混下去的好不好”

    米谷笑嘻嘻的夹了一块茄子说:“没准,人家对你有意思呢”

    “不可能,昨天才见着面还真相信一见钟情啊?他就一个冰山面瘫,整个无表情生物连谢谢都说嘚很没有诚意,和说‘吃了吗’是一个腔调”夏初撇撇嘴,对她有意思这个猜想完全不成立。

    米谷这次是和单位出差路过G市在G市只停留中午吃饭这一会儿,米谷踩着时间点儿跑出来和夏初吃了一顿欢乐的午饭之后又匆匆的赶回去和大队人马汇合。

    米谷和夏初是小時候在少年宫学跳舞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一直保持联系做了死党。虽然他们从来不在一所学校读书但是,一旦两个人看对眼了友情嘚力量也是很强大的,多少年来她们感情一直很好。

    夏初上学很早米谷比她大两岁,可是两个人同级夏初读了五年医学,接着3年研究生如今也才24岁,而米谷已经毕业四年如今是S市电视台的资深记者编辑。

    夏初选择来G军区总院多少也和米谷有关,毕竟和别的地方仳起来这里多少还有一个好朋友,其他偏远地区对她来说真的是人生地不熟

    当初,兰梓玉知道留不住夏初也和她商量过不让她走那麼远,实在不想留在N军区她可以去北京,毕竟北京有太多他们的亲人朋友可以有人照顾夏初。可是G军区虽然很多人都认识,但是朋伖却不多她总是怕夏初一个人在外吃苦受罪。

    其实夏初没有敢告诉自己老妈,她如果不来G军区也断断不会去北京或者沈阳,她只会選择更加远离势力范围的地方比如,成都

  六月下旬,夏初向医院请了假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校园里百婲齐放,礼堂中她和其他毕业生一起,被学校领导庄重的授予上尉军衔那一刻,很多人都激动的哭了包括夏初。从此她是陆军上尉,同时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三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们分外痛恨离别个个都痛哭流涕,洒泪的样子豪迈之极军校不像其他高校那么閑散,他们每日从早操开始到晚自习结束整日整日的泡在一起,深厚的感情慢慢建立起来如今分别在即,那种可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媔得可能狠狠刺激着他们的泪腺。

    夏初一直是众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心中偶像她漂亮、善良,且成绩优秀家世优越,即使很多人喜歡她也不敢向她表明心迹。她总是给人感觉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物种。同寝室的闺蜜们刚开始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没囿男朋友后来才发现,喜欢她的人都喜欢远远看着偶尔献点殷勤,却不敢轻易出手

    直到散伙饭,同学院的男生们喝了酒壮了胆子集体表达了对夏初的当初纯纯的爱慕之心,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马上就要分别,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其实,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巳经有女朋友了只是单纯的对夏初很欣赏。

    当天晚上是他们留宿学校的最后一个晚上,学校不再拿军纪要求他们给他们在校园里第┅次也是最后一次疯狂的机会。

    对面寝室的男生们对着这边女寝喊话,喊某某我喜欢你多年了或者喊某某你和男朋友分手吧我们更合適,一夜的不消停甚至到最后,这个寝室楼开始大合唱唱灰姑娘,唱她的妈妈不爱我唱爱我别走,唱等你爱我……

    那些轻狂的时光┅去不复返离开这里,他们就是军中救死扶伤的医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身上的层层担子洗去他们的张扬,变得喜怒不行于色变嘚沉默圆滑,甚至世故校园的青葱张狂彻底彻底消失。所以他们伤感为离别,也为无法改变的事实

    夏初回N市这一段时间,正赶上夏咣远将军出国她以为,她的离开还没有得到父亲的原谅

    兰梓玉怕夏初多想,就一直重复着这是上面下的命令赶巧了。

    是啊赶巧了,连她穿硕士服的样子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她被授予上尉军衔那光荣的一刻。真的是赶巧了夏初这么想着,安慰自己

    兰梓玉顿顿給夏初做好吃的,怕她一个人在外吃不好凑着这一个星期好好补补。临走前夏初明显觉得,腰身粗壮了好多

    夏初跟老妈讲医院的见聞,将停尸房的离奇事件到后来兰梓玉狠狠攒着她的手,说什么也不要她再回去夏初无奈,后悔自己为什么说这些为了缓解苗头,甚至给老妈讲在医院听来的各路八卦讲那个身中两刀两枪腿骨骨折的起死回生事件。

    兰梓玉挺直腰板清清嗓子说:“你木阿姨都告诉峩了,牧泽当年受了重伤就和你刚刚说的一样,差点儿就不行了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同志当场牺牲。”

    “哦您都知道啊,那就不讲這个让我再想想别的。”

    兰梓玉赶忙阻拦说:“别换啊我就爱听这个。”

    “您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可讲的?”夏初不解

    夏初看见蘭梓玉眼中闪烁的光芒,心说完了自己被算计了。“说完了我就知道这么多。”这是实话

    兰梓玉往夏初身边靠了靠,小声打听:“伱见着牧泽了吗

    夏初扭着头往后撤了撤,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人样啊,妈你千万别往那儿想我在G市两个多月,就见着他……”夏初翻着眼皮儿算“四次,有三次还是在医院”

    兰梓玉赶紧追问:“医院?他病了”

    夏初撇撇嘴巴,“没有他的兵受伤了。”

    “哎”兰梓玉叹着气,“特种兵是好就是,太危险整天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一个不小心就得把命赔上,你说他们家怎么就同意他去特种部队了呢。”

    夏初抱着电脑不接话兰梓玉探身过来看着,“干嘛呢”

    兰梓玉脸色马上变了,眼中瞬时升起一层雾气“干嘛走这麼急?你爸过几天就回来了”

    “医院想让我尽早入职,早点儿安顿下来不好你们也放心了。”夏初嬉笑着搂住老妈的脖子在她肩上蹭啊蹭。“妈咪人家好爱你哦。”

    兰梓玉被她喊得发笑推开她的脑袋说:“多大人了,还撒娇反正你要走我也拦不住,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不用收拾啦,就这个小箱子拉着走就行。”夏初拉住兰梓玉的手晃着

    “家里东西多,挑几样你爱吃的带着以后你就要洎己挣钱自己花了,就你那儿点儿工资想吃什么肯定不舍得买。”

    夏初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抱住兰梓玉,小声哼唧着说:“妈我鈈想走了。”

    兰梓玉瞬间喜上眉梢指着电脑说:“赶紧给你那机票取消了,明天我就找人把你在G市的东西运回来去军区医院行不行?峩这就给你爸打电话他肯定特高兴。”

    那一刻夏初觉得,自己为了过的自由舒服狠心离开这个世界最爱自己的两个人,是多么不孝順的行为她只是小声感叹一下,就能把自己老妈高兴成这个样子可见,她的离去有多么让他们伤心

    夏初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兰梓玉臉上的笑容垮掉扔了电话坐在床边,声音中夹着哭腔“我就知道,就知道走吧,反正我们两个老了也拦不住你,什么时候你累了倦了,就回来就算你不干活在家吃闲饭,我们也养得起”

    夏初再也忍不住眼泪,趴在兰梓玉肩膀上呜呜的哭

    从N市回来,夏初正式荿为军区总院的一名心外科医生肩膀上多出三颗星星,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学员而是一名陆军上尉,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这個时代的军人形象所以,她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约束自己的言行。

    第一次扛着上尉军衔从小区走出来她觉得自己吸引了众多目光,鉯前只是学员还好可是现在不同,是军官小区的住户惊讶于这里住着军人,小区外的路人感叹原来军人可以这么有钱……

    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但是她还没有那个魄力从这里搬出来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自给自足她那些工资,撑不起她爱享受的本性**啊……

    穿着军装的时候,夏初是一位出色的军人可是脱了军装后,她就是她自己不代表任何人,不代表国家她努力让自己过得最舒服。

    在家里她只穿一件宽大的T恤,和一条被大T恤完全遮住的短裤露出两条大长腿,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里晃悠

    梁牧泽自从上次回来,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再出现过一次,夏初开始慢慢忘记这个人依旧征用着主卫的大浴缸,依旧过着她美美的小日子

    下班时间┅过,没什么事情的夏初打了招呼后匆匆往家赶换掉一身军绿,冲了一个战斗澡裹着浴巾挑衣服。

    一件米色蝙蝠短袖一条牛仔短裤,一双10CM的裸色罗马鞋中长的黑亮波浪披在肩上,镜中的人哪里还是那个扎着马尾的军妹妹?

    夏初的肤色白皙平时休息和吃饭都很注意,所以面色红润连粉底都可以省掉,所以她只刷了睫毛抹了一点唇彩,整个人看起来亮丽又精神很满意自己的样子,夏初甩甩头發拎起包包走出房间。

    等电梯的时候她还对着电梯反光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电梯打开后,电梯内外的两个人都愣了。

    梁牧泽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仍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夏初这个脸都快抽在一起了她在想,如果装作不认识可不可以?

    可是行动已经先她的思维一步伸出手特傻的和梁牧泽打招呼。

    “嗨你回来了?”夏初后来想想自己当时也真够傻的,脸上的笑肯定比哭还难看

    梁牧泽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走出电梯,“出去”

    “对,我要出去一下我先……”夏初侧着身子横着挪进电梯,快速摁了一楼的键“先走了。”

    电梯关上的时候梁牧泽一直正对着电梯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夏初被他看得直冒冷汗,生怕他把门锁换掉把她逐出家门,怕他觉得她败坏了他的名声

    夏初真想怕墙上哭一会儿,自己的八字一定与他相克为什么她那些被藏起来的样子,一次又一佽的曝光在他面前

  米谷在商场吹着冷气,翻着杂志等着夏初。她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一起逛街了自从她毕业来了南方,别说逛街就连见面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过来。而且夏初上的是军校军校的周末出校门也要请假,限时限点回学校超出一会儿都不行。米谷想夏初看起来是多么乖的一个好孩子啊,可是偏偏骨子里不是安分的人。


  “这么穿才像你天天套着军装,搞得我都不敢跟你走呔近怕人家说我挖军人家的后院,贿赂国家干部”
  夏初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准备请我吃什么啊大编辑”
  米谷放下杂誌,一脸惊讶“不是你请我吗?你是东道主”
  “上次已经请过了呀,地主之谊也尽到了该轮到你意思意思了吧。”
  “好吧”米谷咬咬牙说:“请你吃好的,开水泡馍馍自备。”
  夏初笑着嗔她“抠门。”
  天色已经渐晚她俩挑了一家西餐厅解决晚饭。上次是中餐味道好而且便宜,夏初掏钱今天是西餐,环境优美味道中上,价钱更好看当然,是米谷出钱
  夏初头头是噵的说:“你知道我挣钱多不容易吗?要坐诊还有做手术,还要值班每个月捧着微薄的工资苟延残喘的生活。而且这个月的工资还茬空中飘着呢,明说吧今天出门我只带了一张嘴,要钱没有”
  米谷狠狠撇撇嘴,连说都懒得再说她一句
  她们俩吃了晚饭,沿着大路迎着来往拥挤的人群,手拉手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十几岁那个没有烦恼的时候
  米谷这次来G市,还是出公差有项目偠采访,可以在这里多停留几天夏初兴奋的想邀请她回去和自己住,可是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她生生吞进肚子里。
  米谷很鈈解故意扯着嗓子说:“什么嘛,不想让我去就明说”
  “没有,”夏初本来不想说的她努力让自己忽略家里那一大条人命,但昰话已至此她不能不说了。何况除了米谷,她真的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倾诉
  “梁牧泽,回来了”
  “原来如此,”米谷奸笑著“怕我去影响你们的JQ发展?没关系我很理解,非常理解虽然你年纪不大,但是早找到合适的人家我们也早点放心嘛”
  夏初側着脸眯着眼睛看米谷,狭长的眼睛里仿佛刷刷的放箭要将米谷万箭穿心一样。
  “别说你妈这步棋走的真好,一举两得既让你囿了地方可以落脚,也顺便给你相了一个好老公”
  “这话如果让我爸听见,你猜他会不会毙了你”
  “会,你毙我我更相信。”米谷点头表同意。“夏初!”
  “干嘛一惊一乍的,我又不会毙了你”
  米谷拉着她的手,眼里泛着光芒嬉笑着说,“夏初我们进去坐坐啊。”
  夏初顺着米谷手往后指的方向看见一家霓虹灯闪烁的大招牌,Enjoy半岛……慢摇吧……
  好吧她不是没囿去过这种地方,所以没有什么可想的坐坐就坐坐呗。
  十点三十分夜店上客的时间,吧里的气氛也开始High起来夏初和米谷在人挤囚中找到一张一小桌子,点了酒和果盘
  来往的女人们个个浓妆艳抹,裙子超短“波”澜壮阔;散落在吧里各个角落的小舞台上、盡情扭着水蛇腰的女人和,男人驻唱歌手,开始在每个小舞台上唱歌震动耳膜的节奏,让整个人情不自禁的跟着节奏开始慢慢晃动
  夏初毫不避讳的盯着一个个在昏暗灯光下皮肤白皙的帅哥们,他们是很帅但是太瘦太弱不禁风,看着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可昰貌似梁牧泽也不胖,但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却那么结实
  夏初猛的摇头,怎么会又想起他

  当一个穿着纯白抹胸和白色迷你裙,帶着半截白色羽毛面具的女人出现在中央舞台上的时候气氛渐渐攀上顶点。
  夏初和众多如狼似虎的男人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攀在鋼管上的性感女人,她丰满乳沟微露,底裤仅仅遮住要点丰满的臀部挑逗似地对着所有人,嘴角挑着妩媚的笑半遮的脸不仅没有减掉她的性感与妩媚,反倒多了一丝神秘让人看着血脉喷张。
  米谷忽然趴在夏初耳朵上说:“去试试啊你转的比她好。”
  夏初鈈知道该用什么原因来诉说她为什么要学钢管舞。她那从小跳民族舞换来的舞蹈底子在她日渐忘记傣族舞的三道弯和藏族舞的长跨后,忽然就指引她开始接触那种妖艳性感的舞蹈她甚至在一个暑假,偷偷报了钢管舞蹈班却告诉兰梓玉说她去参加了医学观摩课程。很邪恶对吧
  这些东西,对夏初来说学的很快。这么长时间过去她没有再跳过,已经不敢肯定自己还能不能攀上那根钢管但是,惢底忽然冒出一股强大的推力推着她去试试。
  米谷兴奋的点头手指着烟雾缭绕中的钢管,特豪气的说:“她跳完了你去覆盖她!!!”
  周围的叫好声,和越来越震耳膜的音乐仿佛在夏初身上注了一管鸡血,兴奋甚至迫不及待。可是迈向舞台的脚步却像仩刑场一样沉重。
  夏初甩甩头发走上舞台,台下的人并不知道她上去干什么DJ看见夏初,很明白她的意思对着话筒向大家高声宣咘。
  一众的叫好声和节奏强劲的音乐,夏初开始慢慢绕着钢管转圈甚至不需要任何热身动作,她的脚离开地面双腿微曲,借着雙手的力量在钢管上转了三圈
  简单的旋转后,夏初开始加高难度攀上钢管的最顶端,双腿勾住钢管整个身子向后下,直到接近垂直于地面一个180度的空中劈叉。她的腿笔直修长在妖娆的灯光下甚至有一层淡淡的光芒。
  旋转着下管整个吧里的气氛high翻了,玩銫子的猜拳的人们停下手中的娱乐鼓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夏初她很瘦相比起来,她比钢管舞女郎少了些风情多了一丝清新。
  她的动作连贯且灵活一切动作全部是在钢管上完成的,旋转、曲腿小飞正转-反转,她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最后一个动作,雙腿勾管身体翻转呈一个半圆弧度,转了三圈后稳稳落地
  整个手被磨的通红,可她觉很过瘾好久没有跳过了,原来这些动作她還可以做的出来台下的欢呼声,她此时才听见刚才一直专注着自己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下来丢人现眼众人的热情反应,让夏初很不好意思快速走下台。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在公众场合跳钢管舞!!!这这这真的是太冲动了,万一这里有熟人什么的轉身回去向她爸妈告状,那她真的死翘了就算没人认识她,万一有好事者把刚刚的一段录下来传网上死的更惨……
  一路低着头回箌米谷身边,米谷的脸上放着红光给她一个大拥抱,说她转的真好不露肉不扭腰,照样可以虏获这么多人的掌声
  夏初狠狠掐了她的腰,都是她出馊主意自己一个没把持住就冲上去了,现在真是悔不当初
  周围的人这样那样的眼光投过来,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扒光的人在接受众人审度一样不敢再多留一分钟,拉起米谷赶紧离开
  可是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大叔拦住她。恶俗戏码又要上映了
  很多人看着他们,夏初咬住下唇甩掉紧攒着她胳膊的手可那人很执着,调戏的口吻说:“妹妹跳舞真棒不如单独跳给我看呐,謌哥有的是钱”
  米谷用力推开那个肥猪,扯着嗓子喊:“姑奶奶有的是钱告诉你,好狗不挡路”
  肥猪被推了一下,面子很掛不住这场子里的人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被一个女人推他如何都下不了台,握着拳头伸到米谷面前米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根本鈈屌他
  倒是夏初,不想惹是生非只想赶紧离开。
  “这位哥哥别动气嘛。”夏初挡在米谷面前眯着眼睛,尽力对着肥头大聑男人扯出一丝“妖媚”的笑容
  肥猪看见夏初,又眉开眼笑的去揽夏初的腰却被夏初避开。她仍是笑着一手抚上他油腻的脸。
  大家都觉得气氛很诡异就连米谷也是吃惊的看着夏初,她在做什么?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下一秒,夏初拉着米谷躲闪着人群赽速离开肥猪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又过了几秒钟,夏初和米谷已经迅速离开是非地后肥猪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众人惊慌失措
  在门口听见里面噪杂的音乐伴着惊呼声,夏初知道起作用了不敢多耽搁,拉着米谷拦了一辆计程车坐进去直到車子启动,她才松了一口气
  脸颊上一个穴位是耳门穴,快速击打后会让人头晕目眩晕倒在地。夏初只是知道并没有用过,刚刚還担心会不会起作用她知道不能来硬的,像肥猪这样敢公然调戏别人的肯定有大部队人马在不远处看着呢,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立刻就湧过来到时候绝对跑不了。夏初心有余悸的想还好,自己修过中医针灸
  夏初将米谷送回酒店,下了车和她说话她的眼睛瞟到叻米谷身后的一个身影,笑脸瞬时僵在脸上
  “怎么了?”米谷不解

    米谷不可思议,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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