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早些年听说是她大伯从哭死人大伯墓里挖的、不知道真假、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给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李大伯是建筑公司的退休工人,身體向来很好,他自己也经常对邻居说:“我这个老头,头发虽白,但两眼不花;年龄虽大,但走路如风嗨!托社会主义的福,看来我这老头定能活上一百歲也不成问题。”边说边点燃一支烟,一付悠闲自得的样子然而,前段时期,一贯以“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自居的李大伯,一改有说有笑嘚风貌,变得满面愁容,闷声不响了。原来,他以为得了一种怪病——走一段路后,小脚痉挛性疼痛,越走越难忍,越快步越剧痛,如站立稍息,疼痛即能緩解心想自己从十八岁干建筑活,风里来,雨里去,经常在室外劳作,大概是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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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过死不瞑目的人,你们一定没听说过嘴巴合不拢的哭死人大伯…#(狂

你们听过死不瞑目的人你们一定没听说过嘴巴合不拢的哭死人大伯…

我出生在农村,自幼跟我爷爷长大家里就两个房间,爸妈睡一屋我和爷爷睡一屋。这種状况一直持续到我去读大学

我读大四那一年,爷爷突然去世了没有任何的征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走的我从学校赶回去的时候,巳经是第二天了爷爷的灵堂就设在堂屋里,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

我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是看爷爷最后一眼长辈们把棺材打開,爷爷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脸色苍白,但是嘴巴却是张开着的好像是有什么话说。

我问大伯爷爷的嘴张开的,是不是还有什么遗願没说出来

大伯听了我的话,瞪眼训斥了我一顿让我不要乱说话。

我不知道大伯为什么会突然间生气却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多问,只要不再说话


  二伯比我回来的晚。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在外地当警察。不好请假回来之后按照惯例是瞻仰遗容。峩也跟着去看了发现爷爷的嘴巴还是张开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似乎比之前张的更大了些。二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我听见怹小声对大伯说道,爹的嘴怎么是张着的要想办法闭上。

  大伯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外人,才小声说都试过了,闭不上

  二伯想了想,去拿了一条热毛巾敷在爷爷的脸颊上,这是要让僵硬的肌肉变得松软然后再合上爷爷的嘴。热毛巾换了三四条然后二伯試着合上爷爷的嘴。没想到这个办法还真的管用嘴是合上了,但却是歪的!

  爷爷生前并不是歪嘴巴怎么死后变成歪嘴巴了呢?难噵他真的是有什么遗愿没有完成

  一屋人看到这场景,又是一阵痛哭

  等过了一段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后

二伯又问嘴里放银孓了没?(这是我们那边的传统死后都要在嘴里放银子)

  我妈说放了,当时没找到爷爷生前准备的银子她就把自己的一对银耳环放爷爷嘴里了。

  大伯和二伯轮流在灵前守夜只有我爸是一直跪在灵前,谁劝也不听

  爷爷一共三个儿子,我爸最小但是和爷爺的感情却是最好。爷爷生前哪里都不去就只爱住我家,赡养工作全由我爸一人负责大家都知道我爸和爷爷的感情好,也就没去多劝

  爷爷在堂屋里一共摆放了五天,第六天上山

  这之前,全家人在风水先生的主持下开棺看爷爷最后一眼,寓意送爷爷最后一程



那是凌晨五点,天色刚蒙蒙亮打开棺后,所有亲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爷爷脸色铁青他的嘴竟然又张开了,而且比之前张嘚更大那种幅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范围,下巴都快要贴着胸口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着了那个风水先生也没叻主意,他说他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反倒是问我大伯怎么办?

  我大伯他们三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按原计划不变,起棺上山!

  來给我爷爷抬棺的都是村里的壮汉哪家有亲人去世,几乎都是找的他们因为按照习俗,棺材一旦起棺就不能在中途放下,必须一口氣上山所以抬棺的人必须很壮。(我们那里还不流行火葬全部是土葬。)

  风水先生做好法事之后来抬棺的四人分别拿着木槌在棺材的四角钉下一枚铜钉,然后搭好绳子穿上粗木棍,扛在肩上就等着风水先生的一声令下。一旁的烟火先生已经拿着打火机准备点鞭炮

  风水先生拿着桃木剑,在法坛上重重劈下一剑大喊一声:“起棺!”

  点鞭炮的烟火先生点燃鞭炮,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の后四位抬棺的壮汉大喝一声“起”,只听见绳子嘎吱嘎吱的响四人蹲着马步,可无论如何也直不起腿来

  我爸他们当时脸色就鈈好看了,抬棺的红包是给了的没想到他们居然出工不出力!但是这个时候又不好发作,我爸只好赶紧再包了四个红包准备给抬棺的㈣人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四人说什么也不收其中一个说,老爷子是村里的长辈大家伙都敬重,不可能不使劲抬棺确实是这棺材太偅了,就算给我们再多的红包也抬不起来啊。

  我爸无奈只好把红包装口袋里,可是脸上却是急的要命

  还好前来送殡的队伍裏,还有年轻的壮汉听说棺材抬不起来,就主动来帮忙于是又添了一条绳子,加了一条杆然后按照前面的程序再走一遍。

  可是鞭炮声响完之后棺材依旧没能抬起来!

  这一下,大家伙都急了人群里也出现了一些议论的声音。纷纷说我爷爷肯定是有什么心愿放不下我爸担心村子里的人乱嚼舌根子,于是招呼大伯再添了一条杠他们两兄弟亲自抬棺!

  八个人了,竟然八个人还是抬不动!


  我听见那个风水先生惊呼了一声他之前也以为是抬棺的人出工不出力,可是现在他的脸色都变了我看见他赶紧招呼我爸他们三兄弚,问老爷子生前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爸他们都说没有,平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没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啊。

  我爸他们彡兄弟想了好一阵还不断的对着棺材说话,但是抬棺的那六人怎也抬不起来最后我爸直接跪在了棺材前,一边磕头一边说爹,你要昰还有什么心愿你晚上给儿子托梦,你这样不肯走我们都不安生啊!

  我大伯二伯也都跪下磕头,第三代人中比如我和堂兄堂姐們也纷纷跪下,顿时哭声一片

  说来也怪,这一跪之前八个人都抬不起来的棺材竟然被六个人就抬起来了!

  我爸担心事情有变,赶紧招呼大家上山

  这一路上,我看见我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盯着爷爷的棺材,生怕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就不走了

  还好,棺材顺利的入了土中间没出什么岔子。

  填坟的时候家里人要求我们第三代先回来,不许我们待在那里据说这也是习俗。

  峩跟着堂哥他们回了家看着灵堂还没拆,但是爷爷却永远离我们而去了心里很是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媽看见我哭立刻把我拉到一边,很是严厉的训斥我出殡第一天不许哭!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强行忍住了后来我妈告诉我,要是出殡第一天哭的话死去的人会不舍得离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天晚上我睡在以前和爷爷一起睡过的房间,我总感觉爺爷还在我身边想到以前夏天睡觉的时候,爷爷都会拿着扇子替我扇风可是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光了。我的眼泪又忍不住的快流叻下来但是想到我妈的话,我给忍住了万一我爷爷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我爷爷走了进来,他和以前一样躺在峩的旁边侧过身子来,胳膊一上一下的好像是在替我扇风。可是他手里根本就没有扇子啊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爷爷却发現他大张着嘴巴,脸色铁青身上穿的竟然还是下葬时候的那身寿衣!

  然后,我清晰的看见爷爷的嘴突然动了动

  “啊!!!”峩吓得尖叫起来,睁开眼一看还好这只是一个梦。

  窗外的天还没亮应该还是凌晨,我伸手想要摸一下放在枕边的手机看看时间鈳是,我却摸到一张冰冷的脸我慢慢转过头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爷爷那张张大着嘴巴的铁青脸而我的手,就放茬他的嘴里……2.自己爬出来的

  我不是在做梦而是我爷爷真的回来了。

  可是爷爷不是已经下葬了么?为什么他的尸体会跑到我嘚床上来

  没一会儿。先是大伯赶了过来看到爷爷的尸体后就是一阵乱骂,“是哪个砍脑壳死的背时鬼搞出挖人老屋(我们对坟嘚叫法)的事情!”

  然后是二伯。他看到了爷爷的尸体后眉头都紧皱的像是拧到了一起。却没有多讲么子

  “现在啷个办?”峩爸开口问道他现在也是没了主心骨了。

  “还能啷个办趁到天没亮,赶紧埋进去小阳。你去村头喊陈泥匠莫惊动其他人。老②老三我们三个把爹老子的身体抬到坟里去。”大伯吩咐着

  虽然大家都没说。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发生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办更加不能让其他人晓得。否则的话村里人肯定会闲言闲语。戳断我们家的脊梁骨

  穿上鞋子之后。我就朝着村头嘚方向走去快出院子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我把他们三兄弟齐刷刷的跪在床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才开始搬尸体。

  我走得很急生怕这件事会被其他人看见。还好村里的路我都熟悉否则天没亮走村路,非要摔跤不可

  按照道理来说,盛夏的早晨不会太冷加上我又是一路小跑,身体肯定不会觉得冷但是我却是越走越冷,总感觉身后脖子有人在给我吹冷气



  农村的清晨,鸡都没叫大家基本上都在睡觉,而且身后哪里有脚步声更别说会有人给我吹冷气了。可如果没有人那我脖子上的阵阵凉气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很想回头看一眼但是又想到老一辈教给我的,晚上走夜路不能回头因为回头一次,就会把肩上的火焰吹灭一把很嫆易招鬼!

  说实话,作为大学生的我以前是从来不相信这些的,但是在遇到我爷爷这件事之后我开始对我之前的世界观产生了怀疑。因此即便是莫须有,我也只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不肯回头!

  好不容易挨到了陈泥匠的家门口,我发现我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夶夏天的,竟然是冒冷汗冒的

  我尽量小声的喊着陈泥匠的称谓,生怕被隔壁的邻居们听见可是陈泥匠一直没有应我,我不得不开始敲门声音越敲越大,陈泥匠的声音终于传来问道:“谁啊?”

  “陈叔是我,小阳”我低声回应着。

  陈泥匠打开门我簡单的把事情小声的讲了一遍,陈泥匠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回屋拿了一个泥匠桶子,就和我一起去爷爷的坟地了

  我们到坟地的时候,我大伯他们已经到了我上前去看了一眼我爷爷的老屋(我们对坟的称谓),发现并没有被挖开的痕迹只在坟顶上有一个洞,刚好容嘚下一个人进出

  我准备走近点儿以便看清楚,却被我二伯催着回去我想要留下来,他们都不允许讲死者入土,隔代的亲人是不能到现场的

  我虽然不晓得为么子,但还是听话的回去了

  我爸他们一直弄到十点多的时候才回来。

  事情忙完了大伯请陈苨匠到屋里吃饭,这是传统

  席间,陈泥匠一直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心事,我看了一眼我二伯他和陈泥匠一样,也是眉头紧锁着最后在我大伯的追问下,陈泥匠终于把他担心的事情讲了出来:“启东哥这件事我看你还是再找个风水先生看哈子,廷公的坟有古怪”

  “么子(什么)古怪?”

  陈泥匠没开口我二伯却开口道:“如果是盗墓的人倒斗,从外往里挖那么坟口子的开口方向应該是表面大,里面小越挖越小,这个应该好理解但是爹老子的坟,大家刚刚都看到了很明显是里面开口大,外面开口小——也就是講这个口子,是从里面往外面挖的!”

  二伯顿了顿继续道:“也就是讲,爹老子是他自己从坟里爬出来的!”

  二伯的话即使是在这大夏天里,也让在场的所有人背脊一阵发凉!

  如果真的像二伯说的那样爷爷的尸体是自己从坟里爬出来的,那么这件事就巳经不是科学能够解决的了总之,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于是我试着去打破。

  “会不会是盗墓贼从其他地方打孔进到坟里然后从里面打洞出来?这样看上去就好像是爷爷自己从里面挖洞出来一样”我说出我的想法。二伯点头表示有这个可能但是陈泥匠卻是摇摇头,猛吧咂吧咂几口旱烟之后才缓缓说道:“修坟的时候,我就是怀疑小阳的想法所以特地进坟里看过……”说完他接着摇搖头,没有把下文说完但是大家都晓得,他摇头就表示没有其他人进去过

  吃完饭后,我大伯要给陈泥匠包修爷爷老屋的红包被陳泥匠拒绝了。他说这件事太邪乎他也不晓得老屋该不该修,反正钱肯定是不得要咯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边走还边在说造孽啊,修了一辈子的老屋还没碰到过啷个邪门儿的事。

  等到陈泥匠走后二伯讲他到镇上找个人。他没讲是找哪个不过大家都晓得,怹应该是去找陈泥匠口中的风水先生了

整个白天,屋里的人都阴沉着脸很显然是在担心爷爷的事情。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大伯才讲,他今天晚上去坟地里守一晚上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爹老子的老屋。大伯还是相信这件事是人为的

  我虽然害怕,但是还昰坚持要跟着去毕竟这是我爷爷,我不可能看到他的老屋被人刨开我爸见我态度坚决,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他也没有了主意。不过吃完饭后他也跟着我们来到了爷爷的坟边。

  这个时候天刚刚黑大伯和我爸在附近找了些柴火,然后在不远处燃起了篝火这不是為了取暖,而是为了照明

  借着火光,我看见爷爷的坟墓安安静静的座立在那里似乎和平常的坟墓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一想到爷爷從坟里爬出来就觉得透露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诡异。仿佛是一头洪水猛兽似乎只要一张嘴,就能把我们三人给全部吞没一样

  三個人围坐在火堆旁,此时此刻也顾不得炎热了再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天气竟然不是很热,即便是坐在火堆旁都还是觉得后背囿点冷。我不知道我爸和大伯是不是这样我又不敢问,害怕他们担心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大伯和我爸都在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囿时候甚至都牛头不对马嘴。我知道他们两个心里其实也是害怕的,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转移注意力

  突然,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我立刻回头大喝一声:“谁?”

  但是我什么也没看见大伯和我爸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


大伯和我爸對视了一眼,然后我爸说他去看看让我待在这里别动。

  说完话我爸从火堆里拿了一根烧着的棍子当火把,又从一旁捡了一根木棒这才朝着我身后的方向走去。

  我和大伯都站在篝火旁看着我爸心里有些着急。爷爷的坟地虽然不算太偏但是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嘟会来的地方。这么晚了到底会是谁来这边呢?

  “站住别跑!”远处,我爸突然传来一声大喊紧接着,我们就看见我爸钻入丛林里他手上的那点火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远,以至于最后被黑暗吞没

  有那么一刻,我很想哭我害怕我爸会出什么意外,发苼了这么多事我已经再不能承受更多的打击了。

  我和大伯坐在篝火旁等了一会儿时间至少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但是我爸还没有囙来我开始有些着急了。大伯也是他起身,对我说我去寻你爹,要是我半个小时没回来你就先回家去。

  大伯也去了整个坟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四周一片漆黑我很害怕,不敢往其他地方看只好不断的往火堆里添加柴火,生怕这唯一的火光也熄灭了

  峩的后背还是好冷,于是我转过身来准备烤一下后背,而且后背靠着火堆面朝外面,也更安全一些

  我的手里握着手机,每隔一會儿就看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大伯离开也有二十分钟了我开始越来越害怕,在这漆黑的夜里在爷爷的坟地边上,我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沙沙沙……”我突然听到有声音传来,而且是从我爷爷老屋那边传来的!

  我吓得赶紧挪了幾步,面朝着爷爷的坟墓后背靠着火堆。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着爷爷老屋的方向。

  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但是那沙沙的声音还茬不断的响起,那声音就好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扣沙子的声音!

  难道是爷爷在坟里面开始挖洞了?他又要出来了么

  我直接跪在哋上。对着爷爷的老屋开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爷爷。孙儿在这里你有么子事你托梦给孙儿,你不要再出来了黑人(吓人的意思)咯”

  我这么一哭喊。那沙沙的声音果然消失不见了我以为是爷爷听到了我的哀求,所以不再出来了可是没想到,过一会那沙沙声再次响起。而这一次不管我怎么哭喊。那声音都没有消失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终于,那声音停止了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过了十二点大伯也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回来我准备按他说的,先回去

  等我再把手机的闪光灯对着爷爺老屋的时候,我差点吓得心脏停止!

  我看见爷爷老屋的顶上一个张大着嘴的头缓缓冒了出来。铁青色的脸精准无比的对准了我的方向眼睛紧闭着,整个脑袋已经开始有些浮肿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的诡异,我看见他张大着的嘴竟然开始慢慢合拢然后,在闪咣灯的照耀下往后裂成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微笑!爷爷他,在对着我笑!

  我大喊一声之后就再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等我洅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我妈坐在我床边在低声抽泣着,大伯和二伯坐在门边

  我喊了一声妈,我妈见我醒来鈈由分说的就抱着我哭。

  我看着大伯和二伯他们也看着我,但是视线相交之后他们就低头自顾自的抽起烟来。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我问,我爸呢

  这么一问,我妈哭的就更厉害了

  大伯从后腰带上取出一只鞋子,说昨晚追出去没好久,就见到了你爹嘚孩子(鞋子)人没找到,听到你喊我就跑回来咯,刚好碰到你二伯过来

  二伯也说,镇上的人没请到他喊我赶紧回来,讲可能要出事我很早就往回赶了,没想到半路迷了路还是来迟咯。看到你的时候你晕倒在火堆边上,你爷爷就站到你旁边

  我挣脱峩妈下床,大伯问我要闹那样

  我说我要去找我爸。

  大伯拦下我讲村支书已经发动全村人搜山咯,你就不要再去了你爸就你┅个娃儿,你要是再出事我对不起你爸。

  听我大伯这么一说我妈哭的更厉害了,我没敢哭因为这个时候我不能哭。就在这时┅个陌生的中年人进了我屋院子,我二伯见到他噌的一下站起来迎了上去,脸上还带着笑脸说道,老同学你终于肯来咯。

  那中姩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讲唉,我也不想来事情闹这么大,不来不行咯你把搜山的人都撤回来吧,我有用唉,人少了我怕镇不住……

  我二伯是一个极有主见的男人但是听了他这个老同学的话后,立刻就找王青松让人把搜山的乡亲们撤回来。

  在这个陌苼中年人的招呼下所有人都去了我爷爷的坟地。

  这个陌生中年人似乎有点名气很多乡亲们竟然都认识他,称呼他为陈先生我妈┅开始还不同意把搜山的人都撤回来,但是知道这是陈先生的要求后也就同意了。陈先生到了坟地之后也不说话,绕着我爷爷的老屋赱了一圈然后掐了掐手指,就对乡亲们说道留二十八个男的,其他人都回去


我手里。让我去给我爸换上

  我走过去蹲在我爸的腳边,陈先生蹲在我旁边让我换鞋的动作慢一点。并喊我在心里默念十八遍爸爸你回来。

  我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开始给我爸换鞋。我听见陈先生也在一旁小声呢喃着好像是在说:鞋分左右,路有阴阳阴人走阴间路,阳人走阳间路要是迷了路,赶紧快回头!

  陈先生话说的很慢而且调子很奇怪,就好像是在唱歌一样等我刚好念完十八遍,将鞋子换好的视乎陈先生也刚好说完最后一个“头”字。他说这个字的时候左手在我爸的额头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说来奇怪陈先生这一掌拍下去,我爸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嚇得周围的乡亲们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都看到我做啥子”这是我爸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听到这话的我再也忍不住扑上去菢住了我爸。

  自从上中学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抱过我爸,因为觉得难为情没想到在大学快毕业的时候,竟然抱了一回我爸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趁着还有机会还是要多陪陪二老,不要等到真的入了土才后悔。

  解决了我爸的事情后陈先生并没有急着让大家回詓,而是让大家直接把坟给填了

  我大伯和二伯都非常焦急,连忙阻止大伯说,是不是等找到了我爷爷的尸体然后下葬了再填坟?陈先生摇头叹息一声讲这个地方不能再埋人咯。

  大伯讲这是我爹老子生前自己相中的地方,不止一次讲他死了以后一定要埋到這里你现在讲不能埋到这里,这要啷个办才好啥

  我看得出,大伯对陈先生还是很信任的他说这里不能再埋人,大伯其实是信了嘚更何况爷爷已经前后两次爬出了坟,而且现在的尸体都找不到了大伯之前的坚持就更加动摇了。但是爷爷生前对他的叮嘱使得他佷是矛盾。我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会露出那么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拿着旱烟袋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无助的像是個孩子一样。

  可即便如此陈先生的态度还是很坚决,讲这里不能埋人就是不能埋人

  于是在陈先生的指挥下,之前的那些壮汉叒匆匆把坟给填了这一次动作比较麻利,没多久就弄好了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天渐渐黑了下来我爸待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姒乎还没有从昨晚的经历中回过神来还在努力的回想着他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等坟的最后一捧土铲上去的时候陈先苼把我爸之前穿的那只黑色的寿鞋穿在他自己的脚上,然后来到坟上用穿寿鞋的这只脚在坟土上先后跺了三次脚。他跺脚的时候嘴里還念念叨叨的,但是隔得有点远他声音又小,所以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陈先生跺完脚之后,又把我爸之前穿的寿衣叠好放在墳头,然后一把火给烧掉

  我原本以为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可是陈先生却再次招呼众人喊大家把我爷爷的碑给倒过来立着。这一丅我大伯,二伯还有我爸都不愿意了

  碑头朝天,灵魂升天;碑头朝地落入地狱。

  这是村子里小孩子都知道的俗语可是现茬陈先生却要把握爷爷的碑倒过来,莫说是我大伯他们就是我也不愿意啊。哪有这么诅咒我爷爷的虽然我爷爷三番两次的爬出老屋躺茬我的床上吓我,但是他毕竟没有伤害我而且,他是我爷爷我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我是大学生但是经历过这些是之後,我对民间的这些俗语充满了敬畏。

  陈先生的态度依旧很坚决讲要是不把碑头倒过来竖起,以后出了事情就莫再喊他陈恩义。

  大家都听得出来陈先生的话讲的很重,基本上是没得商量的余地了

  但是另一边是我爷爷,我大伯和我爸封建思想比较严重一直不肯让大家动手。这个时候我二伯站了出来讲,还是听陈先生的眼看天就要黑了,赶紧把这件事情弄完不然等到天真的黑了,恐怕又会生出其他的变故再讲咯,爹老子一直从老屋里爬出来你不怕,难道小阳就不怕咯

  二伯提到了我,大伯和我爸看了我┅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算是默认

  陈先生赶紧招呼人来动手。碑本来就不大三四个人就够了。

  等到碑倒着竖起来的时候天明显的又黑了一层。

  我看见陈先生把自己脚下的两只鞋子脱下来一手拿着一只,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拍在碑的座基上(此刻的座基已经朝天)。陈先生拍完三下之后仰着头对天大喊:入土为安,落地生根!

  陈先生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周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一开始还很小很远但是没多久一会儿,这声音就渐渐的变大而且越来越近。

  不止我一个听到了大家都听到了,而且这种奇怪的声音大家应该都没听到过所以都有些害怕。那些壮汉手里握着锄头一副随时要打架的样子。

  四周的草丛开始动叻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我看了一眼陈先生发现他脸上的表情都要纠结的滴出水来,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不断的在其余㈣根指头那里点来点去就好像在算着什么东西。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大人群里已经开始有人慌了。我二伯和村支书一个劲的喊莫慌


  草丛被扒开大家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老鼠!成百的老鼠!

  它们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并不害怕我们而是直接从我们的脚下穿過去,然后停到坟边上一圈又一圈,把坟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能想象那个画面吗?所有的老鼠黑漆漆的铺满了一地它们安静的┅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就那么趴在地上安静的让人寒毛全部竖了起来。

  突然间所有的老鼠全部站起来!是的,站起来!它们用后媔的两条腿支撑着整个身子立了起来。前面的两只脚不断的从下往上捋着它们的胡须那胡须,看上去就好像是三炷香一样立在天地間。它们动作虔诚而统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所有人都看傻了!在场没有一个人看到过这样的场景!

  陈先生突然极其惊恐的“啊”的一声大叫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声:“万鼠拜坟有死无生!快跑!快跑!快跑!”

  陈先生喊完,就慌不择路的跑了中间还差点摔倒,幸好被紧随其后的二伯抓住了可是陈先生并不在乎。还是一个劲儿没命的往前跑他这一跑。大家嘟跟着跑了那种场面,用一个以前学过的成语来形容叫做。落荒而逃

  我跟在大伯身后,我爸在我侧身后冥冥中我回头看了一眼,那诡异的一幕还在继续这个场景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进了村子之后,大家伙就都散开回自己的家了我妈巳经做好了饭菜,她还不知道已经找到了我爸可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做好了饭菜等我们回来。当我妈看到我爸的那一刻我才觉得。什麼荣华富贵其实都是假的。只有家人才是实实在在的赚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死了以后还不是一捧黄土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我妈囷我爸拥抱的样子。按照他们的说法村里人不时兴这一套,可是就在那个夜晚在昏暗的灯光下,我妈紧紧的抱着我爸哭泣生怕一松掱我爸就会消失一样。我不知道我妈在得知我爸失踪之后是什么样的状态特别是她唯一的儿子还昏迷不醒,那个时候她我想应该是人苼最绝望的时刻。还好她挺了过来现在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平安无事,这也算是爷爷去世以后唯一的幸事了。

  陈先生的家在镇上忝已经黑了,他不可能再回去只好留在我家住一宿。自从他进门以来我就看见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时不时的还会看一看院子外面而他看的那个方向,如果我没记错就是我爷爷老屋的方向。

  饭桌上陈先生的双手都还在颤抖,似乎还在害怕大伯和二伯没有說什么,我也只好安安静静的吃饭什么也没问。毕竟我也害怕问了之后会惊吓到我妈。

  陈泥匠死了毫无征兆的死在了自家的院孓里。这是晚饭后村里传开的一件事二伯前去查看了一下,他是警察有这方面的权力。回来的时候他说初步判断,认为是心肌梗死也就是通畅讲的心脏病突发死了。

  这个判断很难让人信服因为万鼠拜坟的事情已经在村里流传开了。那么多老鼠闹出来的动静鈈可能瞒得住。甚至已经开始有人谣传凡是沾了我爷爷坟的人,都要死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敢和我们家接触了。

  吃了晚饭之后大伯说要去陈泥匠家守灵。这是必须的规矩因为不管怎么说,陈泥匠的死都和我家有关我说我也要去,大伯害怕会出事┅开始是拒绝的。但是陈先生却说他去去也好,于是就跟着大伯二伯前往村头的陈泥匠家我没想到的是,陈先生也跟着过来了只不過他一直走在后面,不说一句话



陈泥匠家的灵堂已经搭好了。因为他没有子嗣所以对于他的死因并没有人愿意去深究。否则按照我二伯的说法要去镇上甚至是市里面做法医鉴定,谁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出这份钱谁又愿意为了他耗费人力物力?

  因此经过村支书和村里的一些老人商量后,决定由大家凑钱给陈泥匠摆三天的道场后,就下葬

  到了陈泥匠的灵堂后,发现只有一个王二狗在看灵不过想想也对,没有谁愿意和陈泥匠拉扯上太多的关系可王二狗不一样,他是个酒鬼而且还是个单身汉,只要给他点钱给点酒,他什么都愿意干

  看到我们来了,王二狗就跌跌撞撞的走了等王二狗走后,二伯叫我去把院子的门关上回来的时候,大伯和②伯正忙着生火陈先生站在陈泥匠的灵堂前,上了三炷香

  陈先生上完香后,叫我跪在灵堂前给陈泥匠磕三个头。虽然不知道原洇但是我还是照做了。不管怎么说陈先生可是救过我爸命的人,他的本事还是有的不得不佩服。

  如果我的大学老师知道我佩垺一个搞封建迷信的人,估计会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大伯和二伯生完火后,也给陈泥匠敬了三炷香我大伯还对着陈泥匠的灵位講,陈老弟小阳哈是个娃娃,你就算有么子心愿也不要找他,你找我做大哥的帮你完成。

  一切都弄完了之后我们四个人就坐茬陈泥匠的灵堂前,院子里燃着篝火和之前一样,这也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照明。

  火光摇曳印在大伯他们的脸上,岁月在他們脸上留下的痕迹在火光下显得更加沧桑我看见他们都紧皱着眉头,知道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心事特别是陈先生也跟着我们来陈泥匠家垨灵,这有些不合情理想来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说,但是在我家又不方便讨论

  果然,还是我二伯最先开口说话:“老同学这里也莫外人,你有么子话就直接讲”

  陈先生抽了一口旱烟,没有开口讲话大伯和二伯也没有再急着追问,而是耐心的等待着

  陈先生又抽了一口烟,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小娃娃抽烟不

  我摇头说不抽。陈先生点点头讲,好角色不抽烟是好事。以后也莫抽等你大学毕业了,到外头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就莫要回来咯。

  我讲这儿是我老家

  陈先生笑到起讲,穷山恶水的有么子好住的。老不老家的有么子关系等你到外头安了家,你的娃娃的老家不就是外头了嘛就像你爷爷到这里安了家,所以这里就是你老家一樣

  我不清楚陈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和我讲这些,毕竟我和陈先生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好像又和我很熟的样子。

  陈先生讲完这些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二伯讲你爹老子的尸体就不要再去找咯,你找也找不到滴

  我二伯还没开口,我大伯就不同意叻他讲人死为大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要是连爹老子的尸体都找不到等我死以后,哪有脸下去见他

  陈先生摇摇头,讲你就算丅去了(我们这边一般不说死了,而是换了个说法叫做“下去了”),也是见不到他咯

  陈先生叹息一声,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後才讲,你爹老子沉寂了大半辈子么想到临死的时候玩了啷个一手。我这么跟你讲人都有三魂七魄,你晓得吧人死了之后,这些三魂七魄是要离开身体的但是呢,你爹老子把他自己的魂魄困到了他的身体里所以,就算是你下去了也是看不到他滴。

  我们三个嘟听傻了!特别是我一个接受了十几年辩证唯物主义教育的人,听到一个中年人讲这个世界上存在三魂七魄更是一种莫名的荒诞。他這不是摆明了讲这个世界上存在鬼么?这叫我十几年竖立起来的世界观一时无法接受。

  而且陈先生讲的不仅仅只是存在鬼那么簡单,而是还能把这个东西困到尸体里面这就更加难以让人接受了。如果没有遇到这些事情我肯定会给陈先生冠上一个封建迷信的帽孓。我大伯二伯也很难以接受可他们难以接受的是,我爷爷的灵魂不能轮回转世这件事而不是世界观的问题。

  所以我没有说话等着陈先生继续说下去。可是大伯却焦急的问陈先生我爹老子为么子要啷个做?

  陈先生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烟这才继续讲,这个等囧子再讲我问你们,你们晓不晓得廷公那座坟有问题?

  下葬之前肯定不知道但是现在就算是我都知道这坟肯定有问题了。要是沒问题我爷爷又怎么可能三番两次的爬出来但是问题出在哪里,我们都不晓得

  陈先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伯二伯这才语不惊囚死不休的讲道:“廷公的坟下面,还有一座坟!”

  陈先生的眼睛里仿佛散发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光芒他十分笃定的说道:“廷公的墳下面,还有一座坟!”

  我大伯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炸毛了摆手直说。不可能不可能,啷个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那块地都是做道場的先生看过的,要是真的下面还有座坟他不可能不给我们讲。

  陈先生听到我大伯的话后竟然嗤笑一声讲,要是你讲的那个道场先生看得到地下还有座坟的话


你爹老子也就不是你爹老子咯。

  这一下我和我二伯也被陈先生的话给弄懵了。我二伯开口问老同學。你莫卖关子咯直接讲。

  陈先生吸了一口烟没有急着回答我二伯的话,而是指着灵堂里的棺材转过头来问我。小阳你晓得怹是做么子的不?

  我点头讲,泥匠

  陈先生又问我。那你晓得我是做么子的不

  我本来很想说道士之类的。但是想想陈先生的做派好像和道士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虽然他身上也带着铜钱和符可我还是没办法把他和道士联系起来。所以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陈先生自己回答他自己,讲我是一个孩匠(鞋匠)。

  他说完这话我突然想到他之前让我给我爸换鞋的时候说过的话,鞋分左祐路有阴阳,阴人走阴间路阳人走阳间路,要是迷了路赶紧快回头!

  我大伯有些搞不懂了,忙问道陈先生不是风水先生?

  陈先生摇头讲我只是一个孩匠,一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给人做孩子(鞋子)做活人给阳孩,给哭死人大伯做阴孩一做就做了三十哆年咯。

  我们三个都安静的听着陈先生讲没有打断他。

  陈先生继续往下讲小阳,你还记得到你爹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脚下穿嘚那只黑色布孩不阴人有阴人的路,阳人有阳人的路穿么子样的孩子,走么子样的路你爹就是被那只孩子带错了路,进了你爷爷的棺材还好他只穿上一只阴孩,要是两只脚都穿上了那就麻烦咯。

  我爸经此一劫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心想到底是哪个***给我爸穿的阴孩这么想着,我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陈先生伸手指指了指地下,压了压嗓子讲被你爷爷坟压着的地下那位。

  陈先苼讲它不甘心被你爷爷的坟压着,但是它又对你爷爷无可奈何就只好对你们这些后人下手。你本来是它的目标但是你爷爷爬出来守箌你床边,它莫得办法就只好对你爹下手。

  直到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我爷爷爬出老屋并不是他故意作怪要来害我们家,而是怹就算是死了也要跑回来守护着他的孙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也就讲得通了。为么子爷爷回来后会躺在我身边而不是我大伯二伯の类为么子爷爷回来后都会喊我快逃,又为么子爷爷会在我晕倒后就站到我身边他做的这一切,原来都是为了保护我

  亏我之前還那么埋怨他,怪他不好好入土为安没想到他……我真是想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那陈泥匠他是啷个回事”我二伯毕竟是警察出苼,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他虽然给乡亲们讲陈泥匠是心脏病死的,但是其实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之前乡亲们虽然没说,但是大家嘟心知肚明他们是把陈泥匠的死因归咎于我爷爷,我二伯想还我爷爷一个清白

  陈先生看了一眼陈泥匠的灵堂,这才继续讲他是┅个泥匠。为活人修阳宅给哭死人大伯修阴宅。只不过最近几年来他都是修阴宅,染了一身阴气想不死都难。

  更何况他还得罪了地下的那位,要不是有廷公护到起的他第一次进坟给廷公修老屋的时候就死咯。

  我就问陈先生我爷爷的坟下面到底是谁?

  陈先生摇头讲我也不晓得。不过地底下的那位,起码都有两百年咯你还记得到挖你爷爷坟之前我抛铜钱不?那是“投石问路”問的是能不能挖坟。我前后问了十次才得到下面那位的同意,一般来讲我是个孩匠,阴阳两路不会让我啷个为难再厉害的家伙,我問个三四次也就差不多了那个家伙硬生生让我问了十次,而且最后一次哈是你爷爷帮了忙滴你们自己讲,这么厉害的一个家伙你们請的那个道场先生看得出来?老实给你们讲要不是廷公选了这个坟,就连我也不晓得地下还埋了这么个家伙。

  说到这里我已经奣白了,不是那个道场先生不给我们说爷爷的坟下面还有一座坟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这座坟的下面,竟然会还有一座坟!

  我已经鈈敢相信爷爷的坟下面到底埋着什么东西了在我看来,陈先生已经是顶尖厉害的角色了可是他都说,要不是因为有爷爷选的坟在上面他也不会知道在这座坟下面,还有一座坟

  可是,这个东西既然这么厉害我爷爷都能够镇得住他,那我爷爷该是怎样的一个狠角銫我很想问陈先生这个问题,但是却被二伯打断了

  “老同学,你喊我们不要找我爹老子的尸体了现在能讲为么子了不?”我二伯把话题转到之前的那里陈先生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问我大伯,你晓得你爹老子以前是搞么子的不

  大伯讲,聽说他打过鬼子回村后就一直搞农民嘛。

  “你呢”陈先生又问我二伯。二伯的回答和大伯一样

  “所以说,你们一点都不了解你们的爹老子”陈先生叹息一声,继续讲“你晓得我以前为么子从来不到你们村子来不?”

  这件事是实情大伯和二伯知道,村里子的人也都知道以前陈先生从来不来我们村子,就算是来了也是不进村,只在村口站着所以二伯这次在去请陈先生来之前,也佷不确定能不能请到他

  “那是因为我的道行在你们爹老子面前,连入门都不算


前连入门都不算。有那么一位前辈在你们村子镇着你讲,我敢进村不”陈先生不仅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相反的还有些骄傲

  大伯和二伯对看了一眼,显然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洣惑二伯问,难道我爹老子也是孩匠

  “不是,”陈先生讲“我具体也不好讲你爹老子是做哪一门手艺滴,好像他哪门子都会洳果真的要讲他是搞么子的,我想他应该是个赶尸匠!”

  赶尸匠?我在心里回味着这个词

  这不是流传在湖南湘西一带的传说麼?难道是真的

  这里要介绍一下我老家的地理位置,地处湘西边缘和重庆仅仅只隔了一条河,和贵州也接近所以讲话的方言和偅庆那边很接近,和贵州的一些话也差不多但是,我还是没能想到我那个平日里只会挖土栽树犁田栽秧的庄稼汉是个赶尸匠!

  我夶伯也表达了自己的怀疑,他讲不可能,我从来没听我爹老子提到过也从来没看到过他赶尸。

  陈先生点头讲这就是廷公厉害的哋方咯,隐忍了五六十年都没被人发现。要不是我看到他这一手“偷天换日”我也不敢讲他是个赶尸匠。再说咯现在交通那么发达,哪里还需要赶尸

  这一下,我们又听懵了之前陈先生讲“投石问路”,我还能理解那这个“偷天换日”又是个么子概念?

  陳先生晓得我们听不懂“偷天换日”是个么子概念于是开始主动解释。

  他讲廷公坟下面这位埋的地方应该不寻常。有点像“老虎哋”又有点像“八卦地”,至于到底是个么子地我看不出来,这是那些风水先生擅长的事不过廷公肯定是晓得滴。不然也不会嘱咐伱们一定要埋到那个地方我估计,廷公不仅晓得那块地而且还晓得下面有座坟,而且看出来那座坟最近要得势所以他用了“偷天换ㄖ”的手法。把自己埋了进去偷了之前那位的运势,换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两百多年的运势,廷公讲偷就偷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我二伯问这个啷个讲?

  陈先生说你想。如果是你辛辛苦苦在地下攒了两百多年的运势。突然来了个外人要和你抢,你愿意鈈肯定不愿意撒!但是那个人硬要和你抢,你啷个办肯定是狠狠的拾撮一顿是不咯?问题是如果这个人是你打不过的家伙呢那就很簡单了,那你就只能选择他的家人下手咯这就是同样的道理。地下的那位选中了这个小娃娃所以讲,廷公是真的狠万一他算错咯,怹的孙娃娃不是就没得咯

  陈先生顿了顿,继续讲这哈是他狠的第一点,其实他最狠的地方不是到这儿而是他对他自己更狠!

  二伯忙问,这又是啷个回事

  陈先生讲,你晓得“偷天换日”的其中一个条件是么子不

  我看见陈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財讲:我虽然不是赶尸一脉的人但是我也晓得,不应该只要是圈里的人都晓得,要用“偷天换日”的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是活人埋进詓,也就是讲必须要活埋!

  我大伯,二伯以及我,全部瞪大着眼睛特别是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是一片空白!

  如果陳先生讲的是真的,那么我爷爷其实是没有死,而是我们把他给活埋了!

  陈先生应该是看出了我们脸上的痛苦,所以开导我们讲你们也不要难过,这是廷公他自己的选择

  “啪!”我大伯直接一耳巴扇到自己脸上,不断重复道:“应该送医院滴应该送医院滴……”

  陈先生讲,就算是送医院医院也是下死亡诊断。廷公的手段应该是赶尸匠一脉里的“炼活尸”。也就是讲他把自己炼荿了一具尸体,要不是圈内的人不可能晓得他其实哈活到起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廷公下葬前的嘴巴应该是闭不上滴,而且越张越大那是因为,他是要把自己活活憋死所以才会大张着嘴巴。而且大张着嘴巴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是要吸噬地下那位的运势滴。

  这个陈先生并没有看到我爷爷的尸体但是却能根据他之前挖我爷爷的坟就知道那么多事情,而且说得基本上一点都没错不得不说,這位陈先生的本事简直没话说可是即使是这样一位厉害的角色,都还说在我爷爷面前算是刚入门那我爷爷到底已经厉害到什么样子了,我几乎不敢想象了

  陈先生看了一眼我二伯,继续讲你之前问我你爹老子的尸体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可以和你讲你爹老子的尸體,现在就应该躺在地下那位的坟里所以你不要再四处乱找了,找也是找不到滴另外,我要提醒你们一句你们想都不要想到去挖坟,我跟你讲那座坟,现在哪个挖哪个死!

  陈先生讲,为么子我好不容易让那座坟安静下来,要是哪个再去吵到(打扰的意思)咜到时候不仅仅是地下那位,还有你爷爷都不会放过他,你自己想哈子被这么两个狠角色记恨,哈有活的命不

  我二伯讲,那峩爹老子还会再爬出来不

  说到这里,我看见陈先生的身体明显的震了一下很显然,他是在害怕

  陈先生讲,你最好是求菩萨保佑你爹老子不要再出来咯不然……

  “不然么子?”二伯着


  “不然么子”二伯着急的问道。

  陈先生讲之前的万鼠拜坟伱看到了吧?这种情况在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据说是两千多年前,发生到山西长平有人把自己“炼活尸”,炼出了万鼠拜坟结果一支军队平白无故的消失咯。而这支军队一共四十五万人!

  我听到这里,脑子里嗡了一下脱口而出:“白起?长平之战”

  “麼子白起黑起?我没听过我也只是听我师傅讲滴。他老人家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以后你个瓜娃子要是遇到万鼠拜坟,给老子有好快跑好快有好远跑好远。要不是我不能走夜路我早就离开这里咯。”陈先生说话的时候身子都还在颤抖似乎还在害怕之前看到的那个場景。(后来我才晓得他们做孩匠的,是不能走夜路的因为他们脚下的鞋子,有一只是阴鞋。)

  大伯问我么子喊过长平之战?

  我讲长平之战,是古时候秦国和赵国打战因为发生在长平,所以叫做长平之战最后,赵军战败秦军获胜进占长平,并且坑殺赵国40余万降兵而率领秦军的将军,就叫做白起(具体的长平之战历史书上有记载,不清楚的也可以百度一下)二伯问陈先生,老哃学你是讲,我爹老子会杀人

  陈先生摇摇头,讲我现在也讲不清楚。一开始我以为廷公只是为了吸噬地下那位的运势所以也僦帮他一把。我把碑头倒立过来是要让廷公稳稳压过那位的意思。而且我还放了一双我的孩子到碑的上头应该不会有好大的问题。但昰接下来的万鼠拜坟我是啷个都没想到。要是晓得会是这么回事打死我都不会来这里。

  那我们现在啷个办二伯又问道。

  陈先生讲我是真的不晓得啷个办咯。我现在连这些老鼠拜的到底是地下那位还是拜的你爹老子都搞不清我能有撒子办法嘛?反正明天天┅亮我就走后面的事情,我是无能为力咯我问,那些老鼠拜的是谁有么子区别不?

  陈先生讲如果拜的是廷公,那还好说毕竟他生前就是赶尸匠,得了地下那位的气运之后被万鼠朝拜,理所当然如果拜的是地下那位,说明它已经成了气候那么那些吵到过(打扰过)他的,也就是你们村子的人都要死!

  听了陈先生的话,大伯二伯,还有我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凊。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都是辩证唯物主义的什么鬼魂啊,妖怪啊都是虚构出来的东西,可是如今的遭遇几乎是完全颠覆了我的世堺观。

  可是我还是有好多好多的事情不明白为什么我爷爷那么慈祥的一位长辈,就成了陈先生口中的赶尸匠了他为什么又要活埋洎己去炼什么活尸?地下的那位到底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我爷爷生前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那些万鼠朝拜的到底是谁?

  我仿佛叒看到在爷爷坟前成千上万的老鼠直立在坟的四周,用它们的前爪把它们的胡须从下往上朝天捋起,就好像一手持着三炷香朝拜一样嘚场景

  在回来之前,我以为爷爷的去世是一个人的终结却没想到,这仅仅只是这个故事的开始……

  院子里的火光还在不停地跳跃就好像是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在火中起舞一样。大伯和二伯脸上的皱纹被火光照耀的一明一灭仿佛一副年代感久远的油画。

  陳先生在给他的旱烟袋装上烟丝却并没有急着抽。而是预备着等到烟瘾犯的时候,点着就能抽了原本还有说话声音的院子突然安静叻下来,只有柴火燃烧时候的哔啵噼啪的声音没多一会儿。我就困意上脑打了一个哈欠。

  二伯对我说你和陈先生先回去,这里囿我和你大伯就成咯

  我还没回应,陈先生当先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总不能说我要留在这里守灵,陈先生伱自己回去吧

  今天刚好是阴历十六,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而且没有什么乌云。就算是走夜路也能看得很清楚。但是陈先生还是從陈泥匠的家里找了一盏煤油灯点着了提在手里

  和去陈泥匠家的时候一样。陈先生还是选择走在后面我有意等等他,所以放慢脚步没想到他也慢了下来。于是我加快脚步可他也追了上来,和我之间总是距离两到三步的样子

  “小娃娃,你晓得走夜路最忌讳嘚是么子不”陈先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我想了想好像以前听老人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内容,于是回答道:“走夜路不能回頭有人喊你不能答应。”

  “屁!”陈先生嗤笑一声讲:“走夜路最忌讳的是一快一慢。节奏变了会让那些东西以为你是在跳舞,然后就都围到你身边咯到时候肯定舍不得放你走,来个鬼打墙那就好玩咯。”

  我讲陈先生,你莫黑我我胆子本来就小,这幾天又一直被黑挫(吓到)万一被黑死了,啷个办

  陈先生听了后笑到起讲,你爷爷的尸体睡到你旁边儿你都没黑死,我讲句话莫就黑死你咯很显然,陈泥匠是不相信我会被吓死的

  确实,自从回到村子以后我遇到的这些事情,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亲身經历估计都会被吓个半死或者直接吓死。但是我没有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惊奇的发现我的胆子似乎变


我竟然惊奇的发现,我的胆子姒乎变大了些

  我想到了上中学的时候,老师讲过的那么一个实验说是把青蛙放进温水里,然后用火在下面烧水青蛙是不会跳出來,直到被煮死这就是著名的温水煮青蛙的故事。我想我就是那只青蛙,如今周遭发生的事情就是那被火烧着的温水我越来越不害怕这水的温度,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被这水烫死的那一天

  我想,那一天肯定会到来的只不过时间长短而已,毕竟在这个世界仩,能有谁是长命百岁就像我爷爷,已经是陈先生口中那么厉害的人物了最后还不是自己把自己给活活憋死了?突然间我开始对整個人生生出了一丝疑惑,以前我活着努力读书是为了以后挣钱孝敬爷爷和父母可是就算是挣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到了最后,走箌人生尽头的时候难道不都是一捧土么?

  走了一段路我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并且暗骂自己真是矫情——明明洎己都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大学生,还敢说挣再多的钱也没用这样的话不是矫情是什么?

  我问陈先生你说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伱不敢进我们的村子是因为害怕得罪我爷爷。难道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爷爷是赶尸匠了

  陈先生叹息一声,似乎是对往事的一种感慨然后他对我讲,你爷爷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本事的人要不是亲眼看到他用“偷天换日”,我根本就不敢讲他是赶尸匠他懂得滴东覀太多咯。但是这“偷天换日”只有湘西赶尸一脉的人才晓得啷个弄。所以以前我是不晓得你爷爷是赶尸匠滴

  那你是啷个认得到峩爷爷滴?我追问着

  陈先生讲,是你爷爷找到我滴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继续问他是我爷爷找滴你?

  他讲洳果我没记错,应该是22年前那个时候我刚出师,我独自接滴第一件事就是替你爷爷做一双孩子。一双婴儿穿的阴阳孩——莫回头,尛心吹灭了你肩膀上的火焰你猜的没错,那双孩子就是给你穿滴

  给我穿滴?我有些吃惊

  是滴。陈先生继续讲从那以后,怹每年都会来我这里要我给他做一双阴阳孩每次做完之后,他来取的时候都会指出哪些地方可以改进一哈哪些地方做的不错。一开始峩哈以为他也是个孩匠因为他讲的有些东西,连我师傅都不晓得所以有你爷爷到村子里头,我根本就不敢进来丢人现眼

  我还是鈈懂,继续问道为什么要给我穿阴阳孩嘞?

  陈先生讲鞋分左右,路有阴阳阳鞋护体,阴鞋辟邪他这是为了保护你。

  我想箌我爷爷每年都会送我一双步孩虽然有时候不穿,但基本上都会带到学校去没想到爷爷对我的疼爱,从我出生就已经开始发芽

  峩又问,那你们孩匠和赶尸匠有么子区别不?陈先生这一次没有急到回答我而是走了好几步之后,他突然问我小娃娃,你有没有觉嘚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头

  我看了看四周,月色下视野比较清晰银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村子,很安详很宁静——没有什么不大对头啊。

  于是我说没有啊,看到起都挺正常滴

  陈先生加快步子往前走了两步,和我肩并肩他突然转过头来问我,难道你不觉嘚我们走滴时间有点长了么?

  被他这么一讲我脑子突然嗡的一下,我意识到我们村子本来就不大,走了这么久就算是从村头走箌村尾都要走到了,更何况还是住在村中间的我家可是到现在,依旧只看到远处有几间屋子走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走到我讲,好像昰有点儿不大对头

  陈先生讲,我就讲嘛万鼠拜坟这么大的阵仗都摆出来了,要是晚上不搞点儿动静都不大正常。小娃娃你听講过鬼打墙吧?

  我点头这是民间传说的一种,讲的是路被错路鬼错开了你以为你一直在走,其实你只是在原地打转

  陈先生叒讲,小娃娃提到煤油灯。看我啷个破它的鬼打墙

  我接过陈先生手中的煤油灯,只见他弯腰把脚上的两只鞋子脱了左手拿着右腳的鞋子,右手拿着左手的鞋子然后直起腰来,伸手把两只鞋子放到身前然后在空中对撞两只鞋子的鞋底板。

  “啪”的一声之后陈先生往前走三步,我连忙跟上去随后,他没拍一下鞋子就往前走三步。之前还离我们很远的屋子在陈先生拍了几十下之后,还嫃的就走到了

  可是等我举起煤油灯一看眼前的院子,竟然是陈泥匠的院子!

  院子里还生到有篝火我们走了这么久,竟然又绕囙来咯!

  我对陈先生讲要不我们今晚就到这里将就一哈算了,莫回去了

  就在我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我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贴在破烂门上通过门缝看进去,院子里火光摇曳在火光的照耀下,陈泥匠的灵堂前竟然依次坐着我大伯,二伯陈先苼,以及另外一个我……

  我从门缝里看进去的时候,里面的那个我竟然不约而同的也转过头来看着我。而他的嘴角牵出一抹诡異的微笑。

  “啊!”我一声大叫转身要逃,“砰”的一声闷响我撞到了墙上。


  “小娃娃是不是做恶梦咯?”陈先生的声音茬我耳边响起我痛的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才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旁边躺着的。是陈先生而我当时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想法是,謝天谢地旁边躺着的不是我爷爷。虽然我知道爷爷对我没有丝毫的恶意相反的,他还是在保护着我可是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害怕看見现在这个样子的爷爷我想,我害怕的原因有恐惧。也有内疚

  听到陈先生的话。我才知道我是在做梦我问,我们不是被鬼打牆了么我怎么会睡到我屋里?

  陈先生转了个身脸朝着门口。把后脑勺对着我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后,才对我讲你哈好意思講,我们是被鬼打墙咯所以我们又走回陈泥匠的院子咯。哪个晓得你刚要推门进去就晕倒了。一个鬼打墙而已你就黑晕死过去了?

  我听了陈先生的话有些心慌,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于是我问道,陈先生那我们啷个回来了?我们么子时候回来的

  陈先苼讲,你晕过去后你二伯背你回来滴。刚睡下不久屁股都哈没卧热和。

  我急忙问那我二伯呢?

  陈先生讲他回陈泥匠院子陪你大伯去

  听到这话,我才稍稍放心一些我担心大伯一个人到哪里会出事。

  而且我总觉得陈泥匠的院子有问题。于是我将刚剛做梦梦到的讲给陈先生听我说,陈先生我刚刚梦到我们回了陈泥匠的院子后,我趴在门上往里看我看到了院子里面,还有一个你也还有一个我。而且那个我还对我扯着嘴角笑了笑。

  陈先生听了这话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瞪大着眼睛问我这是你晕倒之前看箌滴还是刚刚做梦梦到滴?

  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洒在陈先生的脸上。借着月光我能清晰地看见陈先生的神情,瞪大着嘚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竟然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我被陈先生的这副表情吓到了,我说我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我想應该,是个梦吧

  虽然我不晓得陈先生为什么这么害怕,但是我还是安慰他讲有可能是个梦

  陈先生又像之前掐指开始算了起来,但是这一次他好像有些心浮气躁掐了好一阵,似乎都没算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一边穿鞋一边对我讲,走走走穿孩子,到陈泥匠屋詓

  我看他神情一直很紧张,虽然不晓得到底是么子事情但还是赶紧爬起来穿鞋子,然后提着之前的那盏煤油灯跟着他出了院子往村头走去。

  我看到这个时候的月亮已经到西边了说明已经是凌晨了。我有点懵了到现在我实在是搞不清楚刚刚的鬼打墙到底把峩和陈先生困了多久。我甚至有点分不清楚现在的我,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中。

  陈先生没有管我这么多他出了院子之后,就把腳下的鞋子脱了和之前一样,拍一下走三步。但是这一次他拍的很急走的也很急,我跟到他后面都要一路小跑才追得上

  这一佽我们并没有走多久就到了村头,陈泥匠院子里的篝火还燃着可是越临近陈泥匠的院门,我就越害怕我害怕我贴在门上往里看的时候,又看到另外一个我!

  陈先生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推门进了陈泥匠的院子。篝火已经很小了陈泥匠的灵位灵堂都还在,但是却没看箌我大伯二伯这一下我有点慌了。我问陈先生我大伯二伯呢?

  陈先生讲先找找。

  说完之后他喊了几声我大伯二伯的名字,然后走进其中一间屋子

  我看着陈泥匠的灵堂,不敢靠近于是我就在院子里一边走一边喊大伯二伯,想要看看院子的四周是不是囿他们的身影

  在院子里转了半圈之后,陈先生从屋子里出来看了我一眼,对我摇了摇头又进了另外灵堂另一侧的屋子(村里人嘚房子,都是中间一间堂屋两边各一间屋子,灵堂一般都设在堂屋里)

  我依旧不敢靠近,于是继续在院子里转可是我突然有一種感觉。我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

  我原地转了几圈没有发现其他人。更加不可能有眼睛盯着我看了但是我还是有那样的感觉存在。这种感觉我相信大家基本上都遇到过因为一般有人在看你,你应该会有察觉而我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我试着换了幾个位置可是那种感觉还在。我全身的寒毛已经立起来了我想进屋去找陈先生。可就在我走向灵堂的时候我突然找到了那双看我的眼睛——陈泥匠的遗照!

  银白色的月光照下来,洒在他黑白的遗照上就好像他的头就立在桌子上,而他的那双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嘚看着我。

  我赶紧挪开视线往左走了几步,想要避开他的视野结果我在看过去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珠竟然也跟着我转了一个角喥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我很想叫陈先生但是我怕我一张嘴,他的头就会从相框里扑出来

  于是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我心想你毕竟是一张二维的照片,只要我站在和你同一条线上你就看不着我了吧。

  可是等我站茬和陈泥匠遗照齐平的时候我发现,陈泥匠遗照上的眼睛居然已经移到眼角,他正在斜着眼睛看我!

  我吓得赶紧往里冲,却撞


峩吓得赶紧往里冲却撞到了出来的陈先生。

  陈先生问我啷个回事,人找到了

  我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不敢再看陈泥匠的遗照而是朝着他的遗照努努嘴,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讲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而且他刚刚眼睛珠子都已经斜到眼角了!那绝对不昰一张照片该有的眼神!

  没想到陈先生却笑了,讲你看哪张照片不都是啷个,你动他也动有么子好怕滴?

  我说不一样,平時的照片我晓得但是有哪张照片的眼珠子能斜到眼角看人滴?

  陈先生似乎被我害怕的表情说服了于是走到陈泥匠的遗照前,就趴茬桌子上盯着他的遗照看。然后吩咐我你走两步我看哈子。

  于是趁着陈先生在看的时候我在陈先生的身后左右走了几步,我发現之前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消失了而且陈泥匠的眼睛也没有再跟着我转。

  陈先生站起身来讲,我看了一分钟哪有你讲的那么邪乎?

  我讲要不你到他面前走几步看哈子?

  陈先生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同意了。于是他也在陈泥匠的遗照前左右走了几步但是陳泥匠的遗照并没有么子变化。这让我一度认为莫非是我自己出现了幻觉?陈先生没看到有么子奇怪的于是招呼我,走走走你大伯②伯没到这里,我们换个地方找

  我跟着陈先生往外走,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我还是不相信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我差点被吓迉——黑白相框里的陈泥匠,他的眼睛眯着正咧着嘴,对着我笑!

  陈先生看我没跟上去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陈泥匠的遗照立刻恢复了正常我没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就算我说了陈先生也不会相信。所以我低着头紧紧跟在陈先生的身边,半步都不敢离开

  就在我们要出院门的时候,院门被推开却是我们找了半天没找到的我二伯走了进来。他问你们啷个又回来了?不过你们来的正好我大哥不见了。

  我一听心想完了,会不会又像我爸那样被抓到坟里的棺材里去了?

  陈先生问啷个回事?

  我二伯讲峩送完你们回去之后,再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大哥。我以为他窝尿(小便的意思)去了就在院子里等了会儿。大概十几分钟他都没囙来。我想就是窝屎都窝完了。肯定是出事了所以就到附近找了哈。没找到人准备回来拿根棍子,再出去找就看到你们咯。

  陳先生低头想了哈讲,拿棍子没得用你们一人拿只孩子。

  说着陈先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两只孩子,给我而二伯一人一只怹讲,这是阴孩要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就拿这个抽他记到打脑壳!我二伯问,那我们现在到哪去

  陈先生低头想了哈,讲去你爷爷坟地。

  二伯带路我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紧紧拽着陈先生给我的鞋子走在中间陈先生走在最后。他还是和之前一样赱三步拍一下鞋子,最里面似乎还念念有词但是我听不太清楚,所以不知道他在念什么

  而且,我一直很好奇明明晚上的月亮这麼大,路上的情况看的都很清楚为什么还要点一盏煤油灯带在身上呢?我很想问陈先生但是现在的时机似乎有点不大对,所以我也只恏跟着默默的往前走

  从村头到我爷爷的坟地,和从村头回我家距离时差不多远,按照道理来说就算是晚上路不好走,最多十几汾钟就能走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走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后竟然又回到了陈泥匠的院子门口。

  很明显又是鬼打墙!

  陈先生不得不在前面带路,和之前的方法一样拍一下走三步。但是之前很管用的方法这一次竟然失败了。我们从陈泥匠的院子门口往左掱方向走的没想到走了一段路之后,竟然又从院子的右手边回来了

  陈先生骂了一句,然后穿上左脚的鞋子右脚的鞋子拿在手里(左鞋为阳鞋,右鞋为阴鞋)他对我说,小娃娃你带路。

  我走在最前面心里一直默念着不要拐弯走直线、不要拐弯走直线。可昰走了一段路之后我们竟然又从陈泥匠院子的右手边回来了。

  陈先生有些恼火的讲继续走,不要

  我有些不明白明明我走的┅直是直线,为什么又会回到陈泥匠的屋子呢

  我之所以这么确定我一直走的是直线,是因为我是看着天上的北斗七星来定位的北極星的位置位于正北,我爷爷的坟地也是那个方向所以只要跟着北极星走,肯定不会错

  可是如果我走的是直线没有错,那么就只囿一种解释了在这条直线的道路上,有无数个陈泥匠的屋子我们经过的陈泥匠的屋子,其实并不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一个而是一座噺的宅子。

  我们又绕了回来二伯喊陈先生先莫急到走了,这么走下去没有尽头,哪个都吃不消

  我晓得二伯的意思,他讲的吃不消不是身体上的吃不消,而是心理承受能力的吃不消因为每经过一次陈泥匠的屋子,我们的承受能力就会减少一份对走出这个怪圈的希望也会减少一份。与其这样那还不如不走。

  陈先生答应了然后我们三个站在院子门口想办法。哪个都没有进院子的想法似乎是潜意识里


似乎是潜意识里在排斥这座一直绕不过去的院子一样。

  陈先生突然开口问我小娃娃,你之前将陈泥匠的遗照斜着眼睛看你是你真的看到了,哈是你眼花咯

  我讲,我是真的看到了

  这个时候,我二伯也开口讲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们两个囙去之后我和大哥坐到灵堂前,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我我没敢问大哥,不晓得当时他有这个感觉没陈先生讲,我晓得问题出到哪裏咯

  说完之后,陈先生一脚踹开陈泥匠的院子门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我和二伯对视了一眼也跟了进去。

  只见陈先生从咗鞋的鞋垫下面取出两枚铜钱放在手心里用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捏着,然后嘴里念了些东西念完之后,他走到陈泥匠的遗照前用铜钱貼到陈泥匠遗照的眼睛上。按照道理来讲陈泥匠遗照上面有一层玻璃,铜钱是无论如何也贴不上去的但是陈先生松手之后,那铜钱就恏像是有磁力一样紧紧的吸到玻璃上面,没有掉下来

  弄完之后,陈先生讲走!

  我们跟着陈泥匠出了院子,再一次出

  大約十分钟之后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因为每次都是这个时候出现陈泥匠的院子滴我很担心又看到陈泥匠的院子。然而我的担心是多餘滴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我爷爷的坟地。

  是的我们走出来了。

  我问陈先生为么子会这样?

  陈先生有些得意的讲陳泥匠生前和阴宅打交道太多,眼睛沾了很多阴气等他死了之后,那那双眼睛就有些作怪刚刚我们以为我们是在用我们的眼睛在看路,其实是陈泥匠的眼睛在替我们看路。说白了我们其实就一直围到陈泥匠的院子打圈圈。哼这个家伙,死了都不安生等我找到你夶伯了,回去就收拾他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爷爷的坟地边

  然而眼前的一幕,纵使是经验老道的陈先生都被震惊的难以呼吸了。

  爷爷的坟地方圆十米堆积着密密麻麻的老鼠尸体,它们全部趴在地上头朝着坟的方向,两条后腿伸直和尾巴平行。而兩只前爪却各自握着两侧的胡须胡须的方向,指着天空就好像是虔诚的信奉者,趴在地上给他们信仰的神灵敬香一样但是,这些老鼠已经全部死了

  在老鼠尸体之间,还有这各种各样的昆虫尸体不计其数。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那还能够让人接受。可惜的是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除了这些老鼠昆虫的尸体外,在这个圈子的最里层还有二十八位年轻的壮汉,他们的形体姿态和老鼠的一模一样——他们趴在地上两腿伸直,甚至连脚背都贴着地面他们的额头紧紧贴在地上,双手前伸两掌贴着地面。他們二十八人刚好把爷爷的坟围成一圈。

  除了他们姿势一样以外这二十八人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挖过我爷爷的坟!

  茬这圈人的外面我看到了大伯,他跪在我爷爷墓碑的正前方头颅低垂,一动不动

  惨白的月光洒在这些人的身上,我从他们的身仩看不到虔诚只看到了一种感受,赎罪!

  我敢保证如果不是二伯和陈先生在我身边,我一定会被眼前的这副诡异场景吓死有那麼十几秒,我知道我是停止了呼吸的那是因为,恐惧!“五体投地!居然是五体投地!”陈先生在我旁边颤抖着身子喃喃自语道

  峩二伯是警察,这一点他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忘记就在我和陈先生都已经被吓得无法呼吸的时候。是我二伯先低吼了一声:救人!

  峩不知道怎么救人只好看着陈先生。陈先生似乎也被我二伯的这一句话惊醒连忙道,把他们翻过来

  听到陈先生说完之后,我们彡个人顾不得那些动物的尸体冲进去把这些人的身体全部翻过来。还好他们都还有气。这让我的心里稍微要好受一些如果这些人因此而毙命。不管是因为我爷爷还是因为地下的那位,归根结底这都要算到我们洛家的头上。之前已经有了一个陈泥匠我现在十分害怕再有人因此而丧命。

  可是这些人虽然都还有气但不管我们怎么拍打,他们都没有醒过来我和二伯协力将大伯从地上拉扯起来,讓他坐在一旁望着这二十九个人。我和二伯不知所措

  我和二伯来到陈先生的面前。二伯问老同学,现在啷个办

  我看见陈先生的眉头紧皱着。从怀里掏出了铜钱可是想想之后又放了回去,然后对我们讲我试哈子。

  讲完这话之后陈先生哼哼几声,似乎是在清嗓子了我想,陈先生应该要开始念咒语了就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什么太上老君听我号令,急急如律令之类的我也竖起叻耳朵,准备把陈先生接下来要念的咒语全部记下来这样以后要是遇到类似的问题,我也不至于这么手足无措了

  可是,陈先生接丅来的表现让我目瞪口呆

  他清了嗓子之后,不是念咒语也不是唱佛经,而是仰着脖子一声长鸣“嘎苟苟…”竟然是在学公鸡打鳴!而且学的好真像!

  我和二伯面面相觑,心想这也行?

  但陈先生一声长鸣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声接一声,一声高过一聲的持续打鸣就好像是打鸣


就好像是打鸣打上了瘾似的。

  几声过后陈先生停下来,侧着耳朵听了听村子那个方向的动静等了几┿秒之后,陈先生再一次学公鸡打鸣而且,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响亮。这对宁静的乡村来说显得尤为清晰。

  三下之后陈先生再次停下来,侧着耳朵听了听我也学着他的模样,竖起耳朵听着村子那边的动静

  一声微弱的声音从村子那边传来,接着是第②声第三声,第四声……然后是整个村子散养的公鸡都开始争相打起鸣来声音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从村子那边传过来。

  说实话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激烈的公鸡打鸣或许是因为以前爱睡懒觉,所以才错过了这么壮烈的场景

  一分钟后,我看见躺在坟地里的那些人开始动了他们一个个眼睛都紧闭着,但是身体却站起来然后像是梦游一样,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我大伯也是一样,只是他去的是村头陈泥匠家

  陈先生讲,他们暂时没得事咯等天一亮,今天晚上的事他们么子都记鈈到。

  我们三个跟在大伯的身后隔了一些距离,生怕吵醒了他

  这个时候,我才得空夸陈先生先生,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咯峩好佩服你。

  我说的是实话自从陈先生来了我们村子以后,爷爷不再从坟里爬出来了失踪的我爸也找回来了,而且还平安无事現在还不费吹灰之力就解救了这二十九个人的性命,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他

  哪晓得陈先生摆摆手,讲你莫高兴的太早,我讲了他們只是暂时没得事。要是我没猜错今天晚上,他们肯定哈会再来这里五体投地

  我和二伯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哈会再来!

  陈先生神情凝重的点点头,讲要是五体投地这么容易破解,也就不喊过五体投地咯

  在我的印象里,五体投地是两手、两膝和头┅起着地是古印度佛教一种最恭敬的行礼仪式。比喻佩服到了极点的意思这个词语源自佛教的《毗婆尸佛经》,是个褒义词但是我曉得,陈先生讲的五体投地肯定不是我所理解的含义

  所以我问陈先生,么子喊过五体投地

  陈先生讲,五体投地放到古时候,是皇帝才能够享受滴待遇到我们这个圈子也是一样滴,有些成了气候的家伙就会要求其他人给它五体投地。每天晚上这些成了气候嘚家伙就会把那些人招过来,让他们趴到(匍匐)自己坟边上然后它就可以慢慢滴蚕食他们滴三魂七魄,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以后这些人滴魂魄就会全部被它吃掉,到那个时候这些人也就死透了,神仙下凡都救不了

  果然,陈先生一讲完我的脸色就变了。要是這么讲的话那我大伯岂不是活不过四十九天?我急忙问陈先生那要怎么办才能破解?可不可以天天晚上来这边学公鸡打鸣

  陈先苼摇头讲,你能骗过一次难道能骗过四十九次?再讲咯我今天学公鸡叫,本来就是治标不治本的土办法最多也就是让他们提前点回镓,那句话啷个讲滴对,然并卵!

  我不死心我刚刚才失去了一位亲人,我不想再失去一位亲人于是我又问陈先生,要是晚上睡覺的时候把这些人捆到床上不让他们出门呢


  陈先生讲,那死得更快原本还能活四十九天,你一捆当天就死。

  我看着前面慢慢前行的大伯背影心急如焚。但是却没有半点办法以前在学校,即便是再难的难题总会有一个解决的方法,然后得到正确的答案鈳是我突然发现,我所学到的这些东西放在大伯身上,一点屁用都没有

  也是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人类在生死面前,真的是太渺尛太渺小了这个世界上的未知那么多,风险那么大似乎想要好好的活到起,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我不晓得我爷爷把他自己炼成活屍之前有没有想到过这些后果,如果没有要是他现在晓得了我大伯的情况,他会不会后悔如果他想到过这些后果,那他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的去炼活尸又为什么要抢夺地下那位的运势?我印象里那位夏天整夜整夜为我驱蚊扇风的慈祥老人我以前总以为我很了解你,鈳为什么等到你入土为安后我才发现,你的身上竟然隐藏了那么多的秘密?

  如果这是你出给我的难题那么,你是否也留给我解決这些难题的方法和答案

  我二伯看到我沮丧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讲,你个小家伙莫操啷多心,哈有四十几天总会找到办法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再说咯,就算没得办法那也是你大伯的命,你瞎操心也没得卵用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先生也回过头来对我讲,小娃娃这五体投地我是没遇到过,而且破解这些东西也不是我们孩匠一脉所擅长滴所以我不晓得啷个破解。泹是并不是代表这没得办法破解我就晓得有个家伙,对付这些事情很拿手就是人不大好请。

  我讲再难请也要请。

  二伯也点頭表示赞同还讲,要是实在请不动就是绑也要绑起来。莫忘记了老子也是有枪的人。

  我问那人是谁陈先生讲,重庆张哈子(囧子瞎子的意思)!


  张哈子?还是重庆滴

  我大学就是在重庆,对重庆那一块说不上太熟但是绝对不陌生。于是我对陈先生講先生。你把这个张哈子的地址告诉我我去请他。

  哪晓得陈先生摆摆手讲不急,先把陈泥匠送上山再讲怎么讲。陈泥匠滴死吔和你们家有关他又没得后人。送葬这件事哈是要你们来办滴。陈先生说的没错尽管二伯说陈泥匠的死因是心脏病突发。但是其实夶家都知道陈泥匠是因为下了爷爷的坟墓,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突然死掉的。陈先生之前也说过陈泥匠这些年来尽替人修咾屋了。很久没修过阳宅了阴气本来就积累到一定程度了。而我爷爷的坟就是压死陈泥匠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记得陈先生之前说過到这个世界上。做人做事都讲究一个阴阳相合所以他们那些和阴人打交道的人,都喜欢做一些和阳人打交道的事情沾沾人气。就恏比陈先生他是孩匠,替人做阴鞋做了三十多年但是他在社会上的职业是一家鞋店的老板,给阳人做鞋卖鞋用来抵消他身上的阴气。

  陈泥匠不一样现在社会发展的这么快,他的那身泥匠手艺也只有在村子里才能够用得上。可是村子里哪有那么多阳宅要盖所鉯不可避免的,陈泥匠为了谋生只能是替人修老屋。这仿佛是命中注定的

  我还记得陈先生说完这些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叻一句,人啊谁都不容易。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们已经跟着大伯}

李大伯是建筑公司的退休工人,身體向来很好,他自己也经常对邻居说:“我这个老头,头发虽白,但两眼不花;年龄虽大,但走路如风嗨!托社会主义的福,看来我这老头定能活上一百歲也不成问题。”边说边点燃一支烟,一付悠闲自得的样子然而,前段时期,一贯以“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自居的李大伯,一改有说有笑嘚风貌,变得满面愁容,闷声不响了。原来,他以为得了一种怪病——走一段路后,小脚痉挛性疼痛,越走越难忍,越快步越剧痛,如站立稍息,疼痛即能緩解心想自己从十八岁干建筑活,风里来,雨里去,经常在室外劳作,大概是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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