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姥爷的坟下葬撒硬币时,我向坟口撒钱的一瞬间,脑子里突然出现“去死吧”的词语,有什么忌讳不?

在微博上看到的呀~看到后面看哭了~很长的一个故事。

昨天下午凌一尧给我发来一张照片,是一件婚纱,她问好不好看,我说还行。

她说“初五举办婚礼,和我们以前想象得一样,有鲜花拱门,有红地毯,有白婚纱黑礼服,就是没有你。”

我说“要不要我去凑个份子?”

她半天之后才回复说:“不用了。

2001年的夏天,我十六岁,正在读高中。即便是夜晚,气温仍然高得令人辗转反侧,黑漆漆的夜晚满是室友们翻身和叹息的声音,而我咬着小电筒,蒙着一条薄被单,写下人生中唯一的一封情书。

我的读者叫凌一尧,马尾辫,大前额,身材娇小,细腰长腿小翘臀。要命的是,她偏偏是一位学霸,常年霸占月考名次红榜第一排,这样脑瓜子聪明又美得翻泡的妞儿绝对是众人心目中的雅典娜,只可跪舔不能直视。

几乎每天,我都会想入非非,幻想着各种与她搭讪的场面。其中包括她从楼梯上滚下来毁容了,我抱她朝着医院狂奔,并且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抛弃她,最后她在我的怀里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送出情书的第二天,我的创作地点就转移到政教处办公室,对面坐着姚主任,我们私下管他叫“姚千岁”。他说:“吕钦扬同学啊,昨天你一夜写了三页纸,今天怎么就咬笔杆了?是不是这个环境不利于激发创作灵感,要不要拿回宿舍慢慢写?” 我理智地拒绝道:“不用了,这里有空调。”

凌一尧把我的情书送给政教处,这事做得太坑,我内心的伤痛尚未愈合,班主任跑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你要上电视了!” “什么电视?”我有些激动。 “闭路电视。经过校领导研究决定,这次纪律整顿大会的主题是杜绝早恋,你要在学校直播室做一次公开检讨。” “为什么是我?不就一封情书吗?” 班主任思索片刻,说:“可能是别人脸皮太薄了,怕留下心理阴影。” 他妈的!

纪律整顿电视会议之前的那几天,我的心情却糟糕到极点。 每次远远地看见凌一尧,我都会走向旁边的岔路,不愿意与她打照面。说实话,我对她有些记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那样做,难道被我喜欢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如果是这样,以后不喜欢你就是了呗。 据说历次电视会议的录像都会被妥善保存,作为我校发展历程的丰碑,为了给学妹们留下一 个好印象,我特意理了一个清爽的发型,熨了一下白衬衫,还借了一双白色的耐克跑步鞋。 第一次上电视,好激动。

那天中午政史二班的体育委员来访,对我进行亲切慰问,鼓励我好好表现。他带来一个消息,说那封情书不是被上交的,而是被他们班主任曹老太缴获的,凌一尧还被拉到办公室做了一通思想审查。

学校演播室中间摆着一台黑色的摄像机,镜头前面摆着一个主席台,依次坐着诸位领导以及各年级组长,而门口站着的是六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个就是我。 那五个家伙我差不多都认识,他们的罪名比较另类,什么拿街机子儿冒充硬币买茶叶蛋,什么大半夜拿鱼竿在校园的池塘里钓鱼的,还有那位住在二楼的同学,他用大搪瓷杯装尿往院墙外面泼,墙外方圆几米的庄稼死得透透的,连野草都长不出一棵。

相比之下,我绝对是最纯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说我因为写情书给女孩却被对方送给老师了,他们一个个都面露鄙夷之色,仿佛我犯下比他们更龌龊的罪行。 当时我就清醒地认识到,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由于早恋是今天重点批判的主题,姚千岁将我安排在最后出场。班主任对我有点不放心,还特意跑来对我进行战前动员和辅导,他说:“等会儿千万不要紧张,控制住情绪。” “你怕我被吓哭?”我有种受辱的感觉。 班主任说:“不是,我担心你在这么严肃的地方笑场。

终于轮到我了,我站到话筒前面朗读上次写的检讨,尽量不看镜头,像在给姚千岁致哀悼词。正要谢幕之时,副校长却在发表一则有关早恋危害的讲话,此时我非常困窘,傻逼似的杵在那里,被全校数千双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盯着,这种滋味真心痛苦。 不知道副校长说了什么,姚千岁突然对我发问,所有人都看着我,包括镜头。 我一头雾水地“啊”了一下,此处是第二声。 姚千岁将问题重复一遍:“吕钦扬同学,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感到后悔?”

当时我就震惊了!这他妈算是什么垃圾问题?你又不是没看过我那封情书,写得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引人沉思,都发誓这辈子非凌一尧不娶了,你现在他妈的问我后不后悔?我他妈只是以大局为重,配合你演一场杀鸡儆猴的戏而已,你还真把我当冤大头了?我就算真的后悔了,不可能当众说出来啊,否则以后还怎么混? 面对那黑洞洞的镜头,不,那不只一个镜头,那是数千双眼睛,我作出一个重大而深远的决定———我盯着镜头,说:“我不后悔。”

那天傍晚的天气非常好,走出学校演播室,西边铺天盖地的一大片火烧云,我的白衬衫都被映得红彤彤的。各个班级刚好下课,学生们像出栏的猪一样涌出教室直奔餐厅,许多认识或者不认识我的人冲着我打招呼,连年轻的男女老师都意味深长地对我哼笑。 经过凌一尧所在的班级,几个女生拿着饭盒走出来,其中一个便是凌一尧,她抬头看见我,立即像见了鬼似的退了回去。其他女生起哄起来,悠长的“噢哟”在走廊里回荡着。 我这样一个阿Q,经历此生最为辉煌的时刻,迈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软绵绵的云端,仿佛自己是一个凯旋的盖世英雄。

我为一时的倔强付出巨大的代价———惩罚等级由警告升级为记过,礼拜一全校晨会,别人都在聆听领导训话,而我在冲洗操场角落那个简陋又瘟臭的厕所。冲完厕所以后,我淡定地 走过队列前面的那条煤渣路,手里的铁皮桶吱呀吱呀地响着,相当拉轰。 这些举动相当幼稚,用现在的话概括这是在“作死”,但它们在当时足以让我成为全校的三大奇葩之一。更悲剧的是,入榜的是我的两个死党,“大乔”和“子石”。 我之所以鼓起勇气给凌一尧写情书,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和这两个傻逼打赌了,他们说如果我追到凌一尧,他们就在校园里裸奔一圈。

当时周杰伦才出道,大乔就果断成为铁粉,一曲《爱在西元前》日夜哼唱,最终进入全校文艺汇演的名单。然而,正式演出那天他当着数千师生的面公然忘词。 他悲愤下台后并未气馁,而是继续苦练这首歌,两天以后的傍晚,他偷偷翻窗进入学校总控室,对着麦克风重新清唱一遍《爱在西元前》,那销魂的歌声传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大家如何评价的,因为我的氪金狗耳早已阵亡 子石名叫蒋慧东。他去泡隔壁职高的一个妹子,几个地痞们带着自家车床磨出的砍刀来战,他舞着泔水老汉的扁担,光着膀子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连学校保安都没敢过问。但就是这样一个群架王,晚自习时突发奇想,挖了一坨清凉油抹在JJ上,试图达到“头悬梁锥刺股”的功效,最后他的嚎叫响彻整个教学区,从此再也没人记得他的神勇。

之所以重点这两位仁兄,是因为他们俩正在看这个直播故事,他们希望我多褒少贬,不要破坏他们的伟岸形象,但我选择站在真相这一边。 随后很长时间里,我都不太好意思和凌一尧走得太近,因为总有傻逼在旁边“矮油”“噢哟”。子石和大乔不遗余力地耍宝,烘托我的形象,而我感觉这样太小丑了,但一抬头我看见凌一尧嘴角的笑,一下子发现自己非常愿意当这个小丑。 在那个年龄,无论无意的出糗还是有意的献丑,只要能博取那个人的一笑,便会欣喜若狂。而多年以后,这样的快乐已然灭绝

因为有我这个炮灰的经验教训摆在这里,喜欢凌一尧的男生很多,敢于追求的却几乎没有。我们亲眼看见一个高三哥把她在圣诞节把她约到桥边,送她一盒巧克力,凌一尧怎么不肯要,三哥一怒之下把那盒巧克力丢进河里。

第二天,子石和大乔把巧克力盒子捞上来,打开包装一看,嘿,没有进水。

我们把巧克力分了,晚上遇到凌一尧时我拿了三块几乎被我焐软的巧克力给她,她居然没有拒绝,收下了!

我本来是想恶作剧一下而已,她这样一来,我都没敢说那是昨天被丢下河的那盒巧克力。

巧克力事件之后,莫名其妙地,我和她的关系出现好转,虽然彼此遇见时从来不打招呼,但她嘴角总是有一丝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

“你眼瞎啊,她一直板着脸,哪里有过微笑?”大乔非常直白地反对。

子石也很困惑:“难道这就是肉笑皮不笑?”

我只能慨叹这两个蠢货的无知,告诉他们有一些东西“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体会”。

后来凌一尧说,那大半年里我们是在用意念恋爱,没有一句对白。

为了迎接素质教育检查团的视察,学校举办一次声势浩大的秋季运动会,还从体校借了一帮外援来捧场。那三天里,全校处于停课状态,对我而言这就是另一个形式的放假而已。而我发现自己有半套黄冈密卷的作业没写,科代表说运动会一结束就要交作业,我不得不加班加点地抄答案。

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凌一尧突然来我们班找一位学霸妹子,也是她的初中同学。我躲在高耸入云的书堆后面,看着她们低声说笑,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可是她一笑,我也忍不住跟着龇牙咧嘴。

不料,她一扭头看见我时愣了一下,双眼瞪得大大的,就跟喵星人准备开天眼了似的。

我赶紧低头写试卷,再一抬头时她已经站在我旁边,我一紧张,赶紧把那份标准答案往桌肚子里塞,比被老师发现还紧张。她伸手把那份答案掏出来,说:“我还以为你在认真学习呢,原来是在抄答案。”

她又问:“你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说话的?”

我说:“我怕写检讨。”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辩解道:“那个真不是我弄的!我把那信夹在英语课本里,被曹老师翻到的!”

我说:“你知道姚千岁说了什么不?他说我是?害群之马?,自己不学好还去骚扰人家品学兼优的女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都这样说了,我怎么敢再和你说话?”

她皱起眉头,将信将疑地说:“姚主任是想用激将法吧?”

我哼笑一声,说:“如果我以后有出息,这就是激将法,如果我没有出息,这就是他的神机妙算,老狐狸从来不会吃亏的。不过他也没有说错,我的确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能再过多少年,我还是他手里的反面教材。”

“你后悔了?”她低声问道。

运动会之后没多久,凌一尧偷偷塞给我一张字条,她说:“如果你能够考到本科,高考结束以后咱们就假装在一起,气死姚千岁!”

子石和大乔很快发现我的不正常,因为我很少搭理他们俩,整天埋在教室里学习,有点“不合群”了。他们俩试图拯救我于水火之中,但研究许久都未果,直到看见我与凌一尧在教学楼走廊里相视一笑,他们才若有所悟。

于是,我被驱逐出三大奇葩的队列。其实没有了我,他们俩照样可以玩得很嗨,譬如用煤渣块狙击操场上接吻的小情侣

整个高三,我们都保守着这个秘密,两人即便在校园里迎面走过,也从来不打一声招呼。但我看见她浅浅的笑意,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双拳握得指甲嵌入掌心。偶尔旁边没人的时候,我会自言自语地把她的姓名说出来,然后像一只疯猴子似的狂奔乱跳,那真是一件快乐到极点的事情。

凌一尧,我喜欢你呀!喜欢得恨不得在教学楼里裸奔,恨不得在操场上打滚,恨不得冲进校长办公室尖叫!

那一年的高考,全省数学平均分68分,我只考了38分,总分离本科线还差9分!填报志愿那天,我和凌一尧在美术考生画室旁边的天台上聊天,我非常沮丧地告诉她,我没能达到本科线,她不用兑现当初的约定了,但凌一尧抿着嘴巴摇头,笑盈盈的样子。她说:“只要你努力过就行了呀。”

我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再对我眨巴眼睛,我这时候才猛然顿悟,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而她甩着小手直打我,叫我“不要发癫”。这是她的一个口头禅,每当我或者她的朋友开心得失态,她就会很温和地笑着,在后面提醒“哎呀,不要发癫啦

对我而言,这个分数只适合报大专,而具体哪个学校哪个专业都是无所谓,当前要务是离凌一尧近一些,于是我和她一起去了六朝古都。我们的学校不在同一个区,但坐车也就半个小时路程,平时见面还不是难事。

大一的课程比较少,凌一尧突然提出来要去勤工俭学,我问她准备干点什么,她提出来的想法毫无创意,什么饭店接待,发传单,卖电话卡。

我问她“你知道我爷爷干嘛的么?”她摇头说不知道。我说国庆节回家,我把他的传家宝带来,到时候你就看着吧,我小学就做他的学徒了。

国庆节之后,我们在大学城摆起爆米花的小摊位,摇啊摇,摇啊摇,

那天爆米花很好卖,特别是凌一尧心惊胆战地摇着那个摇把,就有许多人过来围观,毕竟女孩子做这个太新鲜了。

不过第二天傍晚就有人把我们赶走了,因为附近停了车子,一声炸响之后就有警报器鬼叫,涉嫌扰民。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开心,晚上去看半价电影,柜台问我们要不要爆米花,我和凌一尧傻呵呵地笑。

她曾经说:“如果哪天我们想要分开了,就想一想曾经一起在街头卖爆米花的日子。”

大学那几年,我们与大多数校园情侣一样,试着一起打工却总是没有头绪,吃喝玩乐又没有太多钱,经常出去玩半天都花不了五十块钱,照样穷开心。

到了期末,作为一个学霸,她完全闭门不出,专心复习,而我一个学渣只要做完小抄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玩游戏了。

就这样一直混着,我到了大三时,我们面临分道扬镳的危险。她还要一年才本科毕业,以后还要考研,而我已经面临实习。她说:“要不你考专升本吧!”

我考虑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离开校门,我说“你乖乖上学,以后还要读研,我先出去闯,等你毕业了我刚好娶你过门

我至今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有时坚定地认为那是男人的担当,但一旦喝多了就会把因果联系扯得非常远,最后归根结底到我没有好好念书才会导致两相忘的结局。

我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监理公司当资料员,每月只有一千四百元的工资。当时我最喜欢听别人说“工作难找”,因为只有听到这样的话,我才觉得自己不是loser

在监理公司工作,本应是很轻松的,但不是指我们这种苦逼资料员,每天白天忙得要命,对着电脑处理各种文件,晚上凌一尧打电话过来和我聊天,我已经累得只想闷头睡。

当时我的心情的确非常焦躁,经常怀念学校里的惬意生活,所以当凌一尧喋喋不休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好玩的事情,我却没有耐心听下去,打断道:“明天再聊吧,你也早点休息。”

她愣了一下,说:“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嫌弃我呢?”

我说:“我就是很累。”

她呵呵冷笑一声,把电话挂了,周围一片寂静时我却睡不着了,一下子被自己吓醒了: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大逆不道!

凌一尧是一个性格很犟的女孩,她不轻易翻脸,但只要翻了脸,那就真是很难弥合了。她掀起的冷战持续足足一个礼拜,电话照接,但就是很冷淡,冷淡得让人觉得她一夜之间移情别恋了。

我急得团团转,但她认为的惩罚时间一到,就立即打电话过来问“知道错了吗?”

我赶紧发誓,这辈子都不敢再敷衍她这个小姑奶奶,她这才给我一条生路。

但是,冷战结束不等于我们之间的矛盾消失,她只需要学业和恋爱,而我刚刚开始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尤其是对未来的担忧。

我当时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可怜虫,我最羡慕的职业只是总监,啥事不干就有人送烟酒塞红包,我这辈子就这点理想了。

资料员干了大半年,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跟在监理后面混吃混喝,烟酒不断,施工单位把我们当爷爷供着。

有一天,凌一尧的手机被偷了,我发现自己的存款竟然不够给她买一只新手机。那种挫败感极其折磨人心,但凌一尧不介意,她买ic卡和我打电话,说反正平时只和我联系,叫我以后赚了大钱再给她买。

可是这个“大钱”在哪里?我当时尚未感觉到紧迫感,还在盘算着自己哪天有了监理资格,该有多轻松惬意。

情人节那天,我和凌一尧在外面约会,经过一家婚纱店,她就把小脸贴在玻璃橱窗上看,她说“以后咱们结婚的话,就租这件婚纱走红地毯,怎样?”

我得瑟地说“租什么租,直接买下来收藏就是了!”

凌一尧蹲下来看角落里的标价牌,低声说“你至要不吃不喝一年半才能买下来。”

我当时就脸红了,不是因为自己高估婚纱的价格,而是因为高估自己的能力。我居然要不吃不喝一年半才能给我的妻子买下婚礼上那件婚纱

说到刚毕业的那段屌丝岁月,心情有些郁闷,还是说点有趣的事情吧。

那天我给凌一尧的情人节礼物是一只熊娃娃,四十五块钱。她很开心地放在家里,可是她叔叔家小孩看中那个娃娃,蛮横地抱了回去。

凌一尧不好意思说不给,但她第二天坐了俩小时的车回到那个卖娃娃的小店,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直奔她叔叔家,硬是把我送的那只换了回来。

我说“两个都一样,干嘛还要换?”

她说“我都给那一个取了名字,两个怎么可能一样?”

终于有一天,我决心辞职,离开这种安逸却庸庸碌碌的生活,原因之一是和我一起共事的监理大叔挨揍了。

当时监理有些严格,把施工单位惹毛了,平时称兄道弟的人按住老监理揍,最后甩下一句话:“你们这种垃圾,给脸不要脸,我们看在你们是业主的走狗的份上才丢点骨头给你们,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们没有为难我,但我被伤到了:我这辈子不可以做一个捡别人残羹冷炙的走狗。

原因之二便是凌一尧考研了,我想多赚钱,争取在她研究生毕业时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她读的是本校的研究生,于是我去南京找了工作,三年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房子是凌一尧找的,四十平,月租六百。我们一起购置许多东西,比如简易折叠衣橱,厨具,餐具,以及被褥。

凌一尧把两副餐具摆好,脸上满是小妻子般的认真,我躺在床上看着她忙这个忙那个,突然觉得不可思议:我十六七岁时得有多幸运才会得到这样一个小家伙的青睐!

凌一尧有时很像一个孩子,某个周末我去上班,她一个人在家睡到黄昏。我下班回来时她还抱着枕头睡着,我换拖鞋时她睁开眼睛,说:“吕钦扬,我最喜欢看你回家。”

“那你什么时候最喜欢我?”

我没回答上来,她有些不高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才告诉她“我们并肩站在镜子前一起刷牙的时候我最爱你”

我们那段时间的生活条件很简单,早餐是熬一小锅米粥,一小碟肉松,还有两个煮鸡蛋。我们约定谁先醒谁先去做,但每次都是她先醒,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是那么容易自然醒的人,可是我又从来听不到闹铃声。

后来我才知道,她把闹铃调成震动,把手机垫在枕头边缘,这样她就可以早起做饭又不把我吵醒。

“白痴,手机会有辐射的啊!”我埋怨道。

她说:“我就是喜欢喊你起床吃早饭呀!”

她那得瑟的模样,就像幼儿园里得了小红花等待表扬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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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忌讳过于夸赞是什么意思了... 有人说忌讳过于夸赞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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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则有,不信则无。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想让你妈去死吗?我想不是的。

忌讳过于夸赞是什么意思啊?
跟我们话一个意思,就是你信,就有,不信就无。你害怕一个东西时,起到的效果比你觉得那个东西好要厉害。
忌讳过于夸赞是迷信吗?
忌讳过于夸赞是迷信吗?
忌讳过于夸赞是迷信吗?
别纠缠了,这让我发现你还真的是个迷信的人。如果你不在乎这事不迷信,从我说第一句就应该结束了。
忌讳过于夸赞是什么意思了
你能解释一下这几个字吗,我不太懂?
这些都是老人迷信忌讳的东西,推一下老妈怎么怎么样?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老妈不就死了
你为什么说我老妈死了,真的推一下,产生这想法,我老妈真会死了啊?
你是真不懂还是逗我玩,要相信这些老人迷信,那你老妈岂不是死了
像你这么说,那你也迷信吧,那你信这些迷信,我就无话可说
你也可以随便说这些老人动不动就死吧,你也可以随便讲话,说他们死,第二天就真死,这些东西,你要信迷信,那我就白解释了
我不信,就是不懂忌讳过于夸赞是什么意思了
那就别想了,都是些迷信
说好听点,就像清明节上坟挂清一样就是说有后人来祭奠老人,说不好听点就是死人摊口气,活人的好利,可以吃好吃的,唉,信者有,不信者无
我这样想我妈不会死了吧?
就像写的西游记一样真的有菩萨吗?有孙悟空吗?
不懂,我这样做会不会对我妈不利
这东西你要认真了,那就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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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一直呆在农村爷爷奶奶家,那村子叫蛇头村,听村里老人说,前些年有人用雷管挖井的时候炸碎了一块大石头,有人看见从石头里面飞出来了一条晶莹剔透的龙,事后村民到石头下面去找,竟发现了一个重逾十斤的黑蛇头。这村子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以上这些事情都是传说,真实性很难考究,跟农村的诸多忌讳一样,虽代代相传,却无事实依据,我对这些传说忌讳也敬而远之,妄言妄信。

但流传在蛇头村有那么一条忌讳,我是深信不疑的。

这里代代流传的说法是人死后的头七日子,死人的鬼魂会重新回到阳间,走一遍他生前走过的路。

所以一般附日近村子有人死了,在第七天的时候,村民大多数闭门不出,怕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那是我八岁的时候,三月份,温度还很低,早上起来奶奶给我添了不少衣服,嘱咐我不要出门,说是隔壁村子的陈老头今儿回魂。

我当时小,心性不坚,家里又没个电视,我哪里能呆得住。趁爷爷奶奶不注意就跑了出去,准备找村子其他的小孩儿一同玩。

我爷爷奶奶屋子在村子的最上方,要去找其他小孩儿的话,需要经过一段路程。

爷爷家的旁边有一条大水沟,水沟的边上就是一条泥泞小路,路边一棵硕大的板栗树,平日里栗子裂开了,我们都会到这里来捡,虽然会被扎得满手是伤,但也乐得自在。

我从爷爷家溜出来后刚到板栗树下,就迎面走来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袄,鞋子也是黑色的。这路上泥巴虽然多,但这老头儿鞋子上却一点儿泥巴也没有。

我当时跑的急,只是觉得这老头儿好像见过,却又不知道他是谁。

刚错过他,这老头儿就哎了一声,然后回头喊了我一声说:诶,你是不是叶家的海娃子?

听见他叫我我才停下脚步回头嗯了一声,他见我应了他,嘴巴瘪了一下,笑了,又说:前些天见你你还那么点儿呢,现在都这么大了,来踮起脚我看看你长多高了,论起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张爷爷呢。

我那时候一心想要早点离开,一会儿被爷爷发现就走不了了,想着趁早打发他,所以就按他说的做了,只是我不明白,他要看我身高,我踮脚干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把脚踮了起来。

当时眼睛一闪,再看那老头子,眼前哪里还能找到他的踪迹。

我那时候虽然灵智未开,却也知道遇见了怪事儿,一溜烟儿往我二奶奶家去了。

我二奶奶叫穆万童,是这附近村子有名的神婆,平日里谁要是有疑难杂症,抑或者是死人了,基本都能出现二奶奶的身影。

听我爷爷说,我出生那会儿计划生育正严,因为我上面有一个姐姐的缘故,我就成了重点打击对象。

我爸妈又有一点重男轻女,一心想要生个儿子,一直不愿意把我打掉,每次都跟村镇检查的人打游击,你来我走,你走我回。

虽然如此,但村镇人贪得很,每次来都会在我家提几块腊肉走,如此往来数次,我爸妈终于负担不起了,决定把我堕掉。

我妈在去镇子医院时候遇见我二奶奶,二奶奶知道我妈的意思后,拉住我妈就是一顿劝,还说前些日子梦到一个星宿掉到了我家房顶上。

也亏得我妈迷信,竟还真被劝了回来。

我出生是二奶奶接的生,我名字也是她取的,她说我五行土太多,就给我取了一个叶海的名字。

我出生后,计划生育交的两千块钱罚款都还是二奶奶借给我爸妈的。

或许两千块钱现在看起来不多,不过在那个亲朋结婚的份子钱都能用半筐子鸡蛋代替的时代,两千块分量绝对不低于现在是数万。

正是在二奶奶帮助下,我才能活下来,所以现在爸妈每次打电话都会问我去看了二奶奶没有。

在爸妈的督促下,去二奶奶家就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就连二奶奶家的大黄牛见了我,也都会习惯性地哼唧几声。

当时被那老头儿吓着了,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往二奶奶家去。

不知道是不是跑的太快,总感觉跑起来请轻飘飘的,不过还好,不到一分钟我就跑到了二奶奶家牛圈门口。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这次这大黄牛见了我就往牛圈的角落跑,我也懒得理它,转了一个角,跑到二奶奶家去了。

二奶奶那时候正在门口扎鞋子,见我去了,脸上立马笑开花了,让我端把椅子坐她旁边。

我坐下之后问她给谁扎的鞋子。

二奶奶说,这种鞋子叫做蛤蟆鞋,是给她自己扎的,以后老百年了穿。

老百年是我们这里的说法,也就是死了,老百年只是一种好意的祈愿。

我听了,有些不解,就问她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穿。

二奶奶笑笑说:蛤蟆鞋只能给死人穿。

二奶奶这么一说,当时就给我吓了一跳,因为刚才在板栗树下见到那老头儿就是穿的这种蛤蟆鞋。

虽然被吓到了,但我从小就性子倔,也没说出来,只是在那里看二奶奶扎鞋子。

看得无聊了我就问她:妹妹好久回来咩?

我说的妹妹是二奶奶的孙女儿,叫叶晓晓,从小就被她爸妈接到城里去了,前些日子回来过一次,我跟她在一起玩过几天,所以一直念念不忘。

对她的印象很模糊,反正也就那么几个词,很漂亮,很文静,上次来的时候留着齐刘海,戴着一条褐色的围巾,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服,看起来美极了,跟那天上仙女似的。

二奶奶戴着老花眼镜说她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之后又专心扎起了鞋子,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话,她说:海娃子,我把妹妹送给你当媳妇儿要不要得。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的,也没在意地连连点头说要得。

她哈哈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她摸我头时候我打了一个哈欠,她以为我困了,就让我去她床上睡一会儿,我也没有拒绝,起身就进屋趴她床上了。

二奶奶就一个人在家,平日里就我跟她说话最多,在她家我比在爷爷家还要自由一些。

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期间我听见外面爷爷的声音,他是来找我的,本来准备把我叫醒的,却被二奶奶阻止了,说让我睡一会儿。

我那会儿越睡越困,根本不想起来,又翻了一个身倒头昏睡起来。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二奶奶喊我起来吃饭,还没喊出吃饭那个字就突然破口大骂:你个背时砍脑壳的短命鬼,囊个跑这来了。

我当时被这声音惊了一下,以为二奶奶是在骂我,正想转身看看,却看见二奶奶拿起扫帚就猛地一下向我抽了过来,我原以为会打打我身上,但扫帚只落到了我旁边。

二奶奶扫帚刚落下,刚才在板栗树下那老头儿居然从我旁边爬了起来往门外跑去。

我立马就给吓傻了,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二奶奶见他要跑,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二奶奶自己会画符,她的房门和窗户上都贴有符,以前我问过那符是啥,她说是安宅用的。

门一关上,这老头子就无处可跑了,在屋子看了几眼之后就猛地向二奶奶扑了过去。

他扑过去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脚后跟是惦着的,还有,他根本没有下巴。

以前听爷爷说过,他说鬼是没有下巴的。

越是看到这样的场景,我越是害怕,缩在床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二奶奶腿脚不便,眼见着老头就要扑上来了,她动也不动,只是猛地一下挥起了扫帚,只听得嘭地一声沉闷响声,那老头儿被扫帚打飞了出去。

见老头儿被打趴在地上,二奶奶连忙对我喊,让我冲那老头儿撒尿。

我都快被吓死了,这会儿哪里能尿得出来,二奶奶见我动也不动,伸出手指就一口咬了下去。

才一口,我就看见二奶奶手指上的血流得直欢。

二奶奶把血弄出来之后,对着那老头儿一甩,手指上的血全部甩了出去,还有几滴书甩进了我眼睛里面。

当时那血进眼睛里面之后的感觉就跟洋葱水进眼睛感觉一样,根本睁不开,直流眼泪,眼睛睁不开,又怕外面那老头儿弄我,就拼命眯了一个缝出来,结果那老头儿还真的就浑身冒烟地向我扑过来了。

我一个翻身,滚落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二奶奶把我拉到了外面,打了一盆清水给我洗了洗眼睛。

一切完毕之后,我眼睛早就肿得老高了,跟蜜蜂叮了似的,痛得要死。

在二奶奶那里哭了一会儿之后我问二奶奶刚才那老头儿是谁。

二奶奶说那老头儿是前些日子死的一个人,今天刚好头七,我跑出来遇到了他,他就跟着我来了。

那次,二奶奶教给我两样事情。

第一,路上遇见穿蛤蟆鞋和老衣的人叫你的话,千万不能答应,否者他会缠上你。

第二,陌生人让你踮脚的话,千万不能踮脚,因为鬼会把脚尖塞进你的脚后跟,然后跟着你,顺便散灭了人头上的三把火,那时候就没救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吓得不敢出门,眼睛老痛,这一痛就是好多年。那些日子二奶奶也经常来看我,每次来都会给我端一碗红色的东西,说喝了眼睛就不痛了。

那次事情对我的影响不只如此,在村子里面有一种说法,说每个人都有火炎,火炎低的人容易招鬼。我撞到了鬼,自然说明我火炎低,自此村民都悄悄招呼自己小孩儿别跟我呆一起,不然也会撞见鬼。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放牛没人愿意跟我一起,爷爷奶奶也感觉到了来自村民的避而远之的意思,隔三差五跟我说不要到别人家里去。

因为不听话,我遇见了鬼,这次学乖了,听了爷爷奶奶的话,很少到别人家去玩儿,我的生活也就只在二奶奶和爷爷家徘徊了,当然偶尔会跟村里其他小孩儿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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