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幻世篇天子攻略之道 嫌隙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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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帝刘宏最新章节列表(连载中)大帝刘宏作者:大帝刘宏最新章节: 小说《大帝刘宏》介绍: 大帝刘宏是代号强人写的神话王朝类小说.... 网络写手刘宏穿越大汉,成为了和他同名的汉灵帝了。
前世受尽了压迫,今世立誓只为自己而活,要做一个快乐的昏君。
做昏君,灵帝是翘楚,想要超越他,还真是不太容易,为此刘宏一直在努力。灵帝“干过”的,刘宏“要干”,灵帝“没干过”的,刘宏同样“要干”啊!什么何美人、王美人、蔡琰、貂蝉、大小乔、甄宓什么的,通通的都弄到后宫里,为了充实他的后宫,他甚至抢遍了世界,为此,裸游馆他一次修了俩,一个装美女,另一个,当然了,还是装美女!不过,一个是装中国的,一个是装外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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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那一年,她年芳十六,初进皇宫。一身戎装,她是护国大将军之女,也是当今太后钦点的幼帝之师。那一年,她成了当今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都羡慕她的光鲜亮丽,位高权重。她却不开心,只因,他有他恋恋不忘的所谓伊人,而她有她深情追逐的昔日故人。那一年,她亲手处死了他最爱的宠妃,他满眼愤恨,手拿御龙宝剑,对她拔剑相向。她徒手夺下宝剑,他怒不可制,“君要你死,你竟敢抗旨不遵?”她淡淡一笑,“欺师灭祖,实在有违皇上的帝王风范。”他恨她入骨,却又无计可施。那一年,他赐她毒酒一杯,眼神冷聂,“你有几宗罪。你可知罪?”“一,勾结乱党,觊觎王位。”“二,谋害皇子,诛杀朕的爱妃。”她不哭不闹,淡然问他”那请问,我爱上你这算不算一宗罪?”他满脸不屑,”罪加一等。”她苦笑两声,“你有多恨我?”他背对着她,心口发闷,答,“我从来都不曾爱过你,何以谈恨?”她抓起杯中的毒酒一饮而尽,她终于明白了,一个人,可以用千种方法来解脱,但却用尽万种方法也不能让一个不爱你的人爱上你。他有错吗?他没有错,他只是不爱你罢了。那一年,她涅槃归来,竟发现,躺在他身下的女人,跟她长得一般无二。站在他身边的孩子,她的孩子,竟然喊着那个人母亲???她不甘,她发誓,要手刃仇人,夺回孩子,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从此,世上再无那个痴情只为君死的拓跋珂玥,只有复仇者柯素影。。。。。。他躺在床上,慵懒的用手招着她:“过来,找你谈点事情。”她淡漠一笑,“陛下何事?”他俊眉微展“我要跟你谈谈恋爱这件事。”“……”有朋友看到简介说有些虐,不知道是不是悲剧,小文子在这里告诉大家啦,结局是喜!!!!可以放心跳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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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众生》
注:安装即送;若未领取成功,点击按钮重新领取魂归何处    一    文帝刘义隆,是刘裕的第三子。生于公元407年,卒于公元453年。终年46岁,在位28年零八个月。庙号“
”。  公元424年(元嘉元年)五月初三凌晨,以徐羡之为首的辅臣从龙舟上把皇帝刘义符抓到东宫后,接下来是新皇帝的人选。侍中程道惠劝徐羡之立南豫州(治所设在安徽当涂县)刺史刘义恭。而徐羡之看好宜都王(湖北宜都县)刘义隆;徐羡之看准了目标后,称皇太后有令,列举了刘义符的过错,将刘义符废为营阳王,迁徙到吴郡金昌亭。  六月初二,徐羡之派邢安泰杀了这位纨绔子弟。就这样,历史改变了原来的轨迹,那苍茫的东吴大地上,让后人去旅游时又多了一个景点。  刘义符走了,一个年轻堕落的灵魂;傅亮到江陵接刘义隆去了,带着恐怖的阴影:  傅亮帅行台百官奉法驾迎宜都王于江陵。祠部尚书蔡廓至寻阳,遇疾不堪前;亮与之别。廓曰:“营阳在吴,宜厚加供奉;一旦不幸,卿诸人有弑主之名,欲立于世,将可得邪!”时亮已与羡之议害营阳王,乃驰信止之,不及。羡之大怒曰:“与人共计议,如何旋背即卖恶于人邪?”羡之等以遣使者杀前庐陵王义真于新安(《资治通鉴》元嘉元年六月)。  尚书令傅亮带着文武百官和皇帝专车(法驾)前往江陵,迎接刘义隆回京当皇帝。六月的江南,正是炎热的季节,这群人一路跋涉,蔡廓到寻阳时,因患病不能再行。蔡廓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他留在寻阳和傅亮分手时说出了他的心病:“刘义符贬到吴郡,应该优厚照顾;一旦发生意外,你们几位辅臣就会背上弑君的罪名。如果你们还想在官场立足,就应该好好地考虑这件事!”  蔡廓说这话已经晚了,事实上在出发前,傅亮就同徐羡之决定杀刘义符。现在傅亮听蔡廓如此一说,马上写信徐羡之,徐羡之已经派邢安泰结束了刘义符的生命。当徐羡之看了傅亮的信,他认为傅亮是嫁祸于人,愤怒之余,他又派人杀了流放到新安的庐陵王刘义真。  看了蔡廓的有关史料,我对蔡廓这个人有这样的印象,——这个人有胆有识,与傅亮的关系不是一般。  为了防备将来不测,徐羡之同谢晦、傅亮废除刘义符后,有过远谋:让谢晦据荆州,檀道济驻广陵,拥兵作为外援,他与傅亮在朝中主政,如果将来新皇帝翻脸不认人,他们仍然可以控制局面。这一打算在傅亮去荆州迎接刘义隆时,就开始实施:  羡之以荆州地重,恐宜都王至,或别用人,乃亟以录命除领军将军谢晦行都督荆、湘等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欲令居外为援,精兵旧将,悉以配之(《资治通鉴》元嘉元年六月)。  俗话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谢晦虽然拥有荆、湘七州,后来远不如桓玄之流。到了七月,傅亮一行到了江陵,在荆楚大地一片丰收繁忙的景象中,十八岁的刘义隆谦虚地对迎立他的人说:“猥以不德,廖降大命,顾己兢悸,何以克堪!辄当暂归朝廷,展哀陵寝,并与贤彦申写所怀。望体其心,勿为辞费。”按照原意是说:一直我怕自己没有德行,现在错降大任于我,让我惶恐不安,我怎么能够堪当如此重任呢?看来只好暂时回京,祭拜祖先,同贤明之臣交流我的思想,希望诸位能体谅我的用心,不要再劝我在江陵即位了。  刘义隆的这番话说得圆滑,至于是不是有人教的,我们无从知道,这一开场白进退有方,暗藏杀机;同时也反映了刘义隆怕别人杀他:  诸将佐闻营阳、庐陵王死,皆以为疑,劝王不可东下。司马王华曰:“先帝有大功于天下,四海所服;虽嗣主不纲,人望未改。徐羡之中才寒士,傅亮布衣诸生,非有晋宣帝、王大将军之心明矣;受寄崇重,未容遽敢背德。畏庐陵严断,将来必不自容;以殿下宽睿慈仁,远近所知,且越次奉迎,冀以见德;悠悠之论,殆必不然。又,羡之等五人,同功并位,孰肯相让!就怀不轨,势必不行。废主若存,虑其将来受祸,致此杀害;盖由贪生过深,宁敢一朝顿怀逆志!不过欲握权自固,以少主仰待耳。殿下但当长驱六辔,以副天人之心。”王曰:“卿复欲为宋昌邪!”长史王昙首、南蛮校尉到彦之皆劝王行,昙首仍陈天人符应。王乃曰:’诸公受遗,不容背义。且劳臣旧将,内外充满,今兵力又足以制物,夫何所疑!”乃命王华总后任,留镇荆州。王欲使到彦之将兵前驱,彦之曰:“了彼不反,便应朝服顺流;若使有虞,此师既不足恃,更开嫌隙之端,非所以副远迩之望也。”会雍州刺史褚叔度卒,乃遣彦之权镇襄阳(《资治通鉴》元嘉元年七月)。  刘义隆在江陵府的部下听说刘义符、刘义真被杀,都认为傅亮的到来可疑,劝刘义隆不要回建康。王华这个人有头脑,他说:“先帝功高盖世,威望足以让天下人信服,虽然刘义符没把国家治理好,但宋国人心没有变。徐羡之是穷人出身,傅亮也是由平民起家的书生,他们并没有暴露像曹魏时司马懿、东晋时王敦那样想篡位的野心。再说此人受先帝之托,位高权重,不可能背叛大宋王朝。”王华说到这里时,为了让刘义隆相信自己的推断可信,接着对徐羡之杀刘义真的动机作了分析,说,“徐羡之杀庐陵王可能迫不得已,他本身与刘义真有矛盾,怕将刘义真得势,不能容他才出此下策。而殿下你聪明机警,远近闻名。他们越过刘义真迎立殿下,是让殿下知恩。纷纷谣传,不能相信。”王华如此这般的一番分析,让刘义隆觉得拨云见日,他含笑对王华点头说:“你想当宋昌(西汉代王刘恒,因吕氏集团毁灭,周勃、陈平派人接他回长安当皇帝,代国的部将认为是阴谋,独宋昌认为可以回京)吗!”  接着长史王昙首、南蛮校尉到彦之等人也劝刘义隆动身东行。就这样,一位想当汉文帝式的皇帝来到了建康,走进了宫廷。  刘义隆即位后,对辅臣作了如下调整:  癸卯,徐羡之进位司徒,王弘进位司空,傅亮加开府仪同三司,谢晦进号卫将军,檀道济进号征北将军(《资治通鉴》元嘉元年八月)。  从以上的史料来看,王弘这个人很神秘。他是王导的曾孙,在《宋书》里他与刘穆之齐名。永初三年(422)正月(刘裕在临死前的五个月),他把王弘由江州刺史调回京城封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刘裕曾在一次宴会上对群臣说:“我还没有发达前,怕请不到王弘。”傅亮等人见刘裕这样器重王弘,刚要开口赞美王弘时,王弘抢先说:“此所谓天命,求之不可得,推之不可去。”由此看来,王弘自有他不凡之处。可是刘裕在最后的遗嘱辅政大臣中,为何没有看到他的名字呢?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名字,但从王华劝刘义隆回京时,说到辅臣有五人,我想其中一位就是指王弘。  刘义隆回京即位后,让王弘顶替了徐羡之的司空之位,谢晦由领军将军进封为卫将军(西汉文帝由代王入继帝位,设卫将军一员,以亲信宋昌代任,总领京城各军,后以骠骑将军、车骑将军皆开府,置官属,掌握禁兵,预闻政务),至于卫将军与领军将军的权力哪一职位更重要,我们先且不说,这里我们看得出刘义隆打乱了徐羡之的计划,笔者为了说明这一点,特录史料如下:  徐羡之等欲即以到彦之为雍州,帝不许;征彦之为中领军,委以戎政。彦之自襄阳南下,谢晦已至镇,虑彦之不过己。彦之至杨口,步往江陵,深布诚款,晦亦厚自结纳;彦之留马及利剑、名刀以与晦,晦由此大安(《资治通鉴》元嘉元年八月)。  以上史料说明徐羡之只想让到彦之任雍州刺史,刘义隆公开反对,委以军事指挥权。到彦之从襄阳南下时,谢晦已经在江陵到任。到彦之作为新皇帝的亲信,他岂能不知这其中的尖锐斗争?因此,他为了麻痹谢晦,徒步进江陵城,让胆识放光,把所有的“真诚”带上。谢晦知道到彦之将会成为新贵,见他徒步进江陵,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于是巴结对方。这样一来,形成了一个要补锅,一个要锅补的局面,让到彦之内心里暗暗高兴。于是,到彦之把“真诚”再次涂上五彩颜色,——他向谢晦赠送宝马、利剑、名刀,这些礼品成为了他们之间临时感情中的一道道光环。谢晦沐浴这些绚烂、温柔的光圈中睡上了安稳的觉。正当谢晦安睡时,刘义隆把一起进京的王华、王昙首封为侍中,兼管了军队(王昙首当了右卫将军,王华当了骁骑将军,朱子容为右将军)。由此可见,一场腥风血雨即将要席卷荆楚大地。    二    深秋,建康城里又传出喜讯,年轻的皇帝立袁妃为皇后,把一个萧条的九月点缀得歌舞升平。也许这袁氏面如桃花,眼含秋波,身如垂柳,唇如樱桃,丰盈秀美,不然,怎么会生出一个儿子,让文帝刘义隆死于非命,孤魂难归呢?  北魏拓跋焘这时忙于征伐柔然(公元4世纪末至6世纪中叶,继匈奴、鲜卑之后,活动于我国大漠南北和西北广大地区的古代民族。盛时,遍及大漠南北,北达贝加尔湖畔,南抵阴山北麓,东北到大兴安岭,并曾进入塔里木盆地,使天山南路诸国服属。亦称蠕蠕、芮芮、茹茹、蝚蠕,后泛指匈奴)、吐谷浑(来源于人名,辽东鲜卑单于慕容涉归的庶长子。西晋末年,慕容吐谷浑率部西迁今甘肃临夏一带,在“抱罕”一带建国)和夏国(陕西省靖边一带)赫连勃勃去了。北燕冯跋、西秦乞伏炽磐、武都惠文王杨盛这时还不在北魏征讨之列。元嘉元年(424)十二月,可能因为赫连勃勃快要死了,对太子的作为不满意,他想废除太子,引起内乱:  夏主将废太子璝而立少子酒泉公伦。璝闻之,将兵七万北伐伦。伦将骑三万拒之,战于高平,伦败死。伦兄太原公昌将骑一万袭璝,杀之,并其众八万五千,归于统万。夏主大悦,立昌为太子。夏主好自矜大,名其四门:东曰招魏,南曰朝宋,西曰服凉,北曰平朔(《资治通鉴》元嘉元年十二月)。  夏国的这场内乱,以赫连勃勃的另一个儿子赫连昌杀太子赫连璝回到京城统万(陕西靖边东北白城子)而结束。赫连勃勃见赫连昌杀了太子,非常高兴,他让这个儿子继任太子。  赫连勃勃一生就爱杀人,夏凤翔六年(418,东晋义熙十四年)十一月,赫连勃勃攻占长安称帝后,变得更加残暴,他常拿着弓箭在城楼上观察行人,对那些看不顺眼的人,举箭就射;如果哪个大臣露出不恭敬的眼神,他就下令挖眼;如果有大臣劝谏,他就以诽谤的罪名把大臣的舌头割掉;结果大臣们上朝都不敢说话了。就是这样一位前秦苻生似的皇帝,于425年(宋元嘉二年)八月命归黄泉。  我的笔忙不过来,只好草草地把北方的情况暂时作一个简单的交待,南方的宋国到了元嘉二年(425)正月,徐羡之、傅亮上表要求归政:  春,正月,徐羡之、傅亮上表归政,表三上,帝乃许之。丙寅,始亲万机。羡之仍逊位还第,徐珮之、程道惠及吴兴太守王韶之等并谓非宜,敦劝甚苦,乃复奉诏视事(《资治通鉴》元嘉二年正月)。  正月十九日,刘义隆亲政了。徐羡之把大权交出去后,回到了家里,这表明他只想当一个忠臣的心迹。他的这一行为引起了徐珮之、程道惠、王韶之等人的非议,在这些人的劝说下,徐羡之只好又一次奉诏入朝任职。  徐羡之归政,如果他不复出,也许还能多活几年,到了元嘉二年十一月,刘义隆对这位六十一岁的忠臣起了杀心:  初,会稽孔宁子为帝镇西咨议参军,及即位,以宁子为步兵校尉;与侍中王华并有富贵之愿,疾徐羡之、傅亮专权,日夜构之于帝。会谢晦二女当适彭城王义康、新野侯义宾,遣其妻曹氏及长子世休送女至建康。帝欲诛羡之、亮,并发兵讨晦,声言当伐魏,取河南,又言拜京陵,治行装舰。亮与晦书曰:“薄伐河朔,事犹未已,朝野之虑,忧惧者多。”又言:“朝士多谏北征,上当遣外监万幼宗往相咨访。”时朝廷处分异常,其谋颇泄(《资治通鉴》元嘉二年十一月)。  以上的史料在说明一个问题:一切都为了权。孔宁子、王华因权生嫉,在刘义隆面前离间徐羡之、傅亮等权臣的关系。刘义隆正宠这两个新贵,又对徐、傅、谢三位有戒备之心,哪能不听!谢晦为了权,把二个女儿当礼品,送给皇帝的丙个弟弟刘义康、刘义宾当妃子,表明自己忠于宋国之心。尽管如此,刘义隆还是要除掉徐羡之、傅亮和谢晦。  为了征讨谢晦的计划顺利进行,刘义隆对外称是讨伐北魏,袭取河南。可是他要亲征,为了进一步隐瞒徐羡之、傅亮等人,又声称皇帝要到京口的兴宁陵祭拜祖母孝懿皇后,把刘义隆的行装也放到了战舰上。  傅亮看到建康城里为北伐一片繁忙,还信以为真,写信对谢晦说:“朝廷即将讨伐北魏,这事还没有肯定,因为朝廷内外对此事担忧反对的人很多。”  可能过了几天,刘义隆的伪装工作做到了位,傅亮又写信对谢晦说:“朝中大臣多数劝阻皇上北伐,皇上将要派万幼宗去荆州征求你的意见。”  傅亮是一个不及格的谍报员,让谢晦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春,正月,谢晦弟黄门侍郎皭驰使告晦,晦犹谓不然,以傅亮书示咨议参军何承天曰:“计幼宗一二日心至。傅公虑我好事,故先遣此书。”承天曰:“外间所闻,咸谓西讨已定,幼宗岂有上理!”晦尚谓虚妄,使承天豫立答诏启草,言伐虏宜须明年。江夏内史程道惠得寻阳人书,言“朝廷将有大处分,其事已审”,使其辅国府中兵参军乐冏封以示晦。晦问承天曰:“若果尔,卿令我云何?”对曰:“蒙将军殊顾,常思报德。事变至矣,何敢隐情!然明日戒严,动用军法,区区所怀,惧不得尽。”晦惧曰:“卿岂欲我自裁邪?”承天曰:“尚未至此。以王者之重,举天下以攻一州,大小既殊,逆顺又异。境外求全,上计也。其次以腹心将兵屯义阳,将军自帅大众战于夏口;若败,即趋义阳以出北境,其次也。”晦良久曰:“荆州用武之地,兵粮易给,聊且决战,走复何晚!”乃使承天造立表檄,又与卫军咨议参军琅邪颜邵谋举兵,邵饮药而死(《资治通鉴》元嘉三年正月)。  刘义隆要征讨谢晦,这一消息由谢晦的弟弟谢皭(音:窖。洁白的意思)传到了江陵。谢晦听到这一消息还不相信,他拿出傅亮的信给谘议参军何承天看,说:“估计万幼宗这一二天内就到,傅亮怕我惹事,先送来了这封信。”  何承天看了信,皱眉说:“我听到的消息是西讨江陵已定,万幼宗怎么会西上呢!”对何承天的怀疑,谢晦仍然不信,还要何承天事先起草答复皇帝诏书的奏章,表明自己北伐的意见最好延迟到明年。傅亮、谢晦都被一个十九岁的皇帝蒙骗了,看来刘义隆的保密制度的确严格。  江夏内史程道惠这时接到一封从寻阳送来的信,信中说:“朝廷将有大的处分,这件事已经审定。”这封信是刘义隆故意放的烟幕弹,还是有知道内情的人隐隐约约地通风报信?让我们产生好多疑问。  程道惠是徐羡之的人,他马上派参军乐冏把信封好送给谢晦。谢晦这时才对何承天前次的说法有所认同,他犹豫地问何承天:“如果真如此,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呢?”  何承天跟谢晦关系非常好,他意味深长地说:“我承蒙将军的特殊照顾,常想报答。事已至此,我不敢隐瞒实情,一旦戒严,两军兵锋相见,到那时我一片报恩的情怀,恐怕难以尽到了。”  谢晦听了何承天这番凄凉的话,仿佛他的一切都已经随着这场战争而消失,带着恐惧的表情反问对方说:“你的意思岂不是让我自裁吗?”  何承天见对方害怕了,安慰地说:“还不到这个地步。以皇帝的重要地位,调动一个国家的力量来进攻一个荆州,其力量的悬殊可想而知,加上他是正义我方为叛逆。鉴于这种局面,逃到境外保全自己是上计。其次,派心腹爱将驻军义阳(河南信阳一带),自己亲率大军决战于夏口(武汉市黄鹄山下);如果失败,可以取道义阳投奔北魏,这是中策。”何承天向谢晦献的上、中两计,让谢晦沉思良久后,说:“荆州是兵家必争之地,我现在兵力和粮草都能接济,不妨先决战,如果打败再走也不晚。”说到这里,他令何承天草拟檄文;又与卫军谘议参军颜邵商讨出兵。可是颜邵胆小,或者说他不想背上“叛逆”的罪名,服毒自杀了。荆州与建康的箭在弦上,刘义隆会怎样西上?徐羡之、傅亮的命运如何?雨花台、长江、庐山在叹息。    三    不知是不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有所安排,还是谢晦运气不佳,或者说是儒家文化的束缚,颜邵不战而自杀,接着谢晦又遇到了一个胆小鬼庾登之“让贤”:  晦立幡戒严,谓司马庾登之曰:“今当自下,欲屈卿以三千人守城,备御刘粹。”登之曰:“下官亲老在都,又素无部众,情计二三,不敢受此旨。”晦仍问诸将佐:“战士三千足守城否?”南蛮司马周超对曰:“非徒守城而已,若有外寇,可以立功。”登之因曰:“超必能力,下官请解司马、南郡以授之。”晦即于坐命超为司马,领南义阳太守;转登之为长史,南郡如故(《资治通鉴》元嘉三年正月)。  万里长江上,洪流滚滚,那千万年川流不息的河床上,埋葬了多少英雄白骨呵!然而,历史只把最“辉煌”的208年(东汉建安十三年)冬天的一页烫金收藏起来,让后人看到长江上的战争时,只能看到孙权、刘备、曹操、周瑜、诸葛亮、黄忠、鲁肃之流。在赤壁大战之后,曹丕、司马炎和东晋苏峻、桓温、桓玄、卢循这些叛逆臣子发动的一场场战争中,长江又吞噬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谢晦这次也想玩一把长江,他下令戒严。  当谢晦命庾登之率三千人马守江陵时,庾登之说自己的亲人在建康,不敢受命,要把司马一职让贤,谢晦只好任命周超当了司马,兼南义阳的太守。周超这位信誓旦旦的“勇将”,最后也当了叛徒。这一切都在说明谢晦出师不利。  荆州在行动,建康在遣将:  帝以王弘、檀道济始不预废弑之谋,弘弟昙首又为帝所亲委,事将发,密使报弘,且召道济,欲使讨晦。王华等皆以为不可,帝曰:“道济止于胁从,本非创谋。杀害之事,又所不关。吾抚而使之,必将无虑。”乙丑,道济至建康(《资治通鉴》元嘉三年正月)。  刘义隆认为王弘、檀道济不是弑刘义符的首恶,加上王弘的弟弟王昙首是刘义隆的亲信,他想利用这些人帮他讨伐谢晦。到了即将出发前,才派人把这事告诉王弘和檀道济。以王华为首的新贵,本来就想成为朝廷的核心人物,不知是出于未来权力归宿的考虑,还是出于对战争取胜的把握性担忧,他们认为王弘、檀道济不能用。刘义隆深知,这时如果没有这两人的帮助,这场战争取胜的把握性不大,他很明智地分析了这两人的个性、弑君的因果关系,利用传统的道德观念,把檀道济从广陵(扬州)请回了建康。当他把王弘、檀道济抓到手上后,才于正月十九日向徐羡之、傅亮发出了逮捕令:  丙寅,下诏暴羡之、亮、晦杀营阳、庐陵王之罪,命有司诛之,且曰:“晦据有上流,或不即罪,朕当亲帅六师为其过防。可遣中领军到彦之即日电发,征北将军檀道济骆驿继路,符卫军府州,以时收翦,已命雍州刺史刘粹等断其走伏。罪止元凶,馀无所问。”(《资治通鉴》元嘉三年正月)。  公元426年正月十八日,檀道济回南京,十九日皇帝下了“平乱”通牒。如果檀道济、王弘有正义感,也许会阻止刘义隆屠杀这批无心反叛的人。这一幕的出现,追其根源是刘义隆在王华等人的蛊惑下造成的。好在刘义隆来了一个胁从不问,不然会死更多的无辜。政治风暴是无情的,徐羡之、傅亮在无准备的情况下,走上了不归之路:  是日,诏召羡之、亮。羡之行至西明门外,谢皭正直,遣报亮云:“殿内有异处分。”亮辞以嫂病暂还,遣信报羡之,羡之还西州,乘内人问讯车出郭,步走至新林,入陶灶中自经死。亮乘车出郭门,乘马奔兄迪墓,屯骑校尉郭泓收之。至广莫门,上遣中书舍人以诏书示亮,并谓曰:“以公江陵之诚,当使诸子无恙。”亮读诏书讫,曰:“亮受先帝布衣之眷,遂蒙顾托。黜昏立明,社稷之计也。欲加之罪,其无辞乎!”于是诛亮而徙其妻子于建安;诛羡之二子,而宥其兄子佩之。诛晦子世休,收系谢皭(《资治通鉴》元嘉三年正月)。  文帝下诏召见徐羡之、傅亮。徐羡之入朝到了宫殿西明门外,谢皭正好这天值班,他派人飞报傅亮,说:“宫殿内异常!”也许傅亮早就防范着刘义隆的报复,他一听说宫中有变,马上借口说嫂子生病回家一下,并派人通知了徐羡之。  徐羡之得到消息返回到西州家中,乘坐女眷问讯的车逃出了建康城。他逃出建康后,看到郊外满目疮痍,也许没有行车的道路了,也许是乘车目标太大,于是弃车逃到新林(南京市西南)。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徐羡之想到自己已入暮年,为了名节,他在一个烧陶器的窑里自尽了。  傅亮乘车也逃出建康城。为了方便,他改乘马直奔哥哥傅迪的墓,也许他想和哥哥死在一起,也许他想与哥哥告别,也许官兵追得太急,他还没有到墓地就被屯骑校尉郭泓逮住。  郭泓把傅亮带到了广莫门,文帝让中书舍人拿诏书给傅亮看,并让中书舍人转告说:“当初傅公去江陵迎驾有功,陛下有令不牵连到你的儿子。”傅亮看完诏书,说:“我出身平民,承蒙先帝厚爱托孤辅政,废昏君,立明主,都是为了国家社稷,陛下这样做,是陷害无辜,正是所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徐羡之、傅亮就这样走了,我为徐羡之惋惜,因为在他的人生旅途中没有劣迹;傅亮我不同情,五年前他为了奉承刘裕,劝司马德文禅位,并草写过禅位诏书。  当傅亮看到刘义隆的诏书时,他会怎么想呢?他会认为诏书都是假的吗?岁月的风吹过,一阵沙尘之后,留下的是反思。我们有好多无奈、疑问,说明我们是人,而不是神。从刘义隆杀这些无辜的臣子来看,公理何在呢?我茫然,刘义隆也可能茫然,正因为如此,此时的刘义隆才问檀道济如何讨伐谢晦:  帝将讨谢晦,问策于檀道济,对曰:“臣昔与晦同从北征,入关十策,晦有其九,才略明练,殆为少敌。然未尝孤军决胜,戎事恐非其长。臣悉晦智,晦悉臣勇。今奉王命以讨之,可未陈而擒也。”丁卯,征王弘为侍中、司徒、录尚书事、扬州刺史,以彭城王义康为都督荆、湘等八州诸军事、荆州刺史(《资治通鉴》元嘉三年正月)。  文帝将要讨伐谢晦,向檀道济问计,檀道济说:“我与谢晦北伐姚泓时,入关的十项计谋就有九项是谢晦定的。此人有文韬武略,难以为敌。然而,他没有孤军取胜的战例,保疆守土恐怕不是他的强项。臣对谢晦的谋略有所了解,他对我也非常清楚。今天我奉王命征讨,可能不是在阵地上捉到他。”檀道济说了这番讳莫如深的话后,让刘义隆有了一定的信心。正月二十,文帝调整了王弘、刘义康的职务。也就是说,荆州还在谢晦手里,刘义隆就封弟弟刘义康为荆州刺史了。那么谢晦作了哪些应急方案呢?  乐冏复遣使告谢晦以徐、傅及皭等已诛。晦先举羡之、亮哀,次发子弟凶问,既而自出射堂勒兵。晦从高祖征讨,指麾处分,莫不曲尽其宜,数日间,四远投集,得精兵三万人。乃奉表称羡之、亮等忠贞,横被冤酷。且言:“臣等若志欲执权,不专为国,初废营阳,陛下在远,武皇之子尚有童幼,拥以号令,谁敢非之!岂得溯流三千里,虚馆七旬,仰望鸾旗者哉!故庐陵王,于营阳之世积怨犯上,自贻非命。不有所废,将何以兴!耿弇不以贼遗君、父,臣亦何负于宋室邪!此皆王弘、王昙首、王华险躁猜忌,谗构成祸。今当举兵以除君侧之恶。”(《资治通鉴》元嘉三年正月)。  江夏内史程道惠的消息总比谢晦灵通,当皇帝除掉了徐羡之、傅亮之后,他马上让乐冏派人报告谢晦。谢晦听到这一噩耗,先为徐羡之、傅亮举行公祭,接着为长子谢世休和弟弟谢皭发丧,然后到教场点兵。  谢晦当年跟随宋武帝刘裕南征北战,经验丰富,几天之内,就调集了精兵三万。为了出师有名,他上表称徐羡之、傅亮是忠臣,却当了冤死鬼。并对皇帝说:“我们这些辅臣如果专权,废营阳王时就不会拥戴陛下。陛下远在荆州,武帝的儿子中还有幼童,我们完全可以立小皇帝,发号施令,谁敢说不!怎么会逆流而上三千里,让皇位空下七十多天,去迎接陛下呢!原庐陵王刘义真,在刘义符主政时,就积怨想当皇帝。如果不废除他俩,怎么会有陛下今日之兴呢!……”接下来谢晦把东汉耿弇(在王莽篡位,天下大乱时,更始帝刘玄立,派诸将攻略四方。将领们大都握有重权,擅作威福,动不动就撤换原来的郡守、县令。耿况本是王莽任命的,因而心存疑惧,不能自安。时耿弇二十一岁,见父亲为难,便自请进京向刘玄上书,贡献方物,以求自固)的故事搬出来,意思是他要学耿弇仍然是忠于朝廷。并对皇帝说,“我没有辜负宋皇室呀!陛下如今杀辅臣,全是王弘、王昙首、王华猜忌造成的。眼下,我要率大军进京清除陛下身边的这些奸臣。”  尽管谢晦把忠心搬出来让阳光照晒,但也没有改变他是“叛逆”一方的事实。接着皇帝下令戒严,谢晦才东下:  帝下诏戒严,大赦,诸军相次进路以讨谢晦。晦以弟遯为竟陵内史,将万人总留任,帅众二万发江陵,列舟舰自江津至于破冢,旌旗蔽日,叹曰:“恨不得以此为勤王之师!”(《资治通鉴》元嘉三年正月)。  到目前为止,谢晦都想忠于朝廷,他感叹自己这支浩荡的队伍,如果能保卫皇帝那该多好啊!可是,刘义隆不给他机会。  二月十九日,皇帝从建康出发了,他让王弘、刘义康、殷景仁和姐姐会稽长公主守建康,自己率军西上,前锋与谢晦的东下大军在江口(湖南岳阳北,洞庭湖入长江处)相遇:  谢晦自江陵东下,何承天留府不从。晦至江口,到彦之已至彭城洲。庾登之据巴陵,畏懦不敢进;会霖雨连日,参军刘和之曰:“彼此共有雨耳;檀征北寻至,东军方强,唯宜速战。”登之恇怯,使小将陈祐作大囊,贮茅悬于帆樯,云可以焚舰,用火宜须晴,以缓战期。晦然之,停军十五日。乃使中兵参军孔延秀攻将军萧欣于彭城洲,破之。又攻洲口栅,陷之。诸将咸欲退还夏口,到彦之不可。乃保隐圻。晦又上表自讼,且自矜其捷,曰:“陛下若枭四凶于庙庭,悬三监于降阙,臣便勒众旋旗,还保所任。”(《资治通鉴》元嘉三年二月)。  谢晦率部东下,何承天留守江陵。谢晦抵达江口时,到彦之率军已经到了彭城洲(彭城矶,今岳阳东北,长江南岸)。庾登之是一个胆小鬼,谢晦让他守巴陵(湖南岳阳)。庾登之在巴陵见到彦之的到来,畏惧不敢出战,可能他借口说春雨连绵,不好出兵。对此,参谋刘和之心急如焚,如果此时不趁机对到彦之展开攻势,就等于等官军到齐后被动挨打。因此刘和之对庾登之说:“雨是敌我双方的客观条件,如果等到征北将军檀道济的大军到来,就变成了敌强我弱,鉴于此情,我方应该速战。”  庾登之听刘和之如此一说,想出了一个应对的办法。他吩咐小将陈祐做了一批大袋子,袋子内装上茅草悬挂在各条战船的桅杆上,声称可以用来焚毁敌人的舰船。这无疑是与刘和之作对,因为下雨这种办法是行不通的,这样延缓了出战的日期。谢晦此时可能对庾登之毫无办法,为了顾全大局,他只好忍气吞声地同意这一荒唐的火攻方案,让半个月的时光把江陵方面的战士慢慢地埋葬。  十五天过去,孔延秀才发动了对彭城洲萧欣部的进攻,萧欣战败。在这种情形之下,如果谢晦乘胜追击,战争局势也许更有利江陵方面。因为官军多数将领已经主张退守夏口(武汉市武昌)。到彦之听到这些部将的主张,否决了退守夏口,改退隐圻(彭城洲东北)。  面对彭城洲的小胜,谢晦没有稳住神,他有些得意忘形地再次上疏说:“陛下如果把四凶(王弘、王昙首、王华、到彦之)斩首于宗庙,不再追究三位(徐羡之、傅亮、谢晦)辅臣的责任,我就率部返回,仍然肩负保卫荆州一方平安的重任。”  看了谢晦的这道表章,我不知道谢晦的韬略何在?这时开弓应该没有回头箭,为了自身的安全,他此时要么出逃,要么一战到底,这样优柔寡断的花样文章,会造成什么样的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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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农历二月是南方百花争艳的季节,燕子花在田野里竞相怒放,那一片片淡红兼大红的花瓣,在春日的阳光下如霞似云,有如桃花迎春,似如杜鹃迷人;然而,在我眼里,这些花朵似乎是无辜战士的鲜血染成:  道济既至,与到彦之军合,牵舰缘岸。晦始见舰数不多,轻之,不即出战。至晚,因风帆上,前后连咽;西人离沮,无复斗心,戊辰,台军至,忌置洲尾,列舰过江,晦军一时皆溃。晦夜出,投巴陵,得小船还江陵(《资治通鉴》元嘉三年二月)。  檀道济率官军来了,从隐圻到彭城洲一时间喧哗起来。这里离赤壁古战场不到一百公里,我没有看到庾登之袋子里的干草燃烧,而是看到檀道济与到彦之合军一处,拉纤的士兵沿着江岸把几艘战舰拉着慢腾腾地西行。从这一现象可以看出檀道济在麻痹谢晦,谢晦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见江面上只有少量的敌舰逆流而上,根本瞧不起这群敌人。晚上,风神来了,官军把帆升起,前后相连,塞满江面。东南风帮了官军,让船速提起,官军因此迅速渡江,把一个麻痹轻敌的谢晦打败逃走。这叫东风不与谢郎便,可怜的是那些将士,在军心涣散,毫无斗志的情况下一败涂地。  二月二十一日,彭城洲之战以谢晦乘小船夜逃而结束。皇帝刘义隆这时在芜湖,听说谢晦败逃就返回了建康。  谢晦孤舟逃回江陵,他没有马上投奔北魏,因为此时周超不仅保住了江陵,还在沙桥(在江陵西)以三千人粉碎了雍州刺史刘粹一万大军的进攻,刘粹的人马伤亡过半。由此看来,如果谢晦不轻敌,如果他善于开疆保土,与刘义隆还可争夺天下,从这一点来说,檀道济出发前针对谢晦的评价是有先见之明的。  谢晦逃回江陵,他不是组织人马反攻,而是惭愧地面对周超,周超因此把这位将军看穿了,连夜出逃:  晦至江陵,无它处分,唯愧谢周超而已。其夜,超舍军单舸诣到彦之降。晦从散略尽,乃携其弟遯等七骑北走。遯肥壮,不能乘马,晦每待之,行不得速。己卯,至安陆延头,为戍主光顺之所执,槛送建康(《资治通鉴》元嘉三年二月)。  周超弃部队而去,单身乘舟前往到彦之处请降。随着周超的投降,谢晦成了孤家寡人。在江陵空城里,谢晦看到繁华已去,人生空梦一场时,让他想到曾担任过宋台中书侍郎的哥哥谢瞻。四年前,谢晦任右卫将军从彭城(江苏徐州)回家时,门庭若市,哥哥谢瞻看了惊恐。谢瞻认为弟弟的地位还不是到达这种地步的时候,他在刘裕面前说:“臣本素士,父祖位不过二千石。弟年始三十,志用凡近,荣冠台府,位任显密。福过灾生,其应无远;特乞降黜,以保衰门。”意思是他担心谢晦福来得太猛,接着将有杀身之祸。因此谢瞻在临终时对谢晦留下遗书说“吾得启体幸全,亦何所恨!弟思自勉励,为国为家”意思他庆幸自己保全了尸体,劝谢晦急流勇退,洁身自爱。这一史料在永初二年(421)十二月。如今四年过去,江山已改,谢瞻、刘裕、刘义符都乘鹤西去。  面对刘义隆的好坏不分、残酷无情;面对身边的将士烟消云散,谢晦只好带着弟弟谢遯等人北逃。当他作出这一决定时,已经晚了,由于谢遯体胖不能骑马,谢晦常常要停下来等候他,因此他们的速度很慢。二月三十日,谢晦一行逃到安陆延头(今湖北大悟东南),被当地的地方官光顺之俘虏,用囚车送到建康。  谢晦送到建康,在临刑前,还被女儿羞辱了一番:  到彦之至马头,何承天自归。彦之因监荆州府事,以周超为参军;刘粹以沙桥之败告,乃执之。于是诛晦、皭、遯及其兄弟之子,并同党孔延秀、周超等。晦女彭城王妃被发徒跣,与晦诀曰:“大丈夫当横尸战场,奈何狼藉都市!”庾登之以无任,免官禁锢;何承天及南蛮行参军新兴王玄谟等皆见原。晦之走也,左右皆弃之。唯延陵盖追随不舍,帝以盖为镇军功曹督护(《资治通鉴》元嘉三年二月)。  到彦之的军队到达江陵码头,何承天(370-447,南朝宋天文学家)归顺了朝廷。何承天这个人物很神秘,他可能是刘义隆留在江陵的人,因为史料中用的是“自归”。加上前面谢晦有一句“卿岂欲我自裁邪?”这句话从谢晦口里对何承天说出来,都说明何承天的地位不一般。谢晦集团灭亡后,皇帝没有追究何承天的责任。刘义隆不追究何承天的责任,可能与他博通经史,精于天文历法,其论“周天度数和两极距离相当於给出圆周率的近似值约为3.1429”对后世历法影响很大的原故。  荆州被到彦之占领了,一时无主,到彦之自己主持了荆州的政务。他安排周超为参军。周超当了参军,刘粹把沙桥一战的情况反映上来了,到彦之才逮捕了周超。于是,刘义隆下令斩谢晦、谢皭、谢遯以及谢氏后人,同时被斩的还有谢晦的同党孔延秀、周超等人。  周超投降没有讨到好,如果当初周超不投降,也许还有机会逃走,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谢皭怎么出现两次被诛?徐羡之、傅亮被杀时他已经被诛,这时又来一次被诛?为此,我翻开《宋书•列传第四》,上面的原文是:“先系皭等,犹未即戮,于是与晦、遁、兄子世基、世猷及同党孔延秀、周超、贺愔、窦应期、蒋虔、严千斯等并伏诛。”从这一史料来看,可能是《资治通鉴》出错。  谢晦即将押送刑场,他的女儿、彭城王妃披散头发,光着双脚,与父亲诀别,说:“大丈夫应该横尸沙场,怎么狼狈到弃尸都市呢!”  这是一位女儿悲哭父亲的语气吗?还是对刘义隆发泄怨恨呢!后事有一些好事者不知是出于对谢晦的惋惜,还是出于诗兴,他们对谢晦的死留下了这样的墨迹:  “谢晦兄弟子侄及其同党孔延秀、周超等均被判处斩。临刑之际,谢晦的侄子谢世基口占四句,道:    伟哉横海鳞, 壮矣垂天翼。    一旦失风水, 翻为蝼蚁食。    谢晦应声续道:    功遂侔昔人, 保退无智力。    既涉太行险, 斯路信难陟。  吟罢声泪俱下。前来送行的谢晦之女,乃是彭城王刘义康的王妃。她披着发,光着脚,与父亲诀别道:‘堂堂大丈夫,应当横尸战场,为何狼藉都市!’其情  其景震撼法场,令旁人嗟吁不已。”  看了以上的文字,让我遥想一批有正义感的人。也许他们不愿意谢晦这样走完自己的人生,也许是对刘义隆好坏不分的控诉,也许这些文字就是谢晦、徐羡之等人魂魄的归宿。如果刘裕处于公心,他会把这些人收留;如果他处于私心,这些孤魂只能在天国里流浪。    五    三月是春光灿烂、百花璀璨的季节。江南人在忙于春耕的同时,麦苗到了抽穗成熟期,油菜花金灿灿的开过之后开始含浆结子,清新的空气让万物感受到了自然的美好,诗人谢灵运(385——433)呼吸到了这丰收又新鲜的空气,加上他官运亨通,心里一高兴,就吟新旧他的《石壁精舍还湖中作》一路吟来:  昏旦变气候,山水含清晖。  清晖能娱人,游子憺忘归……    这位四十一岁的壮年人,带着浪漫的情怀,一路上边歌边咏;他曾为刘义真的死而难过,也曾为徐羡之的死而拍手称快。现在他奉刘义隆的征召从永嘉走来:  三月,辛己,帝还建康,征谢灵运为秘书监,颜延之为中书侍郎,赏遇甚厚(《资治通鉴》元嘉三年三月)。  公元426年(南朝宋元嘉三年)农历三月,从文帝调谢灵运入朝当秘书监来看,刘义隆既有对刘义真的怀念,又有报复徐羡之和注重文艺的意思。特别是对谢灵运等人“赏遇甚厚”四个字,让我们感受到了皇帝对谢灵运、颜延之这两位轻狂的文人有一种特殊的礼遇。也就是说,年轻的皇帝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甚至连慧琳道人也特别看重:  帝以慧琳道人善谈论,因与议朝廷大事,遂参权要,宾客辐凑,门车常有数十两,四方赠赂相系,方筵七八,座上恒满。琳著高屐,披貂裘,置通呈、书佐。会稽孔觊尝诣之,遇宾客填咽,暄凉而已。觊慨然曰:“遂有黑衣宰相,可谓冠屦失所矣!”(《资治通鉴》元嘉三年三月)。  两年前,徐羡之把谢灵运、颜延之、慧琳道人这三位刘义真的密友当成洪水猛兽赶走,就是怕他们挑拨离间,危害国家。这些人是不是真像徐羡之认为的那样轻浮呢?我们从刘义真说的“灵运空疏,延之隘薄,魏文帝所谓‘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者也;但性情所得,未能忘言于悟赏耳”这句话中,能证实这些文人各有所短。而刘义隆把这些人当了宝贝,由此看来,——要么皇帝有失偏颇,要么朝中一时没有良臣可用。慧琳道人由于能夸夸其谈,皇帝不仅让他参与朝政,还让他有迁任大权。正因为慧琳道人被皇帝重用,所以四方宾客到他府上去的人络绎不绝。这些人的到来,都带来“红包”,让慧琳道人一下暴富。他穿高底鞋,披貂皮裘,门庭若市。孔觊看不惯,感叹地说:“遂有黑衣宰相,可谓冠屦失所矣!”意思是慧琳道人成了刘义隆的幕后宰相,可以说他的衣冠、鞋子都不相称。到了五月,文帝对军队要员作了如下调整:  夏,五月,乙未,以檀道济为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到彦之为南豫州刺史。遣散骑常待袁渝等十六人分行诸州郡县,观察吏政,访求民隐;又使郡县各言损益。丙午,上临延贤堂听讼,自是每岁三讯(《资治通鉴》元嘉三年五月)。  檀道济灭谢晦有功,得了到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的职位。这些闪光的头衔,也没有改变檀道济后来被刘义隆杀头的下场。所以说“臣要择明主,鸟要栖良木”。像刘义隆这样好坏不分的主,你就是立再大的功,又能起什么作用?这一点我们从同年六月的史料中可以看出一些问题:  六月,以右卫将军王华为中护军,待中如故。华以王弘辅政,王昙首为上所亲任,与己相埒,自谓力用不尽,每叹息曰:“宰相顿有数人,天下何由得治!”是时,宰相无常官,唯人主所与议论政事、委以机密者,皆宰相也,故华有是言。亦有任侍中而不为宰相者;然尚书令、仆,中书监、令,侍中,侍郎,给事中,皆当时要官也(《资治通鉴》元嘉三年六月)。  王华为中护军、侍中,这在当时都是相当宰相位置的要职,然而他的前面有一个王弘(379——432)。王弘是老臣,比王华的威望高,加上王弘的弟弟王昙首深得文帝的信任,与王华的地位相等。王华的嫉妒心、权力欲,让他觉得委屈,他发出感叹说:“宰相顿有数人,天下何由得治!”意思是他嫌皇帝把权放宽了,暗含皇帝用人有失分寸,应该由他主政才对。这样的人良心上就不公正,如果让他独负重任,只能危害国家。也许正因为王华私心太重,嫉贤妒能,淤气上升,第二年四月就死了。  文帝这时任宰相没有定规,只要能与他讨论国家大事、受到信任的人,都可以说是宰相,因此,孔觊才称慧琳道人是黑衣宰相。  文帝这样随意任官,让谢灵运不满,他也与王华同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感觉:  秘书监谢灵运,自以名辈才能,应参时政。上唯接以文义,每侍宴谈赏而已。王昙首、王华、殷景仁名位素出灵运下,并见任遇,灵运意甚不平,多称疾不朝直;或出郭游行,且二百里,经旬不归,既无表闻,又不请急。上不欲伤大臣意,讽令自解。灵运乃上表陈疾,上赐假,令还会稽。而灵运游饮自若,为法司所纠,坐免官(《资治通鉴》元嘉五年十二月)。  谢灵运当了“作协主席”还觉得委屈,他自以为自己是名门之后,加上才华出众,应该参政。而刘义隆只让他管创作,图书。我们今天的大老板选美女当小秘(蜜),被人戏称是“花瓶”;刘义隆这时把谢灵运当成了艺术花瓶,每次宴会,他让谢灵运作陪,笑谈文艺风月而已。从当时的名气来讲,王昙首、王华、殷景仁都不如他,而皇帝让以上几位参政,这让谢灵运心态上不能平衡。因此,他称有病不来上班。  谢灵运不上班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他出京城游山玩水去了,有时十几天不归。他不回,既没有来信说明,也没有事先请假,文帝还算够意思,让他自己说明。谢灵运见此,只好写出书面材料说明自己有病,后来刘义隆只好给他面子批准了他的病假,让他回会稽养病。到了元嘉五年(428)十二月,由于谢灵运是假病,照样游山玩水,被司法机关弹劾免官。所以笔者说文帝当初用他有失偏颇。在刘义隆用人的问题上,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小故事:  华与刘湛、王昙首、殷景仁俱为侍中,风力局干,冠冕一时。上尝与四人于合殿宴饮,甚悦。既罢出,上目遂良久,叹曰:“此四贤,一时之秀,同管喉脣,恐后世难继也!”(《资治通鉴》元嘉三年六月)。  王华、刘湛、王昙首、殷景仁四位同时是文帝的随身秘书,这些人都以干练、会办事,名噪一时。文帝曾与这四人在宫殿里同席饮酒,觉得心满意足。当饮完酒走出殿外时,刘义隆把目光凝视这四个人,感叹地说:“这是四位贤臣,是时代的精英,好似朕的唇齿,恐怕他们之后,我再也找不到这样贤良的人了!”  文帝这样感叹这四位中年人(王华这时四十二岁,刘湛三十六岁,王昙首三十四岁,殷景仁三十八岁),是一时心血来潮,这一个个让他看了心满意足的人,后来都以四十多岁而死。我想,这些人的死都有各自的原因。不过,我们从《宋书•列传第二十九》刘义隆在元嘉八年(431)对刘湛说的话中,就能看出刘义隆用人没有用心去交换感情:“上尝谓所亲曰:‘刘班(刘湛小名)初自西还,吾与语,常看日早晚,虑其当去。比入,吾亦看日早晚,虑其不去’”。大意是说“刘湛当初从荆州还朝,我跟他说话,常常看他很久,怕他走了。现在,我看他很久,怕他不走。”  另外还一位史学家值得一提,他就是《后汉书》的作者范晔(398——446)。元嘉九年(公元432年)冬,扬州刺史彭城王刘义康母亲王太妃去世。刘义康把故僚召集到王府来帮助他料理丧事,范晔也到了场。范晔虽说是士族豪门出身,这次不知是疏忽大意,还是弟弟与朋友失礼,在刘义康母亲临葬的前一天夜晚,轮到他和弟弟范广渊值班,范晔兄弟俩邀了一位朋友躲在屋里喝起酒来。醉意朦胧之际,范晔竟然推开窗子,听挽歌助酒兴。这件事传出后,刘义康非常恼怒。几句谗言,宋文帝把范晔贬到宣城(今安徽宣城)当太守去了。   这次贬官对范晔是一次很大的刺激。仕途上的坎坷勾起了他幼年生活的某些隐痛。范晔虽然生在名门士族,但他的生母是妾。晋代自“永嘉以来,嫡待庶如奴,妻遇妾若婢”(王楙《野客丛书》卷十五),嫡、庶之别决定身份。范晔的母亲因是妾,就把他生在厕所里准备放弃这个儿子的生存权。由此,幼小的范晔落地时碰伤了前额,因而他小名为“砖”。范晔有一个哥哥叫范晏,范晏是夫人所生,因嫉妒范晔有才,骂他是败家子。  后来范晔几经沉浮,到元嘉二十二年(公元445年)十一月,刘义康的几位心腹策划政变。由于范晔掌管禁军,又曾是刘义康的部下,在网罗党羽时,范晔成了刘义康集团首要分子孔熙先首选的目标。范晔开始不同意参与反叛,孔熙先实施恩威并举,加上刘义康唆使文帝把范晔贬到宣城一事又派人向他道歉,让范晔非常感动,就这样范晔又与刘义康搅和在一起。由于徐湛之的出卖,政变泄露,元嘉二十二年十二月(公元466年1月),文帝杀了这位史学家:  十二月,乙未,晔、综、熙先及其子弟、党与皆伏诛。晔母至市,涕泣责晔,以手击晔颈,晔色不怍;妹及妓妾来别,晔悲涕流涟。综曰:“舅殊不及夏侯色。”晔收泪而止(《资治通鉴》元嘉二十二年十二月)。  十二月十九日,北风呼啸,范晔、谢综、孔熙先及其子女、同党弃市时,范晔可怜的母亲赶到了刑场,痛哭流涕责骂、痛打儿子时,这个儿子没有愧色,然而当他的妹妹、妻妾、歌妓到来时,让他也再忍不住生离死别的辛酸,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由此看来刘义隆一生在用人的问题上,一直没有把握好,所以他死得悲哀,魂无定所。      六    南方宋文帝刘义隆在元嘉三年(426)二月,灭了谢晦;北方魏太武帝拓跋焘(408~452.3.11)于元嘉四年(427)正月,准备对夏国赫连氏用兵:  己亥,魏主如幽州。夏主遣平原公定帅众二万向长安。魏主闻之,伐木阴山,大造攻具,再谋伐夏(《资治通鉴》元嘉四年正月)。  元嘉四年正月二十五日,拓跋焘前往幽州(汉代故址在今北京市城区大兴县西南部的广安门附近。辖境相当于今北京市、河北北部、辽宁南部及朝鲜西北部。 魏晋以后,幽州辖境日渐缩小,至北魏时仅领燕、范阳、渔阳三郡)。  在去年正月,西秦王拓跋炽磐派人到魏国,请求共同出兵讨伐夏国,拓跋焘忙于对柔然用兵,没有达成协议。到了九月,拓跋焘听说赫连勃勃死后,他的儿子在互相争夺王位,国家大乱,才派奚斤、周几、薛谨出兵夏国,十二月占领长安。  夏国失去了长安,夏王赫连昌没有过年,派赫连定率二万人马向长安反攻而来,想夺回长安。拓跋焘听到消息后,下令砍伐阴山(内蒙古自治区北部)林木,大造攻城器械,准备再次进攻夏国。赫连定与北魏大将奚斤从427年(南朝宋元嘉四年)正月一直打到初夏五月,双方在长安相持不下:  魏奚斤与夏平原公定相持于长安。魏主欲乘虚伐统万,简兵练士,部分诸将,命司徒长孙翰等将三万骑为前驱,常山五素等将步兵三万为后继,南阳王伏真等将步兵三万部送攻具,将军贺多罗将精骑三千为前候。素,遵之子也。五月,魏主发平城,命龙骧将军代人陆俟督诸军镇大碛以备柔然。辛巳,济君子津(《资治通鉴》元嘉四年五月)。  战争既是拼实力也是拼谋略的事。在魏、夏两国争夺长安僵持的情况下,魏国皇帝拓跋焘想乘虚偷袭夏国的首都统万(陕西靖边县北白城子)。拓跋焘调长孙翰、五素、拓跋伏真、贺多罗等人率九万多人马先后向万统进军,到了农历五月十七日,这批人渡过了君子津(内蒙古准格尔旗东北)。而魏国皇帝拓跋焘从首都平城(山西大同市)率兵到拔邻山(内蒙古准格尔旗境。另一说是陕西靖边东北)筑城放下辎重,带三万轻骑向西南直奔统万:  魏主至拔邻山,筑城,舍辎重,以轻骑三万倍道先行。群臣咸谏曰:“统万城坚,非朝夕可拔。今轻车讨之,进不可克,退无所资,不若与步兵、攻具一时俱往。”帝曰:“用兵之术,攻城最下。必不得已,然后用之。今以步兵、攻具皆进,彼必惧而坚守。若攻不时拔,食尽兵疲,外无所掠,进退无地。不如以轻骑直抵其城,彼见步兵未至,意必宽弛;吾羸形以诱之,彼或出战,则成擒矣。所以然者,吾之军士去家二千馀里,又隔大河,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者也。故以之攻城则不足,决战则有馀矣。”遂行(《资治通鉴》元嘉四年五月)。  拓跋焘在拔邻山要放下辎重,随行官员劝阻说:“统万城坚固,不是一天可以攻克的,如果把辎重放在拔邻山,到时攻不破统万城,退时连基本军需都没有了,不如让步兵、攻城械具跟随骑兵一起行动。”  然而,十九岁的拓跋焘考虑问题既有年青人的闯劲,又有军事家的眼光,他说:“用兵之道,攻城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打这种消耗战。现在如果我军让步兵带上器械一起前进,敌人见我军有备而来,一定会拼命坚守;这样一来,倘若我们不能按时攻下,到时出现粮尽、兵疲的局面,加上外无可抢掠的资源,我们将会进退两难。这样看来,不如先派骑兵直入统万城,敌方见我步兵未到,不会在意,我方派老弱之兵诱骗敌人,敌人就有可能出击,正好中计被我所擒。这就是我不主张随步兵、辎重同行的原因。再说我军将士离家二千多里,又隔着黄河,这就是所谓‘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道理……”拓跋焘说完,用睿智的目光看了一眼西南方向,在场的将领听了他的发言,增添了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成为了潜在的动力,深深地凝固在魏国将领们心中。这场战争会由拓跋焘指点吗?随着六月的来临,拓跋焘进攻万统的军事智慧初露锋芒:  魏主至统万,分军伏于深谷,以少众至城下。夏将狄子玉降魏。言:“夏主闻有魏师,遣使召平原公定,定曰:‘统万坚峻,未易攻拔。待我擒奚斤,然后徐往。内外击之,蔑不济矣。’故夏主坚守以待之。”魏主患之。乃退军以示弱,遣娥清及永昌王健帅骑五千西掠居民(《资治通鉴》元嘉四年六月)。  拓跋焘率三万骑兵抵达统万,分别埋伏在深谷之中,只派少量人马来到高高的统万城下挑战。夏国的将领狄子玉见魏军到来,不战而降,这为魏军开了一个好头。狄子玉是因为什么投降,历史没有说明,他向拓跋焘通报说:“赫连昌听说魏国大军将到,就派人征召五弟赫连定回防首都,赫连定反对说:‘统万坚固险峻,易守难攻,等我生擒奚斤,然后返回,内外夹击拓跋焘部,将会一举获胜。’所以赫连昌一心守城,等待赫连定。”拓跋焘听了狄子玉的情况汇报后,深感忧虑,他最担心的是夏兵坚守统万不出。于是,他只好实施拔邻山计划,命令军队撤退,派遣娥清和永昌王拓跋健率领骑兵五千人向西劫掠骚扰、激怒敌军。  在这种情形之下,魏军中有些曾经犯过罪的人,好像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他们见粮食将要吃完,向夏国投奔:  魏军士有得罪亡奔夏者,言魏军粮尽,士卒食菜,辎重在后,步兵未至,宜急击之。夏主从之。甲辰,将步骑三万出城。长孙翰等皆言:“夏兵步陈难陷,宜避其锋。”魏主曰:“吾远来求贼,惟恐不出。今既出矣。乃避而不击,彼奋我弱,非计也。”遂收众伪遁,引而疲之。夏兵为两翼,鼓噪追之,行五六里,会有风雨从东南来,扬沙晦冥。宦者赵倪,颇晓方术,言于魏主曰:“今风雨从贼上来,我向之,彼背之,天不助人;且将士饥渴,愿陛下摄骑避之,更待后日。”崔浩叱之曰:“是何言也!吾千里制胜,一日之中,岂得变易!贼贪进不止,后军已绝,宜隐军分出,奄击不意。风道在人,岂有常也!”魏主曰:“善!”乃分骑为左右队以掎之。魏主马蹶而坠,几为夏兵所获;拓跋齐以身捍蔽,决死力战,夏兵乃退。魏主腾马得上,刺夏尚书斛黎文,杀之,又杀骑兵十馀人,身中流矢,奋击不辍,夏众大溃。齐,翳槐子玄孙(《资治通鉴》元嘉四年六月)。  魏军败类投降夏国,他们向夏军通报说,魏军的粮草已经用尽,庞大的魏军只能靠野菜充饥,现在步兵还没有到,应该火速袭取。赫连昌听到这一消息,好像天上掉馅饼,也不管弟弟赫连定的计划了,马上对魏用兵。六月十一日,赫连昌率步、骑二军,共三万人出城反击。  六月的气候在大西北来说,不是很热。魏国司徒长孙翰等人见夏军来势凶猛,对拓跋焘建议说:“夏兵阵势难攻,我军应避其锋芒,选择良机而战。”  拓跋焘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夏军,冷静地说:“我军远涉千山万水,就是为了前来杀敌。来时我怕敌人不出战,而无战机;现在既然敌人送上门来了,我们不打,是在长敌人的志气,灭我军的威风,这不能算好计。”  当拓跋焘把战略意图说完,调集部队伪装败逃,用来引诱敌人追赶,使夏军疲惫下来,然后出击。  夏军分两路进军,鼓声擂得震天响,追兵蜂拥而来,当追了五六里路时,老天不知是想帮夏军,还是在考验魏军意志,刮起东南风来。在这狂风大作的时刻,沙尘遮天蔽日,仿佛天塌地陷似的。人的意志最薄弱的一面,就是在绝望的时候体现,北魏随军宦官赵倪通晓法术,他见风向不利魏军,对拓跋焘说:“陛下,风雨来于敌方,我军是逆风,敌人是顺风,是天不助我。更何况我军将士饥渴难忍,请陛下避其锋芒,等待时机。”  大谋士崔浩听了,厉声呵斥道:“你说的不是人话!我军千里决胜,就在今天,怎能不战!?敌人贪图进攻,把部队都拉出来了,正是我军打伏击战的大好时机,这叫攻其不备。”崔浩说到这里,瞪了赵倪一眼,接着说,“风向也要看人怎么利用,如果我们转一个方向,风向不是利于我方了吗!”崔浩的一席话,让拓跋焘吃了定心丸,他坚定支持了崔浩的主张。  于是,魏军把骑兵分作两路夹击夏军。正在这时,拓跋焘因坐骑失蹄,摔倒在马下,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可想而知。夏军见此,上前抓拓跋焘,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拓跋齐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了拓跋焘。他与夏军拼死一战,夏兵被打退,历史的一页有惊无险。  拓跋焘得救,趁机翻身上马,他把仇恨的怒火射向了夏国尚书斛黎文。当他一戟下去时,斛黎文结束了生命,随后又杀了十多个敌人。拓跋焘杀得起劲,突然被空中的流箭射中躯体,他没有顾及这些,也许在这时,他连生命的符号都忘记了,成为了杀敌机器,随着他的勇猛,带动了魏军坚定的行动,夏军崩溃了:  魏人乘胜逐夏主至城北,杀夏主之弟河南公满及兄子蒙逊,死者万馀人。夏主不及入城,遂奔上邽。魏主微服逐奔者,入其城;拓跋齐固谏,不听。夏人觉之,诸门悉闭;魏主因与齐等入其宫中,得妇人裙,系之槊上,魏主乘之而上,仅乃得免。会日暮,夏尚书仆射问至奉夏主之母出走,长孙翰将八千骑追夏主至高平,不及而还(《资治通鉴》元嘉四年六月)。  魏国骑兵把夏兵追到统万城以北,杀死了夏王赫连昌的弟弟阿南公赫连满和侄儿赫连蒙逊,这两位代表人物带着一万多士兵陪葬。赫连昌仓促之间还来不及逃进城,见统万城即将成为风雨中的孤舟,只好回马逃亡上邽(甘肃天水市)。  拓跋焘为了安全,他换上便服冲向敌群,他一路杀来,带着虎胆、所向披靡,夏军逃溃,统万城迎接了它的新主人。拓跋焘孤军入统万城,拓跋齐见守城夏军还在,让他退出,拓跋焘坚决不听。夏军很快发现拓跋焘的行踪,把所有的城门关上;拓跋焘只好带着拓跋齐等人混进内宫,找到一些裙子,用它当绳索,绑在铁槊上,借此滑下城墙,逃出城外。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智勇双全的拓跋焘。到了日薄西山,夏尚书仆射问至保护赫连昌的母亲逃出城外,魏司徒长孙翰率领八百骑兵追赶夏王赫连昌,一直追到高平(山西高平市一带),无功而返。魏、夏战争将会出现什么结局,赫连昌的命运将会如何?还是让统万城去见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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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这是西北一座高不可攀的都城,它的城墙基础有三十步宽,高十仞(按古代筑宫一仞三尺来算,约十米),上面有十步宽,赫连勃勃当年修筑统万城时,就烙上了他雄霸性格的印记。拓跋焘看了看高厚的城墙,想到了勃勃当年站立在城墙上任意射杀无辜百姓的场景……往事如烟,勃勃在位十八年,死还不到两年,如今让拓跋焘站在这里怀古似的见证着它的沧桑:  乙巳,魏主入城,获夏王、公、卿、将、校及诸母、后妃、姊妹、宫人以万数,马三十馀万匹,牛羊数千万头,府库珍宝、车旗、器物不可胜计,颁赐将士有差(《资治通鉴》元嘉四年六月)。  公元427年(南朝宋元嘉四年)农历六月初三,拓跋焘进入统万城,俘虏夏国的亲王、公爵、高级文官、军事将领以及赫连昌的太后、太妃、皇后、嫔妃、姐妹、宫女等数以万计。拓跋焘看到如此丰厚的战利品,他没有盯上金银财宝,美女牛羊,而上盯上了夏国太史令张渊、徐辩,这些人在拓跋焘眼里才是真宝。毛修之走来了,这位晋朝的臣子,义熙十四年(419)十一月,他没有保护好刘义真,被赫连勃勃俘虏了。如今他会归附谁呢?我看毛修之这时也不好说出未来的去向。后来他听说宋国是殷景仁之流掌权,安心留在了魏国。  毛修之后面接着走出了一个文人,他就是为赫连勃勃写传记的作家赵逸。这部传记把赫连勃勃誉为战争之神、正义的化身,拓跋焘当时看到这部传记就生气,他见赵逸走了过来,怒骂道:“这是一个文痞!谁让他站在贵族之列的,把他推出去杀掉!”拓跋焘发怒了,他好像爱憎分明似的。崔浩见此,冷静地说:“文士褒贬,多过其实,盖非得已,不足罪也。”意思是作家被逼言不由衷,他褒扬赫连勃勃,也是出于无奈。  拓跋焘夺取了夏国首都统万城,接着派人增援长安的奚斤:  奚斤与夏平原公定犹相拒于长安。魏主命宗正娥清、太仆丘堆帅骑五千略地关右。定闻统万已破,遂奔上邽;斤追至雍,不及而还。清、堆攻夏贰城,拔之(《资治通鉴》元嘉四年六月)。  奚斤与夏国的平原公赫连定仍在长安对相对抗,拓跋焘占领统万后,知道赫连定一定会坚持不了,他令娥清、兵堆入侵关右(函谷关和潼关以西)。赫连定听说统万失守,也跟随三哥赫连昌逃到上邽(甘肃天水市)去了。  统万战役,冥冥之中按照拓跋焘的意图结束。正当拓跋焘要班师回朝时,奚斤要求乘胜追击,打到上邽去,灭掉赫连昌,做到一劳永逸。拓跋焘有些犹豫没有答应,奚斤再次要求,拓跋焘同意他带上一万人马,又派将军刘拔送三千匹战马,让娥清、丘堆配合进攻上邽。  北魏在征服柔然、西秦、吐谷浑和夏国时,南方的刘宋只有两件事提了一下。第一件事是:  乙卯,帝如丹徒,己巳,谒京陵。初,高祖既贵,命藏微时耕具以示子孙。帝至故宫见之,有惭色。近侍或进曰:“大舜躬耕历山,伯禹亲事水土。陛下不睹遗物,安知先帝之至德,稼穑之艰难乎!”(《资治通鉴》元嘉四年二月)。  公元427年农历二月初二,刘义隆心血来潮,回到丹徒(江苏镇江一带)老家去看望了祖先的陵墓。刘裕称帝后,把自己曾经用过的农具陈列起来了,让子孙以后受教育。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中国最早的历史陈列馆,刘义隆看到了父亲的用具后,心灵震撼,有了惭愧表情。看来刘裕没有白用心思。第二件事是:  荆州刺史、彭城王义康,性聪察,在州职事修治。左光禄大夫范泰谓司徒王弘曰:“天下事重,权重难居。卿兄弟盛满,当深存降挹。彭城王,帝之次弟,宜征还入朝,共参朝政。”弘纳其言。时大旱,疾疫,弘上表引咎逊位,帝不许(《资治通鉴》元嘉五年正月)。  刘义康虽说是彭城(江苏徐州)王,但荆州刺史才是他的实职。此人生性聪明,治理荆州有方。七十三岁的左光禄大夫(负责国家顾问应对,年薪二千石,从二品官)范泰,也许是即将要死的原故,他对四十八岁的司徒王弘说:“纵观古今,权力大没有长久的。你与弟弟王首昙现在权倾朝野,应该深思了。彭城王刘义康是紧次于皇上的弟弟(排列第四),为了你的安全,最好请他回京,你把权让一半出来。”王弘又何尝不知道水满必溢的道理呢?他借江南遭受严重的干旱、瘟疫,对皇帝上书把责任拉到自己身上,请求解除自己的职务,让刘义康来接任,文帝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没有同意。  与此同时,魏国监军(代表皇帝监督军队)侍御史(官名。秦朝设置,汉朝沿用,在御史大夫之下。受命御史中丞,接受公卿奏事,举劾非法;有时受命执行办案、镇压农民起义等任务)安颉俘虏了夏王赫连昌:  魏平北将军尉眷攻夏主于上邽,夏主退屯平凉。奚斤进军安定,与丘堆、娥清军合。斤马多疫死,士卒乏粮,乃深垒自固。遣丘堆督租于民间,士卒暴掠,不设儆备。夏主袭之,堆兵败,以数百骑还城。夏主乘胜,日来城下钞掠,不得刍牧,诸将患之。监军侍御史安颉曰:“受诏灭贼,今更为贼所困,退守穷城,若不为贼杀,当坐法诛,进退皆无生理。而诸王公晏然曾不为计乎?”斤曰:“今军士无马,以步击骑,必无胜理,当须京师救骑至,合击之。”颉曰:“今猛寇游逸于外,吾兵疲食尽,不一决战,则殆在旦夕,救骑何可待乎!等于就死,死战,不亦可乎!”斤又以马少为辞。颉曰:“今敛诸将所乘马,可得二百匹,颉请募敢死之士出击之,就不能破敌,亦可以折其锐。且赫连昌狷而无谋,好勇而轻,每自出挑战,众皆识之。若伏兵掩击,昌可擒也。”斤犹难之。颉乃阴与尉眷等谋,选骑待之。既而夏主来攻城,颉出应之。夏主自出陈前搏战,军士识其貌,争赴之。会天大风,扬尘,昼昏,夏主财走,颉追之,夏主马蹶而坠,遂擒之(《资治通鉴》元嘉五年二月)。  魏国平北将军尉眷围攻从统万逃到上邽(甘肃泾川北)的赫连昌,赫连昌见魏军来势凶猛,大有不灭夏国誓不罢休之势时,只好主动由上邽退守平凉(今甘肃华亭西)。魏国大将奚斤,见赫连昌退守平凉,率部抵达安定城(甘肃泾川北)同娥清、丘堆会师。  奚斤会师之后运气不好,战马因温疫大批死亡,加上又缺粮,只好下令挖堑壕、修堡垒固守安定城。为了解决粮食,奚斤派丘堆带兵到乡村征粮,这些被饥饿饿怕了的将士到了乡下,残暴掠夺,只管肚子,没管敌人。  夏王听说魏军战马得了温疫,军无粮食,赫连昌像在千年黑暗古洞里看到了阳光。他连忙抓住战机,把统万城失败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到了丘堆身上。丘堆的征粮部队没有想到赫连昌会出城攻打他们,带着几百名骑兵逃回安定。赫连昌追到安定城下,每天抢掠进城贸易的民众,这对北魏的军队是致命的打击。奚斤等魏国将领在没有粮食、马草的情况下,对未来深感忧虑。面临危急,安颉觉得固守安定不是办法,他说:“诸公受命消灭赫连昌,现在反被敌人围困,如果坚守没有粮食的孤城,肯定会被敌人消灭;即使不被敌人消灭,也会受到军法制裁,无论是进、还是退,都没有好结果。而各位为何默不作声,想出一个克敌制胜的计谋呢?”奚斤是这次征讨赫连昌的主谋,他听了这话,像被钢鞭一样抽打,说:“现在我军没有战马,以步兵攻打骑兵,决不可能取胜。只有等救援战马一到,再来内外夹击。”  如果按照奚斤的说法,有点像守株待兔;倘若朝廷增援战马一时来不了,或者被敌人截获,奚斤所率的部队,真有可能被赫连昌消灭。安颉听了,生气地说:“现在强敌就在城外巡逻,我军已经精疲粮尽,如果不决战,则危在旦夕。朝廷增援的战马谁能说得清楚什么时候能到?这样久等等于在等死;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战,死战、才有出路!”奚斤听了,仍然以战马太少为理由,不肯出战。安颉看到对方如此固执,想了一个办法,说:“现在我们把各位将领的坐骑集中起来,可以凑到二百匹战马,我安颉请求招募敢死队出击,即使不能打败敌人,也能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况且赫连昌心胸狭窄又无远谋,轻敌好斗,他每次亲自出阵挑战,我军将士都认识他了。倘若我军设伏兵在赫连昌背后,只要他来挑战,伏兵就能把他擒获。”  作为监军的安颉,已经做到了苦口婆心,但是奚斤仍然觉得为难。安颉见此,只好同尉眷暗中挑选精骑,随时准备动手。  机会总会给有准备之人,赫连昌果然来了,安颉出城应战。赫连昌亲自出阵与安颉交锋,北魏将士早就认准了对方,争相围攻。这次老天再次帮了魏军的大忙,狂风卷起沙尘,与同拓跋焘战统万城一样遮天蔽日,赫连昌已经尝试过拓跋焘在统万城同样恶劣环境的一战,觉得情况不妙,转身就逃;安颉岂能放过,他紧追其后,赫连昌也许是心情紧张,也许是王运已尽,摔下了宝马,被安颉活捉。  安颉活捉了赫连昌,事实证明他的主张是对的,他比奚斤勇猛,所以一举成功。夏国失去了国王,历史又会怎样改写呢?拓跋焘会怎样对待赫连昌?那场狂风在遥想。    八    公元428年(南朝宋元嘉五年,北魏承光四年)农历三月,北魏首都平城(山西大同)迎来了一位不寻常的战俘,这人长得威武雄健,浓眉大眼,当他把狐皮帽子揭下来时,显得十分英俊。从他的年龄特征来看,大约二十三岁左右,年轻的魏国皇帝拓跋焘看到此人就有几分喜欢,他把自己的妹妹始平公主赐婚给了这位亡国君主:  三月,辛巳,赫连昌至平城,魏主馆之于西宫,门内器用皆给乘舆之副,又以妹始平公主妻之;假常忠将军,赐爵会稽公。以安颉为建节将军,赐爵西平公;尉眷为宁北将军,进爵渔阳公(《资治通鉴》元嘉五年三月)。  从这一史料来看,赫连昌一定有他英武的一面;反过来也说明拓跋焘有吞吐山河的气概。可爱的始平公主只有十五六岁,她那桃花的面容,绽放在春光明媚的三月中,既风流,又勾魂,正好是美女配英雄。安颉、尉眷,都因安定城俘虏赫连昌之功封公。可是,赫连昌没有因为得到美丽的始平公主而高兴,他的心在遥想平凉城,他知道夏国不能没有国王,在猜想弟弟赫连定一定登上了君王之位后,投入了始平公主的怀中……  赫连昌的猜想没有错,在他被俘后,弟弟赫连定收编了夏国的残余势力,在平凉即位:  夏大将军、领司徒、平原王定收其馀众数万,奔还平凉,即皇帝位,大赦,改元胜光(《资治通鉴》元嘉五年二月)。  赫连定即位的消息像风一样,很快传到魏国,让赫连昌对回国复位死了心,这样,进一步得到了拓跋焘的信任。三月的一天,拓跋焘带着这位妹夫出去围猎,让这位新姑爷单骑奔驰在深山中,有些大臣不放心,然而拓跋焘很自信,他认为赫连昌不会逃走,结果赫连昌不仅没有逃走,反而猎获了几只梅花鹿。魏国首都这边对安定城来的“俘虏”、功臣处理得热热闹闹,让攻打赫连昌的主帅奚斤心里的妒火在燃烧:  奚斤自以为元帅,而昌为偏裨所擒,深耻之。乃舍辎重,赍三日粮,追夏主于平凉。娥清欲循水而往,斤不从,自北道邀其走路。至马髦岭,夏军将遁,会魏小将有罪亡归于夏,告以魏军食少无水。夏主乃分兵邀斤,前后夹击之,魏兵大溃,斤及娥清、刘拔皆为夏所擒,士卒死者六七千人(《资治通鉴》元嘉五年三月)。  奚斤自以为是“安定战役”的主帅,可是,赫连昌却是被他的部将安颉活捉的,他回想起来深感羞耻。  “耻辱呵啊!我奚斤还有何面见部下?”奚斤一次次自言自语,悔恨交加。为了挽回面子,他决定向赫连定进军,命令部队弃辎重,只带三天的粮草,万马齐奔,直冲平凉。  娥清想沿着泾水行军,奚斤不听,他主张从北面截击赫连定的退路。魏军到马髦岭(宁夏固原县西南)时,赫连定将要逃跑,如果不如意外,奚斤也许能雪安定城困守之耻,可偏偏魏军中出了一名小叛徒,这个没有留下姓名的小将因犯罪投降了夏军。此人到夏军立的第一个功劳就是把魏军缺粮少水向赫连定作了汇报。赫连定听了不再逃跑,而是兵分三路拦截魏军。奚斤在赫连定的前后夹击之下,所有的争功和对安颉的嫉妒,都随着他和娥清、刘拔等将领被赫连定活捉,而烟消云散;就像夏天海洋洋面下过一阵暴雨一样,雨过天晴之后,大海回归到了平静。有的人会问:“丘堆呢?”丘堆这次不知是“幸运”,还是让耻辱放大,他被安颉所杀:  丘堆守辎重在安定,闻斤败,弃辎重奔长安,与高凉王礼偕奔薄阪,夏人复取长安。魏主大怒,命安颉斩丘堆,代将其众,镇薄阪以拒之(《资治通鉴》元嘉五年三月)。  三月的太阳照在西北的沙漠上,仍然闪烁着寒光,几处丛生的野草,也无能力把这块千年的荒漠编织成繁花似锦的乐土。丘堆留守安定,听部下禀报了奚斤战败的消息,立刻放弃辎重逃往长安。丘堆逃到长安可能怕没有理由,在高凉王拓跋礼面前如此这般一说,吓得这位王爷放弃长安,同奔蒲阪(山西永济县),这无疑是把长安拱手让给夏国。当拓跋焘听到这一消息,想到魏国为攻占长安而付出的巨大代价,暴跳如雷。一气之下,他下令安颉,让安颉杀了丘堆,由安颉接替了丘堆的职务,镇守蒲阪。  当赫连定收回了长安,他觉得有资本与魏国和谈:  夏,四月,夏主遣使请和于魏,魏主以诏谕之使降(《资治通鉴》元嘉五年四月)。  农历四月,对西北来说正像南方的暮春,各种花草展示着她们婀娜多姿的形态,夏王赫连定看到这些花草,瞭望了广袤草原上的牛羊,又看了看茁壮成长的麦苗,他觉得不能让战争这时继续打下去;他也深知拓跋焘不会丢弃农牧不管,再去发动已经处于劣势的战争(因为战争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于是,他主动伸出了“和平友好”的手。拓跋焘握住了对方的手,说:“好哇,条件是你投降!”赫连定看到这份外交文件时不能容忍,只好处于沉默。沉默对夏国来说还有独立的尊严,他决不会投降,西秦一直是夏国的败将,他乞伏炽磐不是还在支撑着他的一方天地吗?想到这里,赫连定心里多少有些安慰。恰好这时他听侍卫禀报西秦王乞伏炽磐死了:  五月,秦文昭王炽磐卒,太子暮末即位,大赦,改元永弘(《资治通鉴》元嘉五年五月)。  乞伏炽磐有多大的年龄我们不知道,这位饱经沧桑的国王在临终时,对儿子说:“吾死之后,汝能保境则善矣。沮渠成都为蒙逊所亲重,汝宜归之。”意思是让太子释放422年九月俘获(“百度”在《沮渠蒙逊》中提供沮渠成都是422年渠被俘,但《资治通鉴》这年九月沮渠成都攻打西秦没有记载被俘)的北凉前将军沮渠成都。沮渠成都和靠夺北凉段业政权起家的沮渠蒙逊感情很好。自从三年前沮渠成都被西秦俘虏后,沮渠蒙逊总想救回沮渠成都,但一直没有合适机会。现在他听说乞伏炽磐死了,到了六月,他乘秦国丧期,率兵进攻秦国西平(今青海西宁)。西平太守麴承许诺沮渠蒙逊:如果北凉军攻下乐都(青海省乐都县),他就自愿投降。沮渠蒙逊听了,把战火引向了乐都。  面对北凉王(《资治通鉴》此时称沮渠蒙逊为河西王。在沮渠蒙逊的传记中随段业称北凉王)进攻乐都,西秦相国元基率三千人马从枹罕(西秦国都,今甘肃临夏西南)援救。元基率军刚入乐都城,蒙逊率兵前来,这一仗打得很艰难,蒙逊攻占乐都外城后,断了内城水道,城中饥渴死的人超过一半。部将东羌乞提随丞相元基救乐都,暗中与北凉王沮渠蒙逊勾结,从乐都城上放下缆绳让北凉兵登城,当一百多个北凉士兵登上乐都城墙后,一边高喊:“北凉胜利了!”一边放火烧城门。火光中,秦国丞相元基率众奋击,北凉军被击退。  乞伏暮末为了保境,这时才想到父亲的遗嘱,他派使者到沮渠蒙逊处,答应释放沮渠成都求和。沮渠蒙逊达到了目的,带兵回国,并派人入西秦国都吊祭乞伏炽磐的亡灵。  乞伏暮末有惊无险,让十六国中的西秦国又支撑了二年多,到了431年正月,以乞伏暮末向赫连定投降为准,西秦国才结束了它四十六年的历史。  秦王乞伏炽磐的死,让夏王赫连定看到了希望,当北凉王沮渠蒙逊解救沮渠成都退出了乐都后,他也曾想对西秦用兵,可是力不从心(笔者为何补述这一段设想呢?因为赫连定没有投降。如果投降,就一定把奚斤、清娥释放。奚斤于元嘉七年十二月,由魏国将领豆代田从平凉救出)。  在魏国统一北方的道路上,闪着一朵朵火花,我不知道南方的宋国皇帝刘义隆此时在干什么?如果他趁魏、夏战争之机对魏国用兵,利用赫连定,又会出现什么结果呢?他没有这样做。到了公元428年(元嘉五年)五月,历史才记载这样一笔:“平陆令河南成粲复劝王弘逊位,弘从之,累表陈请。帝不得已,六月,庚戌,以弘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十月,我用放大镜才看到王仲德率二千人伐魏:  徐州刺史王仲德遣步骑二千伐魏济阳、陈留(《资治通鉴》元嘉五年十月)。  这就是宋朝的开国元勋之一的王仲德吗?济阳(河南兰考东北)、陈留(河南开封市)两地就靠这二千人去打吗!看到以上史料,觉得刘义隆对魏国的军事的行动像“杰利(鼠)刁鱼逗汤姆(猫)——闹着玩”罢了。  再见了、元嘉五年,我对你没有多少留念,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想:我的鼠标不会回溯。    
  九    我不知道文帝刘义隆跟弟弟刘义康究竟有什么过节,王弘一次次要把权位让给刘义康,可是刘义隆一直不肯。到了元嘉六年(429)正月,刘义康终于走进了建康:  春,正月,王弘上表乞解州、录,以授彭城王义康,帝优诏不许。癸丑,以义康为侍中、都督扬、南徐、衮三州诸军事、司徒、录尚书事、领南徐州刺史。弘与义康二府并置佐领兵,共辅朝政。弘既多疾,且欲委远大权,每事推让义康,由是义康专总内外之务(《资治通鉴》元嘉六年正月)。  扬州刺史王弘向皇帝上奏,要求辞去“扬州刺史”和“录尚书事”等职,并请求皇帝把这两职委任给刘义康。文帝对王弘的谦让,下了一份褒奖的诏书,但没有批准他离职。正月二十八日,不知是刘义隆虚伪,还是王弘诚心(或因王弘生病迫于无奈),文帝下诏任命刘义康为侍中,都督扬、南徐、兖三州诸军事,司徒,录尚书事,领南徐州刺史。这样王弘和刘义康两人的衙门合并了。王弘本身体弱多病,又早就决定离职,因此每件事都推给刘义康处理,刘义康从此大权独揽。  权力是腐败的催化剂,如果当权者自身没免疫力,很容易把灵魂腐烂掉,最后成为历史的垃圾。也许刘义隆更能理解这一点,他调动刘义康的同时,也调动了另外一位只有十六岁的弟弟刘义恭(413—465):  又以抚将军江夏王义恭为都督荆、湘等八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以待中刘湛为南蛮校尉,行府州事。帝与义恭书,诫之曰:“天下艰难,家国事重,虽曰守成,实亦未易。隆替安危,在吾曹耳,岂可不感寻王业,大惧负荷!汝性褊急,志之所滞,其欲必行,意所不存,从物回改。此最弊事,宜念裁抑。卫表遇士大夫以礼,与小人有恩;西门、安于,矫性齐美;关羽、张飞,任偏同弊。行己举事,深宜鉴此!若事异今日,嗣子幼蒙,司徒当周公之事,汝不可不尽祗顺之理。尔时天下安危,决汝二人耳(《资治通鉴》元嘉六年正月)。  看起来江夏王义恭兼任都督荆、湘等八州诸军事、荆州刺史等职已经够辉煌灿烂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果在今天,还是一名高一的学生,刘义隆对十六岁的弟弟不放心,派自己信任的秘书刘湛任南蛮校尉(校尉:部队长之意。相当现代某一军区司令员。南蛮校尉,从晋武帝开始设置),管理荆州之事。为了防微杜渐,文帝给刘义恭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告诫对方说:  “天下时事艰难,刘家家事就是国事,关系重大。虽说是守江山,实际上比打江山更难。国家安危,就在我辈身上,怎么可以不感到王业艰难,而害怕承担重任呢!  你的性格偏激,还没有认识一些问题,有时候认为某件事非干不可,等到你干了又没有实际意义,只好从头再来。这样最误事,应该引起注意。西汉大将卫青以礼对待士大夫,对小人也施恩;西门豹、安于,刚正不阿齐有美名。关羽、张飞,任性偏激,缺点相同。以后你的行动举止,应该以此为鉴!  假如有一天朝中发生不测,皇太子年纪还小,司徒(刘义康)应该肩负起周公辅佐周成王的责任,你也应该尊敬太子。那时国家的安危,完全取决于你们二人。”  ……  这次刘义隆的信写得很长,既忠恳又谨慎,好像长兄谈家常,又似君主在托孤,更多的是引导弟弟成人。比方后面他还说:你每月的私人开支,不能超过三十万,倘若还能节省,那更好”等等……   是的,世事反复无常,比喻说沮渠蒙逊在元嘉五年(428)六月,用武力得到了沮渠成都之后,十一月又向西秦发动了侵略战争,秦国征虏将军出连辅政率二千骑兵增援。到了元嘉六年(429)正月,这场战争改变了好多人的命运:  秦出连辅政等未至西平,河西王蒙逊拔西平,执太守麹承(《资治通鉴》元嘉六年正月)。  沮渠蒙逊活捉了西平太守,这是他对去年六月麹承守西平没投降的记恨。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政治上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反过来说,人间的一切活动,都有无数的不可知因素。这不正是刘义隆告诫刘义恭的:世事无常吗?到了三月,刘义隆立太子刘邵。四月,他又作了如下调整:  夏,四月,癸亥,以尚书左射王敬弘为尚书令,临川王义庆为左仆射,吏部尚书济阳江夷为右仆射(《资治通鉴》元嘉六年正月)。  以上史料是说王弘由尚书左射(仆是“主管”的意思,古代重武,主射者掌管事,意思是尚书部的主管)改任为尚书令(尚书令与中书令、侍中并为宰相),相当于升了一级官衔。他把刘道规的义子(刘道怜的儿子,道规、道怜是同胞兄弟与刘裕同父异母)刘义庆顶替了王弘,这说明刘义隆非常在意兄弟之间的情义。从这一现象来看,刘义隆这时可能因身体不好,担心他活不了多久,作出的决定。我的证据在元嘉十三年(436)三月,刘义隆杀檀道济的史料中:  司空、江州刺史、永修公檀道济,立功前朝,威名甚重,左右腹心并经百战,诸子又有才气,朝廷疑畏之。帝久疾不愈,刘湛说司徒义康,以为:“宫车一日晏驾,道济不复可制。”会帝疾笃,义康言于帝,召道济入朝。其妻向氏谓道济曰:“高世之勋,自古所忌。今无事相召,祸其至矣。”既至,留之累月。帝稍间,将遣还,已下渚,未发;会帝疾动,义康矫诏召道济入祖道,因执之。三月,己未,下诏称:“道济潜散金货,招诱剽猾,因朕寝疾,规肆祸心。”收付廷尉,并其子给事黄门侍郎植等十一人诛之,唯宥其孙孺。又杀司空参军薛彤、高进之。二人皆道济腹心,有勇力,时人比之关、张(《资治通鉴》元嘉十三年三月)。  以上史料意思是说:时任刘宋司空、江州刺史、永修公的檀道济,在刘裕时期立过大功,威望很高。他身边的心腹爱将都身经百战,几个儿子都有才气,刘义隆对他猜忌又畏惧。文帝久病不愈,领军将军(掌管宫中禁兵)刘湛对司徒刘义康说:“皇上一旦死了,檀道济将不可控制。”意思是让刘义康除掉檀道济。这时文帝的病情加重,刘义康建议文帝召檀道济入京,既有托孤之名,又可随时动手除掉对方。  檀道济这时在江西,他接到诏书准备回京时,他的妻子向氏对他说:“功高盖世的勋臣,自古以来都被皇帝猜忌,如今没大事却召你入京,我看是大祸临头。”檀道济听了妻子的话,不以为然,因为他没有野心,很坦然地回到建康。檀道济到建康住了一个多月。刘义隆的病有所好转,将要送檀道济回去时,人已经上了船,正准备拨锚启航,文帝突然再次病重,刘义康假传圣旨,声称皇帝要为他饯行,当他上岸走在赴饯行宴的路上时,刘义康的部下逮捕了他。三月十六日,文帝下诏称:“檀道济暗中散发金银财物,招募地痞无赖,因朕病重,有图谋不轨之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刘义隆的诏书,但它成了既定事实。  就这样,檀道济不明不白地关进了监狱,他的儿子、给事黄门侍郎檀植等十一位亲人同时遇害,仅仅赦免了他年幼的孙子。这就是笔者认为刘义隆六年前就有病与江夏王刘义恭写信托孤的证据,表明了刘义隆一直对自己的病情并不乐观。  刘义隆一边在告诫弟弟的同时,也在制造沧桑,司空参军薛彤、高进之二人,都因是檀道济的心腹爱将,又能勇猛善战而遇害。在檀道济临死前,他表现得异常愤怒:  道济见收,愤怒,目光如炬,脱帻投地曰:“乃坏汝万里长城!”魏人闻之,喜曰:“道济死,吴子辈不足复惮!”(《资治通鉴》元嘉十三年二月)。  这时魏、宋的南北战争连绵不断,檀道济敢入京,也是因为想到国家正是用他们这些武将的阶段。他被逮捕时,怒不可遏,把头巾狠狠地摔在地上说:“你们是在自毁长城呵!”  这声音悲怆带火,但建康城夜空没有可燃之物;这声音孤凄带血,仿佛像孤魂野鬼在哀鸣;刘裕听到这声音无动于衷,拓跋焘、崔浩听到这声音拍手称快,北魏将领们听到这声音高兴地说:“檀道济死了,东吴那些虾兵蟹将就不足为虑了!”  我听到这声音很凄迷,不知道檀道济跟随刘义隆灭谢晦时,想没有想过今天的下场。看到檀道济带着一群没有归宿的孤魂,让我对魏国将领的话有所思索,他们为何说“吴人不足复惮”呢?这是真的吗?  
  十    南方宋国真正出兵讨伐北魏,是在元嘉七年(430)三月:  帝自践位以来,有恢复河南之志。三月,戊子诏简甲卒五万给右将军到彦之,统安北将军王仲德、衮州刺史竺灵秀舟师入河,又使骁骑将军段宏将精骑八千直指虎牢,豫州刺史刘德武将兵一万继进,后将军长沙王义欣将兵三万监征讨诸军事。义欣,道怜之子也(《资治通鉴》元嘉七年三月)。  宋文帝即位以来,就有收复黄河以南失地的志向。三月初十,文帝下诏挑选精兵五万编制在到彦之的名下,并责令到彦之统领安北将军王仲德、兖州刺史竺灵秀进入河南。到彦之的第一路大军安排好之后,文帝又派骁骑将军段宏率八千精骑直入虎牢(河南荥阳县西北汜水镇),豫州刺史刘德武的一万人马作为后备军。这次北伐的总指挥是刘道怜的儿子长沙王刘义欣,他率三万人坐镇彭城(徐州),作为各路声援军:  甲午,以前南广平太守尹冲为司州刺史。长沙王义欣出镇彭城,为众军声援。以游击将军胡籓戍广陵,行府州事(《资治通鉴》元嘉七年三月)。  三月十六日,文帝把前南平太守尹冲调到司州(河南洛阳市东北)当刺史,刘义欣从长沙调到彭城,游击将军胡籓守广陵。这就是宋国对魏国初战时的军事部署。一切完成之后,宋国派田奇到魏国下战书:  先遣殿中将军田奇使于魏,告魏主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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