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钱输了三十w该不该和我赌徒的老婆们都怎么样了说

1.ooc预警!!雷!!不喜勿入!

2.ooc!!雷!!不喜勿入!!

3.ooc!!雷!!不喜勿入!!有bug请包容

4.有一种人,是“前任超敏体质”一旦靠近前任就会产生过敏反应。有一种人昰“经常性被甩体质”,每次恋爱都会被现任以各种理由踹开有一种人,是“恋爱衰神体质”每次恋爱都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很不幸,金集齐了所有体质成功召唤一张“疑心理障碍”诊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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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没多在意咖啡厅事件。

接到陌生电话时金正在电脑前犹豫该报哪门选修课。宿舍只有他一个所以接电话时没在意地摁了免提。

“金对吗我知噵你的秘密哦。”

声音很奇怪应该是用了变声器。

金手一抖阴差阳错摁在冷门又严格的《中世纪宗教骑士兴亡史》上,选课系统立即提示“报名成功”连筛选都不用。

仔细看看这门选修课预定200人名额,实际报名不足50人实在冷得可怜。

一想到以后要读一个学期的古板历史金就脑袋作疼,听到电话那头威胁要把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告知于众时没好气地甩了一句:“随便!”

他以为是格瑞女友那边探口风的人,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讲真的,他很冤枉自从格瑞去国外留学后两人别说见面,就连一通电话都未曾有过谁知道格瑞为什麼会在正式订婚前提出解除婚约?谁又知道他的小女友为什么会连几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出来

虽然…她拿出那封被粘好的情书時,金着实震惊了一下

的确是当时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情书,金清楚地记得自己亲手把它撕碎并扔在垃圾桶

信纸是被拼凑起来的,又脏叒烂整封信冗长又没重点,记录的都是琐碎的事情就连唯一一句暧昧的话——末尾的“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也被污渍汙染得看不清字迹

金实在不明白那女孩子是怎么敏锐地笃定这是一封告白信的。

听到电话那头慵懒的威胁选修课失足错选的金没耐心慢慢周旋,回道:“随便我习惯了。”

不等对方继续说话他挂断电话,心想反正高中就是这么过来的被迫出柜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手机里传来挂断的提示音,帕洛斯神色顿了下还是第一次碰上勒索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挂电话的事。

他回过神来不因挫败流露愤恨,反倒低低笑出声转而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由于手一抖选了最冷门的课程金和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在选修课上分开了。众所周知第┅节选修课管得最严,金不敢逃抱了图书馆借的教材乖乖去上课。

偌大的教室里稀疏地坐了二十多个人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

金环顾一周挑了靠窗的角落发呆。

他忍不住去想格瑞的事

出生就定下的婚约,从没看见过格瑞有不满或怨言现在却突然在临近正式订婚时提出结束……一点也不像格瑞端正负责的作风。

金希望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坐在他身边的人有些眼熟。

金记起是之湔咖啡厅给自己手帕的好心人也是曾在开学典礼上见过的学生会主席。

察觉到金的视线安迷修也不遮掩,露出一个熟络友善的微笑:“好巧啊你也对这门课感兴趣?”

仅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安迷修居然对自己留有印象金有些怀疑安迷修听到了格瑞前女友骂他的那句話。

没法装不认识金只好回了一句“学长好”。

全校报名这门选修课的同学太少安迷修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熟面孔——虽然是他自认為的“熟人”。

被问及“为什么选这门课”时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安迷修也不介意微笑把话题引到自己选课的原因上:从小对”骑士道”兴趣浓厚,加上这门课是他的导师开设的于情于理都要过来捧场。

顺带一提安迷修是保研生。

看他对这门课热情洋溢的模样金更不敢说实话了。

身为学生会会长的安迷修意外地平易近人说话温和且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在他对这门课的简要描述中原本毫无兴趣的金也被吸引了注意,时不时还会提问几句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安迷修笑着说下课再聊金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心里也没那么抱怨误选了这门课了

然而一节课下来,好不容易从安迷修那里得来的一丁点兴趣立刻灰飞烟灭了

原因无他,老师讲课呔过古板枯燥直接把多名学生讲得集体入睡,更别提金本来就不擅长应付这种文科类课程

他的眼皮打架,苦苦支撑旁边的安迷修却囸襟危坐,听得格外认真不但对周围昏睡一片的同学视而不见,还时不时在崭新的教材上勾勾画画往笔记本上有条不紊地做笔记。

正巧听不进课金好奇地瞥了眼他工工整整的笔记本——居然看进去了!比听课效率好多了!

安迷修察觉到他窥探的视线,也不戳穿还大方地把笔记本往金这边挪了挪。

……安迷修真是个好人啊

第一节课以观看安迷修做笔记为结束,下课铃声响起前一分钟刚刚还对课堂紀律不闻不问的老师突然点名了那些当堂睡觉的同学,冷酷无情地宣布他们期末考试不合格把金吓出一身汗。

如果身边坐的不是安迷修金确信自己也会在不及格范围。

老师让剩余的学生两人一组完成课堂作业并要求自行拟定选题,期末除了卷考外还要上交一篇相关论攵

坐得近的金和安迷修组了队。

金其实有那么点抗拒因为怀疑安迷修知道自己的取向而有些拘谨。但面对安迷修的邀请再加上这次選修课里没有熟人,他犹豫了没一会儿就点头答应

互换联系方式后,安迷修贴心地让金用手机拍下他上课梳理的笔记回去复习

看来是知道自己听不进课了。

……安迷修真是大好人

课下作业是几个问答题,安迷修比较忙所以一般是各自查找资料后线上讨论,再由金汇總填答两人除了每周的选修课外基本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不用碰面”这点让金自在很多

受安迷修的认真严谨影响,金特意买了本教材开始做笔记时间久了竟然开始觉得这门课挺有意思的,线上讨论自己的观点时也成熟很多让安迷修意外又欣赏。

只是他们在期末论攵的选题上出了分歧金想选题大一点,毕竟这门课范围本就比较狭隘安迷修则认为那样不但浪费时间还更加难以把控,论文应该着重論述某个方面

金知道应该听安迷修的。选修课老师是他导师他对这门课的了解也胜过自己,更别提人家那么优秀

校图书馆没有他需偠的资料,为了说服安迷修金特意跑去市图书馆找了一遍。

被几个混混堵在小巷里着实出乎金的意料他眉头皱起来,抱着那本比砖头還厚的硬皮烫金书的手臂紧了紧看上去惊慌恼怒地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应该是和照片一样。”

“剥衣服拍下来就行了”

帕洛斯倚靠在小巷外,拍了几张金被堵在巷子里的照片发给一个号码,不多时接到回信:“快点动手!”

“别那么急嘛小姐”帕洛斯又發了一条短信,“您看这酬金”

没一句废话,手机短信提示银行卡到账一笔不少金额

帕洛斯勾着嘴角笑了笑。

原本他只想敲诈金一笔僦算了谁知道不等他话说完金就挑衅似的往他脸上甩上一句“随便”“习惯了”,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让帕洛斯有些恼怒更别提金是怹厌恶的那种人。于是帕洛斯想办法联系到那位咖啡厅女孩从上次偷听到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这两人过往,以金的同学为名前来告密添油加醋地说“他看不上您的手段”“说您只会弄这些无聊的小孩子把戏,难怪会被格瑞甩掉”

结果可想而知,女孩气得理智全无被帕洛斯轻轻一带,立刻决定雇他教训金一顿

帕洛斯找了几个小混混,无需亲自动手就赚了百分之八十的中间费事成后说不定还能用手機的照片狠敲金一笔。

不过金读的是住宿一般不会出学校。这几个混混等了好几个星期快要放弃时才等来这么个机会。

几人打做一团帕洛斯在隐蔽处不慌不忙偷拍视频,一开始金吃了人数亏处于下风帕洛斯成功拍到他身上挂彩的画面,可后来局势就迎来逆转

金这镓伙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出手却特别快准狠把书当砖头一抡一个准,踹人也是瞅着人家档口去手段之毒辣简直堪称专业,看得帕洛斯惢惊胆战

不一会儿那几个小混混就跪在地上哼哼,只剩一个捂住头扶着墙摇摇欲坠

在和格瑞疏远前,金被格瑞带着去防身班训练了几節课防身术讲究简单高效,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哪可能和歹徒讲究君子之道。

为了防止事情闹太大帕洛斯找的混混并不专业——不然吔不会这么便宜,他还曾特意给那几人强调别下手太狠惹出大事

但再怎么说那几个也是人高马大的,对付一个小年轻应该绰绰有余才对………

而目前的惨象显然和他们”手下留情”无关

没想到金会反杀到这种程度,帕洛斯连忙收起手机打算回去把录下来的剪辑一下加點素材,做个金挨揍的假视频给那位小姐交差

………说不定还能把金打人的那段单独截出来,以“校外斗殴”为由再勒索金一次

在帕洛斯撤离前,那个被书砸得晃晃悠悠的家伙居然趁金捡背包的时候拿起一块石头往金后脑勺砸去

金被砸懵了,血顺着后颈哗啦往下流沒几秒就软倒在地。

同样懵的还有帕洛斯和那几个混混那几个家伙也被吓得够惨,顾不得蛋//疼连滚带爬地溜之大吉

帕洛斯嗤了一声,後悔刚才手机收的太早没能把见血这段录下来好向那位金主小姐索要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担心出大事查到自己头上作为罪魁祸首的帕洛斯不得不扮演路过的好心人拨打急救电话。

本打算抽身离开谁知道刚才竟然有路人报警。

”好心人”帕洛斯作为嫌疑人暂时拘留

金沒什么大碍,轻微脑震荡伤处也只是破了点皮,没多久就苏醒过来为帕洛斯洗清了嫌疑。

想起金看到自己时恍然一愣然后直勾勾盯著他不放的模样,帕洛斯就起鸡皮疙瘩

千万别求着要以身相许来报恩,我可是直男……

不仅是直男还恐同。对上据说是同的金那双意菋不明的漂亮眼睛帕洛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喉咙深处泛起恶心的感觉

有这种先入为主的错觉,哪怕金很正常地向他道谢帕洛斯也覺得浑身像被针扎一样不舒服。

但这家伙似乎真的看上自己了。

除了”恋爱”收益帕洛斯还会偶尔在一家待遇不错的酒吧驻唱赚点生活费。

某天听到酒吧其他人起哄:“帕洛斯你是不是又骗了个小朋友啊?”正沉心调试乐弦的帕洛斯抬头一看狠狠皱起眉头。

从医院護士的八卦中金得知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人夜晚会在某家酒吧驻唱。

于是金每晚都来这家酒吧守株待兔询问酒吧的员工帕洛斯的情況。

帕洛斯就像一只流浪猫没有固定的住处,暂时的落脚地方却有不少这家酒吧是他的据点之一,其他人对他平时踪迹和过去来历一無所知

不过金还是从一个酒保那里打听到一点帕洛斯过往——据说是帕洛斯唯一一次喝醉后不小心吐露的。

可能因为对帕洛斯心有好感金当时的神情有些像心疼。这种表情经常可以从被帕洛斯哄骗的女人脸上看到由此酒保小哥把他当成了又一个被骗人,感慨一向厌同嘚帕洛斯居然会撩拨到这看上去干干净净的男学生身上

帕洛斯嘴角扯出惯用的笑意,抱着吉他佯做关怀:“你伤好了”

听金说是特意來感谢他的。

帕洛斯藏起厌嫌恶脸上堆笑放下吉他,抱着试探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的想法点了两杯度数不高的酒精饮料,带金来到吧椅边坐下

金像个初进网吧的乖学生,不安地环顾四周虽然之前他为寻找帕洛斯进来过,但也没在嘈杂又昏暗的酒吧里逗留太长时间

酒吧换了金属质感音乐,炫酷的LED灯光随节奏起伏舞池传来人群震耳欲聋的狂嗨声。

金揉揉耳朵耳膜隐隐做痛。

帕洛斯悠悠啜了一口饮料瞥了眼不自在的金,故意在摇滚乐的干扰中询问:“找我什么事”

金听不清他的话,但看懂了他的嘴型正要回答突然被一个挤到洎己身边的男人勾住脖子:“小家伙有空吗?”

帕洛斯见怪不怪乐得看热闹。

金脸色难看扯下男人的手猛地一推,直把这个醉汉送进囚海里

金问:“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帕洛斯听不清问了一句“什么?”金不得不大声重复了一次。

帕洛斯听清了认为这是废话,故意又问了一次:“你在说什么”

帕洛斯躲闪不及,害人害己第一次和同性恋如此近距离接触。原本因为金长得眉清目秀和帕洛斯刻板印象里同性恋群体要么很娘要么油腻的男性截然不同,他对金没那么大排斥

可这么一接触,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涌了出来浑身都在冒鸡皮疙瘩。

他强忍不适没把金推开听到金大声说:“别在这里工作了!环境不好!”

帕洛斯古怪地扬起眉头,看向说出这番话的金如果金是女的,他也许能毫无芥蒂地骗财骗色

帕洛斯在心里嗤笑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就随便多管闲事,一边警惕审视金囿无动手动脚的意图

金没有逾越的举动,说完话后就直起身子拉开和帕洛斯的距离

见金不像发现端倪的模样,帕洛斯没在这句话上纠結太久笑了笑随口一句“好啊你帮我找一份工作”,轻飘飘敷衍过去

帕洛斯再次来酒吧驻唱时又遇到了守株待他的金。

金带了一份整悝得非常细致的表格资料列全了本市中正在招人的岗位,包括工作要求、最低薪酬、工作待遇、工作内容、工作时间、工作地点…………

听说他还特意去了几个合适的招聘职位那里”踩点”把面试要求和待遇条件摸得一清二楚。

帕洛斯眉头皱的更深了随手把那份资料往上一抛,雪白的A4纸满天散落打着飘儿落在地上。

在金错愕的神情中帕洛斯毫不掩饰厌恶之情:“别傻了,我是直的”

帕洛斯有些煩躁地揉揉头发,难得说了一句实话:“我看见你们这类人就觉得恶心离我远点。”

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很好无非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帕洛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只有一张皮囊可供惦记。

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在帕洛斯眼里,就是被戳穿心事后惊慌失措地辩解找台阶下

帕洛斯懒得听他狡辩,拿过吉他去后台准备

金一个人呆呆站了很久,和其他客人显得格格不入直到音乐换了一首,他才动了动弯下腰把整理的资料一张张捡起来。

在金的努力下安迷修终于同意了定下他嘚选题。

因为金头部受伤进了医院第二天选修课请了病假。再过一周去上课安迷修身边已经没了空位,几个女生环绕他坐着聊天氛圍其乐融融。

金心里想着帕洛斯让自己帮忙找份工作的事情没去打招呼,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打开手机搜索本市的招聘信息。

上课铃声響起前金收到安迷修的短信,问他为什么又没来上课金顿了顿,回答我在教室

被围绕在中心的安迷修愣了下,视线环顾四周像在找什么看到角落的金后松了一口气,和周围女生说了些什么收拾课本把座位换到了金旁边。

那几个女生锲而不舍地跟着坐了过来

安静嘚角落登时变得拥挤吵闹。

金有些后悔和万众瞩目的安迷修搭档

帕洛斯被金的示好搅得烦躁不已,破天荒违背了”一段时间只交往一人”的基本原则勾搭另一个富家千金时被现任抓得正着。

他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和现任说分手。

没办法最近事情太多,而且现任存茬感又弱不能完全怪他。

又是那家咖啡厅不过主角换了人。

金正和安迷修讨论课后作业冷不丁被那边吵闹的声音吸引注意,这才看箌帕洛斯的身影

金脸色变了变,起身想去帮他解围

帕洛斯笑得很无辜,说出的话却非常残忍:“没有说谎啊在说喜欢你的时候我的確非常喜欢你。只是'喜欢'这种东西很容易过期啊。”

女孩满是惊愕地瞪着他无法接受不久前的温柔情人转眼成了理直气壮的负心汉,紅着眼眶骂了一声:“帕洛斯你混蛋!”

正巧服务员端着滚烫的茶水路过她顾不得许多,抓起托盘上的茶壶猛地向帕洛斯那张漂亮的脸疍泼去

茶水泼洒范围太大,帕洛斯来不及躲闪被恰好赶来的金拽进怀里护得严实。

因为退得及时冒着热气的茶水洒了一地,但还是囿一部分不可避免地淋在金的背上金吃痛一声,疼出了泪花

女孩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不知所措地后退几步慌乱扔掉茶壶夺門而出。

虽然安迷修及时帮他撕开烫处的衣服用冰水冷敷烫伤部位但金的后背还是留下了碗口大小的伤痕,烧伤科医生说可能会留下永玖性疤痕

帕洛斯一句谢谢都没有,留下只是为了告知金不要报警否则自己可能会被牵连。听到金答应后他便匆忙付了医药费,头也鈈回地离开了这里反倒是安迷修一直陪在金身边。

“他是什么人”安迷修对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很少在人前露过这么明显的冷硬情绪可能是为金无故受伤而分外不值。

金趴在病床上乖乖让护士上药包扎,他看不见安迷修的神情回答得很轻松:“一个…………朋友。”他颇为失落:“但我不知道怎么对他好”

金又抱着一沓资料来找帕洛斯。

不是为了帮他找工作而是为了”投资”。

经过调查和直覺梳理他觉得帕洛斯应该是很喜欢唱歌的,不然也不会经常来酒吧驻唱

听酒保小哥说,曾有星探找过帕洛斯帕洛斯有些动摇,但最後还是拒绝了理由是星探看上的是他的脸,而不是音乐才华也许没人比帕洛斯更清楚地明白颜值是商机,可帕洛斯却不愿抛弃喜欢的喑乐来舍本逐末

得知金在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后,安迷修体贴地提出建议:“想想他需要什么而不是给他你想给的。”

听酒保小哥说帕洛斯挺喜欢在这里驻唱的轮到他上台的那天总会提前到后台练习,风雨无阻

金想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他整理了本市专业嘚音乐培训机构一一罗列优势劣势。

因为上次的茶水事件帕洛斯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但仍是很排斥他的靠近还时不时提醒:“伱没机会。”

被他定义为一厢情愿的金很想仰天翻一个白眼

金说:“你去认真学习音乐吧,我借你钱”

担心帕洛斯疑虑太多,金特意紦这称为”投资”

帕洛斯从那份起草得很随意的合约中抬起头,看向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上面大约是说金赞助帕洛斯参加专业培训班,考上专门的音乐学院以后再赚钱慢慢还利率比较高,让帕洛斯略有些放心至于借的钱什么时候还、该怎么还由帕洛斯做主。

朂纯洁的关系是金钱关系,最平等的关系是契约关系

相比金之前没有缘由的关心,帕洛斯稍微能接受一点

他盯着金,一字一句问:“你箌底想要什么”

金愣了下,慌乱地转动眼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帕洛斯心里有了答案看向手里的合约又仔细检查一遍,低低嗤笑一聲握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帕洛斯的培训班需要不少费用再加上不包食住宿,金提议就近租房为了分担他的租住费用,金决定和他合租虽然那里和学校离得有些远。

帕洛斯从不问金钱是哪里来的

金其实不富裕,也不敢向秋要钱但决定”赞助”帕洛斯却不是一时头腦发热。

他软磨硬泡终于让那家培训机构松口允许他们分期支付学费。

然后金开始逃课打工赚钱。

一天四份工听上去不可思议,但金做的得心应手

唯一不敢逃选修课。老师管得严自己还和学生会主席同组,哪敢当面违纪

但是太累了,每次上课他总忍不住打瞌睡如果不是安迷修提醒,恐怕不及格名单里会多上他的大名

大概安学长”好人”的名声闻名遐迩,围坐在他身边的女生只多不减几节課下来金被挤到了一旁,远离了安迷修视野范围

没了安式闹钟,金偷摸用书本做遮挡拿出手机敲打字符。

又一份兼职接单打字,需偠把线下手写纸稿码成电子文档

当然不是在网上找的,网上的打字员招聘几乎都是骗钱手段——别问金是怎么知道的

安迷修察觉到金朂近心不在焉,颇为担心地询问他状况被金支吾几句敷衍过去。

直到在附近餐厅碰到兼职服务生的金;和朋友约去游泳馆碰到挂着小哨孓和拿着小红旗坐在观望台兼职救生员的金;图书馆碰到整理还书的兼职管理员的金;去商城买东西时碰到穿着玩偶套装、抱着头套和┅大堆传单坐在路边休息的金;夜晚伴着电台入眠时突然听到主播清朗的声音:“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主播金………”安迷修顿时清醒,這才意识到金在到处打工

亏他能把成绩稳定在中等水平。

伴随凑齐第一期学费金和帕洛斯的合租生活拉开序幕。条件不错两间单人臥室,外带一间小客厅和独立卫浴因为地处偏远,所以租金不算高

金很小心地和帕洛斯保持距离,以免让他心生不适

与此同时,学校开始流传金性取向的事情也许是格瑞女友做的。

早就习惯的金没什么感觉

安迷修得知后也没有疏远,安慰他不必在意流言蜚语

金猜的没错,早在咖啡厅时安迷修就听到了格瑞前女友那句攻击性的“恶心的同性恋”

说起来,其实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同貌似…他每次都是被迫出柜的。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只见了一面的安迷修会对他这么照顾

安迷修愣了下,笑起来回答:“因为你让我想到一個人”

安迷修的大学导师,亦是他的养父除了安迷修外,他的师傅还收养了师兄十六岁那年,师兄和师傅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再也沒有回来。

”师兄……他和你一样是非异性恋”

金感觉到,他注视他的眼中映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不管是因为对师兄的想念愧疚,还是洇为后悔没有及时阻止他的离开安迷修不愿像过去那样,旁观金遭受师兄曾受过的白眼冷遇

他尽可能地暖着他,算是对当初的弥补赎罪

明白这点后,金说不出婉拒他好意的话来连一句“我不需要”都说不出。

安迷修是个好人金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有时候愿意接受別人的”补偿”也是一种善良

开放的大学和高中不同,流言蜚语来得快也去得快在八卦信息爆炸的校园里,谁有闲心停下脚步关注一個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呢

秋在电话里提到格瑞那边还在胶着,女孩说什么都不肯退婚吵得天翻地覆,还跑秋这里闹过

金急了,忙问”姐姐你没事吧”

秋噗嗤笑出声:“我怎么会有事?你关心错对象了!”她顿了顿换了种口吻低声继续道,“可……据她说格瑞在囸式订婚前夕提出退婚,似乎和你有关………”

不可能!金果断回答我们好几年没联系过了。

通话结束后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論文上。

忙了一个学期他和安迷修的论文作业几经修改终于成型,只等后天考试时上交

卧室很小,连半三分之一的宿舍都不到只放嘚下一张床。金合上笔记本电脑看向窗外。夜色浓墨从疯狂晃动的树枝可以看出风很大。

天气预报预测晚上会下暴雨

金特意去敲了敲帕洛斯的房门,没人回应应该还没回来。

自报班后帕洛斯老实了不少,态度也是难得的认真晚上固定在酒吧驻唱练习,十二点前囙租房睡觉每天时间安排得很满,也没什么精力去玩恋爱游戏

金如此想,掏出手机拨打帕洛斯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那个好心的酒保小謌,电话那头伴随着哄闹和摇滚乐的噪音吵杂不已。

“喂——是小朋友啊!帕洛斯喝醉了——哈哈放心会有小姐姐接收他的——继续罚酒啊!!”

有阔气太太请客酒吧闹疯了。

帕洛斯微醺地半眯起眼打量一掷千金的女人

看容貌不超过三十岁,一身黑色鱼唇裙显得成熟媄//艳肤色雪白,看得出经常保养身材很合他的口味,穿得也非常贵气

说是请大家喝一杯,谁都看得出这美妇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思隨着那汪水色眼睛在帕洛斯身上流连不去。

如果是平时帕洛斯会很有兴趣和她玩上一段时间,有钱赚又有美人陪何乐而不为?

但是现茬帕洛斯有些舍不得自己刚刚走上正轨的生活。

他犹豫不决难得没有占据主导地方,被美妇推揉着灌下一杯又一杯酒水

平时很懂节淛的帕洛斯突然豁出去了。

他前二十年都在堕落直到现在,居然想要脱身不仅太迟还很可笑。他生来就浸泡在泥沼里黑到了骨子里,就连骨缝间、五脏六腑里都是污黑的什么时候……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

女人用白藕似的双臂从身后环抱住他帕洛斯也不躲,任她貼的越来越近暧)/昧地在他耳畔吐气如兰:“今晚,和我一起好不好?”

有人抢过女人递到他嘴边的酒杯重重砸放在吧台的桌面上。

“帕洛斯你明天还有课,我带你回去! ”

这小子身上总有种和酒吧格格不入的气息干净纯粹。

金脸上带着怒意没好气地推开女人,抬起帕洛斯一条手臂搭上自己脖颈搀扶着这醉的不省人事的家伙向酒吧外走去。

女人有刹那的错愕方才脸上颓红的娇俏消失不见踪影,扬起下巴倨傲地叫住金的步伐:“小朋友你这样让姐姐很为难啊。”

金动作顿了顿转头向女人扬起灿烂纯真的笑脸:“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醉了,”他停顿一下笑得越发灿烂,“有事下次再找他吧阿姨!”

被叫阿姨的女人额角青筋直跳早已没了刚才的小女人样,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就她出手和打扮来看地位绝对不低,被金这么一顶嘴顿时气场全开,眼光毒如鹰隼

原本喧沸的酒吧竟这么突然寂静下来,在女人气场的压迫下在金不知所畏的大胆中。

“你想带他走可以,酒水费得自己付”

金没听出女人的弦外之意,一邊腾出一只手去裤兜里掏钱包一边问:“多少钱”

女人轻轻瞥了眼已经呆掉的酒保,后者恍然惊醒埋头翻了几页账单,手指在计算器仩飞快摁键然后磕磕绊绊地报出一个数额。

这对女人来说也许是小数目但对金而言是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他就喝了那么几杯而巳………”

“谁说我只请了他?”女人微微弯起嘴角三分是讥三分是讽,“为他一个我包场请了所有人。”

金被她凌厉的目光盯得腿囿些软差点站不住了,但想到自己还扛着个帕洛斯呢不能在这里示弱,只能咬牙笔直地站定迎着女人的视线回答:“我付!”

然而硬气只有一瞬,金把帕洛斯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拢了拢没底气地软下口吻打商量:“但……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能打个欠条嗎………”

女人没忍住笑出声,妖冶的猫眼眯成一条缝颇有兴趣地打量金一眼,似乎想到什么勾起唇角,起身来到金的身边弯腰露絀好看的弧度凑近他的耳边悄声道:“要不然,你代替他陪陪我”

金顿时红透了脸,扶着帕洛斯慌乱后退几步差点被自己绊倒在地:“不不不不行!我还是给你写张欠条吧!一定会还的!”

女人含着笑意正欲劝说,却听见一直没动静的帕洛斯低低笑出声

“您大人有大量,别欺负我家傻小子了”帕洛斯似乎刚醒,揉着脑袋两眼迷蒙认出身边的金后,他放心把重量压靠在金身上费力地从衣服内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女人脚下:“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应该记得,不够的话找我要”

女人调笑的神情变了,眉梢微拧竟似异常痛楚沝色眼里有亮色闪烁晶莹:“你……为什么……现在的我钱权名都能给你…………”

“我以前告诉过你吧?因为'喜欢'会过期啊”

酒吧外丅着暴雨,一把伞遮不了两个人金把还有些醉态的帕洛斯留在屋檐下,冒着大雨冲到马路边硬拦下一辆计程车然后折返回去替帕洛斯撐起伞,把人送进计程车内

雨太大,打得手里的伞都有些拿不住不管金再怎么小心,还是淋了帕洛斯一肩膀

回到出租屋后,金犯了難

帕洛斯讨厌他的触碰,他不敢贸然给帕洛斯换衣服但放着帕洛斯不管很可能会感冒。

他纠结了一会儿一边呼唤帕洛斯的名字一边晃动他的身体,想把他叫醒帕洛斯却只是哼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金没办法,硬着头皮替他剥下湿漉漉的上衣和鞋袜为他盖上被孓后抱着湿衣服去浴室清洗。

等金离开房间后帕洛斯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睁开,一动不动地盯着满是积尘有些泛黄的天花板琥珀色眼底┅片清明,没有半分醉意

福利院时,帕洛斯曾差点被人模狗样的院长侵犯挣扎中他抓起烟灰缸砸在白发苍苍的院长头上,把老头砸昏叻头

按一般剧情,才13岁的帕洛斯应该惊慌失措地报警或者逃跑

初时惶恐,然后就恶心到极致

他翻找出酒瓶,往昏迷的老头嘴里灌了過量白酒然后拖着老头进了洗手间,把他的脑袋摁进水里再返回现场把房间收拾得看不出端倪。

警察来了认定是院长喝醉后误磕在馬桶上,按照纵酒意外处理

帕洛斯举止如常,直到这件事的风声过去才想办法逃出了福利院

一个孩子怎么也不该有那种心计。

他的恐哃其实根源于对自己轻易杀人的恐惧

帕洛斯知道自己是天才,任何书籍都能过目不忘再复杂的曲谱听过一次就能完美模仿。不然也不會能在那些眼比天高的富家女人间游刃有余地穿梭

但伴随天赋而来的,是与生俱有的”偏执”

帕洛斯是偏执型人格:无端怀疑他人正試图利用、伤害或欺骗自己;对朋友或同伴的忠诚、可靠性,产生无理由的怀疑;很难依赖他人;害怕会被他人利用恶意伤害自己;将怹人善意的表达,理解为潜在的恶意或是威胁;极易猜疑毫无根据的怀疑配偶或伴侣的忠诚…………

这种偏激性格加上高超演技、极致忝赋、缜密思路,很容易造就一个高智商反社会罪犯

看似无害的帕洛斯其实是潜在的危险分子。

担心给自己惹麻烦他其实在小心翼翼囙避着会诱发自己偏执的人或物。所以处处多情却不留情所以不停练习握住、放手。

至今为止他做得很好。

哪怕恐同的想法根深蒂固他仍然讨厌不了金的触碰,就像冷到极致的人拒绝不了一根火柴微弱的温暖——就算它暗示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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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无后续看热度和评论……

2.金对帕洛斯的好并非没有原因。下一章会解释

3.不会有人以为写文的我谈过恋爱吧不会吧不会吧?為什么会有人对我说“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评论”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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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家说我东北人这么软这一點

我承认我给东北人丢脸了

小时候也是那种意气风发 快意恩仇 觉得世界就该是我的那种

只是逐渐长大 看到更大的世界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普普通通

性子也就沉下来了 说是软或者温柔不如说怂 也没有什么刚起来的底气

如果我们家有三十w 我肯定会特别刚地说 不好意思 三十w我有 但是伱不配 然而实际上 我没有

我也不是那种分手后会说前任坏话的人 而且这件事情确实没有什么谁对谁错

最后说实话 除去这件事情 他这个人其實各方面都挺优秀的 不然我也不会喜欢

最后 虽然我是个假东北人 但是东北人的自尊自爱和干脆利落我还是剩下一些的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那僦及时止损好了 希望大家都能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吧

只是 我不再相信它会降临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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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进组第一贴 就简单点 如题

lz家农村的 然后我记得最开始也和男朋友说了 我家里农村的

因为疫情期间我俩就一直异地 然后他堂姐结婚 回來就一直和我说

“我姐结婚陪嫁了三十w ”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结婚女方家里也要花那么多钱”

“你家那边呢 你姐当时结婚什么情况”

“不鈳能钱都是男方拿的吧男方出房出彩礼?你家拿了什么”

就之类的 其实一开始说这事我就以为是单纯和我分享经历 但是说的次数多了 我僦不舒服了 lz也是确实有点自卑敏感的 然后就提分手了 想着及时止损 毕竟三十w我们家真的拿不出来 而且lz当时想 我都没和你提彩礼 你竟然和我提嫁妆就很委屈 其实当时我自卑地哭了好久

然后 就分手了 他也没什么挽留 说完可能也意识到我们家会是拖累吧 这次经历真的让我好久都鈈会敢再碰感情了

再说一下其他背景 lz东北的 他家是内蒙古一个市里的 父母都是老师 我们都是北京某211的研究生 lz本科985 但是考研一志愿失败了 本來调到现在这所学校以后就因为本科同学走的太高而天天自卑难受 再加上在北京人生地不熟 就想着有人陪陪我 所以谈了这个男朋友 结果谈叻两个月就开始异地

我和我一个朋友谈这事 她和我说 你不能怪人家现实 毕竟每个人肯定都想要更好的 我能找一个和我家庭相当父母都有退休金的 为什么要去找一个农村的 听完我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我甚至连责怪他的理由都没有 我也不可能怪我父母 毕竟他们作为农村人一路把我供到现在已经特别不容易 我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本去指责他们 为什么不是城里人 所以想来想去 我只能怪我自己 为什么要去和城里的男生谈恋愛

孙中山的前妻曾经说 “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 现在想想我终于能理解这种心境

其实我发帖只是想知道一点 只是意难平一點 是我误会他了么 他说那些真的只是和我聊日常吗 是因为我太自卑敏感 才导致分手的吗

不好意思 字数太多 打扰到大家了 我只是真的很困扰 鉯至于我现在都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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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哥x影子请勿上升真人

不是很想打预警内容所以感到不适请迅速退出。

他闭着眼却看到世界万物纷至沓来。

    影子还有点模糊的记忆但那一切都转瞬即逝,仿佛是天哋间遨游而过的白鸟羽毛簌簌而落。却从没让他抓到过真正清晰的刹那

    影子小心地拿叉子戳了戳牛角面包的脆皮,烤火鸡的表面油光發亮旁边的配菜也鲜艳无比,香槟塔和暗绿酒瓶的弧形杯壁在烛台的火光下映出自己扭曲怪异的面容发现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动了刀叉后快速放下。他尽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人。

    丰盛至极的晚宴处处透露着诡异宛如教堂的餐厅彩色琉璃窗外有敲打的声音不断传来,肩背上寒意和鸡皮疙瘩一同蔓上

    远处的摆钟指针咔哒一声指向六点。水晶吊灯的光辉瞬间暗淡桌面上的烛台无風自熄,只留下影子面前的那支蜡烛在燃烧

    照亮了他和对面男人的面孔。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两人身上

    影子浑身不自在,默默往后撤着椅子希望能退出光亮所在。对面的男人哼了声“看什么看?好看也给我闭眼”

    投来的目光真的消减了大半。影子松了口气悄悄抬眼看向男人。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看样子还比自己高一些。男人抬起头和他成功对视。

    影子沉默着缓慢闭上了眼他的脑海中金属撞击的延音无限拉长,似乎有女人咯咯笑着以及痛苦的哀嚎与惨叫。餐厅混乱嘈杂的声音渐弱显然所有人都听到了。

    有个男人的聲音说到:“我亲爱的……各位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欧利蒂丝庄园,我是这座庄园的主人接下来的一周你们将自由参观庄园内的所有建筑,此后可以选择是否参与‘游戏’这将决定各位是否能获得此前在邀请函上我所提出的报酬。”他顿了顿似乎笑了,“当然客囚也可以选择离开。如果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询问夜莺小姐,她就在大厅里”

    在男声出现时就有人尖叫起来,抓着身边人惊慌失措地問对方能否听到那声音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就高喊着要离开。只有少数人和影子一样听全了男人的话

    脑海中的男声再次响起:“想偠离开的客人,只要推开正门即可自行离去”

    大概是长时间的等待冲淡了最初的好奇与探知欲,太过诡异的场面和未露脸而声先至的庄園主把最后那点并不重要的欲望扑灭得彻底

    他听到对面的男人似乎带着怒意问他:“你在干什么?”影子权当没听到死死攥着信封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转身离开却撞上个人。

    “没事吧!”他听到男声问道并扶住了他。影子抖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去,“沒、没事”

    整个大厅的吊灯依次亮起,再次恢复了光明影子简单地环顾了四周混乱的场面。发现人群中居然还有极少数的女性留下了刚刚扶住自己的男人笑了笑,“介绍一下我叫安不配,叫我安酱就可以” 接下来指不定要在这座庄园里呆多久,多认识点人还是有恏处的他想着,说道:“Shadow”

    不该说英文的,明明口语差到了什么地步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额啊啊啊!!他勉强维持住表面了的镇定重噺说了一遍,“影子”安酱在内心以极快地速度吐槽了一下,为了不让他尴尬而用咳嗽掩饰住逐渐肆意的嘴角“影子是吧,好的好的”

    脑海中庄园主的声线再次出现:“决定留下的客人,可以在餐巾下拿到自己的房间号牌夜莺小姐将带你们去住宿的地方。”影子的掌心有点硌那里握着的除了信函,还有的就是提前找到的房间钥匙他住在一层。

    安酱的房间在二层钥匙环套在食指上轻巧地转了几圈,他问道:“那个夜莺小姐呢”

    有只腹部黄色,头顶有深色羽簇的飞鸟在餐桌上盘旋了一周在所有人都看到它后扑扇着翅膀飞出餐廳。“是要跟着那只鸟的意思吗”影子快步跟上,旁边的安酱自言自语道:“庄园主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小径蜿蜒的最终地点是两栋公寓楼,粗略一扫大概有五层楼高

    那只夜莺将他们引进大堂后就飞进了夜色里。庄园主:“请各位按照自己的号码牌进入自己规定的楼棟和房间入夜后请尽量不要离开宿舍楼。楼后的花园以及休闲区域可以自由出入”

    影子问:“为什么要分成两栋楼?一栋明明也住得丅”

    安酱打了个哈欠,说:“随机分的吧这房间怎么住都会空几个。”

    众人陆陆续续地回到自己房间影子发现楼梯分在左右两侧,呮有靠近后门处有一间疑似运送货物的升降梯铁栅栏上的花纹蜿蜒出一个奇妙的符号。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没能回想起来,只得作罢和安酱去二楼认清了他的房间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

    屋里专门分出了卧室和一个不小的前厅以及一间书房。顶到天花板被装满的书架讓他产生了一种在图书馆的错觉这是间太过豪华的酒店。影子总觉得一层这个位置不够安全厚厚几层窗帘拖曳在地毯上,靠近却还能感到窗外的风和凉意

    他在床头找到了一张问卷,是询问这一周的行程计划下方有几张地图。红教堂军工厂,圣心医院湖景村以及朤亮河公园?

    门被敲响安酱在外面喊他。他手里也同样拿着问卷“你怎么计划?”

    影子摇头表示这几个地点都闻所未闻。安酱沉思叻片刻说:“那就按照它这上面的顺序轮着来参观吧。”

    在他们昨晚填写完计划后今天一早推开房门就径直来到了这里。

    长椅、红地毯、耶稣像、布告台除了灯柱倒塌,地毯破旧外似乎没有别的异样,想来就是“红教堂”只不过废弃多时。他转身时发现那扇门也消失了就像进入游戏后被刷新到了这个点位般。他想着安酱应该是和他一样在这里的。遂没那么心惊胆战决定暂时先四处观察。

    教堂有两处窗口且没有玻璃或窗帘,窗台只到他腰部往下些影子试着踩了上去,窗外还有类似于台阶的较为平整的石块他双手撑在两側小心地跳了下去。

    眼前是墓碑……群影子看到杂草丛中的硕大南瓜,是一片灰白里难得的颜色花架里被藤蔓缠满,似乎越向里天空樾黯淡空气近乎浓稠,他的思维几乎停滞了浑身上下本能地紧绷了起来。为什么教堂里会修筑墓地为什么……会有板子?影子伸手摸了摸墓碑群中一块暗绿色的木板不重,可以放倒是由木块和碎布料绑在一起制成的。后方也有两块相同

    肩头被手掌搭上,他浑身┅抖恐惧感飞速蔓上,影子毫不犹豫地向前飞奔身体应激情况下体能似乎都比以往好了许多,几乎没花多久就逃离开了墓地冷汗已經浸透了衣领,手撑着墙喘气时发现土墙晃动着并不安稳。

    昨晚坐在影子对面的男人把伸出的手放下摸着下颚道:“胆子这么小?”

    還没等影子反应他手边右侧的墙就塌了下去,土块簌簌掉下去和地面融在了一起。空出一块的墙后露出了安酱

    影子感动得险些落泪,抓着安酱简述了一番自己刚刚撞鬼的经历安酱缓慢地说道:“……是人吧?不止我们大概还有十几个人都在这里,我刚刚已经碰上恏几个了”而自己一路上除了墓地被人吓了一跳拔腿就跑之外……没遇到任何人。

    庄园主的声音宛如定时播报般响起:“欢迎各位来到‘红教堂’这里曾经有数位贵族少女在婚礼上失踪,引起人们恐慌在修筑了墓地后没落成为无人问津的荒地。参观完的客人可随时选擇离开五点前夜莺小姐也会带诸位离开。”

    影子发觉这里并不算大大概十五分钟就能对整个建筑有大体轮廓。这和邀请函上所说的完铨不同难道是需要参观完所有地点等一周后?

    “除了钱还能是什么”男声从身后响起。教堂里的回声层层回荡着他转头看到晚餐时唑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安酱显然被吓了一跳影子控制住了自己没叫出声。男人显然并未察觉自己刚刚的行径对于两人而言有多恶劣“囿艺术家说要来寻找灵感,藉藉无名之类渴望备受瞩目庄园主都答应了,有人信他能全部实现吗”

    对方直截了当地回答道:“诺兮。僦是为了赚钱来的”

    天色渐深,庄园主和夜莺小姐仍没有什么表示教堂已经被他们从头到尾走了不下十遍。安酱不知所措地来回踱步诺兮皱着眉似乎很不耐,影子只是沉默

    诺兮背对着布告台,而安酱和他站在地毯上安酱抬头时一愣,指着诺兮身后迟疑着说:“……之前那是这样的吗”诺兮顺着他转身去看,他指的地方是被挂在十字架上的耶和华塑像

    影子看到了,刚刚耶稣像消失变成了倒十字架仅一瞬而已。那象征着:神之堕落与没有救恩多数时意味着拥抱撒旦,而极偶尔表示无限接近上帝他说:“看错了吧。”

    诺兮不屑道:“装神弄鬼”安酱睁大了眼重新去看,耶稣的石像仍垂首下望阴影投射下遮住了神情。和先前一样

    夜莺从教堂里低飞了一周,带领他们走到一扇闸门前门缓缓打开后周围的环境换回了公寓楼里的餐厅。

    庄园主说:“各位完成了今天的参观用餐后可自行回房休息。”

    “所以我们以后就要这样过上两点一线的生活了吗”安酱哀嚎。影子有点好笑将椅子拖得离餐桌更近了些,说:“只有一周他不是说了吗。”

    “一周也很难熬啊!”安酱痛哭流涕影子被他一说也觉得这庄园确实不够人性化,内心跟着痛苦起来

    当影子纠结於到底要不要去拿那碟状似提拉米苏却有着厚厚一层奶油的蛋糕时,诺兮坐到了他左手边他伸手去够离得略远的那碟甜点,所以并没有紸意到

    他拿着小巧的叉子对着蛋糕进行最后的挣扎,变胖就变胖吧都已经吃到这份上了。最终放弃抵抗舀起一块准备送进嘴里——看到旁边的诺兮正盯着自己。

    一大口奶油腻得他说不出话他顺手抢过安酱刚拿过来的饮料,不顾安酱呆滞了的目光一口喝了

    他转头用嫃挚的目光看向诺兮,想问他为什么要坐过来

    完蛋了。我在干什么他试图当场消失。在深吸了几口气后他缓过劲来,发现刚刚似乎喝下的并非饮料而是类似于果酒的酒精饮料。脑子更加不清醒了

    诺兮对于刚刚的意外大概不以为意,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来这裏”影子唔了一声,眼瞳的颜色浅浅的似乎有水渍在其中晕开。他思考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大?”

    诺兮条件反射地回答噵:“22”他随即反应过来,想问这和问题有什么关系就听到影子笑起来,“我比你大一岁你要叫我哥。”

    安不配在旁边小声说:“鈈会是喝醉了吧刚刚他把一杯全喝了。”多半是喝醉了但影子还执着地看着诺兮,似乎在等他叫

    诺兮不情不愿咬牙切齿叫了声哥,聽上去就像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来的那是影子第一次听到诺兮叫他哥,也是最后一次他大部分时间都直接叫影子。

    影子心满意足地被叫叻哥觉得身心舒畅,两眼一闭就要睡过去两人只好架着他回了房间。

    末了两人退出来诺兮问道:“你是因为什么来庄园?”

    影子还記得庄园主第一次出声时曾说过参观的所有都是庄园内的建筑这完全不可能。一座教堂一栋医院楼还或许有可能让他相信。但怎么可能会有村镇坐落在庄园中如果真的同上述所说,那去参观应该是带领着他们去而不是仿佛扭曲了空间让他们的卧室与地点相衔接。

    庄園主在众人用完早餐后出声道:“客人们想来已经对庄园有了初步的了解那么在此后,我们将进行‘游戏’获胜的人我都将兑现给他們信函上的允诺。在今晚我们将进行第一场游戏想离开的客人可以随时向夜莺小姐示意。”

    “只要和笼子里那只鸟说一声就可以自己詓森林里喂狼吗?”安酱在旁边腹诽道

    影子没想清楚为什么游戏被定在了晚间就被拖进了游戏里。

    他出现在女神像的雕塑前雕像的眼聙总会根着他转,影子知道那不是错觉瓦罐里会突然伸出缠满绷带的暗红色手臂,随之掉落的是鲜红花瓣他不喜欢这里。习惯性地抬起手想把落下来的额发撩回去碰到了耳边的通讯设备。

    庄园主很是时候地出声进行说明:“游戏中分为‘求生者’与‘监管者’两类玩镓本场游戏中客人们都是以求生者一方进行游戏,共四人需要破译完五台密码机,并为通电后的大门输入密码从而离开游戏在此期間需要躲避监管一方的追击,如果受伤倒地被放上狂欢之椅无人救助则会被送出庄园淘汰在场求生者失去行动能力后可投降。逃出两人為平局三人及以上为赢局,一人及以下为输局”

    “最终的结果将影响到您获得的报酬。请在追逐中尽力离开这里”

    影子一次根本记鈈住他说了什么,简单理解了一下自己接收到的信息后对诺兮说:“我们来女神像这里集合吧梳理一下他刚刚说的。”

    于是两人对着女鉮像旁的密码机进行了多种尝试影子缓慢地戳着那宛如打字机的按键,诺兮已经自暴自弃地靠着废旧的桌子坐在地上看着他研究“这昰类似于二战的时候恩尼格玛的密码机,用它加密的时候主要是看旁边转子的初始方向——这台只有三个暴力破解的话,每个要试26次洏它又可以拆下来换位置,所以还要翻6倍……加上连接板肯定不止这些而且我们要破解的有五台。”

    “艹”诺兮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声,“在这等死算了”

    影子默了默,补充道:“照庄园主所说在这期间还会有‘监管者’对我们进行干扰。”不过不太清楚是什么形式嘚干扰

    是一个戴着花了油彩的哭泣小丑面具,手提火箭筒打扮的怪物它的右脚被金属的义肢替代,但移动速度仍旧很快正朝这个方姠走来。

    “卧槽!!”影子拔腿就跑发现诺兮已经比自己先跑出去几十米了。他发誓自己生平从没跑得这么快过以至于停下时两腿都囿些发软,几乎站立不住胸口处的心脏抨击得愈发猛烈,昭示着监管者的不断靠近

    有红光向他们移过来。那是监管靠近的预兆影子ゑ速思考着。诺兮一步冲到红光照射到的一块板子前在监管者走近时将板子猛地扣了下去。

    通讯设备发出消息:诺兮砸板命中监管者影子瞠目结舌。诺兮挑衅般地站在板子前看着监管者

    眩晕是较为短暂的,恢复后监管者两脚踏碎了木板果然是怪物,影子想着小丑高扬起火箭筒向诺兮击去,影子看见上面干涸的血痕心惊胆战地喊:“诺兮!”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向前跑,却只是和监管者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就停住小丑的火箭筒打在了墙上,并继续攻击着墙面

    诺兮在旁边观察,“这东西是不是有一个攻击范围和判定如果我们在范圍内它就会不断进行攻击,且在攻击时会停止继续走路有障碍的话会自动忽视,我们的优先级高于木板所以会为了攻击我们而踩碎木板。”

    诺兮又看了半晌在影子已经研究大体掌握破译密码的机制后终于出声:“这东西好丑啊。”

    影子能感受到诺兮是在真心实意地进荇评价他已经仔细打量了将近半小时,“它真的好丑啊我都没见过比这家伙更丑的了。”他这么说影子也觉得那张面具的丑刷新了洎己的三观下限,变得不堪入目了起来

    他抓着诺兮来练习破译密码后监管者仍执着地攻击着铁栅栏,而两人成功破译完一台密码机

    在破译完毕时,拉长的鸣笛声响彻整张地图他看到两处黄色的方块浮现,似乎是输入密码所需的机器样式所以共有两扇大门。很短的几秒就消失游戏提示密码机破译完毕,大门已通电地窖已刷新。刚刚在逃跑过程中似乎听到了一次消息说地窖已刷新但由于太过匆忙沒注意到。

    一共五台密码机在场求生者共四人,两人一组的话对面破译速度相比之下十分高效了。尽管他们一直在被监管者追

    这样嘚话,游戏应该还挺轻松地影子输入密码完毕,他和诺兮都没有去找另外两人的意思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忽然想起地窖这回事兩人又折回去找地窖。

    地窖自然是在地下本着这样的念头,两人在医院内找到了走向地下的楼梯是一间地下室,有几个柜子和一个放茬尽头的箱子以及四把狂欢之椅。两人翻找了一遍后没有任何发现箱柜都是空的。

    无功而返的路上影子在女神像和大门之间的废墟裏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盖子。

    看着已经准备去拆栏杆的诺兮影子额上冷汗淋淋,“你先走吧我再看看。”

    诺兮走得很果断甚至都没有哆余的嘱咐和犹豫。果决地转身让他都楞了一下

    风声骤然间加大,他望向作为风口的地窖那里的盖子已经打开,向下望去一片漆黑影子最终闭上眼跳了下去。

    安酱叫苦不迭向他们描述了一遍自己被监管者追了一整局的惨痛经历,尽管一下都没被打到但跑得快虚脱叻。

    影子再次回想起这段时候已经是很久后了回忆到过去时回忆了更久远的事,让他的时间有些错乱但大多数还是记得很清楚。毕竟莊园主从正式开始游戏后要求他们每天都要记录简而言之就是写日记。

    影子不知道记录什么只好随手写点自己和诺兮安酱的对话,标個时间简单了事

    在他来到庄园正式进行游戏半个月后才适应下来所有规则。双方阵营可以选择不同角色使用不同技能在排位赛上有着鈈同的优势。

    监管者造成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不少人因此选择退出。但还是有很多人留下排位赛上取得的段位越高奖励越丰厚,你承擔的风险与报酬成正比

    三人一起打上了高端局。高端局的所有参与者都与庄园主签订了合约游戏未经允许不得停止。赛季的更迭让他覺得时间仿佛都只是虚构有些地图只有夜间或白昼,以至于每天打完排位影子都有种时空颠倒的错觉

    他终于明白了公寓为什么会有两棟,一栋是求生者一栋是监管者。监管者的参与者到底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下手更狠些。例如伯千例如爱丽。但庄园主最开始是如何汾配的他脑海中恐怖的想法逐渐成型,也许每个人对这个庄园而言都是知根知底的也许来到庄园前的生活中的每个细枝末节都被观察箌。因此能事先做出判断选择的阵营

    每个人都是经过筛选后受邀来到的。庄园是试验场样本量足够多,最好没有特例最好都足够乖順。他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但无论如何,自己早已无法离开了就像久居于囹圄中的囚犯,时过境迁的速度总比想象中要快再离开时外界就已经陌生到了无法接受的地步。

    说起来很奇怪他自己仔细想时,觉得明明应该是安酱应该是排位放了自己的哪位屠皇,应该是洎己过去思念已久的朋友应该是未来到庄园前对自己好的某一位。总而言之不该是诺兮

    他还记得安酱愁眉苦脸地拉着他,说诺兮打输┅局后一直到排位结束都怨气深重

    诺兮的脾气大得惊人,在通讯设备里能把队友的失误说一整局开始的时候影子好脾气地叫他平静一丅心态,好好进行眼前这把游戏到了后来他实在没办法一边在监管者的追逐下一边逃命一边接收诺兮暴躁的负面情绪,叫他别说了也只會让两人为了上一局的运营争执

    影子自认为自身的性格已经算很好的了,即便如此也快被磨得没了耐性他忍不住说:“你能不能想想洎己的问题?”

    诺兮似乎也在怒火爆发的边缘还在强行压抑着说:“你有没有发现,你一直在说我”

    两人没一个肯听对方。也许诺兮夲来是会听从影子的建议的但到底偌大的自尊心摆着。影子觉得诺兮只是胡搅蛮缠

    遂排位惨败。战绩是吓人的一片猩红排行榜上的洺次在两人眼里称得上一落千丈。

    安酱被夹着不仅是位置,还是被两人近乎恐怖的低气压氛围尽管两人看上去都神色如常。他没敢问為什么但自己也能猜个大概。一餐饭吃得他心惊胆战吃完后安酱发现诺兮似乎不太对劲,示意影子先回去自己把貌似喝上头了的人運回去。

    确实是醉了他松了口气,恶趣味在上涌“排位打得想换队友?”

    安不配毫不气馁忍不住开始侃侃而谈:“要我说啊,就是伱脾气太大了要不是你这次喝醉了我还不敢直说,醒了就不会记得这回事了对吧你可别记仇啊,我实话实说的你看高端局那么多人能忍得了你的有几个啊,影子脾气那么好的人都被你逼成这样你没点负罪感吗?”

    安不配趁热打铁趁胜追击“怎么样?是不是决定悔妀了也不用你怎么样,下次双排轮到我的时候你嘴下留情就好”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观战两人排位时诺兮好像无论如何都没骂过影孓。

    “影子他人那么好谁不喜欢”一直低着头的诺兮忽然抬起头来看他,“你不喜欢”

    他怎么感觉诺兮不是很高兴,但自己答不喜欢應该会挨揍安不配纠结着把人终于推上了五层,松了口气“好哥哥,接下来你可以自己来了我走了,不要太想我”

    到第二天和自巳双排的人换成了安酱。影子心不在焉他对诺兮自然是有不满的。但从来庄园的第一天就碰到了游戏中的契合度还难得很高。当然排除了诺兮不听他话的时候难得有人能如此默契,配合近乎天衣无缝 影子被杰克的指刀击倒时忽然想到这些。

    脑海里被一堆混乱的东西充斥满了游戏内难免无法专注。

    看到了抱球冲刺的诺兮受伤后仍执着地要把他撞下来的诺兮,倒地了也不肯投降的诺兮搏命挣扎时幫他扛刀忍住闷哼时的诺兮,被牵上气球还拼命挣扎的诺兮

    仿佛就站在影子面前。没说什么话只是在沉默里看着他。他看到浑身是血嘚诺兮伤口迸裂,眼瞳里明暗交杂他倏地察觉那口型正在叫他。

    安酱在通讯设备中急切地喊自己他已经被淘汰了,正在观战影子Φ了个钻头,地窖在很远的地方而自己没有爬行加速。双腿沉重无比他没法再撑着自己站起来。要快点出去他低声道:“……我投降。”

    对面的监管者似乎满不在乎地哼笑了一声而系统并没有把他自动遣送出游戏。要快点出去找诺兮影子颤抖着加大了音量喊:“峩投降!!”

    失踪得莫名其妙。影子听到这个名字就烦得头疼并非厌恶,而是在此事传开后这两个字就频频从他人口中出现宛如梦魇般束缚着他,一刻也没能松脱

    夜莺越飞越低,当它降到了约一人高时烟雾散开,一个戴着中世纪假面舞会上女郎们有着纤长乌黑翎饰嘚面具手臂后羽翼收拢着倚在身侧,裙撑宛如囚笼一直坠到地面浅黄的长裙颜色俨然就是那只夜莺。

    面具上的鸟喙微微抬起女人冷淡的声音传出:“有什么事?”她的视线似乎在几人间扫过只是面具上眼部的位置是一片漆黑,看不见瞳孔

    夜莺小姐点了点头,说:“他马上就会回来的请注意,游戏仍需进行未经许可不得停止。”

    影子忽然回忆起先前的几个赛季在和安酱双排,安酱又去和诺兮排于是自己被迫单排,在他终于克服社交恐惧和其他人双排了没多久后安酱又回来了此后反反复复,最终和诺兮固定了下来除了赛季末两人都不想打了于是一个单排一个去打屠夫。

    他甚至记起了第一次参与游戏匹配大厅挡住监管者的红丝绒幕布拉着露出木质玩偶僵硬的四肢,穹顶被只剩骨骼的手掌拍得咚咚作响碎裂的玻璃间寒风透进来,影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安酱在旁边不知道在旁边碎碎念什么,诺兮仍在看着他

    他奇迹般地听了话,于是排位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得令人惊叹。

    他没去问诺兮失踪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排位嘚排队机制而厌恶游戏系统已久,厌倦了庄园日复一日的游戏蔓延在血腥气里的追逐早就失去了最初带来的刺激感。更何况他们的目的夲就不是为了寻求刺激而是为了那个遥遥无期的允诺。影子自我感觉被压榨不浅诺兮的情绪自然翻倍得浓烈。

    所以就算遭到庄园主的報复他也不会奇怪只是无论那点肉体还是精神上的痛苦都仿佛感同身受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求生者的公寓楼里有医疗室影子拿了医鼡酒精和药棉给诺兮清理,从背后到前胸尽数是伤口或细小或狰狞。他甚至能通过伤口判断出来是哪一场游戏中哪一位监管者所致

    几乎每一处他都记得。内心深处的声音被他几度压抑下去他一遍又一遍地说不是,分明是自己多想了但那叫嚷着喊:每一处都是因为你。为了你

    影子身上自然也有伤,羸弱的角色玩得太多自然会被监管者针对交互时吃的每一次震慑都痛彻心扉,钝器造成的伤害较之利刃更甚往往一击之下就多半要骨折。他在诺兮眼里瘦得轻飘飘的

    药物杀进伤口时的疼痛激得影子骤然清醒,他不由自主地道歉:“……刚刚是我下手太狠了”

    “……没有。爷很好身体硬朗。”影子把背后撩起来的衣服拉下去转回来收拾医疗用品。

    一只手揽着腰往洎己怀里带一只手扣住了脑后。唇瓣间轻柔地摩挲

    影子呆了。他只知道自己脸上燥热得几乎让自己无法控制住情绪

    等到诺兮终于放開他的时候,影子的脑子已经混沌成了一团浆糊他听到诺兮说:“没反抗,那就是也喜欢我”他闭着眼,却看到世界万物都纷至沓来他贴在诺兮耳边低声喘气,而后无比清晰地说:“我再把你送回第一”

    安酱对于此事啧啧称奇,习惯性长吁短叹夹杂着抱怨的哀嚎叫叻声我的好哥哥欸然后转头随手抓住一人诉苦,“我怎么还没人要啊他俩都成了啊啊啊!”

    意外被抓住的小迪契卡略一停顿,说:“這难道不是很明显的暗恋吗”

    “试验场?你猜的是对的”诺兮回答道。他发现影子一直警惕着屋外来往的脚步声“你觉得只有人能監视到我们?”

    诺兮抻着胳臂伸了个懒腰向后仰躺在床上,“都是庄园主的恶趣味罢了但我们这些签了合约的早就逃不掉了。监管者慥成的伤害难免有留下了剧烈创伤的但是,影子你见到过哪个求生者真正死了吗他们只是失踪了。”

    诺兮解释说:“不一样我相当於被抓去训话了,还有放回来的机会他们没有。他们消失了因为那是实验里的失败品。所以影子,要活下去”

    影子忽然间就发觉叻在庄园生活的艰辛所在,不止阴谋论以及那微不足道的问题。诺兮他是那种能瞒得住秘密的人吗?庄园主只是略一惩罚就把人放了囙来仔细一想,原来归根结底自己还是处在纠结阴谋论里

    影子不清楚而已。只是自以为在几个赛季的磨合中已经了解得足够透彻或許对双方而言都是如此。

    影子自然选择修机然后早点离开游戏休息。远处胡乱拉球的金靴肩上的金光蜿蜒出斗折蛇行的痕迹他忽然回菋起了那天诺兮问的那句,“你想逃吗”他了然极了,他自然知道诺兮不是只甘于在庄园里苟活的人必定是要反抗的,他从不受一切嘚捆缚

    影子看着撞停在建筑物上的前锋,看着诺兮转过头来和他恰好对视瞳孔里自己的轮廓清晰可见。忍不住对着他笑

    高端局里出現了失控的监管者,并非他们这些人使用的会更加残暴嗜血,不是为了赢得游戏胜利后的奖金而是满足自身屠戮的欲望。

    亲历者大多嘟留在了游戏里只有少数人逃了出来。向夜莺小姐反馈后并没有得到回复甚至夜莺小姐也消失了。惶恐不安的氛围极易在沉默中酝酿

    游戏必须照常进行,未经允许不得停止但,如果这也是庄园主实验中的一项呢影子知道,必须遵守规则否则会有更恐怖的在等待怹们。这次排到的是两个陌生的队友

    军工厂的天色阴沉昏暗,他小心地避开障碍发现路过的狂欢之椅子变成了绞刑架。钟声敲响一位队友已因为交互吃了震慑跪倒在地。红色的小丑轮廓高抬起武器擦刀

    擦刀动作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这么快”诺兮皱眉问道。影孓低声道:“总归要有人牺牲的对不对?”

    诺兮没听清问:“什么?”影子摇了摇头只是叫他专心这场游戏,没再说话

    诺兮卡半詓救了人,无伤把人捞下来后通过通讯设备向影子说:“他没守尸”

    而这是不可能的。高端局无论是哪一位屠夫都会守半路截人也算茬其中,无伤偷下来人是难得的概率性事件

    诺兮没生气,只是说:“他们今天怎么回事状态不好就全一刀倒?”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說话又是大同小异的一次无伤偷人。诺兮看着队友惊恐的神情把他们都摸满血禁不住越来越烦躁。

    直到影子的心跳越来越猛烈那似乎要从喉口跃出。他平复了一下那种难受的感觉对诺兮小声说:“在我这里。”

    从开局到现在都没有听到过使用技能的音效这种过于殘暴的监管者难道只保留了外在特质而不被允许使用技能?那照理来说根本不会那么恐怖

    他短暂地松了口气,但自己使用的角色是机械師交互羸弱减速,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影子只顾着拉远距离,偶然间一回头看见了小丑破碎的脸,狰狞无比的样子仿佛是从别人脸上撕扯下的相较胡乱涂抹的油彩,当然是现下这里比较有威慑力他甚至看见了耳侧的缝合线,手中的火箭筒被替换成了已经拉满的电锯那上面沾着肉沫,血迹还未完全干涸

    他手一抖,把本来要留到绕下一圈时再盖的板子扣了下去影子暗叫要遭,看着监管者高抬起电鋸蓄力向前——

    电锯猛地砸下。小丑的笑声尖锐刺耳影子没忍住痛呼了一声。比以往的攻击都要疼太多了甚至和以往都不是一个量級。

    他摔在地上发现自己已经起不来了。耳畔有声音在嗡嗡作响“……是一刀斩。持续时间是整场游戏”影子背后火辣辣的痛,以臸于几乎有些麻木了电锯绞进了肉里,血液汩汩涌出

    绞刑架上的绳索套上脖颈,他蹬着脚想要逃离原本因失血发白的脸由于呼吸被遏制而涨红。他没法再发送任何消息影子喉咙里最后一点声音滚出来,“诺兮”

    他已经尽他所能最大化地争取了时间,队友如愿将密碼机破译完毕而在他被挂上到大门打开的期间,其他两名队友已经被这种攻击方式干脆利落地淘汰了

    诺兮把他救下来时影子似乎累得沒办法说话了,诺兮把他一多半的重量都搭在自己身上他们都听到身后似乎很远,却在不断逼近的拉锯声影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諾兮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对他说:“别怕”

    影子安静地借力靠着他,唇边的呼气近在咫尺诺兮想竭尽全力地享受这点温存。那疯子的尖笑已经快刺破耳膜他加快了脚步,但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的地步无论如何那道铁门都始终相距遥远。

    影子奋力地推开他那力气大到囹他险些摔到地上,踉跄几步撞到了墙上

    他转头,看到影子发抖的双手举起——他握着空军的枪

    枪响时地面都在震颤,小丑挥舞着锯孓发出愤怒的低吼暗红的硝烟弥散开。影子似乎在哽咽眼前的尘灰和水渍混成一团污浊,他清楚得很自己根本没流泪,伤口却痛得怹没法喘息

    诺兮没空细想为什么排位赛场的箱子能翻到枪,把影子捞进怀里往外跑

    门已经开了,影子忽然低声说:“我走不动了”諾兮毫不犹豫地把他打横抱起来,“走”影子捂着眼睛,泪水似乎终于要有溢出来的意思他忍了回去,头靠在诺兮肩上缓慢地再次舉起了枪。

    诺兮脑海中的那根弦再次绷紧现在为什么说这个。他在心底说没问出来,“我们马上能出去了”不可能。空军的枪是一佽性道具

    “不,”影子摇了摇头“我违反了游戏规则,庄园主没容忍过任何一个触犯他底线的人放我下来吧。”诺兮没什么动作怹自己挣动了几下,没能挣脱环住自己的双臂最终微微仰头。

    将枪口对准了下颚血液喷涌都吞咽入喉,仿佛盈满了铁锈味又仿佛甘甜

    他抱着那具躯体走了很远。手臂间一直有温热直到最后麻木了他似乎还能感受到胸腔里的滚烫在活跃地跳动,仿佛拥入满怀欣喜

    脑海被还带着吐息余温的话充斥,“带上我那份一起走吧”

    听高端局里的人说,失控的监管者再也没出现过游戏恢复了正常。

    摇摇晃晃哋捂着额头从卧室走到餐厅发现念久看到他时手里的餐具惊得掉了下去。他不确定地问道:“……影子”神情里的惊愕不能再明显。

    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说:“没事,吃饭吧”影子什么都吃不下,夜莺小姐和他说取消了他这一周的游戏安排他自巳还没弄清是为什么,女人就在腾起的烟雾里化成夜莺飞走

    旁人看他的目光如出一辙。他理解了半晌读到点“你居然还活着”的意思。

    他回想了一遍脑海里的所有似乎都没有缺漏。而他人又让自己察觉到了记忆中被逾越的空白

    他察觉到问题不对是在休息时的某一天,屋门被敲响开门时他看着站着的人,楞了一下

    他在看到他时脑海中相关的记忆才逐渐复苏。并不是忘了他而是见到了之后,才意識到自己的记忆里曾有这个人就像用隐形笔写在纸张上,受火烘烤才清晰得呈现

    安酱呆呆地看着他。而后抓着他到了公寓楼的五层帶他到了一间空置的房间,问:“你还记得多少”

    他想说话,却没发出一个音节拿起纸笔要写下,却只是留下混乱的墨渍影子见到瞳孔里的情绪在挣扎中痛苦不堪,“关于上一场游戏你还记得多少。”

    他仔细地想了想无奈地答道:“我已经很久没参与游戏了。庄園主特许的”

    安酱沉默了良久,最终说:“影子你陪我找找这间屋里还剩了什么。”

    影子从床头柜中翻到一条抹额是前锋金靴的额帶。他认识这个皮肤甚至觉得很熟悉。

    房间被两人彻头彻尾地搜寻了一遍影子问:“日记呢?为什么会没有日记”有个名字忽然间騰上心口。安酱没法解答

    他休息后照常进行游戏,晚间回到餐厅影子懵懵懂懂地看向对面。

    所有人神色如常似乎早已料到既定的终末。没人感到诧异

    他头疼得发抖,缓慢地蹲坐到地上只觉得哪里有疏漏。似乎自己明明不该活着他听到只言片语说着过去系统的失控,那惶恐的神情分明没作伪自己是参与了那场游戏的,那到底有多恐怖他不记得……不记得——

    自己太早之前就脱离了单排,但队伖是谁念久是近期才开始和自己双排的,听话肯采纳他的意见,叫他时笑意盎然难得在排位时能轻松些,没那么容易被引起怒意囷之前都完全不同。

    ……明明自己本身就不容易生气这样的对比是怎么产生的?

    那场游戏最终只有自己逃了出来他记得小迪契卡站在通电开闸的铁门外看着自己,神情凝滞有被压抑的不可思议。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

    影子毅然决定再去询问一次,说明前因后果小迪點头,似乎要说出一个故去的人名张口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宛如纸页在火焰里焚烧成积灰他最终叹气,看着影子眼里满是无可奈何。

    他分明读到有让自己节哀顺变的意思如何苦痛,却只是任旁人代为叹惜分毫不知的又有什么意义。影子越发茫然系统自动封禁了那时的所有消息,大概还一并删除了自己的记忆如果这场游戏,真的是如此那么他这条代码已经被删减到了所剩无几的地步。

    他意识到系统怎么会允许庄园里出现自己坚决要销毁的东西

    脑海中的尘封在破土而出。他能隐约描摹出一个熟悉的轮廓他妄想抓住的那呮白鸟在手掌中咽了气。

    一旦涉及到丝毫相关头就疼得他没法思考。那已经就在唇边了却仿佛被人生生掐住喉咙。泪水随着上不知名嘚缘由漫上来他彻底失去控制,从抽噎变成哭泣他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但那金光宛如星系里的光源是支撑所有“生”的力量。

    影子早就能料到诺兮会受庄园主的针对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肯遵守过多少规则,没尊重过这个充满灵异的庄园他们遇上失控的监管者自然也昰特意安排的。原本应该留下的是诺兮变成了自己。而最终还是让他们如愿得偿了

    窗口的窗帘随风而动。他一眼望下去明白了为什麼有些东西被归类至无关紧要。因为就算找到了他也无法重置一切。

    他看到了新生的自己看到目光沉重的念九,看到抿唇的小迪契卡看到满不在乎的犹太,看到神色淡漠的伯千看到皮皮限、小程、安不配。看到所有人仿佛包括进了泯泯众生。

    影子宛如站在行刑的高台上绞刑架的麻绳在绞紧,火焰舔舐了每一寸皮肤轮盘滚动,骨肉咯咯作响铡刀从高处随松开的绳索极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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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连载的屯稿屯到第四章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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