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用镰刀把把姨的三个梦见自己把手指切断断了

梦到被人挟持用刀扎伤胸口,刀尖有一点点血、跑下楼梯、被切断手指没流血,求详细解答,十分感谢!_百度拇指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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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被人挟持用刀扎伤胸口,刀尖有一点点血、跑下楼梯、被切断手指没流血,求详细解答,十分感谢!
梦到在宿舍睡觉,有人敲门我给开的门,那人进来就挟持我,并且拿刀把我胸口扎伤,很浅,刀尖上有一点血迹。我的舍友把那人拦住让我跑了出去,我从六楼一直往下跑每层楼都喊救命,好像没人报警,一直到跑到一楼。接着那人好像被抓住了,我就从学校出去,结果在校门外面又看到那人了,然后左手中指、无名指,右手中指、无名指、小手指就被切断了,没流血。在宿管一个阿姨要帮我把手指头缝回去,我的舍友也在穿线要帮我缝回去,她们还安慰我说没事了,再也碰不到那人了。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有人拍我一下大喊,谁说我不在!就是那个人,我就吓醒了。做这个梦隐约中,有人画外音似的说到时间了,该还愿了!我已经离开大学校园4、5年了。前阵子去许愿,希望和男友天长地久,并保佑他身体健康一切顺顺利利。男友在国外查出来潜血血+2,复诊潜血+1尿蛋白又+2了,他马上就要回国了,应该是他回来再确诊没问题我们一起还愿吧?这个梦说明什么呢?我做生意,但是男友希望我有稳定工作,就交给家人打理了,现在正在托人找稳定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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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姑娘您睡觉时压到手了,由于手指发麻而产生大脑的潜意识,
其实很正常,像小时候每次尿床我都会梦到类似自己在游泳之类的,不要多想,注意休息。过度劳累也有可能.....
梦见刀尖上有一点点血。解梦说:有一点点小财,别的不重要。
这不是你的现实生活场景,只要你有充足的睡眠就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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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医生提问  前天,我在家休息,正看电影看得起劲,手机突然响了,只得连忙扯了张卫生纸擦擦手。一接通,是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小学同学,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请我吃饭可以,借钱就免谈。他说邀我去上坟,靠!老子丁丁一下子就软了,正准备骂娘。他说是去我们村小后面那座坟,我没话说了。  说起村小和后面那座坟的关系,其实也挺正常的。村小的这块地原先是块坟地,最后全部无主孤坟集中成了一个坟,空出来的地方建了村小。很多人就要问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无主孤坟?我们村以前叫烽火岗,好像打仗的时候这里是座烽火台,至于是什么时候的烽火台,很少人知道,我都是小时候听隔壁九十多岁的老爷爷说的。想必那些坟是和烽火台有关系吧。  我们这个小学,说白了就是一排简陋的平房,一共只有一个班一个老师,学生呢也只有12人。现在回想起来,每到寒暑假,学校操场总会长出半人高的杂草,特茁壮特结实,真是有点渗人呢!  当年的12个学生呢,现在能联系到的只有七个人,其他5个人,人生故事都十分凄惨,连校长兼老师的老李都是被自己的女婿活活打死的。  这个老李,除了是个烟鬼,其它人品口碑都挺不错,看到村里小孩没有地方念书,主动提出平坟修小学,连他的女儿都来过我们学校代过几个月的课。  小时候我觉得小李老师很漂亮,身材圆润却不肥胖,看起来特性感风韵,皮肤白声音甜,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好吧,那时候我还没有早熟,就单纯觉得漂亮而已。  女人漂亮总会招惹些是非,这句话从来都是至理名言。我听我妈说,小李老师嫁给了一个混混。混混是做拉皮条生意,经常坑蒙拐骗年轻貌美的女孩卖到广州深圳。他人虽然混账,对小李却很好,要什么买什么,全部都满足。但小李终究是读过几年书的,爱钱是爱钱,骨子里根本瞧不起这号人物,腻烦之后,两腿一迈跟其它男人走了。  那个混混见找不到人,心里那个窝火,便把全部气撒到老李身上。带着几个人在屋里对老李拳打脚踢,阵势凶狠无人敢劝阻。等行凶之人走后,隔壁左右的人进去,发现老李已经七窍流血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未完待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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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占一个!  
  哎呀,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又梦见自己在村小那个操场上转悠转不出去,天黑黑的,周围一点亮光都没有。尼玛每次都吓醒,天天做这些梦,头经常昏昏沉沉,上班都没精神。  就是因为近几年精神越来越不好,我才从大城市回到我们这个小县城,托亲戚关系找到这个能混口饭吃的工作。  昨天说到哪了,说到那个拉皮条的混混,看见自己老婆跟别人男人走了,又找不到人。心里那个窝火,便把全部气撒到老李身上。他开着一辆黑色桑塔纳,带着几个人直接杀到老李家,在屋里对老李拳打脚踢,阵势凶狠无人敢劝阻。等行凶之人走后,隔壁左右的人进去,发现老李已经七窍流血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今天中午,我们七个老同学在一起吃了个饭。  “林,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想,你要是个女孩该多好,你要是女孩,我他妈铁定娶你……”徐醉醺醺的看着我,一张香肠嘴对我吐着酒气。我脑海里马上出现一副厕所里强啪的激情画面(电影看多了)。  “林,走,卫生间,一起。”徐继续向我靠近。我全身如电击一般,果断摇头拒绝。  “你要去快去,别憋坏了!”我一掌把他推回座位。  “哎哟,你们两个还是闺蜜呀!还一起上厕所!”赵打趣的说。徐哈哈大笑,起身去厕所了。  徐,就是之前打电话喊上坟的那个贱人,差点害老子有阴影。他是我们几个当中混的最好的一个,在厂里上过班,后来搞推销,不知道是卖避孕套还是卖袜子还是啥,最后又卖保险,混得有车有房,还有个漂亮老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孩子,在省人民医院做了几次人工授精都没成功,一家人郁闷得像锅底。  赵,初中都没有读完,一直在广州那边打工,后来和一起打工的老乡回家结婚。没到两年就离婚,现在带着女儿住在市区,照顾孩子读小学。据我那包打听的老妈说,赵和市里某厂高管有一腿,做了那个老头的情人。看看她今天的打扮,浓妆艳抹,尤其那眼睛跟雨刮器似的,不用说,日子很是滋润了。  
  一顿同学聚餐,虽然不是正式场面,但是大家都穿戴比较讲究,除了谭。他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我们七个同学,我是最小的。当然,我也没有结婚。哈哈哈。=_=)谭没车没房,家里老房子也刚刚在装修,这些年,一直跟着亲戚跑工地,做各种小工零活,赚些辛苦钱。
谭看起来黝黑精瘦,眼神疲倦无神,就像半个老头。饭桌上,谭话很少,只是一杯一杯喝着酒。  “朱,等会我用的士把你送回去!”说话的是杨,他只读了个小学,他是家里最小的,上面还有五个姐姐,(对,就是有那种男的,偏要生儿子,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儿,明明是自己丁丁不给力,偏要怪女人肚子不争气,没文化真可怕呀!)杨因为家里太穷,结婚是以招女婿到女方家里,本来日子还过得不错。可天有不测风云,杨有次喝酒开摩托回家,出了车祸,人倒没事,就是腿在医院治疗了很久。女方以为他会成为一个瘸子,连忙把婚离了,把他赶回来了。现在杨在市区开的士,听说最近认识了一个长得不错的妞,要谈婚论嫁了,恭喜恭喜呀!  “谢谢你,麻烦你了!”朱有点不好意思。  “都是同学,客气啥!我也可以用三轮车送你回家!”吴凑过来,非常热情。  “你让孕妇坐你的破三轮,你喝多了吧!”赵站起来给朱夹了一块肉。  “是是是,我不对,罚酒罚酒,不坐破三轮。”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看了看赵,赵抛了个媚眼。  吴现在也算是一个小老板,沾老婆的光,接手了老丈人的小油厂,生意挺不错。(很多老人都喜欢吃这种自己榨的油,比如我妈。)  朱呢!说起她,我得叹口气先,这丫头,真是可惜了。她呀,是我们村唯一一个上211大学的。从小学中学高中,都是成绩优秀,我高中和她同校不同班,就经常看到她什么什么发表啊演讲啊!我妈就经常拿她做比喻,说你看看,人家朱怎样怎样,你连一个女孩子比不上,脑袋里装的水吧!我说,妈,你怎么可能生一个饮水机呢!  这样一个大家都充满期待的苗子,就在读大二那年,突然休学了。有一次我在路上碰见她,主动跟她打招呼,她畏畏缩缩像个小孩子,没理我就走了,一点不像以前那个落落大方的优等生。我妈说,她得了忧郁症,到大城市治了很多钱,折腾了几年。后来尝试着在市区商业街卖衣服,慢慢的性格也开朗了,还认识了一个机关单位的男孩结了婚。这不,日子舒坦了,也怀孕了,人就开朗多了。  所以啊,人啊,还是别太聪明优秀的好,因为山外有山林子大,比你优秀的数都数不清,老是要得第一,老是要处处占尽风头,一旦受到打击,脆弱的心灵就崩溃了。  
  昨晚上,我们几个聊微信到很晚,各自总结自己的人生,发现都挺悲催的。徐说我们的人生这么坑爹,还颇有些相似,是不是和曾经就读的小学有关。  其实我们都是文化人,都读过不少书,也不是说特迷信封建啥,只是太多事情联系起来,让人不由得瞎想。徐建议我们这个星期六一起去上坟,大家没有反对,因为朱怀孕了,她不去,她会买一点纸钱托我们带过去。  聊完微信,一看时间都十二点多了,我从床上起来,喝了一杯水。瞧瞧这黑漆漆的夜,这黑黑的宿舍,单身狗生活就是这么凄凉。这会要是有个女朋友该多好,幻想一下浴室哗啦啦的水声,玻璃门上曼妙让人喷血的身影,然后床上娇喘的呻吟……  其实我是有女朋友的,我们是一起上班的同事,她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可爱,对我也很好。后来我因为经常头疼,工作也没有多出色,她妈妈很不看好我,于是她迫于压力,跟我分手了。  没有女朋友的日子有好也有不好,不好的地方就是寂寞孤独冷,好处也有不少,再也不用逢年过节陪着她到处玩,变着花样送惊喜送礼物,还得讨好她妈,我对我妈都没那么好。或许我还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人吧!  
  妈的,又到啪啪啪的季节了,下班后到楼下小卖部买了盒蚊香,我可不想玩手机的时候还要啪啪啪的打蚊子。  一走进店里,就看到老板娘叉个腿坐在板凳上嗑瓜子(她穿的短裙)。大姐呀!你嗑瓜子可以,但可不可以不要叉着腿坐着。你叉着腿也可以,你他妈就不能穿个安全裤,那短裙内衬能有多宽,哪能遮得住你的内内。  靠!这一幕让我想起小时候,夏天我们经常到河里游泳,一起的一个大姐姐,她穿的裙子也跟我们一起在河里玩。为了方便,她就把裙摆全部拢到腰间系着,下面就露着四角内裤,布料一遇水就变得湿贴和卷曲。然后……然后……我他妈就看到她内裤角卷起来的地方露出一撮毛。这是该提醒她还是扔砖头呀,最后我都忍住了,放任她继续带着那撮毛游泳。-_-||  
  你们以为只有这些没有文化的人恶心吗?读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主任就是恶心中的战斗机,连如花都得甘拜下风。天天上课就坐在那里抠脚抠鼻屎,然后一弹,啊?完美的抛物线,花落谁家?我感谢我妈,生了一个不怎么聪明的我,班上按成绩分座位,我一般都比较稳定,坐最后面!  弹鼻屎只是他其中一个强项,他夏天喜欢穿短裤,又喜欢把腰穿得很高,这样很容易扯到蛋蛋,然后每次他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就听见“啪啪啪……”扯裤子的声音。  好吧,够了,恶心暂告一段落,我要洗洗睡了!明天要早起,公司有个活动。  
  ??  
  早上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说大姨又住院了,在市人民医院住院部二楼内科,让我中午过去看一下。上班的地方离医院也就几步路,过去也倒方便。  我大姨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嫁给一个脾气坏的大姨夫,一辈子任劳任怨,可她的孩子才四个月就夭折了。  从我懂事起,她就一直吃素,信佛,大姨夫天天在外喝酒打牌不着家,她吃饭也不规律,两顿并一顿,长此以往,身体拖出一身病。  尽管这样糟糕的身体,每逢哪个菩萨生日,她记得特别清楚,像打鸡血似的骑着电动三轮车跑遍市区每个山头。逐一烧香磕头,然后带回来一堆红绳红布纪念章,还有快要烂掉的香蕉苹果粥,统统给我,说菩萨的东西,沾点福气。  
  没了,怎么觉得有点意思的文,都这么点  
  @十六胖次
09:43:00  没了,怎么觉得有点意思的文,都这么点  —————————————————  有呀!我有继续在写呀!  
  平时都是12点下班,今天公司在外有活动,我提前半个小时和主管打了声招呼,就打了个的士往人民医院赶。  人民医院很老旧了,新人民医院还在新城区建设中。一走进二楼,就被浓浓的消毒水味和走廊上的病床晕到了。  内科多半都是些病病弱弱的中老年人,他们穿着深色的衣服或坐或躺在白色的床上,眼神可怜神情紧张,好像哪个角落随时会跑出一个身穿黑色斗篷手拿黑色镰刀的死神。  拐进大姨的病房,房间有三张床,除了床单略显新鲜外,墙壁地板窗户都开始掉漆破皮了。大姨睡在靠门的第一张床上,她一看到我,特别开心,忙告诉我,老妈找医生拿检查结果去了。我便坐下来陪她聊天,看着她蜡黄消瘦的脸,哪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明显老了十多岁。  
  大姨问我的身体、工作,交女朋友没有,两个人七聊八聊着,我顺便把那块村小坟地和几个同学的遭遇给大姨说了,问她有什么看法。  大姨沉思了很久,眼神变得有些复杂,突然,她猛地坐起,用力抓住我的手臂,表情十分奇怪,配合她的脸色显得有些骇人,她声音嘶哑的急切的说:“林,我要告诉你,你不要……”  “兔崽子,来这么早,你是不是溜班啦!”老妈从外面进来,打断了大姨的话。  大姨脸色缓和下来,重新躺回床上,我凑过去问:“大姨,你刚才说什么呢?”  “说什么说?你没看大姨饿着肚子,还不去给我们买吃的来!”老妈一记重拳砸过来,将单子和药交给大姨。  “林!你去吧!你……照顾好自己!”大姨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点点头,走出病房。  
  星期五的路上,车明显多了些,因为明天双休,大家都赶着回家。  老妈和大姨已经出院,检查结果显示大姨的肝不行了,医生说病人想吃什么尽量弄给她吃,另开了一些药。本来医生建议再打一个星期的点滴,可以让病人精神胃口都好一点,可大姨不想浪费钱,想就在镇上卫生院打针。  很多次我跟老妈说,大姨的病就是没有吃好,能不能平时弄点肉类掺在菜里给她吃。老妈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说大姨吃了几十年长素,你偷着给她吃荤,不是她的罪过,罪过都在你。我无语了。=_=  
  我被强j了?!  这屈辱又难忘的回忆呀!(难忘?好吧,我隐形贱(╯_╰))要不是那个戒指,我真以为是一场梦。  刚回家路上接到某宾馆前台的电话,说又有一个女的丢了戒指,我问她,那女的怎么描述的,前台说是一枚黄金……我直接打断,ok,又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骗子。  这个戒指的事情大概发生在两个月以前,我在宾馆捡了一个戒指。走的时候我给宾馆前台说了这个事,让她在柜台写一个小提示。有谁丢了戒指的,描述一下戒指的样子,如果描述对了,我会把戒指还给失主。出于隐私安全,我没有留自己的电话。  两个月过去了,前前后后有二三十个人说丢了戒指,可没有一个人描述正确。  
  说起捡戒指的那天,真是奇怪!不是吗?  为了庆祝当月的业绩,我们几个同事在酒吧嗨到半夜,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好几个走几步路就要睡大街。此情此景,大家都不想长途跋涉回家,就住在了对面一个宾馆里。  宾馆房源比较紧张,只剩下两个双人间和一个单人间,他们知道我平时有洁癖,主动把单人间留给了我。  我这人酒量不怎么好,喝两三杯就上脸,脸跟猴子屁股似的,喝完就想睡觉。  拿到宾馆钥匙后,我马上过去开了房间门,澡也没有洗,就直接倒床睡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感觉喉咙火烧似的,又干又痒,很想喝水。摇摇晃晃起来,没摸到自己的眼镜,桌上也没看到有水,我迷迷糊糊去开门,想出去找水喝。  
  一开门,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我头昏得要命,又是高度近视,只看到他头发很长,由于背光没有看清他脸,直觉认为是一个服务员。我走近一点对他说,麻烦给我杯水,话没说完,没注意房间的一个小坎,一个踉跄,直接摔那人怀里去了。  那人没有立刻推开我,而是扶我回房间床上躺下,他起身准备离开。我抓住他衣领,麻烦你给我杯水,我好渴,我再次说出我的需求。那人没有搭话,想掰开我的手,我死死的拽住,让他给我水喝,给我水喝。  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人竟然直接附身下来吻住了我。我不知道我是渴傻了还是昏傻了,竟然觉得他的嘴像甘露一样清甜,我如饥似渴的吸吮着他的唇,(好吧,我真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凭之后的回忆,感觉他身体倒不重,身上也没有什么香水等特殊味道!)  
  这边我疯狂贪恋他的唇,那边不争气的丁丁居然硬了,真是硬如铁坚如刚,裤子都要撑爆了。尽管如此,我仍坚守我的礼节,只是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没有做出其它过分的事情。  可是他就不一样了,动作越来越大胆,手从我的脸滑过、解开了我的衬衫,又滑到小腹,解开了我的皮带。  一股奇妙的电流从小腹传达至全身,脚趾头都绷紧了。bingo!我沦陷了!!!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好像在温泉,好像在云端,好像在太空,飘飘荡荡晕晕乎乎,我都已经不是我了。  至于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刺眼的阳光将我唤醒,我看到自己尸体一般躺在床上,衣衫齐整,鞋子也没脱。我转身拿到眼镜戴上,环视房间的一切,昨晚和同事的庆祝,找宾馆,开门睡觉……睡觉……似乎起来过,要找水喝,喝水……妈呀!我被上了?还是我上了别人?  我瞪大眼睛检查全身,发现裤子口袋下面有一小块粘粘的污迹。我拿食指摸了摸闻了闻,草!真腥,浓浓的金属味!这他妈应该是我的吧!  然后我不死心的又仔细看了看床上,连番扫视下,就在床角,发现了这枚戒指。  戒指是铂金的,戒面呈大小不等的弧形镂空,中间镶嵌了一颗红宝石,红宝石周围是12颗钻石。事后我有拿给开首饰店的一个朋友看,他说这个戒指价格至少不低于一万。  这究竟怎么回事?到底是谁遗落在房间里?应该不大可能是前一个客人,那会是昨晚和我一夜激情的那个人吗?  于是我在宾馆前台留下信息,希望能找到丢失戒指的人,可两个多月过去了,一无所获。  
  枯藤老树家鸭,小河臭水人家,村路凉风破瓦,归来人,在上坟。  从嘎吱嘎吱的农村客车下来,沿着村口狭长的水泥路往家走,今天几个同学相约上坟。  “哟,这不是林吗?好久没看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农村妇女挎着篮子向我打招呼。  我费力认了半天,才知道是陈的妈妈,陈曾是我的小学同学,可惜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嗯!我今天回来看看!”  “好,好,好,回来就好……”她重复的说话,“我的伢要是还在,该和你一般大了……”  我没有和她聊太久,老实说,我心里十分讨厌她。如果不是她天天打麻将,陈需要做那么多家务事吗?明知道天气不好还在田里捉虫。(棉花田里虫多,农药打多了虫有抗药性,很多农民都会亲自到田里用手捉虫,减少损失。)如果那天没有出门,陈就不会被雷劈死了。  走到家门口,奶奶正坐在凳子上和几个老人聊天,我跑过去大喊“奶奶!”  奶奶回头,看了看我,向旁边人问道:“这人是谁啊?”我当场石化。  旁边人说:“老婆子,自己孙子不记得啦,他是你小儿子的伢啦!”  奶奶这才反应过来:“哎呀,我的乖孙孙哟!你咋回来了!”  老妈听到声音从屋后过来,我在家匆匆吃了早饭,又去看大姨。  大姨正在家弄早饭,昏暗的房子里炊烟袅袅。大姨看到我来,连忙从冰柜上拿了一张折叠的小纸片给我,说是一直带在身边的护身符,很多年了,给我保平安。  我把那纸片打开,上面清晰的印刷体“中国移动缴费单”,而且日期还是昨天的。  “哎呀!谁让你打开的,快收好,不然就不灵了!”大姨帮我把“护身符”塞到衬衫口袋里,还用手压了压。  “大姨,这个符是不是拿错了……”  “你这孩子,不准说,不准说,怎么老不听呢?”  我没有再提“护身符”,叮嘱大姨别忘了打针,本来想跟大姨父谈谈的,又大清早跑茶馆去了。  
  “林,你老摸胸干嘛?要发育了吗?”徐打开车门走下来,一双崭新的皮鞋踩中一坨鸡屎。  “发育你妹!你倒挺准时啊!”陆陆续续的,我们六个同学都到齐了。  我们像领导视察一样推开村小锈迹斑斑的大门,“我日,这他妈是村小吗?”徐拍了拍手上的锈灰。  “早跟你们说了啊!村小被人承包做了垃圾场。”吴说道,像个主人似的走在前面。  看着臭气熏天肮脏杂乱的垃圾,哪里还有村小的影子。  “喂!你们谁呀?要搞么事?”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从垃圾堆里探出半个身子。  “我们是本村人,来看看以前读书的地方。”吴答道。  “哦!”矮个子男人从垃圾堆走下来。  “这附近住这么多人,怎么受得了!”我捂着鼻子,一刻不想呆在这儿。  “怎么受不了?我这里比别人干净的多,这里马上要开养猪场了,难道就好吗?”  “什么?养猪场!我晕死!是谁他妈这么会想,在这里养猪!”吴骂骂咧咧。  “就是你们村最有钱的廖家嘛!”矮个子男人嫉妒又恨恨的说道。  廖家,是我们村最早修小洋楼的人,也是修的最气派的一个,跟那种电视剧里豪华的别墅有的一拼。  
  我们几个绕到村小的后面,找寻半天,才从好几个土包中找出最像坟堆的那个。大家摆好香烛纸钱,相当虔诚的跪拜了一番。  “哈哈哈……”吴扑哧一声笑起来。  我们站起来,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他憋住笑,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我和胡在这里尿过尿!”他手舞足蹈的比划,“当时我脱下裤子没有尿出来,老李就过来了。幸好我动作快跑了,胡还在尿,被老李扯着小鸡鸡赶到操场站了半天,哈哈哈……”  “有病吧!他们都不在了,你还在提!真是服了你了!”我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准备离开。  “喂!徐,当年胡可是你的同桌,他死的时候你哭没有?”吴搭住徐的肩膀,徐看了看我,撇撇嘴没有搭话。  “吴,你够了啊?没看林生气了,还在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拉着吴的手臂拖着往前走。  杨凑过来,问我和谭要不要坐他的的士回城,我说我今天要在家吃中饭。  
  躺在自己床上,头脑里还回想着老妈的絮叨,谁谁买了新车,谁谁盖了新房,谁谁小孩满月……嗡嗡嗡嗡嗡……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蛮窝囊的,不比远的,就说我们这七个同学。徐准备在我们市某小学对面开一家中西快餐店;谭组建了自己的施工队伍当起了包工头;杨不开的士了,马上要到亲戚家的铝合金窗户小厂里帮忙;吴呢,自己的榨油厂干得有声有色;朱怀孕了,即将迎接一个聪明活泼的小生命;还有赵,她能让一个企业高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证明她很有能力,不是吗?谁他妈在意你是站着还是躺着!  我一个翻身在床头坐起,用脚将近处的画架勾过来,上面是我一副没有完成的油画,它叫梦境。  这操蛋的生活!  我问你,红色是什么颜色?在每个城市里,总有这样的一条巷子或街道,它们横七竖八挂着一些亮闪闪的牌子,足浴、按摩、发廊……应有尽有,它们的共同特点,摇曳诱惑的粉粉红红的灯。  那些白日里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职员、官员,夜晚里竟能变成一个个面部狰狞的怪兽+变态。身下“喔……噢……啊……”高亢虚假的呻吟,比业绩表和嘉奖令还要令人兴奋。  此刻,我也在这样的巷子里。我的晚餐,泡面和老妈的酱菜,它们被抛弃了。饥肠辘辘的游魂走在黑夜里,几声嬉笑和低语是点缀,没有星没有月,安静像原野。  “小帅哥,进来玩玩?”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向我招手,我看了看她,约莫三十岁的年纪,打扮十分朴素,口红突兀的鲜艳。我停下来,好奇心驱使我向她走去,她过来拉我的手。  这时,一个人突然冲了过来,打开她的手:“芬,你真的要这样吗?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定要这样糟践自己?”  望过去,是一个脸色很难看的中年男人。  “呵呵!你少管我,你自己不也玩女人吗?我就不能玩男人。”那女人又朝我伸手,“小帅哥,不要管他,他是个疯子,走,跟我进去。”  那男人一转身,横在我们中间,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对我说:“对不起,她是我老婆,我们正在闹矛盾,你能不能换个地方?”  我无表情的一笑,双手插兜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小两口激烈的争吵。  生活就是一场闹剧!  
  出了巷子,迎面一股烧烤的烟味,肚子也“咕咕咕”叫了,正犹豫要吃什么来填饱肚子,看到徐在一家餐馆门口打手机。  “嘿!”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呀!怎么是你?”徐有点吃惊。  “请我吃饭吧!”我觉得身体有一点点发热,和往常一样,饿极了,身体就开始燃烧脂肪来提供能量,再不吃东西,我就要两腿发软口吐清水了。  徐笑了笑,带我进餐馆坐下,不一会儿,一桌好吃的就像变魔术似的出现。我管不了什么风度了,胡吃海吃起来。狼吞虎咽之下,竟也品出菜的特别,润润的,不腻不燥。  “怎么样?好吃吧!这些菜添加了中药。”  “药?”我停住筷子。  “就跟川贝雪梨,百合粥一样,现在人都注重养生了。”  “那肯定有点贵咯!”  “当然,你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喝什么养颜汤壮阳汤啊!名字取得吸引一点,价格番几番!”  “这样!不过是有人愿打有人愿挨嘛,只要不是一锅添加剂就好。”  “哈哈,不会不会!”  吃完饭,徐开车送我回家,今天走了不少路,着实有些累了,所以没让他上来喝杯茶。  手机没看,脱了衣服踢了鞋子,马虎洗了个澡就睡了。  睡着睡着,感觉床变得好硬。用手一模竟然抓起一把泥土,啊!怎么回事,床上会有泥土?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而且是趴在村小的操场上。我站起身来,奇怪满地的垃圾哪里去了,明明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呀!我醒悟过来,这不是现实,这是梦。我摩挲着手里的泥沙,震惊皮肤传达过来的真实感。  “林!你在干什么?快进来!”有人在叫我。  我回过头去,操场的东南角一个小屋门口站着一个人,他正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慢慢看清他的脸,是老李。我没有害怕,跟着他进屋,发现有三个人在桌前吃饭。他们一起抬头看我,是胡,陈,谢,我的三个小学同学。胡和陈在这里我不奇怪,他们已经不在世了,可是谢,她怎么也在这里呢?  谢从小就长得水灵,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给我印象最深,村里人都说,这妮子这么漂亮,以后肯定嫁得很好!谢初中毕业后,跟着介绍人出去打工,好几年没有回家。最后一次打电话给父母,说是自己结了婚,嫁得偏远,过得很窘迫,没脸回来,之后就没消息了,难道说她也……  “林,来来来,喝一杯!”他们举起酒杯,我心里很感慨,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  “林,不要喝,林,不要喝……”屋外传来一阵阵洪亮的声音不停的回响。  我放下酒杯,走到门口,想看看谁在叫我,突然从黑夜里伸出一双手,用力将我拉了出去。  我一个前扑,重重的摔倒,“啪!”一个东西砸在我脸上,刺鼻的松油味,睁眼一看,是我的油画板,原来我从床上摔下来了。  
  一看手机,七点都过了,一晚上没有看手机,qq微信的消息都堆起来了,还有个未接来电,159开头,是个陌生人,十点半打的。  星期天上班最为舒服,领导不来,一半的员工在轮休,办公室相当松散惬意。我转着手里的中性笔,回想昨天的梦。  以往梦见自己出门跑别人房间,或是梦见自己在街道散步,再或是梦见浩瀚的宇宙星河。像昨天这样和已经死去的人吃饭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四个。是不是中头奖了?  “喂!姜大师又发新微博了,本周桃花运最旺的生肖。”几个女同事在那里推敲生肖星座。  看到我了无事事,她们打趣道:“林,你属什么,我来看看你的桃花运。”  “算了吧,我没有兴趣,那都是些骗人的神棍,你们不知道吗?”  “瞎说!姜大师留过学,知识渊博的很,好多人都喜欢他!”  “留学?八成是野鸡大学吧!”  突然一个女生大惊小怪道:“你们发现没有,姜大师和林好像!”  “对呀对呀!我以前就这么觉得。”  “……”  可怜的美女们,疯了。  为了再做昨天的梦,吃完晚饭就早早上了床,又采取同样的俯卧睡姿开始酝酿睡觉。我还特地把画架和床头柜的台灯、闹钟、手机、水杯都移走了,不想有什么东西干扰我做梦。  我一边想着徐要开的餐馆,一边想着白天同事的谈话,慢慢的沉沉睡去。  直到我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实在受不了了,一个翻身,腿好像撞到什么软软的东西。我一睁眼,一张人脸惨白惨白,黑漆漆的眼发出淡淡蓝光,死死盯着我。我吓得够呛,心脏都差点停摆。我本能的用手胡乱挥了几下,然后用力站起来。  我发现我如愿的再次出现在了村小的操场上,老李站在我的旁边,刚刚那张人脸就是他。  “林,跟我来!”老李领着我走进那个昏黄的小屋。  和昨晚一样,胡、陈、谢仍坐在桌前吃饭,不一样的是,圆桌变成了方桌,老李和他们三个坐在对面,我一个人坐在这边,旁边空着椅子,左边三把,右边五把。  “林!来来来!喝一杯!”他们举起酒杯,看着他们四个微笑的脸,还有我身旁的空座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舒服。  “这些椅子是给谁坐的?”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们的笑容凝固,空气死寂不动,我担心气氛有变,悄悄挪动脚尖朝着门的方向,准备时刻逃出去。  “林,你不知道这些椅子是给谁的吗?”谢放下酒杯,用叉子插起一块肉,肉块很大,滴着红色的水,“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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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共马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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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只听见谢嚼肉的声音,“嘎吱嘎吱……”非常清脆,就像贴着耳边一样。我将全身力量集中在腿部,脚死死点着地,余光看着门外。  “你很聪明,难道不知道这些椅子是给你们准备的吗?我们可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呀!”谢咧嘴笑起来,露出血呼呼的牙齿。  尽管是在梦里,我还是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喝酒了吗?”谢用叉子指指我的酒杯。  我故作镇定的拿起酒杯,酒杯里之前透明的液体变成了暗红色。  “你们可真会享受,还喝红酒呢?”我微笑着拿起酒杯,手有点小颤。  “突突突……哒哒哒……”“杀啊……杀啊……”外面响起阵阵类似战场的枪声厮杀声,我把酒杯一丢,连忙跑出去。  这是闯进哪个片场了吗?原先空旷的操场变得热闹极了,百来号人像疯狗一样互砍互杀,到处是断胳膊断腿,血流成河,哀嚎遍地。  平时爱情动作片看得多,这种身临其境血淋淋的场面,真不是我这颗小心脏能接受的。  我在尸体堆里跌跌撞撞,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趴着装死,再想想怎么从梦里醒来。这会还没开始趴呢,就有两个人杀到跟前,其中一个人的大刀砍过来,另外一个人一躲,大刀直接向我劈来。我伸起右手往头上一挡,剧烈的疼痛从手掌传来,手变得湿漉漉黏糊糊的。  我使劲捏紧右手,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抓到床单的感觉,但是我仍然在尸体堆里。  “林!快跑!”一双大手牵起我的手,往前跑去,前方村小破败的大门慢慢显现出来。  我拼劲全力跑出大门,在跨出去一刹那,大手松开了。我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看不到脸。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问道。  “林,把这封信交给你奶奶!”那人把一张纸递给我,我拿过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也看不清。我知道此刻自己在梦里,什么东西都带不走,但是我仍抱着侥幸的心理,将那张纸仔细放在口袋里。  “快跑,越远越好,快跑!”那人大声喊道。  “你是谁?”我不依不饶。  “快跑!”一群人围上来想冲出来,被那人拦住。我连忙转身,继续往前跑。跑了大约两三百米,回头一看,村小的大门还在背后,近在咫尺,敢情我在原地踏步呀!  没办法了,我将流着血的右手放在嘴边,对着伤口狠狠咬了一口。钻心的疼痛袭来,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看见了房间的天花板,电视,衣柜,画架,我亲爱的房间呀!可是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重新拉回梦里,我还在奔跑。  死定了!死定了!  正在我绝望的时候,看到前方无边的黑夜里出现一颗大柳树,发着微弱的闪烁的光亮,我像看到救星一样,不顾一切向它撞去。  猛的一下,头部如遭重击,将我一下子拉回现实,我躺在床上,头撞在床头柜上。  我虚脱无力极了,全身都是汗水,想起刚才的梦真是心有余悸。  手掌传来隐隐的痛,抬起一看,手掌心一道很粗的黑紫血印,不会吧,在梦里受伤应该是假的啊!对了!信,我这才记起别人的委托,我摸遍全身,哪里有信,我就穿了一个四角内裤睡觉。我后悔极了,当时应该放在嘴巴里,说不定能带出来,或者跑的时候认真看几眼,起码能看到几行字,了解个大概,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房间已大亮,估计上班要迟到了,果不其然,时间是早上七点四十。来不及多想了,赶紧起床匆忙洗簌,穿好衣服出了门。  
  办公室里,我坐在电脑前,手指麻利的敲击键盘,手掌一点都不痛了,血印还在。  问了几个人,刘现在还在看守所。今年年初他毒驾,超速行驶撞上一辆suv,将一个小孩撞出车外,一人重伤,三人轻伤。嚣张跋扈好吃懒做的刘,气死老妈,远嫁在外的姐姐伤透了心不想管他,老头子承担不起赔款,也爱莫能助。  王在市郊区的精神病院里,王其实和刘的性格截然不同,他老实爱学习,当初和朱一起被大家看好。谁知升初中后,王经常被一伙混混欺负,不是挨揍就是抢光零用钱,自此就再也没有心思学习了,便辍学在家两年。期间,偶尔出去跟着师傅学点手艺,可大事做不来小事不想搞,大部分时间都赖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村里人都劝他的父母,不要憋在家里,多让孩子出去做做事吧。可他的爸妈竟然呛道:“我自己的儿子想养多久就养多久!”三五年后,王开始变得六亲不认,见人非打即骂,连自己亲妈都不放过。没办法,家人只有以找好工作才有好媳妇的理由把他劝上了精神病院派来的面包车。  他们两个加上被雷劈死的陈和从自家货车上掉下来碾压致死的胡,另外还有搞不清楚具体情况的谢。他们就是我开头说的人生凄惨的五个同学。  我再次回忆昨晚梦里的点滴,厮杀,信件,尤其是谢说的话,不得不让我的神经紧绷起来。这应该不是一句玩笑!  我跟主管以相亲的理由请了假,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奶奶家。两个老人在家很悠闲,奶奶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爷爷在绞一个铝质炊壶断掉的壶把。  我摇拨浪鼓似的把奶奶摇醒,看她的精神状态我知道是问不出什么名堂的,于是又哄她继续睡觉,转而去问爷爷。  爷爷跟我讲,奶奶一家本是上海人,奶奶的妈妈是大家闺秀。爸爸是青年才俊,还曾到东京明治大学留学。回国后参加中国共产党,一直在H省组织工人运动,后为了接应贺龙,来到我们县城组织农民游击队。据县城党组织之后的调查得知,在1928年2月,奶奶的父亲为了掩护贺龙主力转移,遭叛徒出卖,和敌军一队人马厮杀,生死不明。  那时,奶奶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奶奶的母亲为了探听爱人的消息,带着出生不久幼小的奶奶几经颠沛流离来到这里。到处打听,都说确实有那么个人领导着一支游击队在附近活动,可是却始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奶奶的母亲只好在这里住下来,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住在一片荒凉的地方(当年我们这个村没有几户人家,后来响应国家号召,开荒种田,开沟挖渠,很多人陆陆续续来到这里定居。),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艰难。太多的操劳和伤心绝望,曾经的千金小姐不到30就过世了。好在热心人很多,还未成年的奶奶被爷爷的家人领回了家。  这样说来,奶奶一辈子没有见过亲生父亲一面,甚至连坟墓都没有见到。如果说日夜牵挂的人的坟墓一直在她的附近,天天经过而不知情,是不是有种很凄凉的感觉呢!生死离别,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林,你怎么回来了?”老妈端着两碗汤从后门进来。  “公司有个活动,我来调查下贺龙的事情。”我胡乱搪塞道。  “贺龙,你奶奶就有一个贺龙用过的陶瓷小茶壶。”老妈说道。  我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这才发现两个脚都蹲麻了。“老妈?那个茶壶现在在哪?”  “在我这里!”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精神矍铄的走了过来。  “真的吗?奶奶,那个茶壶在你那里,快点拿给我看!”  “好的,我找找……”奶奶四下看了看,突然目光定格,一把夺下爷爷手里的炊壶,大吼道:“谁让你碰我的宝贝。”  奶奶把炊壶搂在怀里,这里摸摸那里亲亲,然后十分不舍的交到我手上:“儿子,拿好了,这是贺龙元帅天天拿在手上喝水的茶壶,一定要收好,这可是我们家的宝贝。”  我满脸黑线,僵硬的接过炊壶,看到刚刚被爷爷接好的壶把又被奶奶扯断了,“奶奶,别闹了,我说认真的,贺龙的陶瓷小茶壶在哪儿?”  “这就是啊!臭小子,连你妈都不相信,你心里就只有那个泼妇一样的媳妇。”这下换老妈尴尬了,她放下两碗汤马上溜了。  
  “好的,奶奶,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这个传家宝,您老现在累了,快午睡去吧!”  好不容易把奶奶劝回椅子上,我把手里的炊壶递给爷爷,爷爷看我脸还是黑黑的,安慰我说:“别担心,我帮你找!”  约莫半小时,爷爷才从奶奶床底一大堆杂物中翻出这个茶壶。虽然经历了几十年,壶身还很新,只是沾上了浅浅的一层灰。我如获至宝,连忙拿毛巾裹好,装在袋子里。  从爷爷家出来后,本来想下一站去谢的家里,但是想起刚刚爷爷说,村小昨天拆房子的时候出现坍塌,压伤了好几个工人,我决定更改路线去暴发户廖爷的家里。  我小心翼翼的提着手里的袋子,眼观八方,生怕哪里飞出只狗和自行车,撞坏了它。  这不看还好,当场傻眼,光天化日下,一个男子光着下身正在qj一棵树,看他的表情,十分沉醉,嘴巴还“喔……喔……喔……”跟母鸡打鸣似的发出淫荡的叫声。  我走过去,看着这棵起码超过五十年树龄的柳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似曾相识。奇怪的是,树身明显有个足球大小烧焦的痕迹,我走上前,那个痕迹刚好和我的头一般高。我的右手掌心一阵隐痛,这棵树就是在梦里给我指印,解救我脱身那棵树。  “喂……你在干什么?”旁边那个神经病问我,硕大的丁丁摇晃着对着我耀武扬威。靠!这不公平,那尺寸简直刺痛人心!  “凭什么要告诉你,你继续,我又没有打扰你!”我恨恨的说道,我干嘛跟他较劲。  我摸着那块烧焦的痕迹,的确有股小电流传递过来,我心里一万个问号在奔腾!  “喂!我跟你讲,你不要跟我抢,它是我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火气,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喔……喔……喔……”的声音再次想起,尼玛这么快就投入,真是非人类!  廖爷的家靠近省道,走进他家的院子,就被里面亮瞎眼的三辆汽车后面的那只大狼狗吓到。  怎么说我也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知名度是有的。廖爷对我很客气,当听完我的来意后,一脸不快,就差踢我出门了。  也不怪他,那个养猪场是他出钱给老婆一个亲戚开的,一切都规划好了,就凭我一个外人三言两语,就不修不建了,当然不可能。  我也知道我人微言轻,但还是想尽量说服他。这时一个打扮跟贵妇人似的女人走下楼来,我没细看,只知道估计有两百斤重。  “廖爷,您的太太好年轻漂亮呀!”我讨好的说道。  廖爷干咳一声:“她是我女儿!”  我尴尬的笑笑,下一句该说什么呢?  “林!你不认识我啦!”那贵妇人叫我。  我转头,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盯着她包子脸看了半天,才想起她就是那个常跟我们到河里游泳的大姐姐。肥硕的大腿,还有那毛毛,OMG!画面太美好,我不敢看。  
  “廖姐,是你呀!”  “对呀!是我,前几天我就在村里碰见过你,还跟你打招呼,不过你好像没听到!”  我们几个同学上坟的那天,回城路上是听见有人喊我,只看到一辆车飞过,没在意。  “不好意思!我当时在想事情,没有听到。”  “你看你的手机,我这几天还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有接!”  我拿出手机,上下翻翻,“是159的那个吗?我以为是推销广告的,一直没搭理,都是我不好。”  廖姐笑笑,包子脸挤出两堆肉,眼角的褶都出来了。廖爷看我们一句一句的聊天,倒是很开心,让廖姐给我又是拿水果又是拿零食。  我没有留下吃饭,廖姐坚持要开车送我回城。车上廖姐说了她的两段婚姻,第一任老公跟她服装厂的一个女员工跑了,第二任老公呢,跟家里的女保姆跑了。我呵呵干笑两声,安慰她不要灰心,总会遇到如意的。廖姐很是同意我的观点,两眼亮亮的盯着我:“我以后就找像你这样的人,有文化,人又规矩老实。”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这样有什么好,三流大学毕业,干着份撑不饱饿不死的工作,没车没房没票子”。  “这样的人才踏实,我很喜欢呀!”  廖姐的意思我听出来了,她心里也不赞成老头在村小办养猪场,但是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止,我如果能够和廖姐走的更近一些,养猪场的事她绝对能够拦下。  一到家,我就把陶瓷茶壶放在衣柜的最里面,拿了好几件衣服把它压着。  洗洗手,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只剩一个西红柿一个鸡蛋,正在勾搭。我犹豫再三,到底是弄一盘西红柿炒蛋还是一碗西红柿蛋汤。这时,手机响了,是徐的电话。  他的新餐厅刚刚收拾好,请我们几个同学过去看一下。我的中饭有着落了。  新餐厅在小学斜对面,正处于街的转角,地理位置俱佳。而且空间敞亮,中西结合,早餐快餐品种丰富。比起旁边那些肮脏简陋的面馆餐馆,徐的餐厅简直是高大上,但是价格仍然走平民路线。想起一到上学放学,人山人海的学生和家长,这以后的生意不用说,滚滚的呀!  饭都吃完了,朱还没有来,赵打了几遍电话都没有人接。就在我们准备散席的时候,接到朱的妈妈打来的电话,说朱从楼梯滚下来,现在在医院。  大家担心得不得了,连忙让徐开车送大家去医院。我一跨出新餐厅的门,掌心就开始疼起来。看着他们去拉车门,我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突乱跳。我跑过去站在车前大声喊道:“不准坐徐的车,我们坐公交过去。”  “林,你没事吧,有车不坐,挤公交干嘛。”吴不解的说道。  “你是不是担心酒驾?我没有喝酒!”徐凑过来故意对我哈了一口气。  我没多想,跑回餐厅,拿起桌上一杯没喝完的酒呡了一大口,然后直接冲到徐面前,捧住他的脸就亲了上去。我强行将酒用舌头送入徐的口中,徐没有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吞下了那口酒。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我唱的是哪一出。徐看了看我的表情,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你呀!”然后转身抽下了车门上的钥匙。  
  中午坐公交的人很多,整个车厢过道都站满了人。西装革履的徐窘迫得不知道手应该抓哪里,精心打扮的赵皱着眉头,心里正在恨我。  我低下头,看见地上有只鸡在啄我的鞋,四面八方都是脚无处可躲,我推了推旁边的大婶:“鸡是你的吧?麻烦你挪一下好吗?”大婶抱歉的看了看我,一脚将鸡踢入座位底下,鸡一声哀嚎。  “问一下,园丁新村还有几站路,我要赶着给女儿做饭吃。”大婶犹豫了下问我。  “还有一站。”我答道。  “那你们城里人炖鸡,是喜欢放香菇还是土豆。”  “香菇!”  “我等会是不是要在园丁新村门口坐这个车回去。”  “大婶,你该下车了!”我的耐心都到喉管了。  大婶慌忙从座位底下拖出一只鸡,又拖出一只鸡,还有半蛇皮袋蔬菜,从人群中用力往前挤,整个车厢都在骂骂咧咧。  路程过了一半,拐个弯再有三站就到医院了,“嘭!”激烈的撞击声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传来,全车人都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司机也紧张的停下车。  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丁字路口,一辆货车将一个骑电动摩托的中年妇女撞飞,惨烈异常。妇女身首异处,头颅滚到离我们车左侧不到一米的地方,骇人的是,那个头的眼睛正盯着我们车的方向。  “啊……”车里几个胆小的女人尖叫出声。  “哇!太刺激了!这发网上绝对点击率超高。”后面几个小年轻拿出手机狂拍。  那辆货车挂的本地车牌,这个时间是不会开往市区,它的车应该是直行而不是左转,怎么会撞上跟我们同方向行驶的电动摩托呢?短短几分钟,现场聚集过来不少人,尸体被盖上了衣服。肇事的货车司机始终没有下车,几个男人拿着砖块正在砸门叫嚣。  这时车上有人催促司机:“师傅,快走,我们还有急事呢?”大家都没有反对,这个热闹不看也罢。  车子再次发动了,我扭头看了看那个毫不相识的妇女,心里有点难过。车子经过那辆货车的时候,我看到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突然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我,脸上带着怪笑。我故意当作没看见,转移目光。  
  到医院后,妇产科是4楼,我们没有坐电梯,而是直接走楼梯。赵一直紧紧拽着吴的胳膊走在最前面,我和徐走在后面。  “看来它是个急性子,想一网打尽。”我对徐小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徐也压低了声音。  “昨天廖爷带人到村小拆房子,坟头都被削掉半截,把它们惹恼了!”  “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连带着遭殃!”  “不会,我有一个传家宝,包准能镇住它们。”  “啊!”徐叫出声,马上用手挡住嘴巴,“能行吗?”  “你知道开垃圾场的那个人为什么现在安然无恙吗?因为他姓贺!”  徐拉住我,头顶上一个巨大的问号,“你说清楚,什么意思啊!”  到了四楼,吴回头,看到我们拉拉扯扯,一脸鄙视,“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心情谈情说爱!”  我和徐相视一笑从他们面前大踏步走过。  万幸的是,朱没有什么事,只是腿受了点皮外伤,肚子里的宝宝也保住了,大家舒了一口气。  走出医院,不用我提醒,大家自觉走到公交站。  “这几天,大家最好不要互相见面。”我轻松的微笑着说道。  “是不是村小不放过我们。”杨和谭一起问道。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一点小问题,我和徐解决就好了。”  吴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好像看透一切,“你别勉强,是福是祸躲不过的。”  赵甩开吴的手,“吴,你这说的什么话。”  吴马上赔上笑脸,在公主面前认错。  吴和赵他们四个人离开后,我和徐站在公交站台上,他看着我,等我主动开口。  我把要说的话尽量处理得简洁明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这么说,你要卖身给廖姐咯!”徐坏笑道。  “你别说那么难听,各取所需嘛!”  “你傻啊!明明用钱可以解决,干嘛要牺牲肉体。”  “你觉得廖爷要你的钱?”我觉得这是个骚主意。  “我可没说把钱给他,有一个人可以成功说服廖爷。”  “谁?”  “张瞎子。”徐胸有成竹的说道。  “靠!我怎么没想到。”  张瞎子,原名很少人知道,几十年了,大家都这么张瞎子张瞎子的叫。他曾经是个地道的农民,有一次给自家房屋盖瓦,从上面掉下来,昏死了半个月。醒来就说自己得到明朝神算子姜祖师爷的点拨,有了神通,能勘破生死,能趋吉避凶。  自此以后,十里八村的乡民把张瞎子看得像菩萨一样,各种关于他的故事满天飞,什么他能坐在地上腾空而起,嗖的一下飞到院墙另一边,还有什么全身冒烟头冒金光等等,啼笑皆非的版本是五花八门。  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廖爷把张瞎子的话当方向标,是他的铁杆粉丝,一家人恨不得把张瞎子供在墙上。徐说的没错,找张瞎子来治廖爷,那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听说张瞎子脾气很怪,不是有缘人不见。”我有点担心会被拒之门外。  “钱就是缘,是人都爱它!”徐拍拍我的肩膀,一脸俗气的笑。  
  如果不是周围环境的提醒,我以为我到了一座庙,这就是廖爷给张瞎子修的房子呀,真是恶趣味!  我们并不是唯一的客人,一只猫正在偷吃房檐下的鱼干,一只麻雀站在晒衣绳上,我看到一个大号的胸罩特别显眼。  “张瞎子,我给你送缘来了!”徐直接推开紧闭的大门,门居然不是锁着的,虚伪!  我真的对这种神棍没有好感!  屋外的光唰的一下将房间照亮,看到一个人模狗样,好,不对!我看到一个闭着眼睛的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的老男人坐在屋子中央。  “你们两个想干嘛!影响我静思!”张瞎子有些不快。  “我刚说了呀!我是有缘人呀?”徐将一沓钞票放在张瞎子手上。  张瞎子嘴角抽了抽,秒速将钱放进宽大的衣袖里。缓慢的说道:“说吧!你们想问什么?我上知天文,下知……”  徐打断他的话:“我需要你说服廖爷不在村小开养猪场。”  “这个嘛!”张瞎子似有所思。  “事后必有重谢!”徐特地提高了重字的音量。  “应该没有问题!”张瞎子非常肯定。  我冷哼一声,徐伸手一扯将我按在张瞎子面前坐下。  “张瞎子,你给我这个朋友算算,看他运程如何?婚姻如何?”徐将我的左手抬起来。  我使劲瞪了瞪徐,他努努嘴示意我安分点,我没有站起来。  张瞎子身体前倾,用手在空中探了探,握到了我的手。他用拇指一点点从我的手指处移到手掌心,在触及到我的手掌心时,突然如触电般缩回手。  我突然有了兴趣,将右手也伸了过去“摸摸我这只手吧!”  张瞎子迟疑了下,还是摸住了我的右手,果然如我所料,他摸到我右手掌心那道血印时,猛地抽回手,人也差点失去重心歪倒。  “哈哈!”我大笑两声,“我还有一只手,你要不要也摸摸!”  张瞎子没有动。  我用手撑地站起身来,徐笑着说:“真拿你没办法!”  就在我们要走出房间的时候,身后张瞎子说话了,“你是一出生就没有掌纹吗?”  我停住脚步,“没错,我妈说,我在肚子里的时候一直张着手,所以没有掌纹。”  “那你……很不简单!”张瞎子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骨骼清奇,根骨极佳,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你还有一本武林秘籍要传给我。对吧!”  “对,也不对,我没有武林秘籍。”张瞎子有点自责。  “拜托,你的神棍秘籍我也瞧不上。”我摔门离去,真不知道这种白痴也能让那么多人膜拜。  “林,说不定,你真的不简单呢?”徐说道。  “他的话你也信,”我踮起脚,在路边一棵枇杷树上摘了几个枇杷。  徐走过去直接掰下一整根树枝递给我,“你喜欢吃,多吃点。”  我慌张的看了看四周,担心有人拿菜刀追出来。徐哈哈大笑,我拿起树枝就朝他身上打去,打得枇杷、叶子满天飞,乡村小路上,两个疯子在嬉闹。  读初中的时候,我和徐同时喜欢上一个女生,她是我们班音乐委员,成绩好,人缘好,尤其是唱歌特别好听。我跟徐迷她迷的不行,徐家里条件比我好,经常买零食给她,我家里穷,买不起那么多零食。一次听说她喜欢栀子花,我拿着蛇皮袋把附近十几户人家栀子花全部偷光了,还被狗追得跑掉一只鞋,被老妈揍了一晚上。  学校搞歌唱比赛的时候,我们班音乐委员是最受瞩目的选手,她要唱的歌是“步步高”,为此,班主任特地准备了几束花,让我们到时候上台献花提高人气。等到献花的时候,我们班二十几个男生一哄而上,争着拿走班主任手上的花。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显然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只听见她在包围中尖叫,差点晚节不保。  我和徐抢到一束花,我们互不相让,两个人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撕扯踢踹,打得昏天暗地难舍难分,最后班主任衣衫褴褛的过来对我们吼:“比赛都结束了,你们打完没有?”  我们才发现比赛真的结束了,再看我们手里的花束,花没有了,叶子没有了,只剩枝子,我们相对而视,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之后在学校洗了一个星期的厕所,闭上眼睛,头脑里全是一堆堆屎。  
  “买一包烟!”我站在楼下小卖部里。  “九块五的还是十块的?”老板娘把手伸到柜台玻璃板下,抬头看着我。  “十二块的。”我提高音量,阔气的从裤子口袋掏出钱包,我擦!一张五块,四张一块,然后就是几个一毛硬币。  我把钱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一数,刚刚九块九。我把钱往前一推,“今天没带钱,只有九块九,给我来包十块的烟。”  “那可不行,少一毛都不行哦。”老板娘将玻璃板下的手拿出来,身体前倾,露出乳沟和黑色胸罩的蕾丝花边。一双满是鱼尾纹的眼睛开始放电,能量等同于公共厕所45瓦的劣质灯泡。  这本该是一副极为性感挑逗的画面,但是配上那一头俗气的红色头发,黯淡发黄长着黄褐斑的脸,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那算了吧!我不买了!”我伸手去拿钱,老女人把我手按住,笑道:“真是个小孩,玩笑都开不得,我是那种一毛都计较的人吗?”说完立即给我拿烟。  “饭菜来咯!”一个服务员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将餐盘放在老板娘面前,脸凑得很近,猥琐的笑道:“饿坏了吧!”  “你还知道呀!今天足足晚了一个小时。”老板娘鼻子一哼,胸部耸了耸,一脸不快。  “哎呀,都怪我都怪我,今天店里客人多,就慢了一点。”  “客人多,你就把我忘了呀!你看我的肚子,都瘪啦!”  男人用油腻腻的手往老板娘屁股一拍,凑到耳边说道:“等会跟你加菜,一根香肠两个蛋,怎么样?”  老板娘一听乐开了花,用屁股往旁边撞了撞:“店里有客人呢,看你说些什么!”  我装作没听见似的,将桌上香烟拿起,转身离开,老板娘热情喊道:“小孩,那一毛不用还了,你不要放心上哟!”  我回头,看她屁股一扭一扭的和那男人到店里间去了,白色的包裙上一个醒目的手掌印。  从我搬来起,就听隔壁左右说,这个小卖部的老板娘极为风骚,周围什么卖面的卖烧烤的,就连那个修自行车的哑巴都跟她有一腿。真是老少通吃,不挑不捡,十分专一。  老板娘今年四十出头,儿子在广州打拼,丈夫前年死了。她老公活着的时候很勤奋,跑工地跑货车跑货船,脏活累活什么都干,就想多挣点钱给儿子娶媳妇,让老婆轻松一点。可他老婆趁他不在家,跟野猫似的到处偷腥,还偷到家里,夫妻两个为此天天吵架,儿子也忍受不了远走他乡。  后来,她老公不知怎地就有了头痛的毛病,到处治病也没有好转。有一天夜里,她老公一直喊头痛,她忍无可忍,骂了几句先睡了。那一晚,周围几户人家都没有睡,痛苦凄厉的呻吟声叫了大半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家才知道,这个可怜的男人已经去世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才真正的感觉到舒服。一根烟,一碗泡面,一瓶酱菜,对着贺龙的茶壶,这才是高品味的生活!  我用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袅袅的烟雾,烟雾里一个长发飘飘的婀娜多姿的迷人身影向我走来,你在哪里?  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身处烟雾中,灵魂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突然,“滴答……滴答……”听到有滴水的声音,应该是卫生间浴室的花洒在漏水,老问题了,房东也没来修。  可是声音越来越大,滴答滴答用力敲击我的耳膜,我实在受不了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骂道:“够了啊,天天滴滴滴,烦不烦!”  烟雾渐渐散去,我看到谢的脸就在桌子的对面,她微笑着看着我,“林,见到你真高兴!”  
  我大惊失色,我又回到这个小屋了,老李、胡、陈、谢还是坐在对面,我的身旁仍然是八把空椅子,只不过椅子没有上次见到的那样整齐,最后一把椅子明显歪到一边。  “呵呵!我也觉得很高兴。”我开心的说道。香蕉你个西瓜,我还没洗澡呢,抽根烟怎么睡着了。  “我猜你很不想见到我吧。”谢继续保持迷人的笑容。  “怎么会?我们可是老同学。”  “是吗?白天我送的礼物可还喜欢?”谢伸出手,舔了舔细长的黑色的指甲。  “谢,你真的要这样吗?我们可没有深仇大恨!”  “说得好!我们是没有仇恨,但是我就是要你们一个一个全部都死!哈哈哈哈!”谢仰天大笑,“咔嚓!”脖子骨头断了,谢用双手将自己的头扶正,继续优雅的品酒。  “那好,你放过他们,我死行吗?随便你怎么折磨我!”我心想,反正活着这么窝囊,能救几条命,死了也值。  “哼!你的命才几两重,能换的了那么多人!”  “那至少放过朱,她怀孕了,你们都是女人,你就没有一点同情之心。”我继续讨价还价。  一听到这句话,谢突然脸色大变,变得十分狰狞,长长的头发全部竖起,扑过来发疯一样叫喊:“怀孕?你们也知道怀孕的女人应该特别受到保护,我呢?我怀孕的时候有谁可怜我,你又在哪里?”  我无话可说,难道真的把她说不通。我不死心,尝试着打亲情牌。  “你的爸妈依然爱着你,你的房间仍然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你妈妈每天都期盼你回家,眼睛都哭肿了。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让你内心有如此大的仇恨,但是你想想你妈,你想让她看到你这个样子吗?”这些话都是我胡诌的,我只知道读小学的时候,谢的妈妈总是把她打扮的很漂亮,亲手做的布发带布书包,尤其是用边角料做的裙子,真是又独特又漂亮。在那个物资紧缺的年代,爸妈给了她富裕的爱。  谢听到这话,慢慢坐下来,缩回椅子里,头发也垂下来了。  我继续趁热打铁,“陈,我知道你讨厌你妈经常打牌,经常让你干活,不是她,你也不会被雷劈死,可是你知道吗?你死了后,你妈妈改变了很多,干活特别勤奋,家里越来越好,而且你的哥哥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娶的名字跟你一模一样。所以你就原谅你妈吧!全家人都在想念你。”陈血红的眼睛渐渐变淡。  接着我告诉胡,因为他爸没有关好车门,让他掉下来被碾压致死,他爸很后悔很痛苦,整日抽烟喝酒跟废人一般。妈妈到现在还恨着爸爸,一直在外打工没有回家,希望胡托梦给妈妈,不要怪爸爸了,一家人团团圆圆该多好啊!  最后一个是老李,我没有见过她女儿,只是听老妈提过几句,说她嫁给了一个小学教师,生了一个儿子,日子过得很不错。当然我又添油加醋润色了一番,尽量去打动老李的心。  当我说完长篇大论后,房间里的气氛缓和了很多,大家都没有说话。老李站起来,叹了一口气,“林,你误会我们了,不是我们不走,而是他们把我们困住了。”说完用手指指了指门外。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外面黑漆漆的夜慢慢出现色彩,那是鲜血一样的颜色。操场上人影攒动,刀枪棍棒,枪林弹雨,血肉横飞。我深吸一口气,是赢是输就看此刻了,咬咬牙冲了出去。  
  “喂!你们听我说!”我大声喊道,没有一个人理我。  “喂,我有贺龙的随身茶壶。”  厮杀声戛然而止,全都定在原处。  “贺龙……曾经用过的一个陶瓷小茶壶。”我心虚的声音越来越低。  “听见没有,他说贺龙元帅!”  “对呀!我也听见了!”  “茶壶,陶瓷的,我好像见元帅用过。”  “那他说的是真的咯!”  “……”  不分敌我,只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欢。  “在哪里?”一个缺了胳膊的比较壮实的男人朝我走过来。  “队长,你的手!”旁边的人将一条断臂递给他,那男人灵活的将手臂装上。  “在我家里,你们可以到我家……呃……不要去我家,我过几天会带到你们的坟头上去。”我尽量保持不动,仅抬了抬眼睛看着他。  他盯着我好一会,笑了笑:“我相信你!”然后转身朝人群喊道:“大家散了!”  “我早就说,不要再演,硬不听,连小孩都吓不到,害我们的断手断腿又分不清了!”有人很不满的抱怨道,大家纷纷散开,开始互相拼凑胳膊和腿,收拾武器弹药。  我的下巴都快惊掉了,人也定住了,没反应过来。  “喂!高个子,你还躲后面干嘛!”队长大吼道。  人群中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走了出来,看那身影,我认得他,他就是救我并给我信件的人。  他们两个人在我面前勾肩搭背,关系甚好,队长将他推到我面前,“他就是你奶奶的……你们现在喊的爸爸。”他挠挠头,问高个子:“这小子应该喊你什么?”  “奶爸!”人群中有人答道。  “对对对!奶爸,你奶爸当年就是被我砍死的。还有你手上那个印子,都是我的杰作,怎么样?我大刀耍得不错吧!”队长拿手往空中一挥,展示他的刀功。  我憋住笑,这种场面实在不适合笑。  “亏你说的出口,不是你耍阴招,我会被你砍到。”奶爸还口道。  “哎呀!行了!谁让你们共产党那么老实的,兵不厌诈懂吗?”队长很是得意。  
  “林,你奶奶过得好吗?”奶爸没有理队长,温柔的看着我。哇!奶爸好帅呀!搁现在,颜值也不低耶!  “她很好,就是这里有点小乱,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我用手点了点头。  “你奶奶她太苦了,我这个做爸爸的没抱过她一次。”奶爸深深叹了口气。  “不要伤心了,爷爷对奶奶很好,她很幸福。”真相是几个儿媳妇跟她吵了几十年。  “林,谢谢你!”  “我们是一家人嘛!”  “你们有完没完,要不要给你们泡杯茶聊到天亮!”队长有点不悦,一听到天亮,奶爸怔了一下,低头跟着队长走了。  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奶爸回头提醒我道:“林,你要小心你爸,一定要小心!”  我想问他为什么,还没开口,就见他和队长钻到地下去了。  奇怪!为什么要小心我爸呀!我爸人老实得不得了,从小没打过我一次。而且这几年跟着亲戚在w城搞装潢,一年见不到几次面。  看着操场空空如也,我回头准备去找谢继续谈谈,才发现,就聊天一会功夫,那个小屋就不见了,只有老李站在原地。  我走过去:“老李,他们人呢?”  “都走了,彻彻底底离开了!”老李深情的看着村小每个角角落落,看样子,他马上也要走了。  “老李,谢谢你,我想不是你一直从中阻拦,我们剩下七个同学的下场一定很凄惨!”  “这是我应该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尤其是你,林,你很不简单。”  “我混的最差,到现在没车没房没存款。”  “你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就说明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你没意识到吗?”  没错,要不是老李提醒我,我这样在梦里穿来穿去,和另一个世界的人聊天,确实很奇怪。  我把老李送出大门,看到原先村小外无边的黑夜里慢慢勾勒出了村庄的模样,只是有些地方有点不一样。  “老李,你看见没有,那里的房子怎么回事,平时没见过。”  老李看了看:“在哪里?”  我用手指了指。  “我看不见,不过我知道,他们一直在那里,也不在那里。”  “啊?什么意思?算了,我等会自己过去看!”  “不要!”老李大声喝止我,“以你目前的状态,还是不要了解的太多,对你不好!”  “好吧!几个破房子搞得神秘兮兮,不看就不看!”说归说,我还是对那些房子蛮有兴趣。  “林,你记住,不要去接近那些房子!”说完就向黑夜走去,看不见了。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不让我接近,我又不是坏人。  这时,体力不支的感觉袭来,比以前的梦累多了。看了看那些房间还亮着灯的房子,我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让自己醒了过来。  
  几个晚上的折腾,几乎快让我倒下,但还是得撑着去上班。人疲倦之极,头昏的要命,只能把咖啡当茶喝,维持自己的精神。  “嘿!你们看看这个新闻,一个男人杀了他的失足女老婆,太扯了!”同事大声嚷嚷。  “太没品味的新闻了,换个别的!”  “那换个女生感兴趣的,姜大师涉嫌嫖宿未成年少女,今天被警方刑拘。”  “啊!不会吧!嫖宿幼女,怎么可能,八成是谣言。”女同事开始不太相信,但是看到新闻里的照片,还有警方官方微博的证实,都傻眼了。  “哎哟!有什么大惊小怪,男人嘛,总会有冲动的时候,满足不了就会干坏事。”青春痘男说道。  “你个单身狗,说什么说。”几个男同事戏谑道。  “你爷爷我一个星期至少两次,你们呢?干巴巴的在家浪费卫生纸吧!”青春痘男骄傲的说道。  “哇!真不赖,我才一个星期一次,你赢了!”几个猥琐的男同事人笑的花枝乱颤,女同事装作听不懂,低着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喂!林,到你了,一星期几次呀!”  我看了看他们期待的目光,脱口而出:“我一次七天!”  “噗……”一个女同事刚喝进去的水一下子喷到电脑屏幕上,慌忙拿卫生纸擦拭。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笑得前仰马翻。  “你们一个个,抽什么风!这个月业绩还没有达标呢!今天晚上全部加班!”主管突然从门口进来大吼道。  全部人鸦雀无声的很认真的打着键盘,不敢出气。  等主管一走,大家又憋不住的笑起来,我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们。  徐在QQ上告诉我,张瞎子不负众望三言两语说服了廖爷。而且徐还向文化局的一个朋友说了村小的事,文化局听后很重视,当场拍桌子表示,要派专车接牺牲战士的遗骨回到市区专门的陵园。  我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也振奋了不少,事情总算有了完美的结局。  “小林,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主管站在门口喊道。  我关了QQ,整了整头发和衣服,站起身来。
“喂!林!拿出一次七天的干劲,记得帮我们提加薪呀!”旁边同事非常热心的鼓舞我,全办公室的贱人都在跟我加油。  “来!坐!”主管抬手让我在对面坐下。  我端端正正的坐下,盯着主管嘴上一个大黑痣上飘逸的长毛。  “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棘手!”主管关切的问。  “还好,都能处理!”  “那对工作有什么建议呢?比如上下班时间和薪水。”  “都很好啊!没有建议!”  “我就说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不像办公室其它人,上班懒懒散散,就知道要加薪水和多休息!”  我咧开嘴笑了笑,幻想着手里拿个板凳砸过去。  “我今天把你喊来是有个事跟你商量,你知道我们公司每个月都要派人去W市搞展会。最近领导决定在W市开一家分公司,所以就需要有个人过去带带新人。这不,我第一个想到了你。”主管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愿,我当然希望你能过去,工资的话,加三百块,怎么样?”  我想了想,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好的,我可以过去。”  “那行,我们这边安排好就通知你,你自己也有个准备。”  我点点头,看主管猛吸了一口烟,很是陶醉:“主管,没事我回去工作了。”主管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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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觉,以至于早上醒来回忆做了什么梦,一片空白想不起来。  人生七十古来稀,一半在夜里过了。看起来好像挺浪费,但没有好的睡眠,另一半的时间也没有好的质量。  下楼的时候看到一辆半旧的小货车停在楼道口,老板娘穿着一双男士拖鞋正指着几个工人破口大骂。  时间还充裕,便坐在早餐摊前吃了一碗面,结账的时候买了一个卤蛋。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青春痘男顶着一张僵尸脸,不用猜,他昨晚一定在公司过夜。我把卤蛋丢给他,看到他桌上放的豆奶,面窝,包子,油条……呵呵,真丰盛。  早会后,主管看到报纸报道我们村村小的革命遗址,便批假让我回家。  刚一进村,就看到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红旗招展,村长卖力的带着几个大妈在那里扭秧歌。旁边一个人唱着自编别扭的歌曲:“改革春风吹满地,烽火岗村真给力……”我胃一翻,差点把早餐吐出来。  我一看唱歌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强上那棵柳树的神经病。还别说,这小子,嗓子不错。  为了围观难得的盛况,家家户户都出来了,有的拿个盆子坐地上洗衣服,有的提个塑料袋蹲在地上择菜,还有的正在给小孩把尿。老妈站在人群最前面,爷爷搀着奶奶站在一边,奶奶一反平常的没有吵闹,而是静静的盯着村小的大门。  扭秧歌的一个大妈对村长喊道:“他们还没出来呢?休息一会,我腰都快扭折了。”人群中发出笑声。村长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说的给我们一百块,不要不给钱!不然我就不扭了,我还要回去喂猪呢!”大妈跑到村长面前,质问道。  “我个姑奶奶,不会少你钱的,你快过去,继续扭。”村长推了一把,大妈又回到队伍中。  “看!张瞎子来了!”人群中有人惊呼。  只见张瞎子一身黄衣,手摇扇子,稳稳的坐在八台大轿上(那顶轿子就是去掉轮子的板车),颤颤悠悠的向我们走来。  轿子停了,张瞎子被人搀下来,一脚踏在水洼里,泥浆溅满裤腿。张瞎子拿扇子猛地敲了旁边人一下,没打着,气急败坏道:“干什么吃的,停个轿子不会停,要你们有什么用!”  旁边人小声嘟嚷道:“我连家里的新板车都借给你了,还说我没用。”  “快扶我到村小门口去!”张瞎子命令道。手下人连忙把他扶了过去。  还没到门口,就被文化局的人赶了回来,自讨了没趣。  人群中还是有始终对他膜拜的粉丝,上前簇拥着张瞎子,问东问西,张瞎子也一一回应。  我想起手上提着的贺龙茶壶,便过去把它交给其中一个挂着工作牌的人,让他务必将这个茶壶跟战士的遗骨埋在一起,因为这是一个烈属小小的要求,那人应允了。  
  二  村小的事告一段落,我得准备个一模一样的陶瓷茶壶还给奶奶。  “啊!你又来抢我老婆!”唱歌那小子跑过来,手舞足蹈的像个小女生似的打我。  “二娃,你干什么?”村长过来拉他。  “就是他,他是个流氓,抢我老婆!”二娃指着我向村长告状。  村长看了看我,打了他头一下:“真是个傻蛋,你有老婆吗?”  “我有老婆,她很漂亮的。”二娃快哭出来。  “好好好!快唱,唱完回家陪老婆。”  “你个老家伙,干嘛打我儿子!”看起来像是二娃的妈妈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把将二娃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喊。  “我没打他,我只是哄他唱歌!”村长解释道。  “不唱了不唱了!跟我们又没关系!走,回家!”说完就要拉二娃走。  村长急了,拦住他们求饶道:“不要走,既然来了就唱完撒!”见他们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又继续夸道:“你看你家二娃,人长得帅,歌唱的好,今天来的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都是市里的人,说不定觉得你儿子唱得好,推荐二娃当个明星,你不就享福了吗!”  二娃妈怒火渐消,眼睛闪闪发光,然后安慰儿子:“乖,听村长的话,把歌唱完,回家妈给你弄好吃的。”二娃点点头。  我走到老妈身边,问她大姨怎么没来,老妈说大姨打针去了还没回来。从老妈口中得知,这个二娃不是一生出来就是傻子。年轻的时候二娃是个很不错的小伙,长相不错人又勤奋,在市区棉纺厂做普工,人也极其孝顺,每个月工资全部上交给妈妈。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芳出事后,人就越来越不对劲,后来彻底傻了。  芳也是我们本村人,平时内向寡言不爱与人结交,和二娃在一个厂里上班。二娃一直对芳有爱慕之意,但是芳不理不睬,两个人关系只不过比普通同事热络一点。  一次二娃给芳写了情书,芳没有反应,二娃在家不吃不喝,也不去上班。那天阴天,天黑的早,芳的妈妈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见芳下班回来。到了近天黑的时候,芳回来了,头发散乱,身上沾着泥土。芳说自己掉沟里去了,饭没吃就睡了。  这天起,芳就没有再去上班,整天在家少言寡语没精打采,家人以为生病了没在意。一天早上大家起床发现芳不在房间里,桌上放了一张遗书,大概是说,女儿不孝,心里有阴影一直备受折磨,爸妈的养育之恩下辈子再报答……等伤心的话。  一家人慌忙跑出家门,四处寻找,最后在附近一棵柳树上发现了上吊的芳。  她妈当场哭的呼天抢地,差点抽过去。事后亲属回想芳出事前的点滴,都感觉芳最后一天下班回来的样子值得可疑。但人已逝去,平时一起上下班的二娃偏巧生病在家,没证没据,查不到什么,只有了了。  我心里此时有了眉目,芳在这棵柳树上上吊,二娃天天对着柳树发情,还有梦里柳树对我的解救……应该没错了,芳一定没有走,她还在那棵柳树下。  
  我退出人群,想去看那棵柳树。  这时,看到廖姐坐在车里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吵架,车前躺着小孩玩的滑滑车。  “我说你这个女人好啰嗦,又没撞到你的小孩,七说八说的!”廖姐皱着眉很不屑的说道。  “我哪里啰嗦,明明还差一点点就撞到我的小孩!你有车了不起是吧!”那女人也不甘示弱。  “没错,我有车就是了不起,你有吗?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全身上下值不值两百块,穷酸鬼!”  那女人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势明显低了几分,“你说话怎么这么伤人,我又没让你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道歉,以后车别开那么快。”  “呵呵,道歉?我看你是想要钱吧!”廖姐拿出钱包,抽出一沓钱扔在那女人身上,“拿去,够你买好几套衣服了。”  那少妇被钱砸的一愣,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旁边几个乡民知道车里是廖爷的独生女,没人敢说话。  我走过去,将地上的钱一张张捡起,交到那少妇手上,“她既然把钱给你,你就拿着,给孩子买点好吃的,走吧!”那少妇感激得看了看我,拿起地上的滑滑车抱着孩子走了。  “林,你在这里呀!”廖姐十分开心打开车门走出来。  “我看到了新闻,过来看看。”  “我也是听我爸说的,还不相信呢!这个破地方居然是什么革命遗址,太扯了!”  “文化局的人经过挖掘考证,也证实了啊!”  “我才不信什么证实不证实,八成是某些人想的什么赚钱的噱头。”  我没有说话,也没想多做解释。  廖姐看我脸色不好看,忙换了个话题:“林,你的手机停机了知道吗?我打你几次电话,你都没有接。”  “是吗?我真不知道。”  “你今天可要记得充话费,要不,我帮你充了吧!”  我正要拒绝,看到张瞎子被人扶了过来,“这不是那天的有缘人吗。”张瞎子对着我说道。  “我可不是你的有缘人,我穷得很!”我讽刺道。  廖姐看了看我们两个,“张瞎子,你怎么认识林呀!”  “当然认识,而且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张瞎子抬起头像是在和上天对话,“我想有生之年能遇到这样的人真是荣幸。”  我就像在听笑话,没理他。  “哈?张瞎子,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话你怎么会懂,你多读点书,多做善事,否则以后成老姑娘了都没人要你。”张瞎子训斥道。  “张瞎子,你不要以为我爸看重你,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啦,你不过是个卖狗皮膏药的骗子!”廖姐愤怒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卖狗皮膏药?不是我,你爸能有现在,不是我,你能大手大脚花钱?”他们两个越吵越凶,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啵……”两个人终于亲到了一起,围观的人都傻眼了,有一个人受到过度惊吓,身体一震掉沟里去了。  “哎呀!你个死瞎子!你居然占我便宜……”廖姐快哭出来了。  我笑了笑,还是不打扰这小两口吧!  
  已近正午,除了耳边能听到村小传来的嘈杂声,我的前方还是很安静的,连一条狗都看不到,路上更是无人。  季节不是酷暑,阳光只是有点热热的温度,我没有走在树荫下。随着渐渐靠近那棵柳树,我发现柳树的枝叶正在随风摇摆,今天没有风。  我走过去,这是一棵再普通不过的树,不过,仔细观察,会发现柳叶似乎比平常看到的柳树叶略微深一些,而且我仔细搜索,没有看到一片新叶子。  我抚摸树身,环绕一圈,没有找到先前那个烧焦的痕迹,我又四处看了看,担心自己认错了树。  我知道我喜欢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最近也知道了自己能在梦里看见死去的人。现在是中午,我没有睡意,坐下来休息一下,思考一下问题倒是可以。  我靠坐在柳树身上,看着柳枝在阳光下舞动,越发觉得它们妖娆迷人,渐渐的,村小那边的声音我都听不见了,只听见柳枝摇曳的沙沙声。这时,我发现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一看,竟是上百只黄鼠狼成群结队的向我跑来。它们露出牙齿,一脸凶相,正要扑过来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什么推倒,我一抬头,看见二娃。  “又是你,你个臭流氓,又来欺负芳了。”二娃抬脚就是要踹上来。幸亏被他妈拉住。  他妈安抚他:“宝贝,乖,你认错人了,他是我们村里的人,妈认识,不是坏人。”  “妈,就是他,他欺负过芳。”  “这孩子,又犯傻了,别人的事跟你什么关系,走,跟妈回家,妈给你包饺子吃。”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走了。  我看了看周围,哪里有什么黄鼠狼的影子,但刚刚那么真实的,几乎快要咬到我,那眼神,那尖牙,可不像是虚幻。  “林,你在尿尿吗?”身后传来大姨的声音。我回头,看见大姨坐在电动三轮上,头戴一顶破草帽,正在笑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拉链,“我没有尿尿啊,就是坐这里休息一下。”  “在这里休息什么!快到中午了,去我家吃饭吧!”我推脱不过,上了她的小三轮。就在上车那瞬间,我余光发现柳树枝没有动,回头一看,真的,柳树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我坐下来,大姨将一桌饭菜摆好,我颇有些后悔来了。一盘土豆,一盘青菜,一盘茄子,一盘黄瓜,一碗豆腐汤,还能再素一点么?  大姨全然不顾我的失落,热情的为我夹菜,滔滔不绝的跟我讲家里的事,养的鸡子马上可以卖了,鸭子昨天跑别人田里去了,猪越来越挑食了,大姨父还是天天在外喝酒打牌。  一个中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而且一桌素菜我还吃了三碗饭,收拾完碗筷,帮大姨做了会家务。我觉得乏的很,肚子也撑撑的,大姨便让我到房间去睡觉。  这个房间是客房,平时大姨就在这里打坐念经,所以房间里设了佛龛。不知道是不是点了香的原因,我觉得头更晕了,身体好像有种撕扯的感觉,晕晕乎乎倒床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发现自己站在昏暗的房间里,对面的佛龛特别明亮清晰,我走过去想看个究竟。这时香炉里的香突然升起火苗,接着蒲团也烧起来,火苗一直窜到佛龛,火越来越大,我心里慌张,右手掌心也疼痛的很。我连连后退,撞上了坚硬冰冷的墙壁,醒了过来。  我连忙从床上坐起,一看房间,还好,没有着火,刚刚只是做梦。这时,“吱呀”一声,是开门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开门出去了。我走到窗边一看,这才发现天已大黑,我竟然从下午一觉睡到现在,估计大姨把我忘了。  夜色中,我看见从后门出去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好像是大姨父,而且走路的姿势特奇怪,直愣愣的。我觉得不对劲,连忙下楼去。  
  外面真冷呀!农村夜里的温度比城市冷的多,我缩了缩脖子悄悄跟在大姨父后面。  大姨父不做停留不受影响的往前走,一直走到那棵柳树才停下来。我放慢脚步,注意到柳树下聚集了五六个人,还有人陆陆续续过来,他们僵硬的跪在地上朝拜,四肢十分不协调。  我好奇的慢慢靠近,装作是他们一员,跪在最后面。过了一会,我后面又来了一个人,我转身想问个究竟,发现那人竟是二娃妈。更令人诧异的是,二娃妈紧紧闭着双眼,机械在那里抬手磕头磕头抬手,任凭我怎么小声的喊她,她也不理我。我再探身看了看前面那人,也是一样的闭着眼睛。莫非是梦游?全村梦游大集会?  我继续跪着,学着他们的样子朝拜,这时队伍开始往前。我抬头,看到那个跪在最前面的人伸开双手,仰着脸,等待着什么。这时,一根根柳枝一齐垂下来,我正奇怪,就看到那些柳枝猛地一下钻入那人的头里,空气中出现窸窸窣窣的嘈杂的声音。  妈呀!这是干啥?我咋不知道我们村还有这种习俗呢?莫非是端午要到了祭树。  我低下头想要退出队伍,我慢慢挪动自己的膝盖,挪两步就看一眼柳树,一步、两步,看;三步、四步,看;呵呵!快了快了,五步、六步,看。擦!所有人朝我的方向看来。不是闭着眼睛吗?不带这样玩的!  我老老实实的停在原地,原先插入头颅的柳枝现在都齐刷刷的指向我。其中有一根像手指一样向我勾了勾,我闭上眼睛装作没看见,身体慢慢后倾准备起来逃跑。谁知,那些柳枝竟然嗖的一下飞了过来,然后动作极其利索的将我五花大绑拖了过去。哎呀,我的裤子呀!要是给我磨破了,我跟你们没完。  我不情不愿的跪在柳树下,像一个奔赴刑场的战士,“你们想干什么,小心我把你们全部砍下来当柴烧。”  “唰!”一根柳枝狠狠的抽了我一下,哈哈!一点都不疼,比起老妈用电线抽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我正得意,全部柳枝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钻入了我的身体,不是只钻脑袋吗?太不公平了!这是真实的柳枝没错,可是钻进来的感觉就跟在医院检查心电图一样,不疼不痒,轻微的电流在全身流动。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从我头脑里传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像是很多个和声。  我心想,还问我是谁,我就出来欣赏个月色不行吗?  “欣赏月色?我看你是来捣乱的吧!”  我没说话呀!看来它知道我的想法。  “怎么会呢!我就是出来尿尿,看见这边这么多人以为在搞烧烤,就过来看看。”我放松下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开会。  “说!”一声大吼,差点把我的尿都吓出来,“你把我们头领埋哪里去了?”  “头领?什么头领,这附近就你们这一棵柳树啊,不过我知道公园那边有很多……”  “说!你把我们头领埋哪里去了?”根本完全不听我解释嘛,人跟植物无法沟通。  “我说了不知道,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身体里的柳枝被激怒了,从我身体里拔出,然后绕着我的脖子,紧紧的缠绕,我的脚尖也离开了地面。  “咳……咳……”脖子快勒断,呼吸困难,我用手抓扯那些柳枝,完全不起作用。这时,我发现我的右手掌心滚烫得很,抬起手一看,右手掌心那道紫黑血印正发出越来越强的红光。  “住手!”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缠绕脖子的柳枝应声解开,我落到了地面。  我摸了摸脖子,猛吸几口气,再看看手掌,红光消失了。  
  “林,你还好吧?”那个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我抬头,看见柳树身上慢慢长出一个头,那是一张女人的脸,惨白,眼睛的地方是黑黑的空洞。接着她探出半个身子,和我的脸只差一个手的距离。  我后退两步:“你认识我?”  “当然,你小时候经常喊我漂亮姐姐,不记得了吗?”  “漂亮……姐姐?”我使劲搜寻脑海里的记忆,好像是有那么个骑自行车的姐姐经常从家门口经过,只是记不起来是谁。  “怎么?我不漂亮吗?”她歪着头盯着我。  “呵呵!当然漂亮,和以前一样。”我慌忙解释,“谢谢姐姐两次救我。”  “小事一桩,举手之劳。”她用双手推了推树干,想从里面出来,可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成功。  “你……卡住了?”我想了想,“要不要我帮忙?”  “算了,习惯了,经常不出来走走,身体就不听我使唤了。”她放弃了出来的想法。  “它们刚才问我头领埋在哪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的问她。  “你当然不知道,那时你还小。我们村之前是大片大片的荒地,越来越多的人搬过来,开荒挖渠,一群黄鼠狼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后来村民发现菜地被破坏得惨不忍睹,就大肆捕杀黄鼠狼。打死后的黄鼠狼就挂在这棵柳树上,慢慢的,村庄里的黄鼠狼就绝迹了。@#¥$/#@?……”她打了打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说这么多话,舌头都打结了。”  “也就是说,在那次捕杀中,它们的头领也被捕了,就是不知道埋在哪里是吧?”  “@#¥$/#@?……没错,它们找了好多年,村庄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所以每年头领失踪的那天,它们就会把村庄曾经参与捕杀的人抓来问话。”  “原来是这样,那我明天到处问问到处找找。”  “这样真是太好了,我替它们谢谢你!”  于是,它们放了我,我跟着大姨父回了家。第二天早上,我看大姨父精神很好,一点异常都没有。  吃完早饭,我向大姨借铲子,大姨问我要铲子干什么,我跟她说,黄鼠狼骨头很值钱,我们村庄以前出现过很多黄鼠狼,说不定可以挖几只。  大姨听了后想了想,说她曾经在屋后见过一只很大的黄鼠狼,那时村民大肆捕杀,她就想着把屋后菜园栅栏加固。然后就在那里看见一只受伤的黄鼠狼,她想过去救它,可它哪里明白,就慌张的乱窜,结果掉到粪池里淹死了。  听大姨说完,我忙放下铲子,跑到厕所后面。大姨帮我揭开粪池上的盖子,扑面而来臭气差点把我熏晕,但我还是顶住了。我拿来粪瓢将里面的粪水舀到桶里,期间我吐了几次。  “林,好孝顺勤快哟,好不容易回趟家就替大姨干活。”附近的村民路过,伸起大拇指表扬我。  我只能笑笑,继续屏住呼吸在那里舀,快要舀完两桶时,大姨一声惊呼,“林,我记起来了,当时黄鼠狼掉进粪池后一个星期,我舀粪水浇地,又把它舀了出来,埋在旁边地里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大姨!!!你就不能早点想起来吗?我一个月不想吃饭了!  我兴奋的拿铲子在粪池旁边地里挖来挖去,不出十分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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