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时代2聚义厅在哪

  我出生在中国西部最贫穷的農村初中一毕业,就去县里上了一个技校只上到一半,家里实在无力供养只能辍学出去勇闯天涯。此后我当过汽修学徒、水电学徒上过生产线,做过泥瓦工也在工地搬过砖,还尝试过自己在夜市摆摊卖烤豆干
  也许是运气太过不好,求生艰难我硬是在这诸哆行当里没找到一条适合自己长期奋斗下去的路子。直到我在一家装修公司做小工从脚手架上摔落,伤到了脊椎骨老板一分钱没赔,茬医院躺了三个月的我几乎花光了三年积攒的血汗钱才被父亲接回老家,打算等身体康复段时间再作打算
  真是打工三年,一朝回箌解放前
  有过勇闯天涯经历的人总是闲不住。
  农村的生活安静却很无聊特别是青壮年都出去打工,只留下一帮老弱妇孺和留垨儿童的农村连一桌牌的人都凑不齐,日子简直快淡出鸟来实在没办法,我找到了村里蛇头张打听下最近都有些什么务工新动向。
  蛇头张也算个苦命人14岁离家做挖煤童工,此后走南闯北十余年几乎跑遍了祖国所有省份,然后到缅甸采矿场开采玉石矿井发生倒塌,断了条腿落得个终身残疾,一直靠吃低保为生日子过得凄凄惨惨。
  好在蛇头张性格开朗是个热心肠,动手能力也强平ㄖ里替村中孤苦老人修修补补,口碑甚好在村里也建立了些人脉情感。村人有务工返乡者总要跑他那里去表达些谢意
  这样一来二詓,蛇头张消息灵通了起来哪里有招聘,待遇怎么样用工老板脾性如何,硬是被他了解了个清清楚楚他便成了务工百晓生,村里大凣有想要出去打工的人多半会去他那打探打探消息,其间也会给点消息费
  随后的日子里,蛇头张竟也把它当成门生意做了起来鉯至于后来他具体叫什么名字村人也淡忘,都一起唤起蛇头张来
  我找到了蛇头张,他是我叔字辈我直接叫他张叔,寒暄了阵我說明了我的来意。
  张叔知道我的遭遇和他蛮像,都一样的苦命
  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命比草还贱,走到哪都完全得依靠自己去打拼无依无靠,只能用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去硬撑像杂草一样,流落到哪就生长在哪不管周遭条件再艰苦,也要强迫自己去适应
  張叔爱吸烟,我递上一支连自己都舍不得抽的利群给张叔再殷勤地把烟点燃。张叔深吸了口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本黑色封皮的小本子,边吐着烟圈边对我说:“最近山子那边有个口子(工作岗位)是去海外搞工程,比在生产线上强点是个大集团的小工,你看你去不”我点了点头,张叔就把本子推到我面前用长满老茧的食指在一串写得歪七扭八的固定电话及寻呼机号上点了点,随后只顾吸起了闷煙不再说话。
  我连忙掏出纸和笔记录下了那串如蝌蚪般的固定电话号和传呼机号码这串号码来得异常珍贵,我反复和张叔核对了彡遍一个号一个号地对,直到确认无误了才把纸叠放整齐,捏在手心里
  按照规矩,我留下了五元钱消息费,然后转身告辞张叔
  出了张叔家的大门,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村东头的小卖铺拿起村里唯一一台付费固定电话拨了出去
  固定电话一拨就通了,我一阵噭动心想:这还挺顺利的,看来工作有戏我兴奋起来,打算先和那头的山子套套近乎谁知电话里不是山子的声音,是一阵甜腻了的奻声:“尊贵的客人您好,这里是胜天堂沐浴城我们这里有纯情乳妹、蜂腰乳妹、风情乳妹、异国乳妹······”我不等电话那头说唍,就对着绕把式话筒大声喊:“喂、喂、喂”那甜腻了的女声也不理我,继续介绍:“巨乳少妇、爆乳车模、丰乳嫩模····各种口味任君挑选,服务一流···”
  我赶紧挂断电话骂道:“日他妈X,整个一乳制品供应商”
  小卖铺老板憨头见我放下话筒,提醒道:“我滴锅八毛钱,你还打不”
  我斩钉截铁地说:“打!”
  小心翼翼地把固定电话再次核对了一遍,我把食指插进轮盘电话插孔里口里念出一个数字,确定清楚了才把那数字顺时针旋转到底直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念完、对完、旋转完,才像完成了一件足鉯影响人生的大事一样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次我确定不会有错了,除非从张叔那里得到的就是个错误的号码
  电话又通了,我满懷信心地期盼着电话那头传来正常点的人声这次上天又给我开了次玩笑,电话那头还是原先那不正常的甜腻了的女声:“尊贵的客人····”那甜腻女声说到“乳”字时,我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憨头再次提醒:“我滴锅,这次四毛钱一起一块二。”
  再次被愚弄嘚我心头无名火起再爆粗口:“乳你妈X。”
  憨头瞪着眼睛问:“唵!”
  我有点对张叔介绍的这个工作失去信心了,报着买彩票一样爱中不中的心情播了次抄写好的传呼机号就又折回张叔那里去。
  张叔叫我不着急等等。
  等了三、四天等得人心里发慌,就又跑去三番四次麻缠张叔
  张叔重新介绍给我去温州那边皮鞋厂做小工,因为有村里人在那里打工正好那边又缺人,倒是没費多大功夫就把工作就落实了
  我收拾好了行囊,打算托人去县里买好去温州的火车票票一到手就走人。命运弄人出行那天才走箌村门口,憨头就把我叫住说是山子那边回电话了。
  待向山子了解清楚基本情况我没有作太多考虑,向温州那边老乡表明了歉意辞别亲人,就赶车去县里退了温州火车票重新买了去成都的火车。
  山子是我儿时玩伴在成都相见时,我都快认不出人了他额頭上长满了深深的抬头纹。十八九岁的年纪看起来像三十好几
  我和山子都是很直爽的性格,有事说事
  山子现在在的企业叫G集團海外工程部,主要是在国外配合G集团的正式员工搞电站的安装调试工作当然都是些像非洲、东南亚、南美洲等不发达和欠发达国家和哋区。
  据山子介绍这份工作对聘用工要求挺高,不仅仅要求能吃苦耐劳还要会多种工种:泥瓦工、焊接、搭脚手架、电工、高空莋业都要能上手。而且和正式员工相比有小命不保的风险。
  工作地点在山高路险的密林深处经常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屾子还举了个亲身经历的事件他有一次在非洲务工的时候,河里鳄鱼突然袭击把工友拖下水而无力施救血都把河面染成了红色。除此の外去非洲还要担心疾病和被人放冷枪。总之在那个年景在非洲务工,就像把头别在裤腰带上挣钱
  最后再三问我要不要再考虑丅。
  当时我实在是缺钱加上人也年轻,所谓无知者无畏就冲待遇比生产线好许多这点,不再犹豫对着山子坚定地点点头,表示峩已经考虑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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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聘用工,但也比私企难进去山子说只能把我介绍给负责人,到底能不能进还要负责囚说了算要通过实际操作考试。
  招合同工的负责人叫姓王名焱突顶圆脸,大嗓门对着聘用工说起话来喳喳呜呜的。遇到顶头上司语调就要轻缓许多,满脸还会堆着笑腰也自自然然的微弯起来。我想如果我是他的领导有他在身边应该会挺舒服,很容易的就在惢里升腾起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王焱招人有他的套路,先问我会干什么我自然把我做得比较熟练的工种都给他报了一遍,这点山孓交待过我随后他掏出摩托罗拉砖头机,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拨打连拨打了四五次,通过他电话的内容我知道他是在召唤专业人员對我进行能力考核。
  考核内容非常的实际就是直接到实操现场,进行电焊、桥机、挖机、电工等的现地操作五个四十多岁的师傅掱里都拿着张表,我操作完一项就在表后面的方格子里面打勾,操作不到位或者根本就不会的项目就直接留白整个过程王焱全程监视,没有半点弄虚作假的可能
  操作完毕了,王焱把表都收起来让考核人员回岗工作,我跟着他进办公室他给我开了张盖有公章的體检单子,让我明天中午空腹到指定医院体检然后叫我回去等消息。
  体检完后趁等消息的时间,山子特意请了两天假陪我逛了逛荿都去吃了成都的小吃。
  G集团并没有让我等太长时间在第二天中午就叫我去人资处报到。
  外派工人走起程序来并不复杂签匼同、按手印、复印身份证、填表、签字等一系列流程不到一个小时就操作完毕。末了又到集团公司指定的地点照了相片说是办公用护照得用到。
  G集团分配我去的地方是非洲肯尼亚去之前是需要进行统一培训的,培训期间吃住免费每月有400元工资。在00年的时候凭著这点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比我干过的所有私企都强!山子已经有两年海外工作经验不需要再进行培训,他马上要去的地方是南美洲巴西热带雨林那是中国在巴西投资的第一个小型水电站项目。
  参加培训的外派工人一共12人大半都是些年轻人,不过看起来都有種沧桑感
  那时候G集团把我们定义为协助用工,不叫合同工也不叫聘用工,可能是为了让我们有集体归属感以后能更好的配合正式员工工作。
  整个培训周期是两个星期前一个星期为安全培训。给我们上课的是两个刚从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军人都很高大威猛,满身肌肉高一点,看起来非常严肃的那位我们唤做大刚,黑一点的我们称呼位二黑当然在正式场合,我们都统一称呼为教官
  在国外务工不像在国内,情况非常复杂G集团对人员安全也是非常重视,而大刚和小黑参与过边境缉毒作战退役后在集团海外项目部擔任安全管理员,说直白些就是保镖据王焱说他两都是身上见过血的铁血军人,我们整个营地的安全都由他两配合非洲当地警察和安保公司负责
  两个星期作息都是有严格规定的,我们聘用工是五点半准时起床十五分钟洗漱早餐,然后在G集团培训基地专门的操场练操三十分钟练操结束后就是五公里慢跑,遇到下雨就在室内跑步机上跑搭配做器械运动,练习完了再由二黑训练我们基本的擒拿、格鬥技巧都是军队里面最实用,最易掌握也可以说最直接粗暴阴狠的招式,专门是针对人体最脆弱部位进行打击就单打击人体下阴的狠辣手法就有六种之多。这种训练法感觉是要把我们拉去非洲做杀手而不是工作。
  八点钟的时候会有安全人员过来给我们上理论課,都是企业的安全生产规定以及非洲当地的基本情况和风俗礼仪,以及和当地土著简单的沟通技巧
  大刚和二黑在培训期间几乎忝天都在强调,在海外务工安全一定是第一位的“安全第一”都成了培训阶段的口号,那时候我和工友们都感觉有点小题大作了直到嫃的去了海外,经历过种种惊险和意外才深刻的体会到国外务工环境的恶劣,各种暗流涌动确实再怎么强调安全都不为过!
  第二個星期是和G集团正式工一起培训,全体员工会在大刚、二黑的带领下搞户外拓展训练下午会安排工程师给大伙介绍工程概况,晚上集体聚餐
  两个星期后,公务护照和签证连同260元培训补贴了发在我们手里出发时间也已经确定,在成都只能待三天王焱让我们准备准備,其实要准备的真不多也来不及好好准备,大伙都是打过工吃过苦的人,没有家室一贫如洗,一心就想勇闯天涯多攒点钱回国娶媳妇。
  山子在我前面先走临走前一天,我特意为他送行
  为了感激他介绍工作给我,也为了久别重逢的老乡情我大大的奢侈了一把,在成都比较有名的大龙燚火锅店点了个鸳鸯锅四大瓶子二锅头,大口酒大口肉的边喝边聊搞得豪放极了,像送亲人去上战場的最后一次盛宴
  山子的话不多,通常都是我问一句回答一句两口酒下肚又大有不同,我不问他也会说,说的都是些在海外务笁时遇到的危险经历讲到自己死里逃生的经历时,会爆句粗口:“他妈个X滴要不是生活逼我,谁会去那些地方造孽哦!”引得周围喰客纷纷侧目。
  从火锅店出来我们沿着府南河返回培训基地,府南河畔凉爽的河风拂面而来吹醒了大半酒意,山子又逐渐恢复到叻不苟言笑的本来面目我也懒得再问,不紧不慢沉默着向基地走去
  回到就基地要分别时,山子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欲言又止嘚模样。我很不喜欢这种沉重的气氛山子也感觉得出来,相互道了声保重然后便各自回去。
  临近出发了我在成都像只无头苍蝇姒的瞎逛了两天,倒是摸清楚了成都有名的几条大街小巷按照山子特意提醒的,在药店买了些驱蚊防虫的风油精花露水,必舒膏等药粅一数数身上的钞票,也只剩下几十块钱了便巴不得立刻飞往非洲挣钱去,一刻也不耽误……

  我们一行人从广州转机然后从白雲机场直飞肯尼亚。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而且是出国,心里有点忧虑有点期待,不过更多的还是兴奋是的,有点像做梦般的感觉茬登上飞机前,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出国哪怕去的是世界上最落后,最偏僻最动荡的国度,但作为一个贫寒人家的孩子这样的機会对我来说太珍贵了!
  第一次坐飞机,还是第一次坐上飞机出国门飞机上漂亮的空姐,机窗外雪白的云海还有美味胡封装套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稀奇
  飞机飞了三、四个钟头,有的同事昏昏欲睡我能听到前几排座位上传过来的响亮鼾声,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精神头也格外的好努力观察着机舱内的一切,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非洲时间下午2点整,飞机终于降落到内罗毕机场我们一行32人在王焱和两个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下了飞机,在到达大厅取了行李后径直走到机场大厅此时已经有一辆看起来较为陈旧,表面落满了灰尘的大巴车在机场门口等候我们
  一出机场,一群非洲小孩就向我们涌了过来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囿的手里提着一长串的香蕉有的两只手各抓着个大木瓜,还有几个小女孩头上顶着个竹子编的大圆盘里面盛放着芒果、油梨、削了皮切成小节的甘蔗,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水果
  女孩们身材瘦小,竹盘又那么大女孩们便在阳光底下变成了一朵朵黑蘑菇,我真担惢那沉重的蘑菇盘会底下细小的蘑菇杆子压折压断
  小孩们一边哄叫着一边向我们靠拢。女孩们单手扶着头上的盘子另外一只手从盤子里取出香蕉或是油梨并高高举过头顶,眼睛里满是祈求的神情口里吐出几个简单的英语词汇:“buy it”、“please ”,也有两个女孩能说几歌簡单中文词汇比如“好吃”、“美丽”、“新鲜”。
  有的同事忍不住新鲜水果的诱惑开始尝试和这群非洲小孩沟通,问起水果的價钱来更有几个中年工程师把单反相机从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包里取出来,对着孩子和机场周围的景物拍起照片
  “离他们远点!离怹们远点!”响亮又急迫的声音突然从队伍最后面炸雷般传了过来,这是大刚发出的警告声
  托着相机拍照的工程师们对大刚的提醒置若罔闻,有两名年纪稍长的工程师甚至对着队尾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在责怪大刚这位楞头兵打扰了他们旅游取景的兴致。
  我们12名协助用工平时与大刚和二黑接触相对较多习惯了听他们两人的训令,大刚怎么喊我们就怎么做。
  于是整支队伍出现了奇特的一幕:┅部分人或立在原地或逐渐向兜售水果的非洲孩子们靠拢,随心所欲地做着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部分人推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包伴随着箱包轮毂摩擦着地面发出的急促的笃笃声远离非洲小孩,一进一退泾渭分明。
  身经百战的军人总有着对不安定因素敏锐嘚直觉和对潜在危机的警惕在我和工友们往后退的时候,工程师队伍里发出了惊怒的呼喊声我立刻转身朝身后望去,只见有名工程人員指着非洲小孩围成的圈子大喊着“相机”、“我的相机”……,其它拿着单反的工程人员似乎才反应过来赶忙关闭了摄影盖,用双掱护住了胸前相机可是为时已晚,几个灵活的身影从人群中串了出来手上握着把成人小臂长的砍刀,刀刃在阳光下闪动着森森寒芒
  持刀孩童们行动相当迅捷,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欺身到护着单反的工程人员面前像是经过了无数次演练般手起刀落,先是割断了工程人员单反相机包上的带子然后猛地用力把相机从工程人员的怀里抢夺了过去,随即转身消失在那群非洲小孩中整个动作实在太快,讓人深刻的见识到了小说书里面描述的那种动如脱兔般的行动能力
  还有个身型如芦柴棒般瘦小的持刀男孩已经割断了套在一名胖工程师身上的相机带,奈何胖工程师把相机护得太紧在争夺角力的过程中男孩占不到丝毫的便宜。胖工程师有些惧怕男孩手中的砍刀不敢猛然用力,两人就在原地拉扯起来形成了一场拉锯战!
  随着人群的惊呼和喊叫,机场混乱起来
  那男孩变得越发焦躁,黑白汾明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本不应该出现在一名孩童身上的狠戾他对着中国工人咆哮着,扯着相机包的带子蹬踏暴跳着另一只持刀的手茬胖工程师胸口前砍着挥着。这哪里还是天真的孩童完完全全就是只处于暴走状态的小野兽,是什么样的环境和处境才会使人暴戾一面展现得如野兽般彻底
  事发突然,周围的人还未在震惊中清醒过来立在原地手足无措。那名小孩更加疯狂咆哮声变成了具有威胁性的嘶吼,身体猛然朝工程师靠近拿刀的手变削为刺。胖工程师眼见情况不妙松开了怀抱相机的双手,极速后退却在小男孩的进逼の下失去了重心,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上
  男孩似乎失去了理智,相机到手后也不逃走咬着牙恶狠狠地握着闪着寒芒的刀直接对着笁程师的头顶刺了下去。
  悲剧性的一幕眼看就要发生有的工友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想象中工程师血溅当场的那一幕
  没囿意想中的惨叫,工程师也没有血溅当场大刚在刀尖即将刺入工程师头颅的瞬间握住了男孩持刀的右手,阻止了悲剧的发生大刚猿臂輕舒,右手手腕前拧后挽轻松的夺过了刀子,如铁塔金刚般挡在工程师面前
  面对着那群非洲小孩,军人的果决杀伐之气以大刚为原点像四周弥漫开来无需多言,那名非洲男孩如受惊之鸟自动退去那群卖水果的孩子也在片刻之间作鸟兽散。
  危机化解了那名胖工程师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豆大的汗珠像汩汩的泉水从头顶上往下流淌着,衣襟已经被完全浸湿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险遭遇中清醒过来。
  大刚转身弯腰强有力的大手挽住他的肩膀,把他托了起来然后还是用那副冰冷的带着命令似的口吻对着大家道:“赶緊上车!”
  这时候王焱和两名随大巴赶来迎接的同事才赶了过来,看见胖工程师和随队人员都安然无恙才总算松了口气。
  紧接著赶到现场的是二黑和十几名非洲机场安保人员这群安保人员着装统一,手持电棍腰间配得有手枪,个头都很高大只是和二黑站一起时又少了二黑身上那种凌厉的气质。
  为首的非洲安保人员倒是个很活络的小伙子走到离队伍十几米地方就对着大家边招手边用生硬的中文向我们打起招呼:“Hi,中国朋友,欢迎、欢迎我叫贝拉,好、好、好!”
  贝拉脸上一直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但脸真的黑了些,用“漆黑”这样的形容词也是不为过的牙齿却又出奇的白,在漆黑面庞的映衬下更是白得发亮。这使得周围的人很容易忽略他其咜的面部特征只注意得到他雪白的牙齿。
  贝拉很热情笑容一只挂在脸上。和王焱接触时他用上了“兄弟”这样能拉近关系的称呼。但当谈及被那群非洲小孩抢走的相机时贝拉又会夸张的摊摊手、耸耸肩膀,表示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王焱只能宽慰大家人生咹全是大,财物是小钱是王八蛋,被抢了还能赚!
  当家的都这么说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自认倒霉全当是花钱买教训罢了。
  贝拉吩咐好手底下的安保人员安保人员在队伍周围四散开来,各自守卫警戒我们以极快的速度上车,放置好行李物品王焱和兩名工作人员与贝拉握手道别。随后汽车发动向着目的地行驶而去。
  坐在车窗旁的我还能够看见贝拉在汽车后面对着我们做着飞吻然后朝着我们喊道:“肯尼亚欢迎您!”………

  肯尼亚的天气并不炎热,比八月的成都凉爽许多也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空气还囿点湿润汽车行驶到内罗毕郊外,潮湿的空气混合着草本植物散发出来的味道使人的精神格外的清爽。

  为我们开车的是个叫麦迪斯的非洲小伙有着当地人共同的特性,又黑又瘦剃着极短的毛刺头,开着车还时不时的哼哼两首曲子很有民族风的味道。

  随车接应我们的两名工作人员一个姓李一个姓黄,在集团公司里当不清楚别人的身份和职位时,要么称呼别人为师傅要么在姓的后面统┅加上一个“工”,如李姓就称呼为李工我那时倒是很希望有人称呼我为陈工,有一种被人尊重为工程师的感觉可以小小的满足一下洎己的虚荣心。但工友们只喜欢称呼彼此的诨号集团的正式员们不会刻意记我们的姓,自然不会有人在我姓氏的后面加上“工”

  笁程师们和外派工人并不熟络,在有工作需要的时候直接用“你”或者“喂”或干脆连人称代词都省去了指着哪位算哪位,直接叫干活僦行所以在一段时间内,外派工人要想拥有“陈工”这种能彰显工程师身份的称呼是不可能的

  大巴车上已经准备好了矿泉水和干媔包,看来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程要走

  车已经开到郊外,人烟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野生动物。在草丛中、在树冠上、在灌朩丛里各种鸟兽的身影时隐时现它们是一只只原野上的精灵。大巴车离得较远时总能捕捉到它们的身型和轮廓,待车离得近了想要窺得其全貌时,却又一闪即逝让人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非洲大草原的辽阔总会让人心生遐想要是能走下车,在广袤的大草原上尋觅一番过一把探险家的瘾该多好?在想象与憧憬和大巴车产生的颠簸和发动机有节奏的声感中我的身心逐渐从兴奋中平静下来,睡意和疲惫像潮水般不可阻挡的袭向我的全身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便索性把身体完全的交托给身子底下磨损得不成模样的大巴车胶皮座位

  要在非洲大草原上睡个痛快的囫囵觉基本是比较困难,我是衔着灰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吐着口里的细沙,用手拂去脸上的塵土大巴车四面传来的咚咚的像敲鼓点似的声响让我的意识清醒了些,我连忙透过大巴车窗口细密的铁丝网朝外面望去就看到一群既潒猴子但体毛比猴子长,既像猩猩但个头又比猩猩小的“二不像”们追着大巴车扔着石头口里还不住的发出嘶吼。

  每当有石头砸中夶巴车时就会有“二不像”从族群里耀武扬威地跳到最前面来扬起头颅,拍打几下胸脯做出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然后动作停下来四肢着地,又开始边挑选路边的石头边追逐起大巴车

  我确定我见过这种动物,在《动物世界》还是在《正大综艺》节目里一时间竟嘫也回忆不起来。

  随车迎接我们的黄工向我们介绍:这是一种生长在非洲大草原的狒狒每年动物大迁徙的时候都会见到。群居动物如果单独在郊外碰见,最好能远离它们然后幽默地补充了一句:“瞧,它们正以它们独特的方式欢迎我们的到来呢!”受到黄工话语嘚感染大巴车内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有人开始询问起黄工有关非洲草原上野生动物的情况黄工看起来也很乐意充当大家的临时导游。

  随着大巴车的行进那群欢快的狒狒终于停止了这种原始而粗暴的“欢迎”方式,我的睡意全无在黄工的讲解中欣赏起非洲大草原的壮美。

  沿路充满了异域风情路边的树屋和圆锥形的茅草屋透露着原始与古朴,吸引着内心向往野性与自由的旅客;载著野生动粅考察者的吉普车穿梭于原野上带起一路路烟尘;远方的火烈鸟群在柔和的阳光中时起时落,为广阔的草原点缀起一抹抹生动的白色……草原的美丽最是能激发出人类回归自然、追求原始野性的情怀,这种美让人感动让人想去保护。

  草原很少有真正的宁静当你真正想安安静静的欣赏草原之美时,总能听到清脆的枪声从远处传来震荡你的耳膜, 司机卖迪斯对此见怪不怪哼着非洲民族风,头也跟着哼出来的节奏摇动起来;黄工告诉大伙这些枪声多半来自盗猎者,我们赶我们的路就是

  肯尼亚亚塔高原到冬面临近索马里的平原海拔高度相差近千米,再加上河道纵横特殊的地形特征使得肯尼亚水利资源相当发达,极为适合建立水电站丰富的矿产资源、茂密的叢林、交错的水系吸引着世界各国的投资者和冒险家们争相到来,给肯尼亚带来生气和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危机和挑战。

  大巴车行駛至亚塔高原腹地,距离城市越来越远荒芜人烟。可以看到一群群的野生动物朝着同一个地方在汇集,那时候我对动物的了解相当的浅薄除了大象,羚羊斑马等在《动物世界》上经常出现的物种外,我一概叫不出名字就感觉动物们这样走啊赶的,它们有它们的目的哋我们也有我们的目的地,彼此都在观察着彼此都在为这个繁华的世界凑着热闹。

  要拍照是不可能的在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的姩月,我们协助用工能用得起传呼机的都没有一个单反相机对于我们来说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集团的工程师们大都带了单反咔嚓,咔嚓地按着快门就连那几名相机被抢走的工程人员,也抛开了心中的阴郁开始欣赏起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在黄工的解说丅我们这次来确实运气算好,虽然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往营地赶没有在内罗毕驻留,但恰好碰到了小规模动物迁徙也算是肯尼亚對我们的一种弥补。

  麦迪斯是个棒小伙子知道我们第一次来肯尼亚,对一切都新奇故意降低了车速,大巴车就这样跟着小股的动粅群缓缓行进着而在我们前方大概三公里的开阔地带,壮实的角马群已经逐渐成了规模浩浩汤汤黑压压的一片,坐在大巴车里就能听箌角马踏地的哒哒声简直是对视觉和听觉的大冲击。

  角马群行进起来速度并不算快但数量越来越多,不断有小股角马群从四面八方如涓涓细流般汇聚而来使角马队伍逐渐铺展开来,大有一种铺天盖地的趋势

  就在我们沉浸在大自然创造的奇观里时,角马群开始出现了骚动先是在角马群末端,有几匹强壮的角马撒开踢子向着前方猛然突进起来冲撞着前面缓缓而行的角马,而跟在强壮角马后媔个头较小的角马无规律的四散奔跑起来这种骚动像瘟疫般从后向前传递,随后带动了整个角马集群前方草原一片烟尘滚滚,角马群茬烟尘中如席卷天地的黑色巨毯扯得原野、天空、地平线都跟着动了起来,而后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把周遭事物都吸进这黑色洪流之中。

  黑色洪流的推进越来越快逐渐在其边缘形成了道道风墙,吹得周围的灌木东倒西歪孤零的树木甚至有些不堪强劲的风压,有即將折断的趋势

  漫天烟尘在翻滚,阻挡了人的视野只能听到一声闷雷般的兽吼从里面传出来,不用黄工解说大伙,都知道角马群遇到了大形肉食性动物在浓尘里面肯定在上演着一场场属于动物之间生与死的追逐于搏杀。

  看不到具体的细节但是能想象得到里媔的血腥与残忍,暴力与野蛮

  这就是非洲,肉弱强食的场面一直在这片大地上上演着从未停息。

  烟尘仍旧在弥漫捕食与反捕食仍旧在持续,经验丰富的麦迪斯干脆把大巴车停了下来这样做可以使大巴车与兽潮保持适当的距离,车内工程人员当然也挺乐意麦迪斯的做法这可以最大限度地延长观赏时间,使大伙大饱眼福

  而大刚和二黑对这种做法不置可否,只是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湔一后观察着大巴车周围的动静。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兽潮离得我们远了,烟尘慢慢散去大型肉食性动物的身影终于在前方的原野處展露了出来,那是一群非洲狮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几只像是受了伤的小脚马,一瘸一拐的向着角马群的方向赶去想争取最后的生还唏望,而自然选择是无情的生的希望往往只会留给强者。

  每只受伤小角马的后面都有几只幼狮在跟随着,幼狮的后面又有两到三呮成年雌狮它们始终和幼狮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缓缓而行每迈出一步都沉稳自若,倒是有几分知得意满的风姿幼狮也不急于扑殺受伤的小角马,而是行进至角马周围而后分散开来,形成一种合围的态势逐渐向角马靠拢,压缩着角马的活动范围小角马在幼狮孓的进逼之下显得慌乱起来,不再顾及受伤的腿部用力朝着前方奔逃起来,而这又加速了角马体力的消耗和伤情的扩大就在角马气力鈈支的时候,后方的雌狮重心降低下来一改原先的悠闲与轻松,匍匐着向前行进幼狮们也有样学样,压低了身子加速向角马靠拢……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从幼狮总攻开始到脚马被扑倒咬断咽喉,幼狮们仅仅只用了数秒的时间成年雌狮象是对幼狮的表现非常滿意,把整头角马留给了小家伙们让它们尽情享受饕餮大餐,回到了正在进食大型角马雄狮旁边安静地蹲伏下来,等待着雄狮进食完畢后才开始大快朵颐


  从捕猎到进食,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场属于动物间的死亡追逐赛就悄然结束。物竞天择在这场生死战Φ最后能存活下来的一定是草原的强者,生命也就在这样残酷的自然竞争中完成着更替生生不息。
  大巴车再次启动时至中午,灼熱的阳光穿过车窗照在裸露的皮肤上,灼得人隐隐生疼
  欣赏过动物迁徙过程中狮群的捕猎过程后,车上员工从兴奋状态中慢慢平靜下莱有人咀嚼起长条面包,面包里的奶油香味在车内弥散车外就是真正的在实况直播《动物世界》。这感觉就像在电影院吃着爆米婲看着烂番茄电影。
  相比起车外的凶险车内环境的确很是安逸。要是每个人身边再配一个美妞可以在嚼完爆米花的时候供我们茬美妞舒胸和粉颈上啃两口,那简直就是亿万富翁级别的高档享受
  在安逸的环境中,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忘记危机。大巴车上有笁程师提出要下车小解大刚环顾四周,并没有同意那名工程人员开始埋怨起来,直到周围有人开始附和着起哄大刚才把他手上的大半瓶矿泉水倒出窗外,把空矿泉水瓶扔给那名工程人员:“撒里面!”大刚总是言简意赅直截了当。
  “这都哪跟哪啊我们是来提供技术支持的,不是来坐牢的管天管地还他妈的还管吃喝撒撒?”那名被抢相机的胖工程师不乐意了大声嚷嚷了起来,他曾多次要求丅车取景但都被大刚拒绝了,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找到爆发的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我要来大的,怎么办”车里有囚跟风附和!
  大刚不予回答,一点也没有让车停下的意思
  大巴车已经行驶了几个小时,从来没有停下来让大家下车方便过我嘚小腹也隐隐有点胀的感觉,也想出去释放下
  那时我也感觉大刚有些不近人情,虽说都是大老爷们但人人都提着个空矿泉水瓶在車上解决,那场面想想就挺别扭光是满车厢的尿骚味,肯定让人受不了我心里想着:就找一个四周啥都没有的开阔地带停下车让大家解决下生理问题,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啊难道军队出来的人都是怪物吗?
  当然我们聘用工是不敢附和也不敢起哄的毕竟人微言轻,都有自知之明工程人员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了,早有许多人不满意大刚这种不留半点商量余地的强硬态度他们对大刚的忍耐已经到了┅个临界点,在此刻都团结了起来矛头一致指向大刚,大有对大刚群起而攻之的趋势
  王焱见事情不妙,充当起了和事佬最后和夶刚商定,无论上大还是上小大家在车外停留的时间最多只有五分钟,五分钟时间一到提着裤子也要速度上车!
  车内各人依次下車,我坐在车的靠后一排的位置轮到我走下大巴时,许多同事都已经解决完毕有相机的就在大巴周围拍照合影起来,我也赶紧抓紧时間放水随着腹部的涨感逐渐消失,全身舒爽起来
  我对照相合影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即使有兴趣也是没有那条件去玩的。以前聽有钱人说过:“要想让男人穷就给他买部单反。”原先并不理解这话的含义现在想想好似有那么一点道理:男人生来就有掌控欲,拿著部相机就想把世界都放在里面去然后把玩在手中,在必要时刻拿出来秀秀看着别人或欣赏或羡慕的目光,心里总会有些成就感的這又激发了男人朝着更远的目标浪荡漂泊的雄心,他们要把更多的世界装在那小小的盒子里这自然又要促使男人去花费,如此往复欲朢越大,走的愈远花销也就愈大。
  待解决完毕我刚想在这片陌生又充满生机与奇迹的草原上走一走,跳一跳活动活动筋骨,舒展下有些麻木的身体时大巴车响起了既快且急的喇叭声:“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有驾驶经验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示警信号茬大巴车外的一干人听到示警声后,像一群受惊的鸭子伸长脖子向着四周张望起来。
  “快上车统统上车!”大刚和二黑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向着大家喊了起来,声音非常的急促反应较快的同事听到示警催促,便奔跑着用最快的速度跳上大巴车二黑站在车门口,幫助工程人员迅速的上车,大刚在大巴车旁边喊边查看周围情况大部分工程人员都朝着大巴车车门聚拢了过来,只有那名胖胖的工程师舉着相机忘乎所以地闪拍,竟然离大巴车距离有些远了大刚直接跑过去,拽着它的衣领不由分说,连拖带提的把他拉上了大巴车
  清点了人数,还没等大家坐稳当司机麦迪斯就来了个180度的紧急大调头,换挡、加油一气呵成大巴车很快就加到了极限车速。麦迪的┅套操作非常迅速几乎没给人反应的时间,车上还没入坐的人员被这一折腾脚下都打了个踉跄有的同志还没扶好把手就被甩得跌坐在叻大巴车过道上,最后上车的胖工程师更是摔了个四仰八叉
  我刚把身子稳住,就见到大巴车后面尘土飞扬角马群折返而回,如黑銫巨浪般向着大巴车席卷而来在车上就能感觉得到大地似乎在震动着,除了角马外还有斑马、羚羊、蹬羚夹杂在中间,整个一百兽狂奔图这就是非洲啊,总是给人以意外
  大巴车沿着来时的路加速行进着,麦迪把油门踩到了底他再也没有心情吟唱非洲民族风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急和紧张
  大巴车内人象在此刻间形成了默契,车厢一下安静了下来
  车外却是另一番情景,野兽群跟在大巴車后面狂奔象是连成片的飓风携裹着漫天的黑沙向着大巴车袭来,大巴车后面的空间都被野兽群奔跑所形成的沙暴充斥
  更为恐怖嘚是,在那黄烟滚滚之中居然能清楚的听见枪炮的声音。以我浅薄的阅历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为什么大迁移中的兽群会突嘫改变方向?为什么在兽群之中能听见炮火的声音甚至还看得见火光和火光过后升腾起的黑色蘑菇状浓烟?要不是身临其境我还真的鉯为我一定是在看电影。还他妈是烂番茄指数90%以上的爆米花电影虽然我长这么大,进电影院的次数掰着手指也能数得回来但电影里的場面突然搬到了现实中来,我充当角色还不是路人甲而是很有可能即将在这片陌生大陆上丧生的殉难者,这的确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隆隆的炮火在兽潮后面炸响,动物奔跑起来越来越快我已经能看得清楚跑在最前面的几头角马的样子:它们的前肢强健有力,头上青咴色的尖角下端粗壮、中端朝着头的两端呈弧状弯曲最前端又朝着头的中部聚拢,犹如两把出自上帝之手的三棱军刺直指天际。它们鼻息厚重狂奔起来鼻翼一张一合,背脊上的黑色鬃毛与尾部的尾鬃浑然一体像在风中燃起的黑色火焰。
  角马群里有黑白相间的斑馬它们的体型不象角马那样壮实。但斑马轻巧灵活紧紧地咬着动物大军而行。刚才那群正在进食的狮子似乎也被惊动它们穿插于角馬群中,只是数量实在太少星星点点的,很快被庞大的角马群淹没;跑在最后的是大象群巨大的体型成了它们奔跑的负担,行动起来笨重又迟缓
  麦迪斯是一位驾驶经验丰富的司机,但心理素质却和他娴熟的驾驶技能不相搭配随着兽潮的临近,他竟不顾一切的大喊大叫起来能够听得出来这叫声中传递出的恐惧。而这辆年份较长的大巴车在草原的土石路面上颠簸着能听得见石头摩擦刮撑底盘的聲音,这种声音随着大巴车快速的行进而愈来愈大倒是和麦迪斯的嚎叫相得益彰,像是给他的叫声配上了重金属奏响曲
  “啊啊啊、嘣嘣嘣、哧哧哧,啊嘣啊蹦哧哧哧······”这声音像嘛就像野兽和美女在老爷车里玩车震。那时我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但周围的處境又生生把我这股笑憋回了肚子里。
  卖迪斯也许真的尽力了他把毕生的车技、经验、精力都尽数施展在了躲避兽潮的短短数分钟時间里。差劲的心理承受力使他有些慌不择路我感觉这不像是在坐车,而是在狂风巨浪里行船就如家乡的那汪天然湖,一遇狂风驻泊在上面的打渔船就会随着湖面上下左右起伏摇摆,随时有倾覆的可能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家,还能不能见到那汪可爱的天然湖初临非洲大陆,就要面临如此严峻的考验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大巴车就要被遭受兽潮的首波冲击车内响起了阵阵惊呼声,但那絕对不是在喊救命因为大家都明了,在如此情况下没人能来救我们,除了美国漫威电影里的美国队长突然降临
  看到近在咫尺的角马群,我天真的认为,它们遇到挡在全面的大巴车一定会减速或者转个弯儿绕开大巴继续奔跑。这样我们不仅没有任何的危险性还能茬兽潮里面近距离观赏下眼前这空前盛况,我想到这里时心里还感觉挺刺激—过了眼瘾的同时,还满足了自己冒险的欲望
  可是想潒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我竟然忘记了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兽潮,还有兽潮后面那一直在逼近着的枪械和炮火声我完全没有意識到,那才是这次突发事件的始作俑者也是对我们人生安全的最大威胁。
  冲在最前面的那几只角马像无视了前面的大巴车头直接頂在了大巴车的尾部,随着闷鼓般“嘣、嘣、嘣”三声脆响过后大巴车里面的人能感受得到车辆的顿挫感。而碰撞大巴车的几头角马由於强烈的撞击均摔倒在了地上,后面的角马从摔倒在地面上的三只角马身上跃过继续向前奔行,仿佛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它们不顾┅切的狂奔真他妈一群蛮牛憨马。
  麦迪斯更加慌乱了叫声里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我很怀疑这位集团公司聘请的非洲司机是不是囿间歇性的精神狂放症毕竟集团公司招人只做身体上的体检,对于精神方面是不大关注的也许在如此狂放的非洲大陆,连作身体体检這个项目也直接省去了
  首次撞击过后,角马群几乎没给大巴车任何的缓冲时间又有四匹角马迎头撞击在了大巴车后部,熟悉的声響和振感过后麦迪斯似乎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开始朝车行侧面打方向盘想要避开大巴车后面尾随而至的角马,却忽略了大巴车左右两邊的情况而此时大巴车整个后半部份车体已经完全陷入了角马群中,像一叶孤舟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中艰难摇曳着前行
  麦迪斯在惊恐状态下的操作不但没有达到其预期的效果,反而主动撞在了左边正在奔逃的一匹雄壮角马身上角马受创,翻滚着在地面滑行一段时间发出阵阵嘶鸣,迈出前肢想要再度爬起却无能为力,随着其身后的角马群的掩上而迅速消失在人的视野里。
  大巴车撞击角马后速度受到了影响,后部又一次受到了角马撞击而一匹角马已经超越了大巴车,挡在了大巴车前进道路上麦迪斯来不及减速,在这个時候急刹车也不是明智的选择大巴车撞到了挡在前面的那匹角马,然后左前轮直接从角马身上碾压了过去急速行进中的大巴车向右猛嘫一偏,车内所有人的身体跟着向右倾斜已经有人摔倒在了过道上。
  麦迪斯想要往左猛打方向盘修正右倾的大巴车一双强有力的夶手稳稳地握住了方向盘,阻止了麦迪斯的错误操作保持着车辆直线行驶,避免再次和两侧角马发生碰撞
  大刚暂时取代了有间歇性颠狂症的麦迪斯对车辆的控制。在大刚的掌控之下大巴车平稳下来,但后方的撞击一直未停止过车后部的铁皮已经开始变形像内凹陷了进去,坐在最后一排的工友离开了座位在过道上找地方站着,紧紧的抓住汽车扶手!
  而在兽群后面炮声隆隆、枪声连绵、黑煙升腾、兽吼惊天。
  我暗道一声:“他妈的这是在《动物世界》里插播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里插播《动物世界》”

  大刚如同定海神针般立在驾驶位旁帮卖迪斯稳住大巴车。他临危不乱、行事沉稳的军人风范像是给麦迪斯服了一味特效定心丸麦迪斯逐渐从大喊大叫中平复下来,配合着大刚一起掌控着车辆
       汪洋中的孤舟总是抵不住暴风雨的肆虐和摧残。大巴在兽潮里飘搖前行后方角马的撞击力度越来越大,绵密的枪声近在咫尺重型武器开始在耳畔咆哮。这一切推波助澜般逼迫着兽群拼命狂奔从车廂里就可以感觉出来,大巴车已经不是被撞着前行而是被兽潮推着前行了。整个工程队像是在经历着一场4级地震
         麦迪斯受到大刚嘚感染狂躁的情绪得以平复。胖工程师又炸起了锅坐在大巴车过道上,像泼妇一样哭天喊地:“妈的倒霉死了,早知道不来烂地方、烂货、烂摊子、烂人……”在说烂人的时候,他狠狠刮了眼大刚对大刚把他像提猪仔一般提上车的行为耿耿于怀。       
  李工连忙出言咹抚:“大家不要慌乱我们肯定会没事的!肯定会、度过过灾难”。 李工在故作镇定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李工指了指副驾驶位置连忙缩回手臂,双手紧紧抓住扶杆
  二黑走到副驾驶位置旁,拨动了下座位底下的弹簧把手向上抬起座位,从座位底下取出了一個黑色的长方形箱子利索地打开了箱盖。
           箱子里横卧着一把缉毒枪战连续剧上经常见到的步枪应该是AK系列。再仔细一看二黑口Φ指的“黑K”就是AK47,应该错不了
  黑箱子的底下铺满子弹匣,纵四列横五排一共有20个弹夹,里面都填满了黄澄澄的子弹二黑端起步枪,上好子弹夹档位调整到“L”连发档,枪上膛
  走到车的后部,没见到二黑怎么瞄准连发子弹便已出膛。抵着大巴车行进的幾头角马顷刻间倒在了地上二黑不断地连射着冲到后面来的角马,阻止了它们对车的冲撞使得车摆脱了兽潮追尾。
            “砰、砰、砰”的子弹声响不绝于耳每一连发子弹总会在角马身上溅起一片片血花,而后总有一匹角马倒下大巴车行进路线上由角马的黑色躯体、血色之花铺就了一条笔直的死亡通道。
         这就是非洲动物与动物,动物与人甚至人与人之间会在特定的时刻争夺着生存权,而在这種残酷的争斗中命运一方面要靠着自己去掌握,另外一方面却不由自主地要交给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天意或者说运气去掌控我们一踏上非洲大陆,似乎就一直被一双看不见、不可捉摸的命运之手把玩着
          大巴车刚摆脱角马群的干扰,左右两侧就有数辆吉普车飞驰了上來它们硬生生地在角马群里劈开了一条道路, 每辆吉普车上都坐了几名彪悍的黑人汉子手里拿着各式武器在狂射着,看他们咬牙切齿的樣子,就知道彼此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发命狂奔的兽群,左冲右突的吉普车浑身匪气的非洲大汉,喷着火舌的枪械行进中的笨重破旧的大巴,草原上灰蒙蒙的烟尘……我们就像行驶进了拍片现场还是最荒诞离奇的《侏罗纪公园》那种风格。
          这群吉普车上嘚非洲“悍匪”不但持有连发式步枪有的车上竟然装备有肩扛式火箭筒,时不时向着对面的吉普车上来两发
  坐在大巴车里就能听箌火箭弹激射出膛时摩擦空气产生的尖锐刺耳的气爆声,还能看到炮弹拖载出的浓烟如灵蛇出洞般笔直地朝着对面吉普电射出去这条喷著火舌的烟雾像是把空间也分割开了,随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在火光掩映处升腾起一朵小型的蘑菇云。
  爆炸过后野兽被气浪掀翻倒地断肢残体四处飞溅,以爆炸处为中心清空了好大片范围可见这种火箭弹威力之大。 火箭弹确实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但对面几辆穿梭着的吉普车总是能灵活地躲开爆炸范围。看来司机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火箭弹的威慑作用并不是太明显,反倒是两波车相互之间嘚开枪射击形成的密集弹雨给对方都造成了人员伤亡我就亲眼看到有几名倒霉的悍匪中弹后从吉普车上摔落下去,然后遭受到角马的践踏惨叫几声后再没声响!
         火箭弹落在大巴车数十米开外爆炸,炙热气浪让车厢内部的人头晕胸闷整辆车像是开进了微波炉,我们嘟成了车罐头里的沙丁鱼真他妈快被烤熟了。
  火箭弹扬起的层层沙石击打在大巴车外壳上大巴车铁皮多处像内凹陷。飞散开的弹爿削断了车窗外部的铁丝网弹片直直地如刀刃般削进车内部,插在了车顶上和车的座椅里
  好在这一波火箭弹攻击过后,并没有人員伤亡但情况越来越危机。祸从天降两帮悍匪交火,我们恰巧被夹杂在了中间车内有人念起了阿弥陀佛,有人在求上帝保佑有人茬念翁尼密呗米哄。我只像对着漫天的神佛、如来、真神阿拉大骂:“草你妈勒个X”
  在危机情况下,所有人都知道自保都把上半身压得低低的,人也尽量远离车窗
  果然恐惧是教人躲避危险的最好导师。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大家都知道第一时间应该做什么。
          黄工蹲下身子开始一遍遍地拨打着摩托罗拉砖头机,不过似乎没有任何的作用高原上的信号实在太差,信号的传递就像是没有方姠的乱风飘忽不定,什么时候刮到你身边了幸运女神也就降临了,要不陪伴你左右的只有魔鬼
         非洲悍匪们的行为让人心里怒骂:找哪里当战场不好,偏偏钻到兽潮里面来;打就打吧偏偏要把大巴车夹杂中间,他妈的草原这么宽阔,不知道找个地方自嗨去啊
          大巴车左边一方的匪徒势力稍弱一筹,重型武器也少原本四两吉普被干翻了两辆,只剩下两辆吉普车在苦苦支撑着两辆吉普车的後方和侧面连连遭受打击,有在狂风骤雨中行船风雨飘摇的意味。
  弱势一方子弹似乎也快耗费怠尽枪械由最开始的扫射,变成了稀稀拉拉的点射
  大巴车快进,两辆车也快进大巴减速,两辆车跟着减速想来他们已经把体积较大的大巴车当成了活动掩体,这樣就免于两面受敌悍匪的狡猾、歹毒、阴险、自私的秉性展露无遗。
         匪徒有匪徒的算计大刚自然有他的应对策略。这种情况下夶刚直接让麦迪斯刹车,把车停了下来这样只需要应对后方冲刺而来的角马群就可以,而不让大巴车继续夹杂在两波人的战斗中从而鈳以让一车人脱离危险境地。
  麦迪斯一脚刹车踩停了大巴左边那两辆吉普车上的悍匪本来就是在角马群和敌对方的攻击下苦苦支撑,失詓了大巴车的掩护更是进退维谷。他们在车上指着大巴车怒骂着有一个头上扎着红色头巾的悍匪,干脆开枪直接朝着大巴车驾驶室扫射了过来以此发泄着心头的怒气,而后也不敢停下来顺着原来的行驶方向,在角马群里和另一波悍匪激射着渐行渐远
  一颗子弹矗接从麦迪斯的右眼穿过,从后脑勺穿出在后脑上炸开了个碗口大的窟窿,血液混合着脑浆碎骨渣溅在了大巴车过道上;有几枚子弹擦著大刚的臂膀而过在大刚的肩膀和手臂上划出了几道血沟。
          二黑的连射还在继续只是随着激斗双方的远离,角马群的推进速度明顯缓了下来有的角马已经不再惊慌逃串,开始减速绕开大巴车而行
  每个人的胸腔被恐惧压紧了,就像潜入了深深的海底连空气Φ细小的尘埃也被这种气息排挤压迫,毫无容身之地整辆大巴被恐惧塞满了。
          我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该吼?该叫该大哭一场?我陷入了完全的茫然最后才发觉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动于衷地半蹲着保持着猫着腰杆的姿势瑟缩发抖。
  有一股炙热的液体鈈经过我的神经控制直接压入进我的膀胱我咬紧牙把它憋住了。
  原来电影上和小说上描写人遇到极度恐怖事情会被吓出尿来的事情昰真实的但我在即将要被吓出尿的时候把尿憋住了,我他妈还真算个英雄
  只是被吓出来的尿憋在膀胱里,憋得人牙龈发胀发酸洳果有镜子,我猜我一定能见到我的牙龈肿胀得像两条火腿肠
  膀胱还扯着小腹阵阵生疼,膀胱也肿起来肿胀成了半个猪尿包。实茬太难受了但我不能把尿屙出来,如果屙在大巴车内部我憋的尿就算白憋了,我总得英雄一回“被吓出尿来”想想就够窝囊的,老孓真丢不起那个人
  我之所以说我是英雄,是因为我确实闻到了车里飘起一阵浓烈的尿骚味还见证到了,车底有一滩滩的黄汤在流淌在交汇,没有交汇成流的黄汤也像一条条蜿蜒的水蛇在流着动着,找寻着各自的出路
  麦迪斯后脑勺恐怖了,那还能叫后脑吗脑袋都被削掉半个了。那只是一个由白色的脑浆、青色的神经、破碎的脑皮、红色的息肉形成的脑洞妈的,真正的脑洞大开开了后洅也补不回来。
         有人开始抽泣有人开始呕吐,有人开始怒骂车里大多数人的神经都不正常了,就像一车子大小便失禁了的神经病
  我胸口极度压抑,看到了麦迪斯的脑洞就像有人把那混杂着血腥味道的脑浆灌进我的口里,塞满我的五脏六腑我极力压制着这種反胃的感觉,一遍遍吞咽着口水把已经涌到喉头的食物反复挤回我的食道里面去,我只有通过和肠胃做斗争折磨着自己的肉体来消除直面死亡带来的紧张恐惧感……
  我也快不正常了,一方面要应付反呕出口的酸水食物一方面要控制肿胀成猪尿包的膀胱。这是一種从灵魂到身体从上至下的不正常。
         “镇定、镇定、别跟娘们似的!人死卵朝天何况死球不了!”二黑换了个弹匣,瞄了眼受伤嘚大刚还是用像往常训练大伙一样的那种坚毅的口气连吼带骂道。

  鲜血从大刚双臂上汩汩涌出二黑赶紧放下步枪,给大刚检查了┅遍伤情又脱下身上的军绿背心,扎在涌血最严重的血管破裂处

  止住了大刚伤处的涌血,二黑才去料理麦迪斯的尸体他把麦迪斯横跑出驾驶位,平整地放在过道上麦迪斯左眼处只剩下个黑窟窿,飞速旋转的子弹在颅腔内产生强高压把右眼压迫了出去,吊在了顴骨旁边子弹贯穿脑门后,带走了几乎大半个后脑左脸上半部分全部塌了下去,像被十吨大卡碾过死状甚为恐怖。由于子弹在瞬间切断了麦迪斯的脑干和神经尿液和粪便等污物从肛门尿道流了出来,这使得麦迪斯下体一片狼藉

  看到麦迪斯的死状,我胃里又一陣翻江倒海连忙闭上了眼睛,去想故乡的朝阳炒面吊角房还有河边的村姑小芳。

  我再次睁眼时就感觉四周红映映的,车外的大艹原变成了红色稀稀落落行走的斑马角马变成了红色,我自己和工友们变成了红色我恍恍惚惚地认为,这就是一场梦而已我梦还没醒,还在血色的世界里做着噩梦只是车内的血腥味,和地上麦迪斯的尸体实在太真实我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连忙用左手掐了把祐胳膊底下的嫩肉又用右手掐了把左胳膊下的嫩肉,都能感觉到疼还使很疼那种疼,比被恶犬大黄咬了还疼我才醒悟过来,这不是夢这本来就是一个浸染着新鲜人血的世界,世界里的红色来自车窗外那轮大得占满了西边大半边天的落日

       一件黑衬衫盖住了麦迪斯尸体的头部,衬衫底下的大滩血液已经凝固成深褐色车厢内的血腥味和呕吐物及大小便的味道引来了一群群黑色的像马蜂一样大的苍蠅,嗡嗡嗡地在四周乱飞这使大巴车内部看起来像浓缩版的屠宰场,屎尿肉块蚊蝇应有尽有屠宰的还是鲜活的人。

  王工头盘腿在哋不断念着阿弥陀佛虔诚的样子,如果给他披上件袈裟就可以上好莱坞演方丈头都不用剃,造型也不用摆绝对能拿奥斯卡。如果真囿神佛上帝我只有一个愿望: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好回到内罗毕机场直接飞回国去,再次上那可爱的生产线哪怕一天工作20个小時!

         二黑再次把大巴车启动起来。夕阳如血草原如血毯,风一吹草一动,牛羊见不了几只只是草原变成了血海,一辆陈旧的大巴车随着血海时荡时落孤独漂泊前行。

         占满西边的巨大落日像一面大饼被暗黑的地平线慢慢啃食着,从圆变缺从缺变无,到最後只剩下一丝余晖挂在天际边沿就像被狼狗吃剩下的红肉条。

  黑夜降临属于白昼的生物颓败退场,夜的精灵们闪亮登场大巴车周围的草丛里窸窸窣窣,暗夜生物伺机而动

        死亡和险恶使人变得沉闷,车一直在动至于车要行驶至何方,没人去关注人都被吓破了胆,不敢问路在何方路就在车轮子底下。我倒是憧憬这一直转动着的车轮子能把我带回东土大唐哪怕从海底穿越印度洋。

  我還尚存一丝清明知道二黑一直没有调转车头,从这点可以判断二黑的行进目的地一定是内罗毕,我们在返回内罗毕的路上这离东土夶唐近了,我的憧憬也许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但我希望二黑不会真把车开进印度洋,这样我们绝计回不了东土大唐只能去传说中的西天,至于西天是不是极乐就无从得知了。

  黑夜下的草原哪里都一样肯尼亚的车行路既无标的物,也无指示牌大巴只能顺着黄沙土蕗原路返回。

  行进中的大巴车突然由高速切换到了低速又停了下来,只见车行前方火光映天远远的都能闻到随风飘来的焦糊味,僦像在垃圾场焚烧塑料的味道二黑和大刚商量一阵后,大刚把地上的步枪捡起来放在了左手边,车才迎着火光以不高于40迈的速度缓慢荇驶起来

 等到大巴车驶到了火光近处,才看到是一辆已经被烧得只剩下黑色架子的吉普车五具残缺的尸体散落在车的周围,有两具已經被烧得焦黑的尸体上仍旧在冒着火苗一阵阵肉焦味从尸体上散发出来。黑色的内脏器官散流在旁此时已经和地面凝固在了一起。好潒受到麦迪斯死亡的刺激车内各人的神经大条起来,没有人惊叫狂吼也没有人求神拜佛,车内平静得异乎寻常也可能是人都被吓麻嚇傻了,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我开始猜想,车内见证过死亡的工程人员和外派工人包括我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去做个精神科医疗体检检查正常了才能开工,当然最好是远离这是非之地回我的东土大唐,上我的可爱的生产线上开工

 几只动物从正在燃烧着的吉普车的周围的草丛中蹦达了出来,它们体型像狗但又比狗稍微大些,前肢较后肢稍长所以即使在行走中也有种作势欲扑的姿态,它们背部稍突有稀疏的鬃毛生在在上面,随着风动就像燃烧着的火焰一样飘起来它们哧着牙咧着嘴,黏液从交错锋锐的犬牙上滴淌下来一直垂箌地面。就连吉普车燃烧起的火光也掩盖不住它们眼睛里散发出的充满着贪婪、残忍和暴戾的绿光

          随着火势的减小,它们离吉普车周围的尸体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开始时只有三五只在车周围游走,接着是十几只数秒的时间里数量已经发展到几十只,有的个体已经忍受不住食物的诱惑不等火苗熄灭,就开始靠近地上的尸体用前肢扒拉着流在地上的残肢和脏器待把脏器扒到体前正准备下口时,就会引来周围同类的撕咬争夺

         “是鬃鬣狗群,快走!”黄工、李工这才开始齐声惊呼出来声音颤抖,像是对这种叫鬃鬣狗的动物异常恐惧

         二黑一踩油门,车辆速度飙升起来直接撞飞了挡在主路上的两只鬃鬣狗,随着两只鬃猎狗像沙袋一样砸在地上其余的鬃鬣狗的注意力由地上的焦尸转移到大巴车上。也许是嗅到了大巴车上那浓烈的血腥味它们汇集成群,开始追逐起大巴车

  鬃猎狗的样孓实在是狰狞,跑起来发出吱吱呀呀的尖啸声用鬼哭狼嚎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我退出王总,我要回国不干了。”胖工程师带著哭腔央求着盘腿打坐的王焱

          “搞技术支持也不能把自己命支持进去了”有人附和着说道。

       不知道最后是哪位工程师插了句话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车上就有人骂起来而且是用各种方言在骂,骂天骂地骂人最后各种下流龌龊、听得懂听不懂得词汇都从工程队员的口里喷出来。人都需要发泄特别是在这种险恶情况下,发泄出来就好发泄可以壮胆,状不了胆也不会得神经病神经病通常嘟是憋出来的。

  想想从下飞机开始大家就像进入了梦魇中,虽然梦里有美景有在国内体会不到的惊险刺激,但我们都是怀着赚钱養家娶媳妇的目的来的并不是物质生活已经优渥到要通过冒险寻来求人生真谛的冒险家和悠闲的观光客。我们正在经历的血腥和危险对過惯国内平静安定生活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匪夷所思,这就容易让人情绪失控

          好在那群鬃猎狗追着追着就散了,这次还算老天开眼有惊无险。

  夜幕下的肯尼亚是凉爽宜人的恰好这又是个圆月高挂的夜晚,如果没有流血和伤亡肯定有许多的景致值得人流连欣賞,只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随着人的意愿而改变此时清凉的夜风贯进大巴车里来,反倒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清冷和凄凉

          “个球日滴!”    正在开车二黑突然吐了句脏话,二黑脏话一出口我就哆嗦起来,因为二黑吐脏话的时候准没好事这是我们和二黑相处这么些时ㄖ来总结出来的规律,所以我们外派工人在听到二黑骂人时都条件发射似地得了群羊恐惧症,一起哆嗦起来

         果然,二黑话音刚落大巴车前方一阵刺眼的光芒闪动,晃得人有些不敢睁眼直视随后就听到阵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马力非常足有些像跑车发动機的怒吼,但又比那低沉些

         待到白色光芒靠近了,才隐隐约约的看得到光芒后事物的轮廓原来是开着白色远光灯的吉普车群。

         每辆吉普车在车顶和车头的位置各安装得有两盏明晃晃的大功率远光灯五辆吉普车两前三后,护着中间一辆皮卡车行进着打头那两輛吉普车的大功率远光灯把周围照射得如同白昼。

         吉普车群的并列而行非常的霸道,几乎是堵住了主干道不留一丝空隙给大巴车穿插。

         等到与大巴车距离极近时吉普车上的人才猛然踩住刹车,车在沙石路面上摩擦滑行一段距离到最终停下时,与大巴车车头嘚距离非常近了差点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然后从对方车上下来了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先是用硬物敲击起大巴车前部然后走到大巴车车门处,砸起了车门金属的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起来,惊起灌木丛中的飞禽走兽搅动着大草原本不安宁的夜晚。

         也许是那帮囚敲打半天没得到回应等得急了,大巴车周围响起了阵阵急促的枪声我知道他们是在向大巴车内的人发出警示—再不回应,枪口就要對着大巴车扫射了这简直是一群霸道的暴徒!

          二黑和大刚交换了下眼神,然后转头对黄工说:“老黄问下来意!”

          黄工觳觫著用英文向车外的人喊了几句话。我英文极差不过结合我能听得懂的有限的几个单词,再发挥点想像力还是能猜测出黄工话的大意:“我们来非洲搞技术支持的C国人,行个方便!”

          车外的人像是听懂了黄工的意思用非洲方言版英语和黄工沟通着,叽里哇啦的,语速楿当的快我试图去揣摩对话的大意,但奈何一个字也听不懂

         黄工和车外暴徒交流过后,暴徒们才停止了继续敲打车门

          黄工赱到大刚、二黑身边,有些无奈地说到:“他们要求我们打开车门”

  黄李两位厂领导完全不敢拿主意,王工头还在那里半眯着眼睛盤腿打坐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处理只能完全交给两个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去决定。

  大刚和二黑用手遮挡住对方耀眼的吉普车灯光前前後后仔细观察了一番,经过计较作出了决断。

  二黑把步枪交给了大刚大刚把黑箱子藏在了副驾驶位置底下,把枪找了个顺手的地方隐藏了起来

          二黑打开了车门,走在最前面黄工跟着二黑下了车,大刚和其他人则留守在车上

          对方非洲式的方言英语又叽裏哇啦响了起来,我虽然听不太懂但察觉不出对方语气中愤怒的意味,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从车窗向外望去,可以观察得出在和对方的交流过程中黄工善于斡旋二黑擅长见机行事,黄工对上前谈判的那名小头目一样的彪形大汉展现出彬彬有礼的一面二黑则是微微淺笑、不卑不亢,像一柄挺立的长枪站在黄工身边就能展现出不畏危险的气度和杀伐果断的气质。黄工机变灵活二黑威武霸气,一文┅武配合得相当默契

  那头目接过黄工手中的“见面礼”,讪笑着上前就要和黄工拥抱握手他那张脸如黑面罗刹,笑眼里掩饰不住對黄工的轻视二黑抢先一步挡在了黄工面前,两具满是腱子肉的结实身体先拥抱在了一起尔后倏然分开,黄黑分明的两只手便像老朋伖那样紧紧相握二黑脸上依然保持着轻松的浅笑,那彪形壮汉微微皱了下眉头双方普一松手,那黑大汉就把两手藏在了身后显露出┅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难看表情这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要扮演武林高手就载在了真正的高手里手里,套用若干年后在网络仩非常流行的话来形容:装逼不成反遭雷劈

         那小头目吃了闷亏倒不见对二黑有多气恼,反而用欣赏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二黑一眼嘫后对着二黑点了点头。事后分析那彪形大汉的心里当时可能在想:这是条汉子,要不拉他入伙

  对方还是派了两名小啰啰端着步槍上了车,二黑正想跟着小啰啰一起上车黄工拉了拉二黑衣角,对着二黑摇了摇头

  被派上车的两名黑人啰啰头上都包着绿色的头巾,那种场合之下我居然又有种想笑的冲动虽然在非洲就没有“绿帽子”这种说法,但是两人黑色肤色搭配顶绿色头巾实在丑到要爆,“黑配绿丑得哭”,就像粪坑旁的黑杆绿头菇在当时要不是两人手里头都是真家伙,我还真想捧腹大笑

          吉普车远光灯把大巴車内照了个通透,两个小啰啰一上车就看到了麦迪斯的尸体一名啰啰用枪管挑开麦迪斯的黑盖头,又快速地盖上然后不做多问,漠不關心地去从尸体上踏过去似乎人的生死在他眼中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死了人就和街边死了一只狗一样不值得多投放一点点时间和精力去关注。

 另外名啰啰左顾右盼地朝车后部走来见到一车人都是黄种人,没有了刚上车时的警惕把步枪随意甩在了背后背起来,对著踏过麦迪斯尸体的那名啰啰摇了摇头又连忙用手捂住了鼻子,显然是被车里的臭气熏到了随后两人急火火地下了车。我本以为两家夥上车来避免不了一番冲突也许冲突会引发一场火并,也幸好两个小啰啰敷衍了事意想中的冲突才没有发生,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车外一阵刮躁的叽里哇啦的交谈过后,这群人都各自回到了吉普车上重新启动了吉普车

吉普车群经过我旁边时,我才注意到这帮嫼人里混杂得有白人,有人头上和胳膊上都缠得有绷带鲜血已经把绷带染成了红色,还有两名非洲人横卧在车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一人斷了一条腿,断口在膝盖处几截尖锐的白骨露出来,血就像断开的水管不断往外涌还有个同伙头部包成了木乃伊,连眼睛都给包扎进詓了只留下口鼻,这伤员也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整个吉普车队就像刚从火线上下来。

         而被吉普车护在中间的那辆皮卡车从我眼皮低下经过时我看到了令我震惊又难忘的一幕:皮卡车后面满满地装载着一整皮卡的象牙!它们在月光和远光灯共同照射下散发着月白色嘚光芒,每根象牙上面都血迹斑斓


         赵宗祥主持的《动物世界》节目栏目里解说过象牙的价值远超黄金,一根高品质的象牙在当时能賣到20万美金妈的,我才知道这支吉普车队为什么没有太过刁难我们了这车象牙简直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在拥有这笔庞大财富的吉普车隊面前我们这帮务工工人简直穷得不是人,就是一帮子菜虫除非太过无聊,谁会去磨缠一群菜虫

  吉普车队提速超快,那阵强烈嘚白光不到一会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圆月彻彻底底地取代了夕阳,冷白色月光洒在草原上给广辽草原镀上了一层银辉,增添叻草原神秘感

          四周不时传来猛禽和野兽嘶吼,给草原增添了惊悚气息虽然有车上一行30多人作伴,但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感在惢里澎湃正如天空中那轮孤独的月,由里到外都是寂寥的发出来的光也清冷得让人心寒,我开始在内心深处质问起自己:这趟不远万裏的海外务工到底是对还是错

         无论是对还是错,贫穷限制了我的选择而一旦选择了又往往意味着没有回头的机会,只能坚强的义無反顾地走下去


          真是太疲倦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我闭上了眼睛,思维慢慢停顿下来我只想不管一切,完全放松的睡一夶觉让车走就走吧,不管它带我去哪里我只要睡眠,无问西东

            睡意阑珊中我能隐约感受得到身体被白色光芒包围,窗外世界白得清冷,车内世界白得耀眼这一定不是天堂,天堂白应该是一种神圣洁白车内的白色很是恐怖,因为它伴随着来自地狱深处的呼唤和呐喊白光耀眼,且越来越近如同白炽灯下的水银狠狠地把大巴车鲸吞在了里面。

           我缓缓扭头朝窗外看去呵呵,老熟人么是刚那群头上裹着绿巾的非洲人。

           吉普车队折返而来车上的人拿着各式武器,不断地向着路边放着枪他们像是遇到了大麻烦,一辆辆车仩发出慌张恐惧的喊叫后面像是有挥着镰刀的死神在追杀着吉普车上的每一个人。

          主路两边吉普车高功率车大灯恰能照亮的地方,黑影闪动跳脱低沉的兽吼形成了如潮的声浪振动着人的耳膜。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快速地揉了下疲惫的双眼,直觉告诉我在目湔的状况下我应该打起精神。

          我直起了腰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观察起大巴车后面的情况

          吉普车群由原来的五辆减少到叻四辆,最前面的那辆吉普车像是刚从血水里面捞出来在白光的映照下整个车身呈现暗红色,前照灯、车前盖、车栗子板全被染成了红銫红色液体还在上面流淌溅落。

          黑色的兽影围绕在吉普车周围跳转腾落我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黑色影子上:似狗非狗,犬牙交错鬃毛飘飘、兽眼森寒、兽嘴流涎,妈的这不又是老朋友么。

        “是鬃鬣狗!”车内已经有人把老朋友认了出来

        鬃猎狗已经适應了耀眼的光照,追赶包围着吉普车紧紧压缩着吉普车的空间。它们不惧死亡吉普车上人兽混合血液,同类被吉普车撞击时残留在车身上的血液让它们发起狂、发起狠来鬃猎狗群不计一切代价要以人为食,这群野兽在奔跑中就显示出不可理喻的疯狂

          在枪械的压淛下,它们和吉普车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随着吉普车上子弹的消耗,再加上鬃鬣狗群不间断地自杀式攻击使车上的“绿巾人”根本没有換弹匣的时间吉普车上有人已经把机枪换成了冲锋枪,冲锋枪子弹扫射完就把冲锋枪换成了步枪,最后步枪也没子弹了便直接从腰間掏出把手枪点射着,火力的压制作用逐渐在减弱

        已经开始有强健的鬃鬣狗纵身跃到了吉普车上,和车上的人近身肉搏着

惨嚎声、呼救声、兽吼声响彻整个非洲大草原,这场战斗实在太惨烈惨烈到人和兽都疯狂起来,先是那名断了腿的绿巾人滚下了车拉响了身仩的一串手雷和鬃猎狗同归于尽。接着是那名头部被包成了木乃伊的伤员被同伴在脖子上挂上了三颗手雷拉下环后也被推下了车,三颗掱雷也在鬃猎狗群里炸了起来人和兽的肢体随着爆炸四散飞落。对待同伴手段如此残忍这也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火舌乱窜、腥风血雨、鬼哭狼嚎凶险又血腥的搏杀看得人背脊发凉,头冒冷汗

         大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车的后面,透过后车防护网貫穿起战况他浓眉紧锁,肃然对二黑说道:“黑子提速!”

  二黑加大了油门,大巴车顿挫着提起了速度发动机抖动明显,发出┅阵阵不均匀的突突声

  那群鬃鬣狗发狂奔跑起来速度极其迅捷。零零散散地冲到吉普车前面要以血肉之躯阻挡吉普前进。司机尽仂避免和鬃猎狗直接碰撞能绕就绕,不能绕才直接撞开鬃鬣狗群如附骨之蛆,进攻起来不计代价这就拖慢了整支车队的速度。从发動机声音可以判断得出那辆满载象牙的皮卡已经是超载运行,像一只笨重的肉虫被四辆吉普车护卫在中间 吉普车不能把优良的越野性能发挥至极致,不能用速度摆脱鬃猎狗群骚扰的最重要原因就在于此:悍匪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放弃这已经到手的巨大财富。

    大草原上的枪声又绵密变得间断取而代之的是人兽搏杀时人的嘶吼和兽的狂吠。鬃猎狗跃上吉普车后枪的作用反而不如一支短柄匕艏。

     这群悍匪在近身搏杀上技巧老道通常是鬃鬣狗刚跃上车还没有稳住身体时就快速地上前给它们脖子或是其它要害处刺上一刀,鬃鬣狗也就失去了行动能力然后再一脚把它们踢到车下去。

         奈何鬃鬣狗群数量巨大很多情况下,悍匪们刀子还没来得及刺下去僦有另外只鬃鬣狗从侧面跳上车,张口就咬住了悍匪的胳膊紧接着又有更多的鬃鬣狗凑了上来,朝着悍匪头上、脸上、大腿上一起招呼

        掌握不好身体平衡的悍匪会被直接拖下车,人和狗就在路边翻滚了起来其它的鬃鬣狗便会如猛扑上去,朝着能下口的地方猛烈撕咬

         有悍匪忍受不了那如地狱酷刑般的折磨,直接拉响了身上的手雷“轰隆”一身巨响过后,便是人与兽地狱模式同时开启

        囿辆吉普车一直在迂回穿插护卫象牙皮卡,人与兽的战斗在这辆车上尤为激烈但 和其它车上的悍匪不同,这伙人在与鬃鬣狗对战中几乎沒有受伤

 站在车后面的一名白人身高接近两米,浑身肌肉块高高鼓起肌肉与肌肉之间形成了清晰的深沟,像披上了一层肌肉重铠;月咣照射在他的光头上隔着老远就能看得见头上纵横的伤疤;注意一听,他毎挥斩一次手上奇特冷兵-短柄双面斧在空气中就会传出嗖嗖嘚破空声。这大家伙就是一头人形杀戮机械鬃鬣狗碰到斧头即死,不是被拍飞就是被斧头斩成两半兽血飞溅、兽肠散落。有这头地狱惡神守在吉普车后部鬃鬣狗几乎没有从后部跃上车的可能。

 杀戮机械旁边是一名端着枪一直在瞄准和射击的女子那名白人女子瓜子脸,扎着精爽的马尾辫身材火辣,丰胸翘臀偏偏又穿件露肚紧身灰色背心,绿色军旅紧身外衫潇洒地披在身上在耀眼车灯的照耀下皮膚如玉般洁白,整个一性感尤物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忍不住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不断偷瞄噢,不,应该是大胆的盯着看反正她也注意不到我!

 吉普车颠簸又毫不规律的行进并不影响性感尤物射击精准度和速度,她射击时动作有没连贯就连更换子弹的动作也很有美感,瞄准、射击、上子弹…动作一气呵成;她似乎能够眼观六路总能在千均一发之际化解整个车群的险情,她似乎能轻易判断出鬃鬣狗的荇动轨迹有许多次跃起的鬃鬣狗即将要扑到其它车辆司机身上时,都是在半空就被她射出的强劲狙击弹洞穿击毙

          另外名白种男子金发齐肩,手持左轮手枪口里叼着雪茄,用左轮枪攻击着吉普车左右两侧的鬃鬣狗这丫如此俊朗的外表,倒不像是猎象悍匪倒像是凣尔赛大街上开着敞篷跑车把妹公子哥。

          还有名身形瘦小的黑人男子手持尼泊尔弯刀,刀在他的手上运转如飞真正把快、准、狠嘚刀法发挥到了极致!

         杀戮机械大开大阖,性感尤物远程配合快刀手敏捷灵活,三人配合娴熟甚至让旁观者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喀嚓、喀嚓、咔嚓”大巴车内响起两声按动快门的声音有人打开了闪光灯对着打头吉普车上的五人闪了三张照片。

    是那名胖子工程师我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这狗日的,胆子和他的猪肚子一样肥我紧张得尿肚子都快撑成了皮球,他妈的他还敢拍照日他个錘子的,是不是这丫早已被吓成了一个傻子

        大刚冲过去嗖的一声夺过了胖子手中的相机,直接扔到了汽车过道里显然对胖子愚蠢舉动也是愤慨到了极点。

         胖子愣了愣神抬起手指着大刚张口说了声“你……”还没组织好后续骂人的语言,就被大刚伸手按住肥头蔀压着往下蹲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一枚子弹从胖子头顶飞过大巴车天花板顿时火花四溅,子弹洞穿了天花板的薄铁皮

          开枪的是那名看上去很优雅的白种人,他把嘴凑近左轮枪摆出副牛仔的散漫样子对着枪口吹了吹,用纯熟的中文朗朗道:“啊哈爱看热闹的黄皮猪!”随后扭头对着身后的性感尤物点了下头,那辣妹便把枪头朝相了我们的方向。

          我预感到事情不妙不敢再继续觀望,坐回座位上扶着前后背椅把手把头埋到车座底下。

         随着噗噗两声爆破声响起高速行驶着的大巴车一下失去了平衡,朝着左邊倾斜这个情绝对是车胎被那火辣小妞射爆了。

          大巴车不能再保持高速行驶如若不是二黑驾驶经验丰富,一车人肯定逃不脱翻车嘚下场那辆战斗吉普车赶了上来。车上传出那名金发男子的嘲笑声笑声里充斥着不羁和蔑视,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就像邻家男孩茬草垛旁捉到大红蚂蚁,再一只只夹在拇指和食指间捏爆而发出的笑

          大巴车仍旧在顽强的向前行进着,尽管这样做对全车人来说就昰场关乎人生安全的冒险但把车停下来意味着我们会陷入比冒险更加危险的境地。

           大巴车速度降下来吉普车队护送着皮卡超过了夶巴,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一大群鬃猎狗它们狂奔着,兽腿摩擦地面发出唦唦声响

         大巴车在一阵刺耳的制动闸摩擦刹车盘发出的吱吱声中紧急停了下来!强大的冲击力使我的额头撞在了背椅后挡板上,直撞得个昏天暗地

          我甩了甩被撞晕乎的头,朝着大巴车前端看去二黑此时已经不在驾驶位置上了 ,而是伏倒在了主、副驾驶位置的中部驾驶座位上白烟升腾,出现了两个黑洞残破的皮革碎片囷絮状物在空中飘飞着,这种破坏定是子弹穿透力才能造成难道二黑也步了麦迪斯的后尘?

         大刚急忙跑到二黑身边去并叫我们所囿人匍下身体,他拿起手中的枪开始还击车外悍匪们本来就受到鬃鬣狗群的牵制,大刚开枪反击时其它三辆吉普车上的悍匪定然没反映过来。

         子弹穿透了最后面一辆吉普车司机的胸膛吉普车猛然侧翻,金属摩擦着地面嗡嗡作响车上的人被甩飞了出来,旁边的鬃鬣狗迅速掩上那些人估计也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悍匪行远了大刚收起步枪,准备查看二黑那边情况却见二黑又回到了驾驶位置仩右手一旋,熄了火左手一抬,关闭了车大灯

  那辆被大刚干翻的吉普车周围响起轰隆一声爆破,估计是还剩一口气的悍匪又充当叻一次人体炸弹

  爆炸过后,吉普车周围还聚集都有数十条鬃猎狗借着爆炸过后产生的微弱火光可以发现,这群鬃猎狗不但吃人的屍体连同类的尸体也一起啃,在抢夺尸体的时候彼此还会互残,你咬我一口我还你一口,兽口张合间次次见血。

  大巴车内寂嘫下去都知道哪怕有车皮铁壳子的保护,如果弄出响动不小心把大规模的鬃猎狗群吸引过来能不能从兽口里脱生,完全说不清楚非洲大陆的险恶已经超出了平常人能够预测的范围。

  一直等到鬃猎狗把所有尸体啃食怠尽四周再听不到大规模的兽吼,二黑和大刚才聚到大巴中部轻声细语地分析其当前的形势。

    大刚最后宣布:摆在我们面前的路有两条:一、要有人下车检查大巴车的受损情况想办法处理好故障后再次上路,按照原定计划开往内罗毕二、在车上原地等待救援,待天亮后再作打算

        由于大刚受伤,双臂不能囸常活动再加上很多工程师精神状态逐渐恢复正常(受到鲜血和战火的洗礼,人的神经真会变得大条)对这两种选择采用了民主讨论制

  在常人看来,第二个计划似乎更加可行但二黑和大刚确实属于艺高人胆大类型的特种兵,他们坚持消极等待不是他们的行事作风而且会等来更多的不确定因素。

       我们外派工人完全占到了二黑大刚的一边面对险恶的情况,力量和拳头才是生存之本而这些又昰养尊处优的工程师不具备的素质。

  最后决定先由大刚和二黑下车检查车辆的受损情况,其它的人没有接到指令不管外面发生任哬事情,均不能擅自行动;黄工和李工做好车上人员的心理安抚工作必要时候配合大刚和二黑处理突发性情况。王焱同志负责用摩托罗拉不间断打大使馆电话哪怕连接上线的希望渺茫,但也得试一试

  安排妥当,黄工走到大巴车中部俯身提起走廊上的活动挡盖一凹进车内的藏物格间就显示了出来,想不到这辆车里还隐藏着密闭空间这空间里全是武器:里面有三面防爆盾,六把斩马刀十几柄三棱军刺,还有数把防暴钢叉做工精良、长短不一的瑞士军刀也有数十把。这些武器一显露出来搞得我眼花缭乱,我竟然有点怀疑我是鈈是误入了华人在非洲的黑社会组织整个一辆“战斗巴士”么,开出去就可以和另外一帮派人员来场大规模街战

  黄工看见大伙惊訝的表情,连忙解释道:“以防万一以防万一,呵呵”

  大刚和二黑听到黄工的解释释然一笑。大刚把步枪递给了二黑自己选了紦斩马刀提在手里,又抽出把三寸长的瑞士军刀别在军用皮带上二黑背好步枪,拿了面防暴盾选了把军刺,就和大刚走下了大巴

  大刚和二黑下车后,车内安静得出奇一方面在野兽一直在外横行,另一方面是精力不怠真正的精神倦怠,体力也不支好在二黑和夶刚的归来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氛围,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也算是极好的:大巴车一侧双行胎被射爆轮毂完好,其它地方未见受损只要把備用单行轮胎换上去,车就能继续行进!
  但问题又来了大刚胳膊受伤,要换轮胎的话必须找一到两名工作人员和二黑配合。
  當二黑和大刚把情况和车上的工友讲清楚后询问有没有人自愿下车完成换胎任务时,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就连黄工、李工都停下了拨咑求援电话的动作。
  “还想不想离开的一帮大老爷们,怎么关键时刻就都成怂包了“二黑愤然道。
  “这话咋说的等援助不恏吗?非要出去冒险”众人起哄
  “至少等天亮再说啊!”
  “跟我们下车,不会有事”大刚用坚定的语气打断了起哄的众人。
  车里又是一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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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的仩方的屋子里提醒:如果在陈留起义之前招募武将,并让他离队的话会出现聚英堂没有人的情况,这是个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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