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树?山上的小树成长过程动态图,当柴火的,长的野果子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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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树下》
要准备打战”的决择。其中,作为落实的步骤之一,清除城市中包括“地富反坏右”在内的所谓二十一种人,将他们遣送农村,交由贫下中农监督劳动改造,以防战争发生后,这些人“乱说乱动”,造成后顾之忧。
黄埔”,跟日本人打了八年抗战,与共产党也打了三年内战。所以,解放后划为历史反革命份子,属二十一种人之列。
不良份子”偷渡逃港,便将我们这些有着诸如类似问题的一群人,统统安排到了他们指定的地方——湘西的沅陵。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安排的用意,后来终于明白,在这个远离城市交通闭塞的群山峻岭中,每个公社下这么一户,便可彻底断绝这帮“沙场老将”之间的连结,使这帮人不再有可能“串联作祸”。你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周围有成千上万双火眼金睛盯着你,你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唯有老老实实低头---做事。
我不去,我要回家。”并挣扎着朝车门挤去,她身边头发花白的父亲赶忙死死地拉着不让她动。可是,女子根本不听从她父亲的劝慰反而声音却越来越大,这可激怒了坐在前门边隔着该女子不远的一位穿着军装戴着红袖章扎着武装带负责押送的人员。他猛然站起来,指着女子大声吼道:“你他妈的,找死!”话没落音,解下腰上的武装带,朝着女子的头上“啪啪”就是重重地两皮带。女子先被那声吼已吓得半死,接着又挨了这重重的两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转而抱着头只顾往他父亲怀里躲,连哭都不敢哭了。余怒末消的“红袖章”瞪着一双凶狠地眼睛,朝车厢内来来往往地扫了几遍,见再没有敢发牢骚和想“造反”的人,这才坐到他原来的位置抽他的烟去了。
老爷”公共汽车终于像喘着粗气的老牛开进了沅陵县城。
平方公里。从西汉高祖5年(公元前202年)始置沅陵县,至今已有2200多年历史。抗战时期,作为正面战场的后方重镇,当时省内外的好多机关、学校、工厂和难民都疏散到了这里,使这里也曾热闹、繁荣过好一阵子。
延水浊,延水清,情郎哥哥去当兵。当兵啊,要当抗日军,不是好铁不打钉……”父亲的歌声低沉、浑厚。我想,也许是站在这沅水的河边望着这奔腾的河水触景生情,让父亲忆起了这首当年唱遍了大江南北的《延水谣》,而歌词中的内容仿佛又将父亲的思绪,带回了当年金戈铁马的岁月。歌毕,父亲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嘿噜噜(啊呀呀)!分到那个地方,那好远,又不通车路,从这里去要翻好多座山,还要淌几条河---”我们听了这样的介绍,心里真有点发凉。但是,那个时候哪个有胆子去要求更改?既然一切都只能认命,那就听天由命吧!
因当初山高林密草深而时常有猛虎出没而得名,是通往张家滩和渭溪两个公社方园几十里的必经之路,也是我们翻越的第一座大山。
祥,还吃得消啵?”我装着若无其事地对母亲摇摇头,说:“没事!”
糖罐子”,分给我和满弟吃。
你就这三个孩子?”
除了这三个,另外还有两个大点的,现在都二十多岁了。大小孩早几年下放到了江永,现在已经结婚生小孩了;第二个下放在宁乡。”
借宿”,那也是相当大方,来者不拒,当然,顺带着也赚点“油盐钱”。这天晚上半夜三更,“猪娘”(当地风俗:小伢儿出生后,给取个贱名,图个好养活。)也想去她那里“借宿”,快走到门口时,却看到“黄狗儿”闪进了屋。“猪娘”便慢慢地蹑手蹑脚地摸到屋边去听“壁脚”。当他悄悄地把头伸到窗户跟前时,看见那女人正敞胸露怀的偎依在“黄狗儿”的怀中任由他的手在她雪白丰腴的双乳上放肆地揉捏,稍后,“黄狗儿”的一只手又慢慢地顺着那女人的肚皮往大腿窝滑去……“猪娘”赶紧蹲下身子缩回头,心里懊恼地自认晦气。可是,受了刚才这一幕的刺激,这时他自己的“下体”却在不由自主地迅速澎涨。隔了一段时间,随着屋里床铺的“嘎吱-嘎吱”声,他的“下体”也硬撑得一挺一翘的就像裤档里钻进了一只蛤蟆。
嘭-嘭嘭,嘭-嘭嘭”地棒槌声在河谷中有节奏的回荡。
背时个--,短命个--”,
敞开喉咙好一阵叫骂。这边听到骂声不但不恼,反而脸上笑得像“抹布”样的,挑起牛角般的翘扁担,一颠一颠地,一溜烟已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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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茅塔的那天,正好公社召开全社生产队干部大会,下茅塔与相邻的西茅塔的队长、会计到公社开会前,每人顺便担了一担谷到公社隔壁的粮栈交公粮,散会后,因两个队的队领导他们之间都是亲戚也顺路,便用交公粮后空出来的箩筐顺便将我们的一部份家什和人一起带回。
哎呀呀)!长沙的,跑到么里做么个?”
弯。因此我们从这里经过时也就必须连续脱三次鞋袜淌三道水。而大队部就是在这两个生产队之间的河滩中。
形的渭溪河水沿着这片荒滩绕了个大圈,似乎将六都坪大队部圈禁在了这个荒滩上。
形河道中的第三道水。河面上一条由大块岩石垒起来的拦河坝斜着伸向远处,将河水集中引向一座茅草搭盖的水碾房。
吱嘎--吱嘎”声,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四旧“运动中,菩萨被造反派砸得稀烂。可怜这些泥菩萨,连江都没过,就落了个自身难保的结局。
叫花子---,叫花子---。”
,八哥---。”
做什么)---?”
你卵日的,冒晓得多捏(拿)几条火把下来?”
“叫花子”涨红着脸委屈地反驳、申辩着。
没有)么上算。”
也就是到“家”了。至于这个有可能将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家”,今后将经历怎样的风雨,这时的我已没有能力去考虑,也没有心思去预料。&
畏惧!我在心里告诫自己:这肯定是个难以共处的人,今后在他的面前一定要处处留心、小心,不然得罪了这样的人,那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此时的福叔,头上缠着一条污黑的罗布手帕,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已经难以区分是什么颜色的斜襟旧妇母装衣服,衣服上的几粒由布条缠结而成的坨坨扣子没扣,露出一付烤出了火斑的胸膛;下穿一条补钉摞补钉的“扎头”裤。福叔虽说是个没有读过书的文盲,但能说会道,这时他接过父亲递过去的香烟,说:“老陈哥我和你讲:过去老辈人说,‘同船过渡是五百年所修’!今天你来到我们这个地方,看来我们是蛮有缘分的。”
父亲赶紧点头。
金秀嫂子接话说:“那不是咧,如果没有一点缘分,怎么会从长沙那个地方来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噜?”
明典大哥,望着母亲说:“婶娘,你们平常在城里走惯了平路,猛然到我们这里走这些山路,走得惯啵?”
还好,走不惯也没办法,只有慢慢走。”
阿婆,提着一个被柴火烧得墨黑的瓦罐烧了一罐茶从她住的房屋那边走过来,达达(当地人称姑姑为达达)起身从队长家的碗柜中拿出一摞碗铺在地上,将阿婆刚刚烧过来的茶水倒上,一一递给我们和在座的西茅塔两位队领导及各位。回过头来告诉母亲:她们这里平时都是喝凉水,哪怕是天寒地冻,落雪结冰,口渴了就跑到缸里舀瓢冷水“咕嘟--咕嘟”地解决问题。喝茶,一般是来了客人才烧点开水泡茶,以示客气。
家林,快点去劈点枞膏来,这里快没亮了。多劈点啊!”
刀又冒(没)得刀,外面亮又冒(没)得亮,将何(怎么)劈?”
达达认真地叫训着儿子。
绪保叔,但比他们兄弟高一辈,所以张氏兄弟叫她达达(姑姑)。达达是个心直口快、做事能干的人。只是命运却一般,嫁个老公病恹恹,养了几个崽女却有两个是残疾。这时靠在门边有着一双大眼睛却长得瘦骨嶙峋的女孩子是达达家老二,她背上背着的男孩,就是达达的老五,老五大概四、五岁,生下来就脚板反转,站立时脚背朝下,因此只能爬行,家人唤其为:“刨子”;爬在姐姐脚边的老三是个女孩更糟糕!不但脚板反转还又聋又哑又痴呆,对于这样的人,家人都没有作其指望,名字都懒得起,就叫:“瘫子”;老四早矢;剩下个“叫化子”---毛家林,是家里唯一正常的男孩,所以也成了全家人唯一的指望。尽管平时达达时不时的会板起面孔教训他,但那也是恨铁不成钢,其实,夫妻二人将对子女的所有宠爱都集其家林一身。至于刨子、瘫子则关爱得极其有限,大冬天穿件破烂单褂,临出门做工,在火塘中塞上几根柴,烧炉火,让两个残疾儿女蜷缩在旁边烘烤,已至后来有一天瘫子烧死在火塘中。
来!老陈叔,你这么远跑到我们下茅塔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招待,希望你们在这里能安生长住。”
我的老家是在广东的阳江,解放前是在国民党部队做事,下放前在运输公司工作。”
嗷—”地惨叫着逃到屋外去了,队长与他老婆心痛得眉头一皱,却又拿他奈何不得。家法喝了口酒后,接过父亲的话说:
会计的父亲——张大爹插话说。
队长的大哥嘴里含着那杆烟杆特别长的竹制旱烟袋,正偏着头一边将烟嘴伸到火塘中点烟一边问父亲。
台儿庄”“徐州会战”“武汉保卫战”“长沙会战”等好多次战役。“
与日本鬼子拚刺刀的情况没有,因为我在军校学的是炮兵专业,炮阵地一般离步兵战地还有一段距离。”
斤公粮,可是每年国家给我们的返销粮和救济粮比上缴的公粮还要多些。有时拨了返销粮还没有钱去买,只好到处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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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生明早我们干(砍)柴去好啵?”
好的!你给我借把刀。”
老陈哥老陈叔”,彷佛让我们置身于了阶级斗争之外的“世外桃源”。这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好梦: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间,我们告别了城市的喧嚣;告别了电灯、广播和书本,来到这个山高皇帝远的深山老林。这里没有“阶级斗争”,没有无休止的斗争和批判。人们依照着古老的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正当我在美梦中陶醉时,一只老鼠从楼桴上掉下来落在我的枕旁,将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满屋黑暗,唯有床头一尺见方的亮格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正迷迷糊糊地还想合眼睡一会儿,屋外传来了家林的叫唤声:“祥生—祥生--,干(砍)柴去。”我赶紧起床,摸着黑穿好衣服,便和家林一起向山上走去。
要到什么地方才有柴砍。”
你跟着我走就是咧!”
哐—哐—哐地使劲砍起来。这时的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学着家林的样子,选了棵树爬上去。爬到树顶望下一瞧,“乖乖”,离地足有几层楼高,风吹起来一摇一摆.幅度大得就像骑上一匹刚受驯的野马。我用左手抱紧树干,腾出右手握紧柴刀从上至下朝着一根根的枝杆用力砍去,这时在我的心里隐藏着一个想法,我不能让这个比我大一点的伙伴以为我无能而轻看了我。随着一阵猛砍,一根根的树枝被砍断,被砍断的树枝却因下面的枝条太多太密无法掉下去,都堆积在下一层的枝条上。堆积的枝条将下面的枝条压得像弯弓,刀一剁,便“啪”的一声清脆的爆裂,随即向更下一层垮去,这倒让我省了不少力。没多大功夫,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便被砍得只剩下树梢的几根小枝,远远望去就像“三毛”头上那几缕稀疏的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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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三&& )
呷早饭后,大家都去田垴上修田坎、踏板田。”
家林挨了训不敢争辩,只是嘴巴翘得老高,小脸蛋憋得通红。
祥生,你到了我们么里,也就要学会我们么里的山歌,我来教你唱一条(首)。”说完就亮开嗓子唱了起来:
这卵没味,这卵没味。祥生,我告诉你一条有味点的。”说着,也唱道:
绪保叔,也来打趣。他唱的是:
啊哟”一声惊叫,队长及大伙赶紧围了过去。然来嫂子在用刀砍柴草的时侯手头过低,被去年修坎时留下的老柴蔸将手指背戳破一大块皮肉,几乎可见骨头。这时嫂子用另一只手正紧紧地掐着受伤的手指,并用嘴不断吸吮着伤口上的血和脏东西,然后吐掉。达达赶忙撕了块补衣用的旧布条给嫂子将伤口包扎好,于是大家才松了口气。
你么是干么个?你卵屎大个伢儿,下囊子又冒来势(性器官还没发育好),未必还怕别个看到你的屁股哒?”
来势冒来势,你晓得个卵?”然后埋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龙王,搬到生产队粮仓旁的一间小木屋暂住,将他原来住的地方腾出来安排我们一家。
如宝塔,应当是高、尖的物体。而在当地,塔--却是山上小块平地的意思,而我家的自留地所在的地方就叫塔上。
面积不算大,而土质更差,几乎是泥少沙砾多。但这没办法,山区难得有一块平地,况且有好地方也轮不到我们。唉!不管怎么的,先在心里好好盘算一下栽点什么菜才能应急,这才是我首先要考虑的。
大哥接着说:“我们下茅塔在上一辈人手里,就遭土匪抢过。听说当时土匪来了好多,人人都拿着大刀、火铳。一番折腾后,住在上边的西茅塔人,听见下头呦呵喧天,火把通明,晓得下茅塔么里出事了,便在上头筛锣(筛—打。当时,如遇土匪、火灾等突发事件,用锣声向本村或邻近村寨示警、求援)。那帮人听到锣声后,怕西茅塔人断了他们的后路,匆匆忙忙抢了些东西,赶紧夹卵滚蛋。走到龙打湾,被追上去的龙王在后面”咣“的一火铳,还给打抛(倒)了一条人滚到山涧里去了。”
之类的法咒,竟然有时侯还真让他把眼病诊好了。事后,肯定少不了个红包。听说,黄家坪的黄生道有次眼睛痛,将他请去,一番套路之后,“龙王”断定他家楼上某个部位钉了一口不该钉的钉子,家人上楼一查,果然!拔去钉子后,眼睛就真的好了。把个黄生道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拜其为师,每次去了都是好酒好菜侍奉着。平时,上山挖点药材,队上人手头紧时,还经常向他借钱周转。
肥妹来了,一踏进门就告诉人们一个惊人的消息:说她今天回娘家听人说,水田溪那边有户人家的牛被不知被什么野兽咬伤了……完了,还说如果我们这里出了老虎或大型野兽,那就不得了。人们议论着说,自从六一年那年打死了一只老虎,还抬到张家滩公社报喜,后来就再没听说过关于老虎的事了。这时家林却抢着说:“嘿!难怪,昨天断黑前我到月亮田那边山界上找牛,看见头溪那边山上有一条野物,有条牛崽子那么大,浑身一条一条的斑,绯红绯红的。”
你是讲鬼话,见风就是雨!”
是看见了吗!”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山路,突然走前面的人说:‘哎,这里有条蛇。’”
难怪我听到溜爬得‘唰、唰’地声音罗。”
喂,是条死的。”
嗯,是闻到有点臭味”
哦,不是蛇,是条草绳”
我说是吗,这大冬天怎么会有蛇呢?”
瓦罐煮屎”般的在低声说着什么。
我听老人们说,老虎在吃人前,总会用爪子在地上比划一下人的脑壳。如果嘴比头大,便会扑过去将人头一口咬住;如果嘴比头小,它知道吃不消,就走开。所以当时听说有老虎,人们出门就会戴顶大斗笠。”
老虎的事我没听说过,不过当年我在北方的时侯听人说,狼在袭击路人时,首先会悄悄地把一双爪子搭在人的双肩上,不明就里的人,若以为是碰上熟人回头打招呼时,狼便一口咬住人的喉咙,将人咬死后再慢慢吃肉。但是人们有经验后,遇到这种情况不回头,而是掏出匕首照着狼肚的方位往后用力一捅,再往下一划,一般情况下狼的肠子肚子就会掉了一地。所以在那些地区,你是不能随随便便把双手从后面搭在别人肩上的,不然出于本能给你一刀,那你可是打不起的官司告不起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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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当地人说:麻风病如果严重的话,人的眉毛、手指、脚趾都会烂掉。过去麻风病没治,要么用船拖到海上连船一齐沉;要么就在家里烂死。不过麻风病好像是血液传播,家族遗传,所以民间有“宁和麻风同床睡,不跟癞子同巷行”的说法。现在情况不同了,麻风完全可治,而且从西茅塔翻过山那边的另外一个公社,就有国家设立的“麻风村”,专门免费收治麻风患者。 祥生,做不得事,跟我上西茅塔耍去啵?”几个大字,大字两旁则写着:左上西茅塔;右往岩脚村,两行小字。呜--哇,叽--呀--叽—呀”像唱戏似的尖叫声。我一句都听不懂,问他,说是湘西特有的地方戏曲---辰河高腔。我说:一句都听不懂,像各些鬼相样范的怪叫,只有像现在和走夜路时喊着叫着壮下胆子还差不多。你晓得个嘎日反雷(音)。” 嘎日反雷是什么意思?” 你晓得一个卵!’” 在相要讨婆娘!要!’来不得二哒。新媳妇看哒心痛,趁到厨房洗碗的机会,搓了个饭团子藏得裤档里带回来。进门后,连忙解裤带子准备掏饭团子,后生子一看婆娘又解裤带子,怕是婆娘又要‘来神’,骇(吓)得急忙摆手。等看清是饭团子后,二话冒说,抢取过来往口里就‘筑(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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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个明浩就是冒点名堂,就像个野猫子样的坐不住,你看把你一个人丢得么里像个么事?”我赶忙宽慰他说:
八儿呢?”(八儿,是会计的小名。)
那还不是耍子去了。”
么不是屙屎打喷涕---两头失塌?’”
人名。会计的前妻)在么里就没得这档之事,如今她离婚夹卵走嘀,你将何搞?”
回头对他屋里人—岩妹姐说:“不是还有颗颗(点点)子花生吗?拿出来炒呷了吗。”
如似再三,烧上火,没有多久,一锅焦黄喷香的苞谷粑粑就出锅了。
明光姐夫家好像比你姐姐家条件要好一些?”
他卵日的怕老虎,这个事情又拖不得。你看那上面云遮雾罩的,你就陪他一起去吧?”
家伙”便从肚皮下伸了出来,它绕着母牛打了几个圈后,便伸出舌头在母牛的阴户不停地嗅、舔,做作前期工作。而此时的母牛却像极不情愿似的,不断躲避着公牛。当公牛多舔得几次,母牛便慢慢地变得温驯起来,公牛见前期“工作”已经见效,便抓紧时机跃起双蹄往母牛背上如狼似虎般地扑爬而去,陶醉在温情中的母牛猝不及防,被公牛扑出去几米远才收住脚步。第二次双方似乎默契了一些,当公牛再次跃起爬背时,母牛则主动翘臀迎合,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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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只要搞好自己的个人卫生,就没什么问题。可没想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不但虱子难防,还有比虱子更讨厌的东西---跳蚤。
人、狗、猪、鸡、老鼠等的身上都能寄生,而且,随着这些动物走到哪带到哪。据说,一只跳蚤能跳过它身长的350倍,相当于一个人跳过一个足球场,而咬在身上比虱子痒得多,又难以防范。最可恨的是,我又特别招这个鬼家伙。有时几个人坐在一起烤火,别人都没事,唯独我被咬得两手抓不赢。说起来脸红,有些敏感部位,尽管还是半大伢子,抓捞得几下就会起局部“反应”,害得我经常在人多的时侯都不敢起身。
你看罗?就是你们两个,随哪个人身上都乱爬乱抱!‘虱婆虱婆,三天做外婆’。你看以后禾(何)得了?”
目标”,捉在手上用两手大姆指上的指甲一挤---就地正法!几兄弟则开展了“劳动竟赛”,看哪个的眼睛尖,看哪个消灭的虱子跳蚤多。
大扫除”,成了我家一条不成文的常规。而且,在翻被子的时侯,要轻轻地、轻轻地,不能惊了跳蚤们的“驾”,否则,两脚一弹,便“轻舟已过万重山”,那就真的“打起灯笼火把也找不到了”。被子翻过来后,一但发现虱子跳蚤,捉起来处以极刑,心中便会涌起一种报了仇雪了恨的快感。
辛劳一日,得一夜安眠”的具体实践中,沉入了甜蜜的梦乡。
哐---哐”响,同时传来了大声且恶狠狠地叫门声:“开门,开门!”惊得同我一起睡的四弟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我。父亲迅捷地一个翻身起床,将门打开,门口站着四个人。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脸颊瘦削且紧绷着面孔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的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虽然也绷着个脸,但他远没有前面那位威严冷峻,一张苦瓜皮似的脸上还吊着个疤瘌眼,初步给我的印象,除了喉咙与长沙那些吆喝着卖剁鱼的鱼贩子有得一比外,其他形象气质方面顶多也就是个“匪兵甲特务乙”般的模样。他两人的后面,是一高一矮两个背着枪的年轻人。
塑料”普通话,严肃而大声地向父亲宣布:“份子(那里人都将四类份子压减为二个字)陈电(登)你听着:今天我们受张家滩公社革命委员会委派,前来对份子陈电(登)的住处进行查抄。你要老老实实配合,听到没有!?”
看了又摇,(我在心里想,他莫不是怀疑里面放了部微型电台或是一把‘中正剑’。注,当年‘黄埔’学员毕业时,在毕业典礼上,都会向每位学员颁发一柄代表荣誉和身份的精致佩剑。这把剑,既代表荣誉、身份,同时也具有‘杀身成仁’的信念和功能---时称‘中正剑’。)搞了几分钟,最后问父亲:“这是什么?”
课”:“陈电(登)你到我们么里不是要你来享福做官老爷的,你要老老实实接受贫下中农的监督劳动改造,不准乱说乱动!以后每个礼拜二礼拜五晚上,必需到大队部去学习、汇报。
马金秀。她告诉母亲:“昨晚那些人从你们家里出来后,把四儿(队长小名)喊出去骂了一顿狠的---说他冒得一点觉悟,敌我不分,喊祥生他爹,还‘老陈叔,老陈叔’的叫。”
他们禾(何)实晓得地罗?”
他两个是大队的基干民兵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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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七)& &&从到下茅塔的& &清晨,我伴着公鸡打鸣的尾声,扛起锄头拿了把柴刀,经过白果树下,向自家的自留地走去。 & &这个时侯的白果树已褪去了华丽地“衣装”,只留下几片残存的金黄色树叶,在微微地晨风中摇曳。周围的群山,仍浸润在一片浓浓的黛色之中。 & 自从分到自留地之后,我们利用早晚的时间,将它一锄一锄地挖过来,之后再分成一畦畦的菜土。 &&&&& 先播撒的萝卜、白菜种,已开始发芽长叶。但,由于本来土质就差,我们初来又没储备足够的粪肥浇施,所以,一棵棵的小苗,瘦小黄多。 &&&&& 昨晚已与家仁约好,今天早上他来帮我在自留地的周围用树围一圈栅栏,以防本队或外队的牛,践踏和吃地里的菜。 &&&&& 围栅栏要用藤条和树,我想趁他这段时间还没起床,先将藤条准备好。 &&&&& 沿着自留地边上的一条小路,我向周围的山中走去。 &&&&& 在一条山沟的坎边上,长着几棵叫“洋火木”的树。这种树有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特性---很难烧燃,大概用它来烧火,要耗费不少火柴而得名吧?而且烧起来有点异味,闻着臭臭的。所以,在当地哪怕这些树长得再高大,也没人将它砍着做柴烧,任其自生自灭,而在这些树的上面,却横七竖八地爬满了我所需要的藤条, &&&&& 我一根根的将这些藤条砍断,然后从树上往下扯。 可上这些缠绕在树冠上的藤条扯起来却相当费力,每当扯不动时,我便学着当地人喊的劳动号子,喊一声:嘿力个着哟!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后一扯,再喊一声:加把的劲嘿哩个嗬!又往后使劲的一扯。经过像拔河似的几个来回,缠得再紧的藤条也就让我扯下来了。 当扯了两捆之后,便一手夹一捆往回走。走着走着,刚才喊号子的兴致带动了我想唱山歌的欲望,我想,这山沟里又没人,我也学着唱几句山歌,听听自已唱得怎么样---于是,放开喉咙学着本地山歌的韵味、腔调唱了起来: &&&&&&&& 十七八岁好唱歌, &&&&&&&& 二十七八伢崽多。 &&&&&&&& 扯的扯来拖的拖, &&&&&&&& 哪有闲心来唱歌。 &&&&& 从小我就喜欢唱歌,哪怕现在,我还基本上保持着关起门来,每天一“嚎”地习惯。听了自己刚才唱的山歌,觉得还马马虎虎,过得去。从此,在这空旷、寂寞的大山中,又增加了一缕稚嫩的歌声。 &&&&& 回到自留地,刚好家仁也夹着把斧头来了。他说连着我家自留地边的那块荒地上的那些杉树,长大了会影响我家自留地的阳光。把那些长得差点的,砍掉几棵做栅栏,剩下的将枝杆砍去一些,以后就没事了。然后用手指着这片荒地的边缘画了半边圈说:“得空,还可把这周围的荒地挖出来,种不得菜,种点芝麻花生也许还可以。”&&&&& 我说:“行!”说完后,我指着中间那一片隐没在荒草中的几个矮矮的碎石小土包包问:“那里怎么有几个碎石小土包包?”&&&&& 家仁说:“那里都是埋的‘寡伢日(子)’。”&&&&& 家仁一说“寡伢日”,我便明白了就里。过去,尤其是解放前,因为医药卫生条件的落后,当地妇女都是在家自行分娩,由于消毒不彻底或护理不当,婴幼儿的成活率非常低。小孩子死亡后,家人认为死去的小孩是与自己无缘的“化生子”,找几块木板钉个匣子草草掩埋后还要在上面扑个箢箕,意思是使其不能往生再祸及下一个。&&&&& 准备工作做好后,俩人便动手将那长得差的树砍掉,留下长得粗壮笔直的加以修整,让它继续生长。 &&&&& 砍下的树,稍大的便逢中劈开成两半,然后,在自留地的四周打下一排排桩。将那劈开或没劈开的小树,用藤条捆扎牢实在木桩上。经过一早上的努力,围档的栅栏,便大功告成。 &&&&&&& 没想到过后不久,大队召开“掀起新的一轮‘农业学大寨’高潮动员大会”。会前,特意安排了一个“新人见面会”,在会上将父亲隆重推出。另外,还将原来的几位“老同志”拉来作陪。&&&&& 在开批斗会的先天晚上,按照上次抄家时公社武装部长的规定,我陪父亲前往大队“学习、汇报”。当我蹲在大队部门口等待在里面学习的父亲散会时,碰上了来大队检查工作和主持第二天动员大会的公社张书记。张书记可能从我虽然破烂但还是不同于当地青少年的服饰上判断出了我的身份,于是在走到我面前时停了下来问道:“你是陈登的儿子?”&&&&& 尽管见到这位能主宰我们一家人命运的“土皇帝”我有几分畏惧也有几分慌乱,但我还是努力平静地答道“是。”&&&& “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父亲过去做过一些什么事你是知道的?你要站稳立场,同他划清界限!”&&&& “是。”&&&&& ……&&&& “你觉得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话一出口,就把我逼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违拗了这位“土皇帝”的意志,今后,我、我的一家的命运可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可是,父亲是赐与我生命和给予我无限关爱的最亲的亲人,也是我从小尊敬、崇拜的人,对于父亲我也是绝不会背叛的。尽管我的回答可能会影响我的一生,甚至有可能遭到无情迫害,但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话,回答道:“作为父亲,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说完后,我迎视着他的目光,希望看到他对这句话的反映,但是我失望了,他的脸上仍是一副目无表情的严肃,得到我的回答,他转身走了。在这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始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等待着有可能降临到我头上的厄运。但是还好,担心、恐惧中的打击没有到来,却听到了一个让我安心的消息:他调走了!&&&&& 这时,父亲低着头,站在主席台前,接受着贫下中农代表的轮番批斗。讲句老实话,父亲虽是“阶级敌人”,平生却与这里的人们素不相识。再加上我们到达这个地方还不满一个月,因此,有大部份的人是在父亲登台亮相后,才认识这么一个老头的,对他的过去---粗鲁点讲,叫作“卵都不晓得一筒”。望着父亲慈祥、谦恭的态度,实在也激不起他们所谓的“阶级义愤”。 &&&&& 但是,不上台“意思意思”,会让主办者下不了台,自己也就会跟着过不得“门”。(当然,也有利用这个机会,这个舞台,图表现,显积极的人---如大队治保主任,疤瘌眼覃功德之流。覃功德,人又长得丑,斗大的字又不认得一箩。搭帮当了几年兵回来,好不容易捞了个大队治保主任当当,平时一脚泥一脚水在生产队挣工分,当了干部又可以在大队拿一份补贴工分,合二为一,名利双收,几多好。尽管有时吼了别人几句,也会遭人侧目而视,但更多时侯还是受人抬举、恭维。你说不抓住这些机会表现一下,如果人家说他不积极,丢了这份差事,几多划不来。)于是,一个个装着义愤填膺的样子,走到父亲面前,但是,所说的话,却都是空洞无物的官话、套话。唯一有实据的:就是前段时间砍了那几根树、挖了屁股大块土的所谓“毁林开荒”。而在作为木材主产区的那个地方,像那样的几根鸡巴卵样的小杉树。一般,人们做柴烧都嫌不熬火。&&&&&& 所以,当一群大大小小的领导和贫下中农代表所说的仅仅就是这么一点鸟事,人们看稀奇的热情也在渐渐消减。主办者看到这种情况,怕影响下面的正式会议,便草草收场,言归正传。&&&&& 先天晚上与那位书记大人对了话之后,随后从父亲的口中又得知了第二天将开他的批斗会的消息,我的心也渐渐横了起来。心想,如果明天哪个在批斗会上打了我父亲,老子就会要报复;就会要报仇!不排除拿把斧头去砍开两个脑壳,就算抵命也不要紧,反正我兄弟多,少一个也不要紧。所以批斗会开始前,我便早早地在会场靠前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当批斗会开始后,我对会场内的举手喊口号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我的双眼一直紧紧地盯着父亲和他周边的人。但是幸运,尽管走上台的这些人一个个似乎义愤填膺声色俱厉,从头至尾却始终采用的只是文斗而没一个人动武,而且更值得庆幸的是,也不是这一次没有动武,在以后的无数次批斗中也没有人动武。事后究其原因,我想,绝不是因为陈登的面前坐了个虎视眈眈地儿子,而是因为我们与当地的这些人们既没有个人恩怨也没有利益冲突所至。想当初土改时期,对于那些怀疑藏匿了金银财宝的地主、富农,为了逼他们交出财富,打个半死后反剪双手吊在梁上下面烧火薰烤、大冬天跪在砖头上往头上、颈窝里一桶桶浇凉水的事,那可是不乏其例。&&&&& 到了下茅塔之后,我们深切知道,挣工分才是我们能够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因此,父母和我都积极投入了生产队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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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劳动。就连八、九岁的四弟,父母也向队长提出,是否能分条牛看养。可是队上统共三条牛,目前都由家林家看养,他家又是队上最大的超支户、困难户。分条牛出来,势必减少他家一条牛的工分---那他家肯定不会同意。此事,只得作罢。 &&& 将两个小的放在家里,父母不放心。因此,出工时便“全体出动”。我们在田里、山里做事,两个小弟便在旁边捡柴、扯野菜。收工时,便将他们和我们工间休息时砍的柴和扯的野菜,一并背的背,扛的扛---带着回家。有时为了争取时间到自家的自留地或做别的事情。我只好撇下他们慢慢走,我独自去忙我的事。 && 这天,我一个人刚到家,阿婆(队长母亲)给我送来一封大哥从江永寄来的信。在这举目无亲的穷乡僻壤,能够收到一封从外面寄来的信已足够我们兴奋好多天了,何况是自己的亲人来信,欣喜之情自然难表,只差没跳段“啦哆唻咪”了。难怪,一首“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诗句,能够流传千古!尤其是,信中说:他已经约好二哥,过段时间准备携妻女和他一起来我们这里过年。并视情况,如有可能将户口迁来,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 大哥的这封信,像一颗“重磅炸弹”,将一家人炸得心花怒放。正如:《小二黑结婚》中的插曲---《清粼粼的水来蓝莹莹的天》中,歌词所唱的……我前晌也等,后晌也盼。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安…….每个人---每天都在掰着手指计算着亲人的到来时刻。 && 就在手指都快要掰断的时侯,腊月二十几的一个傍晚,我们终于迎来了我们的亲人---两位挑着行李的老兄和怀抱着侄女的嫂嫂。一家人,顿时沉浸在无比的欢乐和幸福中。 &&& 可是,一家人见面的欢乐刚揭幕,二位老兄看着头发长长、胡子拉渣的父亲和面容憔悴的母亲以及几位衣衫褴褛的弟弟。二位老兄眼眶一红,禁不住“叭哒---叭哒地掉下眼泪来。母亲以为兄嫂在路上受了委屈,也跟着掉起泪来。于是,一家人,子拥父、母拥子、兄拥弟,哭成一团。还是嫂子沉着镇定,抱着侄女在一旁好一番劝慰:“算哒,算哒。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见面,应该高兴才好。”于是,一家人又破涕为笑。 &&& 亲人的到来,给我们家增添了无穷的欢乐。父亲和大哥健谈和擅长拉二胡,母亲和这些兄弟都爱唱歌。所以一到夜晚,我们家就成了欢乐的海洋。抄家后与我们家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怕受牵连的人们,这时也禁不住诱惑,慢慢地聚拢来。因此,我们家一到晚上便充满欢声笑语和琴声悠悠…… && 幸福总是短暂。 &&&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一家人,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吃完团年饭。便在大哥的一曲欢快地二胡独奏《赛马》中,拉开了狂欢之夜的序幕,不会拉的就跟着旋律哼,总之,人人参与。大哥拉了一阵,将二胡让给父亲。父亲便拉起了他老家的广东音乐《彩云追月》,之后,又是《花好月圆》、《梅花三弄》,而拉到《苏武牧羊》时,气氛便开始凝重。最后,琴声歌声在《松花江上》的末尾: &&& 爹娘啊, &&& 爹娘啊, &&& 什么时候, &&& 才能欢聚在一堂?---嘎然而止。 && 如诉如泣,悲壮悲愤的歌声将我们拉回到现实当中…… && 经过几天的了解和家人的共同商量,最后的结果是各归各位。其理由有三: &&& 一、下茅塔的各方面条件比江永差,比宁乡更差。 &&& 二、下茅塔只有这么多田土,承载不了这么多人。 &&& 三、也是最主要的:文革中,有些地方采取了极端做法,在杀尽阶级异已份子的口号下,有的四类份子一家被杀光。为了避免此类悲剧重演,有必要采取“狡兔三窟”的策略,以免到时被“一锅端”。 && 既然不能长留,过年后即将各奔东西,骨肉分离在所难免,生离死别的阴影,此刻,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尤其是,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也为了能够帮大哥大嫂带看小侄女。决定,让与我朝夕相处、同衾共枕的四弟,跟他们一起走。 &&& 亲人离去的时刻来临了。吃过早饭,母亲将带在路上吃的干粮,塞在两位哥哥挑的行李担中。在父母一番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声中;在一家人一路走好的祝福声中,几位亲人,便一步一回头地挑着行李离我们而去。 && 我们站在高高的山头,一直目送着一步步远去的亲人。我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能流汩,不能流泪!我若流泪,那会让母亲更伤心。可是,当亲人们的身影,最后隐没在山下转角处的那一瞬,一股强烈的离愁别绪,猛然涌上我的心头,眼睛一红,止不住就“呜呜”地哽咽起来。回头一看,父亲也像我一样,在哽咽着,一双眼睛红红的。母亲,则早已哭成了泪人……
&&&&&&&&&&&&&&&&&&&&&&&&&&&&&& (八)&& &&&&& 当地有个风俗习惯:大年初一,做不得事、泼不得水、扫不得地……否则,会蚀财;大年初二,拿不得锄头,动不得土,否则,会犯土煞。但是,如果初三还不做事的人,那肯定会被认为是个懒人,会被人们看不来或不逗人喜欢。 &&& 因此,从大年初三起,下茅塔能劳动的全体队员,便开赴老鸦尖下面一个叫头溪的地方,开始了为生存而战天斗地的历史使命。 && 在这座主峰形似一只仰头朝天的乌鸦尖嘴巴的老鸦尖上,除了天气特别好,一般的时侯都是云遮雾罩烟雾撩绕。除了挖药、赶肉(打猎),人们一般很少赐步。头溪---由发源于老鸦尖下面的数条沟壑的涓涓细流汇聚而成。 &&& 我们开荒、挖地的位置,大概在老鸦尖的“胸口”部位,距下茅塔六、七里路。站在这里放眼一望,虽没有“极目楚天舒”的气概;但至少有“一览众山小”的雅致。 &&& 按照以往惯例,到“岸”后都要烧堆火呷袋烟,歇口到“岸”气。不歇气的人便趁机找点猪草、野菜或“挑花”。 &&& 挑花---于湘绣而言是一种不同针法的绣花。绣花一般是从上面一针扎下去,然后再从下面一针扎上来;而挑花是用的平行针法,即一针扎下去一点点,然后平着穿过两三根纱再将针拉出来的一种绣花法(挑花时,先在衣或布上面画好图案)。 &&& 沅陵不单是在湖南幅员面积最大,还是个有汉、苗、土家、回、白等25个民族的县。我们落户的地方,周围也有不少的苗族、土家族村寨。因此,当地妇女的打扮装束,受这些少数民族的影响颇多。女人们,头顶上都包缠一条丈把长的头帕,再把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园盘,称之为鬏。(在当地,区分女子和女人,看鬏就知道。女人梳鬏,女子头发披着或扎着“马尾巴”。)衣裳的胸襟、后背、袖口和裤脚边,腰上系的围裙和袜底、鞋垫,都用挑花图案装饰着。 &&&&& 今天的任务,是为今后挖地种包谷扫清障碍。主要工作,就是将这块几亩大的山地上的所有茅柴杂草,统统砍光。&&&&& 歇完气后,所有的人便一字排开,从下往上一路砍去。几乎每个人都配备两把刀,遇上小树灌木用柴刀砍,砍出来的柴棒丢在一处,下午收工时便带回家;若是茅草之类就用镰刀割(这样工效快一点),然后均匀摊开,到时用火一烧,灰就是肥料。 &&& 正在大家埋头做事时,忽然一阵“西哩哗啦”的响声传过来。循声望去,原来是地里有几坨箩筐大一、二百斤重的岩石,家法嫌它挡路,(也许,纯粹是“看味日”(看稀奇)。)正在一坨坨的往山下滚。刚才““西哩哗啦”地响声就是岩头滚出去,碾压灌木茅柴所发出的响声。滚出去的岩头顺着陡峻的山坡,像“风火轮”般一路飞速地翻滚着向山下滚去,撞在半路的岩包上,飞腾起几丈高,抨裂成大小不等的无数碎块,呼啸着冲向山下的山沟中。我在心里想,如果撞在人或牛的身体上那肯定是粉身碎骨。也许,他早已观察过了。 &&& 滚完岩头,过了一把檑木滚石瘾的家法,头上冒着蒸腾地热气,拍拍手,走到父亲跟前:“祥生他老儿,借个火干(吃)袋烟。”父亲拿出火柴,顺势将一个放着卷好了“喇叭筒”的铁烟盒打开,让他和旁边正在干活的大哥,一齐抽烟。 &&& 此时的父亲,头戴一顶帽檐折了一半---折下的那一半向下耷拉着的旧呢子帽,上穿一件补钉叠补钉的四个头(口袋)“高干装”棉衣;下穿一条同样是补钉叠补钉的“再生布”工作裤;脚上穿一双同样是补了几个“疤”的半高筒旧套鞋。再配上满脸皱纹,胡子拉渣,除了衣服稍干净整洁一点,活脱脱就像一个要饭的叫花子。这付模样,与当年身着将校呢子服,肩挎“裂”(斜)皮带---皮带上左边佩着“中正剑”,右边挎着“白郎宁”;后面跟着一群副官、参谋、传令兵;专职司机坐在旁边,自己亲自驾驶着军用吉普驰骋疆场;身材高大魁梧,年青英俊走路胸脯挺挺的“国军长官”来说,真是:天壤之别、天上人间! && 从理论上讲,离开长沙不过几个月,不至沦落到如此。可是,因为在长沙时,家中就并无积蓄。来到这里后,五个人笼共600百元安家费。借出一部份;自己准备建房请人砍了一部份树的工钱伙食;买生产工具、几个月的粮食、日用品;兄嫂来过年买点肉、加点菜、几个人回去又拿点路费钱;本来油水少饭就吃得多,过年期间又还加了几个人,所以,还买了不少“黑市”高价粮。反正当时的经济状况,除了余下仅购今后几个月的购粮款外,用“囊中羞涩”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因此,一家人都没买过一件衣服,穿的衣服还是原来在长沙时的,而在这山区生活,今天被树枝挂个眼---补起,明天被刺拉个口---又补起,日积月累,有得几个月时间,就变成了“百纳衣”。当地人也是一样,出工时若不是拿着农具,整个就像一群叫花子大逃荒。 &&& 中午休息时,家仁走过来对我说:“祥生,那边山上苞谷地里有福葱(野葱)扯,去不?” &&& 我说:“好!” &&& 两人便背着背篓朝那边山上走去。路过一条山沟,沟里的岩板上涌动着一股涓涓细流。家仁说:“祥生,等间子(等一下),我干(喝)口水。 &&& 我学着本地腔调拖长声音回答说:“嗬(好)---!”想想,等下口干了再找水,有点为难,便自言自语道:“娘日屁,我也干一口。” &&& 两人便爬在岩板上,就着流水将岩石上面的青苔洗干净,然后“咕噜,咕噜”每人灌了几大口。 &&&&& 在当地,人们对山的各部份描述大概为:山顶部份---称坳。山体的凸出部份---称垴。山体的凹陷部份,如山沟---称湾。 &&& 喝完水,我们沿着山湾往前走,走在前面的家仁忽然来了兴致唱起了山歌:&&&&&&&&&& 从来冒到这个湾, &&&&&&&&& 湾湾都是芭茅山。 &&&&&&&& 火烧芭茅心不死, &&&&&&&& 半路丢妹心不甘。 && &&&&&& 来到苞谷地,果然地里长着一些福(野)葱。 && 据资料载:  && 野葱为百合科植物AlliumledebouriaumSchult. 的全株,又名沙葱、麦葱、山葱。茎细而大,吃起来很香,山坡平地上都有生长。生长在沙地的叫沙葱;生长在水泽里的叫水葱。野葱开白花,结的果实像小葱头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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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葱味辛,性温,无毒。长期食用可以强智益胆气。将野葱煮水浸泡或捣碎外敷在局部,主治各种山中毒物刺伤,山中溪水的沙虱,及箭伤等毒。 &&& 两人在苞谷地里一路慢慢地走,一边睁开眼睛仔细地寻找。野葱的根茎比家葱小,叶片不圆也不空心,而是有棱有角,正确地讲,应当是三棱形。拔出来的根部像一粒粒白玉般的独蒜球,不过体积只有珍珠大。 &&& 扯了一中午,每人都扯了五、六把。往背篓里一丢,便赶紧往回赶工。走回来一看,大家都已开工了。我们到了后,队长朝我们望了一眼,没说话,但我知道那眼神分明是在提示我们,下次注意时间,莫迟到! &&& 太阳偏西时,这块地上的柴草,已砍得差不多了,队长叫我们几个伢日家(家仁、家林、我。伢日家---小孩子。当地称儿子、崽---为“日”。)去把这块地的四周清理出一圈隔离带。然后在下面点上火,这些枯萎了一个冬季的茅草杂柴,乘着傍晚的山风,便金蛇狂舞般向上席卷而去…… && 第二天,在昨天烧出的这片土地上,人们用锄头,一锄一锄地开始挖地。 &&& 这里的锄头与别处的不同,页面特别窄,特别厚。究其原因,恐怕与这里的土地中岩石比较多,页面窄,受干扰面小,更易掘进;页面厚,也是因为山土中时有岩石、树蔸,需用大力撬,厚点的页面才具有相应地承受能力。&& 在挖地的过程中,偶尔也会收获一些“战利品”。如葛根、野生百合、毛薯子(一种形状和现在菜市场上买的淮山差不多的植物。但只有手指粗几寸长。)。将这些东西挖出来后,往火堆中一丢,待有的烧得半生不熟,有的烧成了黑炭,拿出来在手上拍几拍吹几吹,然后往口里一“筑(塞)”,呷完后,一个个的嘴巴边上都留下一圈墨黑地“锅沫烟”。还有一种叫“游蛇子”的小蜥蜴,这时的小蜥蜴还处于冬眠期,任你将它丢在炭火上烤,它也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待到皮焦肉烂,隔好远就闻到喷香时,就成了我们果腹充饥的美餐,只可怜份量太少,刚够塞满牙缝。而更多的时侯,这样的美味,还只能照顾在身边只有四、五岁的小弟。逢“惊蜇”一过,,这种小精灵便恢复了“游蛇子”的本性。想捉,那可“鞭长莫及”了。 &&& 生产劳作,每天累得黑汉水流,枯燥乏味至极。于是人们有时也会本着“口讲古,手忙舞”的原则,调节一下劳动中的气氛。 &&& 这天,目不识丁的张大爹,拄着锄头给父亲出了一条谜语,他说:“祥生爸爸,我听人说过一条谜语,我只晓得谜面,不晓得谜底。你给猜猜:‘一点一横长,一撇过南洋。若作广字读,不是读书郎。’(打一字)” &&& 父亲猜了一气,摇摇头---猜不出。 就着兴致,父亲也向大家出了一条谜语:春雨绵绵妻独宿(打一字)。让大家猜。 &&& 猜了一气,大家也猜不出。于是,向父亲求解。父亲说:“春雨绵绵---无太阳,下面去日字;妻独宿---无夫陪伴,上面仅剩一,谜底就是一字。众人释然。 &&& 接着父亲又出了一个谜语:想当初六面婆娑,看现在瘦小黄多。休提起!提起泪下江河(打一物)。 &&& 这个容易。因为山里人经常放排,会记马上猜出是驾船放排的(竹)撑杆。 &&& 为了活跃气氛,于是父亲又出一谜:小小诸葛亮,独坐中军帐。撒开八卦阵,要捉飞来将。 &&& 谜语刚念完,众人便齐喊:“蜘蛛子!蜘蛛子!” 于是,一段枯燥乏味的时光便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中悄然度过了。当红日西沉的时侯,在对面那一方山上远远地看着像“蚂蚁子”一般大小的挖地的人们,已开始陆续收工,明典大哥自嘲般地唱起了自我调侃的山歌:&&&&&&&&& 看到太阳微微落,&&&&&&&&& 望着娇妹动了脚。&&&&&&&&& 动了一脚又一脚,&&&&&&&&& 眼泪如同洪水落。
&&&&& 歌声刚停,队长也发话:收工。人们收拾好这一天中歇气时所找的野菜猪草或柴火,便匆匆地朝家赶。回到家后大家正忙着张罗晚饭,忽然有人发觉我们屋后的山顶上浓烟滚滚发生了山火。火情就是命令,除了每家正在搞饭的女人,其他的人不用动员,一声吆喝便带上柴刀、锄头全力向“火场”奔去(带上柴刀、锄头是因为有时山火太大无法直接扑灭,只得采用砍、刨出一条隔离带的做法来隔(阻)断火路)。&&&&& 当一行人气喘吁吁地沿着陡峭的山路爬到距山顶还有几百米距离时,迎面是一大片比较平缓的山坡。顺着山坡中的小路跑到一条山梁的顶部望下一看,此时,在山梁的另一面,滚滚的浓烟下,一条两百来米长的火带借助着阵阵的晚风挟裹着几米高的烈焰正熊熊地扑到了山梁附近,当烧到几棵杉树旁时,晚风一鼓,火苗呼啦啦一下便从堆积着茅草枯枝的树脚嗖嗖地窜到了十来米高的树顶,烧得上面青翠的杉树叶噼噼啪啪像放鞭炮一般吓人。正当大家商量着怎么灭火时,忽地几阵大风将火头一下就送上了山梁,随即越过山梁向下蔓延,炙人的烈焰逼迫着我们不断地往后退。还好,越过山梁的火头被山梁挡住了风,失去风的助势后,火势慢慢消减了不少。于是我们就近剁下一根根针叶多的松枝,便扑向火场。刚开始打火的时侯我没有经验,像鸡啄米似的猛打猛扑,扑下的树枝还没等到火熄灭便扬起,结果下面的火又燃了起来,往往要多次才能将一处火打灭,另外,还有的火星没熄灭便被树枝扬起,附带着引燃了别处。这时旁边的家仁看见了,教我扑一下再往后拖一下,一试,果然效果就好了很多。&&&&& 在大家奋不顾身的扑救下,经过个多小时的努力,山火被逐渐扑灭。当山火扑灭后,人们一个个被烟火熏得墨黑累得筋疲力尽,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保住了身后不远处的大片森林,那可是全体人的家当。
&&&&&&&&&&&&&&&&&&&&&&&&&&&&&&&& (九)&&&&& 在头溪挖了三、四块地之后,时令已进入阳春三月。大地复苏,万物更新,呈现出一派浓浓春意。在那万绿丛中,早熟的三月泡像一颗颗红玛瑙长在带刺的刺蓬上,颜色红得让人忌妒。摘一颗放在口里,脆里含绵、甜中带酸---顿时,让你满口生津。这早熟的三月泡成了大自然每年馈赠给人们的第一道美果珍馐。&&&&& 这几天下了几场大雨,雨水顺着山上拦腰开挖出来的水沟,灌满月亮田上的几丘天水田。队长于是指派我们三个伢日家,趁着这有水的机会,赶紧将田犁过来。(不然,田若没犁过来再耙成泥糊状,那水很快就会渗漏光。)&&&& &背着,他们两个有意见,说:“娘日屁,犁田累得卵死,拿十分的不搞,喊我们这些拿四、五分工的伢日家来搞,么不是吃我们的血?”&&&& &我不敢和他们同流合污。况且我有我的小算盘,早点学好、做好所有的农活:自强,才有自尊!等我一切都变成了“老师付”,也就是那句老话---做了官,就不怕冒得轿子坐。&&&& &这天早饭过后,三个小光棍牵着牛背着犁来到了月亮田。月亮田,泛指的是一大片区域,是由一丘较大的半月形的田命名而来。另外还有小月亮田、月亮田上边那丘田……&&&&& 走头的家林眼尖,一爬上月亮田,他就看见路边有一丛刺蓬上结着红艳艳的三月泡。他将犁一丢,便贪婪地扑了上去。走后的我和家仁见状,也二话没说,一拥而上。一颗颗指头大,红彤彤的三月泡便成了我们的“腰餐”。&&&&&& 呷完后,三个人将犁在田里插好,便去找我们摘三月泡时,趁乱走开的牛。家仁边走边开心的唱着:&&&&&&&&&&& 情姐生得俊又娇,&&&&&&&&&&& 好比山中三月泡。&&&&&&&&&&& 我郎心想摘一颗,&&&&&&&&&& 又怕扎手刺难挑。&&&& 从牛跨出第一步起,我就在心里崭暗劲,催着牛快、快、快……&&&&& 在下茅塔队中,只有家林、家仁和我三个年纪差不多的伢子。家林大我二岁,家仁大我四岁,不过他们身材虽比我壮实,却都没有我高,但是他们犁田、犁地的历史比我久,经验比我丰富。我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不论做什么事,第一年与他们的差距不能落下太多;第二年要基本持平;第三年要能超过他们。不能让他们说城里来的伢子做事是“卵坨子”而瞧不起。&&&& 他们俩,尤其是家林见我上来就“刺刀见红”,也就当仁不让。于是,几个伢日家“哦嗬喧天”的驱牛犁田声,便响彻了月亮田的上空。&&&& 时近中午,挖药材路过此地的龙王毛大爹,见这里“热闹”,便停下脚步坐在田边歇起气来。家仁家林看见堂伯伯来了,又见时近中午的工间休息,将牛放了,让它吃草,跑过来看龙王挖了多少药材。 &&&& 龙王便同我们打起趣来,说看到我们刚才几个人“哦嗬喧天”地在犁田,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事,说:有位皇帝老儿,在皇宫坐烦了,便到民间私访。一天走到一个酒肆,看到几个酒客正在喝酒,一个个端起酒杯喝一口酒,便皱眉皱眼一付痛苦像。看到这般情形,皇帝老儿想,这喝酒恐怕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了。遂命人给这些喝酒之人,每人赏几个菜佐酒。从此以后,凡喝酒之人,每逢喝酒必备几碟菜肴,以示感念皇恩浩荡;又一日,皇帝老儿行至乡野,见一农人正在犁田。牛儿在前边死命背犁,而农人却仍在后面耀武扬威挥鞭驱赶。皇上视之,龙颜大怒,曰:此等之人毫无半点怜悯之心,可恶之至!纯系撑饱之后之胡作非为。着将此等之人及后世子孙之田亩所得,按比例缴粮纳贡,以示惩戒!从此后,缴皇粮成了种田人的一条铁的定律。&&&& &听龙王“扇”了一气“卵谈”,我们记起还有一项额外“工作”---要搞捆柴带回去,便一一起身砍柴去了。临走,龙王附在我的耳边说:“做工莫尽图快,看你犁田翻出来的土坯就晓得,有些地方你还没犁到,留有杠杠。做功夫要先抄好手艺,然后再抄手脚麻利。”一番话,说得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这些肺腑之言,却让我铭记了一辈子。&&&&& 在泥里水里犁了一天田,散工后,我赶紧背起柴捆往家里赶。因为,今天是正逢父亲去大队部例行“学习、汇报”的日子。&&&&& 吃过晚饭,我提着马灯和父亲一人拿了一根棍子沿着村前蜿蜒而下的山脊,上路了。&&&&& 父亲的棍子是用来起拐杖作用;我手中的棍子是用来防蛇的。而且按照父亲的吩咐,找了条比较柔软的树枝。因为硬木棍打蛇除非着力点直接命中蛇体,不然易留死角,搞不好蛇就从你的棍子下面跑了;而柔软棍子的作用是,一棍下去也许第一着力点没打到而接着弯下去的第二着力点也许就打到了。另外,还有一个奇妙之处:硬棍打蛇打中了,蛇还能动、能跑;软棍打蛇,打哪哪就不能动,如果从头至尾敲一遍,就算没死却一动都不能动,我想,可能是把蛇的骨节敲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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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边提着马灯给父亲照路,并时时留神路上是否有蛇和松动的石子。以防被蛇咬伤或提醒父亲莫踩着松动的石子而溜滑摔倒。父亲则利用这段时间的空闲边走边和我谈天说古。&& 这时的时令正值三月。于是父亲给我吟诵了一首唐朝---杜牧写的《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我问父亲,“路上行人欲断魂”,是不是说路上的行人被雨淋得晕头转向,淋得不清白的意思?父亲说那不是,而是因为当时的人,比较重视清明扫墓。路上行人大都是去上坟祭拜亲人的,故心情十分悲伤哀痛,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走了几步,父亲又说:“还有人把这首诗改成了词”。&&& 我问怎么改的?&&& 父亲念:清明时节雨,&&&&&&&&&& 纷纷路上行人,&&&&&&&&&& 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 有牧童遥指&&&&&&&&&& 杏花村& &&&&&&&&&&&&&&&&&&&&&&&&&&&&&&&&&&&&&&&&&&&&&&&&&&&&&&&&&&&&&&&&&&&&&&&&&&&&& &&& 因此,由词又说到了有“词圣”之称的南唐李后主李煜。父亲接着吟诵了其代表作之一的---浪淘沙&&&&&&& 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
&&&&&&& 独自莫凭栏,&&&&&&& 无限江山。&&&&&&& 别时容量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 在这茫茫的黑夜里,我不顾一天的辛苦劳顿,用孝心陪伴和照顾着年迈的父亲,父子俩(因公社肖启发的一句话)每星期两天,无奈地行走在这崎岖的山间小路上;而父亲则用他伟大的父爱和渊博的知识,在这茫茫黑夜将我心中的“灯”,一点一点地慢慢点燃。&&& 但是,在从李煜被宋朝亡国后押到汴京的囚徒人生联想到词中的意境再联想到我们目前的处境,父子俩默然了。正好,此时已走到了绸溪冲口,要涉水过河了。&&& 早几天落了几场大雨,渭溪河涨起了“桃花水”。这两天虽消退了不少,仍比平日水位高得多。平时将裤脚挽到大腿根就可以过河,现在不行了。于是父子俩将长裤脱掉,搭在肩上,搀扶着向对岸淌去。淌到河中心,水急岩头多,本来是我搀扶着父亲,谁知我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滚到水里。多亏父亲敏捷,一把将我拖住。&& 来到大队部,父亲的几位“同学”已先到一步。负责主持“上课”的治保主任覃功德,这时也收起了往日在公开场合“叫驴子”似的嚣张,蹲在门口。见父亲来了,朝里面努努嘴,示意父亲坐到他的“同学”们一起。几位同学见人已到齐,便拿出“语录”逐条读起来。“疤瘌眼”仍蹲门槛上抽他的闷烟,而我则拿出临出门时,趁会记不在家“偷”了他在看的《三国演义》,蹲在“疤瘌眼”的旁边,就着屋内的亮光看起我的书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出门正碰上会记,劈头就问:“祥生卵日条,昨晚是你将我的《三国演义》偷去了罢?”&&& 我忙答:“是、是、是,昨晚看到三、四点钟。不要紧噻?今天晚上回来帮你把你屋里那块菜土挖翻转来就是。”&& 于是,二人相安无事。&&&&&&&&&&&&&&&&&&&&&&&&&&&&&& (十)&&& 在自留地搞了一早晨,回来匆匆呷了几个苞谷粑粑(本来下乡的头一年是吃国家配购的计划大米,但是不够吃。而当地人说包谷肠胃难以消化,留在肚子里的时间更长---耐饿,而且一百斤大米指标可转换成一百二拾斤苞谷籽指标。所以,我们购粮时主动要求粮站给配购一些苞谷)。母亲说:“今天正逢张家滩赶场,队上有好多人都去,你也和他们一起去买点粮食,顺便也剃个头,人家都讲你的头发长得像‘熊婆娘’(红毛野人)哒。”&&& 到张家滩,抄近路走杉树坪,落鲍家湾,虽然路难走,但比走六都坪要近三、四里路。过河,就是广福大队。&&& 当从广福大队的庵堂边经过时,由庵堂改造成的广福小学里传来阵阵读书声。我站在门口,贪婪地将头伸进校门内,跟着里面的小学生一遍一遍朗读:&&&&&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 直到同行的人走出去好远,我才撒开脚丫追,一边追,一边还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花落知多少---花落知多少”。&& 在张家滩赶场的集市上,摩肩接踵地涌动着方圆几十里的人们。&&&&& 在买卖牲畜的地方,一根木桩上拴着几条牛,有两个人正在用力地掰开牛的嘴巴看里面牙齿的磨损程度,以确定牛的岁数。看了一通后,走到旁边嘴里含着烟杆的经纪人面前询问价格,经纪人伸出手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指捏了几捏暗示了一个价格,旋即,那个人的头便摇得像个拨浪鼓。于是经纪人又走到卖家那里抓着手捏了几下,再走到买家这里在手上又捏几下,但是双方似乎都难达成一个合适的价格。看了一通觉得没有味,明明用语言交流要明了、快捷得多,却抓来抓去的故弄玄虚。随即,我绕着那些卖猪的档口看了一圈,为我家日后条件具备养猪时,作一点前期调查、准备。&&&&& 从牲畜市场走出来,在不到两三百米的小街两边摆放着十里八乡的山民从家里拿来的一些货物。我走到剃头铺前,要那个从四川流落到此地的吴师傅帮我剪了个头,吴师傅一边剪一边开玩笑说我这么长的头发要收双倍价钱,我却在心里运神他一个外乡人怎么跑到这里落脚。剃完头,我到供销社买煤油、盐,供销社的柜台周围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当我把这些事办完后,队上那些背着干辣椒、鸡蛋、旱烟来卖的人,也基本上完成了任务。于是,有的人买盐、有的人打煤油、有的想扯块新布,忙得不亦乐乎。因此,家仁便陪我先去粮站买谷。&&&&& 在粮站买好谷后,忽然有点内急。我对家仁说:“你等间(下),我要拉屎。”&&&& 他回了我一句:“你么日条(你这个伢子),光吃家饭屙野屎。”&&&& “那卵法,我来不辙(赢)哒。”&&&&& 说完,我便冲进了厕所。当第一“排头火”过去之后,肚子舒畅了不少。悠闲中,我一眼瞥见地上有一张别人刮屁股用剩下的小块报纸,上边沾满了尿渍和污渍,禁不住心里希望阅读的那种痒痒的感觉,便伸出一只脚将它拨近、拨正。上边一条《十月本是小阳春,争向荒山大进军》的小标题赫然在目,看来是一张去年十月---已过时蛮久的报纸。正在仔细辨认被污渍浸润、模糊了的小字,家仁却在外面鬼喊鬼叫起来:“祥生,好了冒?他们都来嘀。”&&&&& 我冲着外面吼了一声:“喊死!”极不情愿地搂起裤子,望着地上的报纸,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厕所。&&&&& 农业上有条谚语:二月清明你莫忙,三月清明早种秧。这天,我正在平整秧田,拿着长耙边整却边“哈欠”喧天。在一旁等着我将秧田耙平整,准备种稻种的“达达”看了就开玩笑说:“祥生,你昨晚搞么个去了,做‘贼牯子’去了?蛮(这)么‘哈欠’喧天!”&&&&& 在一旁的母亲接过话说:“他噻,他昨天晚上看书看得鸡叫哒才睡,喊又喊不听。从小就是这个怪习惯,看哒书就是命,经常一看就是通晚。”&&&&& 我说:“会计好不易得才借哒这本《三国演义》,过几天他又就要还回去,所以我只好等他看得要睡觉哒,才借过来看一下。”&& 达达问:“三国演义那么好看?”&& 我说:“好看!”&& 然后,一边做事一边将我头天晚刚看的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粗略地向她讲了个大概。&& 晚上,母亲就着亮光在补衣服;我趁着空闲磨柴刀;小弟在看着父亲洗碗。忽然,父亲边洗碗边轻轻唱起了《苏武牧羊》---&&&&&& 苏武留胡节不辱。&&&&&& 雪地又冰天,&&&&&& 苦忍十九年。&&&&&& 渴饮雪,&&&&&& 饥吞绢(毡),&&&&&& 牧羊北海边。&&&&&& 心存汉社稷,&&&&&& 旌落犹未还。&&&&&& 历尽难中难,&&&&&& 心如铁石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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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在塞上时听笳声,&&&&&&& 入耳痛心酸。
&&&&&&& 转眼北风吹,&&&&&&& 雁群汉关飞。&&&&&&& 白发娘,&&&&&&& 望儿归,&&&&&&& 红妆守空帏。&&&&&&& 三更同一梦,&&&&&&& 两地谁想谁?&&&&&&& 任海枯石烂,&&&&&&& 大节不稍亏&&&&&&& 终教匈奴心惊胆碎,&&&&&&& 拱服汉德威。&&&& 节奏缓慢、低沉的歌声,在四面通风的家中随风飘荡。&&& 在父亲的讲解下,我的眼前浮现出二千多年前,被匈奴扣压了十九年的汉使节---苏武,手持旌毛已脱落得七零八落的节杖,在北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牧羊的情景。&&& 但是也庆幸苏武在苦忍了十九年之后,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联想起我们也许就要一辈子困死在这白果树下,我的心在滴血、在祈盼……
&&&&&&&&&&&&&&&&& ( 十 一)&&&&& 年前,会记家将那破败得要倒的旧屋拆了,在原址竖(建)了一栋新屋。&&&&& 竖屋的那几天,队上所有的劳动力和他家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帮忙 。抬的抬树,搬的搬木方,好一派繁忙景象。盘(搬)回来的材料,由木匠师傅凿眼嵌榫,组装成一副副的“排扇”。一付“排扇”,就是一面墙的框架。而有意思的是,竖屋的时间都是安排在晚上,也许是夜不占工,也许还包涵一点迷信的“洋意子”,因为竖屋前,都要在周边烧上几堆大火,这样,既可照明也可能还包括有红红火火和驱邪的意思,方正大家也讲不出一个所以然,都这么做。竖屋开始后,首先将一扇扇的“排扇”,挪到固定位子,大家一声吆喝,将庞大的“排扇”顶部那头抬举到胸部或头顶,然后前面一群人用绳拽;后面一群人用楼梯或用特制木叉在号子:&&&&&&&&&&&& “嘿力个着哪。”&&& (众)“嘿---嗬呀。”&&&&&&&&&&&& “加把的劲呀,”&&& (众)“嘿力个着哪。”&&&&&&&&&&&& “……”&&&&& 在号子的引领下,“排扇”一点点的竖起来,当“排扇”竖直后,加以定位校正,便又开始第二“扇”的工作。当所有的“排扇”竖好后,安上屋檩椽子,盖上瓦,主体工程就算完工。 有能力的人会马上或稍后就开始铺设地板、楼板,安装门窗、壁板。而有些没能力的人,也许,一辈子就住着空敞敞的夹板屋,直到房子老旧、破败、倒塌。&&&&&&&&&&&&&&&&& &&&&& 我们在那里的几年中,住的就是这种夹板屋。&&&&& 当年,会记家将屋竖好后,也就力不从心了。好在他自己会木匠活,以后一点一点地完成了他自己所住的那间屋的“装修”,房子问题解决后,紧跟着结婚、生子,这时的他早已负债累累。所以,对于我们暂住也属于他产业的这部份,则无力旁顾了。&&&&& 我们住的这间用旧屋木板在周边夹起来的屋 ,因那些木板都已经腐朽、破损,缝隙大得冬天的雪花可以直接飘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到了夏天,旁边一米之隔就是会记和队长家的猪栏,整天臭气薰天蚊蝇如蚁。我们家夹板的间隙和缺口,则成了臭气与蚊蝇的通衢大道。(在乡下的那几年,我们的生活窘迫到了极致,日食两餐都难得一饱。所以,完全没有能力自己建房了。)&&&& 说到会记,在这里稍作一点介绍:大名---张明浩,在堂兄弟中排行第八,故小名---八儿 。他父母在生下他姐姐之后,下面养了几个都没成人,当他父母在有一大把年纪之后生下他,对他是宠爱有加,吃奶就吃到八岁。但是,似乎他消化吸收功能不好,从小就体质瘦弱,身高也比父母差一截。在队上出工吊二朗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喜欢交朋友,走人家,一出去就好多天。在家里四手不伸,是个“扫把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角色 。他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从我们到下茅塔,就没看她跨出过门,家里的什么事情都是父亲一个人做,做得好,没听他说过一句恭唯奉承话,做得不好,却还会发牢骚。但是,人还是比较聪明、好学 。锯匠、木匠、篾匠,都拿得起放得下,他母亲长期卧病,他还兼着草药郎中。有次看见我父亲在补套鞋,他为了学手艺,便也在自己没烂的套鞋上补了一个疤,由此可见一斑。平时喜欢看书,经常借书回来,因此我也得益不少。&&&&& 这年的夏天特别热,连续半个多月没下过一滴雨。在通往头溪的山路上,一行去给苞谷地锄草的人,一边张大着嘴巴喘气;一边一步一蹬地蹭着往上走。路边,树木小草的叶片都向下耷拉着。除了偶尔的几声蝉儿聒噪,整个大山死一般的沉寂,连平时叽叽喳喳地鸟雀,这时恐怕也口干舌燥,蛰伏于阴暗的地方避暑去了? &&&&& 路过月亮田时,看到田里已经干水、开坼。原本葱绿的秧苗叶片,现在都萎缩得卷成一丝丝、一线线的小圆筒,大家的心里都在一阵阵地紧缩、发痛。走后的张大爹几乎用带有哭颤的声音说:“么日落头嘀,今年将何‘煞角’(意即:今年怎么得了?)这时,我忽然想起白日鼠---白胜,在黄泥岗挑担卖酒时所唱的歌词:&&&&&&&&&&&& 赤日炎炎似火烧,&&&&&&&&&&&& 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 公子皇孙把扇摇。&&&&& 到了苞谷地,人们抛弃了以往到“岸”烧堆火的惯例,纷纷钻到苞谷地边上的树阴下喘气去了。在当时,我家虽说是分有一块自留地,但用于种菜的面积不大,大部份的土地:一般的是冬季种点油菜,以多少解决一点食油的不足;夏季则主要种苞谷,如果能在自留地里收得一斗两斗苞谷籽,在五荒六月青黄不接时,磨粉煮糊糊再掺点野菜,就能维持一家人十天半个月的生存;如果不种苞谷就种辣椒,假如说,一家人吃的盐,能够由鸡屁股这个“银行”解决,那么种的辣椒晒成干红辣椒,卖了后,则可为一家人中的某一人或两人买件衣或买条裤(当然,这都是理想中的预算,如果碰上灾害,则一切希望都将落空)。所以,吃菜都是尽可能找那些“纯天然、无污染、兼具防癌与绿色”的---野菜。&&&&& 因此,当大家都在躲阴纳凉时我便背着个背篓在附近转悠。遇上野菜便扯把野菜;遇上柴火便搂一抱柴火,总之,莫让自己空闲了。不过,虽说是在这大山之中野菜到处都有,但是要找到够一家人享用一天的野菜,那也还是要围着山里打几个转,转几个圈。我一边专心致致地搞着自己的“副业”,一边眼睛还要时刻留神人们是否准备开工,只要看到别人屁股一离地,便即刻归队。&&&&& 在当时,父母都是五十大几的人了,平时都生活在城市,猛然“半路出家”来到这群山峻岭中过日子,别的农活不说,光走路就不习惯。如,在一些陡峭险峻路段,当地人背捆柴,挑副担都能如履平地;而父母在通过这些地方时,也许就要手脚并用,慢慢地摸着、扶着、或揪着路边的树枝草蔸才能通过。所以,客观点说每天给他(她)们三、五分工分,也并不算人们昧了良心。但尽管有着诸多艰难困苦,为了生活、为了生存,年迈的父母仍然相互支持相互照顾,牵手在这崎岖、险峻的大山中坚持在队上出工做事。他(她)们相濡以沫的亲情、爱情,温暖和感动着身边的我和周围的人们!&&&&& 在爬山走路这方面,我的适应性强一点,尤其,我总以《林海雪原》中的“猴登”栾超杰和“长腿”孙达得做榜样。当时,两个同是知青的兄长尽管自己在乡下的生活也非常不容易,但为了接济我们,还是会千方百计竭尽全力地想办法偶尔给我们汇点钱和粮票来,可是,这些钱和粮票却要翻山越岭、过河趟水到区上的邮政所去才能领取,一个来回百二、三十里路,因此这份差事都是由我去完成。而我早晨吃了钣去,一路上连走带跑,傍晚就可轻轻松松回来赶晚钣。&&&&& 头顶着似火的骄阳,在苞谷地锄草,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锄出的野草,转屁股就晒得死怏怏,无一幸免,无一漏网。(当然,过段时间另一批野草“春风吹又生”,那则另谈别论。)只不过才做了一气功夫,人人脸上身上便大汗淋漓,于是纷纷前往来去里多路的山涧喝水。父母因为行走不便,每每都是我在溪涧喝完之后再摘几片大一点的桐油树叶蔸点水回来给他(她)们解渴。&&&&& 正在晒得晕晕乎乎时,福叔回忆起了“旧社会”给人打短工时的一些片断,便娓娓向我们道来:“那时有的人家苞谷地多,到了挖地、锄草时自己忙不过来 ,便请我们给他打短工。打短工除了工钱还要一天供三餐酒肉饭。中钣一般是送到山上吃,遇上一些不胜酒力的主家,吃完饭后坐在树荫下坐着坐着便睡着了。那我们这些打工的人对主家也“体贴”,大家轮流地用草帽子,轻轻地给主家驱蝇送爽。等他一觉惬意的睡醒,差不多就日落西山了,离我们开晚饭的时间也就不久了。如果碰上不贤惠的老板,就将锄头慢慢举起,轻轻放下,一边做事一边还嘴巴里神能通鬼能通地念叨着: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如果老板还不知趣,或不满意---说些不中听的话,袖子一捋,眼睛一鼓,敢不教他吓得屁滚尿流。而福叔最经典的一次“大无畏”之举,当数当年土改时期的一次聚会。解放后,福叔因苦大仇深而当选为贫协会员参加土改。一天,为了犒劳这批有功之臣,县土改工作队在乡政府召集聚餐。县里来的这位队长正好与福叔同在一“席”,八个大蒸钵荤素搭配放在地中央,十个人围成一圈蹲在地上。开餐后,这位县里来的队长有点不拘小节,很随意。动筷,就哒、哒、哒来了个重机枪的三发点射,筷筷都叉在装肉的那个钵子里。这让满脑壳都向往着过共产主义的福叔,狠是反感。于是乎,冒着撤销贫协会员的风险,拿出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概,嘴里说了句:都让你一个人吃算哒!端起那钵肉“哗”地一下,全部倒进那位队长的饭钵里。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那位队长也面红耳赤莫明其妙!事后究其原因,毕竟队长失礼在先,因此也没拿他怎么样,福叔仍战斗在打土豪,分田地的最前列。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第一年,虽然遭了旱灾,田里地里都减了产,但在下茅塔生产队十年九旱的历史中,与有些年份颗粒无收来对比,这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年终结算时,我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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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辛勤劳动,却只分到了能够吃饱五个月的口粮,而且还一举跨进了超支户的行列。会记的算盘珠子刚拨停,我便在“八小时以外”找到了一份新的兼职---挖野葛。&&&& 葛分两种---乌葛、黄葛。乌葛人们一般都熟悉,它上面刚发的嫩芽,就是春天吃的蕨子(菜),它下面的根---乌黑色,手指粗二、三尺长,根上密布半寸长的须根;黄葛大家也熟悉,手臂粗手臂长,如今人们把它剁成小姆指大小,包上一层漂亮的外包装,与槟榔并排的摆放在市面的柜台上,价格也不相上下。&&&&& 不管什么葛,挖回来洗净,放在大石砧用大木锤反复捶成茸沫,然后拿到水井旁用水滤渣,再每天用水漂几次去苦涩,过了几天便成了淀粉。淀粉拿回家做成葛粑粑或煮成葛糊糊,就能度命。但是毕竟营养不足,吃多了,人像鸦片烟鬼一般---刮瘦!浑身无力,走路脚打跪。而且,葛粉的劳动力成本比粮食还要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是没人愿意吃这些东西的。&&&&& 一天,收工后我一个人拿着柴刀扛着锄头便钻进了人们一般都不愿去的一片老林。按照以往经验,凡是没人去的地方那里的野葛就比较多,而且生长年份久,葛根粗大,淀粉多。果然,在钻了一段路后,我就发现了一蔸葛藤粗壮的老葛。我将上面的葛藤砍断,再将周边的荆棘砍掉腾出一片场地,于是一锄一锄地挨着老葛挖起来。渐渐露出的老葛根,皮薄根壮,让我兴奋不已。我甩开膀子卖力地挖掘,挖出了一段之后,葛根顺着风化了的岩石缝钻了进去。我舍不得到手的“肥肉”就这么丢掉,只好用锄头一点一点撬开风化岩石,越挖洞子越深,里面的泥土越难出来,我只好顺着山势往后推出一条深深地沟槽,改成平行挖掘。&&&&& 当我在忘情地挖掘时,时光却在悄然流逝。家中的父母见我月上三竿还未归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领着小弟在我有可能出没的地方,漫山遍野呼唤寻找。当我驮着一支像蟒蛇一样的葛根出现在他(她)们面前时,父亲的喉咙嘶哑了,母亲的眼圈早红了……&&&&&&&&&&&&&&&&&&&&&&&&&&&& &(& 十二 )&&&&& 临近年关,二哥从宁乡邮来了十元钱给我们过年。并在汇款单上附言:爸妈:一年到头不见腥荤,过年务必将此钱买点肉吃。并预祝春节快乐!&&&&& 而在同时,队长找父母商量,生产队每年有两头“任务猪”(国家带有强制性的统购统销政策的一部份,猪的收购价略低于市场价)的指标,每年都是大家轮流承担,明年希望我家也认养一条。既然是这样,那怎么能推脱,父母点头应承下来。&&&&& 过年,我们拿着二哥寄来的钱买了二斤肉,将这些肉炖了一背篓萝卜,再加上其它小菜过了一个丰盛的大年三十。饭后,我不断地抚摸着涨得难受的肚子。父亲开玩笑说:“我如果不是涨得动不得,我就要过来听听你吃了这么多好东西那肚子里面长板油时是什么声音。”&&&&& 过年后,我带着剩余的钱在张家滩的集市上捉回了一只小猪崽。(因当时的钱不是很多,左挑右选之后买了一只人家嫌小选剩下的有点发育不良的小猪崽。)加上原来喂的几只鸡和一条不用付钱捉来的小狗(当地风俗:捉狗崽,不收钱。到了杀狗吃肉之时,奉上一腿狗肉作为回报),这样就有点像庄户人家的模样了。&&&&& 捉回来的小猪,因屋旁边已没有空余地方,便在距家约五十米的白果树蔸建了一个简易猪舍,然后铺上厚厚的干草,希望这位新来的小“客人”能够住得舒服,快快长大,为我们的家庭在经济方面作出应有的贡献!我们将从山里伐回来的新鲜猪草,熬煮得糜绒,剁得米细。然后拌上一点谷糠和葛粉渣,殷勤地送到小猪的嘴边。谁知,这个小畜生一点也不赏脸,随便吃了两口,便甩甩头---走了!看着这个小畜生也竟敢在我们面前耍起了“大牌“,恨得我咬牙切齿,在心里面恨恨地骂到:“狗日的东西,你不吃,我---我……”转念一想,我还是不能把它怎么样,因为全家都在指望着它帮我们在经济上打翻身仗呢,于是,马上和颜悦色的“罗---罗---罗……”地哄起它来。可是,尽管你花招用遍,它仍是吃两口甩甩头---走了!那股吃食的“斯文”像,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好在山里人做得猪食槽是用一段大树---上下砍平中间用斧子凿空、而成,比较笨重,一般的小猪是拱不翻食槽的。现在不吃,那就等饿晕了再慢慢享用吧!&&&&& 自从我到了下茅塔之后,犁田、犁地的工作,“老把式”们都自动退居了“二线”。队上三条牛,三个所谓的“小屁股”,刚好与三条牛结帮配对。经过年余的“再教育”后,各科农活虽没达到“优+”,但所做的农活基本上让大家放得心,信得过。&&&&& 这天,按照队长的安排,我们的任务是将屋门口的水田犁过来再耙平整。&&&&& 中午歇气时,见早上在羊牯垴扼(采)的鸡婆笋,煮好后放在锅里现在还有点温热。顺手在锅里捞出几条,沾点盐往便往嘴里一送,“哎”!味道蛮好。正好此时已有点饥肠辘辘,受不住竹笋鲜嫩的诱惑,于是,一条一条一口一口地吃了半锅。&&&&& 吃完后,趁着还有时间,操起菜刀,将已经煮好了的猪草,细细地剁起来。虽然小猪崽来到我们家已经两个多月了总不见长。但我也慢慢地体量起它来:没一点粮食,光吃点野草粗糠,你要它拿什么来长肉?像鸡啊狗啊,还可以四处找点野食,它关在这小小的笼舍里,除了不多的粗糠和野草,其它的,就只有享受我们对它的热情和所寄予的希望、寄托、依赖了。&&&&& 过了十分钟,我就重新认识、领教了竹笋的可怕性。按人们平常的说法:竹笋吃了刮油。而我们一年都难得见一回腥荤,平时都经常与“红锅”为伴,肚子里哪还有什么油水可刮。没油水可刮,吃进去的这些小竹笋却不依,学着孙悟空在我的肚子里开始了“大闹天空”。“挖(刮---搅)”得我一口口的酸水,从口里喷涌而出,吐都吐不赢。我索性跑出门外,蹲在地上低着头张开嘴,让酸水涎沫自由地汩汩而流,持续了半个钟头,方有所收缓。有了这次经历,从此以后三、四十年过去,我对竹笋始终怀有敬畏之心。之所以用敬畏而不用畏惧,实因为在过去的那段岁月,笋类为我们一家的生存作出过应有的更献。&&&&& 高寒山区的水田,因气温与水源的问题,一年都只能种一季稻谷,而水是山里人最盼望又无法解决的问题。当地有句谚语:清明要明,谷雨要淋;立夏不下,犁耙高挂。如果遇上与谚语不相符的节气,人们的心就会揪起来。我们到了那里后,极力向队上的人们推荐挖个山塘蓄水,得到采纳后,于是,大家趁着农闲的时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地挖出了个小塘,然后,用石灰拌黄泥,捣伴熟后糊在四周。&&&&& 春天来临,倾盘的雨水顺着山中开出的几条排水沟“哗啦啦”地流向小塘,将小塘灌得满满的,这,让所的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可是没过两天,满塘的水却又静悄悄地全部渗漏了,一下又让人们的希望化为了幻影。事后大家总结经验,一致认为当地的这种地质条件为风枯山(风化岩),所糊泥巴里面砂质太多---不粘,所以存不住水。至此,也再没人对山塘蓄水的事情抱有希望。(回城后,如何解决当地的缺水和蓄水问题,一直成了我心里抛不开的一个情节。多少次夜阑更深睡在床上搅尽脑汁地盘算和设计着这档子事。可是回城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却并没有这样的能力,等到条件稍微成熟一点,情况却有了变化:首先是得益于杂交水稻和薄膜育秧,将下种的时间提前,稻谷的生长周期也缩短了,尽量避开了干旱季节,从而使产量翻了一番多;二是得益于大力的植树造林,在扩大了森林覆盖率和材积率的同时也留住大量的地表水,这些地表水经过植物根系的调节,使得山溪不再断流,从而改善了农田用水。既然农田用水已得到改善,人们的“肚子”已不再受到威胁,我的心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当年,插秧的时节一般都是在古历四月下旬,二十四节气的小满左右。关于栽秧也有句谚语:芒种栽秧穗头短,夏至栽秧光杆杆。到了栽秧的时侯,天没亮就起来扯秧。山里人的捆秧习惯与长沙附近有点不同,是扯四手交叉叠放再用草捆起来。最倒霉的要数小孩子,扯秧、栽秧,腰弯痛了想伸伸腰,便会遭到大人们---快点做事,莫偷懒!“蛤蟆子冒颈,伢家子冒腰”,喊什么腰痛?---的呵斥。大人的“工作环境”相对而言要宽松一点,有时腰弯久了,想找个机会伸伸腰换口气,便会用教你唱山歌的方式,来图一时之缓解。其中,有两首山歌是这样唱的:&&&&&&&&&&&&& 大田栽秧排对排,&&&&&&&&&&&&& 莫把身子挨拢来。&&&&&&&&&&&&& 人在世上心不好, &&&&&&&&&&&&& 无的说出有的来。
&&&&&&&&&&&&& 白布单衣四角齐,&&&&&&&&&&&&& 口口叫妹莫沾泥。&&&&&&&&&&&&& 沾了黄泥洗不脱,&&&&&&&&&&&&& 洗得三回变旧衣。
&&&&& 每当听到后面这首歌时,在我的心里都会出现一种质疑:这首山歌从表面上看是叫别人爱惜衣服,但我总觉得里面的内涵,似乎还包涵着一种既是“调口味”,也还有让人爱护身体爱惜名声的忠告!&&&&& 当秧栽完时,接踵而至的便是农历的五月五端午节。辛苦了一阵子的人们,便就着节日之机可以有个喘口气的机会。而更令人高兴的是,队上会把剩下的糯谷稻种,匀着分给每家,让大家感受一下过节的气氛。在那个没有肉吃的年代,糯米是解决心里“挖”的最佳上品。&&&&& 我端着家里分到的糯谷,去借家仁家的臼舂米。听到我的脚步,家仁的娘隔老远就和我打招呼:“祥生,你到何里去?”&&&&& 我说:“婶娘,冒到何里去,我就是到你么里借臼舂米来嘀。”&&&&& 家仁娘刚紧客气地说:“舂气(去),舂气(去)。我屋里刚舂煞角(刚舂完)。”&&&&& 家仁娘是位极和善的老人。可惜命运不公,从小就双目失明,嫁个老公又是个贪婪自私之徒,且脾气暴躁,家仁娘年轻时没少挨家仁他爹的拳脚。后来两个日(儿)长大了,时常为她撑腰,老公才有所收敛。&&&&& 臼在他家屋后的屋檐下,我将糯谷倒入臼中,踩动臼杵,使劲舂起米来。一边舂一边伸手用长把弯勾不断地翻拌着臼中的糯谷。&&&&& 米舂好后,拿个簸箕将米糠簸出来,再就着簸箕团几团,余下的几粒谷便被团到了中央。将团到中央的几粒谷拣干净,舂米便告完成。&&&&& 临走,家仁娘又拉着我说了一气话:说家仁他哥脾气像他父亲;家仁的脾气像她---温和,会体贴人。而说我也是个好伢家,孝顺父母、勤劳、踏实。要我和家仁像兄弟一样相处,有什么事大家相帮着做。我一一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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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三个小光棍吃了饭没地方去,便经常聚集在老光棍---张明典大哥的家里,听他给我们“主讲”有关“婚姻知识扫盲”的一些话题。&&&&& 当然,话题有时是从别的方面引起的:比喻,屁股刚一落坐,抬头就看到吊在火塘上面已经熏了几个月又舍不得呷的那些腊肉(他家生活条件相对而言较好一点,吃饭的人少,只两个人,母亲年纪大了不用出工,平时在家专门搞饭、喂猪,因此他家过年时几乎都能杀猪。就算没猪杀,他那些嫁出去的姐妹,也会这家送一点,那家送一点,平时这些姊妹对娘还有些孝敬、补贴,所以,他的小日子过得比一般人好。)张三指着一块一、两斤重的腊肉说:这块肉我应该一餐吃得完;李四也指着另一块差不多大的腊肉说:这块肉我也应该一餐吃得完。于是有人就会提出另一个问题:“吃了这么多肉晚上如何‘消硬’呢?”主讲人这时就会搬出一些诸如“四言七句”之类的套路,向我们这些小光棍介绍如何讨老婆的巧门。&&&&& 说:过去有个教书先生,家中有一待嫁女子。先生欲在学子中挑一如意郎婿,于是出了红、蓬(蹦)、颠倒挂、喜相逢几句话,要求用四言七句诗作答。答题合意者,即择为佳婿。其中有大部份学子碍于才疏学浅不敢应试,但也有三位跃跃欲试。&&&&& 第一位作文:太阳出来一点红,&&&&&&&&&&&&&&&&&&&&&&& 风吹云彩两边蓬(蹦)。&&&&&&&&&&&&&&&&&&&&&&& 几颗星星颠倒挂,&&&&&&&&&&&&&&&&&&&&&&& 云头下面喜相逢。
&&& 第二位作文:桃树开花一片红,&&&&&&&&&&&&&&&&&&&&& 风吹桃叶两边蓬(蹦)。&&&&&&&&&&&&&&&&&&&&& 满树桃子颠倒挂,&&&&&&&&&&&&&&&&&&&&& 桃树脚下喜相逢。
&& 第三位作文:姑娘脸上两片红,&&&&&&&&&&&&&&&&&&& 风吹头发两边蓬(蹦)。&&&&&&&&&&&&&&&&&&& 一对奶子颠倒挂,&&&&&&&&&&&&&&&&&&& 罗裙下面喜相逢。&&&&&&三位的诗文都写出来后,先生思考了一下,确得还是第三位写得实在,便将女儿嫁给了他。&&&&& 话一落音,便引起了一场争论。有的说应该嫁给这个;有的说应该嫁给那个。主讲人便总结发言:“关你们卵事?已经过了无数百年间的事了,还争,你么不是操空心!”&&&&& 一句“操空心”,便将话题偏离了原来主讲的内容,而由此便引发了下一个故事:&&&&& 一天,有个人挑了一担豆腐,沿村串卖。走到一个村头,见一群人正在听其中的一个人说“三国”。那人说道:当年曹操率八十二万人马下江南,号称百万.去攻打孙权、刘备……&&&&& 立马就有人站出来纠错:不对!应该是曹操率八十三万人马下江南,号称百万。
&&&&& 于是,双方为了那一万人马,在那里争得不可开交。这卖豆腐的也觉得应该是八十三万人马,因此,丢下豆腐担子,也就理直气壮的加入了争论的队伍。在他与人家争论正酣的时侯,一条猪却趁着豆腐无人看管,将嘴伸进桶里吃起里面的豆腐来。旁人见了,赶紧告诉他有猪在吃豆腐。他将旁人往边上一推,大声呵斥道:“嘿!人马都差嘎万打万,你还管它什么猪吃豆腐的事,真是的?”&&&&& 他的这一声“嘿!”,倒着实让猪受了一惊,头一抬,碰撞在桶把上,将一桶豆腐悉数倾倒在地上。卖豆腐的听到水桶撞翻声,掉头一望,这才回到现实中,立时---傻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们这位没读过一天书---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周全,却不知在哪里挖来了一肚子说得绘声绘色让我们听了忍俊不禁的故事---打了四十来年单身的大哥,在所有姊妹亲戚的热心张罗拜托下,终于开始走“桃花运”,为他在翻过大山几十里外的一个苗族村寨,相中了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 去相亲的那天,在亲友的劝说下,大哥换上了一套整齐的新衣服,队长又将自己头上那条刚买的新头帕缠在了老兄的头上。穿戴一新的大哥加上自己高高的个头和还算端正的面庞,走出来还真有几分人模人样。可是习惯了平时那种随意穿着的大哥改装后,举手投足间却觉得分外别扭,惹得我们在旁边不时讥笑。&&&&& 而更可笑的是,过了两天大哥满脸狼狈落荒而逃似地窜了回来,连身上穿的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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