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夕阳迎你看那夕阳映着西湖边边偏偏流萤不缠绵,我却这般与你相见,偏偏那么远”是哪首歌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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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上官素樱重复着这三个字,看着面前一身红衣的新郎官。  眼前这男人是****太子萧天佑,亦是****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他是那么的妖孽倾城,又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而她——丞相之女上官素樱,却是自一出生便被选定为“太子妃”。  一直以来,她认为,嫁给太子是她的宿命,可谁曾想到,如今大婚之日,她的好夫君竟然在合卺酒里下了毒,目的,是要取她的性命。  这屋子,满满的红色,那么喜庆,如今落入她的眼底,却唯有悲凉。  萧天佑看着她,眼神寒冷,忽而透着一股邪笑,道:“你就不好奇,这毒是谁给的吗?”  “我当然知道,是她!”上官素樱低头看着手中酒,声音喑哑。  只有那个人,才了解什么样的毒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上官素樱中毒!  此时,体内的毒骤然开始发作,她不由得手一松,酒杯落地,身子一歪,撞到一旁的桌角上。  她一只手捂住腹部,另一只手紧紧按在桌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呵呵,师妹还是那么聪明啊!”随着一连串的娇笑,一名红衣女子掀开珠帘踏了进来,径直走到萧天佑身边站立,笑颜如花,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上官素樱。  上官素樱看着那红衣女子,笑得更加悲凉。  “别这么瞧着我呀!”红衣女子笑得妖娆,忽然转身看向萧天佑,随后勾住萧天佑的脖子,凑近他,用一种极其妖媚的声音说道,“太子殿下啊,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狠毒了啊?”  “没有!”萧天佑一改冰冷的表情,浅浅一笑,于红衣女子的红唇上轻啄一下,大手揽住红衣女子的腰系,邪笑道,“本王的裳儿是世上最善良的女人……”  “为什么?师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上官素樱质问,语气里充满了不解。  “为什么?”红衣女子讥诮着重复着这三个字,随后冷冷一笑,道,“为什么你该去问师父!哦,不对,师父也再也听不见了,因为,他已经死了!”说到最后,红衣女子的眼中露出深深的厌恶与恨意。  “师父怎么了?”上官素樱脸色顿变,急切的想上前,岂料刚迈出一步,体内的毒再一次翻腾起来,她整个人不由得又是一软。  “师父死了!”红衣女子冷哼道,“我杀的!我亲手杀了他!杀了你,师父他就会明白,你学的医和我学的毒究竟谁更厉害!”  “你欺师灭祖!”上官素樱抬起头看向那红衣女子,颤抖着说道,可是,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婚之夜的合卺酒竟是她的催命符,她的好师姐竟然用师父独有的无色无味之毒来害她!  萧天佑冷冷的旁观着这师姐妹的争吵,忽而妖孽一笑,将红衣女子揽入怀中,于她耳畔轻吹一口气,道:“裳儿,我们来给本王的好太子妃、你的好师妹演一出上好的春宫戏如何?”  红衣女子扭捏着往萧天佑的怀中钻了钻,娇嗔道:“太子殿下,你太坏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暧昧的呻吟……  上官素樱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恶心至极,她不由得闭上眼,静下心不去被干扰,可是,当那些声音传入耳中时,她只觉体内莫名的升起一阵燥热,她猛地睁开眼……  “师妹,你可别……嗯……可别不看……啊……师姐我专门为你调的毒……嗯……除了你查不出的毒之外可还是有媚药的……啊……殿下,你轻点嘛……”那红衣女子一边享受着萧天佑的挑逗,一边提醒着上官素樱。  “你……”上官素樱气愤的瞪向那红衣女子,可刚瞧见他们的模样,却又羞愤的别过了头。  她不明白,她与师姐慕容鸾裳,同为花药山庄“毒医老怪”之徒,自幼跟随太子,为太子效力,一直以来,她们情同姐妹,可如今这是为什么,慕容鸾裳会如此待她,竟然还杀了师父?  她不懂,为什么她从来就没有看出来,慕容鸾裳竟然与太子早已……  她真的想问问他们,这些年来,她可曾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他们的事?为何要这样对她?  耳畔有着些什么声音,她已经听不见了,她只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由得手一松,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爱恨贪嗔,无因无果,究其缘由,最终,不过虚幻如梦,飘散如云。  北漠流萤村——  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人手指忽然动了动。  上官素樱只觉得头很疼,脑海中突然涌入很多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她快速的梳理着,很乱很乱,可是,渐渐的,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晰……  原本毫无生机的人儿忽然睁开眼,目光如冰,打量着这四周。  这里,是一间农舍,简陋而陈旧。  她支撑着准备起身,这才瞧见自己身上盖着的是一床陈旧的棉被,随手一揪,棉絮掉下一大把,她微微蹙眉,难道自己还没死?  她坐起身,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洗得泛白的粗布麻衣,她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摊开掌心,愣愣的出神。  这不是她的手!眼前这双手,肤色枯黄,十指纤细如柴,却又并非做农活的模样。  她感觉脸上似乎沾染了些什么东西,下意识摸了摸脸颊,随后,摊开掌心,发现竟然是些许棉絮。  她出神的想着,将脑海中那些本不属于她的记忆贯通起来,嘴角浮过几丝冷笑。  忽听些许声响,心中警惕起来,扭过头看向敞开的门口的位置,正巧一名妇人端着一个铁盆进屋,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那妇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荆钗布衫,小眼睛,大鼻子,圆滚滚的身子,透着几分势利,十足的农家妇人。  只听“哐当”一声,那妇人手中的铁盆砸在地上,伴着清脆的声响,水花四溅。  她也不说话,只盯着那妇人的眼睛,目光冰寒,迸发着几分戾气。  “阿……阿萤,你……你不是死了吗?”妇人颤声开口,即使自己的双脚被水浸湿,她依然没有挪动,只怔怔的看着那醒过来的少女,眼神里复杂无比。  “很怕我?”她清冷的开口,盯着那妇人,嘴角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却满是讥诮。  妇人眼睛更是瞪大,抬手指向她,惊恐万分,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不傻了?”  她冷笑,心中却是冰寒一片。  是的,她上官素樱竟然死而复生,借尸还魂了!
    如今,她叫流萤,亦是十七岁,只是之前是个傻女,与养母苏茜、大哥秦风相依为命,家中靠秦风打猎维持生计,日子倒也过得去。  上个月,村里来了个游方郎中,给流萤开了药,说是吃了药就不会再傻了,苏茜信了,千恩万谢,岂料,这药一喝下,流萤便昏睡不醒,时至今日,她上官素樱借流萤的身子重生,竟是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而出现在门口的这个妇人,是秦家二婶安氏。  “我娘呢?”她盯着安氏,微微眯了眯眼,问道。  流萤虽不是苏茜的亲生女儿,但苏茜对她却是极好的,如今,秦风不在家,估计是打猎未归,而苏茜竟然也不在家,最可疑的是安氏这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来她家做什么?肯定有问题!  安氏被她盯得浑身发毛,之前指向她的手不自觉的放下,低了低头,缩了缩脖子,却不敢开口。  流萤瞧着她脚下的铁盆,讥讽道:“婶婶看见我醒过来反应怎地这么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流萤的声音轻柔,可是落进安氏的耳中却是格外刺耳,且散发着别样危险的气息。  安氏肩膀抖了抖,依然不敢抬头。她在思考,平日里那个傻丫头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强势了?而且,她不是死了吗?难道,她被鬼魂附身了吗?  想到这里,安氏猛然抬头,看向流萤,不可置信的道:“你……你是人是鬼?”  流萤唇角微微勾起冷冷的笑容,她自然猜测到这安氏的心思,刚刚,她醒来之时,脸上沾满了棉絮,许是刚刚被人捂死的,而这安氏端了盆水来,便是来消灭证据的。  流萤静静的转身,赤着脚下了床,一步步朝安氏走来,阴恻恻的开口道:“我的脸上沾满了棉絮,婶婶自然要打水来替我清洗……可是,却不知这棉絮是怎么来的?”  安氏听着,浑身发抖,不由得后退几步,却是靠到了木门之上,顿时,没了后退的路。  “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安氏吓得连连摆手,脸上透着惊恐,眼泪直流,开口竟是语无伦次:“阿萤,你不能怪婶婶……你娘就要死了,你一个傻女昏迷一个月未醒,难不成还要二叔二婶养着你吗?”  “所以,你就用那棉被蒙死我?”流萤猛地走到安氏面前,一把掐住安氏的脖子,冷声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娘在哪?”  安氏这下是真被吓破胆了,看着流萤眼中的杀气,她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感觉到脖子上的力气加重,她才知道,流萤不是开玩笑!  “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都说!”安氏吓得大叫起来,道,“在镜湖之畔,你娘,就要被沉溏了……”  “哼!”流萤冷哼一声,捏住安氏脖子的手用力一甩,将安氏甩在地上,顺带警告一句:“如果我没能救下我娘,我会让整个村子陪葬!”  流萤不再停留,朝着那镜湖之畔赶去。  现在,她是流萤,那么她会倾尽一切保护流萤想要保护的人,谁也别想欺负她们!  娘,等我,我一定会救下你的!  安氏惊魂未定的看着流萤的背影,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强,她可以肯定,这不是流萤,这一定不是流萤,流萤一定是被鬼魂附体了,一定是的!  安氏忽然想到,村民都比较忌惮鬼魂之说,所以只要告诉村长流萤被鬼魂附体,想必,为了顾全大局村长就一定会做主而烧死她的!  安氏心中如此想了,便也跟过去瞧瞧情况。  镜湖乃是北漠国与****的分界线,据说,这镜湖大如海域,且深不见底,处处透着古怪,自古以来,但凡进入镜湖的船只无一生还,久而久之,这里被人们当成是“鬼湖”。  镜湖之畔——  杨柳依依,芦苇繁茂,一片浓郁的夏意。  村民们围在湖畔的空地上,老老少少集聚一堂,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上了年纪的白胡子老村长站在最前方,捋了捋胡须,一副深思的模样。  杨柳树下,一名妇人被捆着装在麻袋里,仅仅露出一个脑袋。  这妇人便是流萤的母亲苏茜,此时,她的脸上布满杂乱的伤痕,嘴巴也叫一块黑布给封住了,可是,目光却是一片清明,这些人如此待她,她也并未流露出任何惧怕的情绪。  “苏氏,你与人通奸,生下流萤,如今东窗事发,竟又谋害私生女,如今,要对你进行沉塘处理,你可还有话说?”老村长摇头晃脑,一副威严的长者模样问道。  苏茜嗤之以鼻,别过头去!这些人,封了她的嘴,还问她可有话说,真是好笑,这么多年来,她没有想害人,别人倒都来害她了!她的女儿只是昏迷,会醒过来的,等到女儿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苏茜,你这恶毒的女人!自从你嫁进我们秦家,不安分守己做个好媳妇,反倒离家出走,还带回来一个小拖油瓶,就是这小拖油瓶克死我们家聂儿,如今,事情败露,你竟然丧心病狂杀死自己的女儿,你的良心何在?”说话的是一名年过半旬的白发老妪,她愤怒的数落着苏茜的罪过,眼中却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这老妪便是苏茜的婆婆钱氏,一直住在二儿子家,苏茜的夫君去世之后,秦家家主将秦家主宅分给了秦家大房,而今,秦家家主去世,这钱氏便想方设法将苏茜秦风母子赶出主宅,只要苏茜一死,那主宅可不就是她二儿子的了。  苏茜自是知道婆婆的想法,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秦风被婆婆劝去打猎了,至今未归,流萤还未苏醒,自己的武功又于多年前被废,如今,她还能指望谁!  她只盼着流萤好好的,但愿那个预言真的能成真,那自己就算死也瞑目了,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脸见主子了。  “既然你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沉塘!”老村长见状,沉声吩咐道。  只见两个壮汉上前,其中一个拉起麻袋口,另外一个将袋口一扎,再系上几个大石头,一个抬头,一个抬尾,小心谨慎的朝那镜湖边上移去。  “一、二、一、二……”这两人小心的喊着口号,将麻袋抬起来,晃悠晃悠的做着预备动作。  “扔!”村长一声令下。  岂料,这两人忽然手松了,麻袋落了地,紧接着,这两人齐齐的身子前倾,一同落进了那镜湖之中……
    只听那两个壮汉惊叫一声,“扑通”两声,一前一后,跌入那镜湖之中。  村民们见状,呆愣着片刻,随后,那两个壮汉的家人就开始嚎啕起来,扑到那湖边喊叫着那两名壮汉的名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村长显然被吓住了,颤抖着手指了指装着苏茜的麻袋,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都给我让开!”伴着一声少女的冷喝,村民们只觉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撕心裂肺的人忘记了哭,吵吵闹闹的人忘记了说话,齐齐的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被震慑住了。  夕阳西下,那纤弱的少女自西边缓缓走来,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的背后,格外绚丽。  流萤的脸颊上有几道红痕,可尽管如此,依然让村民们觉得惊艳,而此时面无表情的她,更让村民们觉出一股无形的压力。  在村民们未清醒过来之际,流萤已走到苏茜面前,解开那袋口,将麻袋往下剥落,而村民们依然没有阻拦。  刚刚还在人群之外,流萤便瞧见那两个人想将苏茜扔下去,她只消用了两个石子,便叫那两人摔入了湖中,而这些村民,竟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出端倪。  “你……你是流萤?你是人是鬼?”终于,有个妇人回过神来,指着流萤,颤声问道。  流萤眉头一皱,看向那妇人,脑海里搜寻一下,便知晓这人是村里的丁家媳妇卢氏,平常倒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不过却是个长舌妇。  “娘,你没事吧?”流萤只随意瞧那卢氏一眼,重新将目光转向苏茜,将她嘴上的黑布条轻轻撕去,关切的问道。  苏茜瞧着流萤,眼中情绪,百转千回。  从惊讶到惊喜,再到激动,再到宠溺,苏茜终究笑了,心中却总害怕眼前这一切不真实到只是一场梦!  “没事,娘没事!阿萤,原来那个郎中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苏茜激动的抓住流萤的双手,眼中带泪,感动不已。  流萤浅浅笑着,道:“娘,你放心,我好了,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说完之后,流萤扶着苏茜起身,眼神蓦地变得冰冷。  她扫视四周,目光落在老村长的身上,冷声问道:“村长,请问,我娘犯了什么错?”  老村长先是一抖,然后指着流萤,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你居然没死!你娘,她与人通奸,该死!”  “哦?奸夫在哪?”她紧紧注视着老村长的眼睛,讥诮的问道。  老村长对上她的目光,不由得冒出几丝冷汗,抬手擦了擦汗,假装不经意移开目光,道:“这事你娘心里有数,你自己问她!”  苏茜正要反驳,流萤却是扯了扯苏茜的衣袖,不让她开口,而自己则是冷冷一笑,道:“村长,那两个人掉下去了,你再不让人去救,只怕就葬身镜湖了!”  “是啊,村长,你快让大伙把我家狗子救上来吧!”一妇人听见,忙跪了下来,对那老村长哭诉道。  “还有我们家二子,村长,你发发慈悲吧!”另一名老妪也跪了下来。  “我娘没有罪,你们这样栽赃她,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要不然,为什么他们会掉进湖里呢?”流萤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  老村长一惊,忙道:“阿虎,阿宝,你们俩水性最好,去瞧一瞧!阿男跟老图你们俩去村子里拿些急救包来!其他人也来帮忙!”  被点到名的几个村民忙去各尽其职了。  流萤见状,便扶着苏茜打算离开。  老村长眼尖,瞧见她们想离开,忙拦住,道:“你们不许走!这事情还没结束!苏氏,你还是要沉塘!”  流萤的眼中闪过几丝暗芒,抬头看向老村长,冷声道:“你平白无故定我娘的罪,你以为你是官府吗?迂腐的老头!”  “你……”老村长被流萤这样一顿骂,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流萤支吾了半天,愣是说不全一句话。  这时候,秦家二婶安氏跑了过来,一到这里,她就咋呼起来:“村长村长,不得了了!阿萤被鬼魂附体了!她根本就不是阿萤!”  老村长一听,这还得了?就说这流萤忽然变得这么厉害是怎么了,这安氏一说她是被鬼魂附体,那可不就是了!不然,哪里会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其他村民听了,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是不是真的啊?阿萤真的被附体了吗?”  “搞不好是真的哦!这被鬼魂附体,一定要放火烧了,不然哪能弄的死呢?”  “刚刚狗子和二子掉进湖里,说不定就是这鬼魂搞的鬼!”  ……  听着这些人乱七八糟的议论,流萤也不辩驳,只静静的看着老村长。  老村长放下手来,略作思索,再看流萤,上下打量,道:“流萤,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是不是打算将我跟我娘一起沉塘?”流萤不屑一顾。  笑话!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会怕别人威胁?上一世告诉她的教训是,没有必要忍的时候千万不要忍,你越忍,别人得瑟得就越来劲!  苏茜忙辩解道:“村长,上个月那个游方郎中说了,阿萤醒过来就会好的,如今阿萤好了,说明那郎中的医术好,你怎么能听信他人言说我女儿是被鬼魂附体了呢?”  老村长也一副为难的模样,看了看安氏,又看了看苏茜,最后再看向流萤,道:“流萤,那你还记不记得过去的事?”  流萤冷笑,挑了挑眉道:“哟,这是打算考考我?行啊,你儿子跟村头的张寡妇的事,我想,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吧!”  这一句话直接堵着老村长无言以对,他儿子跟张寡妇的事,他哪里知道,可是被流萤这样一说,他就不得不慎重了,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是也要受到沉塘之刑了?  安氏一听,忙道:“村长,别听这小丫头胡言乱语,她根本就是乱说的!你们家阿虎那是多好的孩子,怎么可能跟张寡妇有染?”  苏茜忧心的看了流萤一眼,流萤却是回报给苏茜一个甜甜的笑容。  “村长,人救上来了!”这时候,湖边上的村民喊了起来,竟是将那两人给救了上来。  “真的?没事吧?”老村长听了,也没心情与流萤争论了,忙向湖边走去,急切的想知道那两人的情况。  “好像没气了!”却又有一人大喊起来……
    流萤冷眼瞧去,这人还没死呢,就嚎得跟哭丧一样,真是晦气!  老村长忙奔向那边,安氏也跟了过去。  流萤与苏茜对视一眼,苏茜问道:“我们过去看看吗?”  流萤只远远透着人群看去,继而摇了摇头,道:“娘亲,我们回家!”  “好!”苏茜听了流萤的,点点头,便转身打算离开。  这个时候他们都在担心那两人是否会死,自然也不会来管她们母女了。  流萤准备离开之时,却是在人群之外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想救他们的话,就挖个坑,在他们的身上放些土,沥干他们身上的水,说不定还能活着!”  说完这几句之后,也不待村民们反应过来,她已经拉着苏茜回家了。  等到了家中,流萤先弄了些热水,替苏茜将脸上擦拭干净,然后替她诊脉,确定她身子没有什么损伤才放下心来。  “阿萤,看见你好了,娘真的好开心!”苏茜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柔和。  流萤浅浅笑着,道:“娘,以后女儿会一直在你身边。”  苏茜欣喜的点点头,忽然想起秦家那伙人,她的目光不由得黯淡了下来,继而叹气道:“哎,就怕你二叔还想收回这房子,要找我们家麻烦!”  流萤轻拍苏茜的手背,道:“娘,你要相信我,以后,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你!”  苏茜看着流萤,目光复杂,问道:“从前的你,过得开心吗?”  流萤微微一愣,继而假装不经意的别过目光,道:“从前娘对我那么好,我虽然是个傻女,可是却也过得无忧无虑。”  苏茜却微微叹气,道:“不要骗娘!在你很小的时候,国师就说过,你是只有一魂一魄的人,所以会天生痴傻,只有当你的魂魄齐全,你才能恢复心智,成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流萤听着,心中却是一颤,她若没记错的话,在上官素樱的幼年,有个僧人说她缺少一魂一魄,难道,上官素樱死了,反倒是让魂魄归位了?  “娘,即便是从前,我也是过得开心的。”她忽而一笑,看着苏茜,安抚着苏茜。  不管如何,现在,她是流萤,那些过去,会成为她的记忆,但绝不会成为她的梦魇,那些人欠她的一切,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拿回来!  安抚好苏茜,她去了下厨房,打算弄些吃的,却发现家里能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估计是因为家里贫穷吧!  不过不要紧,从现在开始,有她在了,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随意弄了些吃的,跟安氏一同吃了晚饭,心中更是坚定了明天就去赚钱,一定要照顾好苏茜,照顾好这个家!  太阳落山,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她在屋中点了灯,正打算跟苏茜聊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却是一阵阵的吵闹,她无奈的开了门。  却见那狗子家的人抬着狗子堵在了她家门口。  见她开门,那狗子的媳妇就叫喊起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你这个鬼魂作祟,害死了我们家的狗子!今日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将狗子埋在你们家门口!”  此时天还并未全黑,她能瞧见那些人脸色,一个个悲愤不已。  看样子,似乎是人没救活,跑到她这里来撒野泄愤来了。  “是啊!妖女,一定是你害的!”另外一人也叫嚣起来。  “另外一个死了吗?”流萤却只是随意瞧了一眼躺着的人,冷淡的问道。  “按照你说的方法,活了!”那狗子的父亲说道,“可是,为什么我们家狗子本来是有气的,按照你说的那种方法,他反倒直接没气了!”  “阿爹,别跟她废话,这个小妖女,根本就是故意要害死人!说不定狗子会掉进湖里就是她做的手脚!”那狗子媳妇一副泼妇骂街状宠流萤直吼道。  流萤依然不动如山,冷眼瞧着。  说对了,还真是她将他们弄到湖里去的,可是那有如何,她乐意!  见她毫无动静,那狗子媳妇一把冲上来,一副要生吞活剥了流萤的模样,流萤见她冲过来,侧身让开,只见那狗子媳妇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摔进屋里,整个一狗吃屎的造型。  “娘,给我几根绣花针!”流萤看着狗子媳妇摔倒,心情甚好的冲屋里的苏茜喊道。  “来了!”苏茜自里屋走来,瞧见狗子媳妇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敛起表情,将绣花针给了流萤。  流萤接过绣花针,走到那躺在地上的狗子面前蹲下,随意下了几针。  “喂,你这个妖女,你要干嘛?你想谋杀我们家狗子,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那边,狗子媳妇已经爬了起来,鼻子上挂了两行血,气焰嚣张的要再一次冲向流萤。  流萤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笑话,过去她武功高强,现在即使没有内力,但对付这些村民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是,就因为如此,她才不屑伤了这些村民。  “你再废话,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流萤警告道。  狗子媳妇顿时一愣,原本举起的拳头在半空停住了,怔怔的看着流萤。  “阿萤,你是不是能救我们家狗子?拜托你了,一定要救救我们家狗子!”狗子的父亲此时似乎看见了生的希望,急急的拜托起来。  “怎么?你们不是都觉得我是鬼魂附体吗?”流萤只是冷笑。  “不敢,不敢!”那狗子的父亲干笑几声,道。  流萤却是在心中冷笑,其实他们又没有说错,她啊,还真是鬼魂附体,只是,他们可不知道,这流萤的魂魄本就属于她,而今,她只是魂魄齐全了而已。  流萤将那几根绣花针拔了出来,随后起身,便要进屋。  那狗子媳妇见状,忙放下拳头,拦住她不让走,道:“你既然救人,就这样就走了吗?我家狗子已经断气了,你要是救不活,你就赔我!”  “赔什么?”流萤冷声问道。  狗子媳妇想了想,张开五指伸在流萤面前,道:“三两银子!”  流萤嘴角一抽,一条人命就三两银子?五根手指代表三?  “咳咳咳……”伴着几声咳嗽,那狗子醒了。  狗子媳妇便听见狗子气愤的声音:“你个臭娘们!老子的命就只值三两银子?”  流萤这下是直接笑出声了!
    狗子媳妇顿时吓懵了,转过身来,瞧见狗子坐起身狠狠的盯着自己,慌地几步上前,心慌的赔着笑道:“当……当家的,你醒了?”  狗子剜了她一眼,随后目光落在流萤身上,当下敛起其他情绪,真诚的道谢道:“狗子多谢流萤姑娘救命之恩!”  流萤只淡淡的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回家解决吧!”  说罢,她便转身进屋,将门关上,完全不理会外面这群人。  至于,一条人命几两银子这种事,她也懒得掺和,只是,不要在她们家门口闹,要闹就回他们自个儿家里吧!  “阿萤,你没事吧?”苏茜瞧着自家女儿的脸色,还是有些担忧,便问道。  “娘亲,放心好了,我们睡吧!”流萤浅浅笑着,扶着苏茜到了炕上。  家里实在是太过贫穷了,屋子破烂不说,就连睡觉的床都没有。  这一夜,流萤睡得极不安稳,醒了好几次,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几个人的脸,交错重叠,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更衍生出来恨!  萧天佑、慕容鸾裳,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会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我会让你们千百倍还回来!  凌晨时分,流萤才慢慢熟睡,可是,似乎没多久,就被一阵鞭炮的声音吵醒。  她睁开眼,眸中清明一片,恼人的鞭炮声并没有扰乱她的思绪,转头看了看里边,没瞧见苏茜,她忙起身,环视四周,寻找苏茜的身影。  屋中央,苏茜正在缝补着衣服,听见炕上的动静,才转头看向流萤,温柔的道:“阿萤,你醒了啊!”  流萤心中才好受了些,便下床,走到苏茜身边,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双肩,低声道:“娘,以后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你要相信,我能做好的。”  不待苏茜讲话,他们家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大嫂,县老爷派人来接你了!”传来的,是二婶安氏的声音。  苏茜与流萤对望一眼,流萤拍了拍苏茜的肩膀,示意她安静,自己则是出了里屋,走过去开了门。  屋外,安氏带着一个喜婆和一个丫鬟站立着,一见门开,就迫不及待的想一头扎进来。  流萤抬手,拦住了她们,皱着眉问道:“做什么?”  安氏一听,忙道:“哎哟,阿萤,你娘可交好运了!让开,让我进屋!”  “说清楚!”流萤没有动,声音却是没有丝毫温度,更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安氏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同她身后的喜婆、丫鬟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县太爷给了婆婆十两银子,要将你娘嫁进县衙!”安氏低着头,有些泄气的说道。  十两银子就卖了苏茜?  也对,对这些乡下人来说,十两银子确实算多了。  “嫁给谁?”流萤又问了一句。  “这……”安氏显得很是为难。  “说!”流萤一把拎过安氏的衣襟,极其凶狠的道。  安氏一瞧流萤这模样,就吓得丢了魂,忙道:“阿萤,你别这些吓唬婶婶我,我说,我说就是了!是嫁给县太爷的爹!”  流萤这才松了手,安氏身形不稳,向后倒去,幸好喜娘和丫鬟扶住了她,不然,指不定得摔成什么样。  县太爷的爹?流萤心中想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县太爷已经五十岁了,那么他爹,那还不得是个不止七十岁的糟老头子啊?  婆婆?这恶婆婆钱氏可真是不一般,看她怎么收拾这个老婆子!  流萤目光落在那喜婆手中捧着的喜服上,眉梢轻挑,上前一步将那喜服拿了过来,道:“给我吧,你们就别进去了,等会我会送我娘出来!还有,二婶,一会我送我娘出来,可不想看见你在!”  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她已经拿了喜服,转身进了屋,顺便关上了门。  “阿萤,这是……”她们在外面说的苏茜自然听见了,当瞧见流萤将喜服拿进屋,苏茜起身,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来穿。”流萤浅浅一笑,道。  “你?”苏茜听了,脸色顿变,忙道,“不行啊,阿萤,你不能怎么做,你若是穿上这个,你这一辈子就算毁了啊!”  流萤将喜服搁在桌上,眼中含笑,对苏茜道:“娘,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保证,我会安全的回来!”  “可是……”苏茜依旧不放心。  流萤按着苏茜的双肩,让她坐下,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道:“我会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打我们家的主意!放心好了!”  流萤换上那一身喜服,盖上盖头,打开门,透过盖头,便瞧见了那喜婆和丫鬟,安氏被流萤吓破了胆,早就溜了!  “老夫人,请上轿吧!”喜婆识趣的走过来,与那丫鬟一人扶着一边,对流萤没有亲自送母亲出来的事,她们是很好奇,不过,她们倒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光是刚看见流萤的凶恶模样,就已经让她们吓坏了!  上了花轿,她便将盖头取下来透透风,偶尔听着外面轿夫跟喜婆、丫鬟聊天,她倒是知道了些事。  凭着外面的声音,便判断出来,这一迎亲队伍不过才八个人,除去喜婆和丫鬟,四个人抬花轿,一个人吹锣,一个人放鞭。  听说,那县太爷的爹得了中风,算命的道士说,要医好这病,最好是冲喜,县太爷又觉得自家老爹这样,娶人家黄花大闺女只怕会糟蹋了人家,便想着给自家老爹娶个家世清白的寡妇,而苏茜,便是被自个儿婆婆给贡献了出去……  流萤唇角闪过几丝讥诮,等会到了县衙,她可要好好的让这县太爷好好瞧瞧,还有那个算命的,她可也不会放过!  对,还有钱氏,也不能放过!  不过,她倒是奇怪了,这钱氏拿了县太爷的钱,昨日怎么还敢与村长等人要将苏茜沉塘呢?她就不怕县太爷收拾她?  凭着记忆和昨日的短暂对决,在她看来,这钱氏是极富心计的,就连安氏只怕也比不得!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流萤想着的时候,花轿忽然停下来了!  她微微一愣,忙将盖头盖上,等下接下来的事态……
    “请新娘下轿!”喜婆的声音传入耳中,红盖头下的唇角微扬,接着,她便感觉到轿帘似乎被打开了。  喜婆的手伸了过来,她犹疑片刻,便伸出手放在喜婆手上,让喜婆扶着自己走出了花轿。  鞭炮在她的身边响起,处处透着喜气。  “今日家父纳妾,却以娶妻之礼行之,也请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这村头的苏氏是真心要嫁给家父为妾的。”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应该就是县太爷了吧!  紧接着,她便听见伴着围观人群的各种声音,有说苏氏福气,有说老太爷福气的,自然也有少数人说娶寡妇是不吉利的。  “先进衙门拜堂吧!”县太爷说道,便领着众人进了衙门。  在县衙拜堂成亲,这县太爷可真是极品!  流萤被喜婆与丫鬟搀扶着,一直走到县衙升堂用的公堂前,心中暗笑,原来公堂还可以用来拜堂,她今儿可真是见识了!  这公堂之外,两边的院子里,似乎来了不少宾客啊!流萤听着声音,评判这一切,她真的是挺期待,等会她闹起来,这里是不是会特别热闹?  “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百忙之中抽空那参加家父的纳妾宴席,等这小妾敬完茶,大家就可以放开怀品尝美酒佳肴了啊!”县太爷很是激动的道。  透过那盖头的一角,她瞧见一双脚和一双颤抖不已的却穿着喜服的腿,应该就是那中风的老太爷了。  中风了不去看病,反而来信什么算命的道士的话,真是可恼,可气,可怜!  “爹,孩儿这就帮你把小娘的盖头掀开哈,你且好好看着,孩儿可是为你娶了一个美妾!”县太爷低声对老太爷说着,随后起身走向流萤。  流萤自盖头下,瞧见一双离她越来越近的腿,手指微微绞在一起,当他走在自己面前站立的时候,她手指轻拨,两指忽地分开,一粒黄豆大小的石子飞出,打在那县太爷的左边大腿上,县太爷只觉腿一抖,整个人不自觉的向左倒去。  流萤自是会装,假意腿一软,整个人靠自己右边的喜婆身上靠去,顺带向左转了个方向,而喜婆一个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一头向前栽倒,被流萤那一带,喜婆倒是直接朝着县太爷扑了过去。  众人所瞧见的情况便是,县太爷和喜婆拥抱了一把,一同摔倒在地。  而流萤则是在此时掀开了盖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县太爷和喜婆还搂在一起,便是装作一脸惊吓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周围顿时如炸开锅的蚂蚁一样热闹开来,时而伴着几丝笑声。  喜婆哀嚎不已,一直叫嚷着:“我的老腰哎……”  这厢,县衙的衙役已经县太爷扶了起来,县太爷如此一摔,整个人的脸色倒也不好看,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既然你自己掀了盖头,那算了,过来给你夫君敬茶!”县太爷黑着脸对流萤道。  流萤眸色微凉,缓缓拿下自己的手,顿时,四周寂静了下来,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能叫是美妾?  众人瞧见的新娘子,脸上有大块的红斑不说,还伴着数道红痕!刚刚她捂住嘴的时候顺便捂着了脸,他们自然看不见。  流萤自然是故意的,刚在家里,她就让苏茜用的胭脂将自己的脸化成了这样,印象里,原本的流萤似乎从来也没照过镜子,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反正,从村民的反应来看,她肯定是不好看的!  “你……你是谁!”县太爷指着她,支吾了半天,斥问道。  “不是你花了十两买来的娘吗?”流萤瞧着那县太爷,似笑非笑的道。  四周再一次炸开锅来——  “十两银子买个娘?”  “县太爷不是孝子吗?怎么就给自己爹买个这样的娘?”  “这姑娘不像是流萤村的苏氏啊?”  “等等看,看他们怎么说呗!”  ……  县太爷听着四周的议论声,顿时脸黑了大半,再看这眼前不知名的女人,更是气愤无比,这女人一定是来触他霉头的!  流萤却是毫不为意,倒是打量起前方公堂里的人来。  她所站立的位置乃是公堂之外,那个穿着喜服的老太爷躺在公堂门口的躺椅上,一旁的案几上放着几杯茶,而老太爷的一旁位置上,坐着一个道貌岸然的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  流萤凭感觉便知道那中年男人便是那所谓说要“冲喜”的算命的!  “大人,这根本就不是民妇的儿媳妇!”突如起来的声音传来,让四周的议论声再一次高扬。  流萤循声望去,不由得冷笑,很好么,钱氏果然来了。  钱氏自县衙门口朝他们面前赶来,停在流萤身边,打量流萤片刻,便跪下对县太爷道:“大人,这丫头是民妇儿媳的私生女,原本是傻了的,昨日不知怎么的就不傻了!民妇那儿媳妇败坏名节,根本不能嫁给老太爷为妾,民妇也是今日才知道情况,这才赶过来,只请大人可别被蒙骗了!大人,民妇还觉得这妖女一定是被鬼魂附了体,还请大人做主啊!”  流萤看着这钱氏颠倒黑白的功夫,不由轻笑,不过,她是流萤,可不是苏茜,怎么可能会被她三言两语扰乱心绪而不敢辩驳呢?  “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流萤浅笑着唤道,“奶奶,你看我的脸,还是你弄的,你怎么都忘了?”  她说着,故意倾身凑近钱氏,顺便在钱氏的背上下了一针,钱氏一转头,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顿时吓得向后退去,却因跪在地上,来不及躲闪,被流萤狠瞪一眼,竟是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县太爷看着这情况,非常不解,指了指钱氏,又指了指流萤,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流萤撇了撇嘴,道:“如你看见的,她将我娘卖给你,可是,又诬陷我娘败坏名节,但是又不想还钱给你,所以,就又说我被鬼魂附体咯!”  县太爷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却见她又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哎,其实呢,我也是个算命的,真的,大人啊,你这里的人再不散,只怕会惹来……”  “惹来什么?”县太爷瞪大眼,问道。  “看!”流萤说着,指了指一方天空。  众人随着她指的方向瞧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朝这院子里袭来——
    “是……是马蜂……”人群中,有人发出如此猜测。  “快跑啊!”这时,更有人喊了起来。  现场一下子乱了,众人都到处乱钻,朝县衙门口冲过去。  正因为所有人都朝县衙门口冲撞过去,便导致原本宽阔的院子变得拥挤不堪,更是一个都挤不出去。  流萤缓缓收回目光,这一幕,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了。  那个算命的道士此时冲上起来,指着流萤破口大骂,道:“妖女,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流萤故作不解,抬头看了看那越来越近的马蜂,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最后指向那算命的,轻轻一笑,道:“这笔帐,咱们回头再算,你还是先花点精力对付这些马蜂吧!”  流萤话音落时,那些马蜂已成群的压了过来。  顿时,四周哀嚎一片,众人都与这群马蜂搏斗了起来。  流萤假意躲闪那群马蜂,顺便对县太爷道:“大人,这些马蜂就是这算命的搞的鬼,您瞧,这算命的可没被马蜂蜇呢!”  她自然是故意这样说,在那算命的冲过来时,她已经在算命的时候下了这些马蜂避之不及的药物,如此一来,这一切的罪责都叫那算命的臭道士扛了。  至于这群马蜂,自然是她弄来的,早上她在屋内换衣服之时,便让苏茜将新做的衣服拿去讨好钱氏,一来是告诉钱氏出嫁的不是她苏茜,二来是趁机将马蜂喜欢的味道染上钱氏的身。  以钱氏的性子,瞧见苏茜还在家,怎么着都会想着来拆穿流萤,顺便利用流萤替母出嫁之事来除掉苏茜,继而正大光明占了苏茜与秦风的房子。  可惜,钱氏出现之时,流萤接近她,便将另一种药物染上她的身,两种药物一混合,马蜂自然就成群结队的飞来了。  至于这些药物,她不过是在自家后院的草丛里弄出来的而已,马蜂喜欢腐烂的味道,她用几种草药做些腐烂的药物,再容易不过了。  此时,瞧见现场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她便趁着混乱离开了。  那腐烂的味道并不能存留多久,该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可不想再留在这里,当时是走得越快越好!  想到一会钱氏和那算命的下场,她就好开心!  离了县里,她凭着印象,往流萤村的方向走去。  此时,初夏五月,草木茂盛,山野之中,浓郁一片,生机盎然。  当走到一道岔路口时,她果断的弃了大路,踏进了一片山林中,原本走得飞快的她反倒是放慢了脚步。  凭着感觉,她便知道这里会有她想要的草药,不来瞧瞧,她还真是不死心。  不知不觉,她瞧见一处瀑布。  这瀑布不高,挂在同样不高的峭壁之上,却是极富诗意。  瀑布之下,是一片深潭,瀑布洒下来的流水将这深潭搅得涟漪一阵一阵的,荡漾开来,却是十分好看。  看着这深潭,她却是来了兴致,看了看这四周,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来的吧!  她将身上那喜服脱下,扔在一旁,里面的白色中衣她倒是不想脱,就这样,步入这深潭之中,顿时,衣服被浸湿之后,一股凉意透入心底。  她双手捧了水,将自己脸上的胭脂洗净,看着水中倒影,却因水面波动,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容颜,看了几次没看清楚,她倒是没有兴趣再看了。  她只是想感受着这水带给她的感觉,即使没有人,但在这荒郊野外让她宽衣解带,她还真的是不愿意!  她将头发松散下来,整个人向下沉去,水淹没了头顶。  片刻之后,她浮出水面,心情甚好的抹了把脸,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那就上岸,回家去吧!  却不料,她却感觉到脚裸处受到了一股外力,她暗自一惊,难道遇见水鬼了?想着,她忙扯回脚,如此试了几遍,却发现徒劳无功,她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慌张。  她正打算用另一只脚去踹时,那道力量却忽然消失了,她没由来的一阵轻松。  紧接着,一道水花在她身边炸开,她惊奇的看过去,水花四溅,溅得她一脸,迸发着强大的力量。  她瞪大眼睛,下一瞬间,一只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嘴角一抽,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没由来的一阵后怕!  她只看见水花炸开,凭她这么好的洞察力,她居然都没有看见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怎么出现在她面前,继而到掐住她的脖子,而她,连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心中忍不住感叹,原来这里有人啊,幸好幸好,她没有脱衣服……可是,她这浑身湿透,跟没穿衣服有差别吗?  眼前这人,是个俊美的男子,要说他有多俊美,流萤就算是翻遍脑海中两世的记忆都没能找出能与面前之人想媲美的男子。  他一身白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搭在额前的发丝还在滴着水,这整个的造型,有一种说不清的魅惑。  “说!你是什么人?”他目光冷冽,盯着流萤,冰冷的问了这样一句,手中的力气也不由得加大,整个人透着一股难言的杀气。  流萤脖子被他掐得也实在是难受,忍不住嘴角一抽,道:“你看不出来,我在洗澡吗?”  “洗澡?”他冷声重复着,手微微松了松,目光落在岸上的喜服之上,顿时又一次掐住她的脖子,道,“穿着喜服来荒郊野外洗澡?”  流萤顿时觉得透不过气来,顿时抬起双手抓住他的手腕,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放开!”  他听出来流萤语气中的愤怒,微微动容,缓缓松开手。  流萤大口的呼吸了几口空气,不住的咳嗽了几声,又抚了抚自己的心口,这才将目光转向那男人,怒道:“我高兴怎么洗澡你管得着吗?”  他眸色微闪,从她的眼中,他看到与自己太过相似的东西,只是,她的眸光清冷、清澈,没有自己一直以来的杀气。如此确切的感觉不出来她有什么企图,他便理也不理,径自转身,准备继续潜入水底。  流萤看着他的背影,那一身白衣因为湿透紧紧贴在他身上,她便轻易的瞧见了他的伤口,不由得出声提醒道:“你想靠着这池水解你的炎毒,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的身子不由得一僵,蓦地转身,紧盯着流萤,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流萤却是轻笑,道:“你跟慕容鸾裳有什么仇?”  对,她本来不想问,毕竟别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可是,这炎毒那可不就是她的好师姐才有的嘛,她当然好奇了!
    他眸色一冷,倒是没看出来眼前这女人眼力竟这么好,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不如先说说,你是谁?”他唇边浮过几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着流萤的眼睛,问道。  流萤轻哼,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世上除了我,只怕再有不会有人能解得了这炎毒。”  他的眼中闪过锐利之色,思虑片刻,开口道:“你会解这毒?”  “自然!”流萤自信的一笑。  “你想要什么?”他当然不会认为眼前这素不相识的女子会不计报酬的替他解毒。  流萤看了看天色,露出一抹极其淡雅的笑容,道:“那得看,你有什么样的身份了,倘若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必定会去找你要报酬!”  “萧清绝。”他看着流萤的双眸,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流萤眼皮不由得一跳,双眸微微一动,睫毛也微微颤抖了下。  萧清绝……呵呵,没想到,她居然遇上了萧天佑最忌惮的弟弟!  “****七皇子,萧清绝。十四岁被****送至北漠沦为质子,如今已有五年时间。我倒是好奇,七皇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边界之地?”流萤唇边噙着一抹笑意,看着萧清绝,不动声色的问道。  萧清绝倒也不隐瞒什么,只道:“你很好奇吗?”  听他这般问,流萤倒是挑了挑眉,不再回答什么,转身上岸,只道:“你上来吧,我替你解毒,这一回,不计报酬。”  他看着她,却发现再也移不开目光。  先不说,她的从容淡定深深打动他,就连她的外表,也微微撼动着他的心。此时,她浑身湿透,身材玲珑有致,春色无比,落入他眼中,却是成了一道极美的风景,只怕是这世上再也找不出如此完美的人儿了。  她说,不计报酬?在知道自己的质子身份之后,她还敢救他?  她上了岸,捡起喜服披在自己身上,却是等了半天都没听见水中的动静,便转身看向他,道:“怎么?你还不起来?那我可走了!”  他微微一笑,纵身一跃,水中击起一道猛狼,在她眼中形成一道完美的屏障,等水幕重回深潭之时,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不错,功夫不错!”她唇角微扬,赞赏道,“走吧!”  “去哪?”萧清绝见她转身,朝附近一处打了个手势,随后便跟上流萤的脚步,顺便问上一句。  “先去找个山洞,顺便采点草药。”她随意回道,并未停下脚步。  他们走了一段路,确实找着了一个山洞,这路途中,流萤倒是采了几味草药,果然如她所料,这片山林中是有些奇珍药草。  到了山洞之中,他们生了堆火,弄了些干草铺上,过了一会,山洞里才渐渐有了些暖意。  “你过来!”铺好干草之后,流萤坐在干草堆上,便招呼萧清绝过来。  萧清绝便从火堆旁移到了流萤身边,流萤顺手扯了下他的手臂,将他扯上了那干草堆上坐着。  随后,她翻身随意跪坐在他身后,三下五除二便将他身上还有些湿气的衣服解了下来,手指还时不时的碰到他的身体。  萧清绝什么也没说,但不知为何,对她却是极其相信的。  他背后的伤口不大,却是呈火焰状,由于长期浸在水中,伤口周围已微微泛白,但里面却是黑紫一片,总有几分触目惊心的味道。  流萤伸手轻按那处伤口,萧清绝顿觉后背一阵疼痛,身体也禁不住轻颤了下。  “五天,你还活着,真是命大。”流萤一边轻揉伤口,一边轻声奚落。  “我不会死。”萧清绝皱了皱眉,肯定的说道,“听闻这世上能解慕容鸾裳的毒的人只有她的师妹上官素樱,不知道姑娘你是……”  流萤手微微一动,却很快恢复过来,继续轻揉,似是轻笑,道:“上官素樱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大婚之日,毒发身亡。”萧清绝轻声说道,微微侧头,想看清她的表情,却发现什么也看不清。  流萤收回手,将先前采的其中一种草药拿来,放入口中嚼碎,继而敷在他的伤口之上,尔后才道:“先敷上三天,三天后,我会替你驱毒,明日一早陪我去买医用银针,我没钱。”  她微微抬头看了看洞口处,天渐渐黑了,看来今晚就只能在这里呆一晚上了,于是,她又补上了一句:“你先呆着,我去找些吃的吧!”  “天黑了,你还是别出门了。”萧清绝瞧了瞧天色,不免有些担忧的道。  “我是山里人,不怕。”流萤清浅一笑,起身便朝洞口走去。  待流萤离开,三道黑影自洞口走进,当走到萧清绝面前时,齐齐的单膝跪成一排,这三人,无一例外都是一身黑袍,外加戴着一张银质面具。  萧清绝敛起先前所有的情绪,只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们。  “属下等护主不力,请主子责罚!”那三人齐齐道来。  “你们两个,暗中保护那位姑娘。”萧清绝只冷声吩咐其中两个道。  “是!”那两人起身,转身便出了山洞。  另外一人道:“主子,那个叛徒已经被我们的人诛杀,接下来,主子你需要属下做什么?”  “解了毒,便回北漠皇宫吧!”萧清绝沉吟道。  “可是,主子我们都到了这里了,为何不直接回国?现在再回去漠城会不会太冒险?北漠皇宫里那个替身再撑一段日子应该没问题的,我们何不……”那人继续说道。  “不用。”萧清绝摆了摆手,道,“下个月,北漠帝寿辰。”  那人听了,便了然了,北漠帝寿辰,各国定会来拜寿,这么精彩的好戏,主子又怎么会错过呢?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那人说着,便先退了下去。  待那人离开,萧清绝的眼神却是慢慢变得深邃。  等了一会,流萤抱着一些野果回来了,走到萧清绝身边,直接将那些野果放在他面前。  “将就着吃吧!我是大夫,所以,打猎这种杀生的事,我就不做了。”流萤随手拿起一个野果递给他,顺便解释了下原因。  萧清绝浅浅一笑,倒是好心情的接过野果吃了起来。  “不错,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萧清绝一边吃着,一边赞赏。  流萤看着萧清绝的模样,不由得露出几丝微笑。  “你有想过回****吗?”流萤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萧清绝啃野果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然后又继续啃了一口,状似不经意的笑笑,问道:“你很好奇?”  “我只是想……”她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却听洞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她顿时不再说话,与萧清绝对视一眼,皆好奇的看向声音来源处……
    远处,幽幽绿光,那是狼的眼睛。  “是狼群,快灭火!”萧清绝心下一凛,催促道。  流萤甚是不解,道:“不是说野狼怕火吗?”  “几只或许会怕,但是狼群就不会害怕了!”萧清绝皱了皱眉,道。  言语间,两人合力将火堆扑灭,顿时,山洞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狼嚎声忽远忽近,流萤多少还是有些惧怕的。  慢慢的,一切归于宁静,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萧清绝自是不会惧怕那些狼群,只怕疏影等人早将那狼群引走了。  流萤紧紧攥着手心,掌心惊出了汗。  如果狼群到来,她无力抗争,现在的她,真的还太过弱小。  她甚至有些后悔,如果自己不来这山林,便不会遇见萧清绝,又何须涉险?可是,再想一想,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萧清绝定然会成为助她复仇的人,她救他一次,又有何妨?  如此想着,她心中忽然一片释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狼群似乎远去,听不见狼嚎声,她才松了一口气。  萧清绝抬手,扶着她的肩,轻拍了下。  她微微颤抖,转头看向萧清绝。  两双眸子对视,在黑暗中灼灼生辉,天地间,一切都在远去,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彼此。  流萤只觉心中那根弦没由来的触动了一下,在此时,她竟莫名的有了几分心安的感觉。  “不生火了,你睡吧!”萧清绝先开口,打破了这番宁静。  “那你呢?”  流萤下意识问道,只是,却又想到,他睡不睡又与她何干?  “我守着你。”萧清绝似是轻笑,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可是,却只能相信对方,在这一刻,他们都只能依赖彼此。  “一起睡吧!”流萤抬手握上他的手,转身凭着感觉找到了那堆干草,随后松开他的手,睡在了里面。  萧清绝微微一怔,倒是没拒绝,睡在外面。  两人就这样,无言却又默契的谁也没打扰谁,渐渐入眠。  夜里,流萤似乎是冷了,不知不觉靠近萧清绝,寻求温暖。  萧清绝连睡觉都很警觉,在流萤靠近他时,原本浅眠的他便醒了过来,他侧头瞧瞧朦胧中的睡颜,眼神不由得暖了几分。  他伸手将自己的一只手臂给她当了枕头,轻揽她入怀。  世事就有那么奇妙,明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她让他入了眼,他却让她入了心,只是,他也不清楚,究竟,她的目的是什么。  一夜无梦。  醒来,她便瞧见自己睡在他怀中的暧昧姿势,脸红了红,忙坐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阳光透过洞外斜照了进来,到处一片暖洋洋的感觉。  “天亮了,我们去县城吧?”她瞧见萧清绝睁开眼,便笑眯眯的说道。  “好。”萧清绝应声,随之起身。  他们一同去了县城,先是买了医用银针,后来,又去了成衣铺,她换了件青色的裙衫,将她一身喜服送给了那成衣铺,之后,她才与萧清绝去吃早饭。  萧清绝出现在这县城,无疑是一道奇特的风景,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到哪里都会惹来爱慕的目光。  “我似乎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萧清绝凝眉,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流萤。”流萤想了想,还是将名字告诉他,继而又道,“能不能让你的人帮我送个口信到流萤村?”  “我的人?”萧清绝微微沉吟,重复这三个字。  流萤轻柔一笑,道:“别给我装不懂,你身边可跟着三个保护你的人,我若是对你不轨,只怕他们早就跳出来将我碎尸万段了吧!”  萧清绝想想,便是笑了,既然她早已有所察觉,又何必瞒着她?如此,他便应声道:“什么口信?”  “村东秦家大房,告诉我娘,我很好,很快就回去。”流萤想了想,又转向萧清绝,笑问道,“你能借我些银子么?”  “请流萤姑娘替在下解毒,诊金是必须要付的。”萧清绝痛痛快快的应声道,随后对四周喊了声,“疏影!”  一道黑影闪过,没有佩戴面具,英姿飒爽的疏影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对萧清绝行礼,沉声应道:“属下在。”  “刚刚流萤姑娘说的,你可记住了?”萧清绝问道。  “属下记住了,属下会去流萤村传达口信,会给流萤姑娘的母亲一千两银票的诊金。”疏影沉声开口。  流萤嘴角一抽,道:“一千两太多了,先陪我去买些东西吧,然后,你只需要给我娘十两银子的话就够了,我不在,给我娘太多的银子只怕会被别人坑去,不值当!”  “是!”疏影答道。  于是乎,流萤买了些柴米油盐之类的日常用品,让疏影扛走了,自己则是继续跟萧清绝四处闲逛,一天之内,却是去了很多地方。  日暮时分,流萤转头看向萧清绝,却见他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累。  她忍不住轻叹,她本就想瞧瞧萧清绝的耐心会有多好,结果,折磨了他一天,他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萧清绝,跟我回家吧?”她挑了挑眉,小声试探,问道。  “好。”萧清绝想都不想,直接应声道。  流萤不觉嘴角一抽,这人是不是太好说话了?可要是真把他带回家了那才有鬼呢,不被村民的口水淹死才怪!不过么,其实带他回去也没事,秦风还没回来,房间可以给萧清绝住几天,等到清了他的毒,再让他走就是了!  打定主意,她便释然了,道:“那走吧!”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走进先前的那片山林,反而是走着大路,但虽说是大路,却也属于荒郊野外的大路。  走了不久,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的路时,他们却被一些哭喊声干扰了。  小山坡上,五六个衙役手拿长鞭,奴役着十几个村民。  他们停住的脚步,好奇的看过去。  只见那些村民似乎是病弱的模样,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但却是哀嚎一片,不肯行走;而那些衙役均是白巾蒙面,对那些村民非打即骂,相当的不耐烦。  在村民们面前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土坑。  这些衙役是在把村民们往坑里赶!  “他们是想活埋这些村民。”萧清绝看出眉目,便出声提醒道。  流萤看了萧清绝一眼,便道:“走,过去看看!”  萧清绝点头,随流萤往那边走去。
    那些病弱的村民瞧见萧清绝与流萤正朝他们走来,顿时像是看见的希望,便有一个村民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下跪,哀求道:“救救我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起来!没有人能救你们!”衙役的鞭子无情的鞭打在那村民的身上。  那村民被打得趴到在地,衙役无情的踹上了一脚,那村民就滚了几下,直接落进了那坑里。  “老天爷,你这是绝了我们的活路啊!”一名稍稍年长的村民仰天呼喊道,那声音,说不出来的凄厉。  “臭老头,你喊什么!老天爷是不会管你们死活的!”跟在那村民身后的衙役言语间,便是一鞭扔去,那村民哀嚎不已。  萧清绝与流萤已然到了他们面前。  流萤早忍耐不住了,冷声喝道:“住手!”  那几个衙役先是一愣,继而转头朝他们看去,当瞧见他们的时候,那衙役中一人不耐烦的道:“哪里来的小姑娘?多管闲事,耽误了本大爷的事,可要你们好看!不过么,小姑娘,长得还真是水灵……”  那人说着,一双猥琐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流萤。  流萤只觉恶心,而一旁的萧清绝目光如冰,如果不是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怕他已经直接杀了那人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流萤看了看那些村民,无视了那衙役的调戏。  她前世便是医师,对待弱者,总是会富有同情心。  “他们啊!”那个衙役听见流萤问这个,便暂时敛起了那猥琐眼神,倒是好心的说道,“劝你们别管事那是为你们好,他们是白沙村的村民,村子染上瘟疫了,现在封村了,这些人是病得最严重的,为了避免疫情传染到四周,府衙大人命我们几个来这里,将他们活埋在这郊外。”  流萤听了,不免心中好笑,这些人居然将人命当作儿戏,说活埋就活埋,就算是瘟疫,难道就不能医好了吗?  “为什么不给他们看病?”流萤问道。  “看什么看啊!去了两个大夫都感染了瘟疫,这还怎么看?谁还敢去?你去吗?”那衙役说着,不由得露出几分不屑,无奈摊手。  那些村民却已把流萤当成生的希望,纷纷下跪,哀求道:“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流萤看了,不免心中一动,便转向萧清绝,道:“你先会县里等我吧,我要先去白沙村。”  萧清绝扫视了那些衙役和那些村民一眼,浅淡一笑,道:“我还是随你一起去白沙村吧!”  “可是……”流萤不由得蹙眉,白沙村瘟疫横行,若是萧清绝不小心感染,那可是不妙的,再着,他还有伤在身,切不可如此冒险。  “萤萤这是担心我?”萧清绝凑近她耳畔,暧昧的问道。  流萤不觉脸一红,什么萤萤,谁许他这么叫了?于是乎,她深刻的明白,自己担心他,那纯属多余,便白了他一眼,继而转向那些村民,柔声道:“你们都起来吧!我送你们回村!”  那几个衙役面面相觑,谁允许她送这些村民回村了?  “小娘子,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可没有允许你送他们回去!”先前那衙役抓着手中的鞭子,指了指流萤,朝她走近了几步。  “你不是说,没有大夫敢去吗?不巧,我也是大夫,我就敢去。”流萤轻勾起一抹淡笑,轻声说道。  纵然她的声音轻柔,却是赋予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落进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软软的,却更是坚强的。  “你?你是大夫?”那个衙役显然不信。  流萤叹气,低头瞧了瞧脚下的土地,又抬头看向那些衙役,道:“烦请官差大哥回去告诉府衙大人,就说,请他再给我七天时间,如果我再医不好,那么你们要做什么决定,我绝对不会再干涉。”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那衙役不满,却也慢慢的收回手里的鞭子。  “人命关天的事,有希望为什么不能试一试?你们难道也希望,他日他们化成厉鬼找你们索命吗?我敢这样说,你们为何不答应?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积点德,不好吗?”流萤依旧是轻淡如风的语气,声音轻柔,暖了村民的心,也让那些衙役微微动容。  “老大,不如就听了她的吧?”其中一个衙役动容了,小声劝道。  “对啊,老大,反正到时候出了问题,找他们就是了!”另外一个衙役也小声劝道。  先前那个衙役将大家说的,和流萤说的,在心中衡量了一下,终是舒展了眉头。  “好,就依你!不过你得保证,你进村之后,得封村,不能让疫情流传出来,否则,我可就直接放火烧村了!”那衙役半同意半警告的说道。  “一言为定!带路吧!”流萤说着,转头看向萧清绝,不免对他露出一抹笑容。  萧清绝自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一般观看者,但即便是如此,他心中却也是震撼不已,原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同情心泛滥,不过,就因为如此,才让他侧目,连瘟疫她都敢冲上前去,她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善良?  如果流萤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定然会告诉他:她就是自信,小小的瘟疫能奈她何?她还要用她这双手,去颠覆整个天下呢!  白沙村距离这郊外不远,他们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入了白沙村,那些衙役便不肯再随他们进了,而眼见他们进了村,衙役们赶紧吩咐封村,就将他们关在里面,不过,衙役们倒是答应了,每天会送些吃的来,需要的药材,他们也会去买。  流萤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萧清绝在,萧清绝那几个手下就会随时听令,她可不相信萧清绝会乖乖的当个质子,不然,他又怎么会出现在离****最近的流萤村附近?  白沙村里,处处一片惨败的迹象,流萤和萧清绝进村,先是被众村民跪拜了一番,其他的村民,也纷纷出来相迎,直接把他们当作了恩人。  流萤便大致询问了下村民的病情和症状,当下就去想解法去了。  晚间的时候,她正在思考之时,村中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白天到了白沙村时,村人都当流萤与萧清绝是夫妻二人,将他们安置在一间小屋,流萤想阻止,萧清绝却阻拦了她,流萤很不解,但是却也没有反驳。  天黑之后,圆月初上,村里,处处荧光如玉,但,却透着死寂。  流萤与萧清绝暂住的小屋外,传来各种人声,吵闹个不停,言语中透出来的消息似乎是有人死了。  他们对视一眼,只好出了门,朝声音来源走去。  只见十几个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分成两波,中间是一个躺在担架上的女人,似乎已经死去多时了。  流萤听了一会,便大致知道事情的始末。  这两波人,一波是死去的那女人的婆家,一波是那女人的娘家。  大致原因是,这女人染上瘟疫而亡,可是娘家不相信,来找麻烦,于是,两边谁也不让,掐了起来。  流萤与萧清绝对视一眼,这种家里长短的事确实是够烦的。  两边吵个不停的时候,流萤默默的走到那死者身边,蹲下身,随意的翻看了下,心中却是一冷,这女人根本不是染上瘟疫死的。  流萤抬头,冷冷的将两波人暗暗打量了一番,便明白了,只怕是有人利用瘟疫,继而下毒害死了这女人。  萧清绝走到流萤身边,小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流萤起身,接触到萧清绝的目光,露出淡淡的笑容,转向那两波人,目光清洌,沉声道:“都给我闭嘴!”  两波人一愣,接着,死者的婆婆就叫嚣起来:“你是什么人?我们两家吵架,你插什么嘴?你个小丫头,找死啊!”  啧啧啧,这可是真正的泼妇!流萤在心中冷笑,却是打量死者的婆婆一番,这婆婆表面上很恶毒,眼底,却有着几分锐利。  流萤微微一笑,淡淡的解释道:“我是大夫,来治瘟疫的。”  月光下,她的表情显得格外迷人,萧清绝一直温柔的注视着。  “你是大夫?”那婆婆身旁的男人惊讶的道,继而,惊喜道,“你是大夫,那你快告诉他们,我家娘子是得了瘟疫去世的,不是我们不给她治病。”那男人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哀求,他便是死者的丈夫。  “很可惜……”流萤笑了笑,看向那男人,道,“你家娘子,是被人下毒,毒死的,不是瘟疫。”  那男人听罢,身子一抖,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死者的娘家一听,顿时哭嚎起来,齐齐的跪在地上,让流萤与萧清绝为死者做主,不要放过害他们女儿的凶手。  而死者的婆家这边,更是吵个不停,叽叽喳喳的,仿佛都在猜想,谁才是凶手。  流萤只扫过所有人的表情,挨个问了一遍他们与死者的关系,之后,便让他们将死者抬回去了。  死者姓丁,娘家住在村东,嫁给村西的张家五年,只生下一个女儿。张家兄弟三人,死者的丈夫排老大,下面两个弟弟还未婚。丁家则是有五个女儿,死者排老大,下面四个妹妹,除了最小的妹妹今年十六岁没有嫁人,其他的都已成家。  刚刚那吵闹,两家人基本都到场,流萤便能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回到屋里,萧清绝什么也不问,但是,却也看出了些什么。  夜渐渐深了,流萤却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你想做什么,我让他们去就是了。”萧清绝拿不准她的心思,便试探着,问道。  “别让他们进村,万一感染上瘟疫,就不好办了。”流萤本坐在烛光前想心思,听见萧清绝问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却是阻止萧清绝让他几个手下进村来。  “可是,你不是有把握吗?”萧清绝倒是不解了,依流萤这般自信的人,哪里会怕别人感染上瘟疫。  流萤微微叹气,这才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萧清绝,不回头看他还好,一回头看他,她只觉心跳加快,她怎么之前没发现,他们住在一起,是有多暧昧。  “我有把握,但,明明可以避免,为什么要冒险?”她微笑着反问,继而道,“你睡吧,我想,我是不会习惯跟一个男人睡一间屋子的。”  萧清绝失笑,一手扶着床柱,一手轻拨了下额前发丝,轻柔的道:“没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流萤翻了个白眼,起身,便打算出门。  忽地,她只觉身边一阵风吹过,再一瞬间,萧清绝竟然已经到了她身边,她一愣,不由自主退后一步,萧清绝伸手揽住她的肩,避免她撞上身后的桌角。  “我的话就那么吓人?”萧清绝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她,眼神有些暧昧。  “能不能不要这么轻浮?”流萤鄙视的道。  “哈哈!”  萧清绝笑得轻狂,缓缓松开她,只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如此轻浮,尤其,是对一个女人。”  “这么说来,我还得说,我很荣幸啊?”流萤推开他面前的手,转身便要离开。  “等我一起啊!”萧清绝忙跟了上去。  屋外,月已中天,四周被映照得发亮,静谧不已。  流萤走出了不远处,便站立着,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过了许久,她动身走向村西,萧清绝跟了过去。  之前,在看过那些人吵闹之时,她便已经看出了些端倪,选择夜深了出来,只是为了瞧一瞧,他们是否睡得安稳。  她来到村西,吹响了一道古怪的哨声,顿时,四周的野鸟开始躁动了起来。  萧清绝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女人不仅医术了得,竟然还懂得召唤术,这野鸟躁动,只怕会引起村民的恐慌。  流萤看着越来越多的野鸟嚎叫,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换了一具身体,这召唤术就不灵了,幸好,都还有用。  北漠国的子民,信奉神鸟,可却极度恐慌野鸟的叫声,迷信的村民认为,野鸟出现的附近,定然有冤屈。  流萤自信的笑笑,她就站在这里,她倒是想看看,下毒害死那女子的人会不会睡得安稳?  正想着,村西的某一家的灯果然亮了起来,很快,一人从家里走出,鬼鬼祟祟的朝着村东走去……
    流萤伸手,拉住萧清绝的衣袖,将他拉到一旁,隐到墙后,小心的注视来人的动静。  野鸟的嘶鸣声继续猖狂的盘旋在白沙村的上空,村子里却是越发的死寂。  传言,野鸟嘶鸣,有冤诉冤,有仇报仇,近期没有做过亏心事之人切不可出门,会被野鸟攻击,而近期做过亏心事的人,一定要出来烧纸,拜神,恭送野鸟离去,否则,野鸟只怕是没完没了的每夜嘶吼,还会将灾难带给整个村子。  来人走得越来越近,脚步越来越急,月光下,流萤与萧清绝却是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那人便是死者的丈夫,张家老大。  流萤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待张老大远去,便拉着萧清绝跟了上去。  萧清绝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可是什么都忘了,刚刚还叫嚣着要与自己保持距离,现在,竟是不管不顾拉着他到处跑了。  流萤确实是********想知道答案,也没留意到萧清绝的种种,在她看来,她与萧清绝只是君子之交,但,她却不知道,无形之中,她似乎已经学会了依赖他。  那张老大鬼鬼祟祟的到了村东,与一人会合,两人耳语片刻,另一人回家拿了些东西,不多一会,那两人便一起去了村子后方的野树林。  流萤与萧清绝走近了一些,却依然看不真切。  萧清绝知晓她的想法,忽然抽回自己的手,流萤一愣,看过去,不由得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正想道歉,萧清绝却是忽然出手,搂着她的细腰,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唯美的弧度,越过前方那两人,入了野树林。  “谁?”张老大似乎感觉到一道影子飘过,顿时警惕的问道。  起风了,树枝随之摇动起来,张老大身边的那人便道:“这半夜三更的,你疑神疑鬼的做什么?哪里有什么人,只是起风了而已!”  “或许吧!”张老大看了看四周,确实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而萧清绝与流萤,此时正优哉游哉的坐在野树林里一棵大树上方,将树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张老大与那人走来,正停在这棵大树的下方。  月光卸下,地上投上了一些斑驳的树影,所幸,他们所在的方向恰好是与月亮相对,否则,那树影投在张老大的面前,只怕,连他们的身影也要被看穿了。  流萤此时总算是看清楚了张老大身边的人,那可不就是死者的小妹么?  如此一来,事情可算是明朗了,小姨子跟姐夫有私情,只怕,丁氏之死,与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流萤只一心想着如何替死者翻案,倒忘了此刻她正处在萧清绝的怀中,姿势有多暧昧。  萧清绝则是搂着她,离她很近,只觉,怀中人儿身上透着一股清香,很很好闻,他只怕多抱她一会,魂都要被她勾走了。  罢了,他只能在心中叹道,只怕,照这个趋势下去,流萤成为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奇怪的是,他竟然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都怪你!若不是你非要这样做,又怎么可能会引起野鸟嘶鸣,若是不能散了这野鸟,只怕明日村子里又要多些流言了。”丁家小妹郁闷的对那张老大说道,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责备。  “好好好,我的宝贝儿,都是我的错好了吧!”那张老大搂着丁家小妹的腰,哄着,心中更是暗骂这些野鸟,若不是它们吵个不停,又何须大半夜的跑出来!  张老大一边劝着小情人,一边碎了一口,骂骂咧咧道:“这些死鸟,半夜三更不睡觉,吵得咱们也没好觉睡,要不是怕那些老家伙明日聚在一起又拿你那死鬼姐姐的事说,我才不想出来呢!”  北漠国的村落的老人都说,野鸟哀鸣,两个时辰不绝者,必有冤屈。  所以,张老大跟这丁家小妹跑出来,自然是为了制止这野鸟继续哀嚎。  丁家小妹听着这四周的野鸟嘶鸣,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四周,最后抱着张老大的一只手臂,道:“姐夫,真的能赶走这些野鸟吗?如果赶不走,会不会……”  “说什么哪!肯定能赶走啊!放心吧!小妹,你要相信姐夫。”张老大一边说着,一边凑过去,在丁家小妹的脸颊上留下一吻。  丁家小妹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副羞赧的模样,在这月色下显得格外妩媚,张老大瞧见了,顿时春心大动。  这丁家小妹年方十六,本就生得面容姣好,身段苗条,尤其那一双透着水雾的眼睛,尤为迷人;这张老大也不过二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先前的媳妇丁氏一直凶巴巴的,活脱脱的一只母老虎,一直以来,张老大敢怒不敢言。  后来,丁家小妹长大了,来了张家几次,温婉可人的模样,把张老大迷得七荤八素,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好上了。  张老大按捺不住色心,将丁家小妹手中的东西尽数扔在地上,淫笑道:“小妹,我们等会再弄,你先让为夫亲亲,好不好?”  丁家小妹头压得更低了,张老大像是得了默许,忙是凑了过来,一边捧起她的脸狂亲了起来,一边一只手下滑,迫不及待的去解丁家小妹的衣服。  树干上的流萤顿觉脸红,萧清绝见状,便抬手捂上她的眼,将她拉近自己怀中,不让她看下面的情况。  流萤将头埋在萧清绝的胸口,可是,依然能听见树下那羞人的声音,同时,她还能听见的萧清绝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由得,心安了几分。  萧清绝心中苦笑,虽说他镇定自若,但如今软玉温香在换,又在这样一副活春宫的刺激下,他怎么可能没感觉?只是,他再怎么想要流萤,却也只能淡定的忍耐着,不得不说,他的忍耐力还真好。  过了好一会,树下那俩人才算是完事,各自穿衣,时不时还说上几句调情的话来。  “姐夫,快说说,该怎么办?”丁家小妹瞧见先前被张老大扔在地上的东西,问道。  张老大伸手摸了摸丁家小妹的脸蛋,调戏道:“你这丫头,该叫夫君了,还叫什么姐夫啊?你姐姐都死了!”  丁家小妹甜腻腻的凑过去,喊了一声:“夫君。”  张老大顿觉心情畅快,一把将丁家小妹搂进怀里,道:“我真想早点把你娶回家,这样,咱们就不用偷偷摸摸了,啧啧啧,想起你,滋味儿可真好!”  “流氓!”丁家小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张老大的胸口。  “来来来,我们先把这些东西烧了,听老人说,把死人的东西烧一烧,就能吓跑那些鸟了,你姐姐毕竟是我们害死的,为了保险起见,先把这些鸟赶走吧!”张老大松开丁家小妹,蹲下身,拾掇着先前扔在地上的东西。  重点终于来了,这张老大终于承认了是他们害死了丁氏。  流萤与萧清绝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便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这番,张老大与丁小妹点着了丁氏生前所用之物,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皆是祈祷着说让丁氏将野鸟赶走之言。  流萤不由得好笑,下毒杀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怎样的下场。  诸如这两人,肯定是无药可救的,尽管野鸟出没,他们出门想赶走野鸟,可是,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忏悔,而是在这荒郊野外行苟且之事,光是这点,在流萤看来,他们俩就已经是罪无可恕了。  念及此,流萤推了推萧清绝,示意让他下去。  萧清绝看懂流萤的心思,便松开流萤,让她坐好,纵身一跃,如鬼魅般,出现在张老大与丁家小妹的身后。  流萤一边瞧着树下的情况,一边吹起了那道旁人听不见的古怪哨音。  刚刚是召唤野鸟,这一次,她却是想召唤些别的东西,将村民们都吸引过来才是。  树下,张老大与丁家小妹只觉身后一阵冷风袭过,顿觉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回身看去。  斑驳的月影下,萧清绝一袭白衣,恍若天神,静立在那里,全身散发着高贵的气息,无处不透着完美。  张老大与丁家小妹见状,不由得双双瘫倒,想后退,却四肢无力,动也不能动,只能怔怔的看着萧清绝,大气也不敢出。  萧清绝冷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张老大一听慌了神,在心中快速衡量了一番,便赔着笑容,道:“这位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娘子刚刚去世,我听这野鸟嚎叫不止,便想出来给我家娘子烧点纸钱。”  萧清绝却将目光移开,落在那点着的火堆上,那里,可怎么也不像是在烧纸的模样。  丁家小妹瞧着萧清绝这般模样,心神荡漾,钦慕不已,越发的出神,连萧清绝的问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只默默的看着萧清绝。  还呆在树上的流萤见状,只在心中为那丁家小妹贴上了一个大大的标签:花痴!  萧清绝只是淡淡扫过那两人,转过身,冷声道:“明天去投案自首。”他说的,不是询问他们的意见,而是,直接替他们决定了。  张老大一听,顿时跳了起来,在萧清绝的身后指着他骂道:“你算哪根葱,你在说些什么?投案自首?首什么?还有,你是谁,你莫名其妙的说些什么东西?”  萧清绝微微侧目,眼神中闪过一丝暗芒,若不是考虑到流萤在场,他定然会出手直接灭了这不知好歹的杀人凶手。  那丁家小妹此时反应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起身,拉回张老大的手,上前几步走到萧清绝的身侧,微微屈身,道:“这位公子,小女不知公子说些什么,还请公子明示。”  她这一番话,尽可能委婉,且,声音如同抹了蜜般,甜腻至极。  只是,萧清绝见过的美人何其多,如此一个村姑,三言两语就想撼动他的心?未免太好笑了吧!  萧清绝冷声道:“哦,姑娘的意思是,不懂在下在说什么?”  “小女,确实不懂。”丁家小妹低头,故作不解。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谁懂这意思?”萧清绝做沉思状,低声说道。  丁家小妹咬了咬唇,心中思量一番,紧接着开口道:“公子说笑了,怎么孤男寡女了,公子不也在场吗?”  萧清绝若有所思的看向丁家小妹,没想到,这村姑脑筋转得还真是快。  丁家小妹见萧清绝半晌没回话,盯着自己瞧了半天,顿觉心花怒放,以为萧清绝是迷上自己了,当下羞红了脸,声音娇柔,细腻的道:“公子,你觉得呢?”  那张老大瞧了瞧丁家小妹,又瞧了瞧萧清绝,顿时,怒火中烧,几步上前到了丁家小妹面前,一巴掌扇过去,怒道:“你个贱人,看见男人就想上,是不是?”  丁家小妹一个趔趄,身子摇摇晃晃,好半天才站稳,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张老大,道:“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贱人!”张老大指着她,继续暴跳如雷。  “我跟你拼了!”丁家小妹顿时也翻脸了,扑上去,两个人就扭打了起来。  萧清绝看着这俩人,一头雾水,他什么也没做啊,怎么这俩人自己掐起来了?萧清绝无奈的抬头,看向流萤所在的方向,摊了摊手,一副“我不知情”的模样。  流萤无语望天,你难道不知道盯着一个姑娘看人家会误会的吗?  很显然,萧清绝多看了丁家小妹几眼,就让那丁家小妹误以为萧清绝对她有意,张老大妒火四起,于是,这对野鸳鸯就掐起来了。  萧清绝看着流萤的表情,顿时冷汗,继而继续看向那对掐架的男女,一筹莫展。  该给他们一掌让他们停下不?显然不需要!看他们打着,其实还挺好玩的。  终究,女人的力量比不得男人,丁家小妹很快就处于下风,被张老大骑在身下。  张老大骑在丁家小妹的身上,掐着丁家小妹的脖子,面目狰狞的凶道:“你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老子还满足不了你吗?见男人就想贴上去,就那么缺男人?”  丁家小妹被掐着脖子,根本说不出来话,只能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张老大,祈求让他饶了自己。  萧清绝在一旁,只觉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便出声道:“下毒杀人,也是死罪,你们还是到知府大牢里再掐架吧!”  这一句话,点醒了这俩人。  张老大慌忙松手,翻身起来,看着萧清绝,心生歹意。  张老大心想,刚刚光顾着计较丁家小妹对萧清绝暗送秋波之事,倒是忘了如此一来,任他怎么不承认跟丁家小妹有私情,别人也不会相信了,为今之计,只有杀了眼前这人还有可能将这秘密保存下去,否则,他跟丁家小妹都要死。  萧清绝只随意瞧张老大一眼,便知晓此人心中想法,可惜了,这些村民,萧清绝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他只需动动手指,只怕张老大便万劫不复了。  正当张老大向萧清绝走来时,树上的流萤却发出一声惊呼——  紧接着,一道丽影从半空中落下,萧清绝容不得思考,忙施展轻功,在流萤还没有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与此同时,十几个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举着火把,到达了这里。  流萤这才睁开眼,抬头看着萧清绝温柔的眼,刹那间心弦被触动了一下,当听见后方传来的声音时,她有些窘迫的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萧清绝这才放她下地。  张老大与丁家小妹见村长等人到来,当下吓得跌在地,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  这件事,也算是至此告一段落,不管如何,她好歹也为那死者伸冤了。  回去之后,流萤与萧清绝不发一言,同床共枕,却是一夜无眠。  将近黎明之际,流萤才浅浅入眠,萧清绝看了身侧的她一眼,心中却是百般滋味。  他问她为什么会从树下掉下来,她却不肯说,萧清绝不好追问,但是,他却是在想,她那般从容淡定的女子,还会有什么能令她惊魂失措至此的东西?  带着对她的好奇,他也在不觉间熟睡了,闹腾了一晚上,也确实困了。  早上是被一阵吵闹声折腾醒的,他们俩齐齐起身,茫然的透过紧闭的门看向外面。  “我去看看,你再睡会吧。”萧清绝对流萤轻声说道。  流萤睡眼朦胧,却是摇摇头,还顺带打了个哈欠,困意四起,道:“还是出去吧,天亮了,让你那几个手下帮我买的几味药应该已经送来了。”  萧清绝纳闷,她什么时候找他手下去买药了?他怎么都不知道?  流萤依旧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掀开被子,径自下床,刚踩在地上,身子一晃,险些又摔倒。  萧清绝万分无奈,搂住她,道:“你能不能先让自己清醒点?”  被他这么一楼,流萤的意识慢慢清晰了,先是低头瞧了瞧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忙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黑着脸道:“好了,我现在清醒了。”  萧清绝却不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凑近她耳畔,语调暧昧的调侃道:“我只是想抱抱你,都不肯成全我吗?”  他湿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彼此都听见彼此的心跳,一时间,两人似乎都有些意乱情迷。  流萤脸红不已,推了推他,道:“别闹了,先出去瞧瞧吧?”  她自己恐怕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由刚刚的清冷,变得有些柔软,听在萧清绝的耳中,更像是撒娇。  萧清绝心情很好,移开自己的脸,却顺便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吻,这才放开她。  “你……”流萤恍若触电般伸手捂住被他亲过的脸颊,怔怔的看着他,半晌回不过来神。  萧清绝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浅浅一笑,魅惑四起。  流萤皱了皱眉,见他那般表情,有些气恼,更多的却是羞赧,索性不再理他,下床穿鞋子,整了整仪容,便出了屋。  萧清绝随后跟了出来。  原来,村里如此吵闹,乃是以为府衙大人陈初三的到来。  流萤与萧清绝到了村头,便瞧见那陈初三站在村外,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流萤随意扫了一眼,便将这人的相貌记入心中,常言道,相由心生,她本是不信的,可在瞧见这陈初三之时,她还真是信了。  陈初三,三十岁左右,挂着两撇八字胡,目光虽明亮,却透着一股狠毒的味道,在看着白沙村这些村民之时,陈初三的眼中满是嫌弃。  “竟然还没有死人,本府倒要看看,敢跟本府叫板的小丫头在哪!”陈初三开口,第一句却是想要见流萤。  而此时,流萤正与萧清绝一同走来,许是他们俩太有存在感,他们俩一出现,陈初三便盯上了他们。  继而,那双明亮的眼神渐渐浑浊,一心系在了流萤的身上。  村长见流萤到来,急切的问道:“姑娘,你可来了,可有法子驱除瘟疫了?”  流萤看了村长一眼,从他的表情里却也确定了一些事,只怕,这府衙大人过来,是为了烧村吧?村长如此急切,便是把希望都寄托在流萤的身上了。  流萤微微颔首,示意村长不用心急,转向那陈初三道:“你就是府衙大人?”  陈初三见被流萤点了名,忙清了清嗓子,故作傲慢道:“没错,本府就是本地的府衙陈初三!小娘子,你速速出来,本府要烧村了。”  “烧村?”流萤浅淡的重复着,却是意味不明的笑着。  陈初三不以为意,盯着流萤,越看越欢喜,却忽视了另外一道恨不得灭了他的目光,那便是萧清绝。  萧清绝一眼便瞧出这人的心思,心中却是下定了决定,等出了这村,他一定要将陈初三那对眼珠子取出来,敢觊觎他的女人,根本是自寻死路。  陈初三继续笑着,用一种诱哄的语气对流萤道:“小娘子,你一定不是这个村的吧?只要你出来,本府会派人送你回家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大人不怕我感染了瘟疫吗?”流萤好笑着问道,两世为人,她若是瞧不出陈初三那点心思,那她这两世可就白过了,可如今,该怎么阻止这狗官烧村呢?  陈初三一听,以为有戏,忙道:“本府怎么会怕呢?本府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替你医治,这瘟疫嘛,死不了人的,你看,白沙村感染瘟疫都好多天了,也没见死多少人啊!”  流萤勾起唇角,冷淡的道:“既然没有死人,那大人为何要烧村?”  “这个……”这下,倒是问住了陈初三。他下意识想了想,又仔细瞧了流萤一番,索性心一横,道,“小娘子,若是你愿意出来跟本府走,本府立马派大夫过来替他们治瘟疫,也不烧村了,如何?”  流萤轻笑,道:“大人,我是大夫,我现在,不正在治瘟疫吗?”  陈初三顿时脸色沉了下,转头看向一旁的衙役,怒道:“你怎么不告诉本府这小娘子便是那个大夫呢?”  没告诉吗?流萤冷笑,她可记得她刚来村长就跟她说话来着,陈初三说上一句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还真是可笑呢!  流萤转头看向萧清绝,只见他的脸色煞是难看,不免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不会是毒发了吧?照理说,不会那么快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按他的手腕,替他诊脉,没瞧见什么异样,便更是不解了。  “我没事。”萧清绝手握紧了拳头,尽量冷静下来。  那陈初三瞧见流萤与萧清绝那般亲近,顿时恼了,指着萧清绝阴冷着声音吼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赶紧松开那小娘子!”
    流萤嘴角不由得抽搐,她倒真想瞧瞧这姓陈的等下有没有命活下来!就算萧清绝不收拾他,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萧清绝在听见陈初三的警告之后,却是不以为意,反而伸手将流萤揽进怀中,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却是用行动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陈初三见状,便吩咐身边的衙役道:“你!进去把那小娘子给本府带出来!”  那衙役听从命令,小心翼翼的想打开白沙村村口的那道铁门。  在他们看来,白沙村的村民感染上了瘟疫,就算有些人没有感染,他们也不敢靠近,生怕被传染上瘟疫啊!  流萤瞧着,暗自好笑。  正当此时,疏影等人归来,竟是齐齐的自空中翻腾而入白沙村,落在村民的面前。  那边,陈初三再次叫嚣了起来:“大胆刁民,竟敢擅自闯入疫区!”  流萤只是与萧清绝对望一眼,随后对疏影等人道:“你们可都看清了?”  疏影将手中的几包药奉上,道:“回流萤姑娘的话,属下都看见了!这是姑娘要的药,属下等买回来了。”  流萤接过那几包药,便吩咐道:“看着他们,敢放火烧村,就把他们烧了!”  萧清绝看着流萤吩咐人起来,倒是毫不含糊,不由得微微一笑,很好,她现在已经学会了把他的人当自己的人来用了,这样不错!  疏影等人承应下来,流萤便拖着萧清绝转身离开,才不管那姓陈的狗官怎么折腾。  她敢说,姓陈的狗官再多折腾一下,萧清绝的人只怕也会弄死他,别说萧清绝只是个质子,在这边境之地,随便死个什么官员,天高皇帝远的,谁能顾得上?  回了住处的流萤便松开萧清绝,一心一意去配药了。  她来了白沙村之时,便将基本情况掌握透了,于是乎,便喊了萧清绝的手下帮自己买药去了,她之所以不动声色,只是怕那姓陈的狗官从中作梗。  就目前看来,陈初三不肯给白沙村的村民治瘟疫,一个劲的要烧村,形迹十分可疑。  如今,药已经买来了,有疏影等人坐镇,那陈初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只怕,也惹不起萧清绝的人。  她也没有想多少,专心的配药,随后,便让萧清绝找村长进来,由村长派人将药煎好,挨个的分发下去。  萧清绝一直默默的帮着她,看她如此辛苦,他自然是有些心疼了。  想想,上天似乎永远是公平的,即便他被兄长陷害,沦落异国他乡当一名质子,可是,他却在这里认识流萤,如此一算,他似乎连怨恨都消散了。  但他却隐约明白,流萤与****的那些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她一定要回到****,但凡她想要的,他想,就算倾尽一切,他也会满足她,帮助她。  流萤将一切吩咐完了之后,自己的头倒是有些晕,身子有些发虚,幸好萧清绝及时扶住了她。  萧清绝扶她坐在床边,替她倒了一杯热水,担忧不已。  “我帮你把毒弄出来吧,虽然不满三天,可是时间够了。”流萤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显得很是虚弱。  “你能不能把你自己照顾好再说?”萧清绝不满的回道,将手中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  流萤看着那杯水,顺着那杯水,继而抬头看向他,看他一副冷清的模样,她伸手接过那杯热水,捧在手心,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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