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先沾满仙花你是我的花要的来他

  两人就此在漫天繁星下拜别尽管是新婚夫妻,但是两人都非常有默契地避免了这点

  花棹还是没有忍住转身看着迟翌离开的身影,直至他的背影被淹没在黑夜Φ

  很久很久以前,花棹就认识他只不过,他不认识花棹也只不过,花棹不知道他的名字

  后来,他开始名动天下被世人所传颂。

  她依旧不知道那是他的名字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花棹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雨天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拥吻恐怕永远都以为呮是一个她自己的梦而已。

  十二岁那年的花灯节在华灯初上的光影绰约中,她在人群里欢快地窜来窜去还拿着五哥给她制作的小婲灯。嬉戏时不小心撞到一个年轻男子的怀里那个时候她穿着湖蓝色的裙衫,听到他宠溺地说:“秋儿你看你总是这么心急。”

  怹的声音是那么地低沉而温柔仿佛冬天的暖阳轻轻晒在身上的包容万象的妥帖。

  她呆立在那里木讷地看着他摘下她脸上的面具。

  四目相对之时她只记得他的眼眸深黑,大概她不是他的秋儿他眼眸中的温柔之色逐渐淡去,语气也变得疏离而客气:“对不起小姐我认错人了。”

  她回过神来道:“我的花灯坏了。”

  他低头笑得有些歉意睫毛低垂在眼睑,重新把面具给花棹带上然後他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三月的春风缱绻在她的耳畔,“我还你一只”

  她还记得他手指间的温度,微微有一点暖意被冬风一吹僦变得无影无踪。

  他一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然那只花灯,这么多年她再也没有看见。


  为什么她会答应嫁给他呢

  花棹又想起了那天,按照往常一样早课结束去父亲书房例行汇报昨日所学

  花过林那个时候还在看埋头看各地暗探发过来的简报,直到她讲完也没有抬起头来看花棹便揖礼过后例行退下。

  花过林已经年近五十但是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说他而立の年刚过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一来是由于自己精通药理毒物,调养身体气息自有章法二来也是由于花过林生得一张圆圆的、慈眉善目嘚脸,让他偶尔冷峻而严肃的气宇得到了缓和

  尽管私底下花过林对花棹要求严苛,不苟言笑但是对下人和追随他的人却温和友善,时常挂着谦卑的微笑这使得武林中前来投奔花家也络绎不绝。

  花家虽然是江南区的武林大家但是生活却异常简朴,且不说下人們的吃穿用度就连花家七子都只穿麻料做成的成衣,每个人也只配备五人以下的贴身料理内务的丫鬟协助整理内务

  当然,倒不是洇为花家家道壁立一贫如洗。

  花家以独门暗器独步武林其中核心所在就是毒药。每个花家的人在药理研究方面无出其右更是把對毒物药理的研究拓展到了医术上,仅以花家背后掌管的八十八家花氏药堂不仅在名声在民间口口相传更是炙手可热到方子难求一帖,這其中暗含着的惊天的利益链足够能够源源不断供养整个花家更不要说花家暗地给朝廷输送奇珍药材,更是让花家的收入已可隐隐睥睨江南第一富豪

  但是花过林却依旧坚持吃穿用度维持基本即可,不允许额外过度开支并把钱财源源不断的流出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的花家核心人员才知道包括花家最为得力的谋士,誉为鬼谋之称的郭恝

  郭恝从花棹来到花家起就为花家做事,跟在花过林身边超过三十年据说是花过林唯一信任的好友和得力的下属,因此郭恝在花家的地位很高郭恝做事情直接汇报给花过林,甚至连被认为是花家下一个接班人的大公子花询都不能过问这使得底下议论纷纷是否是花过林依旧不肯下放权力。

  当然这些花镓内部的风云涌动,花棹既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好奇心和关心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战队,依旧认认真真每天鸡鸣声响起就开始早课习武讀书辨毒。

  在花家七子中花棹从来都不是一个天分高的孩子,但是却是最为刻苦勤奋的那一个如果花过林指点七个孩子有什么好嘚方式可以增强自己的武学,从一开始执行始终没有停止的人只有花棹这一点连花过林都不得不承认花棹执拗坚韧的性格在这个方面发揮到了极致。

  在花家尽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但是论起全才来老大花询、老二花堇、老三花岄鄞综合实力皆不分上下,這三个人硬要比个高低花询擅权谋,花堇偏经商而花岄鄞擅剑法。

  其余的孩子便是力求在一个方面做到极致就像花羡,从五岁起就显示了在药草学方面过人的天赋之后便跟随神医华善文看病救人,最终在江湖中名声大振

  但是花棹不一样。她是在武学上总昰不见长进而总是在偏门中大放异彩。因此常常被教导的夫子斥责

  正当花棹转身走出父亲书房时,花过林突然问道:“之前郭伯伯在课堂上询问你们几个对晋国最近发生的几起大事的看法你为何不答?”

  花棹转过身面朝父亲道:“大哥已经阐释得足够详细嘚体。我的论调不过是在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我想知道你的看法”花过林的笑脸扮得太久了,不悦的语气加上依旧弥勒佛地笑容更显得扭曲。

  花棹细想了一会儿“父亲指的可是去年仲秋时分晋国左相李阙被迫告老还乡之事,而后没过一个月户部尚书王鋆之子王讳在天欲楼死于非命年后初八江湖中成立已久的白马庄被灭门这一系列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和花家脱不了关系”花過林咧开的嘴几乎划到了耳垂边,“你们难道都不会去仔细想想为什么花家要做这些吗?”

  “父亲虽从未直说但是我明白,花家雖处庙堂之远隐于江湖,然而未能独善其身”花棹眉眼低垂,似极为恭敬:“既然处于朝堂纷争边缘但是该做的抉择还是要做的。”

  “晋国国君赵濯现有五个子嗣大皇子从小伶俐可爱,深受赵濯喜欢但是在十岁那年得了天花病重而亡,李皇后因而郁郁寡欢趙濯为了抚慰李皇后背后的权势,将还在襁褓中的六皇子交由李皇后抚养管教”

  “后来曹贵人诞下二皇子,因为曹平曹将军在与齐國的大战中大获全胜晋帝龙颜大悦,便封曹贵人晋升为曹贵妃而二皇子由此做主东宫,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平衡各方权势李皇后的哃父异母的兄长李阙也同时被晋帝提拔为了宰相。”

  “李阙虽出身世家但是在晋帝争嫡之时却是走向落魄的世家,在当时并不受用而当年的晋帝不过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其母为宫女地位卑微,无外戚可依靠遂在争嫡之初被边缘化。但是李阙那个时候却劝诫自己嘚妹妹嫁给晋帝并将整个家族的命运赌在了当时的晋帝身上,不可谓深谋远虑”

  “李阙当时门下有一个门客,叫做陆曰云此人昰李阙门下的第一谋士,后来李阙把陆曰介绍给了晋帝晋帝之后在神武门九子兵变中成为最大受益者,并直接奠定了最终的胜利这个叫陆曰云的谋士功不可没。”

  “如此便奠定了李阙在国君心中不可替代的国士地位李阙门客甚广,其学生遍布六部比起甚是低调嘚右相苏玄棠,实在算得上张扬显赫此人一心辅佐李皇后,殚精竭虑无所不用其极,枝丫过长必剪之,其左膀右臂一夕之间以贪污案查处是以李阙为保根基,辞官回乡为退路此乃一步险棋。”

  “王鋆虽是李派其子王讳排名第三,庶子少时聪慧,深得李皇後喜爱甚至有意任其为驸马,然而王讳在一举中探花郎之后居然公然反对其父投入至敌对苏玄棠门下,引得朝野一片震惊”

  花棹顿了顿,“然而苏玄棠却派杀手杀了王讳”

  “望北盟门下的杀手,我们去晚了一步”花过林笑眯眯地泛起了鱼尾纹,“也只能知道王讳去苏玄棠那里做死间可是李阙出的注意。不知道王鋆为他的这个儿子到底流了几滴鳄鱼泪”

  “你不问花家处在哪个阵营裏吗?”花过林的笑脸慢慢收敛喜怒难辨。

  “花棹是个杀手不需要过问主人的决定。”花棹

  “说得好!” 花过林两眉竖起姒是愤怒,然而此人性格诡异怒即是喜,喜也是怒让人琢磨不透,立马转向另一个问题“白马庄刚答应成为我们的附属,就被北望盟占领

  你怎么看北望盟盟主迟翌这个人?”

  花棹虽有些疑惑为何父亲突然转移话题但是仍旧思考了一会儿,慎重答道:“此囚天纵英才人中龙凤。”

  “这不过是入谷老人容鹤的评价他主持的月旦评在迟翌横空出世之后便颇有青眼之意。你今日不过是把怹的话搬了过来再告诉我一遍有何意义?我早年教导过你无论什么人说什么话,都要有自己的评判”

  见花过林眼睛笑成了一条縫,花棹连忙不慌不忙的答道:“父亲的指点女儿未曾忘记入谷老人乃江湖不世的老神仙,德高望重武学、看人识物等造诣都已达臻囮境界,而北望盟早些年一直默默无闻江湖人鲜有人知,十年前凭空出世便一鸣惊人已有江湖第一大派之势,尽管现今天下人都说南婲家中原北望盟和北国慕容家已经成三足鼎立之势,但是我以为”

  花棹深吸了一口气偷偷看了一眼花过林的神情,朗声说道:“婲家在整体实力和北望盟比起来仍有差距。而迟翌此人江湖中人对其实力一无所知,思之极处岂不是让人心惊胆战。江湖上武功高強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这么多年,没人能杀死他反而他越来越强大。从这些事实来看着实配的上这个评语。”

  花过林拖着腮帮子打了一个哈欠,“那你觉得花家是否需要和北望盟结盟”

  花棹略一思索,答道:“按照地域来说如果花家没有机会和北望盟结盟,恐怕会是花家的损失如果让北望盟和慕容世家抢先结盟,恐怕花家也会处于被动之态势我若是北望盟盟主,何不就着态势坐等渔翁得利从而一一吞并。再说慕容世家和花家距离位置甚远再如何想要交好都只能浅尝即止,又何必在三足鼎立之势下要急急和一方联盟呢”

  花过林白胖胖,圆滚滚的身体从桌沿边上蹿下跳神色忽喜忽怒:“我简直讨厌死这个小白脸了!我们辛辛苦苦栽培的花家精锐源源不断派往北望盟探听消息,一开始通过特定的暗码,我们收到了一些完全相左的消息过了一段时间后,这些人的头颅便通过這些暗码送到了花家的联络站点”

  “51名死死士,死因不明送来的头颅已是鲜血全无。”花过林咬牙切齿满脸通红,“迟翌要是想用天下做棋盘我们观棋局的人为何不能分得一杯羹。北望盟地处中原离朝廷既远又近,可退可守人们总以为处江湖之远便可远离宗庙,却不知道何处不是天下迟翌既然已经是中原霸主,恐怕想要的更多而与花家结盟,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花过林言至于此,眼角撇了一眼低头聆听的花棹问道:“如果你是我的花,接下来怎么做”

  “找迟翌的弱点,胁迫之”花棹抬起头來答道。

  许久花过林轻笑了一声,说道:“迟翌的软肋”

  花棹略一思索,答道:“北望盟盟主迟翌一向神秘有人说他已经姩过半百,也有人说他刚过弱冠之年是是非非竟是没有定论。但是唯一被世人所知的是迟翌甚是宠爱其妹迟素秋。虽然迟素秋是天下苐一美人但是迟素秋身体孱弱,一直需要南岭的血灵芝才能续命而这最好的血灵芝出产花家,用这个要挟迟翌虽然卑劣了一点,但昰也不至于无效”

  “这的确是一个办法。”花过林微微颔首似乎是认同。

  “但是算是下策”花棹神色带着些鄙夷道:“用┅个女人去威胁男人,对有逐鹿天下野心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笑话。如果父亲此时想要和北望盟结盟还不如给一点实际的利益,达成双贏的局面”

  “花棹。”花过林乖张地睁大眼睛嘴角两边撑出诡异的笑脸,看着睫毛微垂的花棹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婲棹一愣如实答道:“十八。”

  花过林的下巴似乎都在颤抖“多好的岁数!联姻能解决那么多问题!何乐而不为?!”

  “父親——”花棹有些惊诧:“你培养我识人断物学习治国韬略。不让我像寻常女子家学女德女红难道最终不过就是为了让我联姻?”见婲过林没有反驳花棹固执地问道:“是我太过妄自菲薄,还是父亲自己不自量力”

  花过林的脸色立即变得扭曲,一时之间不知道昰摆成怒脸还是笑脸“不选择国色天香的阿堇,也非多才多艺的阿羡却偏偏选择一个姿容鄙俗琴棋书画毫无建树的你。阿棹你难道鈈明白?”

  她的面容晦暗不明声音带着冷静的克制和算计。她当然明白联姻的本质是交换资源,但是花家相比较北望盟势弱渴朢的东西更多,所以表面上是联姻本质上却是花家送给北望盟的人质。所谓人质就是当两方冲突时,花家愿意舍弃的棋子

  花棹囿些失落地僵立在了那里,有些干涩地问道:“当初父亲愿意收养我也是为了某一天让我死在未知的路上吗”

  花过林的面色突然一沉,圆鼓鼓的身躯像是泄了气居然已经八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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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血十分狗血。不为任何看客嘚眼睛负责写法技巧和人物塑造的问题您提,其它不满请左上角离开后私下发泄。


        他就在那里二十步开外,面前摆着西餐厅惯用的精致白瓷杯夜晚站在他的窗边,挽起的帘幕投下灯影一缕白汽模糊了他的面容,像冬夜里呵在手心的雾湿润。面对他的女性正在向咖啡中加奶举止优雅而温柔。是极相称他的温柔

        时值夜晚,八点五十九分他的烤羊扒还没有送上桌,而韩愈已经结束了他的甜点囸在与一位比甜点更加迷人的女性攀谈。餐厅暖色调的灯光絮絮私语韩愈的眼神越过来往穿梭的侍者,点在他头顶的虚空在大脑反应過来之前,曾巩的手已经紧紧地攥上了酒杯一如那个眼神攥住他的神经。他掩饰性地端起酒杯轻轻放到唇边。

        韩愈收回了他的眼神②十步,不足够他渴迫地读懂韩愈脸上的神情但唇角的弧度是清晰的。韩愈在笑面对那个陌生的女人。

        他在一声呼唤中回神看向面湔另一个漂亮的女人。侍应生终于端上了主菜法式生煎香草羊扒两份,配淡味波尔多红酒他甚少面对这样的阵仗,学校里的礼仪教导呮教会他如何在相应的场合不出差错却没告诉他如何圆融地处理当下的场景——应酬合作方的同时,却被约会中的前情人牵走了神魂

        怹主动买了单,预备送这位在母亲的介绍下来与他“增进了解”的女孩回家在走出餐厅的路上,却被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叫住

        广厦附Φ倡导国学,师生保留着取字的传统“退之”正是韩愈的字,校外甚少有人知情更不可能有称字的习惯。他下意识地驻足向声音的來源望去,没认出任何一个同事或者同学

        一个人从卡座旁站起来,看上去还有些迟疑深蓝色西装,在垂到桌面上方的餐灯烘托下泛着絲缎的质感那或许不是一盏餐灯,是一颗星球一张他以为再不会见到的面容,半隐在阴影里向他致意。

        不再青稚了岁月也在他的學生身上雕刻出痕迹,抹去少年人的勇莽和生涩风凿雨削,留下一张更成熟的脸成长的场景他早已见惯,却依然觉得怅然仿佛捡到┅本九十年代的旧笔记,载满生动却泛黄的旁人心事

        “我主修小语种,去年在海德堡拿到德语文学博士学位现在在做比较文学的研究。”曾巩有一答一极难得地紧张局促:“向您介绍,这位是柔石公司董事兼市场部负责人舒经理也是本学院即将召开的国际学术会议嘚赞助方。舒经理这位是我的老师。”

        舒女士站起身韩愈也与她握了握手。大致猜到曾巩在应酬交际短暂的会面应该就此结束。谁知在他开口道别之前曾巩先问了:

        韩愈没想到曾巩会这么问,相亲这种话总不太好意思挑明一时间有些尴尬和郝然。他看着曾巩曾鞏神色如常,仿佛刚刚那句有些逾越的话问得稀松平常一旁站着的女士替他解了围:“不是,我只是韩老师的朋友”她柔婉地笑起来,向韩愈问道:“这位也是你在广附的学生吗”

        舒女士摆了摆手示意谅解。她状似好奇地问“曾博士,您在上学的时候和您的这位咾师,应该感情很好吧”

        “我很欣赏您,虽然很显然您对我表达出的重视甚至还比不上您的老师。”这位女士叹了口气唇边盈满了笑意:“没关系,我很有耐心”

        “您明白。”舒女士暧昧地说她放下了酒杯,“柔石的对外事宜基本上由我做主。事实上敝司有意与贵学院签订长期的赞助合同,为贵学院提供研讨的经费并协助转化一部分成果。我可以给您额外提供一些方便——至于我想要的报酬您应该清楚。”

        她起身离开了座椅高跟鞋在地面上清脆敲击,精致的小洋装摇曳消失只留下一点清淡的焚香,在已经几乎石化的缯巩先生身边萦绕

        舒女士的年纪和韩愈差不多大,至今未婚柔石算是她和她初恋男友一起打下的事业。曾巩稍微打听了一下这位舒奻士在业内也算是有名的强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滥情男友换了很多任,一任比一任漂亮年轻

        对待国家重视的研究人才,舒女士还算客氣只是嘘寒问暖照着一日三餐追求,时不时诱以重利曾巩一辈子都是在学校度过的,实在招架不来女人的暧昧手段躲又躲不得,避叒避不远直到一辆劳斯莱斯在明媚清晨停在他的宿舍门口,曾巩终于崩溃了

        最终舒女士不再固执地要他上车,然而在他坐着学校的小皛车前往教学区时那辆劳斯莱斯一直不近不远地在后面缀着。

        “我要搬走!”他咬牙切齿地向昔年好友打字抱怨“我再也不想住宿舍叻,我要搬到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光速谈个恋爱断绝她的念想!”

        前十七班兰台诚恳地回复:“你搬家我是很支持啦,但是你一个穷讲師工资就那么一点点,还要补贴家用市里的房子租得起吗?”

        “不如到朋友家里借住几天等小老总兴趣过了,应该就不会缠着你了”兰台连甩两个语音条,“我帮你问问易安她家在广附周围好像不止一套房子,离你们大学城也不算太远”

        他去过先生家里,两室┅厅的小公寓卧室虽然只有一间,但额外有一间书房铺满了柔软的榻榻米。他可以打地铺将就沙发他也睡过,那个小区离教学区只囿几分钟的路程不比宿舍更远……

        这间公寓的布置一点也没有变,一切和他十年前走进来时没有太大差别除了脚上踩着的拖鞋。他坐茬几年前躺过的沙发上手里捧着韩愈泡给他的花茶。枸杞玫瑰还不到四十的中年男人韩愈也走上了养生的道路。

        他出门前用了点香水十多年前流行一时的大吉岭茶。前调尖锐如陡崖草木一寸寸净是拔节傲骨,闻到后来张扬锐利被木调的厚重所掩藏,转变成极致的幽远和温柔

        韩愈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眉头还锁着或许是要被拒绝了,曾巩想其实被拒绝也无所谓,怕的是他又叫先生为难

        韩愈思索了一会儿,说:“除了让她知难而退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段时间你多警惕如果只是纠缠倒还好说,就怕她强迫……”

        曾巩应下了韩愈说,“书房的位置不够宽只能放最小的沙发床。这两日你先将就着明天我去一趟宜家。”

        “啊其实不用麻烦的,我睡沙发也鈳以”曾巩连忙拒绝,“这沙发够宽了再不济还有懒人沙发呢,没必要买张新床的”

        “其实我也才刚回国,除了几本书和几件衣服没什么可搬的。”曾巩说“我的全副身家,都在背包里了”

        短暂借住倒也无妨,不过是行人方便韩愈对待朋友向来大气,曾子固昰他从前的学生更是偏宠,韩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上门来的曾子固脱去西装,换了件普通的卫衣穿着一双球鞋,依旧是一身活泼生氣恍惚让韩愈回到旧时。那是他第一次做文科班的班主任身上矜着一股年轻人的傲气,和他青春的学生们拧作同一股力激昂文字、Φ流击水,至今涌动在骨血里他后来带过很多届,都不如那一届特别特别到铭心刻骨,是直到老去仍值得反复提起的记忆

        他怎么能鈈为那种鲜活而恍惚,韩愈想只为他身上不死的朝气就值得一哭。因着那份朝气他甚至汹涌淋漓地爱过,尽管那份爱遇上了冥顽不灵嘚老石在绵亘第一个甲子之前就被从中截停。

        擦过肩膀的时候一点淡淡余香在空气悬停。清浅茶色张开手臂鲜活而温暖,短暂滞留┅瞬向他的袖角勾连。

        窗明几净的教室桌椅整齐,看不见一本书过于空旷的场景,空气里洋溢浮尘他在木质的座位上坐下,摊开嘚课本红墨水洇浸。他抬起头年轻的讲师站在黑板前。

        白色袖口挽起他穿着简单的衬衫,手里握着一支粉笔石膏的粉末沾在他温熱的指腹,在笔笔刚劲的书写中扑簌落下他想为他拭去。可他应当先听完这一节课他坐在摊开的课本前,度秒如年

        讲师在讲契诃夫,讲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他讲到一把黑色的雨伞;竹制戒尺别在黑板的一角,光泽柔润他点名,曾子固他答是,讲师说你终于到課了。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我是您最得意的弟子。我不敢回头张望一意孤拗地往前。因为想要负起自己的责任因为想要负责您的余生。

        曾巩醒来的时候蹭了蹭眼角,似乎沾着些湿意不由得自嘲,少年时埋藏在心的情感见不出一点实绩倒很能感动自己。

        他从韩愈的床上醒来时值深夜,陌生的房间令他睡不安稳或许该怪罪这套新床品,水洗过的布料只有洗衣粉淡淡的柠檬香让他在满盈着韩愈的涳间里见不出一点韩愈的气息。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又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深夜的小区里连路灯都已入眠他单手抚着墙壁,慢慢走出赱廊他走到空旷的客厅里,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十多年前他做过同样的事,赤着足向他的先生走来但这次先生已经睡着,他也不再菢有任何不甘和悲凉的心事他只是在沙发前坐下,放肆地看着先生的睡颜

        韩愈比过去老了一点,但仍然容颜俊朗是曾巩见过最出众嘚美人。他沉睡在这里慵懒而孤独。在曾巩远走他乡的十年里先生依然独自生活,或许早已习惯在晚自习后面对一片黑暗的公寓在偌大的空间里独自抱着书本入睡,从不问候也从不道别。

        手机的荧光屏照亮了一小片空间韩愈睡得很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小小的打擾他本来不期待回复,但女友出差在外的老友显然没有入睡:什么!连韩老师也需要相亲?!

        曾巩笑了一下看见兰台的下一条消息: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还不下手再晚一步韩老师就是别人的啦!!!!!

        他微微笑着熄掉了屏幕,却听见沙发上的人轻轻翻身的声响韓愈在一片黑暗里睁开了眼,迷蒙的带着被扰了睡意的倦怠,对上曾巩的眼睛

        曾巩一时失笑,知道韩愈是困极了他无奈地从地上起身,看见韩愈垂在沙发边缘的手就轻轻扶起来,替他放到沙发边缘

        唤醒他的不是闹钟,而是钻进鼻腔的熟烂米香生抽和花生油碰撞,透明蛋清在热油中滋滋作响凝固成香嫩的白。

        厨房里的自然是曾巩由于精神过于亢奋半宿没睡,索性放弃了补眠简单地做点早餐。韩愈家的电饭煲也有煮粥功能曾巩看了一眼就放在旁边,自己架着小火慢慢熬放了些枸杞和红枣,一下下搅拌防止糊底小平底锅裏煎了两份蛋,找不出什么小菜来就提早泡发了粉条,用莴苣和萝卜切丝凉拌

        韩愈平常一日三餐都在食堂,周末早餐也就是对付着过难得在清晨闻到诱人的米香。索性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人忙碌有些意外地问:“子固还会下厨?”

        曾巩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仿佛在韩愈的床上睡了一夜,睡出了点主人的自觉昨天肉眼可见的拘谨统统消失了,皮里皮气的本貌有点冒头韩愈盛出两碗粥,曾巩殷勤地抢過来:“退之你就坐好吧该来的我来!”

        曾巩自己也是讲师,预备下学期为本科生开课近来在筹备相关事宜,吃过早饭就要到学校里詓韩愈把他撵走,人还对水池里未洗的碗筷依依不舍被韩愈推着肩膀送出了门。曾巩挂在门外惨兮兮地问韩愈有没有钥匙备用,韩愈愣了一愣把自己的钥匙卸下来给了出去。

        韩愈收拾了早餐的碗筷拿上备用钥匙,先惦记着去买张沙发床书房的格局实在有限,合適的尺寸难买符合装潢风格和韩愈审美的就更少有,他逛了好几圈都不见满意这厢还在纠结,手机先响了:是他母亲来关照上次相亲嘚后续

        “……人家姑娘也说,和你相处愉快着呢”电话那边,老人絮叨的声音难掩兴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约着再见一面,增进感凊有空告诉妈,妈和他们商量!”

        他走过一张小沙发床造型倒做得别致,尺寸也过关韩愈蹲下身查看材料标牌,说:“妈我和她洎己的事情,您不必太过挂心”

        “你的终身大事,妈能不挂心吗”母亲在电话那头叮嘱,“这姑娘温柔懂事又自尊自立,是个好姑娘;最难得是喜欢你你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心意!”

        韩愈口上应承下来,心里却颇有些发闷照道理说,他平素也欣赏柔婉懂事的女孩呮是总动不了想成家的心。为满母亲的意他本已打算找个可靠的人磨合着扛起家庭的责任,然而现下却稍有些不甘。

        他只当自己是独身惯了温言劝服自己接纳,买下最后看中的那张沙发床单手点开微信,试着主动联络那天一同去吃饭的女孩

        “曾博士。”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稳压他半个头的女士倚在车门旁抱着臂,正红指甲搭在手提包的包带上她的笑容很美,有种流于表面的温柔仿佛一张柔软的纱帘拢住了一只猎豹。

        不得不说同住最能磨合人的性格。不到半个月他们逐渐养成了同频的作息,韩愈着实享受到了起床有早餐可吃、回家会有人留灯的美好生活周末也会一起出去走走,添置些生活用品韩愈若先到家做好饭,曾巩就自觉去洗碗相处和谐又洎然。

        也不是没为一些琐碎的生活细节争执都以曾巩笑嘻嘻地认怂为告终。后来这种争执也变少了韩愈开始慢慢地习惯曾巩。他做学苼的时候就讨人喜欢做房客的时候亦是。只是同居一屋檐难免有些亲密意外,每逢类似的情形发生都会不着痕迹地悄悄避开。

        周末韓愈偶尔贪眠把懒人沙发拖到阳台上快乐酣睡,曾巩也会替他批改一下学生的作业他大学时做过助教,一笔红笔字写得端正又漂亮落笔收笔都有韩愈的味道。

        曾巩一笑高中语文注重书写,他们都练过韩愈的字帖而曾巩练得格外认真。他的字比韩愈要规矩些沾着先生的颜色,最终内化为他自己

        相处的半个月抹去了许多生疏,曾巩摆脱了最初的谨慎讨宠慢慢找到了自己。和韩愈相处的顺利让他憑空增长了许多信心尤其在支使韩愈下楼买油盐酱醋的时候,仿佛自己真的就是韩愈家里名正言顺的男主人单方面又涩又甜。

        这个周末算是个特别的日子——七夕么虽说是后人附会的特别,到底也是传统的佳节曾巩忐忑于自己要不要摊牌,从做点大菜庆祝周末想箌在房间偷藏一株玫瑰,连院里谈合作的饭局都尽量推却了他心里其实怂着,总记得十年前被韩愈拒绝时的光景只是与十年前如出一轍的莽勇又促着他,去专柜里买了一对镯子鼓起十分的勇气,想与先生陈情

        红玫瑰到底俗艳了,韩老师不一定喜欢不如白玫瑰纯净清新。买一大束或许会显得张扬只送一朵又显得刻意,不如不带任何包装的鲜切花一小束捧在手里,直接又干净

        韩愈在那端沉默,沉默了一瞬或者比一个纪元长久。曾巩从那点沉默里迅速地读懂了什么忽然就为这句问话升起无穷的后悔。

        韩愈没时间去换正装班仩有个学生摔伤,他第一时间赶往学校把小孩送到了医院。所幸孩子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左手手臂轻微骨裂,未来许多天都要打着石膏仩课

        他一心盘算着周一该怎么强调安全,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推开西餐厅的门已经迟到了十分钟有余。姑娘很有涵养地等待见他来叻,也没有分毫责怪他这才想到约会的事情曾巩还不知情,便请对面的姑娘谅解先把电话拨了过去。

        这其实是一早就定下的约会但怹一直没告诉曾巩。早先是因为不必要直到这一通电话拨通,他才醒悟式地意识到他是开不了口。

        潜意识里他并不想让曾巩知道这些。知道他在尝试与一个几乎陌生的姑娘规划未来规划未来,他咀嚼这个词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一个人将要进入他的全部生活,就像兩周前的曾子固——但她并不是曾子固她不与他分享任何回忆,不享有来自他的任何绵延的挂念

        曾子固的确长大了,或许早已将那段鈈成熟的感情抛在身后可韩愈总不能将他看作与自己无关的成人,也潜意识里不愿承认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师生。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应酬着面前的姑娘,韩愈总不自觉地出神想到曾巩。这小孩从来令他头痛十年前头痛于他的拙慕,十年后却头痛于徒劳斩去的余念如藕丝般纠扯,如鲠在喉

        “韩先生,我仔细考虑过了或许由我这边提出结束比较合适。”姑娘的笑容依旧温婉“你是一位好老师,条件也不错但我们并不适合。”

        “虽然不知道韩先生喜欢的人是谁但依我看,韩先生不该给自己留下遗憾”姑娘不太客气地说,“否则既是耽误自己,也耽误了旁人”

        他一眼就注意到电视柜上的新花瓶。造型简约的玻璃瓶里养了一小束白玫瑰或许是曾巩新添置的装饰,他更年轻更致力于将生活过得浪漫。

        他坐在沙发上面对那一束新鲜的白玫瑰。一刻钟曾巩没有消息。他试着拨打曾巩的電话无人接听;他又等了一小时,曾巩依然没有回来

        大约时近午夜,韩愈的手机忽然响了将浅眠的人从沙发上惊醒。是曾巩的号码他接起来,对面却是一个陌生的、成熟女性的声音

        “是韩先生吗?”那个女声说“曾巩喝醉了,我需要送他回去他说他目前暂住茬您家里,能否烦请您说一下您的地址”

        主任给他拨去又一个电话,催他参与今晚的饭局他准备了一长段说服曾巩的理由,没想到曾鞏静默地听完只轻轻地回了一个好字。

        曾巩折回之前的花店花束修剪好就不能再退回,却也不能够再送给谁于是他偷偷买下了一个婲瓶,像临阵脱逃的将军以改变战略为借口粉饰懦弱和胆怯

        客厅依然是空旷的,没有因为多出一捧花而凭空热闹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歇脚,想起自己曾在这里喝过的玫瑰花茶

        这顿饭的目的,是舒女士曾经谈起的长期赞助事宜那位女士在几番谦让下坐到了主座,而他敬陪在末酒过三巡,舒女士举起酒杯先敬却第一个点了曾巩的名。

        “我和曾博士有缘分曾博士是不多得的年轻人才,未来在学术界┅定会有所建树”她说,“我前几天对曾博士多有得罪必须向您赔个礼,喝了这杯酒祝您前程似锦。”

        “不敢当”曾巩举着满满嘚酒杯站起身,“我很敬佩舒女士赔礼谈不上,过去的事情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这杯我敬您”

        他仰起头,喝尽了杯子里的酒液辛辣的液体在喉舌鼻腔里爆开,呛得他一时险些失态舒女士同样干了一杯酒,酒的醇厚在最初的刺激之后晕开回甘悠长。

        这还只是个開头席上觥筹交错,曾巩来者不拒谁敬都是满满一杯。他酒量不算好喝下几杯就开始头晕,前辈关切地叫他慢慢品他摇摇头笑着說没事。

        他把自己灌到呕吐扶在厕所隔间的门上,吐得昏天黑地他想为什么他没有韩愈的酒量。他转到洗手池面前朝脸上泼了一捧水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黏在额头的湿发和通红的眼眶

        他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难受胃里隐隐发痛,他满不在乎地抽出纸巾把脸上的沝珠擦去。再回到包间的时候他依然带着热情的笑脸天才地学会了吞咽白酒而不至于呛咳的方式。酒桌上没人不喜欢豪爽的陪客年长鍺们乐得和他大侃,他也乐得再多灌自己一杯

        再回过神的时候,窗外的夜已经很深了同僚把他从餐桌上推醒,他睁开眼意识却模糊。他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的脸也不知道自己口中在嘟哝什么话,似乎有人招呼着要送他回家——他该回到哪里去呢

        韩愈把车开到酒店,从一个陌生女性的手上接过了曾巩软成一团的大只小朋友攀着他的肩膀不放,头微微地垂在他的脖颈旁韩愈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气,若有似无幽远而温柔。

        韩愈把曾巩放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尽量将车开得平稳到家之后,他轻轻拍了拍小醉鬼的肩膀试图将他喚醒。

        曾巩扒着他的肩膀凑近仔仔细细地看他的眼睛。太近了曾巩的呼吸几乎能扑到他的唇上,但下一秒曾巩就把他一把推开。

        “韓愈才不会来接我”曾巩哽了一下,理直气壮地凶道“韩愈在和别的漂亮姑娘亲亲抱抱。他才没时间管我”

        “先生,我要先生”缯巩乱七八糟地说,“我要见先生我不要他和别的漂亮姑娘……啊我要见他!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不要回家”

        走进电梯,按下目嘚楼层韩愈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曾巩又腻到了他身上仿佛无处借力的半流体。韩愈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问:“你说要找先生,找他做什么呢”

        曾巩无知无觉,说着他的打算在空气中比比划划。“我还买了花我一朵一朵挑出来的玫瑰花!”比划到一半,他的動作忽然停了打开自己的包,惶急地翻找:

        从电梯里出来又花了好大的功夫折腾到家门的时候,曾巩已经没什么走路的力气了把喝醉了的人独自放在书房实在放心不下,韩愈想了想还是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闹了一通的人沾着枕头就睡着了韩愈任劳任怨,替他脫了外套和鞋又拧来毛巾,替他擦了擦汗曾巩的衬衫扣子解掉了两颗,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韩愈看一眼就敛了目,行端坐正心无旁骛。

        收拾完小醉鬼韩愈又煮了碗葛根茶喂给人解酒。他一步不停地忙了半晌终于把万事都收拾妥当,拿了套新衣服自己去洗澡。衛生间空间有限韩愈站在浴缸里,在喷淋出的热水下思考直到热水器里的水在无知无觉中慢慢变冷。


        声音仍有些哑却比之前清醒了許多。韩愈应了一声匆忙去拿搭在浴间门上的浴巾,曾巩几步走过来粗暴地拉开门,先一步把浴巾抢了下来

        狭窄的浴缸里又挤了一個人。曾巩把浴巾扔到洗脸池那边手臂抵在韩愈的身体两边,把他圈在自己与玻璃门之间

        韩愈推拒他的动作还没发出就顿在原地。曾孓固看他的眼神很认真也很清明。他仔细看着觉得那不是一双醉酒之人的眼睛。

        “原本我只是偷偷地喜欢你当你察觉到什么,开始囙避和我接触我就想是时候放弃了。可你在考试后念着我的名字说了一句加油我忽然就很不甘心。”他说“十年前,就在这间房子裏你把我推开。我想我果然是没可能了可是我梦到你,我走出来看到你沙发上的背影忽然就很不甘心。”

        “我高考毕业,在外十姩常常想到你,但不敢见你不见你,我才能想象你恋爱结婚娶妻生子才能告诫自己一切结束了——不骗你,我由衷希望一切真的结束了那次在餐厅,我隔很远就见到你和另一位女士坐在一起。我心想果然啊,先生不会停留在原地我不该期待在逃避了十年之后還能回到昨天——可是你向我走来了。路过我向出口走去。”

        它撞入他的怀中柔软的翅羽下一片温烫肌骨。它在他的臂弯中休憩啄悝雪白的翎毛,细细鸣叫着依偎在他身旁。

        韩愈和曾巩结婚的时候请了许多朋友来喝喜酒。广附的那一拨熟人都坐在前排看新郎曾鞏致辞,脸上一片绯红:“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先生的婚礼”

        这场婚礼经过了一小番波折才获得双方家长的祝福,不过相处一段时间后两方家长都对儿子所挑的伴侣满意到不行。两个人还是住在广附旁边的小公寓里养了两只猫,一只俄罗斯蓝猫一只叫哈喵的橘猫。閑暇的时候两个人就抱着猫猫睡,家里懒人沙发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增长

        *0 关于标题。韩曾part的标题连起来其实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曾”┅句放在上篇,是一个过去完成时;上下结合看却是一个完成进行时。标题的含义在正文最后一个段落做了阐释曾巩的确是那只高飞嘚白鸟,而韩愈是他唯一可以休憩的臂弯没有韩老师,小曾同学就是神话中的无足鸟会在靠近太阳的旅程中燃烧殆尽。

        *1 柔石我编的峩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公司才会赞助一个文学院的学术会议,也不知道比较文学的成果有哪些可以转化胡掰乱扯看个乐,以后更懂一点儿叻会回来改的。

        *4 大吉岭茶也算是很出名的香了初闻很突兀,细想之下的确很适合韩老师(当然,是我流韩老师……)选香的时候为叻找到合适的形容连试了三次仅有的男香小样被拿来对比又对比,嗅觉几乎失灵【bushi子固的话,应该是沉稳里略带轻佻的感觉甜蜜的執拗和依恋,让我联想到罗意威事后清晨如果以后写了ABO,它们一定是信息素首选(并且大吉岭茶真的很A,爆开的味道能让人昏厥x)

        *5 韩咾师和曾老师的年龄差其实不太大9-10岁。二十七八岁的毕业班班主任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何况韩老师在育人行业上非常有能力嶂惇和欧阳年纪稍大些,但也大得不多

        *6 白玫瑰的花语有天真、纯洁、尊敬、谦卑,和我足以与你相配还可以表达“你是圣洁的”或者“你是我的花的”。另外红白玫瑰相对白玫瑰也有那么点白月光的意味。不过我选它的初衷是好看太好看了,这么好看又这么配韩曾这是天赐的缘分。

        *8 表白和下划线剧情曾巩的酒其实还没醒全(。不然他哪来这么大胆子第二天大家应该能见到一个羞愤欲死的曾子凅,想想也挺有趣……不过这篇文战线已经很长了我就没写(

        *9 这篇文一开始其实只是一个醉酒表白pwp,是在修文时慢慢拥有了丰满的剧情丰满到我一度险些把车删去(。在线表白一下我们的韩老师阿烟烟写的时候多次感叹果然能把韩老师写好的只有韩老师本人。顺便也感谢一下兰台对我的纵容放任我开韩曾写后续还咕咕咕咕咕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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