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自己的一双脚都腐烂了变成了暗红色旅馆。最后我把右脚的烂肉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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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wner of this website (www.fatieku.net) has banned your access based on your browser's signature (3b696b35d41813c5-ua98).  话不多说,喜欢的话就看吧。  在过完26岁生日之前,我一向不太相信有神鬼之类的东西,因为我的祖父就是倒手,这倒手就是俗话说的盗墓贼,这是南京一带的叫法。说起盗墓贼,我相信任何人都会知道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职业,以前古人也出了很多有名的官盗,商盗。至于手法如何,我估计年代太久远,知道的人也已经是凤毛鳞次了。我有印象的就是解放前的盗墓贼,那时候大多数都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一起,找到墓之后,等天一黑,几个人相约好带着老鼠衣。这老鼠衣的构造非常奇特,应该算是盗墓的人发明出来的东西。它有很多的小袋小口扣子,可以放下很多的装备。  打盗洞他们也有自己的方法,听我祖父说那时候基本会用自制的挖掘器来挖洞。挖掘器的模样,老款的我见过,就是用了几片铁制作的叶子片,像电风扇一样连在一起,后部紧连着螺旋状的“排土”装置。如此一来,不但能够将土掘出、排出,而且能够打透墓砖。现代盗墓贼的盗墓工具已经比以前先进多了。一般的洛阳铲已经被淘汰,用的铲子是在洛阳铲的基础上改造的,分重铲和提铲(也叫泥铲)。由于洛阳铲铲头后部接的木杆太长,目标太大,所以弃置不用,改用钢管,半米上下,可层层相套,随意延长。平时看地形的时候,就拆开背在双肩挎包里。这让盗墓贼运起装备来的确是方便了很多。  因为盗墓这种事,不管古往今来那都是为人所不齿的。因此干这种行当的事情都是有自己的专业术语。说起来我祖父干这种事还算是机缘巧合,那时候正是改革开放前,到处都是战乱,家家户户都穷,每个人都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我祖父背井离乡,流浪在外,经过一个外乡土的时候,听说前面的乱葬墓里挖出了金子。我祖父一听,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那时候金子对于一帮贫民来说可真是不得了的数字,光是拿来换粮米都能搞上一个月不愁了,在这巨大的利益下,看的人双眼都发红了,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群人一拥而上,拿铲子的,拿锄头的,实在是急了就用手刨。几乎全村都加入了分刮行列,虽然有些胆小的人怕遭报应收了手,但是不少人尝到了甜头,觉得这是种来钱的好法子,反而转而找各式各样的墓地挖。  盗墓贼这种行当从古时候开始已经有人做了,甚至到后来还划分了好几个门派,不过到近代,真正懂得这一门手艺的人基本上已经很少了。我祖父起先也是跟着一帮长沙土夫子,四处挖,看见有点名堂的坟就挖,但往往挖了几百个坟也就挖到一两个陪葬器具,后来挖的多了也就挖出了些门路,估摸着也能找出个大概的方位,俗话说的好,经验还是要靠次数累的,倒的次数多了,这技术就突飞猛进,也趁着改革的时候捞了不少钱,因此我父亲从小的时候吃喝就比同龄的要很多。  但是干这类缺德的事情,总是还有一些报应。毕竟是在人家的坟头上挖洞,破了人家祖上积聚的风水,迟早会有些阴德加剧在人身上。在一次行动中,我祖父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九死一生,虽然活着回来了,但是听我父亲说当时整个人昏迷不醒地倒在自家门口,据说那地方离家接近一千来公里,也不知道我祖父是怎么回来的。浑身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不少挂了大洞,更惨的是断了一条腿,左手少了三根手指。在医院救了几天几夜,才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是从此之后,我祖父就一直闭口不谈那件事。  直到我父亲当家,生了我哥和我。我算是老来得子,生我的时候,我父亲都已经40多了,因此我哥的年纪跟我差了15岁。我哥这个人很聪明,小时候挺滑头的,就是学习不怎么样,可是却非常喜欢听我祖父讲一些倒斗的事情,前些年的时候,他跟着父亲做一些贩卖金属类的生意,后来据说是赚了点钱,转到济南单干去了,每年也就过年的时候回个家。  因为我是老来得子,因此家里在我身上下的血本比较大,但显然我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只混了个本科文凭,念的是中药学,实习了一年实在是扛不住从头到晚的上班,自己开了个小诊所,好在还会有一些人光顾。  这天天气闷热,我拿着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翻,也许是我出神的厉害,竟没发现有人进了门。  “请问,是李晖先生吗?”突兀的声音惊了我一下,我皱着眉头,抬起头看见来人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我习惯的就问“是啊,你哪里不舒服吗?”因为很多病人都是一些熟人介绍来的,熟悉我的名字也很正常。  这样的开场白几乎每天都要来上几次。他摆摆手说道“别别,我可不是来看病的。”  不是来看病的?那找我干什么?难道我还能万世晓,什么事情都可以问吗?心里虽是这么想,我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那是?”  那人嬉皮笑脸的笑了笑,从衣袋里拿出了个袋子交到了我手里。我还以为他是拿出什么稀世珍宝,没想到却是一个四处可见的黑色塑料袋。我打开一看,第一反应就是不知道从哪儿土培里挖出来的东西,脏兮兮的全是泥巴,拿在手里还挺沉。我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块金属质地的圆盘。中间还有好几个孔子,但是看样子我有点印象。这些东西,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不少,全是我祖父年轻的时候倒斗倒来的。虽然我不是什么古董商,但接触的多了大多都能猜的出来。  “这东西不是强子的吗?怎么在你手上?”我想起来了,这个圆盘,我记得上次他在网上给我发来看过,还寄了一个小的给我。我印象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当时觉得这圆盘像个大饼,上面还刻着些花样,我还笑称向日葵。强子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因为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知道我祖父的事迹,对我祖父倒手的事别提有多感兴趣了,隔三差五的就跑来认师傅,我祖父拗不过他,也觉得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较真,也就敷衍着答应了。从此之后,他就跟着我祖父学了一点皮毛,后来我祖父归西之后,他嫌呆在一个地方闷,就打包好包袱出远门了,到过很多地方,想起我的时候偶尔会跟我联系。  他嘿嘿的笑了几声,”那就没错,找对人了!”说着他身后又冒了两个男人出来,我一看这架势,心里也开始有些发麻,心想该不会是遇到抢劫的了,一手偷偷地伸到桌子底下准备拿出藏在那儿的匕首来防身,没想到他们的速度倒挺快,几乎就在我伸手的时候,一下子朝我鼻子袭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脑眼昏花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诊所里面了。我的面前站了几个大汉子,看那全身紧绷的肌肉就知道不好惹,我又抡着视线转了一圈,居然看到了强子。好久不见,他人倒是瘦了不少,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现在身上挂了不少彩,看见我的时候脸上还讪讪的笑了,露出了那两颗雪白的门牙。我气不打一出来,看见那些大汉的模样却又不敢造次“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强子,你在搞什么鬼?”  强子努了怒嘴,又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我才看见他的双手被绑住了,乖乖,这小子该不会泡了什么黑社会老大的妞被打了,还要连带着一起连累我?  我暗叫了一声“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找就找他吧。”  “小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他妈说的好像我犯了多大的罪一样,我还扪心自问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哪有这么着急的拉着我下水的。”强子的性子暴,听见我闹他,他也不会客气。小军是我的小名,知道的大多都是跟我关系好的。  “没啥意思,就是请你来坐坐。”原先将我绑过来的中年男人打了手势,后面的人立马给强子松了绑。强子甩了甩手,来到我面前将我从地上拉起。  我看看强子又看看他,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摆摆手,示意我们俩个跟上。  强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胡三四,人称四爷,今天你就是被他给绑来的。”  我也压低了声音“绑我干嘛?我好像没做什么事情啊,倒是你,该不会睡了别人的女人吧?”  强子翻了个白眼,很无趣的朝我竖起了中指“去你的,老子好歹就算不是个富豪,混个小康也够了,找个女人还能是别人二手的?”  说话间,我们两个被带到了一个办公间,他示意我们两个坐下,我傻愣愣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倒是强子大手大脚地就找了张舒适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现在两样东西都到齐了,强子这次你应该没话说了吧。”胡三四点了根烟,目光犀利的看着强子。  强子看看我,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再去一趟了,不过我先声明发生什么我可管不了,上一次去我也什么都没捞到。”  胡三四见强子点头,哈哈笑了一把,将手中的烟掐灭了“只要你将我们带进去就够了,其他的不用管,装备我们提供。”  什么跟什么,我在一旁听的糊里糊涂,两个人好似当我不存在,自顾自地把事情一定,一拍即合。  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出来了,我看着强子一脸的无所谓,不由嘀咕“我不明白,强子,什么装备,你们要去哪里?”  强子耸了耸肩“墓地”  “什么?”我惊呼一下,注意到周围的人都投来了视线才又压低了声音“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学我爷爷去倒斗?”虽然我知道强子对盗墓的事情感兴趣,但我真的还没想到他竟然去做了。  强子拍拍我的肩膀“这些年我在外游荡那么久,你以为我都是去旅游啊?再说了,我本来就没工作,家里又穷的一清二白,你还指望我有什么闲钱出去玩吗?不去倒斗,哪儿来的屁钱泡妞。”  我看着强子一脸兴奋地说着他在途中碰到的事情,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觉得心有余悸。“那些粽子真是会动的吗?”这里说的粽子当然不是指吃的,这是盗墓贼内部的叫法,一般是指活的尸体,也就是所谓的尸变。听我祖父说产生的尸变原因很多,环境,土壤,空气都有一定的联系,但是具体情况要我说明我也不大清楚,只能称之为,死的艺术。  “不动?那还叫什么粽子啊,你强哥一脚能踢爆了他。”  虽然强子说的新奇,可是我越想越不对劲,他们去归去,强子且别说是个老手,好歹还能起些作用,我一个屁都不懂的人,要我去治治病还行,对于倒斗的事我真的是一点也不清楚。这说不通啊。“不对啊。那你这次也是去倒斗,我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去?”  听见我问,强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挠挠头“军爷,这次算是我对不住你,不小心把你拉下水了。”我迷惑的看着他,他又接着说道“还记得我上次寄给你的东西吗?”  我点点头“记得,是块小圆盘。今天我从胡三四那还看见过一块大的。”  强子叹口气“这两块可是石门钥匙,当时我九死一生才冒着险将它带出来,本想到时候再找几个熟悉的老手一起再进去,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胡三四,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得的消息,用了法子将我绑了过来,要我带他去。”  强子这个人好歹和我和我一起长大,他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丫得,这家伙肯定是经不住拷问,把另一块东西在我这的消息给供出去了,好家伙,想不到还是个出卖兄弟的人。  哦,我松了口气“所以我交出钥匙就行了是吧?”  “不行。” 这回强子态度却强硬起来了,他摇摇头“恐怕胡三四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拿你来胁迫我。所以这次,你势必要跟着一起去了。”  “什么?”我一听傻眼了,别说墓地了,就是一般的棺材放在我面前,我都担心会不会诈尸,居然要我去那种真有粽子的地方。我想还没到,我一定就被自己吓死了“强子,你这回可真害死我了,我是打死都不会去的。大不了我就收拾包袱跑路”  强子看着我,眼睛一斜,示意我往后看,我不明所以地回头才发现身后居然还隐隐地跟着几个人,看那派头应该是胡三四的人。我苦着脸,心想这回真是该去见阎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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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和我各回了一趟家,既然躲不过,我也只能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在店门口贴了张字条,留言说自己出去旅游了。出门的时候,我依依不舍地看着店面,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和强子他们聚头的时候,强子换了身好的休闲服,就背了一个包。胡三四带了五个手下,每个人手里都带着大包小包,估计装了不少东西。看见我来示意性的点点头,我也无奈的笑笑。  强子看见我的时候,不由得咧嘴笑“军爷,你这是什么装扮啊,准备去南极大冒险吗?”我白了他一眼,我身上的行头也许真是过分了点,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做一些对策总是安全的。我身上里里外外的套了好几件衣服,背了个麻袋包,里面装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路上我扑哧扑哧地背过来也花了不少力气。  现在这天气也说不上冷,我全身上下也不知道冒了多少汗了。强子从我手中接过包,打开一看,顿时就傻了眼,他拿出我用布包好的东西,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问“平底锅你也带,你丫以为是去野外郊游啊?”  “你懂什么?我穿那么多,是怕万一碰上粽子,这么厚的衣服,咬上一口兴许还能防身呢。走累了,还能煮些东西吃吃。”我包里其实真是装了不少东西,我个人比较喜欢吃肉,所以装的大部分都是袋装熟食,除了吃的之外还有一些医疗用品,我听我祖父说过,这倒手不同于冒险,是要拿出命随时随时候着的,有时候打个盗洞都要花上个把月,别说还要挖点东西出来了。  见我这么坚持,强子也没办法,只是帮我拿了大部分,他虽然比我矮一点,可是力气却比我大很多,提起这么重的东西也不费力。  说起来这倒斗也算是个麻烦活。据说到那个地方还有一些路程,我们先是乘火车后又换了巴士,反正怎么方便安全就怎么来,这兜兜转转的就过了好几天,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软趴下了,从小到大我还真没出过这么远的门。  我们所处的位子是在陕西汉中的一个乡下盆地里。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四处都是绿油油的野草地,只是这里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你说这种地方还有个墓地没被人发现,我还真不怎么相信。人来人往的多了,不小心发现也是很正常的,不过说到陕西,这地方倒真是出了名的墓葬集聚地,听说很久之前就有不少村民干盗墓的勾当,你想啊,随便在自己家的草地翻翻还能翻出个古董来,这还不算是个风水宝地吗?  强子下了车之后就带着我们先去找了个旅店住下。然后又到附近的集市上逛了一圈,胡三四倒是沉的住气,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倒是他身旁的手下有些耐不住性子“三斗强,你可别耍什么花样,现在还有什么心情逛市场吗?”  基本上这几个人我都不认识,虽然共处了几天,但事实上我们根本没说上几句话,一路上大家都沉着脸,各管各的,我只知道开口说话的这个人叫陈东,是胡三四颇为信任的手下,也许是受了胡三四的指使,一路上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和强子,生怕我们两个合伙逃跑了。  强子慢吞吞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大饼,咧嘴笑道“别急,大爷我先吃饱喝足了就带你们进去,现在人多,就算行动也不会方便的。我看你们还是多吃点东西吧,免得到时候进去就出不来了,好歹死了也能当个饱死鬼。”  听见强子这么说,几个人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我估计要不是胡三四在的话,那几个人老早就冲上来揍强子一顿了。我躲在强子后面偷偷的笑了笑,我还真没见强子打架输给谁过,倒是我自己,活脱脱的一个男版林黛玉,从小就是给别人欺负的料。  我估计强子就是故意带着他们兜圈子的,哪能在这屁大的集市上逛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我都不敢看胡三四的脸色,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到了中午的时候,强子带着我们收拾行李去了一个风景地,守门的人看见我们一身打扮,异乡人,又见我穿的严严实实的,一时之间也起了警惕。  强子上前打了几声哈哈,又说了几句陕西的本地话,那守门才放松了些警惕,给每个人买了张门票之后也就放我们进去了。我在强子后面问“你刚才跟守门的说什么了?”  强子看了我一眼,得意道“不懂了吧,想不到你堂堂一个大学士也得请教我这种土豹子吧。本来这地方就只允许游玩的,我们带着装备其实没法进去,所以我就给了他一点好处,说是晚上要扎营体验一下山区风景。”  “我们进这种地方干嘛?难道墓地在风景区里?”  强子吃瘪的一笑“他大爷的,当初我就是觉得不太可能才在外围找了三个月找不到任何痕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  我在一旁挤兑他“三个月太少了最好让你找个几年,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心思过来倒手。”话虽上是这么说,我倒真是感激强子已经找到了路,要不然这么大的地方找起来,不走断两条腿,估计是找不到的。  我们一群人跟着强子在走,一路上大家都没说什么,就连刚开始有些抱怨的陈东也不再开口,只有我和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可是到后来经过那块岩石的时候,我发觉有些不对劲,我以为强子又故伎重演带着他们绕圈子,于是压低了声音问“不对啊,我感觉我们已经经过这个地方好几次了,你是不是记错路线了?”  强子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指指后面,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很早就已经被人跟踪了。看那些人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便衣,一直保持着距离有条不紊的跟在我们后面。“该死,我们被盯上了。”身后的胡三思嘟囔了一声,他突然给手下使了一下眼色,在他身后的两个人立马走到我身边,一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看似是友好的揽肩,实则是用力将我架了起来,我和强子被分开。他和胡三思一组,我则和这两个人一组,转变了方向走了。  我紧张的看了一眼强子,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才松口气接着跟他们走了。  “ 不要回头,跟着走就行了。”身旁的大汉突然跟我讲了一句,带着我不停的饶弯子,不愧是混江湖的老手,对付便衣这种事情,显然他们有高招,尽往人多的地方挤。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三个人躲在一处山凹处,直到光线慢慢暗下去。  我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不知道麻痹了多少回,刚好转一会儿,下一波就来了,最后站起来的时候,我都趴在了地上,不停的滚来滚去。相信所有人都知道那种感受,刚开始麻的时候,真心的疼啊。  等我稍微舒坦之后,才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估计那伙人找不到我们也死了心。我从包里拿出一点面包,狼吞虎咽了一把。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三个人思量着怎么和强子聚头。手机在这个地方根本搜不到任何信号。黑漆漆的夜里,风声也很大,吹的草地簌簌的响,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嚎叫,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走在他们中间。  走了一会儿,突然看见前方有一点点绿光,一点点的在响。我们相互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走了上去,临近了才看见这是一株发光的植物,植物怎么会发光呢?我蹲下身,用手勾了一下,我的手顿时也发出了绿色的光,我断定应该是强子给我们留下的记号,为了证实猜测,我们又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见地上还有发光的粉。就这样寻着路迹,我们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强子。  看见强子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在地上挖着什么,包里的零件和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全是一些我没带的东西,铁杵、扳手、铁锹、麻绳、尖头木棍,手电筒,甚至我还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个蹄子。胡三四那边更是夸张,联络器、定位器、探测仪,每个人的手里还端了枪。靠,我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怪不得强子笑话我是来旅游的,我连忙笑着“自己人,自己人。”生怕他们不小心走了火。  “真慢,老子等你们好久了,如果不趁着天黑下去的话,等天一亮就又要呆上一天了。”强子抱怨了一声。  我瞪了他一眼“靠,你自己留的记号,不清不楚的,突然就分开了,我哪知道要搞什么花样。”  “开了!”就在我和强子对嘴的时候,旁边一个汉子惊喜的叫了一声,我们几个人连忙围了上去,原本铺满草坪的地上,居然开了一个洞。不对,应该说是一口井,原本封住的井盖已经被他们几个人用工具撬开了,井建造的时间看起来也已经很久了,井壁上都挂满了青苔,滑腻腻的,用手电筒往下照的时候,深不见底,我倒吸了一口气“这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像是最近才挖出来的,强子你以前就是下这里面去的吗?”  胡三四咒骂了一声,显然也不太相信强子“你要是敢给我耍什么花样,老子一枪爆了你的头。”  强子满不在乎的呵呵一笑“胡四爷,我还能怎么着,要是真不带你们来的话,当初我也就不会接下这活了。爱信不信,现在我就要下去了。”说着,他拿起自己的包,将东西一一装了回去,又从包里拿了件潜水服出来,紧接着胡三四也开始行动。显然他们都是有备而来,我一看就急了“我怎么办?我没带潜水服啊,要不我就在上面帮你们守着行吗?”  “少废话,你,带头!”陈东不客气的将一件潜水服扔给我,我看见强子已经穿戴整齐,他们也已经差不多,其实心里哆嗦着只想跑,但又怕他们的枪往我头上招呼,只有硬着头皮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上了潜水服。心里将强子的祖宗不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说来这是我第一次穿潜水服,这种潜水服是从头包到脚,除了露出两只眼睛带上潜水镜之外,几乎没露出任何一点肌肤,但是我再没常识再没经验,也知道应该有个氧气罐吧。但是强子他们穿戴整齐,准备下水的时候也没拿出个氧气罐来,我不由得嘀咕,在强子面前指指嘴巴,意思是怎么呼吸?  他看懂了我的动作,接连着摇摇头。没有?那怎么呼吸,憋气吗?那穿潜水服有什么用。  强子第一个下了井,紧接着胡三四的手下又下去一个,再然后是胡三四,紧接着后面的人催着我下。我看着水面冒了几个气泡,可能是因为长久没开启过的缘故,水里的气味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胡三四下去也有一会儿了,我心里说服自己不就是潜水嘛,大不了真有命出来的时候,我就叫强子请我上有名的金阳城酒店玩上个几天,不奶奶的叫上几个姑娘乐呵几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深吸一口气,心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一头栽进了水里,由于井是笔直往下的,所以我在自己身上系了块石头,好让自己慢慢地沉下去,但是水里的视线实在是太差了,即使我感觉带上了潜水镜,还是有感觉有微量的水不停的涌了进来。我憋着口气,又看不清四周,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下降,幸好这口井还算大,我的包袱也能顺利的带进来。我尽量地让自己沉住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底,也不知道胡三四和强子他们去哪儿了,此时转念一想,我估摸着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儿了?  身体在持续下降中,我感觉周围的空间也越来越大,原本感觉还只能容纳一个人刚过的口径,如今我已经能够四处动了,再往下一点,好像能够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已经到了能够自由游泳的地步了,这个时候我感觉氧气已经匮乏到底,我急需着想要呼吸一口,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不远处有几点一闪一闪的光亮,我才想着是不是强子正在给我发出信号。  于是,我转变了方向,朝着那点光亮游过去,十米,五米,我感觉视线已经越来越清晰,似乎强子他们找到了落脚点,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在那里不停的拿着手电筒闪着,我已经快达到极限,就在我猛地准备一头冲出去的时候,突然脚底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那力气大的惊人,将我猛地往下拖去,我艰难的回头一看,只是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一个影子,翻腾着,那种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贞子在水井里的模样。不是吧?真让我碰上了水鬼?我挣扎着想要挣脱,但是那东西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一下子将我提了过去,在水里那么大的后力之下,将我一把甩在了墙壁上,我想起了包袱里的匕首,但是在这高强度的速度下,我根本没有办法伸出手去拿包袱里的东西。  只能拼命的弹腿,想要甩掉缠住我脚的东西,可是那玩意聪明的很,意思到我的反抗,反而越缠越紧,从脚底开始缠到腰上来了,我疼的差点松了气,伸手想去抓住这个东西,触手摸过去滑腻腻的,它被我惊了一下,反而饶的更紧了,这下子我可没那么幸运了,疼痛致使我猛地松开了口,一大把的水呛进了我的喉咙里,我不停的扑腾着想要游上去,水却吸的越来越多,就在我以为命丧于此的时候,腰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一点,紧接着我感觉又有东西抓住了我的手,将我一点点地带往上面去。过了一会儿,我几乎以为快死的那一刻,呼吸到了一口空气,我倒在了地上,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周围站着几个人,强子的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响起,手电筒的强光刺的我睁不开眼,我趴在地上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吐了好久,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  强子也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看见我清醒过来松了口气“小军,感觉怎么样?吐干净了吗?”  我懵懂的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我刚缓过来一会儿,他又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吃痛的跪在了地上,又是接连吐了几口。“大娘的,强子你是想谋财害命吗?”  “别说话,把东西先吐干净先。”他拍拍我的背,又从包里拿出一点东西让我吃了下去,我又躺了一会儿才感觉舒服了不少。等我完全恢复过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胡三四一脸阴沉的坐在一边,他的手下只剩下了四个。陈冬的脸色也很难看。  我走到强子身边,擦了擦有些脏的嘴“怎么回事?还有一个人呢?”我记得进来的时候总共是7个人,胡三四明明带了五个手下的。  “死了!”强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回却轮到我傻眼了“死了?怎么死的?”  他站起身,从水里捞起一个东西扔到我面前,我低头一看,手电筒的光照下一条黑漆漆的东西,看样子有点像蛇,但是它没有眼睛。一到两米之间的长度,三根手指头那么粗的大小。  “这是什么东西?蛇吗?”我用东西搅了一下,觉得不可思故,井里居然会有蛇。  强子拿出包里的酒壶,喝了一口“刚才缠住你的就是这条黑水蛇,差一点你也没命了。这水里不知道有多少条呢。”  我抬起头看他“那怎么不下去救他?也许是被蛇给缠住了,刚才你不也下去救我了吗?”  强子摇摇头“没用了,就算救上来估计也没救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大概是觉得我看他的眼神觉得陌生,于是他一把将我拉了起来,走在我刚才呕吐的地方,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娘的,这是叫我自己看我自己的呕吐物吗?我还没这么恶趣味呢。  “自己看。”他指着地面,我好奇的低下头,黑漆漆的一片,我刚才竟然吐出的全是黑漆漆的东西“再看仔细一点。”强子不耐烦的将我的头按的更低,我这才注意到这一片黑漆漆的东西里居然有东西在动!密密麻麻的好像有无数只虫子一样在不停的蠕动着。  竟然全是黑色的虫子!这哪是什么呕吐物,全是黑色的虫子在不停的爬来爬去。“看见没有,水里全是这种虫子,你刚才张开口,全部进到你胃里了,虽然即时的吐了出来,不过我估计现在你的肺叶里还囤积着不少呢。这种虫子会在你体内产卵,然后腐蚀你的身体,钻到你的血肉里面去。到时候你就会从肚子里破开一个洞,所有的虫子都会爬出来。”  强子的话说的我一愣一愣的,胃里一阵翻天倒海,又跑到一边不停的吐起来。我刚才竟然吃进去了这么恶心的东西。  “放心吧,好在我即时的给你喂了杀虫药,到时候一把畅通,拉个屎就好了。”强子笑呵呵的看着我在一旁干呕,还不忘打趣。  直到把胃酸都要吐光了,我才颤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强子给我递了口水。我看见水顿时就又联想到了刚才的虫子,一下子又觉得反胃,连连摆手不要了。胡三四他们几个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脸色已经好了不少,应该已经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他看着强子,透着杀意“小子,你该不会故意带我们带这种地方来,想要无声无息的将我们杀了?”  “哪里,我如果真要杀你们,也不会事先叫你们准备好潜水服,这种虫子可是遇到皮肤就会往里钻的。不事先防备好的话,也许你们早就已经死在这儿了。”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只单单的穿上潜水服而没有氧气罐了。因为路程不远,所以没必要带上氧气罐,而潜水服的作用显然是为了隔离那些虫子的。  胡三四尖锐的目光好似刀锋一样不停的在强子身上扫来扫去,似乎也在判断强子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实话,过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嘴里咒骂了几句,然后才说“接着走,老子就不信,这次什么都捞不到。”  我吞了口唾液,又接着跟着队伍走了起来。强子在前头,拿着手电筒照着,我在中间走,刚才从井里通出的似乎是个小湖,我们上了岸,一条路直通着前方,手电筒的光其实在这种狭小的空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照射的路程也不是很远,但是好歹也是一点光线,有这一点光线在,我的心渐渐地也平息了下来。  大家彼此之间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开口,我们沿着小湖走了一段路之后就进入了一条长长的通道,我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墙面,看起来坑坑洼洼却又有一定的规律性,像是人工凿出来的。不确定这洞是以前的人留下的盗洞还是逃生道。  “妈的,怎么越来越臭!”在我身后的陈东,突然爆出了一句。  经他这么一提醒,还真有一股味道,不过还能忍得住。我看强子他们都没说话,于是我想抱怨的话也咽了回去。  就在我猜测这洞的来历的时候,突然间注意到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我抬起眼看见强子正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在光线的照射下,我才注意到前方的空间竟然大了很多,甚至地上还多出了一个方形的坑,里面都是乌黑的土。  更让人觉得渗人的事情是,土上居然横七竖八的倒着好几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的有些程度了,骨头上连着腐肉,散发着阵阵的恶臭。看穿着打扮看样子是应该和前些日子和强子一起进去的人。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恶心的场面,虽然想吐,但是我胃里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吐了。  强子的脸色很凝重,我从没见他这样严肃过,他转过身从包里拿出了绳子,然后是沟环。我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强子,怎么办?现在踩着这堆尸体走过去吗?”  他不动声色的取出绳子捆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又戴上了吸盘“你没看见地上的坑吗?上次我们一伙人来的时候,没注意,才在这儿栽了跟头。这坑里的土是稀的,里面有东西。不要碰四周的墙壁,上次就是不小心触动了机关。”  胡三四看了看眼前的场景,这一刻倒很冷静“现在打算怎么过?”  “把我顶上去,我吸着墙顶,透根绳子过到对面,你们等会儿乘着绳子划过来。”强子说的就是类似那种缆车的模样,只不过没有下面的座位,只有一条绳索。整好之后,他看了我一眼。“别愁的像小娘儿们似的,强爷我还没蠢到给你们当白老鼠去。”  “ 别死了,你也别指望我跑过去救你。”明明看到我为他担心,嘴还这么缺德。原本想说几句关心的话,到嘴边连我也变得尖酸刻薄了。  胡三四的手下顶着强子,让强子贴近了顶上,他伸手一下子按在了墙顶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吸盘似乎还做过特殊处理,只见强子拿出绳子的一端用铁钩固定在墙上然后开始顺着墙壁,像壁虎一样一步一步地朝着对面爬过去。这坑的长度的大概有10来米,看起来不是很远,但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不会那么感觉了。你可以想象,一个人在房间趴在天花板上是什么感觉。估计血液都会充到脑门上去。  强子每一步都踩着格外用力,顶上时不时地就会有碎石被震落下来。我看他吃力的喘着气,本来就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胡三四和陈东一直在我身后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没心思听进去。  “妈呀”我听见强子叫了一声,我连忙照着手电筒朝他射去,他的有只脚踩空了,左脚挂了下来,顶上的有块碎石不牢固碎了。这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过来的,我都忘了!如果这真是座墓的话,那么所用的土一定是生土和熟土混合出来的五花土,也就是俗称的夯土。在一定程度上与原土会有一定的区别。  “强子,你没事吧?”我紧张的问了一声。  “吓死老子了,差点就以为要死了。”他小心翼翼的收起左脚,又找了个固定点,然后接下来的动作却快了很多,过了一会儿他将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好,从顶上跳了下来。我看他出了一身的冷汗,那袖口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现在过来吧。”  我有些纠结的看了一眼胡三四他们,果然胡三四直勾勾地看着我,这第一炮肯定是我无疑了。到头来,我才是第一只白老鼠。  就在我备好东西,准备上去的时候,胡三四突然拉住了我,我有些疑惑地问“怎么?还有事情要交代?”我看见他们几个都端了枪出来,不明所以。  “下来,让我一个手下先过去。”胡三四指了一个稍微胖的人,被指到的人脸色发白,显然也吃不准下场。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不用充当第一个白老鼠,我还自得其乐。  被指到的人战战兢兢地将取下裤腰上的腰带挂在了铁链,又用绳子加固在身上,然后开始随着绳索向着对面划过去。这个过程很快,几乎就是十几秒的样子就到了对面。那个人解了绳索,然后说道“四爷,没问题。这绳子牢固着呢。”看见强子和那家伙站在一起,我才明白,胡三四不让我第一个先走的原因,如果刚才我是第一个到达对面的人,他吃不准我和强子两个人会不会合伙逃走,所以保险起见,他让他的手下先过去。  见状,胡三四收起枪,也用了同样的方法到了对面。接着胡三四的手下又过去一个,这边只剩下我、陈东还有另外一个矮个子。陈东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先上。  前面的人都能安然无恙的过去, 我就不信轮到我就栽了。用皮带固定好,我又额外的用绳子在腰上加固了好几圈,然后拉着铁链,陈东在我身后助推了一下,铁链就开始朝着对面划过去,我尽量的仰着头,迫使自己不看下面,那一堆恶心的尸体还在坑里。心里默念着快点过去。  话说倒霉的人喝水都发凉,估计是我太紧张了,拿着铁链的手有些发僵,还只划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一划,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电筒已经掉在坑里了,听见强子紧张的叫了我一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我的眼睛正直盯盯的看着面前放大了好几倍的尸体。  手电筒虽然掉下去了,但是并没有摔坏,此时我正与这具男尸脸对脸,只差几公分,我就可以落入他的怀抱了。我咽了口水,这个人死的时候估计很痛苦,张着嘴,睁大了眼。现在他的眼眶里已经黑漆漆的没有眼珠了,一些虫子在里面进进出出,我有些作呕的移开视线。却看见他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洞洞,这些虫子似乎把他的身体当做了窝。像个莲蓬一样,没有一处是好的。  天呀,这些是什么虫子啊,要是我刚才也掉在了坑里,是不是也会立刻被这些虫子包围,然后钻入皮肤,变成虫窝了?  “小军,你要撑住啊,可别在这把命丢了,一辈子女人都还没享用过呢?”强子一直拿手电筒在我周围晃,说些不着题的话,我知道他其实在帮我转移注意力,可是那些狰狞的尸体在惨白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可怖了,我连忙招呼强子别照了,到时候我刚恢复点力气又被吓趴下了。  幸好我腰上的绳子够牢固,我抓住绳子借力把身体转正,看了一眼坑里的手电筒,我想了想还是伸手过去,拿了回来,顿时手上一股恶臭。深吸一口气,铁链又开始动了,几秒之后,我松开手,坐在了地上。胡三四看见我软塌塌的模样,不屑的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白送我当手下都不要。”  强子过来将我拉了起来,我知道这次过来肯定是强子的拖累,但没想到还没进入古墓,人都已经软趴下了。  过了没多久陈东也过来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胡三四的手下。我看那个矮个子犹豫了一会儿,看了几眼我们,就在我以为他即将会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取下了自己的皮带,然后又过来了。但是他刚一落地,陈东就掏出手枪,往他脑门上打了一枪。他睁着无辜的眼,似乎还没明白为什么就倒在了坑里。那些坑里的虫子闻到食物的味道,全部围了过来,我就看见密密麻麻的虫子全部死硬地往他身体里钻,那个矮个子还没死透,似乎还能感觉到痛苦,痛苦的抽蹙着。但很快越来越多的虫子钻到他的身体里,他就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的死去了。  那种绝望恐怖的表情就和我刚才看到的尸体一摸一样,不同的是,我是亲眼目睹他被虫子吞噬的过程。  他也会被做成一个虫窝,然后密密麻麻的虫洞布满整个身体,虫子在里面进进出出。  而这一边杀了人的陈东却毫不畏惧地收起了枪。“一个准备临阵逃脱的家伙,根本不配当战友。”  我一直以为胡三四才是最狠的,没想到这个陈东才是个狠角色。看来我要小心一点,免得什么时候不知道得罪了他,他也给我来一枪。  安全的经过土坑,我们又开始朝里面走去。随着越来越深入,死的人也越来越多,我现在才知道盗墓这门手艺不是一般人所能干的下来的。  “还有多久到达暗门?”胡三四沉住气问了一句。  强子在前面慢悠悠地回道“快了,经过前面的转弯,就能到达暗门了。”他们口中所说的暗门应该就是用那两把圆盘钥匙打开的门,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进入了古墓的范围内。  “强子,那些虫子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死了那么多人在那儿?如果上次也按这个方法的话,不也能减少很多伤亡吗?”我一直都没从刚才的场景里晃过神来,所以到后来的时候,我就索性问出来了。  看见陈东也有些好奇的望了过来,看来也不只我一个人好奇呀。  “如果我能预测到即将发生什么事的话,我还盗什么墓呀,干脆立个牌子给别人算命去了.”强子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上次来的时候上面是有几块木板的,本来也应该小心有陷阱,当时侦查了许久也没发现,于是几个人就大着胆子过去了,我是第一个过去的,没什么事情。但是轮到后面的人的时候,那木板估计放了有些年头了,撑不住重量一下子塌了,当时好几个人掉了进去,有几个爬出来了,还有些就直接被虫子给吞了。”  “那些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遇到人的皮肤就往里面钻,然后从人体内做窝繁殖。”  “我猜应该是湿虫。”本来一向沉默的陈东突然搭了一句话,我和强子都望向了他,他又接着解释“我曾经在一个小牧区见过,那些牛羊身上很容易招这些湿虫的喜欢,凡是被这些虫子钻入身体,大量繁殖之后,就会吸引营养,从内部啃食牛羊的肉,往往到死的时候,也发现不了自己为什么就死了。听说以前很多宗教都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逃叛的家伙,叫做什么?”  “万虫蚀骨”我接了上去。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陈东,但是这完全是我下意识说出口的。  “没错。”  “不对啊!”我仔细想了一遍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些地方连不上。
  陈东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不对劲了 ?”  “既然这坑是个陷阱,可是为什么设陷阱的人还要放上木板,让别人过去呢?按一般常理来说,不是不放木板,让人直接进到坑里去更好吗?”  这个时候,连胡三四都略有沉思的想了想。这个问题一下子绕不开,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强子却不以为意地说“看这木板有些年头了,肯定是上一批盗墓的人留下的,那个时候就算有人死在坑里了,到这时候估计骨头都被虫子消化成灰了。”  强子说的话有些道理,这样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只过了几个人,这木板就承受不住重量塌了。看来挂念墓的人还不在少数,也不知道前前后后地被多少人光顾过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这是谁的墓,也不知道这墓里还留下多少的陪葬品,要不然一干人劳心劳力地走到这里,赔了几条人命还捞不到什么好处,岂不是太冤了。虽然我对发大财没抱多大的兴趣,但是一想到墓里未知的情况,就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  我终于也能体会我爷爷说的,倒斗倒的不是钱财,那是乐趣。要是不发生点什么,这倒斗进行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就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的时候,在前头的强子突然停顿了一下。胡三四有些不耐烦的道“又出什么状况了?”  强子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其实在这种黑漆漆的通道里根本就看不见什么。他疑惑的说道“我感觉不对劲,怎么越走越远了?上次我记得这边走了应该是个弯了,怎么路还笔直的?”  陈东走到前面,在墙壁上四处摸了一下,转头摇摇头“没有发现暗道,应该就是这一条道。”  “那就直走吧。”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一行人又接着开始走,走的越深入,我们都发觉周围通道不知不觉竟然开始宽起来了。我打量了每个人的脸色,发现不是一般的严肃。我咽了口水,一贯引以为豪的幽默细胞居然无从下手。  “不对!”强子突然吼了一声,我被他突然发出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只见强子突然调头往回走,我看他脸色凝重,一伙人也顾不得什么原因,都跟在了他身后。  约莫走了几分钟,出现在我面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后面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封闭了。那墙壁光秃秃的,和周围契合的好像刚才我们根本就没从那边过来一样。  我呆呆的上去摸了一下墙壁,没错是实的,实打实的墙壁。“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刚才一直都在墙壁中穿行吗?”“别瞎胡扯蛋,我们肯定是进了陷阱了。”  “你是说墓主人为了防止有人来盗墓所设的陷阱?那完了,前方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呢。”一般的造墓者为了防止盗墓贼进来偷盗都会设上陷阱,最常见的是连环翻版,即在墓道中挖掘深约3米以上的陷坑,长短与宽度视墓道具体情形而定,坑下分布约10厘米左右的刀锥利器。坑上层平覆数块木板,木板中间有轴,下缀一小型相同重量的物体,呈天平秤状,板上有掩盖物。若盗墓者踏上木板,板的一端随之下陷,人必掉入坑内的刀锥之上,锋利的尖刀利刃将穿透盗墓者的胸膛及五脏六腑,活着爬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还有一些机关飞弩,吊头索石。不管我们是碰上哪一种,估计都不太好受。  “这到底是谁的墓?这样的机关陷阱,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墙壁都能闭合!”强子嘴里咒骂了几句,一时间众人也没了主意。  沉默了一会儿,我看见胡三四朝陈东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个人站了起来。“接着走,老子就不信走不出去了。就算死也要看见明器了才死。”  他们几个人手里有抢,我和强子两手空空,本就是被胁迫来的,别说有什么主权了。于是又照着刚才的路接着走,这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明明操蛋的想骂人,但又怕胡三四一恼火给我来一枪。  就在我愤青的自我感叹的时候,寂静的空气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怪声。大家都停住了脚步,声音却并没有停止,本来远远地能听见,到后来却越来越清晰,好像迅速地朝着我们的方向涌过来。我紧张地拿出了包里的平底锅,心想真他妈的背,头一回倒斗就能碰上这些玩意。  胡三四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不过好歹是混过世道的,知道这时候要保持冷静,目光炯炯地望着四周。就在大家屏住呼吸的时候,突然声音小了下来,紧接着我们看见墙壁上各处突然动了起来,然后出现了一些小口,一支莲花形状的箭伸了出来。我和强子对视了一眼,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妈呀,箭弩!  “跑!”强子突然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但是人逃跑的速度哪里有箭的速度快,墙上的箭弩莲花张开了大口,一些针状的箭密密麻麻地朝我们飞了过来,我赶紧用平底锅挡住了脑袋,但是身体还是遭了秧。明显地感觉自己身上不少地上都中了箭,疼的我差点就倒下去了。想不到我年纪轻轻的还没娶上老婆居然就要在这种地方英勇牺牲了,也不知道以后考古挖到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我捂着脑袋拼命的跑,大叫“强子你可是害苦我了,活着没见你给我什么好处,没想到死了还要在底下见面。”  强子回我的时候,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啊,看来他身上也中了不少箭。“得了兄弟,我看我们注定一辈子在一起了,早知道我就该在出发之前找个妞儿温存一下,好歹死的也能心安些。”  强子的声音落下不久,箭雨的攻势突然小了下来,我们几个人全部瘫倒在了地上,胡三四和陈东两个人跑的贼快,远远地不知道把我们甩了多远。  我倒在地上呻吟“强子快来看看我还能活多久。”但是强子没回我,我心中一惊,难道他已经先我一步去了?我坐起身,看见强子的脸皱的跟胡桃夹似的,痛苦的蜷在地上,双手捂着裤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咽了口唾液,突然觉得嗓子都有些沙哑。  “小军,完了完了,爷这辈子估计要当太监了。不知道下面的蛋掉了没。”  我嘴上骂了句活该,但是心里却是紧张的不行,我也是男人,伤到那种地方,简直比死了还难受。好在我还带了一些治伤的药,我把强子翻了过来,准备脱他的裤子。他突然一手挡住了我,然后睁着红眼看我“爷我这辈子还没被男人看过,以后要是让人知道了不就完了吗?”  我默默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想要看吗?这时候尊严重要还是你的蛋重要?”  听完我这话,强子默默的松开了手,我拉下了他的裤子,然后看见一支箭不偏不倚地正好射在他的要害旁边,幸好没伤到内部,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些药水,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然后又给他重新穿上了裤子。然后顺便再处理了他身上其他的箭伤。他的身上到处都中了箭,让我奇怪的是,这些箭根本射的不深,而且没有箭头,拿下箭之后,我只看见一点黑黑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简单地处理过后,我又叫强子顺带帮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口子,跟我说的一样,我身上也是这样的黑点。  不痛也不痒,这些箭如果不是用来杀人的,那能拿来干嘛用?强子摇摇头“没见过,这种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好在我们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过了一会儿,胡三四和陈东他们也处理好了伤口,但是显然没我处理的专业,只是拔出了箭,然后用布胡乱地擦了一下。还有他们的手下个个都挂了彩,脸上也中了好几箭。  胡三四大骂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管是什么玩意儿,好歹我们是活下来了。  就在我们都认为松口气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在刚才伸出箭头的地方又隐隐地冒出了一些气体,我额上的冷汗涔涔地一下子冒了出来。  陈东咳了一声,说道“接下来该不会是毒气吧?”我们一伙人面面相觑,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飞奔。  不管是什么东西,总之一句话跑为上策。这一跑,我就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在体能上的差距,强子和陈东两个人跑的最快,一直在前面,我被甩在最后面。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我的身体有些痒痒的,好像有虫子在上面爬。我一边跑,一边伸出手抓了几下,但是没用,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全身上下到处都痒,好像刚才被箭射中的地方都痒起来了。“怎么一回事,我感觉全身好痒啊。”我冲着前头的人喊道。  然后我从后头看见强子他们也是一样的反应,不停的伸手抓痒。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停了下来,然后拉起上衣看了一下,乖乖!我的脸色都白了,刚才被箭射中的地方,原本黑漆漆的点上面好像有东西在往我肉里钻。
  在我前方的人听见我的叫声,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迅速的撩起自己的衣服观察,乍一看之下,每个人的脸色都白了不少。陈东伸出手想要将这些虫子抠出来,但是原本已经钻进去不少的虫子又缩进去了不少。显然这个方法不受用。我们正为自己身上惊心怵目的场面烦恼呢,又被强子突然发出来的叫声吓了一大跳。  “哎呀,我的妈呀,小军快来看看,我裤裆里的那只虫子不知道钻进去没,老子可不想要下辈子就真当太监了。”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废了就废了吧,省得留着残害黄花闺女”我自己身上都快被痒死了,恨不得立马褪一层皮下来。要是真让这些虫子钻到身体里去了那可真就从虫窝了。  “这虫子什么时候钻到身上去的?我们刚刚好像根本好像没有碰过。”胡三四的那个手下紧张兮兮地脱下衣服,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拿东西抠。  胡三四不屑一顾地打量了他一眼,懒懒地道“肯定是刚才的那些箭头有问题,我就说怎么这么好,没一下子射死我们,原来是准备让我们给这些虫子做窝。”  强子拿着小钳子叫我把他身上的虫子抠出来,我还没抠几下,他又痛的哇哇大叫。“你这是抠虫子吗?简直在挖我身上的肉!”  我赠送了她一白眼“嫌弃,要挖你自己挖去。”  听见我这么说,强子只好老实的闭了嘴,眼睛四处瞄,以转移注意力,撇到我放在一旁的包上,突然双眼放光“你不是带了药吗?有没有治虫子的啊?”  我楞了一下,猛地一拍脑门,我出门的时候带了些消炎药和驱虫药的,刚刚太过于紧张,竟然完全没记起这件事。就是不知道经过刚才的水泡过之后,会不会已经进水了,我连忙放下手中的钳子,打开包从里面将药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我悬着的心放下了。幸亏药粉我都是倒在小瓶子里的,没进水。我将药粉倒出来,分了他们一部分。“先将驱虫粉用水和一下,然后点在伤口上,等虫子浮出来后,剃掉虫子倒上消炎药,这药有些刺激,可能有些痛,忍忍就好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刺痛呀,原本觉得只是有些痒,药粉一倒上去,恨不得都将皮刮了。所幸这药粉驱虫的效果很好,过了一会儿,身上的虫子浮出来了不少。我连忙拿了镊子将虫子一只一只地挑了出来。  等我将身上的虫子弄干净之后,看看强子他们那边也差不多了。我抡着视线转了一圈,虽然我知道我的身体素质在这么多人当中是最差的,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也一定不会轻松多少。毕竟这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但是陈东的反应却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看见他在拿镊子夹虫子的时候面不改色,机械德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好像那不是他自己的身体,而是块猪肉。看来常年征战在外的人就是不一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胡三四的手下突然哆嗦着叫了一声“毒气,毒气又来了!”我惊得连忙回头看,果然那些浑浊的气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无声无息地逼近我们身后了。  也不知道是谁开口叫了一声跑,强子他们二话不说利索地收拾好包袱拔腿就跑,我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直到强子又叫了我一声,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东西胡乱往包里一塞,踉跄地跑了几步,差点摔倒。  不过一阵风的功夫,强子已经没了影子,我一边叫骂着他不够义气,一边又担心自己会落单,要不是后面没有毒气的话,我早就掉头往回走了。  我赶忙加快了脚步,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前方有个人影,不确定是胡三四还是他的手下。  我和他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过了一会儿,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胡三四?”  他没有回答我,还是一直在跑,我嘟囔了一声,也不再问了。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等我越来越接近他的时候,我就更加确性了。“怎么停下了,后面的毒气还在蔓延呢。”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呼吸有些不顺。  我前面站了三个人,我问的话都没有人回答,这个时候我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不说话?为什么就笔直的站在那?我有些紧张得咽了抠唾液,悄悄地拿出包里的平底锅。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们,心脏跳的非常快,就怕等会儿回头的时候,看见三个粽子在我面前。  等我真正的看清他们脸的时候,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不少。  真的是胡三四和他的两个手下,我放下平底锅“怎么停下了,强子和陈东怎么不见了?”  胡三四的手下愣愣地开口“不见了!”  “什么?”  “不见了!就在我们面前,一下子没影了。”  我听的有些莫名其妙,胡三四指着我身后。我转身一看,顿时也傻了。刚才我把注意力都放他们三个身上了,竟然没注意到他们的前方没有路了!  我们走了那么久,竟然又碰上了死胡同,碰到也没关系,惊奇的是强子和陈东都不见了,明明还在我们前面跑着的,难道他们都穿墙过去了?  胡三四摸着下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我“你怎么看?”我脑子里一直处在嗡嗡的状态中,胡三四问我的时候,我又从头到尾将事情想了一遍,觉得这墓有些蹊跷。“我觉得这墙壁上肯定有机关,也许是墓主人设定的,我们刚才几个人在通道里一路狂奔,根本就分不清是怎么触动了机关,但唯一肯定是在强子和陈东进去之后才触动的。”  胡三四点点头,赞同我的说法“现在我们必须找出这个机关。否则后面的毒气一到,我们根本就没有生还的余地了。”  我们几个人分散开来,挨个的在墙壁上摸起来,我在原地转了一圈,整个墙壁都是密密实实的,根本想象不出刚才会有一条笔直的通道。“你和强子进来之前有调查过这是谁的墓吗?”  “管他谁的墓,只要能倒出东西来就行。”胡三四恨恨地骂了一声,显然这种情况下他已经不能保持冷静了。  这就是外行人盲目进行倒斗的下场,我祖父进行倒斗的时候,总会叫上几个经验丰富的土夫子,制定好详细的计划,确定方案可行后,才会下去倒斗。就算再怎么不济,遇到特殊的情况好歹有个对策,不像现在,一伙人像个无头苍蝇,根本无从下手。  我们四处都摸了一遍,都没找到什么机关,后面的毒气又渐渐地开始逼近了,我额上的冷汗也开始不停地往外冒,心里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有些急切地问道。还没听到胡三四回答我的声音,我靠在墙壁上的身体突然一歪,紧接着我就感觉背后一空,一下子站不住倒在了地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我感觉我身上又压上来几个人,压得我差点连血都吐出来了。  “我的肚子!”经过刚才的一摔,我的手电筒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四周黑漆漆的,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听见我的呻吟声,我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减轻了,估计应该是胡三四他们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胡三四他们重新打开了手电筒,明晃晃地光刺得我一下子眯起了眼睛。  胡三四的手电筒照在我脸上,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他的动作顿住了,然后脸色刷的一下突然间就变白了。手中的枪也随即对准了我,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的后面,我心里一抖,该不会是我身上站了个粽子?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我已经吓的连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肩膀,就感觉有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动作一直僵在那儿没有动过,一直到胡三四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他才晃动着手电筒,示意我先起来。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心中默念着一、二、三,然后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迅速地跑到他们后边,才敢大着胆子正视前方。  妈呀,我刚才后面竟然真的站了个粽子,怪不得连胡三四都变了脸色。等我再定睛一看的时候,才发现这粽子已经是风干了,只是直挺挺立在那儿。我们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它不会动弹之后,才大着胆子上前打量。看衣服打扮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穿的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服装,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不知道是不是死前流了很多血,我只感觉衣服的颜色都是乌黑乌黑的。我猜测这个人应该也是进来倒斗的,也不知道他是遇见什么了,就在这里死了。  他的肚子上破了个大洞,里面空荡荡的好像被人挖走了内脏,脑袋上也断了一截,耸拉的挂着。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立在那儿,居然没倒下去。  这个时候,我的胆子竟然大了不少,我的手不由自由地伸出去,然后把他的衣兜都摸了一遍,在上衣的口袋里,我找到了一张小字条。字条上的字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能辨认出几个字,黄,钥匙,神秘仪式。  凭几个字我根本判断不出他所想表达的意思。胡三四见没有什么信息发现,就无趣地转过身去了。我站在这个风干的粽子面前,怔怔地发着呆。我的手电筒一直照在他的脑袋上,不是因为我变态,说实在话,我的心理还是有些发束,就怕他等会儿又动了起来。  盯着,盯着,我突然发觉有点奇怪,他的脑袋和脖子连接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壮着胆子将手电筒的光集中到那儿,虽然光线不强,那个地方也黑漆漆的,我还是一眼看出来他的脖子那里有东西。我看了一眼胡三四他们,发现他们都没注意到我这边,于是迅速地伸手将东西从他脖子里面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兜兜里。我怕胡三四他们看出什么端倪,就又在那儿呆了好一会儿才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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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作镇定的走到一旁,用手电筒把四周的情形观察了一遍,发现我们被关在了一个密封的石室里,什么出口也没有。也就是说我们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墓室里安装了不少机关,在特定的时间里,就会打开一条通道。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强子他们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估计他们现在还没察觉到我们已经不见了。  我摇晃着手电筒,准备坐下来先休息一会儿“出口又不见了,估计我们又要被关上一段时间,刚才我们彼此都没有触动什么机关,也就是说这是自主性的,到了特定的时间就会打开一个通道。”  胡三四抬起眼看了我一眼,不清楚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我“只能这样了,现在原地休息一下吧,刚才你从那个尸体上发现了什么。”  我的心咯噔一下,有些紧张起来,难道他刚才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什么意思?”我又反问他一句。  胡三四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挨着墙壁坐下了,他的两个手下也随即凑了上来,讨好般地递上一包烟,胡三四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点了好几遍打火机才把烟给点燃,然后他抽了口烟,才抬起眼看着我“这里的学识就属你最高了,我们哥几个没什么文化,什么也不懂,你不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难道还要我解释给你听吗?”  我听他这么讲,一直打鼓的心才稍微安心了一点。然后清了清嗓子“估计跟我们一样也是想进来摸点东西,还没看到什么明器就死在这儿了,他的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唯一能确认的是他知道这个墓的情况比我多很多。”胡三四他们都没有在看我,但我知道他们都在听着,然后我又接着说“字条上的字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黄,钥匙和仪式。我猜这钥匙应该指的就是上次强子从这墓里带出来的圆盘。”  “另外两个词呢?”胡三四掐灭了手中的烟,又拿出了一根。  “仪式我想指的是古代某种宗教信仰吧,这个倒不奇怪,以前古人都比较迷信,类似祭祀、殉葬花样多的数不完。”  胡三四的手下中稍微有点胖的那个似乎听得挺起劲,还没等我说完,他又接着问“那黄字呢?”  我有些想吐血的摇摇头,俺又不是什么福尔摩斯,仅凭几个字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理出来吗?不过碍于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他们又是占着人多势众,也只能接着回答“不太清楚,多半指的是颜色或者东西吧。”  我的话音刚落,胡三四就冷笑了一声“读书人除了有点头脑外,别的连个屁都不是。”  我尴尬的笑了声,觉得没话可说了。我用不着跟他们一群人计较,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自己。相继无话之后,一时之间寂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我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下时间。乖乖,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看过时间差不多是12点多的样子,没想到这一下子就过去两个小时了。我先是吐空了胃里的东西,再经过这么剧烈的运动,肚子不饿才怪了。
  幸好出门的时候带了足够的食物,现在也正好有空补充一下体力,我从包里拿出牛肉罐头,在地上敲了几下迫不及待的打开,肉香扑鼻过来的时候,我肚里的馋虫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哈拉,吃起来别提有多美味了,吃着手里的东西,心中感叹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顿了。  最后我又乘着自己吃的时间里把包重新整理了一遍,有些食物进了水根本没法吃,我直接给剔除掉了。感觉重量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胡三四他们看我这边吃的欢乐,也从包里取了东西出来吃,但是他们带的大多都是压缩饼干,吃起来味道可就没我的好。  饭饱之后,我就靠在墙壁上,准备休息休息。这样干等还不如趁机会养足精力,好应付下一场。模模糊糊的我打了个遁,半睡半醒之间,突然间觉得对面的那个风干粽子动了一下,我连忙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坐起了身子,然后伸手又揉了遍眼睛,没错!他的确动了!我傻愣在那儿,第一次碰见活的粽子,而是还是在强子没有在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那粽子转动着僵硬的脑袋,耸拉的好像随时会掉到地上去,甚至能感觉到骨骼摩擦的声音,咯咯咯.... 然后他动了一下身体,突然朝着我跳过来,我猛地大叫一声,在一旁熟睡的胡三四被我一下子吓醒了。紧接着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端起手中的枪就直接朝着他的脑袋扫射过去。  我头上的冷汗刷刷地就冒出来了,赶紧叫醒了其他两个人“诈尸了!带驴蹄子没?”没想到他们两个也吓得够呛,端起手中的枪就一阵胡乱扫射,要不是我反应够快,身上不知道有几个窟窿了。  “别他妈愣着啊,省着点子弹,集中火力扫他的脑袋!”胡三四大骂着叫了一声,那两个手下多少有些冷静下来,然后一下子分开了位子,将粽子围在了中间,我手中没有枪,只能躲在了胡三四后面。这个时候,我不得不佩服胡三四,虽然他的脚一直在抖,但是他愣是站在那儿没吓得失了理性,他那两个手下就没有这么胆大了,拿着枪的手不停的抖,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中。偏偏这个房间里又是密封的,我们根本无处可逃。  胡三四示意我们不要说话,然后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个粽子,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我不自由地屏住了呼吸,身上的冷汗也随即冒了出来。那个粽子躲在黑暗里,伺机而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差憋得差点都窒息了,刚准备吸口气的时候,那粽子突然迅速地朝着右边的那个瘦个子冲过去,那个瘦个子吓得居然没了反应,一下子被掐住了脖子,胡三四见状连忙上去用力踢了那粽子一脚,但是那粽子哪有什么知觉,仍旧是死死地卡着那个瘦子的脖子,我看见那瘦子的脸一下子由红变青,再由青变黑。  “快呀,拿刀砍他的手!”我在后面大叫,这个时候那个胖子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刀子过去用力地砍那个粽子的手。毕竟是风干的粽子,几乎一下子就被断了手,然后胡三四狠狠地朝他腰部补上了一脚,那粽子反应不及,一下子被踢飞的老远,撞在了墙上。看似不放心,胡三四还朝他的脑袋补了几枪,将他的脑袋割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经过这么一折腾,那粽子也不再动弹了。  那瘦个子的脖子上还卡着两只断手,猛地呼吸了好几口,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然后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没等我擦去额头上的汗,墙壁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条通道,紧接着我们又听见了脚步声,一个人影突然闪了进来。  吓,不会刚解决一只,又来一只吧?我们几个人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那人影全身乌黑乌黑的,像是刚从泥地里爬出来一样,他转动了一下脑袋,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等我再定睛一看,觉得有些熟悉。强子!  “强子?”我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足足楞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妈的,吓死老子,你们几个人是怎么了?凶神恶煞地看着我,我差点就以为你们会开枪打死我了。”  听见强子的声音,我顿时就感觉热泪盈眶。好歹身边有个能信任的人了,虽然他也很不靠谱。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看见他全身上下都被泥给包住了,不由得有些好奇“你这是怎么了?才一晃眼的功夫,你去洗泥浴了?”  “屁!”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泥,然后嘴上骂骂咧咧地讲着“这墓里不知道有多少机关,我才跑了一会儿,回头的时候发现你们没跟上来,连陈东也不见了。等我回头去找你们的时候,发现路都没了,只好接着往前走,等我转过一个小弯的时候,没发现前面是个大坑,一不小心掉了进去,我以为又是什么虫坑,吓得我尿都出来了,还以为要先你一步去见师父了,幸好没发现什么虫子,只是摔了个狗吃屎,身上全是泥。等我爬起来,再接着走了几个通道,这墙壁就突然打开了,然后我就看见你们了。”  “活该!谁叫你扔下我一个人跑了,还说是兄弟,遇到危险,第一个拔腿就跑。”我伸出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感觉软绵绵地。“刚才我们可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差点没被粽子给吓死!”  我将刚才的经历跟强子说了一遍,又带他来到那个粽子面前。强子蹲下身,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得出结论“这尸体还有水分,关节也还能动,你们太大意了,怎么没检查仔细,要是我第一个发现的话,一定先将他的脑袋取下来当球踢,再朝他撒泡尿。敢诈尸,门都没有。”  强子的嘴巴虽然一直很缺德,但我知道其实他心眼没那么坏。我看他整个身体都被泥给裹着,加上之前被虫子咬破的伤口都没复原,担心会被细菌感染,于是我就准备先拿点水让他洗洗。可是我刚把水倒他身上,他就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  我还没问干什么,墙壁的门突然又打开了,我们几个人都朝着那个方向望去,陈东突然走了进来,但是他的神色非常古怪。他看看我,又看看胡三四,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强子身上。  “快离开他!离他远点!”陈东大叫一声,将我拉到了一边。我正感觉莫名其妙,他又接着说“他不是强子!我刚才在路上看见强子的尸体了,真正的强子已经在上次的倒斗中掉进虫坑里死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我僵在了原地,看着那边的强子,有些摸不准陈东讲的是不是实话,说他死了,可他现在明明还在跟我说话呢。眼神、红润的脸色,完全就是个大活人嘛。  强子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站着,我想开口问问是什么情况,他突然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像是老鼠一样,紧接着,我就看见他身上的泥一点一点地落了下来,再然后我就看见了他的身体,天呐!我吓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被虫筑过的洞,密密麻麻的,那些雪白的虫子还在里面不停的钻来钻去。他脸上的肉也已经烂的没有了,只剩下两只空洞的眼眶,他抬头看着我,咯咯地笑“小军,我们不是好哥们吗?”  我全身打了个寒颤,然后一下子醒了过来。我看了一下四周,那粽子还稳稳当当地立在那儿,并没有动过。原来是做梦,我深深地松了口气。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梦中的一切还那么的真实,我都能感觉到当时的那种触感。  庆幸的笑了笑,我准备再接着睡,突然间注意到胡三四他们有些不对劲。他们的额头上全是汗,奇怪,没这么热吧。  我移动到胡三四那边,看着他手中的枪,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我倒是很想直接抢了他们的枪然后跑路,但是在这种古墓里一个人我又怕的慌。最后还是决定先叫醒他们再说,我叫了好几声,他们都没什么反应。隐隐的,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大着胆子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没想到他只是侧了个身子又接着冒汗。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奇怪,难道睡觉能睡那么死吗?怎么叫都叫不醒。怎么摇怎么打都没有反应。我突然想到我包里有保持清醒的药水。连忙找出来,凃了一点在他们的人中上面,过了一会儿,他们真的醒了过来,我还没来得急打招呼,胡三四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拾起枪就对准了我。  “别别。我刚才可是迫不得已才打你们的。”  他看了我,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放下了枪“妈的,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我梦见你被杀了,还诈尸。”他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突然又诧异地抬起了脸“怎么一回事?空气里怎么那么浑浊?”  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空气里真的浑浊了很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好!外面的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蔓延到这里来了,刚才我们肯定中了毒气的招了。门肯定是在我们没知觉的时候打开过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一下子慌了神。大伙儿连忙背起了自己的行李。我倒了些药水抹在鼻子下方,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  “只要门一开,我们就往外冲!如果还呆在这里的话,我们迟早会死的。”我拍了拍墙壁说。  胡三四点点头,吩咐他的手下分开选了个位子站定。我们四个人四个方位,无论那边墙壁开了门都都第一时间发现。  我紧张的盯着手表,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一边又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希望能够保持清醒。就在过去4分30秒之后,我身后的那个瘦个子突然叫了一声“门!门开了!”  我连忙回头一看,果真一道墙壁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道门,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怪不得之前我们一连几次都没察觉到。  “奇怪,这门跟之前的位置不太一样。”那瘦个子钻进去说道。我们几个人也立即围了上去。发现又是一间石室。格局和刚才的那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个风干的尸体。  不一会儿,我们身后的墙壁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接连进了几个一模一样的石室之后,我们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是怎么一回事?”那瘦个子叫骂了一声。发泄似地踢了一下墙壁。  “等。等下一次门开,至少现在这间房间里没有毒气进来,我们已经安全了。”  大约又过了4分50来秒的样子,墙壁上又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道门。我们进去一看,果然,还是和刚才的那间石室一模一样。  这下子麻烦大了!我们并不是在原地绕来绕去,可怕的是我们可能已经进去了一个迷宫,墓主将每个房间做的一模一样,为的是混淆我们的视线,言简意赅的说我们现在完全进入了他的机关之中了。  这里有数不尽的房间,困个几天没事,可是再过几天 呢?我们带的食物有限,根本支撑不了那么久。一想到这,我就头皮发麻,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现在该怎么做呢?”那瘦个子哭丧着脸,稍微胖点的那个人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哭啥!又不是一定会死!”  胡三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指着那个瘦个子说“小姜你出门的时候不是带了一些手雷吗?拿出来把这给我炸了!”  我一听胡三四他们要拿手雷炸这里,吓得我差点叫出来。“把这里炸了!万一威力太大,把上面的屋顶给轰塌了怎么办?这里我们可没地方逃啊。”  胡三四蔑视的看了我一眼,好似在说你有什么办法吗?我挠了挠头,的确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最后还是决定直接炸了,那个瘦个子掏出几枚手拉式手雷,我们几个人全部退到墙壁边,我拿了我的平底锅出来挡着脸,心想,就算石头飞过来,好歹还能护着头。在胡三四的点头示意下,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那瘦个子也随即拉开了手雷的扣,一下子朝着我们刚才进来的方向扔了过去。  蹦!我感觉我耳朵的鼓膜都快被震裂了,一下子支撑不住滚来的热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子里好似有无数的声音在叫嚣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摇晃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我的身上被飞溅过来的石头划了点伤口出来。胡三四他们也是同样的情况,稍微胖一点的那个脑袋上还被砸了一下,流了不少血出来。  再看看墙面,开是开了个洞出来了,不过不大,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胡三四捂着腿上的伤口,气的连脸上的青筋都能看见“老子要是能找到墓主人的尸体里,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抽死他不可。”话虽是这么说,有没有命到达他的棺椁室还不知道呢,就算有命见到了,那尸体不知道会不会早就分化成粉了。  炸第二个石室的时候,有了前车之鉴,我拿衣服将自己的耳朵赌了起来。虽然还能听到轰隆的声响,但明显比上一次好了很多。一连炸了几次,我们终于看见了原来的通道,依旧没有路,毒气已经完全蔓延了,我们全部拿药水倒在了衣服上,罩住了脑袋。那瘦个子小姜数了一下自己的手雷还剩下了三个。再用掉一个的话我们只有两个了。  “炸!”胡三四一声令下,最后的墙壁被我们炸开。我们看见一条漆黑的通道露了出来,都高兴地差点欢呼出来。  几个人迅速朝着通道向前跑去,直到空气不再那么浑浊,才把罩在头上的衣服拿了下来。几个人深深地吸了口气。  突然,我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好像从哪里飘过来的。虽然很轻,但是的的确确是感觉到了异样。  “你听见什么了?”胡三四见我怪异的举动,开口问,他的嗓子有些哑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毒气熏的。  我仔细地听了听又觉得刚才的声音没了,想了想,没什么头绪,于是又摇摇头“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几个人整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赶路了,距离强子离开我们的实现已经过去至少有半个小时了,现在赶过去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跑了一会儿,我后面的那个胖个子发出了一声“啊”我刚问发生什么事了,回头却发现那个人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情况又来了,这次我身后却没有封闭的墙壁,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们一下子怔住了,过了会儿回过神来,那瘦个子抖着声音问“我大舅子呢?”一听,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人是有血缘关系的。看到自己的亲人出事情,他难保不会有些担心。  “嘘!”我嘘了一声,这次声音来的很清晰,像是食物咀嚼的声音。我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发觉那诡异的声音就来自上方。我抬起脸,将手电筒的光移了过去。  嘴!我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嘴,那嘴非常的漂亮,红艳艳的好像是电影明星涂满血红的口红那样。一动一动的,好似微微张开的唇瓣,透着无尽的诱惑。  如果说是一个香艳的美女对着我们做出这样的动作,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嘴。光秃秃的冒出来,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渗人和恶心。  是的,恶心.....  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突然间有什么东西从我们顶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重重地发出了声响。我大着胆子移过去,是一款黑色的包,上面还有件被血染红的衣服。不过这衣服看着怎么有些熟悉。
  “大舅子!”我身后的瘦个子小姜惶恐地大叫了一声,我的脑袋懵的一下子忆了起来,没错是那个胖子的衣服。怎么会从顶上掉下来?  他人呢?我刚想问,抬起头惊的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原本那些光秃秃的嘴居然会动!非常神速地朝我们飞了过来,我只看见那些嘴一张开,一排锐利的牙齿露了出来。  “快跑!”胡三四拉住了想去捡包袱的瘦个子。我想逃,但是脚却好像被地面给吸住了,一步也动弹不了。眼看着一张血红的嘴朝我的脸飞了过来,只差几厘米的时候,砰的一声被打落了。我身后的胡三四喷怒地大叫“他妈的,你要不要命了,老子叫你跑没听见吗?”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声,打落了迎向我的嘴。  我这才傻愣愣地反应了过来。刚准备跑的时候,突然撇到地上的包上挂着一把枪,我犹豫了一下,就在这当口上,又有几张嘴朝我飞了过来。我吓得退了几步,朝后面的胡三四叫到“帮我掩护下!”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我一下子冲了过去,看见我不跑反而往里冲,那些嘴都兴奋地朝我飞过来。我在地上打了个滚,枪支就在我前方了,我伸出左手想要拿,后背却猛地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痛的我叫了好几声。  砰 砰!我前方的几张嘴掉了下来。没时间了!一咬牙,我猛地挥手拍走了几只,伸手顺利地拿到了枪支,但我背上的那只好像死死地咬住了我的肉,怎么甩都甩不下来。我想不通为什么当时会那么做,就是觉得有把枪在手的话,安全肯定能保证很多。  “快跑!越来越多了。”胡三四他们紧张的叫着。我连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迅速的飞奔。以前体育考试我都没用那么大的力气。  我们几个人跑的飞快,但是后面的那些东西仍旧是穷追不舍。我背上火辣辣地疼,感觉一块肉都要被扯下去了。我穿了那么多件衣服,它都能扯到我的肉,这玩意儿力气不小啊。  “这是什么东西,老子怎么以前见都没见过。”胡三四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朝着后方开枪。我已经没有回话的力气了,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上天保佑,希望前方不要没路了。  “shit!”我听见胡三四突然骂出了一句英语,开枪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肚里没墨水的人居然蹦出一句英语,可想而知已经乱了方脚了。我艰难的回头一看,顿时也想来一句“他大娘的!”  后面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只无比巨大的血盆大口。那整齐锋锐的牙齿,绝对一口能咬掉半个身子。他的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冲到了我们后面,怪不得胡三四都吓得乱开枪。我吓得腿都有些无力了。  “你们不是有手雷吗?现在不用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朝他嘴里扔!”我赶紧招呼他们扔手雷,就算是把这里给炸毁了,老子也不会便宜这些鬼东西!  那瘦个子这才慌里慌张地掏出手雷,由于手抖的太厉害,还没扔出去竟然给掉地上了。我的脸都白了,眼看着那东西已经张开了一口,我身后的胡三四突然间讲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然后我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紧接着我就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胡三四他们一下子跟我拉开了距离。等我回过神来,才惊觉胡三四为了保命,竟然将我丢给这些怪物当食物。  我的嘴里吃了不少泥,但是我已经顾不得吐出去了,立马回身。果然有几只已经靠近我的脚,想不到我年纪轻轻地就要葬身于这些东西的嘴里了,连个全尸都没有。飞在前面的几只一下子扑向了我的脚,钻门往有伤口的地方咬。估计就是血吸引过来的,我用力踢了几只,但是衣服还是被撕裂了好几个大口子。我双手肘铺地,倒退着往后拖身体,一边注意飞来的东西,一边又伸手将上衣脱下来拍打,但是在如此众多的数量面前,简直就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眼看着那巨大的嘴已经到我的脚跟了。  这一口要是咬实了,我的半个身子肯定是没了!我赶紧抽出了枪,开了好几枪都没打中一个,这不能怪我,我根本就没学过操作这种机械地经验,何况枪械类的东西又重,后坐力强,操作起来决定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滑了一下,后脑勺一下子撞在了地上,这一撞,差点就撞出脑震荡了。
  我抬起头,看见手旁边的那个东西,是手雷!刚才小姜掉的,他们急急忙忙地就跑了,都来不及捡。我想也不想地操起手雷,拉开环扣,直接扔到了那个怪物的嘴里。紧接着,我就抱头趴在地上。  这一次可不能跟之前的那几次相提并论,因为爆炸的地点就在我上方,一股巨大的热流几乎是贴着我的身体流过,我的背部好像被火烧一样,疼地动不了。大概有30秒,我的眼前是白茫茫一片,全身上下像是散了的骨头架一样,没法动弹。之后,我才感觉视线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我挣扎的坐起来,看到身上和地上散落了很多黑漆漆的东西。  我的手电筒由于刚才的爆炸,灯光已经暗了不少。我拿起那东西仔细一看,长得有点像蝙蝠。背后一对黑色的肉翅,老鼠一样的脑袋,最惊奇的是它的嘴巴,血红的口。整个身躯看起来非常的不协调。它的嘴几乎占了身躯的三分之二。怪不得我们之前只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嘴,原来是被嘴挡住了视线,加上在这不明亮的通道里,我们都以为碰见了什么怪物。  那个巨大的蝙蝠就躺在不远处,翅膀还不时地动几下,这么直接的爆炸居然还没把它炸死,我真是佩服它顽强的生命力。于是,我走上前,又给了几枪。  它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了,我刚准备松口气的时候,突然一群蝙蝠又飞了过来,估计是被四溅的血吸引过来的。  逃命要紧,我可没有第二颗手雷有用了。我连忙拔腿就跑,但是由于脚上不少伤口,没跑多远就感觉刺痛的不行。我身后那一片黑压压的蝙蝠已经蜂拥而至,一下子将那个巨大的蝙蝠围住,一眨眼的功夫,连一点骨头都没有留下。妈的,这速度堪比食肉蚂蚁。幸亏我跑的够远,身上的血味已经不是很浓郁了。不过仍旧是有很多被吸引过来了。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通道里跑动,我心里已经被吓得不行了,前面未知的情况又让我一再却步。这个时候要是强子在就好了,至少不是独自一人。跑了没多久,我看到前方两道白光,是手电筒的光,心想,会不会是强子他们。等我靠近了之后,才发现居然又是胡三四和他的手下。妈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们几个照面之后,都端起了枪。胡三四这个狗日的竟然为了保命,把我推过去给蝙蝠当食物。幸好老子大难不死,虎口脱险了。  我们都拿着枪对持着。胡三四的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军,我刚才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己,两个人活命总比三个人都死了好。”  我恨得咬牙切齿“那你怎么不把自己当食物了!你那么伟大,你去呀!”  胡三四冷哼一声,估计是看没台阶下了,蔑视地朝地上吐了口水,本性暴露无遗“别他妈给你脸就长脸了,不是你去死,难道是我去死啊,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四爷,现在不是吵的时候,前面没路了,后面的蝙蝠还在呢!”那瘦个子看看我们俩的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但是这个时候我哪听的去呀,面对一个想要随时要你的命的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如果今天不能出去了,要死我也要拉着他一起!  胡三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估计也是怕我开枪,其实他并不知道,我的枪法不是一般的烂,就算他站在那儿不动,让我打上几枪,顶多也只能将他打个残废。对持了一会儿,胡三四首先放下了枪,我看看他们两个,想想对自己不利,等会儿碰到强子,到时候两个人再想办法做死他!  达成共同意识之后,我们都休了战,但是气氛明显没有之前的那般和谐了。现在的最大的问题,我们已经没有路可跑了,后面蝙蝠估计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留下的手雷只有一个了。不敢轻易再用,谁也说不准等会儿会不会碰到更加凶猛的东西。  每个人心里各自怀着鬼胎,找着出路,我时刻握着枪,提防着胡三四后面给我来一枪。我另外一只手一直在墙上摸着,突然,手指卡在了一个缝隙里。我刚想掰开看看。后面的胡三四突然开枪了,我以为自己中弹了,愤怒地想要朝他开枪,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们朝那些尾随而至的蝙蝠开枪。好机会!我没有理会他们,用手去掰缝隙,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还只掰开一点缝隙,我用枪卡在缝隙里当支点,一点一点掰开,用手电筒一照,居然是一个黑漆漆的洞。
  这个洞的大小大概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而且必须要弯腰进去,黑漆漆的洞口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不知道是谁弄出这么个洞来,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怕里面是蝙蝠的巢穴,呆在这是死,冲进去也是死,还不如就赌在这一把上了。我把手电筒架在肩上,率先第一个弯身爬了进去,紧接着胡三四和他的手下也跟了进来。  还没爬多远,最后面的小姜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脚被咬住了!快,快来救救我。”在这么狭小的洞里我们根本无暇转身,我和胡三四只能从后面伸手将他扯过来,但是那些蝙蝠的力量很大,就像拔河赛一样,怎么都扯不进来。后面的蝙蝠越聚越多,空气中似乎有浓郁的血腥味不断地吸引它们靠过来。  小姜的惨叫声不停地在我耳边响彻着,我也是急的满头大汗,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四爷,求你千万别放手,我跟大舅子跟了你至少有十年了,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的,你打哪儿还能找到我们这么死心眼的人.”小姜喘着粗气,话语里透着一丝哀求,声音也已经嘶哑的不行,估计疼痛已经支配了他的身体,他也没多少力气再说话了。我刚纳闷他为什么那么开口说呢,回头就看见胡三四已经松开了一手,另一只手还被小姜死死地拽着。求生的本能,让他抓得手都泛白了也没松手。  这个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身后的包,赶紧叫他们都把包拿下来先堵住洞口。见状,胡三四还是默默地接过了包,用力一按,堵住了那些蝙蝠的出路之后,我再和他合力将小姜拉了进来。  脱离虎口之后,小姜就一下子倒在了那里,由于这个空间非常狭小,我根本不可能转身帮他救治伤口。之前治虫子发炎的药粉都已经剩下不多了,我全部都递给了他。也不知道他凃上了没有。  休息一会儿之后,我们又从包里抽出了一些能用的东西,不足的就用石头补了进去。过后几个人才又开始爬行。我在最前面,可能是爬的非常慢,后面的的胡三四估计是等得不耐烦了,一直不停地催我快点。话虽是这么说,但想快也快不起来,我的双手全都按在地上,洞里黑漆漆的,时不时地撂到些石子,也不知道磨破多少皮了。我没有理会他,继续按我的方式慢慢走。咦?我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我赶紧停了下来,然后拿下嘴里的手电筒一照。当下眼皮一跳,只见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望着我,等我再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具骷髅。也不知道在这多久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胡三四疑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白了他一眼,心想反正他也看不见。“估计跟我们一样也被逼进来的,刚才我就一直在想这洞是不是人工后来挖出来的,现在看肯定是对的了”我将骷髅扔到一边又接着爬,没过多久又碰上了一具。看来进这洞的还不止一个啊。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看见前方有光在一闪一闪的。有出口!这一发觉让我不知不觉地加快了速度,那光越来越近,没一会儿。我怎么感觉那光好像也在向我移动?  这一想法让我的热情一下子减却了不少。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一直观察着。没错,虽然很缓慢,但是那光的确是在向我们移动!该不会又碰上什么东西了?  我把手电筒给关了,把枪端了出来,空间一下子寂静了下来,似乎有东西在地上爬,那光也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总之,光是想象就已经快把我心脏都要吓出来了。我屏住了呼吸,只要那东西一靠近,我就一枪毙了它!
  黑暗中,那东西喘着粗气,那种浓厚的呼吸声好像野兽一般,而且还不止一只。我有点想退缩,可是胡三四他们又挤在我后头,除了前进根本没法后退。  十米、五米、三米。已经非常近了,我端枪的手都有些抖了,刚咽下一口唾液,那光突然消失了。四周完全陷入了黑暗中,我吓得准备扣扳机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说话声。  “奇怪,我刚刚明明看见这里有光的,怎么一下子又不见了?”这声音我听了无数遍,从没觉得如此好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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