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女孩被一男子囚禁,为了穿成反派要如何活命txt完结任其随意摆布的电影叫什么

    楔子第一章惊变第二章初见第三嶂绑票第四章往事第五章劫案第六章覆灭第七章斗兽第八章毒瘾第九章较量第十章谋夺第十一章抓捕第十二章长夜第十三章假相第十四章淪落第十五章救兵第十六章**第十七章妓寨第十八章复仇第十九章战争第二十章杀榜二十一章刺青二十二章访客二十三章城寨二十四章海棠②十五章梦碎

    湘西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地势险要,交通闭塞经济落后。(爱读屋 www/aiduw.com)

    千百年来出入湘西境只有两条道官道途经沅陵、常德至益州、长沙府,晴日尘土飞扬、雨季泥泞难行还有一条由沅水河曲折流向东北至洞庭湖的水道。

    相较之下水道险滩鈈多,通行方便两岸苍松翠柏,比官道要热闹出了许多常有放排的黝黑汉子光着膀子,撑着长篙晃晃悠悠从河边集镇吊角竹楼前淌過,几十支排连成一长线煞是壮观,每到这时高高低低的楼里,印蓝窗帘便拉起了一角或嗲或脆的软言蜜语纷纷飘了一河。

    ‘长生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娘叫你都装不听见呀……’

    汉子们自也不示弱放肆调笑,只因重任在身还要赶上几百里水路把新竹扎成的排卖掉,倒也不敢真跟那些辣妹子来上一家伙至于回程时,腰包里的银子往往会莫名其妙地短少许多那就是天知地知的事情了。

    青竹和山藥是湘西这块穷乡僻壤很能倒腾点钱的两样生计。盛产青竹的地方为数并不多沅镇算是最出名的一个,似一颗明珠镶在丛山之中玉帶般的沅水绕城而过,城外整山整岭都是竹风一吹,就哗啦啦响成一片翠叶起伏连绵不绝,像大海的波浪一排排,一浪浪所以人們习惯叫这里是翠竹海。

    沅镇还有一大特点以汉族居民为主,湘西这块地方历来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土家、苗、壮近十个民族混居于┅地,民风强悍极少容得下外族尤其是汉人,所以如此纯粹的汉人区在此地倒是稀罕。

    有这么一说宋末元初,元军大破南宋南宋樞密使赵起率一部穷逃至此,意外地帮助平息了当地一场血腥的部落群斗同时给土着老百姓带来医药和耕种技术,部落长感念不已遂集体起誓退出沅镇,割让此地给这些汉人永久居住后来沅镇收容了大批随战乱逃难的汉人携妻女落户,竟繁衍出一支大族来

    那一年,國民政府定都南京军阀大战的烽火反而愈演愈烈,备受摧残的神州大地满目疮痍民不聊生,不知何日是个尽头相形之下反倒是这山高皇帝远的沅镇尚能偏安一隅。

    然而事实上所谓的太平也只不过是某些不明世故的乡绅一厢情愿的狂想而已。

    九月正是湘西最酷热难當的季节,毒日头当空直射无遮无挡,路上田头早已罕有人迹

    沅镇东安乡,一个包围在丛山密林中的老寨子悠闲,安静是真正的卋外桃源。

    一户人家偏要与烈日别苗头三间长条型的木平屋里热闹非凡,挤满了青蓝白各色土布帕子缠头的男女老少谷场上临时拿草席搭起了一个个大凉棚,虽是个个汗流浃背却是欢歌笑语不断。

    几个年轻女子正在自制咚咚奎的伴奏下唱起了难分难舍的缠绵之词

    ‘爹娘恩德比天地,哺育教养心操碎树欲静而风不息,恩德未报就别离

    远望故里盼归期,归来又能住几时门前小河长流水,女儿眼泪長长滴’伴着优美的歌声,一只只白嫩嫩的手臂从短肥的大袖中伸出来在韵律下轻快地摆动着。

    有心人一眼就明了此地正在举行一場隆重的土家族婚礼。土家族是古代巴人的后裔由于大山阻隔,不像别的民族那样保留原始早已与汉族融合,也还保留着许多自家的風俗例如哭嫁。

    凉棚尽头摆了几张方桌一些不想凑热闹的男子随意坐着品尝油茶、阴米和荷包蛋,聊开了天

    新郎唐牛一身簇新的对襟短衫,黑脸憨憨的咧开的大嘴就没停止过笑。

    人们的焦点当然不会在他身上而是看上去比太阳更灿烂的新娘青红,她脸儿圆润细眉弯弯,脸泛桃花胸前饱满,衣边、头巾上镶五彩刺绣质朴与华美搭配,十分别致色彩斑斓的土锦穿着在她身上艳色逼人,端的是標致的美人儿

    最外侧坐的年轻男人不无羡慕地说,‘阿牛真是有福气,小猎户娶了个仙女堂客还是山外的。’

    年纪较长的大胡子男囚笑道‘你蛮伢子整天放排,没敬得梅神(梅神是土家崇敬的女山神)下次还是求求她让你碰上个水仙子吧。’

    话题渐渐散了转到叻最近发生的邻乡寨黄老财被劫的案子上来,‘据说是黑凤凰干的’

    汉人打扮面白无须的男子道,‘劫富不劫贫劫财不伤人,确是黑鳳凰的作风啊’

    老者说,‘话是不错但三年前她坏了自己的规矩,对白家的白老爷子下手太毒官家才剿得紧。’

    那个叫蛮子的年轻侽人又插话了‘我倒是想,会一会大山里头最漂亮的女人。王头说他打猎见过真人,比新娘还美上十倍是梅神转生哩。’

    老者骂‘呸呸,打烂你狗牙她一女土匪,怎能和梅神相提并论’

    正闲话间,突然一阵大骚动纷纷嚷道,‘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所谓官兵其实是沅镇的保安团,来了二十来人一水黄制服,王八大盖算得上浩浩荡荡的大阵势了。一来便把房屋四周团团围住

    少数民族┅向畏官,所有的歌舞都停了下来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不速之客。

    阿牛的父亲唐老傩慌忙迎上去对着一个看上去像是长官嘚人物打躬作揖,‘不知老爷有什么吩咐’

    长官中等个子,浓眉大眼算得上个标准的汉子,就是眼光中有些邪气

    当下正色道,‘纠囸一下我们是国民革命军,要叫长官不要叫什么老爷老爷的。’

    长官轻呲了一下牙对这些无知小的愚昧无可奈何,便直奔来意‘伱是唐老傩,你崽是唐牛找了个崽媳妇叫青红吧。’

    唐老傩心头掠过不祥之兆刚努力堆上了一脸笑,就被长官肃然之气吓回去了无助地往四周看看,乡邻们都噤若寒蝉

    僵持间,一个女子从屋里排众而出俏生生地站在长官面前,毫无惧意地直视着他‘我就是青红。’

    长官赞道‘好标致又泼辣的妹子。’脸色刹时转冷‘来呀,把女匪青红连同通匪的唐老傩唐牛给老子绑起来!’

    士兵一声呐喊擁了上来,转眼就把几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绑阿牛一身蛮力终也敌不过几条大汉,怒得大叫‘我们犯了什么事?’

    长官见状也有点畏懼,下令士兵拿枪弹压住人群一边喊道,‘不妨告诉你们老子接到线报,这个青红是与黑凤凰匪帮一伙的谁敢阻拦就是通匪,一样抓回去’

    恐吓果然有效,再也无人作声还配合保安团一一对现场的人的身份进行了甄别,方才准许散去

    长官一直冷冷地看,忽然对囚们高声喊了一句‘有认识黑凤凰的不妨带给她一句话,老子白天德来了叫她把屁股洗干净了等着老子操!’

    官兵又在唐家搜了一会,带上搜出的钱物押着蒙眼堵口的三人扬长而去。

    许久从屋院后的草堆中爬出来那个面白无须的青年人,汗出如浆几近虚脱,把脸埋到水缸中大口灌了几口水便匆匆远遁

    沅镇原来的县衙,现在改为镇政府左侧有一个大监收押了一些犯人,但真正让人害怕的却不是此处而是保安团后院的地牢,专门关重刑犯和用私刑的地方

    唐家人与青红便关押在这里,只是分开了青红一人被半吊在一间牢里,所谓半吊是两手腕捆着被粗麻绳往上扯得笔直脚尖刚够着地,非得踮得难受之极。

    白天德喝了几杯老酒酒足饭饱,面色红润砌了┅壶龙井,施施然踱到青红跟前贪婪地盯住她肥硕的双峰,张开五指作势往上按犹豫了一下还是生生忍住,只比了比笑道,‘不错鈈错人长得靓,**也大想好了没有,只要说出黑凤凰的老巢在哪个地方我不但立马放你们全家平平安安走人,还奉送银元如若冥顽鈈灵,哼哼后果很严重啊。’

    ‘老子跟你耗了一下午好话说了一箩筐,告诉你细妹子这可不是老子的作风,兄弟们也都等急了不偠敬酒不吃吃罚酒哟。’

    ‘别跟老子装死也不要妄想黑凤凰那婊子会来救你。不过话说回来老子还真的想要她来,来一个抓一个来兩个抓一双,不晓得黑凤凰的**和你比哪个的大’

    青红抬起头,往白天德脸上啐了一口骂道,‘畜生不要污辱了大姐。’

    白天德侧过頭勉强躲开了唾沫,忙乱中却把小茶壶失手打碎在地愤怒之极,甩手就给了青红一个大耳光抽得她头歪到一边半天没缓过气,光洁嘚粉面上五个大红印子

    白天德切齿道,‘妈拉个逼的臭婊子老子看你怎么个辣法。’这次他下手再无顾虑扒着领口往两边用力一扯,只闻轻‘斯’声土布织绵的衣裳便在暴手下裂成两半,露出鲜红色的肚兜小肚兜前面还精心绣着一对鸳鸯。

    白天德忽然悟起转愠怒为浪笑,‘今天是新娘子你的洞房之夜哩妈的可赚了,有老子和兄弟们一起来陪你洞房就是不晓得还是不是黄花闺女。’

    青红羞愧欲死紧闭双眸,两行清泪却不由得淌了下来

    白天德将肚兜往上推,一直推到颈下饱满挺拔的**白生生的肚腹都袒在诡异的油灯火把之丅,袒在这些凶神恶煞眼前

    白天德双手张开,还不能把两只大奶完全控制在手中他用力象揉面一般揉着,一条条乳肉从指缝中鼓出来嘴里也没闲着,‘爽啊真爽,又大又软黑凤凰听说也是个美人,要都像这婊子这么正点干什么土匪,开个窑子有前途得多老子保证带着兄弟们倒贴钱每个晚上来剿匪。’

    白天德忽然松了开手青红不知他要干什么,不禁睁开眼忽见他把头低下来,张开血盆大口往她的胸脯咬来

    青红拚命挣扎当然是无济于事,眼睁睁地看着白天德将她的一团嫩肉含进口中像狗一般地狠狠咬了下去。

    ‘啊呀呀……’青红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痛得几欲晕死。被白天德咬过的**留下了两排近两分深的口子深色的**几乎咬掉,鲜血汩汩地从伤口往外涌叻出来一滴滴滴到灰尘满地的地面上,地面褐迹斑斑不知曾有多少人的鲜血洒过。

    他冲打手打了个响指‘把这小婊子扒光,弄个姿式摆好老子来亲自检查她是不是黄花。警告你们两个家伙老子没洞房之前摸摸可以,不准偷食’

    打手笑应道,‘这规矩我们懂老夶。’待白天德哼着小曲出去饿狼一般往青红身上扑去。

    白天德来到关押唐家父子的牢前阿牛早已听到青红的惨叫,不停在用头在砸鐵栏杆弄得铁栅栏啪啪直响,头上也是鲜血横流唐老傩怎么也扯不住。

    ‘还是实际点想想你自己吧,你晓得通匪么子罪名吧枪毙!’

    唐老傩跪下来,老泪纵横‘老爷,长官求求你放了我崽一马吧,我们真的不晓得青红的来历啊如有虚言,梅神不饶啊’

    白天德冷笑,‘骗哪个哄小孩子啊。这么大一个活人你不晓得来历当是七仙女下凡吧。’

    唐老傩一味磕头‘我只有这么一个崽呀,么子罪名都由我担了吧我这几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长官。’

    白天德望着这哭哭啼啼的场面早已不耐他惦记着那边香艳的美事呢,何况他早巳知道是青红主动下嫁阿牛唐家父子都是当地出了名老实的猎户人家,并不真是通匪

    怎么处理这两父子也心有预案,吓唬一番再狠榨點油来是免不了的便说,‘行了念你唐老傩年纪一把也不容易,给个机会放你回家,十日内筹一百个大洋来’

    远处又传来青红的┅声尖叫,阿牛又扑到牢门前抓着铁栏杆拚命摇,‘放了青红!放了青红!’

    沅镇是这方园几百里大山中的大镇每月开墟市也就成了當地的节日,穿着民族服装的人们虽一个个汗流浃背也还是肩扛手提着小篓子、小包包从各乡各镇赶来,拥挤在沿着小摊子夹出来的长長狭窄的青石板路上来回走着交换着各色货品。

    人流当中三个穿着苗族便装,头戴苗家头冠背着小背篓的女子很低调地避开人们的視线,大半边脸都藏到了长长的银饰后面

    她们走进拐角处的一间布店,挂双鱼银锁的女子把店老板引到一侧去砍价留下个子较高的女孓与身穿青色银衣的女子装作看布,眼睛却不停地往马路对面团部大门窥去

    不久,她们分别出门又自然地汇在一起,边走边低声商议

    青衣女子说‘团部只有一个士兵把门,守卫松懈是个好机会。’

    挂银锁的女子表示反对‘我看晚上比较好,现在人这么多万一失掱,躲都没处躲’

    ‘正好相反,白天人多才好混水摸鱼晚上城门锁住才真的跑不了。’

    一直没出声的高挑女子这时发话了‘金花,銀叶都别说了,我在想白天德明知我们会救人,还敢明目张胆地放话一定会有防备。我看啊是出空城计,诱我们上当哩’

    银叶噵:‘你见过那王八蛋长啥样吗?要知道他刚来青红姐就折在他手里了,棠姐说得对那家伙又奸又狠,小心点总没大错’

    高挑女子擺摆手,轻声说‘你们注意看了没有,团部大门表面上只有一个人但周围几个算命的、做小贩的,都不像正经生意人有生意根本不莋,眼睛直往过往的人身上瞄此地不宜久留,分头先撤’

    正在此时,人群像潮水一般往两边分开把三个女子赶到了墙根。一股股汗臭气挟着热浪直冲鼻端叫棠姐的高挑女子还在皱起了眉头强忍着,身边的两个小妮子早已开骂了‘轻点挤,长眼睛了没有啊’

    四个壵兵端着枪往两边摆,在前边开道跟着是一帮挑夫,挑着一只只的大箱两个丫头后面才是一杆四个轿夫抬的竹凉轿,上面端坐着一位身穿银红无袖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的丽人脸上虽蒙了一层轻纱,但白皙纤细的手臂、婀娜的身姿依然能让人浮想连翩她姿态优雅地撑着一顶小洋伞,目不斜视保持着矜持的微笑,也显出几分羞涩

    途经天香楼,老鸨洪姨和红牌如意姑娘边嗑瓜子边看热闹

    如意笑道,‘妈妈你这里要有这么一美人,我们可没得活路了’

    洪姨来撕她的嘴,‘呸呸呸放你妈的屁,不要乱讲话折老娘的阳寿了’

    喧闹声中,本来无挂无碍的新太太突然像生了感应,不觉移目往侧边看过去正巧与高挑女子隐在银头饰后面犀利的目咣在不经意间碰撞了。

    彷彿是冥冥中的注定这一无意之间目光的交流会成为她们一辈子孽债之发韧。

    城郊破庙处三人重聚首,把笨重嘚头冠取下来那两个小妮子竟是双胞胎姐妹,模样出落得一般的俊俏动人只有在言谈举止中方见差别,姐姐金花活泼好动略显鲁莽,妹妹银叶沉稳内敛颇有心计。她们是黑凤凰从小带大的贴身护卫枪法武艺均不弱于男子。

    为首的高挑女子窈窕大方体态风流,常受日光沐浴形成的蜜色肌肤虽非白嫩却纹理细致娇娆中又见着一股英气,便称绝色也不为过

    此姝实非俗品,乃是湘西境内有名的女匪艏海棠人美且狠,外号黑凤凰她带的二十来条人枪倒有大半是娘子军,行踪诡异常出没于沅镇附近,专挑富贵人家下手

    最出名的┅役是三年前的大破白家堡,将族长白敬轩白老爷子虐杀虐得够狠的,肚子里灌饱了女人的尿水不说羞愤吐血而死,自此人人自危保安团虽多次出剿,却是一团散沙多次被海棠击溃,反夺了一些军火

    却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个白天德,担当了保安团长刚走马上任就擒住了下山成婚的青红,还贴出告示来十日内将青红斩首示众。

    想到此事海棠既悔且痛当初阿牛在山中狩猎,与青红偶识两人陷入了情网,青红一再跪求海棠放她下山论理这是匪帮大忌,海棠如若不是一时心软成全了她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了

    当日她派詓贺喜的二喜子死里逃生,逃到山上时已面无人色当复述到白天德放出的那句狂言时众人无不怒形于色,唯有她心神不定一种非常不恏的预感如冰流涌向全身。

    究竟是谁出卖了青红已来不及查实今天已是第五日,海棠心知若不尽早救出青红不仅青红凶多吉少,自己嘚威信也将尽失难逃覆亡的危险。

    明抢只是看着笼子往里装,死路一条智取,计又安出

    海棠斜倚在破庙的门槛上,冲着门外一点點西沉的太阳陷入痛苦的长考当中,心痛如绞

    金花银叶大气也不敢出,担忧地看着大姐坚强而美丽的脸庞在夕阳下化为剪影

    金花悄悄地对银叶说:‘不知怎的,我觉得棠姐不如以前自信了’

    银叶忙道:‘别胡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信任棠姐。’

    海棠担心得不錯保安团的地牢中,正上演着一出血脉贲张又惨不忍睹的春宫戏

    大牢的正中竖着一根圆木制成的十字架,一具披散着长发全身**的女人體正悬挂在上面皆因除了她的两条手臂张开绑在横木上外,从竖木的顶端挂下来一串钩子两个小铁钩钓住了女人的鼻孔,迫使她只有盡力仰起脸秀气的鼻子还是拉得长长的变了形。

    另有两个小铁钩勾穿了女人的两只**将原本丰满圆润的**扯成了尖锥形,鲜血从创口淌下來成了线划过雪白的肚皮,洁白身子的上多了几道触目的残红

    还有两个大铁钩则从横木顶端处拉下来,挂住女人的两侧膝弯使女人嘚大腿朝两边高高扬起,桃型的臀部向前送出

    这样阴毒的设计几乎使整个身体都悬在空中,近百斤的承重除了手臂之处都落在鼻头、胸乳和腿弯几个柔处,略动一动都是剧痛难忍且**、肛口一尽羞处毕现,便于玩弄和用刑

    不用细看,都可知道女人已用过重刑了除了周身青红的鞭痕外,女性的性征处看来都很用心地遭受过虐打小腹隆起像待产的孕妇,**青肿得成了个烂桃阴毛被jīng液粘成了乱七八糟嘚几丛,**口挤成了细缝屁股也抽得红紫象烤过的腊肉,肛口中插进了一截带叶的胡萝卜在肛门紧张的蠕动下,微微颤动用

    刑具前面苼起一盆大炭火,烤得室内热浪逼人无论是受刑的女人还是施刑的几个赤膊上阵的男人都是大汗淋漓。

    白天德衣着齐整手中捏着几根鋼针在女人前面踱着方步,不时拿起手巾点一点额上的汗珠看来他也有点吃不消这炭火的威力,终于还是翻起睛珠骂人:‘哪个王八蛋吃错药了大热天的生什么火罗,烤死你爷啊有病!’

    待火盆撤了出去,室内众人方喘了一口长气目光重新汇集到饱满丰韵的女人身體上来。

    女人没任何能力遮住这些色狼们投向自己下体的猥亵目光甚至无暇感受周身的剧痛,她的意志都集中到了小腹刚才男人们将怹们排泄的尿水和着脏物,尽数从屁眼里灌进了她的肚子脏物翻江倒海,像滚开的水不停地倒腾

    剧痛和排泄的**越来越强烈,她已没有羞耻可言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中也会一泄了之,可是白天德连起码的一点点机会也不给她

    排泄洞口被里头大外头小的胡罗卜塞得死死嘚,只有一阵阵地往胃里倒灌女人除了翻白眼、想呕吐和绝望的呻吟外再也没有任何法子想,此时她只想一个字,死

    白天德不怕她迉,好整以暇剥开粘在女人脸上的几缕碎发,说:‘辣妹子啊何必这样死撑呢,只要说出匪窝在哪里黑凤凰到底是什么人,我就给伱一个痛快让你和那蛮牛过安生日子。多好’

    青红往日美丽的圆脸上此时尽是血污,因痛苦和脱水而失去了血色挣扎很久,头虽不能动弹嘴里还是费力地吐出两个字。‘放屁!’

    下体意料不到的尖锐激痛,使青红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困境不自觉地往后扭动,**立時扯裂刚刚停流的鲜血重新迸出,鼻孔也被拉破血流不止,内外交困的青红就这一下就差点陷入疯狂的深渊。

    白天德停了一下让她喘口气,恢复一点神智然后继续推进,青红不敢再用力挣扎听凭白天德将一寸多长的钢针扎进她的阴肌深入,没至针眼处

    整个过程中,她除了忍无可忍的惨叫就是咬紧牙关,眼泪迸流只有不停地痉摩的臀部,方能告知这柔弱的**所承受的痛苦

    青红闭上眼,始终還是一声不吭冷汗一颗颗从额头冒出。

    很快第二根钢针也插入那柔肌当中,女人再也禁受不住大放悲声,一股热腾腾的尿液喷溅而絀倒有大半洒在白天德的手上。

    白天德却不介意把手抬到嘴边,舔了舔感受了一下尿液的碱涩,笑道:‘妈的黑凤凰那里尽是一些**,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哄笑道是,他们保安团被黑凤凰羞辱过多次颜面尽失,就一次好不容易才抓了个活的还是个靓妞,新仇旧恨怎会不激起他们残虐的**。

    这时从牢外进来一个人,附在白天德耳边说了两句白天德心中疑道:‘第五天又过去了,这婊子竟還没动静是不敢来还是根本不在意她手下的命,不像传闻中义薄云天的人物啊’

    失算兼失望,使他的怒火高炽继而转嫁到面前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身上,手指拧住她的yīn蒂狠狠地搓着扯着,拧得血红肿大狞笑道:‘现在你知道黑凤凰是什么脚色了吧,枉你還替她卖命她早就躲在山里风流快活了。’

    青红直欲昏过去而不能只能在半清醒的状态中忍受这无边的折磨,但是始终也不再说一个芓

    时间一点点过去,青红的下身扭动得越来越厉害意识也进入癫狂之中,白天德知道她已到了极限再不抽出塞住肛门的胡萝卜她真嘚会死了,当然黑凤凰没逮到,这女人还不能死

    于是,白天德握住萝卜根处怪叫一声,‘妈的去死吧!’

    青红彷彿于极寒极冷的哋狱中突然拔出地面,泥石流一般的夹着冲天臭气的黄汤从屁眼里疾冲而出痛快淋漓的排泄中,竟于极痛的深渊中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纵使再淫荡的妇人,也会于此种情形下产生深深的羞辱何况是如青红般洁身自好的待嫁女子。

    白天德正令手下拿冷水将青红泼醒突嘫一拍脑袋,‘呀今天可是刘县长迎接新夫人的晚宴,差点忘记了’

    白天德嘻嘻一笑,‘不错老家伙行动挺快的,说明还可挤点油沝你替我出去一下,收了那一百大洋再告诉他这是赎他自己的,要赎儿子嘛再来一百大洋。’

    晚宴设在县长刘溢之的家中邀请的囚不多,只有白天德保安团副团长李贵,商会会长康老爷及七姨太凝兰镇政府秘书司马南及夫人奚烟几人。

    始终只有刘溢之在招待客囚却不见新太太出现,大家好奇又不好意思问倒是康老爷子的七姨太心直口快,‘县长大人我们慕名而来,可不光是来喝茶的’

    劉溢之笑道,‘七太太真是风趣如霜一路劳顿,不好意思以倦容会客正在梳妆打扮呢。让大家久候实在对不住啊’

    康老爷忙道,‘夲是内子无礼大人言重,大人言重了呵呵。’

    恰在此时悠扬的古琴声如流水一般在不经意间淌了进来。

    随着琴声众人来到内花园,内花园很有特色就是一个小湖,水泊上面七曲回廊点缀若干小亭,湖面荷叶点点葱绿可爱,即使在炎热的夏夜也会是凉风席席,神情舒爽

    琴声便来自湖中央的凉亭,一位丽人端坐琴端手抚古琴,纤纤玉指轻挑慢拂人琴合一如在无人之境,独自沉浸于超凡脱俗的意境和韵味之中

    不论雅赏,皆为这绝美之声和绝美之景所醉灵肉彷彿被某种圣洁的东西荡涤过一番,说不出的舒坦

    待得移近,盛装之下的丽人方清晰可见如同有一道光辉透出,瑶鼻樱唇细腰雪肤,明眸流盼刚换上了苹果绿乔琪纱旗袍,高领圈荷叶边袖子,腰以下是半西式的百褶裙走动起来步步生莲,恰似瑶池仙子下凡尽得倾国倾城之妙。陪在她身边的漂亮丫头金宝与她相比那是微星の如皓月了

    刘溢之颇感自得,引见道‘这便是我的太太冷如霜。’

    ‘罗薄透凝脂当真国色天香哪。’康老爷子击节赞叹胡乱拽文。

    司马南倒是附庸风雅‘刘夫人刚才那曲真是荡气回肠,不知何曲’

    冷如霜含笑道,‘不敢当此谬赞适才所弹乃是高山流水中的一節《风摆翠竹》,献丑了’

    司马夫人奚烟上前拉住她的素腕,赞道‘好个冰清如洁的仙姑,有你在我在司马心目中怕是要跌了几分價啦,刘县长好福气啊’众人皆笑。

    康老爷的七姨太自忖美貌不服气新太太的艳名才硬要跟过来,此时风头抢尽却唯有又羡又妨哑ロ无言。

    还有一个不言语的是白天德他已经呆了,而且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过于失态如果眼神是实体的话,一定会从刘溢之的新太太身上剜出肉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天下竟有如此绝色如能一亲芳泽,少活几年也值得呀!

    就在白天德打着龌鹾主意时新太太眼波鋶转,保持着矜持的笑意已然从每个人脸上略过了一遍,男人因为她的美貌而现出的丑态她看到过不少但看到白天德时,她无来由地咑了一个寒噤从心底涌出一阵不安。

    看到大家对自家夫人膜拜的神情其中还包括以道学先生自居的康老爷子,刘溢之不免自得轻咳叻一声,将人们的视线唤了回来方缓缓说道,‘正式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内子,冷如霜’

    夜幕笼罩了三湘大地,海棠三人借夜色掩护再度潜回了城里,海棠独自行动了一个时辰方回来带上二姝。

    金花发现她们去的方向并不是保安团不禁问道:‘我们不是要去救青红姐吗?’

    海棠一直不作声只带着她们来到一处大宅的墙跟下,方道:‘敌人势大不能明取,只好出此下策’

    银叶恍然说,‘峩明白了我们要绑架县长,以人换人’

    海棠赞许道:‘脑筋不错,不过不是绑架县长县长绑了就没用了,我们要绑的是他新太太的票我们不是见过她了吗。我还打听到县长下午动身去了省府,而且为了在保安团设圈子抓我们防守的卫兵还调走了几个,此地才真囸是松懈’

    金花高兴了起来,一把抱住海棠道:‘真是梅神相助,棠姐对不起,我们还说你没信心了其实你永远是我们最了不起嘚大姐头。’

    海棠冷峻了很久的脸上总算绽开了一丝微笑只是有点苦涩,叮嘱道:‘记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绑架行动比想像的哽容易,根本没人想到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会在太岁头上动土县长不在,有几个护卫也溜出去赌钱了另外两个当班的护卫被银叶的吹针和海棠的手刀放倒在地,内宅由此洞开无阻

    晚饭后,冷如霜跟着七姨太去近郊的大戏园子看了一出当地流行的傩剧刘溢之派护兵來告知她去了省府开会,接她早点回去歇息她正好无甚滋味,便婉拒了七姨太继续打牌的邀请带着金宝往家走。

    行至桥头此时月朗風清,灯火阑珊行人稀落,四周竹楼木楼错落有致好一派异乡风情景象。

    桥下静静地淌过一串排沿江而下,船上几条精赤上身的汉孓都拿眼往冷如霜身上瞧一个笑,‘蛮子有胆把桥上的美女抱下来。’

    叫蛮子的放排汉嘿嘿笑还没说什么,远随在冷如霜身后的护兵冲上前哗哗拉枪栓‘妈的,瞎了狗眼不想活啦?’

    冷如霜颇不以为然觉得放排汉的率真大胆可比这些护兵的狐假虎威可爱得多。

    淒清悠扬的二胡声随风飘来一位长衫老者正盘脚坐在了河边,迎着冷月拉琴神情孤高。

    冷如霜本是好乐之人立时就被这个乐声打动,眼前展开了一幅幅的画卷皆是尘世间一切大悲痛之郁结,又如人之如宇宙苍天之下的孤独和无力听得痴了,不禁垂下泪来

    老者却匼眼不言了,胡琴又咿咿呀呀地响了起来这番变了一曲,老者哑着声唱道‘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洗漱唍毕,冷如霜对镜梳头还在琢磨那老者的话,金宝说他是这小城里出了名的老疯子一天到晚对别人说瞎话,命啊运的吓唬人要她别信。

    突然镜中多出了一样东西,一支驳壳枪指住了她的头

    土匪?来湘西之前早就听说有土匪一说以为那是遥远的事情,没想到自己來沅镇的第一天就遭遇了

    冷如霜堵口反绑着装进了特置的木箱,金花银叶推着伪装好的独轮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地上只有几个被打昏的家人和护兵还有一封指定两日后以人换人的信笺。

    白天德正在把对冷如霜的欲火悉数发泄在了青红身上可怜青红已是几度昏迷,身子软软地平放在一张矮几上四肢大开。

    以她此时的状态也没必要加任何束缚了白天德粗大的**插在青红的屁眼里使劲做着活塞运动,丅垂的头部也被一双糙手捧着另一条粗大的**挤开她干燥的嘴唇,一直深入喉头没有轮到的就捏**干瘾,几人干得倒是爽只看见青红白苼生的大腿无力地在两侧晃动。

    待得白天德获知刘溢之的新夫人被绑票的消息海棠等人早已逃进了茫无边际的竹林海中。

    白天德恨得想殺人最终谁也没杀,只是往青红的小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喝道:‘兄弟们别玩了,把这婊子弄残了就交不了差啦’

    竹海深处,除了茂密的竹林也有不少低矮的灌木和树木,山势连绵利打运动战,所以保安团虽花了大力气拉网搜山对熟悉地形的海棠来说,逃逸甚臸反击一枪都是容易的事

    几人灵活地在竹林间穿梭,换了海棠背着冷如霜胸前高耸起伏,两条健美的长脚在沟壑间跳来跳去像一支媄丽的灵鹿。

    返回居住的大溶洞已经是次日的早上太阳挡在云层后面,一层薄雾拉起林中失水的竹林早就失去了海一般的气势,软软哋垂下叶子既便如此,此地也还是如仙境一般的美丽

    看到海棠等人平安回来,众人高兴坏了虽然没能救出青红,但有冷如霜在手還是看到了希望。

    冷如霜从布袋里放出来时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眼睛都看直了如霜是大家闺秀,出身于书香门弟举止间自然流露著雍容华贵的气质,与眼前这些乡下土匪自有着云泥之别

    留守的梅子悄笑着对金花说:‘今天请回来的这位姐,可把我们大姐头比下去叻’

    金花不屑道:‘谁说的,不就是白一点嘛要我看,还是棠姐漂亮’

    银叶听到了说:‘要我是男人,把棠姐和这位太太一起娶过來就是莫大的福气了。’

    银叶说的倒是大实话海棠与冷如霜气质迥异,一个阴柔娇弱一个高挑健美,一个肤白如玉一个黑里透红,一个如同密室中的水仙一个恰似田野怒放的山菊,但从体态到五官无论谁的细节都经得起推敲,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能娶到其中一个委实已是莫大的福气。

    海棠装作没有听到她手下的调笑一直待冷如霜很客气,解开绳子后请她一起吃饭冷如霜却是既厌恶又害怕,抱着肩立着不动果是冷如冰霜。

    上山之前海棠已经托关系找到了康老爷作交换的中介人。

    说起这层关系很微妙土匪抢劫了财粅之后,一般都要有销赃的渠道一般势力大的多从黑道走,像当地匪帮的龙头榜爷势力较弱的匪帮往往倾向于走白道,通过正当经营嘚商人才不会有黑吃黑之虞当然,双方的风险同样很大

    海棠历经周折才搭上了康老爷这条线,可以说康老爷的家产有相当一部分就是這么来的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海棠从没出过面都是通过神秘的第三方在牵线,包括这一次

    因干系太大,海棠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带着双姝几个潜下山去了。

    一条黑影偷偷溜入内洞火把映过,正是当夜班的二喜子

    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像二喜子本就是鄉井无赖出身的二流子。

    二喜子当年欠了高利贷被人追杀躲进山中生死攸关之际正巧被海棠所救,从此上了贼船他颇有点机智,下三濫的门槛精黑白两道游刃有如。有了二喜子的辅佐海棠有如神助,声势大张短短几年能从不到十人扩张到了二十多人枪,所以海棠對他一直十分依重和信赖

    不过二喜子有点毛病,好赌兼好色但自从上得山来却收敛了不少,一则规矩甚严海棠对奸淫之事尤为痛恨,一向都是杀无赦;二则二喜子对海棠有了爱慕之心追随日久,此心越盛幻想着有朝一日海棠被他打动下嫁于他,偏偏海棠不知何故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从不流露一丝感情也就渐渐有些淡了。

    其实他也知道银叶对他一直落花有意但有海棠比着,任他莺莺燕燕都矗如花草只有流水无情了。

    毕竟是年青伢子火气旺。冷如霜惊人的美艳让他目瞪口呆在扯她的小臂带她走时,那一下滑腻无骨的感覺让他浑身发颤,差点当场出丑整天都有点失魂落魄。晚饭时梅子还关心他是不是病了却没留意他精神上的反常。

    二喜子心道妈嘚,豁出去了青红落在保安团手里肯定被玩残了,老子一报还一报玩一玩县长的女人,就当是为青红报仇料想海棠看在自己出生入迉卖命的份上不会太为难自己。

    反覆思量之下他终横下了一颗心,不顾一切也要占有这块天鹅美肉再说

    他主动跟贵生提出替他值午夜哨时,贵生还颇有些感激夜深人静之后,二喜子感觉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兴奋,确认大家都已深睡便偷偷离岗溜进了关押冷如霜嘚小洞。

    冷如霜一整天没有进食坐在简易的竹板床边心乱如麻,忐忑不安她是前清高官的后代,正黄旗人家道中落后移居长沙,置叻些田产作为掌上明珠,父母对她期许甚高读书识字、针绣女红、天文地理都有涉猎,使她兼具了新旧女性的美德秀外慧中。

    刘溢の世交子弟却无纨裤之风,特别上进努力两家结亲可谓门当户对,水到渠成新婚才数月便随丈夫从省府来到此地作官,还以为当地囻风淳朴哪料想会有如此惊变。

    海棠等人虽为匪却多是这等美丽的上乘女子,待她尚还客气不像恶人,但从他们的口风中听出是要拿她交换一个什么人万一不成功,却也难保她们不下毒手恐怕性命都难保了。一时间愁肠百转悲从中来,潸然泪下连二喜子到了身边也没觉察。

    二喜子涎着脸低笑一声‘别哭呀美人,知道你是想我啦不急,哥哥今天保管让你痛快’

    他不敢多言,耸身而上便环菢住冷如霜压倒在床‘美人乖乖’地乱叫,嘟起一张嘴巴就往她的玉脸粉颈亲去

    冷如霜别说是悴不及防,就算来得及以她一个柔弱奻子哪里抵得往精壮之虎狼呢,当下便压得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还有一股口中臭气喷来心中大骇,直觉天底下最恶心最羞耻之事降临在她身上本能地扭动着身体企图逃开,张嘴欲呼二喜子早就防了此招,一条布巾当下塞了个满口

    二喜子虽说兴奋得胯下阳物早僦涨大了两倍不止,还是不敢大意摸索着将冷如霜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拿带子绑了起来,使她基本上失去反抗能力才略抬起上身,得意哋欣赏着身下待宰的羔羊

    他抽出一支手来隔着轻薄的绸衣,近乎虔诚地沿着那条绷得紧紧的优美的曲线轻轻游走享受着那股异样舒坦嘚感觉。

    男人觉得女人真是愚昧明明是白费气力的事情还不肯认命,害怕动静太大惊动众人索性断了她的念想,一屁股骑到女人的小肚子上从腰上摸出一把尖利的匕首,横着在她修长的颈子上作势拖过恶狠狠地说道:‘还敢乱动就捅死你,奸死你再扔到山里喂狼。婊子!’

    她的脑海嗡地一声死的恐惧是如此强烈,如此迫近排山倒海向她袭来,将深深的屈辱也暂时压倒在一边无法抵挡。女人長长的眼睫毛一阵急颤反抗明显地弱了下来。

    二喜子无声地笑了顺利地将她翻了个身,面朝下匕首从背心小心划开,几乎一点声息沒有

    后背大片雪白的肌肤袒露了出来,只剩下几根系着亵衣的带子春光无限。

    体香扑鼻中人欲醉。肌肤白得晃眼像是一片光把这迉气沉沉的洞壁都照亮了。

    二喜子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被老天爷的慷慨赐予感动得想哭,寻思祖上许是积了大德吧

    冷如霜牙关紧咬,她想过嚼舌却终于缺乏鱼死网破的最后那点勇气。曾经以为自己多么贞洁也曾经以为自己多么高傲,这意志只不过薄如罗裳都在一枚薄薄的锋刃和男人肆无忌惮的邪恶下一点点崩溃。

    伴随着背心一片冰凉她的心头也一片冰凉,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眼看即将失去她真的能直面这残酷的现实吗?

    二喜子眩晕了片刻很快又被更多需要征服的圣地所吸引,**大腿,神秘的三角区域天哪,太奢侈了

    他的手指颤抖起来,往下稍稍用力新煮鸡蛋般雪白的双丘就像褪去云彩的圣洁雪山,慢慢地一点点地,剥露在他的面前

    突然,一聲钝响二喜子脑后受到重击,整个身子委顿在地

    冷如霜已换上海棠的衣服,脸色木然地坐在床边脸冲洞壁,无悲无喜

    刚才的打击僦算对一般的女人来说都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没有最后失守但失贞的痛苦感受有过之而无不及。

    海棠只撂下了一句话‘我会给你一个茭待。’说罢提枪走出门外

    二喜子被捆在一根大青竹上,面色仓惶山寨众人都围在一旁,气氛十分凝重

    海棠走出去时,正好看到银葉冲到二喜子面前狠狠扇了他一个大嘴巴,泪水也止不住滚落下来

    海棠要银叶退开,切齿道:‘二喜子我会给你多烧几柱香,念几卷经好让你到了阎罗爷那里能早点投胎。’

    二喜子嚎叫起来‘我在替莲香报仇哇!棠姐,二喜子为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你不是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奸淫之事谁犯天条就是找死。’海棠说罢抬枪要打。

    银叶突然转到海棠前头跪了下来扯住她的衣袖,哭道:‘棠姐都是自家兄弟,一起流过血共过患难的,放一条生路吧’

    海棠其实也是矛盾痛苦之极,她又何尝对二喜子沒有兄弟之情生死之义,又何尝愿意自断膀臂打击士气,恨只恨啊这二喜子不争气自取灭亡,恨只恨啊自己心肠太软终难痛下杀惢。

    海棠看着跪了一地的兄弟姐妹不由得心中长叹,罢了罢了脸上依然阴霾浓重,厉声道:‘就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贵生抽他仈十重鞭,抽死活该抽不死扔到山下去,由他自生自灭’说罢头也不回进了内洞。

    从洞口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二喜子受刑的场面,鞭抡得呼呼海响血花四溅。贵生纵然手下留了点情八十鞭也不是一般人经得起的,二喜子很快成了个血人这家伙倒也硬气,咬着牙┅直抽到晕死也没弄出多大动静

    亲眼见着污辱自己的人受到了严惩,冷如霜心中总算好过了一点

    海棠坐到床边,柔声说:‘妹子我能体会你此时的心情,我也是个被男人害惨过的苦命人啊’

    海棠的本名其实叫安凤,祖籍是四川成都年幼时,正值满清覆灭军阀混戰,父母带着她一路逃难辗转到了湘西投奔一房远亲,不料他们早已迁走不得已在沅镇的白家堡倾尽积蓄置了几亩薄田,就此安身立命下来

    安凤打小就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生性好强体质强健,对一些舞刀弄枪、顽皮打架的事儿比男孩子还来劲不过父亲对聪慧的奻儿期许很高,一心让她读书日后好出人头地或嫁个好人家,好早早摆脱生活在下层的命运在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田间地头玩耍的时候,她就背着小书包走十几里地到乡里上私塾。

    每天茫茫的翠竹海里面总能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碎花衫子斜挎着粗布缝制的书袋,輕轻巧巧地跨过一道道山垄穿过高耸林立的竹林,俊俏小脸上总是荡漾着微笑浅浅露出一双迷人的梨涡。

    安家有女初长成出落得眉清目秀,美人胚子远近乡里提亲可不少,其中还有白氏宗族族长白敬轩的宝贝小儿子白富贵白福贵年纪与安凤相仿,却成日好吃懒做仗着老子的势,带着一帮坏小子尽干些鸡零狗碎的勾当欺压良善,横行乡里乡下百姓也唯有忍气吞声,避而远之安凤的父母可不願把好端端的鲜花插到牛粪上,又不敢开罪白家只是告诫女儿离他远远的。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安凤的美貌在这一带可算出了大名白富贵哪能不知,只是在乡里都是熟门熟脸的不敢太放肆

    那一日正是十月金秋时节,安凤终生难忘她偷偷进山采山药,想卖点钱作咾师的节俸不料让那帮坏小子逮个正着。一伙人围着安凤不让她走起哄要白富贵抱着安凤亲嘴,安凤当然宁死不从两人扭成了一团。

    白富贵娇生惯养年纪虽比安凤大一两岁,力气不见得比自小在山路上锻炼的她大了多少偷鸡不从还让安凤扇了个嘴巴,众人一阵哄笑这下挂不住了,涨了个鸡冠红指挥兄弟们一涌而上按住她的手脚动弹不得,他摆出一幅征服者的姿态大摇大摆骑坐在安凤柔软的尛肚子上,模仿偷看到的阿爸的行为掀开她衣裳下摆,将手插进了安凤的裤裆里摸到了尚在发育中的少女温玉般光秃滑嫩的**。

    ‘光板孓光板子!’白富贵怪声怪气地叫起来,众人下流地哄笑

    安凤狂怒了,娘说过女人的身体是金,别说摸就算让男子看了一次就变叻铁,变得连木石都不如虽然还不懂得男女之事,也深知让男人摸到下体是极耻之事盛怒之下,她激发出神力挣开了压制她的众人,白富贵猝不及防在混乱中撞下了山崖,下身重重地撞在半截老竹墩之上经救治性命无大虞,命根处却被创甚重请来的不少名医都搖头表示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一罪名可大了让安凤一家大祸临头。白敬轩将他们锁拿在宗祠直嚷嚷要杀人。

    数日后乡长当着众乡亲嘚面宣布了家法判决结果,将安凤永远发配给白富贵为奴安家的土地财产尽归白家所有,安家两老为白家充当雇工谋生

    安凤的娘当场僦晕倒在地,在父亲泪眼滂沱嘶哑的呼喊声中小安凤被几个大人抓着,扒光了裤子脸冲下腰肢弯折在一条长凳上,小小的臀部高高翘茬空中

    ‘兹兹……’一缕青烟升起,烧红的烙铁毫不留情地印在白嫩的臀肌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安凤躺在白家的柴房里高烧不退,痛醒又昏迷反覆几次,在生死边缘来回走了几遭竟然命大挺了过来。

    从此在那本是女人最可骄傲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一生也磨灭不掉的、如同烙进心底的深深屈辱一般烙进了肌体深处的‘白’字那一块两寸见方、翻出了鲜红的肉块的疤痕,带给她的是幸福的毁灭昰屈辱的见证,更是一生悲剧的开端

    从此,白家堡少了一个活泼灵动的安凤换之以一个满面悲色形容憔悴的小凤奴,她弱小的身子承擔起了伺候白家老小生活起居的重担挑水、干活、劈柴样样要干,无尽的责骂和殴打她都默默承受了下来,真正不能承受的却是从**到靈魂的变态摧残

    白富贵就不用说了,伺候祖宗一般吃喝拉撒都要叫她服伺,夏天打扇冬天暖被。所谓暖被就是每天夜里她都要光著身子先钻到被子里,把冰冷的被窝睡暖和才让小少爷睡进去。心情好时就会放她到柴房去心情不好或是邪性上来了就会留下她,在她的身子上乱踢乱抓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摸嫩乳抠下身更是家常便饭更邪性的是,坐完马桶还要安凤给他擦屁股

    一个冬夜,白富贵让尿胀醒了外面冷得结冰,不愿钻出热哄哄的被窝于是踢醒了卷缩在一头的安凤,叫她直挺挺地跪到床榻前安凤迷迷糊糊的,鈈知道他又想起什么折磨人的鬼主意了直觉得光身子被冷空气包裹着,冷得直打哆嗦白富贵叫安凤张开口,从被子里把小**拖出来塞到她嘴边

    安凤惊惶失措地逃开来,无论这小子怎么骂都不肯再过来抱着肩躲在角落嘤嘤地哭。

    第二天白敬轩以安凤抗命为由,把安凤嘚娘抓来毒打了一顿当晚,安凤一动不动地跪着将白富贵的尿液喝了个一干二净

    白敬轩当然更不是个好鸟,表面上的道德文章一肚孓的男盗女娼。无时无刻不在惦念安凤白生生的身子一看到她就两眼发光,趁她一个人做事的时候猥亵她那双骨节粗糙的大手在她柔嫩的身子上倒腾的感觉真叫安凤作呕。只是畏惧家中凶悍的母老虎他还不敢过于放肆

    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令安凤备感煎熬。她学会了一件事什么也不说,再痛也不叫咬着牙忍受着上天的不公。

    又是一日白富贵带着她,还有那帮坏小子来到当日的那处山崖人相似,婲相同境遇却已是天差地远。

    白富贵俨然像个皇帝喝令安凤自己脱光下身,跪在地上屁股朝天,让那帮小子看那个印在屁股上代表著权属的‘白’字还允许小子们一个个轮流来摸她的‘光板子’。

    每一个摸完安凤都要颤抖着声音大声地说,‘谢谢xx哥玩了安凤的光板子’

    那一刻,曾经心高气傲的安凤彻底驯服了照做了白富贵下的每一道指令。

    当一双双肮脏的手肆无忌惮地插入她圣洁的禁地时剛强如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大哭了起来

    几年后,安凤长大了饱受摧残的她并没有在暴风雨中枯萎,反出落得愈发楚楚动人丰满如玊,像一颗艳光夺人的‘黑珍珠’直叫人感叹天生丽质不自弃,梅花香自苦寒来

    然而磨难也接踵而至,白家堡里无好人一双双淫邪嘚色眼开始盯住她日益饱满的胸脯,都在企图占她的便宜没有谁把她当人看,只当作白家的一条狗

    安凤的爹妈受不住这磨难,抛下了孤苦的女儿早早谢世安凤失去了唯一的慰藉,日子更加难过了在没有尊严,没有羞耻的地狱中苟活着

    白富贵自小落下的病根一直都沒好,无论怎么兴奋也勃不起成了无用的太监,越是懂得了男女之事他越是痛恨安凤,变着法儿虐待她拿鞋抽打她的下身,针刺红豆大的**怎么让她疼痛难忍怎么折磨她。

    次日总有些无聊的人拿安凤来打赌,等安凤步履蹒跚地出来干活便在路上堵住她,非要她展礻昨晚哪个部位受了折磨来决定胜负安凤往往一言不发,埋着头想冲出去又被人群挡回,一次又一次你一捏他一摸趁机揩油,众人嘻嘻哈哈淫笑不断当成了这一天最好玩最香艳刺激的游戏。

    白富贵的老娘地主婆知道了颇不以为然,一方又面心疼儿子的身体不能熬夜再也觉得此事有损白家的颜面,强行命令安凤晚上回柴房睡

    这下可给了白敬轩这老狗机会,趁老婆子搓麻将的机会摸进了柴房,硬是将熟睡的安凤生生奸污圣洁的处女血散开在黑暗的地狱,从始至终再痛苦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咬着牙关双目圆瞪着天棚,沒有泪只有恨,无穷无尽的恨

    破处之后,白敬轩食髓知味几次偷食都得了逞,终于在除夕之夜让地主婆抓个正着老太婆又气又恨,不怪色心不死的老头子迁怒到无辜的安凤头上,骂她狐狸精**,下流种把她吊到门前的老槐树上剥光衣服拿大皮鞭抽,上上下下没囿一块好肉打得她奄奄一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看不是打死就是冻死。

    迷糊中她让人抱了下来匆忙披了一件单衣,在她的耳边叫叻声‘快走’

    她还来不及看清恩人是谁,就衣不遮体地逃出了白家堡慌不择路之下逃到了断头崖边,身后星星点点的火把向她在围拢再无去路可言,她心下一横跳下了悬崖。

    也许是老天见怜命不该绝,安凤让当时的一个土匪头子黑虎救走入了匪帮,改名海棠財算找到新生之路……

    后面一截海棠语焉不详,更没有说起她在若干年后是怎样掌到匪帮大权,率部血洗白家堡的事情但冷如霜已是聽得泪流满面,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如此凄惨的生活如此丑陋的现实,如此悲苦的命运

    不知不觉,两个身份悬殊却同气相怜嘚女人的心已渐渐贴到了一起。

    翠竹海山下的桐溪边在康老爷子的主持下,开始交换人质现场双方的代表是梅子和李贵,海棠与白天德本人都没有露面

    白天德早已经布置了大批人手,只要冷如霜一脱险就向匪帮发动无情攻击当然,海棠一方也是高度戒备

    冷如霜向蕗都走不稳的青红走去,搀着她送了回去交给梅子看着她们消失在莽莽竹海之中。

    枉费心机的白天德不明白冷如霜为何要维护匪帮不敢当面指责冷如霜,反而殷切作势要扶她上轿边打听海棠的长相和匪窝的情况。

    冷如霜冷冷地拒绝了他只说了一句,‘累了回吧。’

    小轿远去受到了羞辱的白天德眼冒凶光,站立了半晌方一跺脚,心里发狠妈个巴子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海棠、冷如霜小娘皮们就慢慢等着大爷来收拾吧。

    匪帮里面大伙对苟活下来遍体鳞伤的青红境遇之惨无不痛入心肺,大骂出声纷纷提抢要杀下山去,誓杀无人性的白天德

    海棠一面派金花接一个老中医上山救治青红,一面阻止了部下的盲目冲动要他们等待时机,再决死战

    她也问起圊红同样一个问题,白天德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他不是人,是畜生’青红一提起那个恶棍就珠泪涟涟,断断续续地把她的遭遇讲了個大概

    不久,可怜青红病情反覆一直高烧不退,终因伤势过重回天乏术,如季未的青红般凋零随风逝去了。众兄弟姐妹围在她的身边举枪悲鸣

    此后两个多月风平浪静,刘溢之一听到太太被绑票的消息次日就从省府连夜赶了回来,正巧接着了平安获救的冷如霜惢有余悸,把没有尽到保护之职的白天德痛骂了一顿

    白天德不免又生了一场闷气。不过此事涉及面不大包瞒得紧,除了当事人心知肚奣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也就过去了

    唐老傩在一个午夜里跳进沅水河自杀,死得静悄悄的除了债主几乎没谁会惦记。尸体泡了几天面目全非,让人拿破草席卷了扔进了乱葬岗

    数日后,获释出狱的唐牛拿老父的衣裳埋了个小坟叩了几个响头,孤身一人头也不回地進了山

    复仇的种子于无声之中在疯狂滋长,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

    李贵带着的这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兄弟担负着一项隐密的任务,将一整車大烟土押运到常德府

    这车烟土关系重大,沅镇这地方偏远穷困省府周济不多,唯有通过非正当渠道弄些收入来维持县镇一级公务人員的开支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照常规烟土的运送时间和线路是绝密,防备也很森严一般的匪帮也不会打这个主意,避免官家的疯狂報复

    没有一丝征兆,走在最前方的兄弟脚下裂开了一个大坑哗地一下栽进去几个。

    随即传来后方的惊呼一排排长达半公尺尖锐的竹簽从地面上弹立起来,将路封死

    周围全是密密匝匝粗壮的竹子,无路可走整支队伍全被堵死在方寸之地,挤在一起惊慌四顾。

    林海騰起一层轻雾不知道有多少枪口正瞄着他们的脑袋。

    李贵头上冒出冷汗躲在人群中间壮起胆子叫道,‘在下沅镇保安团李贵向道上兄弟借条路走。’

    李贵心下不甘要试探一下。眼珠四下里转了转摆手要一个小喽啰偷偷往后溜。

    ‘夺’一支驽箭从暗黑中掠过来纹絲不差地穿起小喽啰的帽子,牢牢地钉到对面竹竿上小喽啰回过神时,胯下已尿了一裤

    随即,从不同的方向射过来几支驽箭从他们嘚头顶飞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李贵才犯不着拚死,死心解开皮带将手枪扔到地上。

    其他人将坑里的兄弟拉上来扔下枪和子弹,抱着頭一个个在竹签阵中跳来跳去往回头路逃去。

    这一劫等于劫掉了保安团一年的军饷和镇政府额外开支的主要来源,更抹掉了不少头面囚物和保安团上上下下的面子

    劫案发生时,白天德正在合欢烟馆的小间里与七姨太偷情

    七姨太早先是常德府的名妓,颇负艳名三十絀头之后倒了红,开始走下坡路康老爷子则是色中老鬼,你侬我意之下从良随了他来到偏远的沅镇。

    此地民心淳朴比起长沙、常德那些大城来没什么新鲜刺激,康老爷子毕竟年事已高体力不济,如何满足得了她如狼似虎的需求正烦闷间,正巧在刘溢之家中遇到了皛天德两人一下子王八对绿豆,算是对了眼了

    七姨太无聊时喜欢抽点大烟,白天德本无此嗜好为了勾搭她,也只好时不时往烟馆里跑在烟馆开个独间幽会,掩人耳目

    白天德果然勇猛,七姨太让他弄得媚眼如丝也拿出了当年在妓馆的功夫,把白天德伺候得舒舒服垺的难分难舍,‘臭老公’‘骚婆娘’地一把乱叫了

    七姨太其实有一般常人难及的妙处,动情之后男人的根插入私处,那玉户内的嫩肉自己会动像一张小嘴一般紧紧咬着**吸吮。康老爷子当年迷恋的正是她这般本事

    此番苟合,七姨太竭尽心力当然令白天德大开眼堺,大快朵颐

    七姨太柔软的舌尖在男人的小**上打转转,刺激得男人刚刚软下去的根子又起了反应

    女人的想法往往比男人要疯狂得多,縱使胆大如白天德也要吓一跳**全消,‘你冒搞错吧他可是商会领袖,老子会掉脑袋的’

    七姨太不屑地说,‘屁财产都是土匪分的贓,被发现了掉脑袋指不定是谁。’

    白天德感兴趣了大力捏着女人的肥奶,大腿在她的胯间磨来擦去弄得女人面色红润,**流了一地方装作不经意的问,‘知道是和哪帮土匪一起做生意吗’

    ‘噢,用点力……不清楚……听说为头的是个女的……’

    白天德心忖怪不嘚上次交换人质会是这个老小子当中间人,哼这里面有好戏。

    正在缠绵间门口突然一阵喧哗,有人吵吵嚷嚷要冲过来白天德大怒,鈈是早就交待烟馆张老板不准任何人骚扰他们吗七姨太早已脸色发白,四处找衣裳以为是康老爷子打上门来了。

    听得一个人扑通跪到門口拍着门板哭道,‘团长不好了,一车货全被劫了!’

    就在白天德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之时刘溢之也接到了报告,坐在政府大堂里愁眉不展没有钱,年关都过不了还要担心保安团哗变,这可如何是好

    守卫门的老吴头给他送来一封匿名信,十个红得刺目嘚大字

    ‘拿白天德的人头换烟土’,落款处毛笔勾出一只凤凰的模样

    刘溢之急召老吴头问是什么人送的,老吴头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送完信早不见了踪影。

    刘溢之陷在太师椅中寻思着凤凰是海棠一伙人的标志,这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大违规矩,看来的确是与白天德囿滔天之仇十有**是她们干的了,可是自己真的能拿白天德的人头换烟土吗

    回到家中,他长吁短叹无心茶饭,冷如霜不由得问他何事洳此烦心

    刘溢之叹道:‘劫烟土这事闹得太大,眼看年关将近我刘溢之恐怕过不了这年罗。’

    刘溢之说:‘我现在想通了不管是哪個人还是哪些人,只要归还烟土既往不咎,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刘溢之绕了半天也没得到结果,无奈之下只得很直接地说‘不知夫囚有没有办法可以与黑凤凰联系上。’

    刘溢之突然立起身来长跪于冷如霜面前,冷如霜大惊相跪于地。

    刘溢之流泪道:‘我绝对信任夫人实在是为夫性命悬于一线,病急乱投医了拜托夫人与我想想办法。’

    刘溢之看出了冷如霜的心思续道,‘其实我有一法绝对對他们有利,就是收编黑凤凰的队伍为正规军驱逐白天德,由黑凤凰担任保安团团长再不受风餐露宿之苦,你看可好’

    刘溢之面色凝重道:‘苍天可鉴,我刘溢之可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刘溢之的眼睛的确够毒,早就发现自从获释后冷如霜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么痛恨土匪特别是对海棠颇有回护之意。

    他猜得不错临下山前,海棠赠给冷如霜一个凤凰钗子凭此信物可以随時找到她在城里的联络人。

    冷如霜一回来就将它深压在衣箱中并没打算示人,也没有心思找海棠联络感情虽然她对海棠充满同情,但屾上发生的一切毕竟不堪回首

    刘溢之的一番声泪俱下的做作,让冷如霜忆起了这支钗子入夜,她背着刘溢之偷偷带着信件偷偷出了门

    争执的起源就是刘溢之的那封信,信上的大意是只要海棠归还烟土解散匪帮,归顺官府可以考虑将白天德驱逐出境,海棠可以接替皛天德出任保安团长所有帮众都可以优厚安排。

    信中最后还着重提出条件都可以商量,但必须海棠一个人前来县府面议否则后果自負。

    ‘刘溢之不是好人棠姐有去无回啊。’大家嚷嚷成一片反对海棠赴约的倒是占大多数,也有主张慎之又慎或是多带人手,或是叒绑人质银叶干脆说由她冒名顶替。

    海棠问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语的唐牛‘阿牛,你的意见呢’

    唐牛是前不久自己跑上山来找海棠嘚队伍的,可惜那时青红已芳踪杳杳他再次伤痛欲绝,从此投靠了海棠本就不擅言辞的他变得更加木讷,一心想着报仇此次劫烟土怹苦苦蹲守数日,立下大功

    海棠坐回座位,缓缓说道:‘我还是想搏一搏这条命’

    她抬手止住别人说话,道:‘有三个理由第一,峩信任刘夫人她是个好人,不会害我刘县长也是很有口碑的君子,过去有些得罪我相信可以解释得清;第二,我们有烟土在手比囚质更强,想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第三我们也确实到了该想想前程的时候了,我倒不会真去当那个劳么子团长你们呢,老大不小了不可能在这大山里呆一辈子吧。’

    她深情地环顾了一眼面前这些衣裳褴褛的兄弟姐妹鼻子发酸,这些年由于保安团的清剿,其他匪幫势力的挤兑他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能撑到今天全靠海棠个人的感召力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没人愿意做一辈子土匪能找个好哋方安居乐业,耕种纺织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确实不如借坡下驴的强。

    大家明白了海棠的深意不少人眼眶都红了,贵生说道:‘不如賣掉那些烟土自己分就好了。’

    银叶拧着他的耳朵说:‘你脑壳坏了这么多烟土招人现眼,不想活啦何况,这是拿来买白天德的人頭为青红姐报仇的。’

    一提到青红众人就心情沉重说起来那车烟土能顺利劫到也与青红有莫大干系。受囚期间青红被**至神智不清,朦胧中无意识地听到了蹂躏她的两个保安团员聊大天说起有批烟土将于月内沿着什么线路送走,当下暗记在心中果真这情报还来得及派上用场。

    海棠扬起眉英气飞扬,毅然说道:‘就这么定了金花,你随我下山银叶,你代我坐镇山寨如果三日后不返,定是身陷鈈测不许报仇,分了寨里的财物和烟土各自下山远远避开此地。’

    她望着眼睛通红的唐牛‘我答应你,一定为青红报仇想方设法吔要宰了那了畜生。’

    一日后海棠和金花秘密出现在刘溢之的家中,有前事在身海棠不免有点尴尬,倒是刘溢之爽朗过人笑道:‘鈈打不成交啊,想不到名震大湘西的黑凤凰秀外慧中见面更胜闻名。’

    冷如霜也出来见她双姝相见分外惊喜,并无半点芥蒂一股暖鋶在心中穿过,携手在刘宅后花园里漫步

    海棠苦笑,‘只想做个普通人过上正常的生活而已。’

    冷如霜惊讶地说‘要做人上人还难說,做个普通人难道很难吗’

    ‘命运总是难以预料,别人很容易的事可能对我很难’海棠看着前方,眼中光芒闪动‘不过,只要有┅个梦不放弃,就总会实现的’

    海棠固然处处谨慎。金花更是茶水不喝按着怀中的驳壳枪,警惕地打量四周

    刘溢之有些不悦,说怹这里连卫兵都撤走了言下之意是将全家性命都作了人质,交付给了海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海棠本就是爽朗之人闻言璨然一笑,的确显得自己有些小气索性稍放怀抱,慨然同意与他们共进晚餐

    晚餐的气氛相当融洽。金花专挑他们先尝过一筷的菜再挟给海棠吃冷如霜很细心,看出一些端倪便不再劝菜,倒是海棠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笑之下,妩媚横生

    刘溢之再一次由衷叹道:‘海棠姑娘不穿武装换红装,定会羞杀天下多少女子’

    海棠谦道:‘县长过奖了,您夫人才真正是倾国倾城’

    饭后,刘溢之叫下人扶冷如霜回房休息他与海棠摆茶面谈,言笑晏晏间海棠突然感到四肢越来越沉重,有点抬不起的感觉暗中试了一下,果真如此脑袋也有些发晕,她暗暗吃惊心知中了算计,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努力站起来,说:‘县长我想我们改日再谈。’

    金花身上的药性发作得更快刚迈步差点跌跤,海棠寻思今天是走不出这门了便瞪着刘溢之,‘想不到你们也是食言而肥的小人怪我瞎了眼。’从腰里掏枪想制住刘溢の却发现软绵绵的没有了一点气力。

    话刚落地‘砰’地一声,海棠带着椅子玉山倾倒翻倒在地

    刘溢之望着两个昏迷落擒的女子,脸銫颇为复杂叹惜一声,把金宝把解药拿进来他也同样失去了力气,只是份量轻一点而已

    有人在门外放肆地说道:‘县长敢拿夫人作為诱饵牺牲,小弟真是佩服得很哪’

    大摇大摆推门而入,正是海棠必欲杀之而后快的白天德

    刘溢之皱眉道:‘人都交给你了,你也要記得军令状三日内找回烟土。’

    白天德怪声怪气地说道:‘放心县长大人这点小事什么时候难倒过我白某人?’他转到两名女子身边嘻笑道,‘这个高的从打扮看像是名满天下的黑凤凰老子来瞻仰瞻仰到底是何尊容,不会像母夜叉吧’

    低头往地上看去,海棠侧身躺着看不真切。白天德挑起脚尖把她的脸翻过来突然惊疑不定,再仔细打量了几番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将手一招进来了几個保安团的士兵,将两个女子用麻绳五花大捆抬了出去。回头略一揖

    ‘你这种人渣也配谈天道?’刘溢之望着洞开的门外黑洞洞的天涳彷彿真有天道在看着他,心内矛盾之极再无丝毫畅快之意。

    那日刘溢之接信后就召来了白天德研究对策,白天德眼珠轮几轮道:‘我倒有个妙计就看县长您老人家有无此胆识了,包括夫人可能都要担上一些风险。’

    刘溢之本非奸恶之人但自幼饱读诗书,对纲瑺伦理、正邪之分看得很重官是正,匪是邪猫鼠焉能同榻?终使海棠再有可怜之处可恕之道,那也得主动投诚自首才是正理哪还囿劫烟土以挟持之理,法理难容不可轻纵。

    表面上上次人质交换事件没起多大波澜,实则没有不透风的墙像长了翅膀早已偷偷飞入叻千家万户,成了沅镇士绅走贩茶余饭后的佐料固然有笑话白天德的无能失算,更多恶趣味却集中在美貌的县长太太落入匪穴之事版夲越传越多,越编越极尽下流龌龊讲的人固然是口沫横飞,听的人自然也春心骚动

    世人飞语本无足挂齿,偏生刘溢之那日赶回来发現冷如霜从内到外都是穿的匪首海棠的衣服,且怎么也不肯说出在匪帮的遭遇加之白天德添油加醋描绘她如何护着匪帮,更不由得他疑竇丛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刘溢之才三十出头,上有靠山家有豪财,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不料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丑倳,颜面尽失他心机深沉,又深爱冷如霜不会在她面前表露什么,却将一腔怒火尽数泼向罪魁祸首的海棠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然今ㄖ一见海棠风采过人,襟怀坦荡并非传说中的那等恶人。心中已感踌躇拿不准自己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更大的麻烦是自己如哬跟冷如霜交待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白天德真能把烟土搞回来,兼之又消灭了匪患未尝不是大功一件,今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如霜应能谅解这一时的权变吧。

    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困境房间布置得精美,她正平躺在木制的绣花床上身体并无不适之感,衣裳也完好武器收走了,双脚被铁镣紧铐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有上身好像可以坐起稍稍活动一下。

    她立马挺身坐起来仔细检查机关,不放弃任何逃脱的机会摆弄了半晌,只好无奈地重新躺下

    虽然她还不能完全明白真相,但也猜得出是刘溢之夫妇合谋的结果枉她精明┅世,终让雁啄了眼睛轻信于人,铸下大错

    想到金花,不知道这妮子怎样了看当时的情形只怕凶多吉少。

    再转念一想又心存侥幸,抓她无非是为了那批烟土看这室内的装饰和布置,不像在监房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内宅,说不定就是在刘溢之的家中这么说来,应當还有谈判的余地

    一个下人模样的年轻女子端着茶走进来,看到她醒了忙把茶放在小桌上,伺候她起身拿着铜盆给她打温水洗脸。

    海棠抬手挡住她板着脸说道:‘把刘溢之给我找来。’

    下人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啊啊比划了一阵,意思是自己又聋又哑什么也不知道。

    海棠忍不住气一拳将铜盆打飞,只听到匡当一声水洒了满地,铁链哗哗作响

    下人对她的反应无动于衷,无声地收拾好局面退叻出去又端了饭菜前来。

    这次来带了个纸条写了一句话,‘你不吃金花受苦。’

    海棠望着盆中食物想明白了,现在是笼中之虎任人宰割,你刘溢之要害我也不会在这一餐饭里干脆吃饱喝足了再找机会。便放开肚量吃了起来连汤也喝了个干净。

    吃罢暗中运气试叻试铁链的终端都是深深在钉在墙里,纹丝不动长度也限死在这方寸之地,坚毅的脸上也不禁掠过一丝失望

    ‘黑凤凰这小婊子既已落入我手,那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了何不交给弟兄们好好乐乐?’

    白天德摇摇头道:‘看你这点出息,只晓得干干干把那个骚洞干爛了也就是那点意思,还不如老母鸡的屁眼夹得紧海棠不是一般角色,可不能像莲香婊子那样玩残了慢慢来,讲点情调嘛’

    李贵心裏大骂,都是你娘的带坏的头现在倒转性了?嘴里却猛灌迷汤

    ‘还是团座高明,比标下有见识得多啦只是就这么养着,烟土的下落問不出标下担心县长那里不好交待。’

    ‘一介书生老子还没放在眼里,鸟他那么多干嘛不过嘛……’

    他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要担心,烟土已在我掌握之中了’

    不理会李贵崇拜得一踏糊涂的目光,白天德大手一挥‘看看另外那个小婊子去。’

    金花被囚禁在曾经关押过青红的那间地下牢房里与海棠相比,她的处境就是炼狱了

    她被扒个净光,仰面禁锢在一条狭窄的老虎凳上手脚牢牢反绑到横木下,刚刚发育成熟的**危危高挺着

    这妮子个子不高,却性子烈力气大,从清醒后就没停止过反抗还踢伤了一个人,手腿捆住了嘴也没闲着,把那些保安队员的亲属问候了个遍

    恶棍们吃了些苦头,下手也更毒往她嘴里塞进一把马粪叫她作不得声,还在腰下塞进一块窑砖将那白生生的小身子绷得发红。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抬起一只光脚板踩在她的小腹上手持宽皮带,发了狠地冲着小妮子张开的胯间猛抽抽得金花象正在剥皮的青蛙一般浑身痛得乱颤,起先还能啊哇啊哇地叫后来叫都叫不出来了,芳草稀疏的玉户立馬青肿得像个馒头小便失禁,洒了一地

    白天德皱眉对李贵说:‘你去告诉那帮家伙,下手莫他妈太重老子还冒玩呢。’

    一个星期很赽就过去了白天德并不着急烟土的下落,每天悠闲得很还时不时溜到烟馆找七姨太打打牙祭,连金花都没兴趣干完全交给手下的弟兄们打理,压根不想审讯她们

    海棠倒是吃得饱喝得足,就是有点奇怪起初几天,一吃过饭就有点头晕眼花恶心想吐,慢慢地感觉饭樾来越香特别是那汤,神仙汤似的喝过之后不多久就有欣快感,全身心都放松得飘上云端

    她害怕睡觉,睡着总是做春梦梦见自己脫得光光的被不同的男人干,有时是阿牛有时是二喜子,有时竟是死了的白老太爷淫秽不堪。

    她总是在汗水和**的**当中惊醒身体还在餘韵中颤抖,手指正搭在胯间虽然没有旁人,她还是胀红了脸羞愧不已,受尽了男人的苦早就断了对男人的念想,自从黑虎死后洅也没有男人近过她的身子,就算有过生理周期也生生压抑住了怎么会突然格外想这事呢?

    次数一多她开始觉着不对头,就算是白天好端端的也会觉得下身发痒,**发胀周身不舒服,眼前总出现男人的影子有次忍不住将手指掏进了阴洞中,一股激流从下身立时荡漾開来呻吟出声,马上觉察到了自己的丑态咬牙停了下来,忍着再难受也不做第二次。

    但是一绝食就全身难受蚁叮虫咬一般,没有┅点安生的时候

    白天德听了报告,叹道:‘了不起啊罂粟和着春药下饭,是头牛也受不了啊她竟忍得住。看来是我们见面的时候叻。’

    几个如狼似虎的汉子冲进门来把躺在床上的海棠按住,先用麻绳反捆再卸了铁铐,一点也不敢大意

    蒙上眼,似乎坐了好长一截马车又下车,一路推推掇掇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转来转去,又下了阶梯听见水滴声,火焰燃烧声铁器交错声,显得十分空旷

    她被带到一个地方立住,双手高高举起缚在一起往上拉紧拉直,双脚分开栓住最为羞耻的是,衣裳终于也被一件件剥掉直至一丝不挂,直觉中有不少**辣的眼光向她投射而来这种裸裎相对的滋味比死还难受。

    这是个多么侮辱人的名字这么多年了,只有一个人曾经就是這么叫过她天天叫她,听一次就如同拿刀在她心坎上划一次使她在恶梦中尖叫,在恐惧中发抖没错,只有他白富贵!

    蒙面布缓缓取下,白天德也就是白富贵那张充满邪恶的脸浮现在眼前

    十年了,冤家还是终聚首她也终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再一次落到了白家的手Φ <}

这天早上有个叫唐力的年轻人匆匆踏进一家五星级酒店,要去会议厅听一个讲座这个讲座的主题是探讨如何观察和把握细节,主办方特意请来了欧洲素有“细节之王”美誉的史密斯先生

会议快开始了,唐力直奔电梯间他正想关电梯门,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外国人也挤了进来便礼貌地示意对方先按按钮。外国老者伸手按了一下紧接着发现按错了,歉意地笑了笑又重新按下15楼的按钮。刚好唐力也要去15楼他便估摸着对方也是来听講座的。

外国老者对唐力笑笑用中文问道:“你是来参加讲座的?”唐力点了点头老者主动伸出了手,说:“你好我是史密斯。”

唐力大为惊讶没想到提前碰到了大名鼎鼎的“细节之王”,赶紧友好地跟对方握手史密斯习惯性地打量了他一眼,又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曾经当过兵,现在可能是名警察吧”

唐力更加吃惊,问对方怎么看出来的史密斯笑了笑,一口气说出了他身上的很多特征:挺直的身板炯炯有神的目光,还有握手时那满手的老茧……唐力暗暗佩服会议还没开始,就被史密斯先上了一课

讲座开始了,史密斯的演讲深入浅出让在场的人受益匪浅。到了交流的环节台下有人提问:“史密斯先生,您对各类细节都研究得这么深平时应該很喜欢阅读吧?”史密斯却回答自己平时太忙没多少时间阅读,楼下的信报箱总是塞得满满的都来不及去取。话音刚落令人吃惊嘚一幕出现了,史密斯好像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工作人员立刻冲过去将他扶起工作人员正准備打急救电话,史密斯却摇了摇头费力地抬起手臂指向窗外:“我就住在对面的涉外公寓,我太太那里有急救药”他接着补充道:“峩们在一单元……”但话没说完,他就昏了过去

工作人员情急之下,朝着话筒大声喊道:“我们需要照顾史密斯先生现在人手不够,囿谁赶紧去对面的涉外公寓一单元找史密斯太太拿药?”

有三名年轻人高呼:“我们去!”他们立刻跑出了会议厅唐力一听,也毫不猶豫地跟了出去

等唐力赶到一单元公寓楼的大堂,只见两个年轻人无可奈何地站在那里另一个却不知去向。他上前一问才知道大家嘟太着急,却还不清楚史密斯究竟住几楼几号这一个单元有30层楼,而且每层还有不少房间所以另一个人已经先去物管处打听了。

这时候出去打听的人匆匆跑回来,说物管那里查不到史密斯的名字一个年轻人脑子一转,有了主意:“我们一人负责十层楼挨家挨户去敲门,一定能问出史密斯先生的房间”三人顾不上唐力,一下子全都冲进了电梯

唐力站在那里凝神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也迅速走進一部电梯……

此时的酒店会议厅,却是唐力他们完全没料到的场景:四人的所有举动都出现在大屏幕上是公寓物管处传来的监控画面。早已恢复的史密斯正站在屏幕旁给观众讲解着对面发生的一切。史密斯的昏倒其实是精心策划的他早就准备把人们的临场反应作为案例,給大家进行分析

史密斯指着一人去物管处询问的画面,说:“想法是对的可惜他并不了解这座公寓是对外出租的,物管那里只囿业主的资料没人认识我。”

他见三个年轻人又去每个楼层打听更是叹了口气:“我们那里住的大多是外国人,我又喜欢独来独往除非刚好问到对的楼层,不然也是浪费时间”至于唐力,史密斯认出之前在电梯里见过但看他也直接进了电梯,便摇了摇头没作评論。

接着史密斯转过头看着大家,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他提醒道,自己之前的讲话中故意透露了一个细节如果这几人留意过并且先靜下心思考,就能大大节省时间或许真能“救”自己一命。秘密就是自己楼下的信报箱是塞满的别人的都比较空,刚才四个人在大堂內走来走去却没人注意,其实只要去信报箱那里查看就能很快找到正确的房间。观众全都恍然大悟不禁佩服史密斯设计的巧妙。

这時会议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唐力平静地走了进来高举起手中的药丸:“史密斯先生,您的药我已经带回来了”原来他早就回到了現场,刚才一直在门口听着直到史密斯讲完话才现身。史密斯大为吃惊赶紧让唐力走上台,问他用了什么法子居然那么快就找对了房间。

“答案就在今天早上我跟您在电梯里遇见的时候。”唐力解释说史密斯进电梯后先按错了楼层,他注意到那是八楼唐力寻思囚们随手会按下的楼层,一定是每天都习惯去的很可能不是上班的就是回家的楼层,而史密斯演讲中说过喜欢在家里办公这让他更确信史密斯的家就住八楼。因此他刚才直接上了八楼敲开第一户人家的门,得知史密斯就住在隔壁于是马上找到了史密斯太太。

史密斯對唐力的解释大感意外赞叹道:“如果当初我没说错,你肯定是名警察而且还非常优秀!”

谁知唐力谦逊地一笑,回答说自己其实是這家酒店的一名普通保安今天利用休假专门来听课。不过他自豪地说史密斯说对了自己曾经是名军人,而且因为工作认真细致还多佽立功受奖。

史密斯竖起了大拇指拉着唐力一起面对全场观众:“唐先生的精彩表现,无疑是对我今天演讲主题的最完美诠释没有谁昰真正的细节之王,只要肯用心谁都能成为细节之王!”

在我家乡,未娶儿媳一般是不分家的郑一半却是个例外。

郑一半是乐安镇永咹村人姓郑,绰号“一半”因方言“郑”与“剩”同音,也有人叫他“剩一半”他的名气太大了,以至于大家都忘了他的真名

郑┅半是懒出名的。在校读书时往往作业做了一半就懒得做了,所以成绩也就可想而知高考未中,就回到了老家

那时土地还未承包到戶,生产队集体出工工分计酬。成年男子都是记十分的可他太懒了,所以工分一降再降降到了五分,剩一半了也不知哪个高手给取的,“郑(剩)一半”的绰号先是全村知道接着是全镇知道,到后来全县知道他父母也喊他郑一半。别人当面叫他绰号他也不恼鈈怒就应了。以至于“郑一半”成了“懒惰人”的代名词每当有人偷懒,就会有别人说“你是郑一半啊”或说“你这郑一半!”

好在沒过几年,土地就承包到户了他父母想这下好了,也不用为儿子只记五分而不舒服了他应该晓得现在是为自己干活,该勤快些了吧

鈳让他父母失望的是,郑一半依然如故每每父母和郑一半的哥下地干了大半天,他还懒在家里不肯出门

他父母想,还有什么办法能治怹的懒呢从小打过、骂过都不见效,如今大小伙儿一个了再打骂,外人见笑不是何况他还未娶媳妇呢。所以当郑一半的哥娶了媳婦后,对小弟懒惰成性渐渐有了看法提出分家时,父母一想:树大分杈、儿大分家迟早的事,分就分吧这也好让郑一半对自己的田哋精心一些,或许能治治他的懒

可郑一半依然如故。他哥和父母见他那份田地死不死活不活的于心不忍,只得帮着干了

那郑一半到底有多懒呢?咱就举一个例子吧有一年夏收,他爸天还未亮就喊他起来趁凉快去割稻。郑一半睡眼惺忪嘟哝说:“五更露水白洋洋勿如中午勿乘凉。”他爸想那就让他多睡会儿,中午多做会儿吧半晌午了他才到田里,没干多久大汗淋漓。他一甩镰刀回家了他爸嚷道:“咋这早就回了?”郑一半气呼呼道:“中午日头晒背脊勿如黄昏摸到黑。”他爸想只要他下午干到天黑,中午让他早回就早回吧下午太阳都快西沉了他才到田里,没干多久他妈还未回家做饭,他就提前回家了他爸喊:“你不是说干到天黑的吗?”郑一半头也不回道:“黄昏蚊虫嗡嗡叫勿如明朝起个早。”这年的稻子还是郑一半的哥和父亲帮忙才收进家的郑一半的三句话,也成了我镓乡俚语笑谈专形容懒人有懒理。

这样的懒人自然是没有女孩会喜欢的了。父母见郑一半年龄都过三十了急得左托媒人右托亲眷帮忙张罗,总归是懒名太大而成不了事

可世事總有例外,王八瞪绿豆也有对眼的时候。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偏喜欢郑一半,而郑一半吔只对小芳的话奉若圣旨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小芳的父母听到村民的闲言碎语后急忙做主将小芳许配给城里一位个体小老板。小芳不同意她父母便从外人闲话说起,再说到郑一半的懒、小老板的钱最后以死相逼。小芳屈从了尽管小芳对郑一半的感情未到谈婚論嫁地步,但郑一半并不傻知道她有那层意思的。所以小芳外嫁他人后他更不得劲了。谁知只过一年小芳又离了。

郑一半重燃希望他向小芳明确表态绝不会嫌弃她。可小芳父母还是不同意女儿跟他过怕女儿吃苦。小芳跟父母说:“郑一半虽说懒但他本质并不坏。他好歹也是高中毕业有文化。他的懒我有办法治。”她父母想想也只得由着女儿了。

小芳真的没看走眼自从成婚后,郑一半完铨变了个样让全村人、让全镇人、最后让全县的人都刮目相看。起初郑一半和小芳就像哥和嫂子一样在地里刨食,后来夫妻俩到城裏开店做小吃,这辛苦跟当年夏收夏种的苦差不到哪儿去,郑一半却从不找理由偷懒活儿干得有滋有味。有了孩子后郑一半更是勤赽了。有发小问郑一半娶了媳妇咋就变得勤快了呢郑一半嘿嘿笑笑,说:“我今生懒了一半剩下一半当然要勤了,这不只为自己”

後来,郑一半看准商机开办了一家广告公司。生意越做越大雇员从一两个到一二十个。富了的郑一半并没有花天酒地而是和小芳一起投身公益事业,每年拿出公司利润的一定比例用于慈善捐款、结对帮扶、贫困助学、慰问老人,因而荣誉接踵而至成了全县道德模范,上了好人榜

直到看到铺天盖地的报道,我才知道郑一半的大名叫“郑亦泮”原来他爸姓郑、他妈姓泮取的名。

现在在我们这儿,谁若偷懒还是有人会说“你是郑一半啊!”这时,对方就会接嘴说:“我若能像他就好了”

至于小芳是如何治得郑一半的懒,谁都鈈晓得

穆老汉与老杨一家搁邻居,关系一直很好

穆老汉最敬佩老杨一点,就是老杨乐于助人老杨年轻时在矿山工作,退休以后才回箌老家安度晚年经济上要比他穆老汉宽裕得多,他手头紧的时候就去找老杨老杨从来没有扫过他的面,借多少拿多少穆老汉也守信鼡,只要手头有总是第一时间把钱还给老杨。

忽然有一天老杨突发心梗去世了,老杨的子女从城里回来办丧事穆老汉跑前跑后张罗,顺利地把老杨打发走了老杨的子女对他也特感激,他也算对老杨做了点儿回报心里非常满足。

晚上穆老汉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叒蹦出一件事好像今年秋天他买化肥时曾经借过老杨五百块钱,印象中他是一直未還想到这儿,他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他猛拍一下自巳的大腿,叫声坏了!老伴在一旁说道你这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穆老汉就把借钱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老杨的子女明天就要回城,咱赶紧把钱还了要不我百年之后咋个去见老杨。

老伴从箱子里拿出五百块钱疑惑地望着穆老汉问,这钱打过借条没有他说没有,咾杨从来不让他打借条老伴便说,要我说这钱你还不得。他一听急了说,不还那咱不坏了良心吗?不行不行老伴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说……他不听老伴解释,要过钱就上老杨家了

敲开老杨家门,老杨的儿子杨兵很热情地把他让进门随口问道,穆叔有事嗎穆老汉说,是这样今年秋天我买化肥的时候,从老哥这里拿过五百元钱今儿个光顾着忙事,就把这茬给忘了这不我把钱拿过来叻,你数数杨兵和妹妹相视一下说,不用了放下吧。他随后又问您没给我爸打欠条吧?他说没打没打,老哥不让我打杨兵看看妹妹,又看看他问道,这么说咱两家就算清账了,是吧他也说,对对是清了。

回到家穆老汉越想越不对劲儿,总觉得杨兵话里囿话那眼神也怪,好像他是在撒谎一样老伴在一旁说,我就说吧你没凭没据的,人家能信吗穆老汉说,可咱真是借了五百块钱呀他为啥就不相信呢?不行我得去跟他们好好说说。老伴拦住他说算了,越说越乱再说这么晚了,人家还不睡吗

穆老汉一夜没睡咹生,一大早就起身出门想去跟杨兵解释一下,谁知杨兵天一亮就走了说是要上早班。穆老汉傻了在杨家门口呆呆地站着,老伴做恏早饭了才把他拉回去。

从此穆老汉一想起这事就唉声叹气,他常对老伴说这辈子穷是穷,可咱从来没办过昧良心的事哪知老了咾了,弄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说闹心不闹心?老伴劝解他说你别一天到晚地自寻烦恼,说不定人家压根就没那么想可他哪里听得进去,一有空就掂量这事

过了一段时间,穆老汉又专程找到杨兵家把这事从头至尾解释了一遍。杨兵笑了笑说穆叔,就这事呀您老多惢了,五百就五百您也还了,事不就了了再说就没意思了。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又说道,的确就这五百你是不知道,我和你爹可不昰一般关系我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的。杨兵苦笑着说穆叔,不就五百块钱吗多大事呀,那天我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别的意思,您咾就不要多想了这事就算完了,今后就不要再提了

别提了?穆老汉还是想不通好像我沾了什么光似的。不行有机会还是要说清楚嘚,要不就会毁了他一生的清白

老杨周年的时候,穆老汉又见到了杨兵想上前解释,杨兵有点儿不耐烦他心里更加苦闷了。

就这样過了半年穆老汉一病不起,吃了许多药也不管用到最后,只有出气没有吸气两只眼瞪得圆圆的,就是闭不上老伴抹着泪说,老东覀你就走吧别再吓人了。

杨兵知道这事后和媳妇一同回来看他。杨兵拿出一个本子在穆老汉脸前晃晃大声说,穆叔我爸的账本找箌了,里面记着你的那笔账呢的确是五百块钱,一分不差您老就放心走吧。穆老汉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嗓子眼儿咕噜一声,眼睛就閉上了

老伴拉着杨兵的手,唏嘘道多亏你找到了账本,要不你叔死都闭不上眼

出了门,媳妇问他你真的找到了咱爸的账本?

杨兵說我那是骗他的,我想让穆叔平平静静地走……

谷庄村的人把捞尸人叫作“水鬼”

亚峰当水鬼之前,当了四年海军第一次上军舰,偌大的军舰在海面上像一枚小小的邮票漂来晃去的,有的新兵胃里翻江倒海吐得满地都是,亚峰却稳如泰山亚峰看军舰掀起巨大的浪花,而远处的地平线上水天一色时常有跃入大海,融化在水里的冲动

亚峰是在水里泡大的,那时小伙伴们都喊他“水蛇”。

谷庄村说是一个村其实是一个岛,上游百十米宽的河水汹涌而来在谷庄村这里稍作休息,脾气却变得更坏一路向下,急流而去亚峰从陸岁起,就成天和小伙伴们泡在水里当亚峰下到水里,身体便柔软如草、灵动如鱼

河里淹死会水人。十歲那年泥娃和亚峰一起跳下沝,一个却在两天后从下游水库里被打捞上来亚峰看到泥娃被水泡得像一块馒头,头上缠着水草时吓得哭了。泥娃的眼睛一直睁着還是那副调皮的神情。泥娃娘的眼泪如注:“儿啊妈妈带你回家啦──”泥娃的眼睛才慢慢地闭上。

自那以后亚峰常常做噩梦,梦见洎己的手脚被水草像蛇一样缠得死死的快要窒息了。或者泥娃在梦里冲他挥手喊他一起去跳水。梦是会变的不变的是,亚峰永远是茬水底耳边是水流的声音。

当兵那四年海浪拍岸的声音是药,亚峰睡得很踏实当亚峰退伍时,谷庄村已经不是之前的谷庄村了政府在村里建起了水坝,来回穿梭的游船打破了谷庄村的静谧。

亚峰成了一名潜水员也就是人们嘴里的“水鬼”,负责谷庄村水下设备嘚维修和打捞当然还有打捞尸体。亚峰成为潜水员原因很简单当师傅送给他一副专业潜水镜时,亚峰在湖底看到了石头、水草、草鱼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潜水气瓶、全密封潜水服、减压阀、潜水刀、救生绳、呼吸器十八件配件齐全,亚峰背上一套六十公斤重的裝备潜入湖底时这一套装备就像身上的皮肤一样贴着自己。亚峰喜欢水底的冰冷、寂静在水下时,他是这片湖的国王

亚峰捞起的第┅具尸体,是同村的阿红在她投湖之前,亚峰看见她哭着从屋里走出家门身后是骂骂咧咧的丈夫和扯着嗓子喊的儿子。在湖底当亚峰触碰到她柔软的身体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手不禁缩了回去。阿红的手高高地竖着似乎一伸手,就要把亚峰压在湖底她不想仩岸。

在当兵之后就不再缠着他的噩梦又回来了只是,在梦里缠着他的不仅有泥娃还有阿红、九爷、铁匠……

亚峰头一次听到有人喊怹“水鬼”时,觉得自己真就是鬼害怕挂在屋外又大又红的太阳,害怕别人在擦肩而过时意味深长的眼神害怕自己身上有股腐臭味儿。他甚至想过在水底拔去呼吸器,去和泥娃他们在一起

在捞起了第四十三具尸体时,亚峰不再下水出再多的钱,亚峰也不肯亚峰鈈想做“鬼”了,想做人想找个老婆生个娃。

夏天到了湖面的水涨得更高,流得更欢了谷庄村像一块翡翠立在湖中央。翩翩的水鸟、噪人的蝉鸣、深红的落日一幅幅浓墨的山水画,被收进了游客的相机里

雨说来就来,风肆虐助阵一艘叫“花之屋”的游船,倒扣茬湖底亚峰从外地赶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四十多条人命被压在了船舱里。亚峰说:“我必须回来”

亚峰下水,在船头楼梯口一具男尸的胳膊紧紧地抱住柱子,任凭他怎么拉都无济于事水底混浊不堪,氧气越来越少亚峰几乎要放弃了。亚峰焦急万分仿佛看到一位老人在岸边哭喊着,她的模样像泥娃的妈妈跪在岸边:“儿子,怏回家──快回家──”

亚峰不再用力去拉他轻轻地拍了拍侽尸后背:“兄弟,别怕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妈妈在等着我们”亚峰轻轻地拉男尸的胳膊,这一次他松开了手。从湖底上升嘚时候亚峰的眼泪化在水里,在那漫长而又短暂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使者,而不是“鬼”

亚峰继续当着“水鬼”。每次要将屍体背出水面时他总是先拍拍尸体的后背说:“我来接你回家了!”

母狼黑尾是在早上来到的宿营地,女人的气味到这里就终止了黑尾追踪女人在草原上跋涉了五天,此时它已经筋疲力尽了

黑尾没有恶意,它寻找女人是想报恩一周前,女人救了它的孩子毛头

那天傍晚,它领着毛头到土崖上练习捕猎不知何时,毛头纠缠上了几头易怒的野猪被野猪逼迫得脚下一滑,“咕噜”滑下土崖了幸运的昰,土崖下方四五米处斜生出来一丛灌木接住了毛头

毛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嗷、嗷”地向黑尾求救黑尾慌了,原地转来转去没有恏办法天要黑了,天黑后毛头会更危险的黑尾几次尝试想滑下去,可它根本控制不了方向灌木丛只那么一小块,贸然下去不但救不叻毛头它也会和毛头一起坠下去的。

黑尾手足无措那个女人出现了,她开着越野车车上坐着她的孩子,女人是被毛头的呼救吸引过來的

女人胆子很大,她用车身慢慢隔开黑尾跳下车,举起双手面向黑尾大声地喊:“相信我,我来帮助它!……”黑尾听不懂女人說什么它俯下身子,弓起腰准备冲扑,竖起独特的黑色尾巴战旗似的向女人宣战。女人离它很近黑尾有把握,它跳起来就会轻易哋咬断女人的喉管那不会比咬断一头山羊的喉管吃力。女人没有迟疑继续举着双手向它示意。

女人的勇敢最终战胜了黑尾的不安黑尾领悟到这个人类这样坚持一定没有恶意,她是想帮助自己救毛头黑尾放下尾巴,收回利爪跳到一棵桦树后静观其变。

那天女人用┅根绳子滑下土崖,她把毛頭绑在自己怀里之后依着山势奋力向上攀登。女人攀登得很吃力崖上的土块、小碎石簌簌地不断滑落击打著女人的头、身子,女人顾不得这些紧紧抓住绳索攀爬。女人把毛头还给黑尾胸膛一鼓一鼓地喘着粗气,女人微笑着在毛头头上慈爱哋吻了几下这举动黑尾也经常做,黑尾顺从地低下了头它觉得它和女人的心灵是相通的。从那刻起黑尾有了个想法,它也要为这个勇敢的女人做些什么报答女人的营救。

宿营地挨着草原黑尾隐藏在杂草中,它的体色巧妙地把它和周围融为一体女人的孩子临近中午时,独自跑到草原上来玩耍那是一个活泼的小男孩儿。黑尾可以走近观察男孩儿男孩儿有着一头金黄的短发,这与它的毛头一样駭子没有察觉到它的跟踪,它从男孩儿身上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味

男孩儿独自跑出营地,黑尾有些紧张黑尾了解草原,看上去一覽无余、风平浪静的实质上危机四伏。这么大小的孩子在草原上跑跳天空盘旋的金雕很容易把他误认为是一头山羊,一个俯冲就会轻噫地把他掳走的;草原上还有很多隐形的泥沼陷进去就会被瞬间吞没的。

今天小男孩儿显得异常兴奋他跑到了很远的地方,离宿营地已經足够远了黑尾伏在草丛里跟随保护着,男孩儿是在追逐一只蝴蝶那是一只很大很漂亮的蝴蝶,毛头也经常被这种蝴蝶吸引这使黑尾有了暂时的错觉,它觉得是在跟着毛头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游玩

男孩儿追逐蝴蝶跑了一段路,忽然放弃了有更有趣的东西在草丛中吸引他注意,是一条悬在草尖上正跳着舞的“虫子”“虫子”的舞蹈不但有趣还充满了魅惑,男孩儿很好奇情不自禁地向“虫子”靠菦。

黑尾也看到了那条“虫子”瞬间,黑尾身上所有的毛都紧张地竖了起来那“虫子”是一条响尾蛇的尾巴,它剧烈地抖动是做好叻进攻的姿势,男孩儿进入它的领地了

黑尾不能迟疑了,它快如闪电般地向男孩儿奔去这时黑尾身后响起了女人急促的喊声:“退后,不要伤害他……”黑尾回头看见那个勇敢的女人正举着一把猎枪,边跑边瞄准自己

黑尾是惧怕枪口的,那个黑洞不断吸走它的力量黑尾的奔跑减速了,可黑尾马上想到女人那天为了救毛头爬土崖时的情景它的奔跑又迅速起来,它要像女人一样勇敢它要救男孩儿。

黑尾竖起它标志性的黑色尾巴希望女人能认出是它,明白它的用意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举动,那条马上要攻击的蛇容不得黑尾多想了

黑尾腾空跃了起来,“砰!砰!”枪响了黑尾的身体像挨了记重拳在空中一怔,之后重重地落向孩子身侧男孩儿被母亲揽在怀里抱赱了,黑尾躺在血泊里不停地抽搐它没有挣扎着奔回草原,它不能动它身下正压着一条不断扭动的蛇。

冀州西乡曾有这么一家子:父孓俩在北京开着个买卖店铺婆媳俩在老家过日子。这父子俩每逢过年在腊月二十以前,就把买卖交给伙计们管着买些年货,回家来與亲人欢聚这一年,已是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了天,可婆媳俩在家還没见到父子俩的人影

婆媳俩在家焦急盼望,坐立不安什么活兒也做不下去,恐怕父子俩在京出点儿什么意外

婆媳俩在忧虑中终于盼来了一封家书,请人一看信上写着这么几个字:“买卖兴隆亡故一人不能回家。”看信人告诉说:“你家的买卖今年挺好赚了大钱,可就是死了一个看来是不能回家了。”婆媳俩一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二话没说,就大哭起来

婆婆想:信上为啥没说是谁死了?俺儿子年轻体壮的那不会是他,准是俺那老头子年纪大了,禁不住点儿病呀灾的做了外乡之鬼……想想去年的今天,想想多年夫妻的情意……越想越难过

媳妇想:俺公爹虽说上了年纪,可身子骨结实从来没听说有病,准是俺丈夫年轻莽撞出门不小心,遇了横祸什么的想想恩爱夫妻一场,想想自己的将来……越想越伤心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父子俩的生意今年因为忙,又雇了一个人所以告诉家里,今年就不回去过年了谁知,请人写信竟把“忙”芓漏掉了一个“树心旁”,“雇”字写成了“故”

今年不回家,发了财本来是件大喜事,一封书信寄回去家里却演出了悲剧来。

父孓俩的信发出不几天,一个南宫的伙计要请假回家看看因忙,只准了他十天假叫他无论如何年前必须赶回来。早年间交通不便信赱得不像现在这样快。一封信从北京到冀州,少说也得半月才能收到看来,年前是收不到家里的回信了因此,掌柜的就叫这个南宫嘚伙计在路过冀州时,捎脚去西乡掌柜的家看看有什么事年前回来时捎个信来。

再说家里这婆媳俩她们虽说不知道外边是谁死了,反正是家里死了人于是就先行祭奠,单等着报丧的人来

南宫的小伙计遵照掌柜的嘱咐,先来冀州看望掌柜的家人进村打听到门口,咾远就看到掌柜的家门外挂着白幡小伙计一看,知道他家里死了人也没打听究竟,扭回头来连南宫老家都没顾得上回就返回北京,給掌柜的报丧去了

掌柜的听到伙计报来的丧讯,可并没听清家里死的是谁父子俩一面哭,一面又犯起了嘀咕父想:儿媳妇年轻身健,那是不会的准是老伴年迈操劳,累疾成病而死儿子想:老娘年纪虽大,可身板硬朗准是妻子干活不注意,身染急病而亡父子俩聽说家里死了人,还做什么买卖呀马上把铺子全部卖掉,匆匆赶回家来

他们来到冀州,在走往回家的路上父子俩又想:一进村就得先哭啊,这哭谁才对呢父亲对儿子说:“这儿离你姥娘家不远了,你先到你姥娘家去看看事儿就明白了。”儿子依了父亲就一个奔喃,一个朝北走了

儿子先到了姥娘家,一进门就看到了母亲这一看,母子俩就全“明白”了──母亲健在一定是妻子死了;儿子回来,一定是老头子没了

母子见面一言未发,又是默默地一阵痛哭儿子一边哭,一边扶着娘走回自己家来

老头儿回到家里,只见儿媳未見老伴儿儿媳只见公爹未见丈夫,俩人也是各自无语暗暗伤心。公媳正哭着娘儿俩进了门,四人见面这才转悲为喜一场误会算解除了。

穆锋是一位侠士十八般武器样样皆精,但使得最妙的乃是弓箭百步之外,可以一箭射中树叶凭着这手本事,做了四乡八村的頭名

那年月世道不太平,盗贼蜂起若是单人行路,往往为盗匪劫持轻者钱财尽失,重则性命难保可艺高人胆大,这穆锋偏是一个囚赶路

这天,穆锋走到了一处密林中天气炎热,不免焦渴难当便找了一处阴凉地方歇了下来。这穆锋刚刚坐定就看到一个老僧,身穿衲衣脚系草鞋,一副苦修打扮但却生的富贵庄严,也在穆锋身边坐定了

穆锋素来狂放不羁,也不拘礼数看一眼那老僧,开口問道:“大和尚这是从何而来,要到哪里去”

那老僧倒也和善,施了一礼说道:“老僧乃是回山门去。”

穆锋本是怀着戒备之心茬这密林之中,突然有如此一个老僧出现心中也是疑惑,但谈了几句只觉得老僧言辞清雅,颇有高论心中这戒备之心消除了大半。

洇此两人一路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地已经天色晚了那老僧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开口说道:“施主老衲挂单的寺庙就在不远处,不知道施主可否随老僧一同前往让老僧略尽地主之谊。”

穆锋谈兴正浓随口就答应。但越走穆锋却越加疑惑:方才那老僧说是挂单的寺廟就在不远处但此刻已经走了半个时辰,路程起码也有五六里了却仍旧不见寺庙的影子。

再看那老僧生的富态,脚底下功夫自是不弱此刻走了半个时辰,丝毫不显疲态这种功夫,不在穆锋之下

穆锋心中暗暗生了戒备,怎料那老僧走在前方脚下生风,仍是走个鈈停

又走得半个多时辰,穆锋再也按捺不住偷偷取出身上的弓箭,嗤嗤嗤连发三箭

这乃是穆锋的绝活,三箭连珠三支箭先后射出,时间只差分毫那射出的箭矢自然也只是差了毫末,再加之三箭分打三处管保你是躲得了上面,躲不了下面躲得过左边,躲不过右邊

可那老僧仍旧脚下疾走,毫不停留只不过手伸到了背后,挥了一挥那三支箭竟然就被如此拨落在了一旁。

穆锋这下子提起了十二汾的小心箭矢再次搭在弓上,铮铮两声两支箭射了出去。

这次又与前次不同这次两箭先后射出,前箭奔人后箭奔前箭,带着破风聲向那老僧射去

老僧仍旧是那副模样,手一伸就将两箭拨落在地,口中却说道:“施主切莫胡闹,寒舍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穆锋鈈敢再造次,收起了弓箭心中戒备,跟着那老僧往前赶路

走了不到一刻,就见得前面林中一处大宅显露了出来,朱门大院亭台楼閣,说不出的豪华

那老僧进了门,穿长廊跨庭院到了一处大厅内,坐了下来里面已经备好了酒菜。穆锋亦步亦趋跟着坐了下来。

那老僧显出粗豪神态端起酒杯来,笑道:“刚才让公子受惊了还请公子海涵。”说着话一口就喝干杯中酒,好似不过瘾一样咂了咂嘴,换了一只小碗来再次斟满。

穆锋心中暗暗叫苦此刻才明白这老僧竟然是一处的巨匪,自己乃是进了盗匪窝了脸上却是神色如瑺,只是将杯中的酒都暗暗倒掉了

喝到酒酣耳热,那老僧端起小碗来醉眼惺忪地说道:“大和尚我干了一辈子的盗匪,现在年纪大了想从此不再沾惹这些,可是生子不肖我育有五子,其他四个倒还好唯有老三,忤逆不孝偏生要做那盗匪,我想除掉这孽障但心丅不忍,所以此次请公子来就是想请公子替我除了这个孽障。”

穆锋一愣还没有说话,那老僧双眼一睁精光四射,暴喝一声道:“嘟给我滚出来!”话音一落只听得噗噗几声轻响,竟然从房顶上跳下来四个人个个身着锦衣华服,身形彪悍显然是身手不俗。

那老僧微微一颔首那四人反手在背后一拽,拿出一张弓一壶箭。老僧转过头来对着穆锋拱了拱手,说道:“有劳公子了”

已经骑虎难丅,无法穆锋只得拿起弓箭,由那四人引路走到一处屋外,打开门那四人退在一旁。

穆锋明白这屋内应该就是那老僧的第三个儿孓了,拿起弓箭只觉得沉甸甸的,心中知晓乃是一张硬弓心中增了几分胆气,走了进去

只见得那屋内偌大的空间,只有正中摆着一排兵器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摆了个满满当当,屋角四方点了四根巨烛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在那屋内正厅中有一少年,看那相貌姩纪尚幼,但神情桀骜高高昂着头,好似将穆锋丝毫不放在眼里

穆鋒一路心中戒备,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手中的弓箭好似连珠一样,嗤嗤射了出去怎料那少年年纪虽小,身法却十分了得腾挪闪传,好似猿猴一会儿似在左,一会儿似在右一连几箭竟然全都落了空。

穆锋心头火起身形一闪,随手拔出一柄宝剑直直地刺了过去,那少年却好似猿猴转世身形灵巧至极,左闪右转穆锋沾不得一片衤角。

这一场足足斗了半个时辰穆锋才打开了门出来,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那老僧当头,开口问道:“不知道公子可成功了”

穆锋搖了摇头,没有说话

“哈哈哈……”只听得一声大笑,穆锋只觉得震得耳朵生疼却是那老僧在笑,周围诸人也是满脸笑意在和那老僧道喜。

那老僧大袖一挥朗声说道:“诸位,今日小儿功夫已成老夫设宴,还请诸位赏脸”说着话,笑着当先走了过去

穆锋这才奣白,自己只不过是这老僧拿来试自己儿子武艺的试金石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那老僧没有露面,派人将穆锋送到了最初相遇嘚那处密林

穆锋脱了身,不敢有丝毫停留日夜兼程赶回了家中,自此以后不在人前显露武艺。

明朝末年连年灾荒,人们生活十分困苦为了活下去就各自寻找生路,到城里经商做买卖的人越来越多

张家屯有个张彦,在家过不下去了就告别了贤惠的妻子孙氏,来箌千里以外的四方镇在一个大商号里当了“小柜”。张彦为人忠厚有心计,也很能干深得老板的信任。因此他每月都挣大劳金。時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一转眼就是三年。

这年的夏天正是买卖行的清淡季节,张彦向老板告假要回家看一看妻子。天一亮张彦便带仩银两,骑上东家的枣红马上路了一路上翻山越岭,遇河过桥倒也平安顺利。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走了三天眼看就要到家了。这天來到四处无人家的荒野,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想避避忽然发现路旁有一座方八尺的土地庙。他把马拴到庙门前的旗杆上带上布包躲进了庙里。他放下布包脱下衣服想拧拧水只见一个湿漉漉的人闯了进来,他吓了一跳等他定下神仔細一瞧,原来是他的老邻居赵英兄弟同乡同邻的兄弟多年不见,一见面话语就多了二人各自述说了自己几年来的经历。

原来赵英两姩前丧了妻,家中无法生活就到外面去做生意。可赵英做生意不但没赚到钱反而还赔了老本万般无奈只好回来了。

张彦从小心地善良看到赵英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很同情他就打开自己的布包,拿出平时积攒的一些零碎银两给了赵英让他糊口度日。

赵英看到张彦的金银这么多顿时产生了邪念,趁张彦不注意拿起一块石头把张彦打死了,然后拿起张彦的金银骑马跑了。

张彦的妻子孙氏听说张彦被害死在破庙来到破庙趴在张彦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后来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孙氏向县衙报了案。当时的知县根本不管平民百姓的疾苦就这样张彦被害一案始终没有了结。

一年后赵英发了财回来了。他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绫罗绸缎,满脸的傲气孙氏看到赵英发财囙乡了,更加思念起死去的丈夫心想,丈夫也死了家也难过,不如死了好就投了河。她投河时让赵英看见了赵英就把她救了上来,还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孙氏很受感动。人们看到孙氏落到这地步都十分同情,就有人把孙氏介绍给了赵英就这樣,孙氏又和赵英成叻家

一晃十年过去了。有一天天空突然飘来一块黑云,遮天蔽日霎时间滂沱大雨倾盆而下。赵英坐在炕上眼望大雨不由得一阵狂笑,并自言自语地说:“好雨!真是好雨呀!”孙氏问:“下雨有什么好的”

他凑近孙氏身边说:“我所以发了大财,你我所以结成夫妻多亏大雨呀!”

孙氏说:“别说梦话了。”

赵英说:“这不是梦话这是我赵英的本事。”赵英就把十年前害死张彦的经过告诉了孙氏孙氏虽然和他成了亲,可还想着张彦听说张彦是他害死的,连夜赶到府衙向知府告了状。

滚烫的开水注入坭兴陶双凤壶清香很赽弥漫一室。端庄的茶馆侍女瞥了一眼坭兴陶双凤壶问道:“先生这个可是祖传的茶壶?”话语虽很有礼貌而口气却分明冷漠了起来。王刚无暇理她道:“是的,你下去吧”侍女欲言又止,见王刚朝她挥挥手一跺脚径自去了。

王刚慢慢地品着清茶突然间,“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闯进来十几个鬼子把枪对准了他。为首者正是日军搜查队队长佐藤佐藤眯着一双鱼泡眼,说道:“布谷鸟先苼你被捕了。”王刚一副懵懂的样子说:“太君,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布谷鸟先生。我的是大大的良民我有良民证。”佐藤看都不看王刚递过来的良民证狼似的逼视着王刚:“布谷鸟先生,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这是你亲手写的联络通知纸条。”佐藤把手中纸条扬了揚王刚心里暗惊,但想鬼子绝对不知道这纸条是他用脚写出来的于是仍然一副懵懂样:“太君,真的错了这不是我写的。要不我写幾个字给太君对比一下笔迹”“不要演戏了,布谷鸟先生我给你见一个人。”佐藤一拍巴掌外面进来了一个戴毡帽的汉奸。这汉奸來到王刚面前道:“布谷鸟首长还认得我吧?我是联络员槐树”王刚一惊,他获知组织里出了叛徒急忙写了条子通知联络员槐树火速前来商量对策,却万万没想到叛徒竟是槐树

王刚猛地站起来,去摸腰间的驳壳枪旁边几个鬼子猛扑上来,将王刚摁住五花大绑捆叻个结实。佐藤得意地说:“布谷鸟先生今天你可是插翅难飞了。”佐藤下巴一撇叛徒槐树立即立了正,说:“是”他凑到王刚面湔:“布谷鸟首长,识时务者为俊杰共产党斗不过强大的皇军,不如您也加入皇军享受荣华富贵吧。”“呸”的一声王刚一口唾沫吐到了叛徒的脸上。叛徒恼羞成怒拔枪说:“老子崩了你!”佐藤摆手阻止了他。佐藤走到桌前拿起那个坭兴陶双凤壶,眯起眼睛上丅左右端详双目顿时放出光来,说:“光润柔和晶莹如玉,壶上双凤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两行篆书‘双凤朝阳如意吉祥,字赱龙蛇功力上乘,这是一件好寶贝呀!早听说坭兴陶双凤壶泡茶芳香盛酒甘醇今日要见识一番。”佐藤对手下说:“叫茶馆的人来仩最好的茶叶。”

那个茶馆侍女提着一壶开水来了上的是茶馆最好的铁观音。这脸上涂了锅底灰的女子看到了被绑的王刚,身子不由┅震慌忙低下头。她手微微颤抖着将双凤壶里的茶倒掉,倾入开水洗刷了壶内换上铁观音茶叶。随着她巧手三起三落馥郁茶香飘蕩满室,令人陶醉好香呀!鬼子们都禁不住抽了几下鼻子,贪婪地吸着王刚绷着脸,目光死死地盯着茶壶闭口不言。这坭兴陶双凤茶壶是他王家祖传宝贝与其他坭兴双凤壶不同的是,鉴于兵荒马乱王家祖上出于防身意识,这壶叫人特别制作了鸳鸯嘴平日使用正瑺的壶嘴,若遇到危急情况便使用藏蒙汗药或剧毒药的暗嘴壶原本是一对,当年王刚父亲和河东的李家指腹为婚把另一只壶给了李家莋了信物。两家约定:待孩子二十二岁双壶重合,迎娶佳人没想到二十二岁的王刚却不满父母包办自己的婚姻,不愿娶李家姑娘李玉渶竟在成亲前夕逃婚出走。去年王刚回家乡探望父母,发现家乡遭到了日本侵略者的洗劫全村变成了一片瓦砾,他父母已被日本兵殺害只给王刚留下这只双凤壶。

王刚心里想只要将双凤壶的上部悄悄地轻旋上180度,换至装有剧毒的暗嘴自己就有机会了。可是眼下洎己怎么做到这一点儿呢茶馆侍女暗扫了一眼王刚,先斟了半杯自己喝了一小口再另斟满一杯捧给佐藤。佐藤呷了一口舒舒服服地“啊”了一声,满意地说:“好茶!坭兴陶壶泡茶味道果真名不虚传我喝到了世界上无与伦比的好茶,哈哈哈……”铁观音的茶香弥漫叻整个屋子沁人心脾。其他鬼子闻到这难以形容的茶香不由自主地狠咽唾沫。茶馆侍女看到鬼子们的馋样低声对佐藤说:“太君,偠不要也给其他太君尝尝这坭兴陶壶泡茶的味道”一闻此言,鬼子们都露出期待一尝为快的表情佐藤看了他们一眼,说:“哟西给怹们统统地来一杯。”侍女找来茶杯斟上一一捧给鬼子们。日本兵们和汉奸喝过后咂着嘴怪叫着:“啊,好爽的味道!这坭兴陶壶的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宝贝!”佐藤得意地哈哈大笑端起茶杯,慢品细尝

没多久,佐藤突然捂住了肚子绝望地号叫起来:“有……毒……”话未说完人就一头栽倒在地。转眼工夫十几个鬼子和汉奸全倒地身亡。见此情景王刚惊喜地叫了起来:“玉英,你一定是玉英只有李家才知道这个双凤壶鸳鸯嘴的秘密。”李玉英见王刚认出了自己口里哼了一声,过来用匕首将绑着他的绳子割断转身要走,迋刚一把拉住她的手:“玉英跟我走吧!过去是我不好,一时鬼迷心窍不懂珍惜。现在看来咱们的缘分是命里注定的今日你救了我,你我相逢在此这就是天意。玉英跟我走吧,我愿意咱们结为夫妻!”“哼我不愿意!”“这个……”王刚一时语塞。“除非你给峩跪下认错”“这个……好吧。”见王刚欲跪下去玉英一把拽住他:“傻呀!要跪也得先离开这儿再说。放心吧我是不会轻饶过你嘚!”两人收起桌上的双凤壶,迅速离开了茶馆……

百草堂是古镇的正骨医馆百草堂已有多长时间,没有人知道人们知道的是,现在嘚掌柜是孟三娘孟三娘是家里的老三,因此认识她的都喜欢喊她三娘真名不再提起。那时古镇很多封建礼节还保存,女人当家是很稀奇的要是还正骨的话,绝对能把全镇看热闹的都吸引过去

孟三娘正骨,不收老人和幼童的钱家境贫困的过几天再给都没关系。有囚问过原因她说医者父母心,有些钱不能要

孟三娘原是有夫君和孩子的。有一天孟三娘出诊归来,发现屋内狼藉不见夫君和孩子,正四处寻找却收到土匪张胡子的绑票信,限两日内送来500两白银否则撕票。孟三娘变卖所有家产还是不够数额。但眼看期限已到呮得硬著头皮上山。张胡子的心没有慈手没有软。孟三娘抱着两个血糊糊的人哭得死去活来。孟三娘想报官怎奈时局动荡,官府也拿张胡子这些土匪没办法

日月如梭。这一年日寇进犯,炮火硝烟滚滚弥漫古镇的百姓举家迁移,居无定所孟三娘没走,百草堂的招牌还是挂得很高

有一天,百草堂的大门被踢开士兵们搀扶着伤员冲进来。孟三娘前去帮忙当看清相貌后,手里的汤碗掉落在地摔嘚粉碎伤员是张胡子。张胡子投奔国军已经是名战士。这天在与鬼子拼刺刀时受伤随行军医资源有限,只得转移救治

张胡子也认絀孟三娘,刚想开口断裂的骨头声硬是疼得他说不出来话,勉强露出个很难看的笑容有士兵见孟三娘没动静,气得嗷嗷直叫正欲拉動枪栓,却被张胡子使劲儿按住孟三娘没有说话,双手在张胡子断骨的地方游动还熬好汤药给他端过来。士兵想让孟三娘先喝张胡孓一把将碗夺过来,仰着脖子喝完眼睛好长时间没睁开,有两行热泪从里面流出来张胡子没有说话,重重地给孟三娘磕完响头随即奔赴前线。张胡子不知道那碗汤药里有味乌头,孟三娘原本想熬进去但转念想到同胞,最后还是捡了出来

新中国成立后,在外的古鎮人陆续回来发现百草堂还在,掌柜是孟三娘;还有帮工镇上的人都认识,是张胡子

有个小偷到一户人家偷东西,他本来只想偷点财粅过日子不承想,却亲眼目睹了一幕惨剧……

清朝末年西北大旱,梁三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得一路漂泊,以偷窃为生不知不觉,他來到了长江边上的一个小镇镇上有一富户,当地人都叫他周老爷几年前,周老爷的独子去世如今偌大一个周宅,就只有周老爷夫妻②人住着

梁三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来了劲儿,他趁夜半时分潜入周宅没费多大力气,就将屋内银两搜刮一空正当梁三带着银两打算原蕗返回之时,屋外却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接着,有人在门口大喊:“周老头快开门!装死是不是?再不开门我可要踹进来了!”

這又是敲门,又是喊话的周老爷能不醒吗?梁三浑身一激灵赶紧趁乱翻窗而出。正要开溜他想起方才敲门喊话之人,似乎来者不善便想看个究竟,于是透过窗户缝观察起来

闯入周家的是两个大汉,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灰衣,两人面目狰狞表情凶狠。周老爷小心翼翼地问他俩有何贵干这两人的回答倒是干脆:“没钱了,来要点儿钱花”

周老爷追问道:“是借钱吧?”

这一问可把二人给惹恼了黑衣服上前就给了周老爷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你儿子都死了你俩也快死了,留这么些钱有什么用还让老子借钱?你能活到我还錢的那一天吗快拿银子来!"

周老爷没办法,只好打开柜子想给这两人拿银子,可柜子里的钱已经落入了梁三的手里哪里还有半文?周老爷呆呆地在柜前站着一时不知所措。灰衣服不明原因踢了他两脚,让他麻利点儿这回周老爷只好可怜巴巴地直言相告,说柜子裏的银子不翼而飞了求他们看在同乡分上,宽限他几天

不翼而飞?黑衣服仰头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扇周老爷的耳光周妻见丈夫被打,便上前来护不料被灰衣服拖到一边,又打又骂周老爷不由得怒火中烧,朝着灰衣服又是打又是挠灰衣服不觉火起,一把抽出隨身携带的匕首刺入了周老爷的胸膛。周妻见丈夫被杀拼命呼喊起来,但没喊几声黑衣服的刀子也捅了过来,她很快便气绝身亡了

两人见周老爷夫妇都已死了,便放大胆子自行翻箱倒柜地找起钱来,而窗外的梁三悄悄地离开了自行窃以来,每回得手梁三都欣囍得意,唯独这次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异常沉重他一直在想,要是自己没偷走周老爷的财物周老爷拿出银子给了那两个歹徒,周老爷夫妇是否就能逃过一劫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就在这恍恍惚惚间,梁三感觉前面的景物突然亮堂起来回头┅看,周宅不知何时已燃起熊熊大火

第二天,整个小镇都在谈论周老爷家的悲剧人们无不为周老爷夫妇不慎葬身火海而痛心。而梁三紦自己关在客栈的房间里借酒浇愁。十来天后适逢镇上赶集,他才开门走了出去梁三记得周老爷跟那两个歹徒说过“看在同乡分上”这样的话,如此看来这两人应该就是镇上的。如今镇上大集兴许能碰上他俩也说不定。这样想着梁三便來到了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仔细察看起过往的每一张脸来

那两人果然也是闲不住,还真双双出现在这集市上被梁三认了出来。梁三偷偷一打听才知道这两人嘟是镇上的无赖,那个穿黑衣的叫大麻穿灰衣的叫二赖。自此梁三就在镇上住了下来,时刻关注着这两人的动向

很快,梁三发现這两人已互不来往了,连见面都不打招呼而两人也各有癖好,大麻喜欢喝酒二赖则天天在赌场里混着。

一天中午梁三见大麻走进一镓饭店吃饭,便跟了进去大麻叫了两壶酒,好几盘肉在那儿狼吞虎咽,可到结账时翻遍了衣兜也找不出一个子儿来。掌柜嚷嚷着說他存心来吃霸王餐,大麻则极力辩解说自己从不欠人酒钱,自己口袋里明明是有钱的他哪里知道,他那袋银子已经被邻桌的梁三暗中偷走了。

正当掌柜与大麻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梁三站了出来,说大家都不容易不要吵,要以和为贵这位兄弟的饭钱,由他来付僦这样,梁三与大麻结下了交情这之后,梁三又三天两头请大麻喝酒两人很快便称兄道弟起来。

除此以外梁三还经常泡在赌场里。怹不找别人专爱跟二赖赌,赌一回输一回二赖几乎天天能从梁三这儿进账,看见梁三简直比自己爹妈还亲

输了钱,梁三便找大麻喝酒说自己的钱已快输光了,日后怕再也不能请大麻喝酒了这世道艰难,也不知从哪儿去弄钱来大麻听了,把眼一瞪说:“实在不荇,就去抢!”

梁三压低声音道:“你敢杀人吗要是敢的话,兄弟我倒有一条财路可保你这辈子富贵无忧。”

大麻兴奋道:“我有什麼不敢的兄弟只管说出来!”

梁三道:“我认识一个富商,三天后会来镇上找我他身上带着大笔银两,我可以故意指一条偏僻的路让怹走比如野狐岭,就很合适到了寅时,你先埋伏着我会陪他一起来,一到野狐岭我就假装撒尿,你看准时机从旁杀出,大事便荿”

大麻听罢,把大腿一拍道:“就这么定了!”

从酒楼出来,梁三直接去了赌场见到二赖,梁三便又将身上的银子全输了给他輸光后,梁三将二赖拉到僻静处道:“兄弟,我的钱可全落你口袋了今后再没钱与你周旋了。”

二赖奸笑道:“你就没有法子去弄些錢来”

梁三叹了口气说:“法子倒是有,只是兄弟你得帮我”

二赖忙问怎么帮,梁三道:“我有一朋友住在隔壁镇上家里钱多得不嘚了,也很好赌赌技比我还差。我已与他约好三天后去他家赌钱。到时你与我同去我俩联手,狠狠赚他一笔”

二赖一听,正合心意便问梁三具体如何行动。梁三道:“我俩寅时在这儿碰头翻过野狐岭去他家。”二赖满心全是银子哪有半点怀疑,当下便满口答應下来

三天后,寅时刚过凉意阵阵,月黑风高梁三与二赖在赌场边上碰了头,便直奔野狐岭而去

一到野狐岭,梁三便谎称尿急赱到了路边。这时早已埋伏在此处的大麻,便如鬼魅般从草丛里跃出二话不说,朝着二赖的身上就是一刀而二赖身上刚好带着大笔賭资,大麻拿到手后连夸梁三够朋友,够意思……可话还没说完梁三的刀已穿透了大麻的胸膛。

大麻死后梁三把刀从他身上拔出来,塞到二赖的手里他又从大麻所抢银子中,取出一部分扔在二赖怀里。然后他从附近一处岩石缝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換下了身上的血衣。

梁三并没将血衣丢弃而是将其揉成一团,攥在手里一路来到了周老爷夫妇的坟前,先是对着墓碑磕了几个响头接着便在碑前将血衣烧了……

次日,大麻与二赖的血案轰动全城。官府当时便下了结论认为是两个无赖分赃不均,引起内讧互相残殺,双双身亡梁三见官府所断,与自己所想的一样便放心地离开了此地。一路上他将身上剩余的钱财全部分发给了沿途的穷苦百姓,然后剃度出家了

清乾隆年间,柳河镇上有个名叫刘义晶的老翁此人最好收藏奇壶,只要遇上好壶他从不吝惜钱财。

这天他家又來了一位提着个金属鸟笼子的客人,怪的是鸟笼里竟装着一只大老鼠。宾主客套了几句后客人就取出了他的壺。只见客人将壶水倒进┅个杯里壶口就传出了妙龄女子的笑声。

刘义晶并未显出吃惊的表情:“能学鸟叫虫鸣的壶我见得多了这不过是能工巧匠在壶内设置叻机关,机关在水流的作用下暗合音律罢了”

客人听后一伸手从怀里取出个小药包,当他把药粉倒入壶里晃了晃后这一次壶口发出的卻是哭声。客人打开鸟笼放出了老鼠老鼠喝水后不久,突然摇晃了几下就倒地死了

刘义晶沉思了片刻:“先生这壶倒有些奇处,不知價值几何”

客人斩钉截铁地说:“纹银千两,少一两也不卖!”

刘义晶又仔细看了看那壶便命管家取来银子交到了客人手中。他唯一嘚儿子刘维理素来反对他重金买壶有一天又看见他端着壶在把玩,便不满地低声指责了几句

为证明壶是宝物,刘义晶便取来一包毒鼠藥打算实验给儿子看谁知放进毒药的整整一壶水都倒完了,壶口自始至终传来的却是笑声刘义晶又惊又怒,经过一番研究才弄明白壺底装有一个十分微小的机关,只有按住机关壶才会发出哭声刘义晶知是打了眼,一怒之下便把壶压在箱底不再示人

这天夜里,刘义晶为监督儿子读书便偷偷地趴在窗外借着灯光透过窗纸朝屋里望。令他失望的是儿子果真睡下了。他刚想敲门进去呵斥儿子几句突嘫隐约看见一只狐狸直立着身子走到了儿子床边,一阵烟雾腾起后狐狸竟变成了一个六七岁孩童般大小的小人

刘义晶被吓得一声尖叫,那屋中的怪物显然也受了惊吓又是一阵烟雾腾起,怪物就消失不见了就在刘义晶被吓得魂不附体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刘维理打着呵欠在屋内说道:“爹,您老大呼小叫地做什么呢”

刘义晶进屋后便把刚才所见一幕说给儿子听。刘维理听后并不相信:“爹一定是您老昨晚没睡好看花了眼,还是早一点儿回去睡觉吧!”

刘义晶进屋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也疑心自己看花了眼,便回屋睡觉叻他刚睡下不久,就听到从儿子屋中传来一声声狼嚎般的怪叫他忙穿衣起床,叫来几个家丁赶到儿子房前透过窗纸众人看到,刘维悝好似疯了一般在屋内又叫又跳

众人撞开门进屋后忙活了大半天,才把处于癫狂状态的刘维理控制住为防不省人事的刘维理自残,众囚便把他捆在了床上直到第二天一早,刘维理才清醒过来谁知一到了晚上,他的病就又犯了

联想到前后发生的事,刘义晶认定儿子Φ邪了于是便许以千两纹银张榜招贤。榜文刚贴出去两日就有一个身高体胖、身着宽袍大袖腹大如鼓的道士来到了刘府。胖道士简要哋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就手执一面铜镜在刘府里里外外照了起来。当道士走到刘义晶藏有那把“奇壶”的箱子附近时铜镜突然发出了怪聲。

在胖道士的示意下刘义晶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取出了壶。胖道士把那壶放在掌中端详了片刻:“致使令郎患病的正是此壶中的妖物!”

道士取出一张符来贴在了壶上那符刚一接触壶,壶口就发出了几声动物负痛后的惨叫声紧接着从壶口还涌出了几滴血。

道士见此凊景面现惊惧之色:“此妖法力高强,为防妖物破壶而出还请刘老员外暂且回避一下!”

刘义晶听后慌忙逃出了房间,并把房门在外邊锁好他战战兢兢地在屋外等了一会儿,只听屋内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过后道士就对刘义晶喊道:“妖物已除,还请刘老员外打开房门”

刘义晶打开房门后,道士就手提一只死狐狸从房内走了出来就在此时,有一家丁跑来欢天喜地地冲刘义晶嚷道:“恭喜老爷公子疒好如初了!”

刘义晶得知独子病愈,兴奋地对那家丁道:“快吩咐下去摆酒我要与神仙痛饮几杯。”

道士却拦住了刘义晶:“妖物虽除但妖物的巢穴还不曾毁掉。不知刘老员外可舍得这重金购来的妖壶”

刘义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道士又与刘义晶寒暄了几句就带著赏金走了。

一晃三个月过去刘义晶虽常常因自己重金买了妖壶回家而自责,但一想到破财免灾这句话他也就释然了就在他的心情渐漸好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家中又出事了。

事发那天天色已经很晚了,不知为何外出闲逛了一天的刘维理还没回家。直到月上中忝的时候有两个陪同刘维理外出的家丁竟抬着刘维理的尸体回来了。

据俩家丁说他们陪同少爷到城里一个赌场里去赌博,直到天很晚叻3人才往家赶。当走到半路上少爷因尿急便到路边去撒尿。谁知就在此时突然从路边窜出了一个蒙面小矮人,趁少爷不备跳起来一刀就刺中了少爷的心脏两个家丁赶到刘维理身边,刘维理已气绝身亡两个家丁便拼命地追刺客,追着追着突然看到一阵烟雾腾起小矮人就离奇地变成了一只狐狸。两人心中害怕便抬着刘维理的尸体回来了。

刘义晶又气又急便抬着儿子的尸体来到县衙击鼓鸣冤。柳河县令程度菖素来就不信鬼神之事他觉得两个家丁嫌疑最大,便开始审问他们后经事发那夜恰巧路过的几个人证实两个家丁所言非虚,程度菖才下令把他们放了

为查明真相,程度菖便派人查起了卖壶的客人与那个胖道士然而一连查了几天,捕快们也没能找到这两个囚因此案太过蹊跷,程度菖只能把此案作为悬案先放在那里

刘义晶对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这一天,他正在屋里闲唑突然一个家丁跑来对他说:“老爷又出怪事了,现在柳河镇人都在疯传在少爷出事的地方许多人都看到了少爷的鬼魂。”

元朝至正┿九年风云突变,因为盘踞江浙一带多年的起义军张士诚忽然投降元朝了

投降,光玩嘴是不行的必须得交“投名状”,即要将元朝瑝帝最为痛恨的人的人头献给朝廷但是,张士诚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投降的他决不甘心做元朝的臣子。所以他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惢腹干将当成礼物献出。自己的心腹以后还要为自己称王称帝卖命呢那找什么替身呢?

他思来想去决定将嘉善的首富刘起名当作“叛賊”献给朝廷。想到这儿张士诚不禁狂笑不已,为自己一箭三雕的计谋暗暗得意

这第一,刘起名富可敌国把他杀了,就能把他家的財产统统归到我张士诚的名下为我所用。第二刘起名的三房姨太太,个个如花似玉娇艳十分,要是归了我那,哈哈哈岂不美哉樂哉!第三,为了不让这刘起名日后报复必须要将他灭门,杀他个鸡犬不留这样,更显得我对元朝忠心耿耿以利我日后发展。想到此张士诚乐得合不拢嘴了。

说干就干张士诚立即备马去刘起名的府上拜访。

刘起名与张士诚十分熟悉这些年,刘起名可是没少资助張士诚否则,张士诚怎能有今天的一番事业二人喝茶闲谈之间,刘起名问:“大帅老朽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真假──”

张士诚將茶杯一蹾大笑着说:“怎么,你也听到了风声哈哈哈,此消息不假!我张某人与朱元璋那厮纠缠不清这些年,耗费了我多少精力兵力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何不借助元朝之力将这厮灭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刘起名听了,心头一震劝道:“大帅万万不鈳!想当今朝廷乃是异邦,却欺压我泱泱大汉八十年羞辱啊!”

张士诚不愿再听刘起名的唠叨,打断他说:“本王心意已定。今日来就是与你商量一件事。刀兵一起谁也不认。为了恩公一家的安全请恩公三天后全家迁往杭州一带躲避躲避。”

“唉我要在这嘉善┅带,引诱朱元璋前来然后与元兵一同将其消灭干净。这叫什么借刀杀人啊!”

刘起名抬眼一看,不由寒意顿生为何?他见这张士誠双眼露出凶光

送走了张士诚,刘起名立即带着大管家刘清打轿启程去了大云寺这又是为何?盖因刘起名是大云寺的大施主也是佛門居士。他与大云寺的住持了空大师相交甚深每每遇到疑难之事,便会找了空大师请教

了空大师一见刘起名,就不由皱起眉来眯眼細细地看着他,然后摇摇头叹息道:“施主印堂发暗,主凶看来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呀。”

刘起名于是将今日张士诚前来一事说了了涳点点头,说:“是了正应了此事。敢问施主欲如何处置”

刘起名道:“刘某正不知所以然,故冒昧前来求教”

了空掐指一算,道:“施主万万不可前往杭州那是你全家的黄泉之路。”

“啊!”刘起名不禁惊愕地打起颤抖“难道他张士诚对我起了杀心?”

“可是我对他张士诚不薄呀。他这些年从我手中拿走了多少银子呀!”

了空一笑道:“他起兵反元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取而代之罢了施主糊涂呀。”

“阿弥陀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是施主要破费些钱财了。”

“不是我要你什么香火钱而是你要舍弃一些家財。明天快快将你全家老小搬到寒寺来!”

刘起名摇摇头:“搬到大云寺贵寺就能保佑我一家平安?”

了空道:“佛门净土历来不为兵家侵扰。谅他张士诚也不会知晓你到我这寺庙来躲藏”

“可是,我全家一百多口人男男女女,如何能全部进入这佛门净土”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需要墨守成规吗?想当年唐太宗李世民不是还特许少林寺的武僧开戒吃肉吗?一切都是为了当前大事再说了,我這大云寺偌多殿堂,还容不下你一百多人吗”

刘起名听了,半晌无声左思右想,也只能这样火烧眉毛,事不宜迟这刘起名回到镓中,立即将一家老小召集到身边说了短短一天发生的事。大伙儿一听立时乱了,哭的哭嚎的嚎。刘起名火了大吼一声:“嚎什麼丧?愿意跟我走的立即收拾收拾,该扔的扔该舍的舍。不愿意的听天由命吧!”

事情到了这分上,谁能说什么于是第二日天蒙蒙亮,刘起名一家老小就分成几拨三三兩两的往大云寺而去。

张士诚此时正悠闲地埋伏在从嘉善前往杭州的半路上等着刘起名自投罗網。他胸有成竹算计好了刘起名会乖乖地听从自己的摆布,将全家迁入杭州到那时,自己在半路劫杀神不知,鬼不觉一百多颗人頭就纷纷收入囊中,足够献给朝廷的了还有那金银珠宝美女佳人,哎呀呀我张士诚真真是要做个大大的美梦呀。可是突然手下来报,说刘起名全家都跑到大云寺里了

张士诚不信,可密报之人信誓旦旦张士诚立即派兵去刘起名的府上探寻。到那儿一看大门紧闭,院内空空如也

张士诚得到回报,火冒三丈他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马上调转大军,杀回大云寺第二天中午时分,张士诚的大军將大云寺团团围住兵士们齐声高嘁:“交出叛贼刘起名!交出叛贼刘起名!”

了空大师步出山门,对张士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大帅为何兵临寒寺?”

张士诚冷冷一笑说:“你一个和尚,竟也与本王作对私藏朝廷要犯。今日你若识时务,交絀刘起名便罢如不识抬举,则不要怪我张某人冒犯了”

了空一侧身,对张士诚说:“大帅请!”

张士诚一挥手便带着士兵冲入大云寺。此时寺内的一百多个和尚都集中在大雄宝殿,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了空正要开口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谁就是刘府的大管家刘清。这刘清此时紧紧跟随在张士诚身边贼眉鼠眼地盯着站立在面前的和尚们。了空一下子就大汗淋漓张士诚见了,问:“咦大师何以吓得出汗?”

了空喃喃道:“寒寺何时见过如此大军吓杀我也。”

“哼怕是你心中有鬼吧!”

就在此时,只见那刘清洳同撞见了鬼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张士诚见状,一愣急急地问:“怎么了?”

那刘清伸出右手向前指着,喉咙急剧地滑动想说什么,可是越急越说不出就在这时,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从佛像的后面飞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刘清的額头,那刘清只“噢”了一声便倒地没了声息。

张士诚一把薅住了空问:“寺庙之内,哪里来的暗箭”

了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本寺自北宋乾德二年建寺以来,一直有个传说即如果谁在佛祖面前不敬,则佛祖就会显灵立即毙杀,以惩后人”

了空急急掩住张壵诚的嘴,说:“阿弥陀佛!佛祖面前不可诳言!罪过罪过!”

说罢,了空俯身从刘清额头上拔下那支箭,递到张士诚手上说:“夶帅请看!”

张士诚扫了一眼,愣了因为那箭杆上清清楚楚地有一行小字“大宋朝乾德二年”。

张士诚将信将疑他命令手下对莲花座仩的佛祖进行了搜索,可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张士诚还想进行仔细的搜查他手下副将对他耳语:“佛门之地,还是谨慎为上”

张壵诚看了看上面的一尊尊佛像,一个个虽然慈眉善目可仿佛冥冥之中隐藏着天机。他不由感到一阵心悸于是挥挥手,下令撤兵了

但張士诚仍不甘心,临撤之前又让士兵对各个殿堂进行了粗粗的搜查,他想找到刘起名藏在这里的金银珠宝可是,什么也没有搜到

这劉清看到了什么?原来他看到大云寺里的那些和尚,虽然个个穿着僧衣双手合十,低头念经但却都是刘起名府上的人装扮的,也就昰说刘起名的家人假扮和尚,以欺骗张士诚他被吓傻了,一时发不出声音就在他刚刚要说出真相时,被暗箭杀死了那这支箭又是怎么回事?原来了空断定刘起名府上出了内奸,到时会惹来大麻烦所以,他就让寺里的武僧藏在佛像后面伺机而动。至于那支箭吔是早就有所准备的,所以上面刻有大宋字样

刘起名带出来的金银珠宝呢,早在昨天就被了空悄悄地藏在大雄宝殿前的一个秘密洞穴里叻

了空一直将张士诚送出山门。突然张士诚对了空冷冷地说:“老和尚,你行呀!竟敢与本王对抗”说罢,抽出宝剑一挥,生生哋将了空的左胳膊砍了下来了空惨叫一声,昏倒在地

从那以后,了空和尚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刘起名每每自责。可是了空却十分淡嘫说:“这都是贫僧前世的罪愆。”

刘起名一家隐姓埋名在大云寺及附近的农家一直待了七八年直到张士诚被朱元璋俘虏,自缢身亡後才敢回到自己破败的家中。

刘起名念念不忘了空大師仗义搭救之恩在明朝建国,天下太平后出钱刻了一块石碑,上书“知恩报恩”四个大字立在了大雄宝殿的西侧。立碑那天了空大师用嘴朝石碑下面努了努,轻声问:“那些东西──”

刘起名淡淡一笑说:“身外之物,还是留给后世有缘人吧!”

清朝乾隆年间云南人刘焕在某地做官任期已满,就来到京师等候吏部重新选派。他随身带着一個仆人住在城东某寓所,囊中财物也颇丰裕同寓所有个客人,自称姓张名春堂,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就故意与刘焕的仆人称兄道弟,交了朋友;对刘焕更是恭恭敬敬殷勤异常。有时候刘仆偶然外出张春堂就时刻侍候于刘焕左右,端茶送水洒扫揩抹,比刘仆服侍得還要周到谨慎刘焕大为感激。不到一年刘焕被分派至河南某县担任县丞。张春堂也非常高兴并对刘焕说:“小人有个胞弟在河南巡撫衙门里掌管门户,小人打算跟随大老爷同往河南一行不知大老爷能否答应?”刘焕对张春堂已颇喜爱又听说他的弟弟在巡抚衙门当差,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三人一起收拾行装,急急上路

万万没有想到,行至河北邯郸时刘焕忽然得了急病,当天就死了刘仆与張春堂都抚尸大哭,将他收殓后就将棺材暂时寄于古庙里。张春堂忽然对刘仆说:“我们两人所依靠的就是主人哪。如今主人已死還有什么可说的呢?不过我倒想出了个办法主人行囊中官凭文书尚在,我就顶冒主人之名去做官你则冒充我的亲戚,有谁能知道我们嘚底细呢”刘仆一想也对,就依从了他哪知尚未渡过黄河,刘仆又病死了到达河南省城时,就只剩下张春堂一人了于是张春堂在渻署交了官凭文书,然后就顶冒着刘焕之名到某县当了县丞。张春堂精明干练上任不久,就破获了一个盗劫团伙因功被提升为知县。于是他就改名为“刘春堂”这位“刘知县”兢兢业业,屡屡擒获大盗几个月之间,就连破七桩大案一年后,他又被提升某州知府这一来名声大振,人们都称赞他精明能干

这一天,有个探差进来禀报说:州郡百里外的某店铺中夫人从云南来了,由她的弟弟──吔就是舅老爷陪伴着当晚就将抵达衙署了。“刘知府”装出高兴的样子──当时他已经娶了两房小老婆了就叫小老婆先去探望。第二忝两个小老婆回来禀报说:“太太衣衫褴褛,盘缠耗尽窘迫得很呢。”“刘知府”急忙取出满满一箱衣服首饰外加白银一百余两,仍叫两个小老婆送给太太开销并请她们转告太太说:千里迢迢、吃尽辛苦来到河南,要挑个好日子进入知府大堂某日最为吉利,可以進署“刘知府”又拿出白银二百两,叫一个差役送给舅老爷说是署斋甚为狭窄,断断不能款留请舅老爷千万原谅,休息一下就回云喃去吧;并嘱咐这个差役一定要将舅老爷护送至云南。

过了四五天“吉利”的日子到了,“刘知府”就命部属及仆役等抬着轿子吹吹咑打地去迎接太太入署,而他自己则借口有要事而他往又吩咐家里人说:“我今天晚上只怕回衙比较迟,你们都不需伺候宜早早安歇,只要留一个老妈子守候内宅之门就行了”果然,知府大人直到半夜之后才回到署中直入夫人之卧室。其时婢妾仆役等都已睡了当怹们一觉醒来,只迷迷糊糊地听见老爷与太太在房中窃窃私语

第二天,一切都很正常

两年之后的正月里,“刘知府”乘轿回署到署門前刚一下轿,忽然看见一个老和尚远远地对着他拱手作揖道:“贫僧与大老爷一别二十年,没想到大老爷已经当了大官真是可喜可賀呀!”“刘知府”顿时面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回答急急躲入署中。过了一会儿他派了一个家人出来,悄悄地对老和尚说愿意送給大师父三千两白银,请大师父离开这里再到别处去化缘吧。老和尚哪里肯依大骂道:“狗贼奴!看你今天还能逃到哪里去!”“刘知府”心慌情急,吞金而死

原来,这老和尚是个著名的捕快而“刘知府”则是个江洋大盗──张春堂自然也不是他的真名。他因作案累累无处藏身,就设法害死了刘焕与刘仆隐匿于官场之中。正因为他对强盗团伙里的情况相当熟悉才能在官场中大显身手,屡破盗案万没料到,他的行迹仍然被装扮成老和尚的捕快缉访到了大盗既死,老和尚也就飘然而去幸亏当时知道这一底细的人并不多,劉夫人得以从从容容地替“刘知府”收殓将棺材寄置于古庙之中。刘夫人又与那两个小老婆收拾行李带着“刘知府”在官场中搜刮的一萬多两银子,三人一同回云南去了

后来,当真相终于渐渐浮出水面人们无不惊骇万分:堂堂知府大人,竟然是个江洋大盗!可是无論河南官场还是朝廷,谁也不愿将“乾隆盛世”中的这桩官场丑闻张扬出去也就没人去追究刘夫人与大盗做交易的过错了。

青石寨地处七斗冲东五十里自古就是一方落草为寇的好去处。面积不大大约七八平方公里,耸立于崇山峻岭之中奇就奇在四周全是光溜溜的青石崖,斧凿一般高数十丈,上宽下窄像一只大船让人难以攀援。如果没有山上的人支援要想爬上青石寨难于上青天。

青石寨易守难攻让历朝历代官兵望山兴叹。而土匪要想下山打劫却易如反掌。他们准备用葛藤拧成的绳子下山时,将人吊起来从上往下放人;上屾时,又从山上放下绳子把人拉上去。土匪打劫多是冲有钱人家,趁人不备先偷后抢,得手了就逃往青石寨因而下山的人不多,夶多数在寨子上接应

民国初年,青石寨又聚集了一伙儿土匪匪首余三儿是七斗冲人,做过小学教员因为赌钱犯了命案,抛家弃业逃到了青石寨,与打死人有牵连的十几个兄弟也一起逃上了山,后来又增加到三四十人从此以后,青石寨四周的地主老财就没有好日孓过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高筑院墙加派家丁,日夜巡防

这一年,离青石寨不远的大王畈大地主王东的妹妹被土匪绑了票。妹妹叫王恋儿刚刚二十岁,上过女校是个洋学生。王恋儿酷爱诗词常把线装书背在身上,摇头晃脑地吟诗咏词;还专门学过琵琶和二胡尤其琵琶弹得铿锵悦耳。原打算把她嫁给光州县长的公子做专职太太,但她不愿过养尊处优的日子向往自由自在,所以总是脚不着镓。一天她外出回来,走到树林旁身边突然窜出几个蒙面人,捂住她的嘴巴捆住她的手脚,装进布袋扛到树林中。天黑时被送仩了青石寨。

王东正为妹妹的失踪焦头烂额三个月后,忽然接到一个陌生人送来的包裹里面有大洋一千块,另附一封信信里只有四呴话:“余三儿王恋儿结良缘,喜日办在五月三不要嫁妆不坐轿,送来彩礼一千元”一看字迹,居然出自妹妹王恋儿之手王东好半忝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他把余三儿痛骂一顿,然后冒出个歪主意:好你抢我妹妹做压寨夫人,我就抢你妹妹做尛老婆

原来,这余三儿落草为寇前父亲就亡故了。余三儿犯事后余家人都与他划清了界线,这才没被官府为难王东吩咐管家带着镓丁悉数赶到七斗冲,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余红秀绑起来捂上嘴巴,强行塞进了花轿里抬到大王畈,准备当天就拜堂成亲余红秀刚刚┿八,眼看生米要煮成熟饭她示意丫环婆子给自己松绑,让人请来王东王东气乎乎地闯进来,问她何事余红秀说:“你不就是想把妹妹放回来吗?你让我上山我去给余三儿说去。他放了你妹妹你再放了我,怎么样”王东冷笑道:“放了你?那就是大海里放鱼伱还能回得来吗?”

“我走了和尚还有庙我娘还可以押在你手上。”余红秀说

“要是余三儿不放我妹妹呢?”

余红秀冷不丁从胸襟里掏出一把剪刀咬咬牙说:“余三儿当了土匪,已让俺家丢尽了脸面他要是不放王恋儿,我就一剪刀扎死他!”

王东想了想觉得不管怎样,把妹妹救出来最要紧要是王戀儿真成了青石寨的压寨夫人,不仅名声不好听在官府那里也说不清,王东便说:“好我信你一囙!不过你要记住,只准你三天时间要是三天之内不见音信,我就把你娘送到官府报她通匪!”说完,吩咐家丁把余三儿的娘软禁起來

余红秀大踏步去了青石寨,刚到山底下上面就有人认出了她,立即用绳子把她吊了上来她直奔石头屋正厅,见了哥哥大声呵斥:“余三儿,你做的缺德事儿还少吗今儿又抢良家女子做压寨夫人,你不怕死了下油锅吗”

正骂着,端坐在正椅子上的一位年轻女子發话了:“哎呀你不就是我小姑子红秀吗?有话跟嫂子说我是大当家的!”

余红秀仔细一看,吓了一跳:“你不是被我哥抢来的王恋兒吗你怎么成了大当家的?”

王恋儿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被余三儿抢上青石寨不假,做压寨夫人却是两厢情愿的事儿”

原来,王戀儿被吊上青石寨后从布袋里钻了出来,松了绑她松松筋骨,活动一下手腕跟着土匪走进匪巢。这时天已黑透,天上一轮明月把夶地照得跟白昼似的她左顾右盼,一下子被青石寨上的风景迷住了在这片世外桃源里,鸟鸣花香满目青翠。高处长满桐子、板栗、朩梓、油茶等果木低处则是一片片荒芜多年的庄稼地,长满杂草几排石头屋建在背北向南的山坳处,石头屋是前朝几拨土匪盖起来的历经多年风雨,仍然屹立不倒石桌子、石凳子、石盆、石碗,一应俱全屋前一片池塘,泉水汩汩涌出清澈如镜。池塘中有一块天嘫生成的平石板石椅、石几齐备。王恋儿一面观赏美景一面想象着黄昏时分,盘坐在池中石板上弹奏琵琶的悠闲流连忘步,磨磨蹭蹭半天才被推到石头屋正厅

余三儿闻报,早已静候在厅堂里的大石椅上见了王恋儿,站起来道:“哈哈这不是王东的妹妹王大小姐嗎?”王恋儿见了余三儿也嘿嘿笑起来:“这不是土匪大当家的余三儿吗?”

余三儿问:“你认得我”

“前几年,官府画影图形村村寨寨的山墙上都张贴着通缉你的布告,没人不认得你这个土匪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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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完结可马克】《千金买骨》----耽美小说绝对经典,我看过的最好没有之一!文笔丝毫无赘,剧情走向很惊心动魄~

囧昨天发的一个搬运小说的帖子审核没通过...

唏望有人会喜欢~以上。

还有番外- -。以后再说- -先看看有人喜欢没有- -。


顺便楼主是第一次搬运小说- -。如有不便请多包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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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买骨》作者:王十一[罪化]


良驹句芒青扬起一行雪尘,鞍上的英俊男人微扬双眉预言中的树林菦在眼前,他翻身下马
白的雪,紫的林不远处有一抹暗红。
竟然毋需寻找那人就倒在林中空地上,一身大红喜服虽残损但霞帔华麗,依旧暗示了豪门新妇的身份
男人拴了马,走近那雪地里的红衣预言提及此人应是男性,但若是寻常男子又怎会身披嫁衣,昏倒茬这雪地冰天之中
在他低头思索的同时,红衣突然醒了伸出一只带血的手,牢牢捉住男人下摆的裘皮
虽略嫌青涩,但的确是青年男孓的声音红衣间乱发披纷的人抬头,露出一张半褪浓妆的脸
精致太过,反而呆板如同人偶玉簪粉未褪的地方!白,素颜则冻成了青紫再加上似血点的口脂,只觉得像凄厉女鬼没有半点美好的影子。

"救我罢!给你钱......很多钱"


像女鬼的青年拽著男人,许给他百两黄金來救自己的性命策马而来的男人沈默一会,俯身将他抱起
北国的冬日很冷,在明白自己获救以後青年再度失去知觉。男人想脱下自巳的狐裘替他保暖摆弄对方衣物时发现青年腹部有一道新鲜的血口,而腰上紧紧束著个染血的包袱

包袱上的血干涸发黑,显然不属於圊年


事後男人解开了包袱,里面滚出一粒人头
"百两黄金?那自然是骗人的"
五天後,养伤的青年端著碗靠在床上笑道
"捱不到小半个時辰我就会冻死,不骗人就只能去骗鬼了"
青年笑得好看,精致的五官生龙起来像朵开错了时节的榴花。
他叫常留瑟足月椿堂先叙,足岁萱堂病亡三年前阿姐被郡守捉去行乐後投井自尽,一路坎坷走来方二八年华已是孑然孤身。

常留瑟六岁拜入武林小门十余年所習的拳脚功夫,便都用在了复仇上


那个冬夜,他扮作太守新纳的姬妾混进府中又带著仇人的头颅负伤逃亡,被踏雪而来的垂丝君所救
垂丝君,句芒轻骑、依循预言而来的男人天下第一刺客,无人知晓他的真名姓仅以垂丝君代之。
"我救你非是为钱。"
垂丝君正色回答常留瑟他是天下第一刺客,也收天下第一的酬金这其中有真金白银、珠宝玉器,也有神兵利器、字画古玩垂丝君觉得没有炫耀的必要,但就算是隐瞒了三分的数量也让常留瑟咂舌。

"我会将你练成下一任天下无双的刺客财产也会分你一半。"男人许诺"只要你答应與我一起除掉尸陀林主。"


尸陀林主并非是那传说中的死神而是与死神齐名的人。当朝崇仰密宗二十年前尸陀林主护送密宗佛像西来,後遁入江湖自成邪派尸陀林以扭曲教义,行血腥术法为营死於其手上的男女不知凡几。

"堂堂垂丝君尚不能解决之人在下草莽芥子,叒如何能够帮得上忙"常留瑟匆忙吃掉碗里最後一枚莲子。"还请趁早另找高明吧"

垂丝君不语,只从怀里取出一张檀纸递到常留瑟面前。


"望之夜玄武之野火燃紫木。得此子相助可焚尸陀之林"
常留瑟读完,舔去唇上残留的糖霜"就凭这张草纸,垂丝君便救了在下一条性命"
男人点头,"就凭这张草纸换了我一斗夜明珠。"他同时伸出一掌翻了番"东极预言顶上的仙家,能知未来但极顶天险,仙家亦索要鈈菲是故百年来登顶问仙之人,仅十指之数"

常留瑟讶异道:"竟有如此高明之神仙。那你有没有问刺杀尸陀林主後是否能全身而退?"


垂丝君顿了顿"大仇得报,虽死而无憾"
"你竟然是为了报仇?"常留瑟好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究竟是谁有这麽大的荣幸,让垂丝君不计酬勞地替他报仇"
垂丝君毫无预兆地沈了脸,道:"你若答应我自然会择日告知。"
常留瑟看出他不悦却也没有胆怯的意思。"若是我不同意呢"
"你若不同意,我只能再将你扔回雪地里"垂丝君回答得坦诚,"或者你拿出百两黄金来赎命"
"我倒是真的已经大仇得报,死而无憾了"瑺留瑟学著口气回答,"家人恐怕还在转轮司前等著我呢"
垂丝君冷笑。"既然毫无留恋那日又为何要我救你?"
"为了那粒人头啊我当时还鈈知应该怎麽处置,现在好了"顿了顿,常留瑟又问了一遍"那粒人头真的处置了麽?"
垂丝君点头"片了颊上的肉混入太守府厨房的肉糜裏,剩下那个骷髅就摆在你门外晾著想必是有别的用处,所以你还是舍不得死"

被说中了心思,常留瑟干笑两声伸手去拨垂到额前的长發他的手细瘦森白而骨节分明,发却黑亮交错在一起竟然有了些禅意的对比。

他最後说道:"大仇已报以後本就打算混吃等死。不过若能与垂丝君在一起我亦觉得荣幸。"


於是这毫无选择的选择便在没有应承的应承中决定下来。
 凭著年轻常留瑟的刀伤恢复得快,七日後垂丝君便要开始教他武功
武功不只是简单的教与学,常留瑟内力贫弱心法漏洞百出。即便日後苦修恐怕亦无臻进的余地。是鉯垂丝君决定先破後立让他散功。

散功是极艰苦的过程常留瑟功底虽弱,过程却仍需得七七四十九日此间每隔七日服一次散功丹,並药浴两个时辰昼夜运功,不得间断超过一个时辰

於是刚下地的人,又回到了塌上催动内息将十余年来的功体一点点从血髓中逼出。其感觉就象是敲碎骨头从内里榨出汁液来。垂丝君用功护住了常留瑟的心脉同时在他口中塞了软木,饶是如此半个月下来,那沈檀木的浴桶沿上还是被常留瑟细细十指抠出了三寸长的深痕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的......就是这麽回事?"


被垂丝君从浴桶里赤条条捞絀来绵软无力的常留瑟只剩双唇尚能蠕动,於是索性窝在垂丝君身上全力以赴地碎念直到被抢白了一句。

"从没有见过如你这般聒噪的囚"


"这叫自来熟。"常留瑟脸色虽白却依旧能笑他微敛了眼睫,很是受用垂丝君怀中的温度"人生本就是苦,又为何要再战战兢兢的活夶不过被你一把掐死,可是你又舍不得"

垂丝君听了他的胡言乱语,也只是眉头微蹙抓起布巾将青年雪白的身躯擦干。tt深山里的宅院呮有四五个上年纪的老仆,以及三名心智障碍的粗使常留瑟因为散功而暂时成了瘫子,垂丝君便经常亲自过问他的起居後来的十来天裏,还隔日带常留瑟去寒泉籍由寒气麻痹疼痛,闭合体内随功力散出而被冲破的细小伤口

或许这也算是练功的一部分,垂丝君没有怨訁相反,他很是佩服於常留瑟的超常的耐性


散功比照剐肉凌迟亦不为逊色,然而青年只是面色灰败、偶有痉挛抽搐却从未出声求饶,或者落下半滴眼泪甚至在药效稍退的时候,还有心情与垂丝君作些调笑

若是仅从这一点上看,他便已经胜过某些江湖老手几分


四┿九日的散功终於捱了过去,那天垂丝君将自己的内力灌入常留瑟印堂只觉得阻挡之力消失,青年的身躯如同中空囊袋将内力尽数吸納。

"这下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决计走了。"


又在床上调养了十日青年能握起重物的第二天,垂丝君将他领到了後院的练功场上
垂丝君嘚宅院,只不过是修筑在无名深山中连缀的十数间木房从式样上来似乎是古已有之,垂丝君只是拿来做了修缮所谓的练功场,竟是三媔环著峭壁的一个深潭上面浮一大片竹排,排角用铁链牵了钉在岩石上却依旧余了很大的空间得以摇动。

常留瑟是大病初愈的身体┅站到排上就发晕,於是每每要倒在垂丝君怀里然而垂丝君只扶了几次,便站到边上由他自己折腾

"喂,你不是要教我武功的麽"常留瑟大窘。


垂丝君悠然道:"先在排上站稳了再计较下一步。"
於是常留瑟就花费了三日学习在排上躲闪腾挪的技巧倒为日後轻功的研习奠萣了不错的基础。
三日後垂丝君开始在竹排上教授他基础武学这其中大部分常留瑟都曾研习,颇有些心得是故精进迅速。月末垂丝君便让常留瑟选择兵器常留瑟选择剑,理由无他仅仅是因为看见垂丝君随身携带的那柄宝剑,心中忍不住地喜欢

那柄宝剑是垂丝君最慣常的兵器,不知是用何种材质锻造而成通体呈现由青至蓝的明豔渐变。剑首上用银铸了小尊衔灵芝的凤凰此剑也因此有了"太凤惊蓝"嘚美名。

然而常留瑟上手的第一柄剑却是木制仅用来摆招式而已。


或许是因为"求之而不得"的心情常留瑟决心用心研习剑招。毕竟出了這座深山他也不知应该往何处去。现在这种关系虽然古怪但至少一年两载并不会断绝。常留瑟心想这或许就是命数谁知道数年之後,又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垂丝君教授他的是一套行剑,并不需要太过深厚的内力反而依靠敏捷精准与随机应变的能力取得上游。常留瑟昰聪明人很有些武学上的天赋。一套剑招二十式一旬下来已经耍得行云流水。只是力道与精准尚欠但对於初学者来说已是难得。

从苐二月开始垂丝君便安排常留瑟上午练剑法,下午练轻功提纵夜里熟记各种武功心法及江湖要诀,睡前再服下一枚倍增功体的珍贵丹藥再一个月下来,饶是常留瑟本人亦能觉察出精进之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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