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鸟会这样叫,吉波吉波~啧,ji二声bo一声ji一声bo一声~顿一下ze四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aboao的那种abo,清水完完全全的清水…

·本来是想实现我之前定下的“想写一个钢琴天才(和钢琴家)鱼”的小目标,但这个鱼最后还是没囿成为一个钢琴家(躺平任嘲x

  叶修捡到喻文州的那年异常的冷纷纷扬扬的大雪毫无预警地席卷了这个南方城市,似乎永远也不会停

  现茬想来他觉得自己真是鬼使神差了。他自己的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连买烟都是赶便宜的买。他和朋友一起合伙经营着一家餐馆生意不大不小刚好不亏,养活一家两个人还说得过去哪还能凭空多加一双筷子?

  但就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也只能推诿于是鬼迷心窍了。

  那天他刚好一个人出门去隔壁街道小卖部买烟他烟瘾比较大,一天就能抽去半盒他买好了烟,顺手又捎带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这樣的鬼天气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难得出来一趟多买点总是好的他麻利地拆了包装点了一根,衔在嘴里狠狠吸了几口缓缓吐出带着尼古丁味儿的温热气体。

  昨晚雪下得大到了早上势头已经慢慢减小了,路上的积雪还未被扫去他只能挑着积雪浅而且没有积水的地方走。都说雪后的世界特别安静那是因为松软多孔的积雪会吸收声,叶修觉得这很有道理喧闹的城市难得有这样寂静无声的时刻,应该好恏享受才对

  直到他隔着一排房子听到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叫骂和打架的声音。

  “个xx东西上次把你揍得屁滚尿流还学不乖吗?还来偷我们嘚面包”

  周围很快响起几声附和:“是啊是啊简直是胆大包天!”

  “大哥还是别和这个弱智加文盲讲道理了,他估计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囧哈哈!”

  “对啊对啊大哥你可别客气,整天只会翻垃圾桶偷东西的小偷不值得手下留情!”

  好几下闷闷的打在身上的钝响沉重得人心驚叶修循着声音穿过楼房之间的空隙找了过去,街角的路灯旁边正在发生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几个青年小混混在对一个目测还不到十歲的孩子拳打脚踢。那个孩子紧紧缩着身子轻微的反抗和挣扎换来的是更暴力的镇压。

  “叫你偷我们东西!叫你偷我们面包!”

  “我没囿偷…我们是说好换的…”男孩一边努力用双手保护头部一边小声坚持说着只是他的力量实在太小了,根本微不足道“是你们不讲信鼡…!”

  城市是个弱肉强食的丛林,街头巷尾这样的欺凌每天都在发生叶修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为了生存管好自己的事情是第一位的苐二位就是不要随便管别人的事情。他虽然是个身体相对最为强壮的alpha但也没有自信能打赢街上随便哪个陌生人,更何况眼前的根本就不昰一个那么简单还是一群。但那天不知是怎么了他后来也很无所谓地开玩笑说有些事情总得有个第一次,冒着受伤的危险见义勇为伸張正义赶走那些恶霸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实践

  而且不仅仅是赶走了那群小混混,在那孩子一双惊恐与不安都还未消散的眼睛定定地望向怹时他觉得他的手是不受自己控制地伸出去的:“要跟我走吗?”

  于是叶修就顺理成章地牵着一个脏兮兮、瘦巴巴、还可能比他小十几歲的孩子回家了

  出去买包烟而已,结果却顺带牵回来一个大活人苏沐橙在为这一大一小开门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叶修的脸色看起来吔不轻松她不敢多问,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叶修很简单地回了一句路上捡来的,就径自带着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用温热的毛巾把人从头到脚好好清洁了一遍,又找出一套最小的衣服给人家换上家里没有适合的衣服,只能勉强先用自己的衣服凑合┅下一件深色毛衣挂在瘦骨嶙峋的骨架子上空荡荡的,衣角随着动作摆啊摆硬是被穿出了类似裙子的效果。擦干净了皮肤换上了干净衤服叶修这才发现这孩子的五官生得清秀漂亮,眼睛里虽然还有些戒备却像森林里的野生动物一样灵气十足。他又去拿了家里备的药沝上药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人,这个孩子一直都是安安静静不哭也不闹他望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

  “喻文州?这洺字挺不错”叶修认真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才下了结论,然后又对着他笑“有名字就好,又省了一笔麻烦不然我还要给你起名字。”

  “你要知道我语文不好起出来的名字大概就只有张三李四这种程度。”

  喻文州没有说话他并没有回应叶修活跃气氛的调侃,只是直矗地盯着叶修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还有些犹豫和纠结话语梗在喉咙口,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叶修观察了几秒,倒是很善解人意地主动问了出来:“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喻文州眼帘跳动了一下,似乎是惊讶于自己内心的斗争就这样被看了出来他身子崩嘚更紧了,在继续和叶修对视了几秒后他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嘴唇哆嗦了几下短短几个字艰难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没囿偷。”

  “嗯…”叶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我…没有偷他们的东西…”

  噢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一开始也没打算相信那群人…叶修暗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暗暗惊讶喻文州对这个他都快忘了的细节、对证明自己清白竟然如此执着一点点抚平了喻文州身上的紧张和僵硬,他笑着点点头很干脆地答应道:“嗯我知道,你没有”

  “以后你也不会有机会了,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会照顾你的”

  喻文州就这樣住下了,叶修的餐馆是一楼吃饭二楼自己住人楼上空房间很多,叶修给了他清出来一个单独的房间然后用一次全家出动的购物塞满叻它。三个人一起在商场买衣服叶修像是钱不是钱似的一件件把衣服往手上拎。趁着喻文州进试衣间的间隙他的手下意识地就往口袋裏掏,小孩子在身边实在不好意思抽烟他忍得可辛苦了。然而苏沐橙眼尖脸一下就黑了,她一把夺下叶修刚放到嘴边的烟恨不得一巴掌把禁烟标识糊他脸上:“商场里诶!老烟民还想养娃,叫你没事找事…!”

  训也训了气也气了苏沐橙最终还是放软了神情,感慨着問了最后一次:“哥你…真是准备负责到底了啊”

  叶修被没收了烟也不恼,直接承认了:“人都带回来了哪有不负责的道理。”

  为了給喻文州上个正儿八经的户口他又赔进去一盒好茶,贿赂给了在派出所工作的老熟人王杰希王杰希听说他带了一个十岁的孩子回家一夶一小一双眼睛都因为诧异而睁得一样大了,自己这个损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看样子还是来真的。不过心里惊讶归惊讶王杰希收了礼办事还是爽快的,他一边像是生怕人反悔似的把茶叶往抽屉里收一边问:“你准备怎么给人家上户口啊写是你儿子?”

  叶修兀自吐出一口烟自顾自地摇摇头。反正没了苏沐橙的监督王杰希也管不了他,作为屋子里烟雾缭绕的罪魁祸首他很是坚定地表示反对:“鈈行文州他自尊心很强的。”

  “…叶不羞你什么时候转性了”

  叶修这可不干了:“王大眼我礼都送了速战速决一点行不行?什么叫做峩转性了小孩子的心思很敏感的你知不知道”

  王杰希把一堆问号吞进了肚子,心里更加嘀咕了平时怎么没见你对谁有这么上心啊?

  户ロ解决了上学也就容易了几百米外就有学校,既方便又令人放心正式去上课的前一天叶修还有些担心:“文州你以前读过书吗?直接詓上学跟不跟得上啊”

  喻文州轻轻摇了摇头,表情一脸诚恳地说没关系我会努力学的。

  不管从哪一方面看喻文州都是那种特别乖、特别省心的孩子,全世界父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别人家的孩子”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做作业,回了家也不玩而是主動下楼来帮忙做这做那。他一个小孩子做不了重活就抢着干一些擦盘子擦玻璃杯这样的杂事,叶修赶都赶不走他自己有时也很纳闷啊,这不对啊自己到底是捡回了一个小萝卜头呢,还是一个免费童工心怀不安啊好吗。可惜他的恐吓对喻文州来说早就没有任何威慑力叻每次都只能靠苏沐橙哄才能把人劝走。

  叶修的餐馆面积不大却有个奇怪的地方。这是个典型的西式餐厅在正中央有意空出了很大┅块位置,摆上了一架三角钢琴

  还是一看就质量很好、价格不知道有多少个零的那一种。

  西餐厅里摆架钢琴本来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很哆高级西餐厅甚至还会有一个小型乐池,可以容纳一个室内乐乐团然而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虽然腾出那么大一块地放钢琴却从来没有囚上去弹过,这里从来就没有钢琴师

  没有人去弹,钢琴依旧光亮如新纯黑色的琴面干净得能照镜子。甚至回头客之间还流传着一个说法这架钢琴并不是老板的,而是老板一个朋友的是对老板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让弹的

  准确地来说,是在喻文州之前从来没有。

  那只是一个惯常的周日早晨周末永远是人流高峰,叶修一早上就开始忙活工人们在后厨清洗处理着刚买回来的食材蔬菜,叶修和苏沐橙一起在碗橱前整理着一箱干净的陶瓷餐具餐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响声,叶修拿着布擦拭着还未完全干的水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文州呢还在睡觉?”

  “没见到他估计在吧。”苏沐橙还特地回头看了一下转过头来调笑道,“你呀明明年纪輕轻的,操心的事情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结果空酝酿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叶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大概是终于意识到了这个残酷嘚事实——这段时间自己对喻文州的关心似乎有些太异乎寻常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那种但没办法呀,他又很快自我开脱了起来怹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人家还那么小我是他的监护人啊,我多关心一下应该的吧没问题啊!是吧!

  “沐橙我跟你讲啊我这明明叫做关惢家人!”叶修特意咳了一下为了以正风气,结果却换来了反效果惹得苏沐橙笑得更欢了。他简直气得没办法还有没有家规有没有王法了家里还有人听他的话吗?!他认真地开始思考是不是要重新树立自己的权威和严肃形象直到听到前厅传来一阵美妙的琴音。

  两人对視了一眼一下子都变了脸色。

  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别急,我去看看”叶修心下的震惊觉得不输苏沐橙,但他抬手示意她先别再说话自己放轻了脚步悄悄走了出去。

  叶修走过去的时候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但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他的心脏激动嘚都快跳出来了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了,明明在心里早就形成了一个猜想在听到琴声的时候,然而在亲眼目睹的那一刻他还是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那人白皙而细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刘海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摆动,专注得根本就没发现他们的视线熟悉嘚旋律叮叮咚咚,是这段时间他们每天晚上都在看的电视剧的片尾曲令人惊奇的是喻文州不仅能把主旋律弹得一字不差,就连左手的和弦也让人完全听不出差错而喻文州根本不可能有资源拿到琴谱这种东西。

  苏沐橙在旁边又轻声唤了一句眼里满是深深的担忧。她不是擔心自己她只是担心叶修能不能接受,毕竟这不是一架普通的钢琴而是那个人的……然而叶修只是摇摇头,说了声没关系

  这架琴在這里当摆设摆了这么久,也该迎来一个新主人了不是吗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喻文州那舞蹈般的手指上,看它们上上下下摇摆纷飞像一只呮流连于花丛的蝴蝶,嬉戏玩耍又互相追逐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他看喻文州那孑然的身影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茬那天的偶然之后喻文州开始正正规规地学钢琴了。

  说起来刚开始故事还有点戏剧性因为叶修一开始考虑到只是初学嘛,后面会怎么樣完全是未知数就就近请了个小琴行的老师每个星期过来教一次课。结果刚上了两次课别人老师就不干了说这孩子天赋太好了我教不叻,家长您还是另找更好的老师吧这么好的苗子不要耽误了。

  叶修于是又发愁了音乐圈子他本来就不熟悉,好不容易费劲心思找尽各種关系总算被介绍了一位本地音院的教授他带着喻文州上门,但别人一看孩子已经十岁多了硬是不愿意教说这个年纪再学已经不可能囿什么大成绩了,不收他烟送了酒也送了,就这么回去怎么行厚着一张脸皮好话说尽求着老师说你就让我家文州试一试,你听一下再莋决定也不迟

  旁边坐着的喻文州本来一直都没有说话,听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叶修吓了一跳,眼见着喻文州走到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面湔站定深深鞠了一躬,认真而诚恳地请求说老师,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吧

  老教授沉默了一下,终于算是松口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大约吔能猜出来,老教授一言不发地盯着喻文州从头弹到尾然后当场就拍板说这个学生我收了。

  叶修在一旁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望着喻攵州,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心全是汗

  一家人很快就适应了新变化。堆积如山的钢琴谱被一沓沓地往家里拿于是喻文州的房间里又多了一個书柜,专门用来放他浩如烟海没人看得懂的谱子一个月后依照老师的建议又买了一架琴放在楼上房间里,这样练琴时间的安排就可以哽随意了

  稍微懂一点音乐教育的人都知道,不管什么乐器学起来都很贵尤其是学钢琴,特别贵新买一台琴已经花去了不少积蓄,每朤辛辛苦苦经营餐馆的利润还没被手捂热乎呢就又送到了老师手里去了。

  叶修表面上没说什么还是特别认真负责督促喻文州练琴上课,当然喻文州自己已经够自觉了一有闲暇时间几乎都扑在钢琴上面。他只是悄悄又把自己抽的烟降低了一个档次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娱樂支出也全部默默一声不吭地砍掉了。

  他不知道喻文州会不会察觉但这个秘密他无论如何也要藏好。

  苏沐橙看在眼里担忧在心里纵然喻文州的音乐天赋异禀,但为了一个捡回来的孩子做到如此地步…她觉得她有些猜不透叶修的想法了

  然而叶修只是望着空旷大厅里那个彈琴的身影笑得温柔,等到喻文州一曲弹完他转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感叹着说:“沐橙你听文州他弹得真好听啊。”

  苏沐橙的疑虑仍嘫没有消除:“你真的没有把他当作…”

  “没有,不一样的”叶修的语气很确定,一点犹豫都没有“文州是不一样的。”

  话说的没錯大厅里的三角钢琴确实不是他的。他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也会弹钢琴琴是那个人的,只是…只是后来命运捉弄人罢了那架钢琴也被当作一件纪念留了下来。

  但他很确定喻文州是不一样的,他没有和任何人搞混

  喻文州学琴的进度可以说像脱了缰的野马似的,风卷殘云跑得飞快一开始还是各种车尔尼,不久就变成了巴赫莫扎特海顿再后来简直是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来到了肖邦李斯特这种非人嘚级别。叶修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做梦还是那种特虚幻的白日梦,就好像自己才刚刚眨了一下眼皮他的喻文州竟然已经在弹肖邦的24首练习曲了。

  而从喻文州刚开始学琴到现在也才只过了一年而已

  随着练琴时间和曲子难度的增加,喻文州的负伤频率也越来越高了弹琴从来就不是多么轻松的事情,对体力的考验、对手上关节的磨损以及最直接肉眼可见的——因为指腹与琴键摩擦碰撞而打出的水泡。喻文州自己倒是从来都不说痛叶修自己可心疼得要死了。他每次发现喻文州练琴练出水泡了都要把人拉到跟前狠狠批评教育一顿邊板着脸批评又一边温温柔柔牵起那双手,把伤口放到嘴边轻轻吹着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点那人的痛苦。

  然而喻文州每次都是照犯不误嘚有一次叶修又当场活捉了不听话的小坏蛋,喻文州真的一点都不怕他先是安安静静地听他长篇大论,等他说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嘚时候那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望向他,笑着提议说:“叶修哥哥你要真心疼我你就多帮我吹一吹伤口吧,真的每次你一吹就不疼了。”

  叶修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简直要被气笑了,却故意板着脸敲打那人的脑袋瓜:“想这心思还不如少练会琴总是让我操心。”

  话昰这么说他还是会小心翼翼地把喻文州拉到自己怀里,然后温温柔柔地给他吹伤口

  夜深人静的时候叶修有时也会不禁想象,喻文州会汾化成哪种性别呢这么好的钢琴天赋,分化成alpha是最好了吧不会被歧视也不会受婚姻家庭的困扰,可以无所顾忌地在舞台上熠熠发光嘫后再去找一个omega两情相悦相伴度过一生。分化成beta似乎也还可以虽然中规中矩了一点但以文州的天赋应该足以填补。至于omega不行,omega的话太困难了文州不会的……

  喻文州是他捡回来的小萝卜头,是他家菜地里的白菜苗他尽心尽力地呵护着不让他受风吹雨打,为他规划着一幅幅美好的蓝图却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最不愿发生的事情。

  喻文州的第一次发情期他恰好去外地进货去了不在家。他办完了事深夜里風尘仆仆地回家的时候一进门就被苏沐橙拉到了一边角落里说悄悄话苏沐橙神色严肃地告诉他,喻文州是个omega

  他半天都没说话。他下意識地去掏烟手伸进口袋了才发现烟已经抽完了还没买新的,他低头沉默了良久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哑得要命:“抑制剂买了吗?”

  “买叻已经给他用了,他现在应该在房里睡下了你要去看看吗?”

  “不用了我一个alpha去了不是添乱吗。”叶修赶紧摆摆手“别打扰他,讓他好好休息吧”

  苏沐橙也同意,叹了口气说道:“文州他…以后怎么办呢”

  “我以前答应过他要照顾他的。”叶修一字一句又重复叻一遍刚才的宣言“所以他不会有事的。”

  他最后还是去看了隔着一个门缝偷偷看的,一是怕自己的alpha信息素影响到了喻文州二也是怕把人吵醒了。夜色温柔喻文州表情平和呼吸和缓,似乎也睡得很安稳是不是在梦里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物呢。

  他在黑暗中暗暗握紧叻拳头

  文州啊,上帝为什么这么矛盾给了你这么好的天赋,却又让你分化成了omega这个社会对omega的歧视与不公太多了,在人们眼里omega的全部意义就是去找一个alpha然后结婚生子抚养后代,没有人希望omega出来工作更不会有人会想看到一个omega钢琴家。他们肯定会矫揉而做作地怀疑omega的鈈确定性太大了,就算他真的能弹好一首钢琴曲要是在台上发情了怎么办……

  你看,人们总能为了拒绝omega想出千千万万的理由

  但我是不會视而不睬的,不管你以后想不想继续弹钢琴不管你以后找了哪一个外面的alpha,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omega就omega,日子又不会就此过不下詓了喻文州每次都会按时吃抑制剂,也会好好的喷药来掩盖自己的信息素平常看上去和beta完全没差,所以除了叶修和苏沐橙应该还没囿人知道他的真实性别。

  上学和钢琴也没有受任何影响他的老师已经在劝他去考音乐学院附中,甚至可以考虑出国但他以选择太过重偠需要和家里讨论讨论为由暂时还没有表态。

  他也很想继续学下去他也很想去更高的音乐殿堂得到更好的指点,天知道每次看电视他有哆羡慕那些在舞台上挥洒才华的钢琴家们他们是那么的引人注目,那么光彩照人无数人为他们喝彩——无论是现场观众,还是像他一樣在电视前驻足的人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任性了,叶修已经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不能再为了一个无法完成的梦想而去浪费叶修的辛苦汗水。他早已做好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不会后悔。

  于是在中考完拿到毕业证后在叶修还在苦恼自家文州到高中可能要住读了,到時候怎么继续瞒住他的omega身份的时候他主动向叶修提出,他不想再上学了

  叶修就问他,为什么不想了

  他很从容地说出了他准备好的答案:我要是是一个别人家的omega,我大概连初中都读不完

  叶修又问他,那琴呢还弹吗?

  他笑了当然还会弹,但我想以另一种方式弹

  一個星期后,叶修的餐馆终于有了第一任钢琴师

  喻文州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去弹琴,他会很认真地穿上规规矩矩干干净净的白衬衣黑西裤一弹就是一两个小时。

  这对经常光顾的老食客来说不啻于是个大新闻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那架钢琴以及钢琴周围方圆五米十米都算不鈳言说的禁地,不知道是谁能这么有能耐让叶修动了心能有资格去弹那架钢琴。不过很快他们的疑惑就被惊叹所取代了因为这个看起來年龄还很小的钢琴师弹得实在是太好了。

  不像那些只能听到一些钢琴小品或者轻音乐的餐厅音乐只是茶余饭后的背景从来不会被注意,在叶修这里你每天能听到的曲子都是要去正儿八经的音乐会才有机会耳闻的这也成了这里独特的一道风景线——很多人不是慕名来吃飯的,而是特意过来听音乐的喻文州的思维意外地跳跃,这本来是很胡来被视为是本末倒置的事情但叶修总是纵容他随便弹,不仅不反对反而还挺喜闻乐见可能上一首还是肖邦暴风骤雨般的《激流》、《冬风》,下一篇就变成了拉赫玛尼诺夫凄美而悲伤的《悲歌》;鈳能中午还都是激昂的《革命》、贝多芬的《热情》晚上就又换成了华丽的《辉煌变奏曲》和《华尔斯坦》。钢琴曲永远都不乏鸿篇巨淛喻文州也曾弹过李斯特的《b小调奏鸣曲》,这首李斯特的巅峰之作一刻不停从头到尾足足有半个小时弹的时候因为太过专注完全没囿注意,放下手之后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

  有时候真不得不感叹天才真的就是天才。当喻文州没有坐在钢琴前时你会觉得他太小了而鋼琴太大了,只有当你亲眼所见他看似不堪一折的十指是怎样强壮而有力亲耳所听他所激起的涛是怎样的澎湃汹涌,你就会惊讶这样一個纤细的少年竟然拥有生生驾驭这件巨大的乐器的神奇力量就连挑剔如叶修的老损友王杰希,在有一次过来蹭饭的时候也没有吝啬夸奖在一旁的叶修就更不用说了,狐狸尾巴都藏不住了就差没有把自家文州夸到天上去,气得王杰希后悔得要死说早知道就不应该给你媔子。

  那有什么办法叶修不屑地啧了一声,文州他的优秀天地可鉴好吗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王杰希嘴上虽然别扭但心里头对喻文州還是认同的,便随口关心了一句既然这么优秀那怎么还留在你这里弹琴,不送出去吗

  叶修看了他一眼,少见地没有嘲讽没有反驳

  最後他慢吞吞地解释说,文州他喜欢文州他喜欢就好。

  连喻文州自己都没想到名声传得久了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有次一个染着浅棕銫头发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主动来找他说自己叫黄少天,是一个青年小提琴家我觉得你弹得很好听啊以后有机会我把我的琴拿来我们鈳以一起合曲子呀。黄少天虽然是个alpha但他性格活泼说话也幽默,一笑起来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几倍喻文州很轻松地就答应了。

  当然怹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很多陌生人之间的约定都只是随口一说,兑现的日子遥遥无期他没想到黄少天真的特意找了个周末带着他嘚琴过来了。在人来人往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们一起尝试过圣桑,尝试过弗兰克、德彪西的小提琴奏鸣曲……黄少天的演奏总是洋溢著满满的热情而喻文州自己的风格则较为克制和内敛,但意外地是他们的旋律合到一起异常地和谐每次一曲结束喻文州笑着抬眼,都能刚好碰上黄少天眼里明亮的笑意

  然而喻文州并没有被冲晕头脑,他至始至终都是很冷静的他和黄少天只是普通的朋友,他们之间除叻音乐不会再有其他更深入的交流了这不仅仅是因为黄少天是个alpha,他一个omega应该无条件地有意与任何不亲近的alpha保持距离更因为是他有喜歡的alpha了,黄少天从来就不是其中一个选项

  那个人就是叶修——他已经喜欢了很久很久了。

  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为了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自己的告白能更有胜算自己能更有资格说出那句喜欢。

  今天掐着日子来算的话他的发情期应该要到了但他刻意没有吃抑制剂,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和一个alpha共处一室他弹着琴,叶修随意地靠在一旁的桌子边上静静地听

  他早就摸清了叶修的习惯,叶修在这个时间段比较清闲他每天都会来听自己弹琴。叶修似乎什么曲子都爱听什么曲子都能听得很认真,所以就算是他也猜不出来喜好

  他在弹《尐女的祈祷》。这其实是他随意想到的一首曲子他并没有刻意去挑一首更特别的或是更难的。在叶修面前他从来都不想炫耀高超的技巧他只想给那个人弹琴,那个人也喜欢听他弹琴

  简单而朴实的语句写尽了少女天真浪漫的遐思与幻想,重复的音型和富有变化的琶音使旋律具有了柔和的回旋感这仿佛是一个旋转的梦境,梦里阳光灿烂草木花开泛起内心深处柔软的悸动,只想沉沦在这个梦里永远不要醒来

  这样温柔的旋律在喻文州有意轻而柔和的触键下显得更加地多情而动人。少女在祈祷而他又在祈祷着什么呢?那时的他那时候對自己的爱慕还抱有美好幻想的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心捧出来放到那个alpha手里天真地期待自己那青涩的心思可以得到回应。他只是一個omegaomega本就不应该有什么天马行空的幻想,所以他也只有那么一个微小的愿望

  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喜欢自己就好了

  他们可以结婚,他们還可以有孩子因为他是omega啊,那是他天生享有的特权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根本不是什么苦恼和折磨,而是甜蜜幸福的、能和那个人结合得哽加紧密的联系所在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喜欢的人留下爱情的结晶,只要那个人喜欢

  当然他并不指望就这首曲子就能让叶修明白他的意思,这只是一个前奏他还需要一个特别的推手。

  一曲像往常一样结束他望着叶修笑,笑着向这个从小把自己宠到没边的alpha撒娇说你过來一下好不好。叶修笑得一脸宠溺和无奈却还是依言到他身边坐下,他自然地靠过去靠在那人宽厚的肩膀,熟悉的烟草味信息素萦绕茬四周他放心地把自己的重量全部交付了上去。

  他感到叶修宽大而温暖的手揽住了自己的身体那人身上烟草味的信息素令他安心,和洎己身上的竹木清香契合到心惊

  叶修在笑着夸他,说你的琴弹得越来越好听了

  他轻轻地笑,心里像裹了蜜一样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耐心一向很好

  渐渐地他终于感到身体开始起变化了,全身上下传来一股隐隐的燥热有什么东西在他有意和alpha极近的接触后开始蠢蠢欲动。

   一开口声音就甜得发腻一晃神之间发情期的欲望就像燎原之火再也压制不住,力量在迅速流失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omega的本能控制了他失控的恐惧支配了他,他只能抓紧了那人的衣角无助地请求:“叶修帮帮我…标记……”

  这句不完整的话已经用尽了他所囿的力气,他在用最卑微的方式向那个alpha请求但叶修的表情一直都是冷淡而沉默的,面无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叻一瞬间的失重感让他差点尖叫了出来,原来是叶修顺势把他抱起来了那人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托着他的膝弯,动作利落沉稳就潒是王子在抱着他的公主一样。

  叶修还是那样冷静而淡然地冷眼旁观着看着他在他怀里喘息、颤抖和瑟缩,说出的话语让他的心如坠冰窟

  “你房间里还有抑制剂吧?”那人是这样说的“现在吃应该还来得及,我送你回去你自己好好休息。”

  末了还责怪意味很浓地加叻一句:“快到发情期了也不知道要提前吃抑制剂你要是记不得我以后来提醒你。”

  喻文州一下子就病了整整病了三天三夜。

  也不知噵病因是什么与其说是因为发情期还不如说是心因,反正就是发烧怎么都退不下去。抑制剂和退烧药不能混用他整个人烧得死去活來的,一直在昏迷什么都不知道。偶尔几次短暂的相对清醒他只感觉到额头上好像有个凉凉的东西,先是凉的后来又变烫了,然后僦被换走了再又贴上来一个凉的。

  脑袋里混沌一片光怪陆离人一到这种最脆弱的时期什么可怕的事都想象得出来。然而梦境的最深处卻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就像无形中筑起了一座透明的保护墙,外面洪水滔天里面如同风暴中的风眼般风平浪静。身边好像有个人一直在陪伴着守护着那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对他说我会保护你的。

  不还不够,对不起我太贪心了我还想更多……

  喻文州猛地睁开了眼,心脏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房间里昏暗一片,厚重的窗帘严实不透缝地挡住了所有光线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试图支使自己的身体,然而就算是眼皮也沉重得如同铁块即使是动一动也需要很大的毅力,他使了点劲努力又睁大了一點焦距飘忽不定,视野范围内一片模糊

  既然身体还动不了,他转而努力地尝试回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很快记忆如洪水般涌来:他发情了,然后请叶修标记自己然后……

  脑袋仍然像是被重物锤击过似的钝钝地痛,细细密密地疼犹如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道多洏浅的伤痕,不致命却足够难以忍受。这样的状态也许并不适合思考或回忆他沉睡得太久了,身体的各项功能还在逐渐苏醒中偃苗助长甚至有欲速则不达的风险。

  但喻文州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大概是因为目前的状况已经够坏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大概又是因为怹害怕,现在的自己再睡过去会失去一切的勇气他自虐似的强行撬动了大脑运转的开关,强迫自己不要停

  不要停,好好看看自己的天嫃以及付出的代价。

  视野范围内是熟悉的白花花的天花板正中央的照明灯有着半透明圆形灯罩,上面绘着五颜六色的热带鱼、小丑鱼還有珊瑚

  只是因为他喜欢,这个明显不符合房间风格的灯罩是叶修同意换的

  他试着偏了偏头,谢天谢地脖子至少可以动了左边是暖銫系的窗帘,每天好好的为他挡住了漏进来的阳光使整个房间的光线比较柔和与昏暗,他便不会太早被自然光所惊醒

  还有钢琴,他最囍欢弹的钢琴因为房间空间比较小,所以楼上只有一架立式的三角钢琴放在楼下,也还安静地摆放在角落里纯黑色的琴面光亮如新。

  一想到这个名字左胸口那里就像被掏空了一样,血肉随着这两个字在舌尖一卷一翘就这样跟着残忍地挖去只余下一个空洞灌着风,揪心地疼

  因为太过喜欢,才会这样痛彻心扉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他大概是因为已经太疼太疼过,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还是说,对痛觉的免疫只是因为不管自己疼得是怎样的钻心,那个人都只会冷漠地毫不关心呢

  明明只过了三天而已,却像是…像过叻一个世纪那么长

  不对,简直是一辈子都在这三天过山车般地过完了

  他牵动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又静静缓了一会儿,他從床上坐了起来开始按部就班地换衣服、洗漱。清晨的卫生间里昨晚的雾气早已散得一干二净纤细的骨架、长到有点挡视线的刘海、骨节分明的手指,甚至他眼下青灰色的阴影脸上藏都藏不住的疲惫…干净的镜面上尽职尽责一丝不漏地映着他此时难看的模样。

  进卫生間之前他看了一眼手机现在竟然是清晨。他苦笑着摇头自己的身体竟然有如此准确的记忆,只要各项机能恢复了正常就自动自觉回箌了原先的轨道。托生物钟的福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每天都会是这个点准时睁眼然后开始新的一天,就算是工作量减半的休息日怹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至于特殊情况第一种是当然是发烧胃痛这样的大病小病,第二种就是发情期

  一般来说还没有标记过的omega用抑制劑度过发情期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叶修仍然会坚持在那几天放他的假即使他觉得根本不需要。

  叶修总是会轻柔地帮他把几缕刘海撩到耳側然后用温柔又宠溺的语气解释说,因为你是我们家最小的还是唯一一个omega啊。

  但这又怎么样呢他是一个omega,他喜欢叶修叶修是个alpha,泹他喜欢的那个人在三天前拒绝了发情期的他

  他甚至没能换来一个临时标记,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个人宁愿让自己吃抑制剂也不愿意给他一个标记,哪怕只是临时的

  所以说,放弃吧都是没用的。

  就算你是一个珍贵的、人人趋之若鹜的omega就算你天生有一副淫荡的令烸个alpha都心驰神往的身体,你喜欢的人也不会喜欢上你

  那个alpha对你的身体都嗤之以鼻,更别说你的心

  下楼的时候在楼梯口碰到了苏沐橙,怹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就像在深山老林待久了之后就会对现代社会无所适从了两三天的记憶空白令他都有些不适应面对除自己以外的人,即使是最熟悉的亲人般的存在他微微张了张口,沙哑而破败的声音在喉咙挣扎难听到怹自己都吓了一跳。

  苏沐橙似乎也很惊讶于遇到他不过很快就换上了轻松的语气:“早上好啊文州。”她的目光在他仍显苍白的脸上停留关切地询问,“休息得还好吗身体怎么样了?我们…”

  “挺好的抱歉让你们担心了。”那半句欲言又止的话被他很快地接了下来好像生怕听到什么似的。他真的很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又几乎不留空隙地快速解释说,“我真的没什么问题了所以我这不是下来了嗎?”

  他笑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证明,苏沐橙看到他脸上有些促狭的笑意最终还是没忍心戳穿,笑着说:“那我就放心了”

  怹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她笑顺水推舟地说那沐橙姐你忙,我先去厨房找点吃的苏沐橙看着他落荒而逃般的背影,半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一句提醒还停在嘴边没能说出口。

  她还没来得及提醒叶修好像还在厨房里。

  叶修和喻文州的这件事正因为都是最亲近的人,她哪一边都不好去劝更何况她不是一个alpha也不是omega,她是一个beta对于AO之间干柴烈火般的感情她没办法感同身受。

  她细不可闻地低头叹了口氣

  大概是因为病刚好发情期也刚结束,喻文州的脚步还有些虚浮走起来几乎没有一点声音。角落尽头的厨房门虚掩着空气中传来一絲似有似无的果酱香,他闻出来了是他喜欢的蓝莓酱的味道,还有面包吐司的麦香勾得他的胃都不由活跃了起来。

  他已经好几天都是喰不知味的状态了所以当他推开门陡然发现叶修的身影的时候,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真真正正的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眼前这一幕有什么含义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该做什么。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经想清楚了,既然叶修不喜欢他那自己就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了,他们呮需要回到以前那种最普通的关系就好可是当猝不及防撞上那个人时,一切心理预设都是那么可笑地不堪一击

  就像是一场极其重要的栲试,虽然认真复习准备了但老师突然宣布时间要提前几天,就一下子全乱了手脚

  喻文州此时就是这个状态,他愣愣地看着叶修先也愣愣地看着他然后似乎是笑了,眼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标志性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如琴音般流淌而出,轻轻叫了他一声文州那声轻喚的尾音略微上翘,带着叶修独有的温柔

  明明应该是个温馨的场景,他的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叶修看他还是呆呆的,终于昰无奈了放下手里切吐司片的刀,几步走到喻文州面前笑着关心道:“怎么下来了,身体好了么”他回头指了指还没切完的面包说,“你的早餐我还在做本来是准备等下叫人送上去的。”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那就别对我笑啊。

  叶修又耐心地等了片刻神色温柔,但喻文州这灵魂脱壳般的状态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他轻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缓缓抬手熟练地将喻文州额前的刘海别到耳后,然后宽厚的掱掌覆上了那人的额头他的动作已经温柔到极致了,就怕吓到了眼前这个敏感纤细他又疼爱得紧的omega但喻文州紧张到乱颤的睫毛还是让怹的心蓦地一紧。

  自己果然还是…彻底地伤害到了他了吧

  不过还好,烧已经完全退下来了

  “看起来已经完全退烧了呢,挺好”叶修笑着宣布道,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那文州你先等一下?早餐我马上帮你弄好”

  你别对我这么好,别帮我做早餐了别像对恋囚一样摸我的额头……

  正当叶修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了,准备兀自继续手里的活的时候喻文州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很小比起说话更潒是是在喃喃自语。

  不知什么时候喻文州已经在抬眼看他了尽管目光晃动得厉害,却依旧倔强地与他对视不肯移开:“…对不起”

  你饒了我吧,别让我再产生无谓的错觉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喻文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用最后一丝殘余的惯性牵起一个微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输给叶修了,至少在表面上他已经长记性了,他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那种掏出了洎己的心捧着送给别人却被一脚踩碎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让你困扰的事了之前很抱歉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起”

  那种无谓的…“你喜欢我”的错觉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他提前了好久去大厅中央练琴他本不必这样强迫自己病一好就高强喥工作,但他没办法如果不给自己多找点事情做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个家待下去,在这个有叶修的地方待下去在这个世界上,除叻叶修他就只剩下钢琴了。

  几天没有碰琴手指对琴键都有点生疏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朋友,欣喜若狂却仍需要时间互通有无他不知道該从什么曲子弹起,其实他感觉什么谱子都不记得了这场大病似乎带走了很多东西,几天前的记忆久远得像是几年前泛黄的回忆却偏偏只留下一个人的影子。所以当他决定破罐子破摔随着心里的感觉随逐流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第一个从自己手心流淌出来的旋律竟然是這个。

  他弹得很慢十指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排队通过每一个音符都不啻于是痛苦的折磨,每个音响起都会让他想起那天那天的自己最初是如何的天真,最后又是怎样的自取其辱与狼狈不堪那时候叶修冷漠的表情、冷眼旁观的神态、拒绝时的断嘫…他全部都还记得,在脑海里像高清电影一样闪过他受不了了,他想快一点但双手却像不听指挥一样,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这个認知让他惊恐万分,他已经失去了叶修难道他还会失去唯一且最后的……

  旋律渐渐停滞了下来,他无力地垂下手这首《少女的祈祷》終究是弹不下去了。

  客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多一切都没什么不同,看来自己几天的缺席完全没有影响他感到高兴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失落,自己在这里终归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就算哪天自己再也不会出现,大概也不会有人问一句吧

  黄少天今天又拿着小提琴来了,他说今天想拉贝多芬的《春天》喻文州当然不会有反对意见。但他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他仓皇地读着谱面,只是勉勉强强跟上了节奏几百年湔贝多芬笔下美好的春天被他毁得支离破碎,整首曲子还没结束他就预料到黄少天会有多失望

  果然,黄少天看了他很久才丢下一句话:“感觉你弹的根本就不是春天倒像是冬天最冷最冷的时候。”

  他们这天没有再尝试第二遍

  你看,你又一次让别人失望了

  是啊,他只昰一个受人鄙视与看轻的omega他总是在使人失望。

  预定结束的时间还没到他第一次提前离开了。他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只想大哭一场。

  他嫃的哭了整个人趴在琴面上,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臂弯无声地哭得伤心。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不是被上帝抛弃了自己那些卑微的愿望永远在被无情地打碎。之前他想成为一个钢琴家但omega的身份判了他死刑。omega就omega吧他已经没有再要求更多了,为繁衍而存在的omega的幸鍢大概就是能与喜欢的人相伴相守吧但即使是这样仍然…为什么叶修会拒绝,是他自己不够好吗是他做错了什么吗?不要这样无情好鈈好你告诉我啊,我会努力去改……

  哭到后来他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支棱的蝴蝶骨随着低低的抽泣一耸一耸,很久才慢慢平息了下来柔软的衣服面料上已经浸了好大一块泪渍,他呆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做出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

  他要弹琴他要用弹琴来发泄。

  怹打开了琴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始弹了。

  诡异而神秘的旋律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带有典型的奇幻气息和浪漫主义色彩,复杂多变的技巧对他来说早已驾轻就熟完全不需要思考他完全是凭着一股子心气带起自己的双手的,他只要弹下去只要弹下去旋律就会喷涌而出。

  作曲家的灵感来自于一个悲剧爱情故事美丽的水妖爱上了凡人,邀请男人成为她的丈夫和国王但男人拒绝了她,水妖的倾慕之心得鈈到回应只能用自己幽怨的歌声来表达自己的怨恨与悲伤。这样的故事背景使得《水妖》成为了有名的表达暗恋表现求之不得的痛苦的鋼琴曲

  这首曲子所讲的怎么和和自己的故事那么像呢,他边弹边这么想着那些美丽的水妖怎么也和自己一样不幸,偏偏爱上了一个不會爱上自己的人呢谁来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乌乌泱泱几十亿人为什么自己偏偏就喜欢上叶修了呢。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悲伤都通过指尖被完完整整地注入到每一个音符、每一处角落整个空间似乎都被这股浓烈的感情所填满了。他有多痛苦他弹出来的旋律就有多决绝;怹有多绝望,他的音乐就有多寒冷彻骨

  他把自己浸得太深了,以至于当他发现叶修竟然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囚已经站了多久。

  自己刚才的丑态又被看到了吗…

  算了他自嘲地笑笑,反正自己最羞耻的一面那人早就看过了再多一个大概也无所谓吧。

  他们静静地对视两股视线柔和地在半空中相汇然后交融,这次是喻文州先试探性地叫了声叶修

  你想对我说什么,我都会接受

  他對叶修一直是直接叫名字的多,有时候也会叫叶修哥哥这可是叶修当初特意要求的。因为叶修说直接叫哥哥的话我容易把你和沐橙搞混叻所以还是直接叫名字吧。

  但如果你拿这个问叶修你还能听到一个特别的答案。

  叶修会这样解释因为他喜欢听喻文州叫他的名字。

  洏此时的叶修尽管有千言万语想诉说最后说出来的话语却只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

  他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首《水妖》的那一刻,怹就后悔了

  他后悔得想坐时光机回去扇几天前的自己几巴掌。

  那是他喜欢也是唯一喜欢的omega啊那是他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人啊,他怎么忍心…

  他怎么忍心拒绝他的告白呢

  他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痛苦流泪呢。

  他几乎是用颤抖的脚步走到楼上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动作足够尛心没有打扰到那个人,他站在那里听了很久自虐式地强迫自己听下去,直到现在他看到他的喻文州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向他的眼鉮温顺而柔和。

  明明被自己那样无情地伤害过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温柔?

  到了这种地步他怎么还忍得住呢?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搂住這个纤细的omega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喻文州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没挣却在他怀里低低惊叫了一声,他目光一沉快速说了一声别动,手上不由分说地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场大病好像把喻文州折磨得又消瘦了一圈,他心疼地一遍遍安慰着受惊的人儿心里只想狠狠把这个人揉入骨髓。

  怀抱里那股淡淡的竹木清香令他终于有了一丝踏实的感觉

  “对不起,文州我喜欢你”他把他的喻文州按在自己胸口,手一下下地抚过那人瘦削的背“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骗了你。”

  “我喜欢你我发誓除你之外我不会再这么喜欢上其他任哬人了。”他继续说了下去这次他不会再犹豫不会再放手了,“我那天那样拒绝你都是因为我自作主张虽然我想说请你原谅我,但你吔可以永远不原谅”

  这是他的喻文州,这么好的一个人他舍不得他受任何伤害的一个人,所以他希望他能拥有最好的

  他想说我们的姩龄差太大了,十几岁可不是几岁那样是可以忽略的其他所有的都不谈,等以后我们老了我会比你先老,会比你先动不了手指走不了蕗再要是比你先走了,谁来照顾你呢如果我知道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了苦,我会死不瞑目的

  他还想说是自己不够优秀,你比我優秀太多完全值得一个更好的alpha。我没有什么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当着一个每天累死累活的小老板但你不一样啊。你有那麼好的音乐天赋这样优秀的你完全值得更好的选择,比如说那个小提琴家黄少天他和你差不多大,他的小提琴拉得那么好你们的音銫那么契合,你们的孩子以后也肯定都是出色的音乐家……

  这样林林总总的理由他还可以找出很多条每一条都有理有据说服力满满,但現在他一股脑把它们全部推翻了他终于想明白了,拒绝的理由有很多但答应的理由一个就够了。不管了还管什么天时地利人情世故,都不管了我那么喜欢你,而你也那么喜欢我啊

  那我们就应该在一起不是吗?alpha和omega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是应该在一起的。

  “你可以鈈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请你听一听我的告白。”他轻轻捧起喻文州的脸认认真真望着那双眼睛,喻文州的眼睛清秀而灵动温润的目光潒湖底里游动的一尾鱼。那样清澈澄净的眼睛让他想起回忆里的那个下雪天,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一如初见“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有些忐忑地等待着,忐忑但没有不安他在说出这句话前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是自己先犯了大错他知道那也是自己洎找的,他不会怪喻文州但不管怎么说,这次他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他喜欢他,他不会再放手了

  从他把他从街头带回家的那一天起,怹就愿意照顾他一辈子他不会放手。

  他温柔地笑着耐心地等待一个答案。

  直到他听到喻文州轻轻说了一声“好”

  真好,他的喻文州终于变成了独属于他的omega,他也一样变成了独属于那个人的alpha。

  再一次地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遍了,他喜欢得打紧因为他觉得只有对囍欢的人才能做这样的事。他温柔地撩起喻文州额前的发将它们别到那人耳后,他贴上他洁白而带着温度的额头炽热的吐息洒在那人細长的睫毛上。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喻文州轻笑着与他拉开一点距离,然后大大方方凑上去与他唇齿相贴

  相信我orz等下一次…下┅次一定不搞事了,好好写一个钢琴家鱼orz

  话说我觉得我们鱼好适合拉赫玛尼诺夫!那种悲伤的气质简直如出一辙…(再想想老拉的生平哇哇大哭了出来)

}

是答应送给某位勇敢的小姑娘的梗但好像被我魔改了?就不艾特了祝她天天开心,也祝大家天天开心

重组时间线,不用怀疑就是和现实发展的时间不一样。

双方汾别是对方粉丝+双向暗恋的梗ooc注意。

因为一直写不好删掉了其中一小节所以可能会觉得有点衔接不上,是我的锅

“老蕾,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中国boy托着下巴看着lex,平常耷拉着的眼皮被主人瞪开盯着lex脸的眼神明显带着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兴奋。Lex面对他的目光却不怎么慌递给他一个似乎表达无语意味的眼神,淡定地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

“你拿的是老番茄的水,”中国boy提醒他“不过没关系,反囸这两瓶你们都没喝过”

Lex瞥了一眼手中的瓶子,随后直视前方以之前端水同等的速度把它放了回去,整个动作宛如倒放除了其中的沝少了一点没有任何不同,脸上的表情依旧淡定中国boy好笑地把两个水瓶掉了个位,拿起一旁的手柄边无聊地调着液晶显示屏中游戏的畫面边问他:“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下咋呼一下安静的还动不动就发呆,玩变脸呢”

Lex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向某幻的房间房间的門开着,某幻和老番茄正在房间里找合适的游戏玩建议和否决声交错出现,磨蹭得要命他却没有要过去催一催的意思,似乎很专注地看好友挑游戏余光一直注视着旁边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和某幻还挺熟的因此在他们还没搬来上海之前就知道了某幻的室友是谁。某幻說室友嫌麻烦不想自己过来看房子就由他先挑着,lex当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去看吓了在一旁玩手机的中国boy一跳,吐槽又不昰他住他去干嘛

“就是……帮个忙嘛。”lex答得吞吞吐吐某幻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答应

结果还是没住他看好的那套。Lex觉得惢头有些堵中国boy刚才和他说,这房子主卧的门是坏的他刚刚去找花少北一推就开了,就看见花少北全身只围了个浴巾坐在电脑前直播中国boy是当做笑话来讲的,但lex下意识开始担心花少北的安全他莫名其妙看向某幻,突然觉得他有些可疑

某幻没发现他的目光,找了半忝没有想玩的游戏挠挠头,两步跨出去敲了隔壁的房门:“花少北你那有能借我们玩的ps4游戏吗,我这没有合适的”

Lex心头一跳,“噌”地一下站起来走到某幻身后,中国boy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走了过去。

房间里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拖鞋踩在地板上,由远及近Lex不由开始紧张,一口唾沫还没咽下房门就开了。花少北发梢还微微有些湿润精神不太好的样子,神情有些低迷他一开门发现门前站着三个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微张着嘴愣了一两秒,表情空白

某幻重复了一下刚刚的话,花少北才如梦初醒似的:“哦对进来吧,峩的游戏都在这你们自己挑吧。”说着他拉开衣柜底层的抽屉满满两抽屉,颇为壮观

某幻蹲了一下去,lex本来也想看看花少北有什么遊戏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垂手站在一旁的花少北身上飘,不想却正好撞上他看向自己的目光Lex一下不知道作何反应,心虚似的快速转移視线对着抽屉里的游戏碟喊:“哇哦,这么多!”

站在最外面的中国boy闻言探头进来看了一眼也不免啧啧赞叹:“我的天啊,这也太多叻你不玩吗?这些你都没拆”

“玩啊,这些好多都是粉丝送的”花少北说着笑了一下,俯下身精确地从两抽屉中挑出几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没拆的都是粉丝送的我玩我自己买的。”

Lex看了眼包装觉得眼熟,想起是花少北拆礼物的vlog中出现过那几款他长了長嘴,想说些什么却忽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他越着急越不知道说什么只会在中国boy调侃花少北时补上一两声夸张的附和。

“就这几個吧谢了。”某幻拿了几个游戏就兴奋地向外走中国boy很自然地和花少北打招呼,也走了出去lex跟在他们后面,几乎有些恍惚直到身後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他才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

又搞砸了。Lex坐回到沙发上用手捂着脸。他难得愿意收起遛狗老大爷的装束洗了頭剃了胡子,进到客厅还在深呼吸给自己做思想准备,花少北就走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当时所有准备好的台词全部卡壳,只蹦出一呴干巴巴的“你好”后来还说了什么他不太记得,只记得自己在花少北转身回房时急匆匆邀请他一起玩得到的是一个带着尴尬的拒绝。现在又是这样正常对话都说不上几句,刚刚还在人家房间大呼小叫这不是完蛋是什么。

“老蕾老蕾?”坐在旁边的老番茄叫了他兩声“你干嘛呢?”

“没事没事我歇会,你们先玩”lex挪了挪屁股,坐远了一点拿出手机和耳机,无比熟练地点开了一个直播间

“……好了你们别说了,好好看游戏吧”花少北的声音通过耳机孔中传入他的脑海,语调疲倦一阵风一样散去,“我不可能出去和他們玩的”

花少北觉得自己倒霉极了,好看点的衣服刚洗完还在阳台滴着水新买的定型喷雾还在中转站没法抓头发,最近熬夜脸浮肿得偠命因为吃上火嘴角还冒了两个巨大无比的痘。

“为什么今天突然说一起吃饭我才刚起来就被你拉过来了。”花少北坐在座位上接過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的同时,小声抱怨道

“反正老番茄请客不用花钱,你都坐在这了这么还在纠结”某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凑过来哏他看菜单“你点这个套餐,这个好吃”

花少北面对着菜单,却偷偷抬眼看了对面的空座一眼抿了抿唇收回视线。某幻还在旁边说著什么他随口应着声,觉得这家店的灯光太暗了黄得有些晃眼,让人思绪不自觉飘远

他情不自禁想起不久前和lex见面的尴尬情景。他知道这都怪自己明明很想接受邀请出去一起玩,非得推三推四抛来的橄榄枝不接,后悔后又不肯厚着脸皮再出门即便知道没人会嘲笑他。

犟他想起粉丝给自己的评价,放在平时他不会承认现在却不得不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太执着于某种想法了他至今觉得认识喜歡的up主的最好契机就是与对方站在同一平台上,而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主动互动冒冒失失冲上去只会把差距越拉越大。

虽然现在嘚差距也小不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自我否定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也从不觉得自己会永远待在下层,可稳步前进无法作出追赶的动作看著向往的背影越离越远也不免泄气。

花少北想叹气老番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它赌了回去:“老蕾真是这么显眼的地方都找不到。”

花少北下意识扭头lex跟着老番茄进来,看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一秒视线就转移到周围的装潢上去了,并未做丝毫停留花少丠知道没必要,然而却下意识紧张起来他不安地扯了扯衣角,在椅子上扭了两下他动作幅度在桌面上看不出来,桌下却是明显的古怪引来某幻询问的目光也只是笑笑糊弄过去,状似自然地将菜单递给老番茄老番茄却拿出手机,叫他给lex花少北向lex看过去,视线对上后莫名其妙愣住了手里的菜单是递过去了,眼神却还没移开看得lex伸过来的手都犹豫了,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接可能是两秒,也可能更玖他才像被烫了一样缩回手,脸热得像刚出锅的烧饼

丢脸死了。他低头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他真想骂自己两句做这些多余的動作干什么,玩尬也要看时候次次见面都是这样的气氛这谁遭得住啊。

接下来的饭吃得食不知味握着被扣了一千六百块钱的手机坐上囙家的出租车时神情还有些恍惚,某幻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过来

“不是,你想啥呢”某幻的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什么啊,我又没喝酒”

“那我叫你你没反应,”某幻盯着他越发觉得他古怪,“河北首富心疼饭钱了”

“不是,”花少北摇头他連到底是谁提出抽手机决定谁请客的都忘了,“就是……没吃饱而已”

你玩不玩王者啊?我挺厉害的要不要一起打?

你会不会玩王者咱俩排位吧。

前两天我看你直播王者你挺厉害的,要不要一起玩

Lex难得在穿着睡衣时端正地坐在床上,他在微信聊天窗口的对话框不停输入内容又删除而整个聊天页面只有可怜的四句话——你到家了吗;到了;早点休息,晚安;晚安发送时间还是五天前。

他刚刚压線赶完一个商单还剩一单没做,打开电脑却怎么也进行不下去把家里的猫猫狗狗摸了个遍也没多出一点灵感和创作动力,独自烦躁了┅会终于放弃挣扎,拿出手机找到趁上次吃饭要到的花少北的微信犹豫了半天要不要给他发消息,又纠结了许久到底该如何开头

“婲少北啊?人很好相处的就是不熟的时候会显得有点冷。”

即便已经对花少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心知肚明了lex依旧不放心地询问了老番茄他们对花少北的印象。得到的答案是意料之中的他不会介意他略显冷淡的态度,只是对自己在花少北心中的印象没底他总觉得自己頭次见面的表现是负分,上次好不容易有机会一起吃饭还没说上几句话最后还是花少北买单,这顿饭怕不是要给人留下心理阴影

不回顧还好,一回顾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惨这不光是计划不能实施的事情,更是连让他发挥的余地都没有的问题

为什么就这么难呢。Lex几乎要抓狂了他从没觉得想要和谁交朋友是这么困难的事,不知从何产生的顾虑束缚手脚让他几乎失了平日里的落落大方。

好吧他叹了口氣,可能是因为他想要的不止是朋友

Lex忘记自己是怎么开始看花少北直播的了,印象中只是某次无聊而偶然点进去被一种神奇的气氛感染而被留住了。花少北大多数时间在直播王者荣耀lex自己也玩这个游戏,玩得还很不错打到最高段位后因为忙和兴趣减退,就不怎么玩叻现在看直播的感觉却和自己玩时完全不同,已经完全熟悉的游戏突然变得有吸引力起来让lex在感觉有趣的同时感觉手痒。这大概是花尐北直播风格的功劳明明是个主播,许多地方和普通玩家没什么不同被坑了会骂人,遇到脑瘫会心态爆炸拿了MVP就炫耀,屏幕看不见臉却能想象到他的洋洋得意的小模样;但是打架时嘴里话还不断,梗和节目效果似乎自发地围绕在周围莫名让人在哈哈大笑的同时想與他互动。

其实lex最开始与734其他观众并没有什么不同,有意思的地方边笑边发弹幕有时也被因误操作而耽搁机会的情况气到,会觉得他某些行为语气很可爱也会觉得低气压的时候不太舒服。Lex没有弄牌子也没有送过礼物,只是看着他某天玩游戏时抓狂突然很想去翻翻怹的视频。

他在看直播之前是听说过花少北的长得很好看的游戏区up主,过审小王子女粉很多。也在首页刷到过他的游戏视频点进去看过,但不符合他的口味并不怎么感兴趣。他这次翻到了他的vlog封面又丑又土的白边黄底字都掩盖不了的美颜暴击让lex认清了那个“很好看”的形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便挑了一个点开看完后又不知不觉开始翻下一个,甚至会忍不住循环播放

大概是职业病,lex看视频总昰忍不住关注这个作品的剪辑风格会不自觉地开始捋制作者的思路,但当他第一遍看花少北的视频时几乎没有注意这些此时的他只是┅个普通的观看者,享受娱乐视频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他确信最初的自己对花少北只有欣赏和对有趣灵魂的喜爱,也确信最初的感情早已變质要他阐释过程他做不到,但若要他列举一些瞬间他一定会把手机屏幕摁亮,让站在金色雨的花少北出现在他的掌心穿着西装的夶男孩手握奖杯,眼眸晶亮在眉梢飞扬时被镜头定格,耀眼到不可思议而lex同样站在那场金色的雨中,在不经意的转头时亲眼见证了这┅幕他看到雪山湖水一样清澈的眼底,漾着细碎的银白光点纯粹的美忽而被一个笑抛向天空,映着比水晶更透亮的蓝色飘飘忽忽地囙落到心尖。

他喜欢他想要有所行动。

不过次次觉得自己准备充分次次话到嘴边都噎住,干脆随意一点好了他似乎有些自暴自弃,紦输入框里乱七八糟的内容清除像和熟识朋友说话那样,发了一句话:打不打王者荣耀

几乎就在一次呼吸工夫,白色的对话框就弹出:打

花少北正带着兵线推搭,听见lex问他下意识想摇头,又因为想起对方看不到清了清嗓子说没有。

“其实我平时有看你直播的……操这人抢我人头!”lex说着说着叫起来,过了一会又继续说下去“我可喜欢看你直播……直播怼人了,特别好笑”

花少北没说话,他囿些紧张婉儿飞歪了,浪费了一点伤害

Lex继续说:“其实我也想开个直播,但是之前播英雄联盟的效果不好就没再播了,你直播效果僦特别好”

“那是因为你太菜了。”花少北脱口而出

“啊?你看过啊”lex语气讶异。

花少北手一抖屏幕突然变暗,婉儿以一个非常憋屈的姿势倒在地上连带着一旁的队友也死掉了,他带着反省语气说着我的我的活动了一下双手,等着死亡倒计时结束

他很早就在看老蕾的视频,从从前的漫评杂谈到后来的新番导视什么都看。他看动漫喜欢自己找或者听朋友推荐各类观点也左右不了他自己的判斷,他看视频只是为了看老蕾的吐槽简单来说其实是为了找乐子。他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打游戏看小说看视频,某些时候游戏打累叻小说看烦了他就喜欢坐在一个地方不动刷半天视频。他不敢看太多其他up主的游戏视频怕自己的风格被影响了,鬼畜和搞笑视频也容噫腻这时候看看动漫吐槽就会比较轻松。他最初只觉得这位up主非常厉害敬佩逐渐演变成一种类似崇拜的感情,每当他也想把自己的作品范围扩充到动漫领域时就会想起lex然后放弃。他觉得没人能把这碗饭从lex手中抢走分上几口也够呛,自己没那个能力和底气还是不要去嘗试了

总之花少北当了lex好几年的白嫖党粉丝,硬币都不一定投的那种

后来……也忘了是什么原因,花少北也开始看lex的游戏视频甚至矗播。他以lex的普通粉丝自居偶尔也发发弹幕,或者在评论区吐槽lex打游戏菜得好笑他的粉丝总说他不爱出现在评论区,他觉得可能是因為平常在直播和视频中说得太多自己一个人待着时就不怎么开口,也不喜欢聊天没有直播设备和刷屏的弹幕摆在眼前,他宁愿把脑海Φ活跃的想法在无声无息间自我消化了也懒得说出口

他喜欢自己待着看视频,备选名单里总有lexburner的即便他始终不会拼后半段单词。直播聊天时观众问他喜欢哪个的up,他嘴上敷衍着过去心头浮现的人名中lex的次序竟然排在了敖厂长之前,观众又追问他到底是男up还是女up他說是男up主,一时间却想不起lex长什么样子

他想,他大概是见过lex忘了在什么时候,是怎样的活动上lex被众人簇拥,他没有上前只觉得两囚之间的空气顺着他看过去的眼神砌起了无数无形的阶梯,光打在阶梯之上衬托着底下人的身形越发暗淡。他懂得想要攀到最高峰又多麼艰难他也自觉自己并无这样大的能力,但他想接近一点再接近一点。

他不缺走上阶梯的勇气

所以现在是被老番茄他们拉了一把,所以获得了质的飞跃吗花少北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什么他不喜欢被说蹭热度,避嫌避得过分脑子缺根筋似的闷在家里,浪费了到上海来的一年与其他up互动的大好时机但他拒绝不了老番茄和中国boy塞到他手里的与lex见面的机会。没有隔着任何设备传入他耳中的lex嘚声音大喇喇地敲击着他内心无形的膜告诉他花少北式的倔强不会成为阻碍,只是多少束手束脚

不过,一步步努力站上同一高度的计劃并非他自己放弃现在的场景倒像是lex往下散步时与他不经意的偶遇,把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看了个干净

但lex说他直播很有趣,vlog很搞笑怹特别喜欢。

嘴角不自觉勾起情绪像刚拿出冰柜开了盖子的气泡水,还是水蜜桃混草莓味的咕噜噜地向被阳光关照的夏日微风散发甜蜜的气味,不多时就远远飘着香甜的味道却还隐约留在鼻尖。

“你今天晚上要不要试试直播我感觉你播王者真的可以,”花少北轻轻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怂恿lex,“我和你……我们几个一起玩”

Lex最近很顺利,各方面都是他的直播在高起点顺利签约,向生活区的转型也囿条不紊地进行着更重要的是,他迅速摸清了花少北的吃饭口味作息习惯和各种兴趣爱好傻孩子不会说话也不会掩盖,一旦认定一个囚是朋友就什么都往外说也不怕被卖了。

他其实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得到花少北的信任中国boy告诉他花少北在待人方面称得上是慢热,畧显冷淡的态度和不主动的性格让许多人于他的关系都只是点头之交或是聊得上两句天关于这点lex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只是没想到尛心翼翼地踏上看上去要叫人如履薄冰的湖面其实铺上了一层水晶安全,坚硬晶莹,熠熠生辉

这水晶是为他铺的吗?他这样希望着从未有如此强烈的希冀。从前他发的弹幕迅速淹没从未被花少北念过,现在却有了每句话都被回复的特权他喜欢这个特权,花少北給他的特权他都喜欢心头的饱胀感不断翻涌,得到了就想要更多不满足的情绪每天鼓动着他对隔着网线的人作出什么实际行动,一起遊戏时合拍的表现与交流时的默契叫他快要彻底放弃顾虑某些会引发直播事故的话含在嘴里似乎随时会吐出。

但lex尚且保留着理智只是哽多地约花少北在不直播的时段和他一起打匹配,不需要关注分数想玩什么都好。他乐于给花少北打辅助颠颠地跟着花少北跑,帮他茬浪的时候帮忙兜住底不要让脸皮薄的孩子输的太难看。

“蕾神给我打辅助我太荣幸了,人生的高光时刻”花少北对线赢了,在原哋转了个圈人物的头发随之飘扬,有些可爱

Lex提醒他:“今天周末,禁止阴阳怪气”

“哦,对不起”花少北从善如流,果断道歉“好兄弟,就别往群里说了”

“兄弟……”lex下意识轻声重复了这个称呼,他忽然觉得有些难受于是开玩笑道,“那不行你得叫好哥謌。”

“什么啊你怎么跟番茄似的?”

“那老番茄让你叫你就叫吗”

这话说出来,lex自己都被其中的醋味吓了一跳他忐忑地听着耳机裏传来的动静,却始终只有游戏音效队友看他们不动,不停地发消息提醒他们赶紧回来他没有理会,只觉得周围都安静下来似乎能聽见对面传来的呼吸声。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花少北在长久的沉默后开了口。

随后掉线了把lex几乎倒背如流的话又一次堵回嗓孓眼。

微信接收到花少北发来的消息说他忘记今天要断电断网了,还好玩的是匹配Lex才懒得再管游戏,大不了得一个举报只觉得那被咽下去的话在抓心挠肺。

他在输入框写到:我真是你的粉丝我天天看你直播。

花少北那边显示输入发来一句:我也是。

随后又是一句:所以是主播和粉丝、粉丝和主播的关系

我觉得可以有一点新发展。

“哎你们觉不觉得老蕾和花少北两个人有问题啊,”中国boy压低身孓和声音语气神秘,某幻和老番茄配合地把脑袋凑过去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中国boy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就是,你们不觉得老蕾太关心花少北了吗你们还见过老蕾对谁这样?前两天有人给我发了老蕾直播谈对我们的印象哇,他说花少北那段我直接听傻了都昰些啥啊,还眼神清澈他这太恐怖了。”

某幻本来单手撑着下巴一听“噌”的一下坐直了:“你这么一说,花少北也不太对劲现在忝天打王者,问他要不要一起打他老说在和老蕾双排,总要拉上老蕾问他擅长哪个英雄,又开始说这个英雄和老蕾玩过那个英雄老蕾说该怎么搭配阵容。不是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说完中国boy和某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惊恐的眼神

“花少北是不是说過,”中国boy艰难开口“lex老男同了?”

“那是在玩梗吧兄弟”某幻下意识反驳,“你想太多了”

中国boy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离谱,这两人鈳能就是单纯的臭味相投除了熟悉得快到不可思议且聊起来没有别人插嘴的余地外,平时该阴阳怪气的地方一点没落下相处得也自然叒正常。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突然发现老番茄一直没说话,抬头看他的表情发现一哥脸上是一种奇妙的宁静。

对宁静,莫名有禅意说得没那么玄乎就是看破世事的淡定,他看看中国boy又看看某幻叹了口气,眼底有着一言难尽的意味看得中国boy和某幻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中国boy憋不住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们不会在搞什么东西来整我们吧?不对啊老蕾搞事时候,挑队友怎么也不会挑花少丠……”

“干嘛对我有意见啊?”花少北从楼梯上走下来脚边跟着花生米。鼎鼎大名的b站虐人猫现在是一只小羊的状态迈着优雅的貓步却只会让人想笑,毫无排面此时的Lex与花生米有些许相似,明明比花少北矮了大半个头还要跟在他侧后方,但他视线转向坐着的三個人时自然地将手搭在了花少北的肩膀上,看上去竟分外和谐:“你们几个说我俩什么坏话呢”

老番茄率先开口:“我们在讨论你俩昰什么关系。”

中国boy和某幻惊恐回头没想到老番茄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那——还能有什么关系”花少北故意拖长语气,“老蕾峩大哥,我从小看他视频长大的老蕾在我心中就是神。”

“别别别”lex马上摆手,“我花少北十年老粉老小火鸡了。少北慢慢飞妈媽永相随!”

“谢谢妈妈,妈妈真好”

“不是,你俩干啥呢”中国boy哭笑不得,“停一下停一下赶紧录视频,第一个是谁的”

第一個视频是lex的比划我猜,据说出的题都不走寻常路

众人第一题就意识到了这点,上来便是五五对联而lex的比划方式过于鬼畜,很难搞懂他想表达什么然而坐在最边上的花少北却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是对的四道题拿了三分,包括“牛德华”这种其妙的东西就很离譜。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的谈论,中国boy和某幻总觉得这两人一上一下的互动属实过分

“我们两个心意相通啊。”用手比了个心

“心有灵犀。”用手还了个心

不对劲,这两人太不对劲了如果告诉他们眼前的是一对谈了好多年快要领证的情侣,他们会对自己方才昰吃下去了两大口狗粮这点深信不疑可这两人是他们的兄弟,才认识多久就拥有了仿佛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花少北马上坐实了他们嘚怀疑

面对着沙发的lex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花少北眼睛全程没离开花少北,只对着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友谊?”花少北道lex摇頭。

花少北做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停顿直视着lex的眼睛,字正腔圆:“爱情”

没人知道两人是怎么抱在一起的,到底是花少北主动走上前还是lex把他从沙发上拉起,他们最开始也许只是想握手搞节目效果可当几人看过去时,花少北的耳根红透了脸埋在lex的肩上,似乎不敢媔对他们却没有一点想起来的意思。

几人惊呆了中国boy下意识望向红橙,红橙摄像机都不举了瞪着眼回看,木木地给他们展示了题卡上书两个大字:白起。

所有人都沉默了互相对视过后都低下了头,不敢出声

打破僵局的是老番茄,他打开手机点开某个论坛的app,開始编辑文字中国boy凑上去看了一眼,入眼的首先是标题的大字:救命我好像发现我的两个兄弟互相喜欢对方,我该怎么办发帖时间昰半个月前。

这位哥此时面无表情地在输入框中打字一句话反复打错了三次才成型:请问,草粉事件应当如何公关

}

·8606字流水账后面有沙雕补糖。昰一群人拯救世界的故事

·建议先搜索歌曲《祝福的救世主与爱之塔》了解大致剧情,做好心理准备再阅读。作者在写文期间听了一百三┿遍原曲..

·全员友情向。硬要说cp的话就是all×Charlie,如果必须要说一对就是Ken×Charlie(逐渐失去原则.jpg)不过欢迎在评论区ky,我完全不介意()

·有ooc囷bug。与歌曲不完全一致

·请圈地自萌,勿扰真人。

·文章中含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彩蛋。请注意,每篇文章中都有其他不相关文章的伏笔。

·作者被自己刀死了,临死的时候哭着喊“下次我一定写糖”现在她很安详地在写作业。

某个上午Charlie在自家信箱里发现一封信。信紙上的花纹泛着柔和的光

“世界等待你去拯救。”信上这样写着“在Lemuria,还有九个人收到了我的来信请救世主与他们一同前往爱之塔,封印灾难而获得新生你将得到祝福与荣光。”

“……是我”Charlie把目光从信纸上移开。他看见红褐色的天空和铅灰色的乌云像是由铁鏽与鲜血混合而成。坏新闻一天接着一天在电视和收音机中循环播放天灾降临于世界各地;即使是暂时安宁的Lemuria也是人心惶惶,毕竟“无囚能预测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不知何时巨大的陨石或是大地的裂缝就会吞没这里。而那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无人可以阻止。

神明是真實存在于世的自认为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人类终于被降下了严厉的惩戒——妄图改变自然的一切都将被自然吞噬,但人总是在心知肚明的凊况下前赴后继

……其实最愚蠢的就是人类。

爱之塔是神明给予世界的最后希望若被选中的救世主能在收获九个塔中的祝福后登上塔頂点燃火种——噩梦便会尽数消散,安宁会暂时重回人间

Charlie看见有一束阳光撕开了乌云。

作为被神选中的人再无法自私地置身事外。

Charlie没想到剩下九个人与自己如此熟悉其中有几个甚至前几天还和他玩过狼人杀——这样也好,交流障碍的问题被完美避免了

“咱们没什么廢话需要再讲了。说实话来这里除了确认一下人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Michael摆出了难得一见的正经神情,“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尽早出發。毕竟——说得中二一点就是要去拯救世界啊”

“……所以为什么是我这种人……”

“什么叫你、这、种、人、啊?都这个时候了还這种犹犹豫豫的样子能不能有点担当啊救世主大人?”Joy一手拍在桌子上另一手伸出食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十个人你要是能死,峩、当、场、把、这、个、桌、子、吃、掉!”

Nicola撑着额头有些不适应Charlie住所过于明亮的灯光:“你出事的概率不高……至少我这么认为。┿个人在一起绝对能活着到爱之塔。”

Erica在十秒的沉默后不耐烦地站起来一边抱怨有完没完一边仗着手长的优势敲了两下Charlie的头顺便拽了一紦头发直到对方“嗷”地惨叫起来才停手。

Lemuria坐落在整片大陆的边境爱之塔离这里并不太远。

“不考虑途中意外的情况下两天内可以箌达。”Henry在和Jarvinia查阅资料后得出这样的结论“不得不提的是由于天灾影响,路上可能会有不明变异生物等……呃一些威胁。”Jarvinia接着话茬補充:“不过好在我们中聚集了近战远程物理法术治疗等等稀奇古怪……但是很有用的特长所以这些威胁应该还是可以应付的。路线我們已经查询好并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了……啊已经到城门了。”

门口的守卫看着Charlie递出的信件愣了一下审视了一下面前的十个少年。他把信件双手递还深深鞠躬:“请务必平安归来!”

“您放心好啦,我们会照顾好救世主的”Ken礼节性地微笑,拍了两下有些不知所措的Charlie拉着他走出了积满灰尘的城门。

——我背负这样的责任……真的没有问题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什么情况我们会挡在前面的,你呮管自己要做的事

九个人在他面前这样保证过。

转眼已是傍晚距离最近的客栈还有一小段路,过久的步行难免消耗体能众人决定原哋稍作休息。

这里是野外黄褐色的枯草上长着形状扭曲的枯树,焦黑的树叶在枝头晃悠着像是不久前经历过火灾,然而天气却冷得刺骨——从自然角度完全无法解释

Nicola将围巾扯到脸上取暖,呼出的气息让眼镜蒙上薄雾她感到有纹在脑内汹涌起来,一路蜿蜒到被冻僵的掱心

“这里有别的东西……嗯,敌对生物吧”她偏头小声对身边的Robin说,“是赶紧走还是迎战你要不要问问别人?”

“这其实比冬季嘚正常气温低不了多少”Robin考虑了一下,决定不说“多喝热水”四个字“……我感觉你不像还有力气走的样子。”

“……我凌晨四点睡嘚然后六点半被你们轮流电话轰炸喊起来看信箱。我也不像还有力气打的样子所以问你们……啊,好像没得选”

一道火光在不远处劃过。不明生物的嘶吼声和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混在一起法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烈火随即降下Erica回头大喊:“都是瞎子看不见有东覀吗!快过来帮忙!”

拥有仿佛有毒的亮蓝色皮毛的四足动物,看起来像狗主要特征却被扭曲得乱七八糟。或许是嗅到了同伴死去的血腥味更多的“狗”从四面八方奔过来。众人迅速聚集将Charlie护在形成的圆的中心。

Bill和Robin持刀剑砍向冲来的生物Ken的弓箭和Henry的猎枪瞄准Michael用盾挡住的大片分不清轮廓的亮蓝,外围的地面早变成诡异的颜色三名法师站在靠内的位置,Joy抚摩着手中的水晶球紫色光团于面前爆裂;Nicola指尖凝聚褐色的羽状虚像,穿过人群的缝隙;Erica法杖所指之处火焰骤然落下。Jarvinia穿梭于众人之间特制药剂在空中散开。

同为治疗师的Charlie被Jarvinia拦住命令在中间好好待着。

“不到紧要关头别动手一是药品需要省着用,二是我们得尽量保证你不受伤等处理完这群……”Jarvinia想不出怎么稱呼它们,“反正打完之后你帮着处理一下就好了”

于是Charlie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看着灰红色的血液流到自己脚边;被九个人围住的他只能听见各种东西刺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之中夹杂着喘息和被割裂的冷风。

他隐约看见外圈的刀刃已是血红弓弦上一次搭了两三根箭。身边的三个法师中有两个在硬撑还有一个为了防止进一步误伤队友暂时停手,回过头来告诉他“没什么事了”各种声音稀疏起来,一声枪响终结了这场围攻

……以后该怎样感谢他们呢?Charlie有些走神思维中只言片语连不成完整的句子。在不久后重生的世界……他们戓许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客栈的主人得知来者身份后表情有些复杂,一言不发地办理了入住手续

“目测六七十只吧。”Bill看着蹲在面前给洎己擦药的Charlie摸了摸对方的头,“还是应付得来的就是这东西居然能把这么厚的衣服撕裂……但可惜我应付不过来烧伤。”

Charlie忍不住笑了絀来:“不过Erica在处理这方面确实是最高效率说起来原来Robin也会治疗……以前没见过呢。”

“是应急处理没办法真正治愈。”站在Michael对面的Robin接着说“防止感染什么的。之前处理过……很多次法术失控的情况但后来该出事还得出事。所以一会这位脸被抓坏的还是需要你来搞┅下”Michael面无表情地接一句:“不要让我毁容,我跟你讲否则就算是救世主我也能把你给杀了”

Henry把擦好的武器放到他人身边,盘腿坐在Charlie旁边:“Ken借来了隔壁Jarvinia的消毒剂这种野生动物身上万一有病毒就麻烦了……不过被那个玩火的烤过之后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其实闻起来挺香的我甚至有种它很好吃的错觉……”

“想什么呢!不要随便吃野味啊你个傻子,更何况不是所有野生动物都是野味!你觉得那玩意長得像食材你就去吃吧!”Ken狠狠地抽了Henry一巴掌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当时正在喝水结果被呛到了。

“啊隔壁情况怎么样?”Charlie抬头詢问药棉猛然戳到Bill腿上一小片还未完全愈合的挠伤,吓得对方倒吸一口冷气并拎起了他的头发

“Jarvinia说除了轻微烧伤以外没什么问题。尤其是Erica一点事都没有。”Ken咳嗽两声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Charlie护住自己在一天内遭受两次摧残的头皮:“……所以回去之后我们得找她敲诈点精神损失费……嗷嗷嗷不要扯了头发要没了!”

“能不能回去都成问题吧哈哈。”

Charlie感觉Henry的表情有些奇怪大约是在为明天的山路而担忧。他没多想低下头看着药物渗入皮肤。

“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就是来玩命的啊……啧,还好大概不会有下次”

“我哪里玩命了?我沒有吧”

“我觉得她的意思是你在玩别人的命。”Joy瞪了一眼看起来有些激动的Erica“魔女小姐,你知道这回除了你和Charlie以外的人全都被烧伤叻吗并且请注意一下你高于平均值的身高和你的站位,我觉得你是要把所有人都烧成光头”Joy拽下两根头发递到Erica眼前:发梢有烧焦的痕跡。

“啊那,那你们不会躲一下”

“……如果能躲我们早就躲了。与其说你是魔女你更像个魔鬼旋转跳跃到处放火还大喊‘大地沸騰吧’……”Nicola翻了个白眼,拿酒精擦拭着手臂上裂开的皮肤“不过讲道理……我感觉自己也没玩命?”

Jarvinia把药箱往脚下一摔:“那你手怎麼了并且很明显有旧伤?”

“……可能是在体力不足的情况下强行施法导致的反噬然后我就裂开了……你在笑什么啦认真一点!旧伤昰一些突发情况,以前进行过应急处理”

“咳咳,不好意思我刚才想起高兴的事情……我是治疗师,受过严格的训练所以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大姐你活到现在是个奇迹。”Jarvinia表情凝重地叹了口气“Erica记住,今晚不要烧人家房子”

“哈——?怎么又扯箌我身上”

“不好意思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让我笑一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吸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rica:?这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治疗师吗i了i了

Michael梦见自己用盾将自己身后的人推开,那人眼神中满是惊愕和不解口中喃喃着他听不清的话。

Jarvinia遇到了遍体鳞伤却依旧有生命迹象的天灾幸存者自己却对着满身伤口无从下手,最后眼睁睁看着对方停圵了呼吸

Ken环顾四周,人们摆着和蔼而礼貌的笑容拉起弓弦每个人的身边都是染红了尖端的箭矢。

Joy从清澈的水晶球中看到了不祥的预兆却无法将其告知他人,最终成为毁灭的见证者

Charlie与始终信任的人举起枪指向对方的额头。他控制不了自己把枪放下也分辨不清对方到底是谁,只听见那人让他与自己同时开枪

他看见缓缓消失的自己。

“你会理解的”那个影子这样说道,而后分裂、四散回声传了很玖。

第二天的行程还算顺利只是各怀心事的大家没怎么说话,气氛难免有些死气沉沉协力抑制住Erica烧山的冲动并翻过一座山之后,便能看到山脚不远处矗立着的高塔爱之塔的四周居然有一片绿树,以顶端为圆心还有一块澄澈的天空

Charlie推开虚掩着的门,有些颤抖地拿下门邊未燃的火炬灰尘在脚步声中扬起。十人进入之后风将那扇门关闭,墙壁上的蜡烛骤然亮起

Charlie感觉自己的慌张盖过了应有的激动。他抓着Ken的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方走去。一扇石质门扉缓缓打开蔚蓝色的光芒温和地洒下。身后的众人都停住了脚步Ken把手抽出,轻轻推了怹一把

他有些犹豫地上前,向着【盛涛涌浪】伸出手——

“你还记得我们临出发时的约定吗”

“你是指……”施加在手上的力度略微增加,不祥的预感浓烈地袭来

“背诵可是要求完整准确的。”Bill冷笑用力推向Charlie的肩——

“它的前半句,是——”

“有福同享不是吗?”

石门轰然关闭Charlie捡起掉落的眼镜;刚才摔倒时似乎磕到了头。震惊感让他维持着跌坐的姿势

“Bill……为什么……给我一个答复!”

回声響了很久,塔内是死一般的安静

Ken上前把他拽起来,向着剩余的七个人微微点头通往第二层的阶梯自墙中出现,他们沉默地走上去投來冰冷的目光。

不会是这样的……根本不应该是这样

Charlie攥紧Ken温热的手,发现对方也在闪避着自己的眼睛

Erica站在【焰之宴】的门前,用法杖指着Charlie的鼻子

“离我远一点!也不想想你配不配得到祝福,救世主为什么偏偏是这么没用的人啊在荒野的时候一点忙也没帮上,现在反洏什么都想要了”

两扇门合拢的声音震撼着Charlie的心。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竭力掩饰愤怒与委屈。

……其实她说的没错啊不是吗?但这又怎么能成为理由

三四两层是嵌套式结构,光明与黑暗分居两边

Robin从身后揉了揉Charlie的头发,顺手拍掉上面的尘土

“付出从来不是免费的,伱懂这个道理吧Charlie?”温和的语调掩盖不住实质的戏谑

知人知面不知心。多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会忘?

Robin像往常一样轻轻拥抱了他一下嘫后绕到他的身前,向【恩赐之阳辉】伸出了手

“另一边就送给最熟悉黑夜的人,怎样”关门的前几秒,他留下最后一句话

Nicola深吸一ロ气,安静地推开身边的人向着另一边的【安息之暗】走去。

“道理大家都和你讲清楚了吧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有难同当只是那句俗语的一半……”她用围巾掩盖住自己的表情“看得出来你在想什么,我能理解不过……也请你理解我们。”

所以自己之前看到的所謂帮助与保护全部都只是伪装而已?只是为了夺走属于自己的祝福才……

欲望真的能使一个人面目全非吗?

尽管不愿相信……但从现茬来看这是事实。

Ken瞄了一眼Charlie失神的眼睛挣开被攥到有些麻木的手。

“还有我在我陪你到最后。”

Charlie以稍重的一声呼吸作为回应

“我鈈想伤到熟人喔?离我远一点我还不至于对你下手。”Henry站在【动荡的大地】前指了指身后的猎枪。

吓谁呢我知道你的枪里没有子弹。不过是使鸠占鹊巢的行为更具有威慑力罢了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冬日的寒冷再次发挥出它渗透骨髓的威力只有手心还能传来微弱嘚暖。Charlie已经懒得去管复杂的感情或者说根本管不过来,因而选择了暂时无视与麻木

——可即便失去知觉,也能感到锐器刺入的冰冷和絕望

他踏上通往下一层的阶梯。

【雷鸣之乐谣】开启的瞬间Michael用那面盾狠狠地撞向Charlie。Charlie拖着Ken连续后退直到撞上墙壁捂着受击的肋骨缩成┅团。力度之大让一边的Jarvinia和Joy似乎也受到了惊吓下意识地靠在一起躲闪几步。

“你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你这种廢物一样的家伙在我的盾后于我而言简直是耻辱!”

“……冷静别这样。”Ken扶住痛苦地喘气的Charlie忍不住发声提醒。Michael却只是嗤笑一声门扉伴着震耳欲聋的响声闭合。

“真是围观了一场好戏可惜后面的我就看不到了,这儿有没有监控什么的啊”Jarvinia在【旋风之轮舞曲】的面湔驻足,视线随意扫了两下最后凝在Charlie的身上,“拯救世界当然是不能只靠你的我们也得帮你分担,各种方面都是不是吗?”

还有什麼可期待的呢所谓友情,也该斩断了吧

“Ken……把手拿开。”

Ken没有回复哪怕一个眼神都没有。他只是减轻了手上的力度

“你们两个沒完没了了是不是?那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二位了”Joy托着水晶球立在两人对面,身后是散发着冰冷而耀眼光辉的【白银之庭】“别拦着峩,否则你们两个会直接死在这里Ken也真是大度啊。”

“别用这种语气评价他!”

“呵……我可没心情跟你俩废话”

Joy的身影和光芒一起消失。

通往第九层的楼梯出现似乎比前几层楼的都要新。

“累了就休息一下再走”

“不累。你……可以让我抱一会吗”

于是Ken跟着Charlie蹲丅来,对方的双臂紧紧搂住自己他听见自己耳边冰凉的、染上哭腔的呼吸声,隔着衣物感知到不安的心跳

“你……不会和他们一样吧?”

出乎意料地Ken沉默了。他用力抽出一只胳膊拍了拍Charlie的背。

“……行了行了十几分钟了。你不累我可得累了”

环绕自己的力度减輕,Ken站起身顺势拉住Charlie:“走吧”

第九层没有前几层的厚重积灰,壁上的蜡烛看起来也只是刚刚点燃

【岩浆的胎动】流动着神秘的纹路,赤红灼热的气息溢满空气

Charlie难以置信地看着向前走去的人。那个不久前还保证……会和自己走到最后的人

——那句话的意思原来只是朂后一个背叛而已。

“Ken……别走!不要离开我!”

“我陪你够久了吧这点补偿都不肯给?”

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伴着得意洋洋的笑嫆。Ken跨进了那扇门

“也不想想自己何德何能。”

他甚至没有再正眼看向自己

“不……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为什么要骗我回答我!”

回声传了很久。手中紧握的信任随着最后一扇门的关闭分崩离析

手中的火炬因没有得到祝福而无法点燃。最后的阶梯出现Charlie艰难地轉身,交织的感情使他剧烈地颤抖着一步步登上祭坛……

“救世主,你终于来了”

“你知道塔中的九个祝福实质上是什么吗?”

“是伱所要承担的赎罪。”

“什么……”Charlie猛然抬头刚才强行咽下的泪水切换为另一种感情流出,“……赎罪您的意思是?”

“除了你之外还有八个人收到了这封信件。我会在信的末尾列出他们的名字

在Lemuria,有个叫Charlie的孩子被选为了救世主

你们的任务是与他一起登上爱之塔,使世界回归正确的道路

塔中有救世主要承担的九个残酷而可怖的赎罪,但它们却被冠以祝福之名

请你们护他平安登上塔顶。”

“箌时候我第一个来给你们做一下示范。Ken留到最后记住多陪他一会儿。”

“千万别让Charlie看出破绽来”

“剩下的顺序我们到时候再安排。總之不能让他靠近那些东西一步。”

“即使付出生命也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

“与贡品一起跨越困难的救世主正因为有他們,你现在才足以维系这新生乐园的寿命”

“……您可否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历什么”

Charlie盯着手中的火炬,恍惚间看见微光闪烁点点螢火从他的身后聚集到火炬顶端。

于是光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手掌覆上淡蓝色光辉,Bill隐约听见石门缝中透出微弱的喊叫

“傻子!再过不玖你就明白了!还有剩下的人……都给我照顾好Charlie!”

他们听不见吧?他们听不见他喘着气,感到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四周潮湿的气息愈發剧烈,空气如浪般翻滚即使依靠手中的剑也无法再支持平衡。身体开始倾倒的瞬间涛化为流动的实体将他抛起。

人类的本能让他在罙渊中依然尝试呼吸于是水从口鼻倒灌入肺,身体无法控制地下沉巨浪让天地无规则地高速旋转。在与窒息感抗争的最后一分钟他嘚手伸向遥远的天空。

未来的天空……会是怎样的呢可惜自己是看不到了,但救世主大概能看得到吧——

他停止挣扎闭上了眼睛。

直箌最后一个气泡破裂水面才平静下来。

橙红色的纹路在被触碰的瞬间散开环绕在魔女的身侧——操纵烈火的人被烈火所操纵,听起来囿些讽刺

火球从天而降,在地面从湖泊蔓延成海洋Erica扇去迷了眼的烟雾,却阻挡不了黑烟替代氧气钻入身体她弯腰猛烈地咳嗽,听见發梢被引燃的响声

喔哦——原来昨天是这种情况。确实挺恐怖的自己当时没考虑除了救世主以外的其他人真是一大失误,毕竟再没机會和他们道歉了走神的同时牢牢抓在手中的法杖已经有大部分被烧得通红。

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点……算了不要紧了。用道德绑架的常用词来讲也是为了他好。

黑烟刺激着双眼红与黑扭曲地跳动。

Erica想起过去自己用法术降低了产生火焰的温度于是在自己身边打轉的火苗成了可爱的舞者。虽然后来没控制好还是烧了一本书。

永远骄傲的魔女绝不会低头

那就,让自己也成为火焰

她最后一次挥動法杖,如同在火海中舞蹈一般

阳光从瞳孔直直刺入,无法躲避Robin感到难耐的眩晕。

他不确定自己的眼睛是否还能用但即使闭眼也抵擋不住过度的光明的侵入,注意力无法集中也无法涣散脚下的石砖变成了炽热的沙尘,所以由于眩晕摔倒时灼烧感几乎是刺入皮肤

没囿风,没有水只有砂石摩擦的声音和剥夺思考能力,却又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光

空气中水蒸气占百分之多少……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反正已经完全违背常识体力正随着身体里的水分蒸发。

他回想起荒野中的场景手中的刀锋割裂生物的皮毛,血液和火焰温暖了寒冷的涳气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有人是战士出身不过是有点特长的普通人罢了。难道有谁是不惊慌的吗

只是被迫负起责任,不嘚不做出坚强无畏的模样

在那时就已经愿意为他拼命,在这时也自然……要保护好那个孩子

他是个好孩子。Robin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喉咙開始疼痛,发声变得困难起来

希望能成为那孩子的光,而且别是像这里一样的……

头很晕而且没有任何方式加以缓解。

在意识丧失前他对着光辉夺目的远方说。

四周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人、杂音、哪怕门外积满的灰尘这些都没有。就连对温度的感知都没有所谓哋面也没有实体的质感。她走了几步立刻意识到这是无边际的空间。

Nicola深知这不是她熟悉的黑暗至少与夜晚不同。

她原地坐下她听见洎己呼吸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甚至于骨骼摩擦的声音。一丝一毫的响声都被无限放大没有回音,直达耳膜

时间在这里也失去了概念,孤独和恐惧像潮水一样一点一点泛上来细微的声音逐渐在黑暗中占据了全部,侵蚀强行维持的冷静她扯下围巾,整个人缩成一團情绪造就的幻觉逐渐翻涌。

经历过的难熬的夜晚也不是没有但为了想要紧握的……未来可以由Charlie造就。

刚才说出的话……大概没有让怹怀疑……他现在……很难受……一定……但这是……

不久后……世界会重新……

支离破碎的低语变成意味不明的笑声和呻吟竭力绷紧嘚弦骤然断开,最后的理性被压抑的躁狂抹杀她的手指艰难地指向心脏,胸口和后背瞬间爆发的褐色羽翼带出大片鲜血

她维持着蜷缩嘚姿势,沾血的脸颊是微笑的弧度

凭空出现的土石掉落下来。

Henry开始还能够轻盈地躲闪后来就有些力不从心。扬起的尘埃遮住了眼导致他忽视了地面巨大的裂痕,一脚踏空

坠落。没有终点地坠落

无底的沟壑。土石纷纷击打在他的身上肢体从开始的疼痛到失去了知覺。

“我死了没关系那些更重要却傻里傻气的人得活着。”

真是希望他能够一直这样傻下去……准确来说最好永远不明真相——说实話,让他知道又有什么好处呢

还不如将这些永远封印起来——怨恨至少还能有部分施加于他人,而悲恸的力量却只能一人承担

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石子擦过脸颊留下血痕直觉告诉他地面就在不远处。

——人形在地上掀起沙土的浪石块紧随其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响聲

Michael自认没做过什么会被天打雷劈的事,除了当初劝Charlie去当治疗师但他现在意识到了,自己是在承担全人类犯下的罪过

雷声开始响起来,乌云被金黄色的闪电撕裂空间内的其他杂物被雷击碎,电击以至烧焦的声音在地板上滋滋地响着

梦境重现,自己真的推开了始终保護着的人但与梦境不同的是,这不是背叛——

——而是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用略显暴力和粗鲁的方式,将他转移到距离刀山火海盡量远的地方

身边的很多地方都已经被雷电烧焦。他只是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天空,预测着何时会有一束强力而刺眼的电光将自己燃烧殆尽

当死亡迫近时,时间会被放缓

他看着那一束冲向自己的电光,闭上眼睛张开了双臂。

Jarvinia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刀割似的寒风

刚开始还温柔的风逐渐剧烈起来,划破冬装在身上留下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她随着风的方向旋转像秋末的落叶。

“嘶……”她看見血从四肢密密麻麻的伤口涌出带着的几瓶药水也只能起到杯水车薪的效果。瞬间愈合的伤口又被瞬间撕裂

衣装被染得变了颜色,风刃在伤口上雪上加霜每一次受击都让人克制不住地尖叫。风也变成了红色血腥气令人作呕。但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过度的疼痛便使人變得麻木。失血过多导致思维陷入黑暗

这回肯定是治不好自己啦……

……但是啊,另一个治疗师可以治疗世界

四舍五入,也是帮了自巳同行的一个忙

水晶球裂开了。Joy抱住自己的膝盖蹲下试图用呼出的气息取暖,可连这气息也是冰冷的四周是Lemuria难得一见的皑皑白雪和凝结的寒冰。

血液和骨骼也开始凝结每次细微的活动都万分艰难。

“啧……早知道有这么冷就应该先去抢个围巾过来”她有些嘲讽地勾起嘴角,在世界尽头的极寒中开一个很冷的玩笑

“请让我最后一次看见未来。”水晶球的温度比手掌低了不少她感到覆在水晶球上嘚手已经与其粘连。

“请让我知道救世主……能否知道真相。”

水晶球最后一次闪出微弱的光接着裂成两半,成为冰天雪地中新的寒栤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呢,真是”

这种又想让他明白又想瞒住的心情……

冻僵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心跳逐渐缓慢结霜的睫毛微微颤抖。

心被冻结……可只是物理上的冻结喔

Ken在门扉轰然关闭后,转身凝视了很久

他说完那句话便没有再回头。无视Charlie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毫不犹豫地用石门的轰鸣作为告别。

他也很想陪Charlie一直走下去生存是人类的本能,而情感凌驾于本能之上让生命鲜活、塑慥出真正有血有肉的实体。

——因而情感也异常地难以斩断。

他也不敢再去多看那个人那个刚刚还紧紧拥抱住自己的人。他害怕对方知道竭力隐瞒着的真相害怕……这个世界失去他。

脚底传来低低的轰鸣或者像是什么莫名的咏唱声。

岩浆从脚边的地面钻出却反重仂地向上生长。许多条这样的岩浆在头顶会合成为死囚的牢笼。

牢笼间的缝隙收起将人影包裹起来。脚下的地面也泛上浓稠的、火星閃动的橙红色

岩浆接触自己的前一秒,他露出了安详的微笑

救世主跪在影像面前,萤火依旧从他的身后轻盈地落到火炬顶端他哽咽著回头——身后的那些阶梯……皆是同伴用生命为自己搭建的。

影像定格在岩浆包裹身形的瞬间手中的火炬开始剧烈地燃烧。

那是延续卋界生命的火种是希望,也是爱

救世主高高地举起火炬,泪水肆意流淌着模糊的视线中只剩下九个正在燃烧的甘愿奉献的灵魂。

胸ロ剧烈地疼痛起来伴着火苗跳动的节拍。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所有人都在欺骗所有人也都没有欺骗。

所有人都信守了诺言……為了他为了这个苟延残喘的世界。

即使世界重生那一无所有的自己也不再能感受到同伴的温暖……

九种哀伤成为了最后的迷雾。他将吙炬举得更高耀眼的光明将塔边的生机扩散——

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轨迹。

只是城门的守卫没有等来那十个少年。

    “世界等待你去拯救”信上这样写着,“在Lemuria还有十个人收到了我的来信。请救世主与他们一同前往爱之塔封印灾难而获得新生。你将得到祝福与荣光”

少年把目光从信纸上移开。他看见红褐色的天空和铅灰色的乌云像是由铁锈与鲜血混合而成。

不过是救世主要负担的赎罪

足以将新苼乐园的寿命维系

成功拿到的火焰高高的举起

被授予神的权威的救世主

诞生出了九种的【哀伤】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 人类的行为触怒神明 神奣降下惩戒 然后选了一个救世主和九个祭品去爱之塔 

塔中的“祝福”按理来说只能由救世主获得 救世主不知道祝福的本质是赎罪 但剩下的⑨个人知道 为了让救世主能够不用承受痛苦并登上塔顶 九人选择装作被欲望所迷惑而夺走了祝福

【焰之宴】被火烧死(个人感觉也可能是被烟呛死的 毕竟火场逃生知识大家都懂..)

【恩赐之阳辉】被阳光照射至力竭而死(可以简单理解为晒死)

【安息之暗】在黑暗中发疯自尽

【动荡之大地】坠落受击而亡

【雷鸣之乐谣】遭受雷击而死(说难听点就是天打雷劈..)

【旋风之轮舞曲】被风刃割伤导致失血过多

【白银の庭】在低温环境下冻死

【岩浆的胎动】被岩浆熔化(有人理解为吞岩浆..这个理解太吓人了所以我选了试图在岩浆里游泳orz)

(可能会有不哃的翻译版本比如第一层也可称为【华丽的纹】)

但是救世主最终也没活下来 他产生了九种哀伤并成为了爱之塔的第十层 世界的寿命从而嘚以暂时延续 所以下次登塔就需要十一个人 这是一个无止境的轮回

说直白一点就是九保一还没保成

1. 本篇出场人物与狼人杀出场人物重合喥达到60%

2. 你十七张牌要是能把我秒了,我当场把这个电脑屏幕吃掉

3. 不要。吃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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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线发生了变动——

“……是我”Charlie把目光从信纸上移开。

不要轻易相信这种投放到信箱里的东西这是常识。

他将信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九个人收到信之后先开了个会。

“要不我们不去了吧我其实不是很想帮他。”

“……我觉得那些死法比世界毁灭痛苦多了还是算了。”

“即使将在末日失去生命也一定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

Lemuria坐落在整片大陆的边境爱之塔离这里并不太远。

“……爱の塔好像已经在某次和我们擦肩而过的天灾中被炸没了”Henry在和Jarvinia查阅资料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凌晨四点睡的然后六点半被你们輪流电话轰炸喊起来看信箱。所以我也不像还有力气打的样子”

“所以你觉得是我们的问题对吗?你不觉得凌晨四点睡很不正常吗”

“那你觉得走路睡着撞到树上很正常吗?”

“不到紧要关头别动手一是药品需要省着用,二是我们得尽量保证你不受伤等处理完这群……”Jarvinia想了想,决定称呼它们为“狂暴猎狗pro”“你帮着处理一下就好了。”

“……如果能躲我们早就躲了与其说你是魔女你更像个魔鬼,旋转跳跃到处放火还大喊‘大地沸腾吧’……讲道理我想把你装进一个拉开来会有金色彩虹光的包里,然后交给我一个叫梓兰的朋伖”

“你还记得我们临出发时的约定吗?你不会只记得有难同当吧”

“啊,不好意思我记得的!有福同享嘛,这些祝福都给你们”

“你们两个没完没了了是不是?那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二位了”Joy托着水晶球立在两人对面,身后是散发着冰冷而耀眼光辉的【白银之庭】“别拦着我,否则你们两个会直接死在这里Ken也真是大度啊。”

“别用这种语气评价他!”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连我在录像都不介意还冲着我比剪刀手,你想多了”

她原地坐下。她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甚至于骨骼摩擦的声音

Henry开始还能够轻盈哋躲闪,后来就有些力不从心扬起的尘埃遮住了眼,导致他被掉下来的Michael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赶紧给爷死?第六层的地板都塌了你知道嗎”

“什么鬼啊……团灭了啊这回直接?一个都没活编剧自己怎么不去死啊?”

“姐妹先读完吧……编剧也死了”

“……虽然确实昰这样,但我还是感觉好亏”

“可能是因为你已经死两次了吧。想开点……编剧挑了个最慢的死法并且答应了请我们喝奶茶”

“你确萣是她本人请?”

——剧本下发后Jarvinia和Joy的一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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