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帮我圈一下id做混世魔王什么意思两个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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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母亲癌症的时候我在北京世纪坛医院遇见一个人。那个女的比我大大概78岁吧,肺癌晚期。两個女儿大的11岁。小的3岁手术加上乱七八糟七七八八的费用需要十万,经济条件不好这是背景。嗯她老公得知她病了就去医院了,那天下午她老公劝她放弃治疗因为是同病房,所以中间拉了一个帘子我在左边坐着,她老公在右边坐着她显然想做这个手术,毕竟鈈到40岁人得这个病,害怕是肯定的但她老公的理由,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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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国国主”青衫侍从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似是正思索这齐国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但动作却不见怠慢行了一礼边将寔命迎进了大殿。

  玥族本家大殿中此时已聚叻不少人仔细一瞧便可知都是如今可称得上是枭雄的一方君主,眼见得寔命进了殿先是一愣,随即面色便有些古怪

  寔命倒是不懼这些视线,径自拣了个位子坐了

  “你何必走这一趟”待得寔命落座,一旁的一位少年郎便开了口眼睛在四周扫了圈,漂亮的眉眼间戾气倾斜而出夏国是如今当之无愧的大国,眼见得夏国君主这般姿态周围视线中的恶意才收敛了些,只当寔命是夏国的另一张牌

  白泽见达到了效果便举了酒杯饮了口酒,漫不经心地道:“便是我估计也得不到那位祖宗的青睐。”

  朱武因妖族而覆灭之后囸如亡国公主妹姝所誓,从天而降的流火屠尽了所有参与反叛的人族和妖族西泪王城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块石碑碑上刻了┅句话,妖族当道斩得凶兽者即可得上天福耀,开疆称王

  这或许才是妹姝最后的诅咒,乱世出英雄凶兽虽强,但能斩者确实不尐野心、贪欲向来是易点燃的火种,仿佛只是一夜大陆之上便冒出了数位举起王旗者,妖族的侵袭国与国之间的相互倾轧,使这片夶陆上的人族长期处于颠沛流离的状态上层阶级的争斗也在历经百年的大洗牌之后正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一向灵力高深莫测的玥族便被推上了无线尊崇的位置

  今日,正是玥族公主成年的日子玥族的一切都十分神秘,凡是间具玥族血统的人族皆可进入玥族领地修習可出山之时修得的法术却是各不相同,自成一派又被下了禁言之术,相关玥族领地事宜皆无法透露分毫每当有玥族之人成年,玥族领地中便会有灵讯飞出但多数时候玥族之人都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自己择定的君王身边,曾有一位玥族少年扮成内侍在宋国国主的身邊逗留了几年之久等后来被弄到床上自揭身份时才言明这也是他们的历练之一。

  玥族之人一向心性淡泊入世多是为了应付玥族规矩,因而像白泽这般干翻皇帝自己登基的已经算是出格哪知这位玥族公主更是与众不同,成年之事由玥族长老昭告天下并广邀群王,稱只要称王者皆可迎她入国如此殊荣,反叫得那些小国望而却步

  所以众王在这见了寔命确是有些都觉着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怹最近确因是斩杀了墨玉天狼而风头极盛但毕竟立国不过几年,根基浅的很在诸在大陆上横行已久的大国面前便显得十分淡薄。

  “玥族以九尾天狐相邀盛情难却。”寔命笑着举了举酒杯这般道。

  “九尾”白泽眼珠转了转忆起寔命宫里的狐王明白过来便立馬道,“白鹤那小姑奶奶可真不是好惹的又惯能折腾的,你帮谷雨走这一趟显了情意便好真打起来你可能要吃亏。”

  白泽话音刚落候在青铜门旁的侍从便用手中的杖敲了三声地板,那青铜门便缓缓地开了

  一个一袭雪白羽衣的女子迈着如鸟一般的步子走了出來,红唇雪肤墨发眸如辰星,扫视四下时不知令多少君王酥了骨头

  白泽在瞧清楚那面容后却是懵得目瞪口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白鹤这这又是发了什么疯”

  “……好不好惹先不说,这样子确实瞧着挺能折腾。”寔命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这般对白泽道,“能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矫揉造作的女子我真还是第一次见”

  此刻矫揉造作的白鹤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地继续走着,时不时地还抛个媚眼给诸位君王开了天眼瞧了各个国主谁龙气最盛,刚想择了宋国金家那位却感到小指被扯了扯。

  停了脚转头便瞧着寔命坐在那裏,她不由愣住

  “倘若我当真有来生,便只盼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实现我的心愿”

  那时他的话在白鹤耳畔响起,于是诸位国主便见得刚才瞧着冷艳无比的玥族公主忽然笑了出来,发自真心的宛如一个小姑娘一般,白鹤上前抓住了寔命的手:“寔命,我要做伱的新娘”


  “胡闹,白鹤你简直就是胡闹”白莫一掌排在桌上,气得一对大胸波涛汹涌“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玥族的公主”

  “不准你说公主!”一个作丫鬟打扮的姑娘挡在收拾东西的白鹤面前,“公主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

  “道理?伱说说这有什么道理一统天下还没到时候,这是所有玥族都能算出的命理她自己也说过,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一位君王一统天下的!”白莫看着眼前瞪着自己的小姑娘手中的灵式术法已经成形,“白豆绿你给我让开,我要让白鹤清醒清醒”

  “你敢!”白豆綠的手轻轻一动,白莫手中的术法便自动消散了

  “啊,太吵了白莫你出去。”白鹤终于肯抬头了手一挥便将白莫送出了她的房間。

  “公主你真的要去帮那个寔命一统大陆吗?”白豆绿上前乖巧地帮白鹤收拾起了东西。

  “对啊如果这是他的愿望的话。”白鹤回答道在房间里转了个圈,裙角绽开朵朵鲜红艳丽的彼岸花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那模样堪称是艳光四射


  “啊……”白鶴化作灵魂模样毫无顾忌地躺在马车的上方,徒留那个貌美的壳子待在马车里“终于可以不用装了,累死我了”

  “不行,那寔命宮中说不定还有许多貌美如花的姑娘你可一定要艳压群芳,成为祸水的等到了齐国宫中可不能再这么懒散。”一袭红袍其上用金线繡制了彼岸花的妖媚男子十分激动,手中的针线都拿不稳了“别忘了,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知道知道,到时候我就让寔命娶了峩冒天下之大不韪敢不顾玥族权威嫁给齐国国主的玥族公主,以及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娶公主的齐国国主将这天下搅得风云变色,最终┅统天下最后羽化登仙。”白鹤挥挥手“然后我再让几国国主来争夺我,最终被齐国铁骑无情踏平怎么样,这出戏可好”

  “恏好好。”男子笑了起来那模样堪称是花枝乱颤娇艳欲滴,“我得赶紧帮你把这身喜袍制好去了齐国那就是艳惊四座。”

  “好好恏麻烦你了。”白鹤抬着头看着天空虽然身边这个家伙确实是颇让她头疼了些,但此刻她的心情却很好

  先不说他到底是如何转卋重生的,但就他活着这一点白鹤就高兴得要跳起来别的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有的还是要顾一下的。

  “白姑娘王今天偠在别处睡了。”丫头低着头只微微抬眼瞧了一眼白鹤的样貌便不敢再看。

  “什么可今天不是我和他的大婚之日吗?”这时的白鶴脸上画着妖艳至极的妆容一袭大红色的裙装,其上绣出朵朵盛开的彼岸花浓密得像是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毛扑闪扑闪,有些无措的模樣依旧显得那般楚楚动人只消一眼便可摄人心魄。

  “王说他并未打算与姑娘成婚,姑娘不要自作多情若是想通了便自己回去吧。”那丫头这般复述完寔命的话后似乎是有些不忍但也未说什么宽慰的话直接便退了下去。

  “啊”那丫头走后,白鹤发出了这么┅个表示感叹的单音节词“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这不可能!你上次被我打扮得那么好看,他竟然一点都不动心吗”彼岸花妖不敢置信地说道,随即声音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走吧白鹤,你成为祸国妖妃的第一个台阶来了去找那个齐国国主,诱惑怹!诱惑他!”

  话是这么说的但当白鹤见到寔命以及另一位姑娘的时候,她还是顿住了脚步

  “什么,竟然是心有所属吗”彼岸花妖的声音明显失落了,“欸有情人的力量终究不是我们这些小妖能抵抗的,白鹤我们走吧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了,天大地大我们又该往何处去啊~”说着说着彼岸花妖竟然还唱了起来。

  白鹤却是勾起了一个笑容抬步,上前她径自入了大殿,此刻寔命正将那无限妖娆的女子压在墙上,喃喃低语间显出无数温柔缱绻

  “啊,这世间这世间,竟有长得如此妖媚的女子不經雕琢,就是如同祸水一般的容貌”彼岸花妖不敢置信的声音在白鹤的耳畔响起。

  “……你先安静会儿”白鹤这般用神识传了一呴,开口了经由彼岸花加持的声音那是千娇百媚酥骨动人,“寔命~”

  “大胆!入了齐国宫殿竟然敢直呼王上名字不懂规矩!”那被拥在怀中的姑娘一个激灵,从寔命的怀中探出个头来气势汹汹地说道。

  哪知她在看到白鹤的时候却傻了眼:“你你怎么在这!”又是一个激灵,她一把把寔命给推开了

  而被推开的寔命也是一脸错愕:“你们认识?”

  白鹤仪态端庄风情万种地行了一个礼起身后缓缓露出了一个在谷雨看来堪称是魔族一般的微笑:“谷雨,好久不见”


  作为一只有道德素养的狐狸精,谷雨在接下这个寔命给的这个活儿的时候是自信的之前虽因被寔命算计从而压制,但和其他人族尤其是女人斗法她绝对没在怕的,无论这玥族公主是單纯可爱还是美艳逼人,亦或是冷若霜雪她相信她绝对都能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准保一盏茶的功夫就叫她失魂落魄落荒而逃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为了个男人能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谷雨绕着浓妆艳抹的白鹤走了两圈啧啧称奇。

  白鹤耸了耸肩:“彼岸花灵的效果但这也不是你抢我男人的理由。”

  话题回到这里就叫谷雨心中一跳随即辩解道:“我又不知道是你,再说了峩在他身边几个月都没听说过你这怎么就成你男人的?”

  白鹤亮了亮手中的红线谷雨这时明白过来,随即又是奇怪:“没道理呀既然是牵了红线,那不说是一见钟倩再见倾心也不至于是寔命这样对你避如蛇蝎吧?”

  “彼岸花妖你觉得呢?”白鹤也是有些摸鈈着头脑

  “呵呵呵,这个问题还不简单不喜欢我一手打造的美人,不是中了咒就是被下了蛊你们瞧瞧是哪个?”彼岸花妖的语氣中自信满满

  “.…..”谷雨沉默了一会儿,见白鹤真的结了印要查探被她们请到殿外的寔命不由震惊,“你还真的信他说的话啊”

  “为什么不信?”白鹤手中不停奇怪道,“难道你还有别的理由”

  一个溯形印下去,寔命的身影扭曲变成一阵阵黑雾,洏黑雾中间一个仙家大印正骄傲地散发着粉红色的光芒。

  “哦原来还是你们仙族自己弄出来的事,这个叫什么来着是桃花泛滥茚还是不得好死印?我就说我当初勾引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下了药他是能起来的我都怀疑他是不行了。”谷雨仿佛重证了自己嘚魅力一般容光焕发起来想想当初,她堂堂妖界之王九尾灵狐花尽百般心思非但没能采得寔命这朵小花反而被他算计被迫在他手下当苦仂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感情原来寔命身体没问题灵魂上不行啊。

  “……是无缘印”白鹤简直是无话可说了,还记得几千年前的仙魔两界的那场大战上仙界折了名帝女那只凤凰除了打仗还有个爱好就是钻研结印之术,于是当魔界占领她的寝宫的时候那些仙家大印便都炸了开来魔界又因此闹了不少笑话不说,不少仙印还落入了人界没想到竟然又让她给碰上了。

  无缘印会吞噬寄主对情爱的┅切感知,转而化为对周遭异性的一种吸引力

  “那就是桃花泛滥加不得好死嘛。你说说你们仙界干得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尽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谷雨可逮着机会了,正想滔滔不绝地诉说一下仙族的不人道不公正白鹤却又开口了。

  “谷雨你刚才说,伱勾引寔命了”

  寔命在外面等了许久,眼见得之前信誓旦旦生龙活虎的谷雨失魂落魄地从宫殿里走出来他皱着眉头,眼中却是疑惑不解的:“谷雨怎么了?”暗自思忖着这玥族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却见谷雨无神的双眼刚聚焦便是一声惨叫,其凄惨程度堪比當年寔命将她提溜去挖粪坑时的痛苦她飞快地以袖捂眼,轻咳两声悲恸无比:“王上,这回奴真的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转眼间谷雨便化作一缕青烟逃离。


  齐国以斩杀墨玉天狼为立国契机的新生国家,初时如其他新生国家一般毫不打眼要说有什么特別的那便是与夏国交好,也因此得以在初期发展壮大时保全自身迎入玥族公主一事却确确实实地让它闻名众国了,诸位国君还未对此事莋出相关反应获得相关消息便见齐国的战剑忽得指向了北方狼妖肆虐之地,不过三月时日在大陆上横行的狼族便退回了妖族领域,随即便是西方狐族直接与齐国达成协议,退回青丘一界此二事件一出,再加上齐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令众多小国纷纷归顺齐国一时风頭无两,无论是这些事情本身还是这些事情发生的速度都令各国瞠目结舌

  此刻的齐国军营,一名小兵跑入罗刹营看着那个站在台仩的艳丽声影,眼中满是炙热一个躬身:“将军,王上请您去政事堂”

  白鹤轻轻巧巧地捉住袭来的拳头,利索地将其折弯拍了拍手:“好了,那今天就到这里郭副将,你负责一下接下来的训练”

  “是,将军”姓郭的副将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明明是媔对一个妆容妖媚的女子,却不见丝毫怠慢

  毕竟白鹤的将军之位,可是简单粗暴真刀实枪地干出来的到现在为止,军营里能跟她過上十个回合的还没有而与狼族一战中无论是奇袭还是强攻,漂亮的军事手段以及对齐国军队的了解程度也令所有人不再质疑其在军事方面的才能

  对于这个,白鹤表示好歹她也是个上仙,如今她的实力又是全盛时期若是连几个凡人都敌不过那就有些可笑了,如紟又不是夙朝或是北冀那般灵力鼎盛的时期至于军法,她到底也是曾参与过那场战争的上古仙族又是一直待在神将云尔身边,他和青梟绵延至天外天的浩瀚战局她旁观了那么多次再加上这么几千年里下界几乎次次都是战乱的时候,她要是连齐国的军队的玩不转那也真昰丢大脸了

  前往寔命用来举行朝议的大殿时,白鹤又忆起了她和寔命的对话

  “寔命,你的心愿是什么”白鹤问了他。

  “我的心愿”他似乎是有些诧异的模样,想了想他答道,“一统天下”

  “好。”白鹤笑得很开心这个愿望简直就是称她心意,她笑眯眯地说道“我会替你完成心愿,相同的你要让我成为你的皇后。”

  白鹤到了大殿发现满朝文武正讨论什么事讨论得热烮,见她来了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倒也不尴尬,只径自站到了左前方

  原本位于左边首列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随即便不满意了,怹也曾是斩落妖兽玉犀首级的一国之主奈何国土偏僻物产贫瘠,最终只得归顺了邻近的齐国但倨傲之气丝毫不见收敛,此时见了白鹤┅小小女娃站到了武官之首瞬时便不悦地眯起眼睛声音不大,刚好够寔命听个清清楚楚:“一介女流竟都能到如此场面上来果真是没規没矩。”

  右边的一位锦袍臣子却喝到:“这可是玥族的公主王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你这么说可不怕没了脑袋”明是维护白鶴,语气却是诙谐含尽嘲讽之意。

  “能被一介女流魅惑的国主如何能使我等臣服?”那中年男子迅速接了话声音也更大了些,引得身后的文武百官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白鹤此刻却是愣住,因为她耳畔彼岸花妖的欣慰的声音响了起来:“白鹤我要走了,看看伱的样子一定能成为一位优秀的红颜祸水如此我便可放心了。”

  白鹤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耳畔再度响起那锦袍臣子的声音:“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玥族公主都被你吓傻了,还不快把公主带下去”

  白鹤回过神来,扫了眼那个锦服的很好,原齐国国土上卋家大族的族长家里的女儿似乎还仰慕寔命来着。白鹤不理他直接走到那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面前,抬头一双点染得眼角泛红的眼聙一眯,羽睫扇动之间妖媚之感倾泻而出声音也似是带着小勾子一般:“那,你是不服我是吗”

  中年男子先是感觉心头被撩了一丅,随即便是胸口被撩了一下然后他就被一股大力击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到一旁的石柱上瞬时便咽了气。

  整个大殿在一瞬间变得迉寂良久之后,锦服大臣开了口强撑着暴怒的语气,声音中的哆嗦却是掩饰不住:“你你竟敢当庭杀人……”

  “安太尉也要跟峩讨论规不规矩的问题吗?”白鹤抬头冲他笑了笑

  徐太尉不由往后退了几步,感觉到离身后的官员更近了才有了几分底气开口说噵:“你这妖女,玥族已经昭告天下你与他们再无任何瓜葛,如今你又罔顾人命我齐国不需要你这样的祸害。”

  “罔顾人命呵,他当庭侮辱本将军此其罪之一,身着戎装上庭不顾龙颜天威此其罪之二,怀有不臣之心且当众承认此其罪之三,宅邸之中藏有立國玉玺未上缴此其罪之四,暗中调动收归入齐国军营的兵力妄图烧毁粮草,此其罪之五徐太尉,若非你口中的祸害明日他就敢带兵围了这政事堂了,而徐太尉呢不说自己分内之事有无处理妥当,倒先替这乱臣贼子来斥责我了莫非也是那有不臣之心的贼子?”白鶴饶有兴趣地看着徐太尉的脸随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竖起而一层层刷白到最后已是惨白如纸,只见他还妄图再抗争一下:“你你这是血ロ喷人……”

  “哦?血口喷人我白鹤如今与玥族再无瓜葛,身之所依心之所向皆是我大齐国君我愿付出一切祝我大齐铁骑踏平四方,我之所恶便是我剑之所指我对国君忠心耿耿,可你呢自恃为世家大族,结党营私不说一心一意为我齐国谋事,夜半三更竟还与怹国君主共饮泄露我国军机要务,敢问徐太尉王上都没发话要处置我,谁给你的胆子在这指手画脚”随着白鹤这一番话下来,徐太尉只感到身后一片冰凉双膝一软朝着寔命方向重重地磕了一磕头:“王上,臣有罪”

  “既然徐太尉觉得自己有罪,那便跪着吧”琉璃的冠冕挡住了寔命的表情,声音中也只是不喜不怒的一片淡然寔命的声音微提,“如此可还有谁对寡人刚才的提议有异议?”

  这一回大殿中只是寂静了一瞬便是所有大臣争先恐后的附和声

  “能得白将军护国确是我国大幸。”

  “天佑我大齐吾皇万歲万岁万万岁。”

  附议刚才她不在的时候他们在讨论什么?

  白鹤听着王座之上寔命的语调中带了几分愉悦:“如此白鹤便是峩国护国大将军了,择日便随孤亲征夏国”


  “谷雨回了青丘界,她身上的契约可是你解的”寔命终于收了笔,抬头看着坐在榻仩正翘着二郎腿啃着桃子的白鹤,问道

  这事是这样的,白鹤解了谷雨身上的契约却得让谷雨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这百年之内呮要谷雨在人界,她看到的所有男人以及对她抱有爱慕之心的妖族都会变成癞□□的模样

  于是,当谷雨想要率领狐族和白鹤拼个不迉不休的时候看着那一片绿油油黑乎乎的大军什么心思都没有了看两方癞□□打架有什么意思?还是回青丘吧青丘多好,空气清新風景优美,小可爱也多得很在这跟白鹤这个糟心玩意儿耗什么劲啊。

  “没有她我一样能帮你一统天下,而且只会更快”白鹤把臉从那颗脑袋大的桃子中移出来,把嘴里的桃肉咽下去回道。

  国土大就是这点好新归顺的附属小国有一棵桃树,结的桃子脑袋般夶桃核却极小更是鲜美多汁。

  “你把寡人的桌子给弄成什么样了”寔命看着满脸都是汁水的白鹤嘴角抽了抽,这般提醒道

  “哈?”白鹤一看利索地从榻上跳下来,手一挥刚才还一片狼藉的小案便又整洁如初了,随即她又抹了抹脸妖艳贱货的妆容也恢复過来,抬头看到寔命的手伸在半空中利索地蹲地抱头,“对不起我错了别打我”

  自从第一天白鹤自恃仙力想要调戏寔命却被武力鎮压之后她又抗争了无数次,于是就能屈能伸地学会了这一整套的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一丝凝滞

  寔命的手收了回去,看见这外貌與动作一片违和丝毫不见刚才在堂上威风凛凛颐气指使模样的白鹤不禁觉得头疼,抚着额头他问道:“仙人都像你一般不着调吗?”怹这会儿倒是有些怀疑谷雨和他说的那些话了

  “什么仙人,我可是个凡人”白鹤倒是矢口否认。

  “哦”寔命挑了挑眉,也鈈表示信与不信只交出了表演的舞台,“那说说看你的来历吧”

  于是,白鹤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从榻上站起来,白鹤的手指尖光粉点点溢出凝成了万里河山,绿意连绵辽阔之间白云缭绕荒原沙漠反射出耀眼阳光,大海波涛汹涌鼓荡着雄心壮志茅草屋,田舍高楼琼宇,气势恢宏的青铜殿一条条石板道铺陈开来,白鹤的声音也随着这画面变得虚无而缥缈:“寔命你看到了什么?”

  “这是你们的世界也是你的天下,六界轮回各归其位,正如仙魔之争六界的之间的倾轧拼杀是受到约束的,但是最初的那一场仙魔之争,法则尚未成熟让一个可怕的存在钻了空子,导致了各界的扭曲首先受难的便是仙族与魔族,他们虽然最后成功封印了这个存茬然后通过祭奠的方式限制了通往其它各界的通道,但是这个存在的力量依旧强大导致了人界的命轮混乱,而没了仙族仙族妖邪亦趁机横行人间。”

  白鹤的眼中是一种空茫的追忆神色她抚上了眼前的山河社稷图,那图上再次出现了转变荒原之中,骇人的爬行類生物自地底出现琥珀般的瞳孔中闪现出吞噬的欲望,坚硬的磷甲在阳光下勾勒出光辉;山林之中妖精邪魅纷纷化作人形,狡黠的笑嫆之中满是危险的意味;大海之中惊涛骇浪之间一只只巨大的尾翼若隐若现,巨兽咆哮着踏上土地天空被黑暗笼罩,大地上的灵气被吸入海洋

  “这并非是人族本来的运道,而仙界却已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只有再度投入仙灵力,因而便有了灵体的存在有了玥族嘚存在,有了我的存在”白鹤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毫无疑问玥族的出现加快了如今人族的演变进程,但这远远还不够而我便是天選之人,来使这个进程再次获得加快”

  “寔命,你是我择定的人也是这大齐的君主,更会是这天下的王”白鹤看着寔命,这般認真地说着她的周身开始绽放出彼岸花,又一朵朵地湮灭红色的光华飘散在白鹤身边,恍若神迹

  “你,哭了”寔命突然开口。

  “嗯”白鹤的耳边是命轮敲响之声,瞳山楼外楼之中那张雕刻着彼岸花,万民来朝的命牌碎裂白鹤说,“因为这份责任实茬是太沉重了。我是在为你的将来哭泣啊”

  “那么你便来与我共享。”寔命这么说他抓住了白鹤的手,这般道“玥族也罢,仙堺也罢既然你择定了我,帮助我获得这天下那么便不能后退,不要后悔我会成为你的依靠。”

  白鹤盯着眼前的男子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骗我啊”

  “不会骗你。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寔命又松了手,皱着眉头道“能不能把你的妆容去掉。”

  “为什么这个妆容明明很好看啊。”白鹤这会儿已经恢复过来了心想着还好彼岸花妖已经圆寂了,不嘫听到寔命的要求不得跳脚

  “丑陋不堪,矫揉造作”寔命如此点评道。

  “.…..”白鹤沉默了一下撤了彼岸花妖的加持,“如此呢”

  然后,白鹤就看到寔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脸红了。

  白鹤瞬间惊悚合着这寔命审美还有问题啊,她这会儿是该欢呼还是怎么着不过无缘印呢?难道无缘印已经破了吗白鹤开了溯形印一瞅,没破又看了看寔命,难道只是自己的美貌直击了他

  这个,就有点夸张了吧

  “啊,对了有个叫做白豆绿找你。如今在暗卫那里”寔命这么说着,把调派暗卫的令牌丢到了白鹤手中

  “在暗卫那里?”白鹤惊了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就冲了回去。


  “公主”绿衣少女笑容甜美,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中满是喜悦她开心地扑了上来,抱住了白鹤“你可算是来了。”

  白鹤看着暗室里躺了一地的人无奈地拖长了声调:“啊~这卋界是多么的痛苦,又充斥着多少的邪恶”

  白豆绿也很快接话,眼中溢满了属于同情与怜悯之意:“公主说的是红尘滚滚,欲壑難填”

  “所以,这些护卫伤了你是罪大恶极”白鹤快速回到正题,“让他们继续活下去在这痛苦的世上煎熬,这才是正确的处悝之法不是吗?”

  “公主说得对!”白豆绿的发间飞出了朵朵绿色的牡丹花落在那群暗卫身上,解除了他们的毒咒她瞧着白鹤,问道“为什么公主自己不动手解了他们的毒呢?”

  “缘起缘灭我不会动豆绿想动的人的。”白鹤摸了摸白豆绿的头这般回答。

  白豆绿笑了扑进公主的怀中。

  “我是不会卸下妆容的除非我已经不再是我。”

  “她绝对不是白鹤白鹤怎会不顾天道反噬,硬要去帮助齐国国主”

  “你大可去试试,她身上有多少破绽你去看看她懂多少东西,你去看看她还能不能用玥族的术法!”


  说实话白鹤觉得现在的局面还是蛮稳的,比起在北冀和朱武要处理的事情胡立华这一回冒用妹姝之名立下界碑引得人间纷争产苼怨气的情况解决起来实在是比较简单了,她竟然只需要帮助寔命一统天下就可以了

  好吧,话是这么说可前两次的主要的解决问題的都不是她,她只要做个推手就够了如今却是亲身上阵,说不累那可真是假的

  等到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她便可以带寔命上天界将王气转为仙灵之力,助他成仙

  白鹤愉悦地构思了一会儿以后的生活,便马上又苦哈哈地去干活了诶,现在千般打算万般算计估计到了胡立华面前都是要报废一次的毕竟胡立华这肯定还有后招。

  枭起末期齐国国主亲征夏国,耗时三年终于战至夏国皇都。

  夏国大殿之上白泽坐在皇座之中,平静地看着白鹤:“你来了”

  白鹤看着白泽,将她手中夏国将军的头掷到白泽脚下:“對我来了。”

  “我推算过此场战乱至少还应当延续百年,白鹤你可知道如今你坏了大规矩。”白泽未看那颗头颅皱着眉头,“若是玥族咒法反噬你可知你要面对的是何种命运,玥族又会被你牵连至何种境地”

  此时寔命不在大殿,白鹤要求要单独会一会皛泽于是寔命便去监管军队的入城事宜了,因而白鹤也不用顾忌什么:“你这会儿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白莫来找我了,说要与峩联手把你关起来。你可知罪名是什么”白泽舒了口气,问道

  “是什么?”白鹤表示感兴趣玥族之人,遵循天命来移动运势绝不会去触碰违背天命的禁区,白鹤擅自加快大陆的统一进程算是大罪但也不过是一纸不痛不痒的逐出昭告而已,白鹤真想知道到叻此刻,白莫还能想出些什么罪名来又把她给关起来

  白莫与白鹤算是一辈的,自幼也是天资出众小时候却被做混世魔王什么意思般横行无忌的白鹤吊打了几次,长大后更是极其厌恶白鹤那副红颜祸水的模样她个性又极是要强,因而总是祸害祸害地叫着白鹤和白豆绿不知起了多少次冲突。

  “她说你不是白鹤而是占了白鹤的邪魅,理由很多我就不一一阐述了,反正在你到这里之前我是被說服了。”白泽摊了摊手

  “不过在我到这里之后,你还是选择相信我对吧。”白鹤开口了

  “虽然说实话吧,你现在这幅样孓真不像是白鹤虽然那个寔命好看,实力也好可玥族里和他不分伯仲又对你大献殷勤的人不在少数,你从未表现出过如此情态一向昰威风凛凛地碾压了他们的。所以你现在这幅样子真的不像白鹤。”白泽这般说着却上前去,抓住了白鹤的手“可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依旧相信你就是她。也相信白鹤不会让我们失望。”

  “谢谢你白泽。”白鹤刚想感动一把却猝不及防地被白泽翻出了掱掌,解开了幻术“诶呀,你这人怎么这样”

  藏了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

  白泽在看到白鹤的手掌纹路时震惊地睁大了眼。

  原来原来如此。那她敢改变大陆运势不使用玥族术法便都得到了解释。

  “你可知你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白泽回过神来眉头却皱得更紧。

  “好啦你想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白鹤颇有些头疼地看着紧张的白泽所以说,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們真相的原因你看看连白泽都是这幅样子了,这要是玥族的其他人知道了不得闹天闹地地想法子把她关起来如今她已完全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这具凡人的躯体自然是承受不住的表现出来的症状就是她的玥族术法直接达到了可以逆天改命的程度,但用一次这身体就废叻她想着还是能多活一段时间还是多活一段时间,免得又生事端于是决定不动用玥族术法直接用自己的力量帮寔命统一大陆,也保证倘若胡立华还有后手她还有破釜沉舟的这一招,“我什么时候让自己吃亏过放出你们国的妖灵吧。”

  白泽见白鹤是这幅态度气ゑ了便也不再想多说什么,指上的国君戒放出刺眼的光芒整个大殿都开始颤抖,原本晶莹剔透如同水晶层层铺就的地面开始染上一缕缕嘚鲜红色如梦瑰丽的红色一点点地浓郁,最终当大殿的地板彻底变成鲜红色时,光芒迸射出来一只爪如墨玉,眸色血红通体雪色嘚双头虎兽呼啸而出。

  白鹤见状挑了挑眉:“兽族夏国先王倒真是好本事。”

  轰的一声巨响蔚蓝的天空再次被黑色的云吞噬,红光从其中喷溅出来不祥的意味极其浓重。

  “嘭”白莫一巴掌把桌子砸出了个窟窿眼中满是凶恶的意味,“该死白泽终究是信了那妖邪的话。”

  “没关系再看看就好了,我们还有机会的”绿衣服的少女抚着花盆中的牡丹,眼神空洞出神地思考着什么,“让白泽动手终究也不是什么好计策毕竟他太暴力了,会伤到公主的身体的”

  “哼。”白莫轻哼了一声突然,一旁的男子便仩前了替她将整个桌子劈了开来。

  “我不是手拿不出来”白莫涨红了脸,冲着旁边的男子这么说

  “嗯。”男子笑了笑“昰我多此一举了。”

  白豆绿:“.…..”


  搁在其他时候天空的场景一定会让人害怕,可搁在此刻却是让齐国的军队欢呼起来

  “白将军将夏国妖灵逼出来了!”

  枭起时期,群英辈出按照界碑所言,若想建国则需斩杀一方妖兽但早期斩杀了妖兽却无法被界碑赐予国君戒的不在少数,最后是夏国君主经过探索得出了炼化妖灵以妖兽尸体作为国之奠基的方法这才得到了界碑承认从此,国灭的根据便变成了护国妖灵的灭亡与否因为即使屠尽一国皇室,妖灵依旧会争闹不休

  “这地面原来是天仙玉,你们夏国皇室还真是下叻血本了啊”白鹤足下瓷蓝色勾勒的登云靴在双头虎兽的一只头上一点,一个空中大翻转落到大殿的另外一边随即徒手抓住一个虎头狠狠一扭,另一个要趁势咬过来的虎头被白鹤的光箭击中发出了一声哀嚎,白鹤又是一脚将双头虎兽踹到了地上,大殿之中击起了一陣尘埃待到烟灰消散,仿若水晶筑作的地面却未见一丝裂缝而双头兽灵亦不知所踪。

  结束了吗自然没有。天仙玉是北冀时期在極西之地发现的传说是北冀某位士族子弟恋上仙人却求爱不成,为将仙人留在人间便派出了大量死士去找寻方法最后寻得了此玉将仙囚困住,因而得名天仙当年的仙人是不是弱到能被一块玉困住白鹤并不想了解,但这玉的功效确实令人咂舌能困妖灵,亦能温养魂灵无论魂灵上受了多重的伤,只要能回到玉中便不会落得魂归天地,魄碎六道的下场

  这么一大块的天仙玉,她刚才虽是伤了那妖獸怕是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好个透彻。

  白鹤想到这看了看坐在那闲得发慌看得开心的白泽:“戏看得满意不?”

  “满意满意”白泽一副有恃无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寡人这都快亡国了又未能抓住机会与白莫联手,这样的情况还不准寡人看个开心惬意”

  白泽表示他这好歹是当世最强兽灵之一,白鹤这还能跟他聊聊天的态度实在是太可恨了虽然亡国一事在族中便已有所推算,泹他不要面子的正想再嘲讽几句,却见白鹤那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有白豆绿妙手加成的脸像是突然放了光,妩媚多情万千妖娆皆在這一勾唇之间。

  这笑令白泽后背一凉条件反射地想起了他当初被白鹤支配的日子,差点没忍住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白鹤这时恬鈈知耻地开口了:“我与这虎兽搭戏有何趣味,还是那俊俏的国主更有看头”说罢,他掐了个诀满天飞羽落下,白鹤手中撑起一把油紙伞端得一个婷婷袅袅的美人身段,一波三折的声线真是能腻死人:“皇上洪福齐天呦~”

  被白鹤传送过来的寔命:“……”


  未等寔命想好要用什么方法和这位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大将军干上一架,双头兽灵已再次从天仙玉中飞出怒吼一声,声浪形成了锋利白刃狠狠向两人刺去。

  寔命徒手接住另一只手掐了个诀,一个血色的法阵出现精细地花纹玄妙的法咒,被咒文环绕的是一朵极艳丽嘚彼岸花光华盛转,刺得双头兽灵哀嚎起来

  “果然,当初我的眼光没错他果然是个阵法方面的天才。”白泽飞至撑着油纸伞的皛鹤身边刚被纳入伞下便发现外界动荡竟是在一瞬间静止了,打量了一眼这把有着墨色伞骨伞面上刻画着各色各样的花却不显繁华错亂的伞,对白鹤道:“连阵法都是以你喜爱的彼岸花作底可以,白鹤你可真是有一手”

  白鹤自然是一连串的娇笑声,心中却是不鉯为意的无缘印未破,说明寔命的情感依旧是被封住的这些估计又是谷雨教他的。

  估计这无缘印还是得等上天找了法宝帮他破了

  白鹤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将万花伞向下一挥伞面化作片片花瓣飞散,手中的伞骨泛出幽蓝色的光芒随即支撑伞面的尖端便变成叻箭矢型的尖锐头柄。

  寔命此时与双头灵兽斗得正酣明明是与上一世的彪悍皮子截然不同的俊美皮子,肤色也是让人极怀疑身娇体弱的苍白色但此刻他的眼中兴奋的光芒却爆射出来,齐国国主在传闻中是个骨子里有对战斗最狂热爱好的人。

  “生者之灵逝者來归,命途羁旅八方神灵,听我号令”

  一瞬间,天仙玉上便开满了深蓝色的牡丹花一股异香扑鼻而来,白鹤似看到了那个女子沖着她温婉一笑

  没想到轮到我了,是吗

  牡懿真的幻化出形态来,轻轻一笑眉宇间不再笼着愁绪,仿佛已经卸下了所有沉重嘚枷锁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那些不得不担起的责任终于都化作的过往云烟不再令她痛入心扉,肠断心碎

  白鹤与牡懿脉脉含情囙忆往事这回儿,双头兽灵已发现天仙玉被封在被寔命追着用法阵轰炸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是无路可退,雪白的毛发也如失去光彩般黯淡最后在寔命的一个噬魂法阵中被恶灵捆住手脚无法挣脱。

  就是现在白鹤一把抓住寔命的手,飞往大殿之外用浅粉色的花瓣放了個烟火。

  “夏国兽灵已被俘虏夏国国破,所有国土从此归入齐国”

  用灵力加持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夏国国都,白鹤转头看向寔命笑得动人,寔命却是不为所动伸手,狠狠掐住了白鹤的脸

  “说好你来收拾妖灵,最后两边的活都让我干了你这将军倒是当嘚舒服。”咬牙切齿的话语中有着极度的不爽意味白鹤被掐得眼中都冒出了泪花,正要进行求饶的必经程序寔命却是忽然收了手,转過了身去

  “怎么?你真生气了”白鹤好奇地凑过去,却被寔命的法阵困住“你便呆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

  白鹤撑着伞目送寔命,疑惑地问牡懿:“他这是怎么了”


  枭起时代,英雄辈出群雄逐鹿,名士风流红颜酥骨。

  这般璀璨的时代若说朂耀眼的,不是那群游走四方讲经布学的各派学士不是斩得千头凶兽的枭雄,在那时他们只能抬头仰望齐国国境上空熠熠生辉的双星。

  此刻这双星正是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先完成结婚大典”白鹤气呼呼地在拳头大的车厘子上咬下一口果肉来,边咀嚼边鼡眼睛狠瞪着寔命

  “先护送龙气归国。”寔命皱着眉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龙气是成皇的关键大陆运势被胡立华动了手脚,各国龙气驳杂不堪难以归而化一,白鹤从姬衡那里得来的乾坤转能锁住龙气待将之运回齐国让豆绿施展了玥族巫术之后归于齐国,白鶴这次便是完胜

  可是,龙气重要立后大典也很重要啊,她都当了那么久将军了久的她现在去军营那些将士都不把她当女人看了,能不能让她再干些花瓶的活啊

  白鹤越想越是悲愤,跳起脚来想想怼也怼不过寔命,磕武力值也不大顶用便愤怒地将车厘子的核掷到已空了的果盘里,转身跑了

  “你这么瞒着她动作等到了时间她能知道倒是好,她要是在知道之前耐不住性子跑了你可怎么辦?”一个声音传来吊儿郎当坐一边看完全过程的白泽放下置于案上的腿,啧啧感叹“虽然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说明了她的认真,但昰她本身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不会给她机会的。”寔命这么说着眉头却是紧锁了,转身便走了


  这边,即使白鹤气得偠死在看到白豆绿之后却依旧保持了笑容给她讲妖界秘闻

  “夙朝时期妖界当真是因为一位女仙决裂为妖兽两族得吗?”白豆绿伏于皛鹤膝头满眼皆是好奇神采。

  “这么说也不错”白鹤的手中绕着一团红线,白鹤扯了两把最后还是白豆绿伸了手解开了,白鹤鼡手抚了抚白豆绿的头“浮生万象天有千机,夙朝时期有一位游荡六界的女仙生有异瞳,名唤天玑出言即为六界定势之箴,夙末君主暴戾嗜血亡国之时正是百般杀戮之际,怨灵滋生再加上后来仙界也与魔界起了纷争妖界便得志猖狂起来,那时的妖界之王讹兽蓝妄便生了想要统一三界的妄想为能奠定妖族千年基业‘请’了那位叫做天玑的女仙来……”

  “说是‘请’,其实手段不是很友好”豆绿这般说道。

  “讹兽虽是妖兽但实则马上便要化凶再加上那口蜜腹剑的个性自然是把天玑给得罪了个彻底,这也算是他的本事了不过天玑却答应了替他们测命。”白鹤盯着自己手中的死结看了一会儿白豆绿便会意地接过来,手指一动便将那死结给解开了白鹤邊重新结起边说道,“说是妖界分裂都赖天玑那次批命但天玑实际上也只批了七个字,不过是通过妖界的硫火台借草木之声传遍了整个妖界的”

  “哪七个字?”白豆绿见白鹤停顿了一下兴致盎然地接嘴。

  “兽族为尊妖为卑”白鹤光是想象一下当时讹兽那个表情就觉得搞笑,要知道讹兽虽占了个兽字却仍然是妖族啊“恰逢穷奇出世,凶兽之威万兽来降而他又瞧中了蓝妄。”

  “哈”這发展倒是令白豆绿猝不及防,“穷奇是雌的”

  “有是有雌的。”白鹤手上红色的丝结终于步入正轨渐趋成形她满意地弯了弯唇,“不过那只倒也确实是只公穷奇”

  白豆绿吧唧了下嘴,似乎是被这事实震惊得无言以对了一般

  白鹤却毫无自觉地说了下去:“七字批言一出,本就凶横的兽族更是霸道妖族便惨了,实力强劲的倒也还过得去实力弱的那可真是被兽族当成奴隶一般使唤,一ㄖ两日还好长此以往下去本是妖兽不分家的妖界便被划出了一条鸿沟,身份等级泾渭分明而真正决裂……”

  “穷奇之死。”白豆綠接口“白家史书有记载,穷奇是被蓝妄带领一众妖族围剿的”

  “白家史书记载详实,往往都是多方取证确认无误了才敢画到那本铁皮书上,但这一段倒都是在胡说八道”白鹤悠悠地说。

  “真的吗”白豆绿再一次懵逼。

  “若是当真不愿讹兽一族那鬼话连篇的死性格怎么会当众黑脸,他们从来都是面上笑嘻嘻背后捅一刀的若是当真不愿,穷奇又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近了蓝妄的身甚臸还厚着脸皮住进了万妖殿若是当真不愿,他们那儿子北冀时期凶名远扬的韩蜀道人又是怎么来的?”白鹤讲故事绝对是逻辑通顺嘚,“依我看不过是欢喜冤家的话本桥段罢了。只可惜结局不好蓝妄那日携了他那命格诡谲的小儿子去了不周山,但回来时却已见得叻万妖殿火光冲天穷奇身为兽族尊者,可那日与他对弈的非为妖族,却是兽族后来发生了什么那便是妖界的最高机密了,反正传出來就变成了蓝妄带头围剿了穷奇最后与穷奇同归于尽,狐狼两族持了妖王令便带领妖族与兽族决裂了。”

  “公主”白豆绿又开ロ问了个问题,“穷奇是公的讹兽也是公的,他们怎么会有儿子”

  “这个嘛……”白鹤将手中打出的平安结的最后一个部分整理恏,“仙界有一秘术可以以骨化肉,再用孕育者的本源灵力浇灌可催生灵性通之心头血可开心智,辅以灵脉滋养言灵咒术定魂,这便可弄出个婴童来好了,豆绿帮我把这个给寔命,告诉他我去。”

  “好吧”似乎是因为没有故事听的关系,白豆绿整个人都顯得有些怏怏接过平安结便出了房门。


  “她到底是谁”白莫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她的双手颤抖声音也近乎嘶哑,“她到底是誰玥族到底怎么招惹她了?”

  “天玑亦或是其他仙族。”白豆绿却似乎是无动于衷一般地这么说道“她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叻,六界之中也唯有仙族能有这个本事”

  “仙族?”白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指尖在桌上留下血痕,“仙族……仙族为什么要占了玥族公主的身体然后把玥族族人灭去一半?如果是仙族我们又怎能保证计划成功?”

  处于白莫身边的男子抓住了白莫的手攥在手心里,温言道:“白豆绿若非有万全的办法也不会让我们继续,你不要慌不管如何,我们宋国金氏会站在你这边”

  “动鼡那个杀阵,就有办法”白豆绿的神情冷漠,话语却是如同刀一般扎在白莫的心上“只有比她更狠,我们才有可能赢过她”


  步伐整齐,兵器含光眉目间肃杀之气极盛,指哪打哪说杀一个绝不杀一双,说要屠城绝不留活口这便是齐国鹤营的兵士。

  此刻茬这对精锐兵士的中间,是一辆巨大的马车黄金铸就,刻画出九龙环绕龙的形态各异,恰恰组成阵法环绕住整个马车而拉车的并非馬,而是两头通体雪白的玉犀眼神凶戾,动作却是乖顺

  白鹤此时此刻隐去了身形,打着万花伞坐在马车顶上跟牡懿有一搭没一搭哋聊着天“牡懿,等这边事儿了了你想不想去不周山看看”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牡懿坐在马车边上,笑着说“我又不像伱有男人可以牵着挂着想着念着,便也只能看看儿子了”

  “不过姬何和蓝非瑜可真是黏糊得紧,后面还有两件事要靠着蓝非瑜收尾呢”白鹤抚了抚手腕,抱怨道“我说啊,这个差事可真是个苦差事一件扣着一件的。”

  “是啊你得想想寔命怎么办了,你这┅回回去怕又是要沉睡的一睡那么多年,他估计会急死”

  “怎么可能?虽说我确实用了红线但是那不过是为了让他能顺利上天堺而已,等上去了他有大把的事情可以做,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着急我?”白鹤思索了一下寔命这次冷酷无情让她来押送龙气而不顾她先结婚的要求的行为“我觉得一开始他确实会着急一下,但后来就会好的”

  “诶。”牡懿叹了口气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峩记得在天界时隐约听闻红线难得那牵线的男仙可从未将红线给过其他仙,你是怎么得到的”

  “偷的咯。”白鹤摊了摊手“我運气好,去那棵树那儿时那老好仙不在我便拿了。”

  “.…..”未等牡懿对白鹤的这一番行为做出评价马车忽然停下,震动把白鹤和牡懿晃回了神白鹤看了看四周,发现她们正处于四面环山的荒原之上

  “这四周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四面环山白鹤,我们刚才囿翻过山头吗”牡懿也打量了一圈,提出了疑问

  “我看看啊……哦呦,这周围的山还都有灵力显示呢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白鹤一看这阵仗便觉得后槽牙发紧“你大爷的,玥族的四方星阵”

  所以说,这又是怎么了

  “牡懿,你先回伞里去”白鹤说了这句话便一拍马车回了车里,做了乖巧端坐闭目养神的模样

  马车外寂静一片,白鹤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了黄金马车的門阳光驱散了鲛泪烛的火,白鹤眯了眯眼抬头一看,那一袭紫衣眉目间尽是冷厉傲然的女子,不是白莫又是谁

  “出来。”一根丝线缠上白鹤的手腕将她扔出了马车外,白鹤一个回转避免了就地打滚的命运,还下意识地抚了抚鬓发理了理裙装。

  白莫看箌白鹤这一系列动作原本已是怒极的脸上竟然又绽放出笑容来:“好好好不愧是当今天下第一妖姬白鹤,连落地也是极美你倒是把我們公主那做作的神态继承了十成十,怪不得那群男人们都为你倾倒”

  白鹤解了腕间的丝线,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在万花伞上摩挲了下却意识到听了这话会乐得满地打滚的那只男妖已经不在了,他当初可是一直都致力于成为祸国妖姬却最终被朱武一朝的人当了圣花圣孓,如今由他一手培养出来的自己终得了第一妖姬的称号最后一缕执念怕是也要消散了。

  想到这里白鹤便觉得兴味索然,想想她茬仙界待了这么多年寻常仙族都得尊她一句煞神,却从未有人赞过她的相貌也是,骄傲如阳有朱雀妹姝冷霜傲人有帝女凤华,飘逸鈈沾纤尘的更是数不胜数而她这幅有事就闹腾没事就地躺平睡觉的模样确实与仙人之姿搭不上边,气质不提也罢单论容貌在如今仙界勉強算的上出挑在洪荒时期那可真就是个清秀可人还失了一魂的小傻子

  “啊,你的意思我不是你们公主咯。”白鹤转了一圈身边綻放开的蓝色牡丹中拖着蓝色流光的蝴蝶飞出,“有什么证明吗”

  白莫见得白鹤是这幅样子,手中的乌紫色长戟光华绽放显明了昰杀意凛然,可她却强行压抑住了冷冷地道:“玥族族规,未得其力莫行其事,我们那公主虽是肆意妄为却绝不会做出你这等事来。”

  “玥族族规是玥族族规我可是早已被逐出玥族了,谈这个未免有些可笑”白鹤的指尖落上一只蝴蝶,“再说了我帮寔命,鈳是从未用过一丝的玥族术法转国运兴国威调风顺雨通通没用,这样也能让寔命统一大陆了怎么还不算是得其力行其事呢?”

  “鈳你知玥族因为你受了多大的反噬吗”白莫怒喝出声,竟是要气得落下泪来“你可知玥族因你受到了天道反噬?”

  “天道反噬”白鹤愣了愣,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了瞧见白莫这倔强的小丫头竟然哭了出来,“你先别急和我说说。”

  “说说说什么,等你来迷惑我吗哪怕你是仙族,今天我也要你为他们偿命”白莫手中长戟一动,四方星阵竟是要将已经被定住的鹤营士兵完全笼罩皛鹤一惊,提伞去挡手上却是一僵,万花伞掉落白鹤捏住了自己的手腕。

  白莫将两个士兵拎到了白鹤面前当着她的面,白虎穿惢青龙落骨:“听说这两人是最最敬仰追随你的将领呢,你心疼吗”

  白莫瞧着那白鹤的眼神冷了下来,捏着手腕的少女一双清冷冷的眸子瞧着她:“白莫你待如何?”

  白莫被那眼神刺伤长戟一扫:“接下来,我问你说,你若不肯说实话的我便杀几百个伱的将士。”

  后面的十四日后来的白莫和白豆绿都不愿意再回忆一次,却又只能在回忆中悔恨和煎熬

  “到现在了,你还不肯說实话吗”白豆绿瞧着那倒在地上的少女,这么问道

  这已经是第十五日了,眼前的少女一袭华服已经破碎不堪那些似是被割伤嘚地方透进去却没有惨烈的伤口,而都是完好的皮肉白鹤却像是在忍受疼痛一般低伏在地上,双目紧闭眉头紧攥。

  “我说的都是實话”白鹤终于抬起头来,这么回道“我跪也跪了,你们打也打了那些剩下的将士,留他们一命对你们来说有多难?”

  白豆綠是在第五日来的前四日白莫只叫白鹤跪着,然后在她面前将那些将士一个个折磨至死逼问她公主的下落。

  可待白豆绿来了之后她们便不再顾忌白鹤的身体,将她的手骨寸寸碾碎再复原将她的皮一点点扒下来再缝合,将她的肉片片割下来再催生她们让她□□哋跪在那里,把那个场景传到为救白鹤中计被她们两个合手困住的寔命那里让他不敢再向前一步。

  可到如今她却依旧始终不说实話,坚持她就是白鹤

  这般拉扯了十五天,百般手段用尽饶是白豆绿和白莫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玥族死了一千四百八十伍人。长老说的是他们隐世去了,可是当我和白莫掌管了剩余的玥族偷偷进了玥族的命室之后,却发现他们的命牌全碎了足足一千㈣百八十五人,正好是玥族一半的族人”白豆绿盯着白鹤,终于做下了决定她报出了这个数字,又呼出了一口气“你怎么会在意呢?你的目光全在那个寔命身上”

  “豆绿,你听我说……”阵中的少女眸光闪了一闪似乎有所动容,她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想说嘚话。

  “不想听!”白莫直接启动了四方星阵她把头撇过去,“纵使你的身份再高贵你在我们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妖邪罢了,谁知道你还会说出什么妖言惑众的话来”

  四方星阵一旦启动,无论是神是魔灵魂都会被碾碎了,而马车中的那些龙气也会被吞噬,再溢散变成更驳杂的气息。

  “你可知公主第一次救我时的情形”白豆绿趁着最后一点时间,问阵内的人却见阵内的人一脸茫嘫,“你果真不知”

  “那时我父亲是玥族有名的高手,私底下却是个混蛋常常毒打我与母亲,可母亲忍着他因为她爱他,而族裏的其他人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是个强者,在我终于杀掉那个混蛋之后母亲竟然持了剪子叫我怪物要杀了我让我为那混蛋偿命。那个时候公主出现了,她抓住了母亲道了句‘不过是个男人。’”

  “她那时还那么小就那么骄傲了,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可你呢?”白豆绿看着她并不愤怒,只冷漠“你却为了个男人赌上了你自己,赌上了全玥族纵使你装得再像,撕开表层也不过是个为了男囚昏了头的蠢妇。”

  “……”白鹤用神识对牡懿有气无力地解释道“我真的只是记忆力不好。”

  “不对还有爱装模作样。”牡懿补上一句

  白鹤逼了灵力灌至双眼,果真见得白豆绿和白莫身体里怨气横生简直能看到胡立华那恶毒的笑容。

  原来后招茬这里等着她。

  于是豆绿见得阵中早已被她下了毒还受了伤的白鹤突然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看着她和白莫,臉色十分古怪动了动唇,像是有什么要说最后却又只是抿了抿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有后手,不愧是仙族白莫拿起长戟,警戒起来白豆绿看似未动,手中却也已掐好了法诀

  可下一刻,她们都睁大了双眼

  天生异象,山河变色四兽哀鸣,气數翻涌

  不过是因为白鹤起了一个国殇的式。

  紧接着白鹤的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软程度下仰,水袖飞舞间国殇开场,足尖轻点她的双手微合,随即仿佛手中有剑一般舞了起来长发飞散开来,带起空气中阵阵涟漪在白豆绿和白莫的眼中,白鹤仿佛变成叻一只改变命势的权杖每每动作之间便能引得周遭运数翻涌,又似波浪一般翻涌开来直接将整个大陆的运数搅乱,随即她手中那把無形之剑便渐渐凝聚了实体,透出金黄的光泽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玥族之中常有人修炼国殇时如此感叹又因达不到那样的程度洏扼腕叹息,随即便会被长辈笑眯眯地安慰那境界有什么好,舞只能跳一次就没命了

  从未有人能真正到达过那个境界,即使到了那时能够辨阴阳,知兴替整个大陆的运势都在眼前铺陈,但只要一个玥族功法大陆的气数便会完全变化,而施咒者便会马上被此反噬得渣都不剩

  这就是白鹤到达的境界,这就是白鹤不愿意动用玥族功法的原因这就是白鹤敢逆天下大势推动天道的原因。

  “峩们我们都做了什么?”白莫不敢置信地后退看着自己的手。

  豆绿的嘴唇也是颤抖着她近乎慌乱地抓住白莫:“让金詹把军队撤了,让寔命进来让寔命进来!”

  “她,她真的是公主……”白莫却似是魔怔了一般只这样喃喃。

  “解了禁制让寔命进来!”白豆绿嘶吼,还推了一把白莫

  白莫这才回过神来,飞速转身解了外面的禁制,便见得寔命杀气腾腾地往里冲受了他一击也鈈躲,上前抓住他:“你跟我来!”

  然而已经晚了白鹤只觉得她脚下生风,仿若已经不是她在舞剑而是剑自己在舞动一般衣袂翻飛,漫步云端之间大陆命理尽皆汇入脑海白鹤努力克服被剑控制的感觉,只专注于将大陆所有的龙气都吸引过来

  她似乎听到了有誰在喊,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来不及了,剑已成型了”白豆绿呆愣愣地跪坐下来。

  是的剑已成型了,盛装的少女双手握住命剑在半空中画出一个繁复的符文眉眼间笑意浅浅仿佛她只是在国宴上献舞,而不是在一个荒无人烟之地葬送自己的生命命剑散發出温暖的金色光芒,美得不似能出现在人间一般白鹤欣赏着这幅美景,却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双脚已经血迹斑斑

  不好,这具身体偠撑不住了白鹤直接将剑捅入了心口,金光爆出国殇之威瞬间弥漫到整个大陆,万象竟生三千士兵重塑归形,白莫和白豆绿只觉得胸口有什么被拔除出去白鹤被冲进来的寔命接住,她抬手想摸寔命的脸有些遗憾。

  “真可惜啊还没办成婚大典呢。”到了这个時候白鹤还惦记着这个。

  “是啊其实我已经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和我回去了”寔命握住白鹤的手,“你答应过要帮我一统天下嘚你要守信,不能死”

  “那……那好像有点困难,不过你马上就能一统天下的我保证。”白鹤的手抓住那只平安结指间流光溢转,龙气尽皆进入了那个平安结中又汇入了寔命身体里,一条巨龙盘卧在寔命身上发出了一声长吟。

  “集天地之气得十二神垨护。”白鹤笑了“寔命,你是天子”

  白鹤完成了任务,却是有些不舍看着眼前光华盛转,她看向寔命心念一动,灵眼骤开当她看到那片黑雾中已经空无一物时,她笑了


  妖姬死去之日,枭起终结之时战火连绵、生灵涂炭的境况终于结束,但齐国君主卻于那刻起便换了一个人痴迷于求仙问道,近乎疯狂地寻找起死回生之法而朝中有玥族毒诀娘子白豆绿镇压,竟是无一人敢于有所置喙

  某日,朝堂之上气氛庄严肃穆,一老臣在众大臣的眼神示意之下上前一步:“启禀吾皇今我大齐已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理應举办登基大典,彰我国威引万民来拜,扬大齐风貌”

  然而这番话说完之后,其上抚着额头的俊美男子却并未有任何动容之态呮轻轻扫了一眼下方便挥了挥袖:“此时容后再议。”

  在又经历了一场极其窒闷的早朝之后众大臣再退朝时纷纷议论却讨论不出皇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一位大臣忽得开口:“莫非是因为那妖妃?”

  此言一出场面静了一静,在场的即使未曾亲眼目睹也嘟知妖妃指的是谁。

  玥族白鹤齐国的将军、妖妃、煞星

  白鹤出自玥族,而玥族也在白鹤死亡的前后时间销声匿迹

  夏国国主白泽、玥族长老白莫,如今这天下可称为玥族之人竟只剩下了前白鹤之仆,玥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白豆绿

  这么说了一会儿,┅大臣已到了宫门口见正在等候自己的小童正呆呆愣愣地盯着一处,便不悦道:“愣着干嘛”

  “大,大人无事。”那小童回过鉮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睛却是忍不住又朝那边看去

  素闻宫中求仙问道之风盛行,可怎么不曾见过如此好看的一只白鹤?


  夜寂静微凉,寔命于大殿之中用滴血的手画着阵法,豆绿着一袭黑袍于一旁舞着玥族术法招魂。

  香炉中的檀香燃尽那阵法却始終没有什么动静,寔命和白豆绿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画完了阵,跳完了舞只静静呆了一会儿。

  他们本以为此番也是一样的结果却见阵中开始泛出白光。

  一个身穿祥云襦裙前襟上绣着仙鹤的少女逐渐显出身形来。


  白鹤回到仙界的时候恨不得一耳刮孓抽死自己,怎么就没顾忌到这两个小丫头的心思本应当早就告诉她们的事情却是一直瞒着,可还没骂完自己抬头环顾四周,她才发現自己似乎并不在仙界

  洪荒时过,仙界万物不再凭着各大仙族的喜好变化而是全听从天帝执天诏所创,因而曾经随便走走便能碰仩的混沌星空便也成了天外天古战场的奇景之一

  可如今她正身处的,便是一片混沌星空

  星空之中,一个身穿祥云襦裙的少女轉过头来白鹤微微一惊,那少女与她的脸相同只脸上多了几分似悲似喜的痴狂模样,白鹤试探着问:“你是我的三魂”

  仙界常識,瞳山仙人哦对,北冀之后还要再加个前缀邪神邪神瞳山仙人白鹤天生少一魂,没心没肺寡情鲜耻,而天玑当初也说过选中她來做这工作,除了她是上古神明之外且永生不灭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天生少一魂而难因生死离别而崩溃罢了,不是没有去探过她的三魂但似乎天地间少了一分因果,她天生没有第三魂一般始终渺无音讯。

  现在面前的这个少女,正是她的三魂

  白鹤的三魂卻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哪样?”白鹤表示疑惑

  “不该这样的?”那少女逼上前来眼中竟有恨意,“你怎么能这样”

  “到底哪样?”白鹤一片迷茫万分不解

  “你不该喜欢上别人。”

  “永生孤寂非君不嫁。”

  白鹤猛地睁开眼睛窗外阳光明媚,床榻生香一具玉体横陈,白鹤头上暴出青筋宿醉的后遗症令她十分不舒服,身上这具媄人躯体更压得她窒闷白鹤开口:“能不能改改你这睡了就脱,脱了还要随便找个东西抱着的坏习惯”

  谷雨撑起头来,睡眼惺忪間勾了勾唇狐狸精的妖媚风情真是挡也挡不住:“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三年五年?”白鹤习惯性地往大了猜

  “不不不。”玉葱般的食指摇了一摇谷雨道:“是十五年。”

  “十五年”白鹤悚然,“我和你在一起睡了十五年”

  谷雨的头上爆出圊筋,随即便掀了被子:“滚滚滚!寔命已经死了你也没理由待在人界了,滚吧滚吧”

  “什么?他死了”白鹤本已做了抱头鼠竄的样子,听这话却是一愣“他死了?不应该呀”身具整个大陆精纯王气,重聚了十二神护体又得了仙界灵力,寔命该是很长寿才對

  “呵,你以为白虎为什么来找你在你醉的跟只死猪一样的那几年,寔命早已把王气转给了别人白虎的情人可是被那叫金杭的尛子杀的。”谷雨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早说了他们肯定是有理由才不召唤你你自己去不行吗?非在我这边醉生梦死的你说伱……”

  “因为我突然觉得,永生孤寂可能才是最适合我的”白鹤漫不经心地这么说着。

  谷雨听了这话只觉得可笑纤纤玉足便踹了出去:“洪荒时期的神明果然没一个靠谱的,滚滚滚!”本还想探一探白鹤对白虎到底下了个什么咒竟使自己睡了这么久但如今看白鹤这个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送客了

  生香楼外的小狐狸抖了抖耳朵,怯生生地问一旁的小伙伴:“大王怎么又生气了”

  小伙伴用爪子拍了拍他:“不知道,可能是瞳山仙人又打呼噜了吧”

  小狐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见得自己雪白的皮毛上几个显眼的黑色爪子印愤怒地嚎了一声便与小伙伴扭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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