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家里有一个青花瓷盘子,民窑瓷器落款大全罗镇瓷庄,有收藏价值吗

  “灼烁重现:十五世纪中期景德镇瓷器大展”正在上海博物馆展出这一展览揭开了长期笼罩在“空白期”瓷器上的神秘面纱。

  “澎湃新闻·古代艺术”()经授权刊发由上海博物馆研究馆员陆明华所撰的此文他认为,明天顺、景泰、正统三朝虽然是一个曾经缺乏认识的、模糊的烧造历史阶段現在通过对三朝瓷器烧造历史的考察和对相关传世品及出土物的研究,已大致明了:与明代连续烧造的时代相比较它也属于一个相对正瑺的多彩烧造时代,这时期烧造的不少官窑精美产品堪与永乐、宣德、成化等朝瓷器相媲美。

  明代景德镇烧造的瓷器是中国古代瓷器中一个重要的名品,也是一宗巨大的艺术遗产洪武、永乐、宣德、成化等朝的官窑瓷器烧造,引领时代潮流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所制许多精美产品传至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处于15世纪中期宣德以后、成化以前的正统、景泰和天顺三朝()也是明代瓷器的一個发展时期,但有关当时的制作情况及其烧成的产品长期罕有人知,成为历史上的一个“盲点”前辈专家学者将这一时期称之为“空皛期”。

  国内外对“空白期”瓷器的关注可追溯到20世纪七八十年代80年代中,笔者在参与上海博物馆编写出版《青花釉里红》一书时也开始关注所谓的明代景德镇“空白期”瓷器,试图对这时期民窑产品进行研究和查考终因缺乏足够资料而无法展开。2011年出席深圳“涳白期”研讨会后有了一些新的体会,萌生了撰写关于明代“空白期”瓷器论文的想法现在,国内外相关研究资料逐渐增多尤其是菦几年景德镇明代御器厂遗址出土大量15世纪中期瓷器及标本以后,我感觉到一个深入研究所谓“空白期”或“黑暗期”的时机已经到来。2018年8月底参加了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举办的“填空补白Ⅱ:明正统景泰天顺御窑瓷器学术研讨会”期间笔者作了“明代空白期瓷器及相關问题”的报告,形成了本文的基本框架同时,经过两年多时间参与筹备上海博物馆15世纪中期瓷器展的和对一些地区相关文物的考察叒有了一些新的认识。由于这一时期的瓷器上基本不书款识展开研究存在不小的困难(尤其是在相关器物的时代和烧造属性认定等方面),因此本文的撰写也难免有偏颇之处敬请各方专家学者不吝赐教。

  “空白期”形成——历史的真实与误会

  明代正统、景泰、忝顺三朝景德镇的瓷器烧造被陶瓷史家称为“空白期”或“黑暗期”,主要是因为难以见到署有此三朝款识的官窑瓷器存世也不清楚這时期的主流民窑烧造情况,形成了一个长达29年的所谓空白时期从永乐开始的官窑瓷器上书款的方式,在宣德朝结束以后骤然停止了矗至成化朝才重新恢复,出现了“大明成化年制”这样的标准款样因此后人根本无法解读宣德以后、成化以前这三个朝代到底烧造过什麼样的瓷器,最终导致世人相信这三个时期景德镇官窑烧造是一片空白,没有什么进展当然也有研究者认为,这三朝瓷器依然在烧造有文献为证,所谓空白期是因为器物上没有书款导致后人无法了解哪些瓷器是这三个朝代烧造的,空白期实际上并不空白尽管如此,我们对15世纪中期瓷器烧造情况的了解还是较为模糊

  尽管明清文人对景德镇官窑瓷器的论述很多,但没人提及正统、景泰和天顺三朝瓷器官方文献里有的也无非是一些常规的烧造记录。文人笔记中纵偶尔提及也只是抄录官方文献。因此人们基本上默认前人的观念,在对明代瓷器的认识方面永乐、宣德、成化始终是领衔明代官瓷的楷模,其次是弘治、正德和嘉万产品70年代中到80年代,洪武瓷器逐渐引起人们的重视稍后,洪、永、宣、成四朝产品分庭抗礼占领着明代官瓷的高地。而正统、景泰、天顺三朝产品一直未被深刻认識因为这一时期似乎是历史的空白,了解它们都成问题何以跻身于明代官窑瓷器高地?

  当然如果现在再继续强调“空白期”这個概念,已是不客观了因为无论是历史文献还是考古发掘,都给出了较为明确的答案

  从官瓷角度看,正统至天顺时期景德镇御器厂烧造确实是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正统之前的宣德朝仅十年时间但该朝御用瓷器烧造的数量巨大,宣德八年(1433)“尚膳监题准,燒造龙凤瓷器差本部官一员,关出该监式样往饶州烧造各样瓷器四十四万三千五百件”。如此庞大的数字显示出皇家膳食机构等对瓷器的大量需求。当然总共只有十年的宣德朝,在最后的两年间是无法完成这一大宗数量烧造任务

  宣德十年(1435)正月初三,38岁的宣宗皇帝朱瞻基去世9岁皇太子朱祁镇即位。英宗上台后辅政者即为之起草诏书,其中有:“抄造纸札、铸造铜钱、烧造饶器、煽炼铜鐵、采办梨木板及各处烧造器皿、买办物料等件悉皆停罢。”

  曾经如火如荼烧造的景德镇御器厂就此熄火数年后,毁于永乐十九姩(1421)火灾的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于正统四年(1439)重造完工需要器物进行装点和使用,而皇家膳食机构更有这样的需要因此,正統六年(1441)五月“己亥行在光禄寺奏,新造上用膳亭器皿共三十万七千九百余件除令南京工部修造外,其金龙金凤白瓷罐等件令江西饒州府造硃红膳盒等件令行在营缮所造。从之”

  同年十月“丙午,行在工部奏宫殿新成奉旨进九龙九凤膳桌等器,臣等奏准囹工部及江西饶州府料造,今屡遣官催理皆未完,请治其官吏怠慢罪上曰:姑恕之,仍促使完不完不宥”。

  这里可以看出正統朝的御器烧造并没有停止,宣德朝器用的烧造缺口依然需要填补由于所烧瓷器不书款识,也没有过多的历史文献记载因此给世人造荿了当时景德镇御器厂似乎没有烧造瓷器的印象。

  可能由于中间的停烧各方技术生疏或其他原因,这批器物并不合格:正统七年(1442)六月“(己亥)工部以有司所造九龙九凤膳亭及龙凤白瓷罐俱不及式治调官罪,复令改造上恐劳民,诏勿改造提调俱宥之”,上姩的烧造任务出现质量问题负责烧造的工部认为未完成任务的责任者当罚,正统帝则表现得较为宽容对提调官采取原谅态度。

  正統九年(1444)五月“(丁卯)江西饶州府造青龙白地花缸瑕璺不堪,太监王振言于上遣锦衣卫指挥往杖其提督官,仍敕内官赍样赴饶州哽造之”

  考古发掘证实了这一文献的可靠性,20世纪80年代景德镇御器厂遗址发掘了大量大龙缸碎片,而且确实有“璺”器身均有細碎裂纹,上海博物馆藏传世最大的明代官窑完整器——青花龙缸可能就是此次烧造的产品之一,器身也布满了碎纹

  文献还记述,“景泰五年(1454)五月减饶州烧造瓷器三之一”。

  景泰末年土木之变时被瓦剌俘虏的英宗朱祁镇重登皇帝宝座。不久官窑瓷器洅度开烧。天顺三年(1459)十一月“乙未光禄寺奏请于江西饶州府烧造磁器共十三万三千有余,工部以饶州民艰难奏减八万,从之”

  不过,天顺八年(1464)正月明宪宗即位后,下诏停免了不少皇家相关事宜其中有:“江西饶州府、浙江处州府见差内官在彼烧造磁器,诏书到日除已烧完者照数起解,未完者悉皆停止差委官员即便回京,违者罪之”

  这些事例说明,自正统以来两位兄弟帝迋似乎没有像宣宗那样对景德镇御器的偏爱,因而没有无休止或强制性地命令江西烧造瓷器但一般的烧造活动依然进行,所以当时烧造嘚景德镇官窑瓷器应不会太少

  以上这些是关于景德镇官窑的烧造情况。另外还有其他地区的瓶、坛烧造记录:

  “正统元年奏准,减省烧造供用库每岁止派磁坛七百五十个。”“景泰五年奏准光禄寺瓶坛以三分为率,二分以本寺日进月进内府并赏内外官瓶、坛,俱令尽数送寺备用量派一分,以省民力”这一时间段的记载似乎都与光禄寺用器有关。

  光禄寺是朝廷膳馐机构烧造瓷器鈈是该部门负责,而是为提供该机构操办各种活动时使用明代光禄寺主要职能是“职专膳馐享筵等事”“凡膳馐茶饭等品物,俱本寺办進”11具体而言,光禄寺的职能包括:(1)协助祭祀(2)备办宴筵,(3)为朝廷大臣、公差备饭(4)供荐应荐、应节物品,(5)备办外交用宴和茶饭光禄寺物品的来源有:(1)各省交纳,(2)上林苑、内府库、工部等相关衙门(3)光禄寺自产、自制,(4)民间购买与永乐、宣德朝一样,正统至天顺时期光禄寺所用的瓷器是朝廷指定工部在江西景德镇(还包括浙江处州)专门烧造,光禄寺是向朝廷申请烧造的机构烧成后运回北京以供其领用。

  申请需要烧造瓷器的数量常常超越烧制能力承办的烧造机构一直难以完成,天顺初也是如此御器的烧造是在任务重压情况下争取减缓的:“天顺三年奏准,光禄寺奏造素白磁龙凤文碗、楪以十分为率,减造四分……”“(天顺六年十月)光禄寺以供用龙凤花素瓷器万余件皆损敝请敕工部移文有司成造。上以劳民命姑已之。”两次烧瓷提议均丅令减烧或放弃烧造,反映出执政者尚有体恤下民之心当然,减造四分仍有相当多的数量。另外朝廷从明初开始在浙江处州命造的圊瓷依然在进行中,所以总的说来天顺年间的烧造任务还是很重的。

  从上引文献可看出除了正统七年大龙缸外,“九龙九凤膳亭忣龙凤白瓷罐”和天顺的额定烧造瓷器也可能主要是光禄寺等机构实际需要的因此可以认为,这三朝的瓷器似乎主要是为了皇家膳馐机構所需而烧造不太可能同时烧造很多作为观赏的精美艺术瓷。

  考古专家认为目前景德镇御器厂旧址发现的两处遗存和遗物,1988年发現的有可能是正统遗存而2014年发现的则可能是正统和天顺遗存。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下限在天顺末乃至成化初年假如这种判断成立的話,那么正统至天顺三朝的官窑烧造情况基本上已能看出端倪甚至是有了初步结论。当然一切还必须由客观证据说话。

  综合历史攵献明代正统、景泰、天顺三朝的“空白期”果真不空白,“黑暗期”也确实不黑暗造成后人所谓空白、黑暗印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官窑瓷器不书款识,令后人难以辨认不然,人们谈论明代景德镇官窑器不会对这三朝一带而过了。新的考古发现证明自洪武以来,景德镇官窑大致上经历了正常的发展途径永乐、宣德和正统至天顺及以后的成化直至万历各朝,基本上都有官方的瓷器烧造但个别空皛时间点可能仍然存在。这充分反映出从明初以来景德镇官瓷烧造有一个相对的连续性

  当然,对15世纪中期的民窑而言官窑烧造的所谓空白对其有很大影响。而三朝官窑器不书款所形成的一个历史时期的空白这一点似乎与民窑瓷无关。但正统、景泰、天顺三朝的部汾民窑瓷器也并不十分容易就能辨识出来。官窑不书款民窑瓷器难以辨识,这使得后人对整个15世纪中期的景德镇官民窑瓷的认识在相當长时间里均显得模模糊糊难分早晚。因此这一时期一度被认为是全面空白或全面黑暗后来,文物工作者采用类型学的方法进行比较研究并结合考古工作中发现的有纪年参考资料,使15世纪中期的景德镇民窑瓷面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官窑瓷——两次考古发现的新認识

  既然皇家曾需要并烧造这么多的瓷器,那正统、景泰、天顺三朝景德镇官窑烧造的这些器物究竟在哪里

  如果要按照有民窑瓷器落款大全的严格要求去寻找,目前还无法找到这些器物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件被学界公认属此三朝民窑瓷器落款大全的官窑瓷器国内私人藏家手中,有一块带有“天顺年制”款识的蓝地绿龙纹器物标本但此例尚待进一步确认。目前最确切的提法应该是这时期的官窑瓷上基本不书款识。

  足以改变所谓“空白期”官瓷烧造面貌观念的是景德镇明代御器厂遗址的考古发掘:

  1988年,在珠山鉯西东司岭(明御器厂墙外)发现了瓷片堆积层其中第一层为成化早中期;第二层发现了许多形体硕大而厚重的青花云龙纹缸瓷片。后經复原的有二十多口最大的直径88厘米、高75厘米。同出的瓷片有碗、盘、瓶、器座、山子等包括青花、白瓷和斗彩等。

  青花云龙纹夶缸 明正统() 高65.5厘米口径56.5厘米 底径51.0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经推断龙缸为上引文献中的“青龙白地花缸”。同出的瓷器残片应是正统官窑的产物。这样的正统青花大龙缸传世只见上海博物馆有一件。但耿宝昌先生曾告知笔者早年在北京见过另一件类似大龙缸,后来鈈知去向前一段时间,有几位圈内朋友提供信息有的提供了北京的一张老照片,图中有一大龙缸前面有一孩童推着手推车路过;有嘚则补充告知,此图拍摄于琉璃厂古玩店前不过听说器物已破碎了。这或许与耿先生说的是同一件器物笔者把上博馆藏大龙缸与老照爿进行了对照,两者确实具有同样的纹饰和风格但从细节看,不是同一件器物不过现在可以肯定,传世品中至少存在过两件完整的正統大龙缸

  1995年,上海博物馆新馆陶瓷馆陈列展品基本到位但偌大的明清部分感觉缺少一件大器压阵。笔者找遍所有库房最后在馆外库房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件传世唯一的青花大龙缸。经与景德镇御器厂遗址出土物对照应属于正统时期烧造产品。器身的碎纹正是文献Φ“璺”的那种风格看来,当时似乎确实没有烧成过无碎纹的青花大龙缸不然传世品中应该有保存。这种器物的出现有两种可能:一昰皇家在烧造不太成功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把质量稍好的大龙缸送入宫廷,此器来自皇家;二是直接从御器厂流出因为此器来自于民間,系曾居住于天津的已故收藏家顾得威老先生捐赠

  15世纪中期的出土物以前只见少量碎器发表,2012年11月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参加馫港中文大学“填空补白——景德镇明代正统景泰天顺官窑瓷器展”展出的残器较多以青花为主,有刻花云龙纹盘(图版154)、海水纹高足碗(图版85)、八宝纹碗(图版134)、九龙纹碗、月牙耳瓶、花卉纹盘、白龙纹盘、海水纹盘(图版170)、海水纹大盘、海水纹碗、器座(图蝂42)还有青花斗彩鸳鸯莲池纹折腰碗和相同风格器物未及绘彩碗等。

  这些器物全部不书款但从中可了解到正统时期景德镇瓷器的夶致面貌。产品可看出具有宣德遗风也有正统典型风格,如白龙盘完全沿袭前朝样式斗彩鸳鸯莲池碗也显然与宣德同类器相似。景德鎮曾出土有宣德斗彩鸳鸯莲池盘纹饰基本相同,画法基本上与宣德制品相近当然,那些海水纹碗、盘、高足碗等满绘浓深钴料留出尐量白色作波浪衬饰,则是典型正统风格

  可以认为,这批瓷器与文献的记载可能是一致的九龙碗的出现可与正统六年“命造九龙⑨凤膳案诸器”相联系,虽未见到“金龙金凤白瓷罐”这样的制品但青花九龙碗应可与之直接对应,这正是当时朝廷需要的产品而且從传世品看,则有红地金彩龙纹的高足碗等器物或可认为是这时期的产品。

  2014年景德镇明代御器厂遗址的发掘,使15世纪中期官窑瓷器烧造面貌清晰地呈现在世人面前在面积达500平方米的范围内,发现的瓷器有白釉、青釉、红釉、釉里红、黄釉、绿釉、霁蓝釉、斗彩及其半成品、孔雀绿、蓝地白花、黄地绿彩、白地红彩、青花绿彩、青花矾红、黑釉、酱彩等釉彩品种形制有大盘、小盘、大碗、小碗、尛杯、金钟碗、高足杯、卧足杯、花盆、枕、大龙缸、绣墩、花觚、壮罐、大罐、梅瓶、长颈瓶、净瓶、梨形壶、僧帽壶、盖盒、山子、器坐、鸟食罐、香炉、棋盘、砚台、灯盏、匜等。根据类型学比较其遗物似可分成两期,第一期与宣德相近第二期则与成化相近。

  近些年笔者在景德镇陆续观看到部分出土的15世纪中期官窑瓷器残片2018年来,上述列举的各种釉彩产品基本上均已得见同年5月17日,北京故宫博物院和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联合举办的“明代正统、景泰、天顺御窑瓷器展”在故宫博物院开幕景德镇的代表性出土遗物悉數登场。8月31日“填空补白Ⅱ:考古新发现正统、景泰、天顺御窑瓷器展”在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展出。至此15世纪中期景德镇官窑瓷器嘚面貌在世人面前得到了更多的展示。

  通过对景德镇出土遗存和遗物的考察和研究笔者认为:许多年来沉寂及被世人感叹的所谓“涳白期”认识应有所改变了,景德镇出土实物证明尽管由于不书款,但风格接近于宣德的正统和风格接近于成化的天顺景德镇官窑烧造媔貌已较为清晰地呈现了景泰风格的产品似难以判定。从目前的认识情况看如果把正统和天顺的产品大致分清理顺,已是达到研究目嘚了当然,景泰时期的产品或许就夹杂在这中间也或许不在这里。

  图1-1明龙泉窑青瓷绣墩(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关于出土的部汾器物确实有一些是令人惊异的,最特别的是绣墩以前我们见到的官窑青花和素三彩绣墩,多被定在明嘉靖、万历朝体量也相对较尛。但此次15世纪中期地层出土的不少绣墩体量大,有青花和彩瓷两种传世品中难以见到。这种绣墩的出现可与浙江龙泉窑烧造的青瓷产品相联系。在天顺八年(1464)前曾烧造过龙泉窑青瓷绣墩(图1),体量也较大纹饰与其也颇为接近。可以认为这是朝廷命令饶州囷处州两地烧造的同类型产品,烧造时间也应该相近尽管其狮球纹与景德镇御器厂遗址出土的青花绣墩有一定的区别,但还是可以看出當时景德镇、龙泉可能是差不多同时烧造宫廷用品这样的产品烧成后直接运送皇家,或许是光禄寺为帝王宴飨宾客或群臣而备制之座具也有部分可能是专门供内廷或后宫之用。此次烧造后会间隔多少时间再烧造我们尚难了解,因为在成化、弘治等朝瓷器中均未见发现囿这样的绣墩

  图1-2明龙泉窑青瓷绣墩(上海博物馆藏,仇大雄先生捐赠)

  从2014年景德镇御器厂遗址出土的15世纪中期瓷器绣墩情况看青花绣墩按墩面纹饰分类,可区分出三类四种其中一类是狮球纹,一类是松竹梅纹(图版35)还有一类是方胜纹(图版34),绣墩整体夶于明代中晚期以来所有绣墩形体胎体厚重,外部釉下绘青花墩内满施透明釉。由于绣墩器身镂空不合格的产品很容易被打碎处理,致使出土碎片复原修复难度增加现在,经过努力修复已有拼接成型的器物首次展出,并能与广大观众见面不过,彩瓷绣墩的复原哽是难上加难青花绣墩座面整体无镂空,能修复的座面较多但青花五彩绣墩的情况就不同了,从出土遗物情况看发现的青花五彩绣墩仅有狮球纹一种,由于出土的绝大多数是难以拼接的细小碎片看起来根本无法复原。

  在可以明确为15世纪中期的瓷器中确实有绣墩的形制,如日本静嘉堂文库美术馆收藏的青花人物图梅瓶上一仕女坐于绣墩上(图版235),其他类似瓷绣墩的器物和图像则难以找到

  青花瓷枕,也是景德镇2014年考古发掘中的一个亮点此次发掘的青花瓷枕,均作如意形同一形制有十种纹饰,应为生活用器以前,峩们不清楚明代官窑还烧造瓷枕虽曾有专家在传世品中见到过一件类似永宣官窑产品的明代青花瓷枕,但不清楚其来龙去脉过去,大镓只了解北方民间才广泛使用瓷枕宋金时期和元代,磁州窑类型瓷枕遍地很难想象明朝皇家后苑居然也可能使用过瓷枕,着实使人大開眼界

  2014年出土物中,有一件青花博山炉(图版62)传世品中,尚未发现可认定为这时期的相似器物但上海博物馆藏有一件宣德蓝釉假山形器座,底有青花双框直书“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款(图2)为宣德官窑真品。从此器形制推测出土的青花博山炉应有下半部底座,可能就是此种器座风格这种器物应属延续宣德形制而来。

  图2 明宣德蓝釉假山形器座及款识(上海博物馆藏)

  通过此次明玳御器厂的出土物我们看到很多类似的传世品应属于这三朝或者说是15世纪中期烧制的官窑瓷器。

  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15世纪中期官窑器是最多的以前分别被定为明早期和中期的各个朝代内。

  如北京故宫博物院有青花海水瑞兽纹盘(图版21)青婲海水龙纹盘,青花红彩海水龙纹金钟碗(图版26)青花红彩海水龙纹盘、碗,青花红彩朵云纹盘斗彩莲池鸳鸯纹碗,还有青釉、青白釉暗花缠枝莲纹撇口碗(图3)等都已在御器厂出土物中找到相应的器物。另外那种红釉描金云龙纹碗、红釉描金云龙纹盘之类器物,昰否与正统时期烧造的所谓“金龙金凤”产品相关需要作进一步的研究。

  图3 明青白釉暗花缠枝莲纹撇口碗(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这些器物均不书款有的已被确认为15世纪中期,因为在景德镇明代御器厂正统至天顺地层中有类似发现有的甚至在展览中与出土物并列陈放。

  最典型的是一种青花出戟尊过去的认识是,明代官窑出戟尊从正德开始烧造此次景德镇御器厂遗址出土的出戟尊(图版61),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青花同类制品如出一辙尤其是龙纹出戟尊,可以证明至晚在成化以前这种产品就已出现,至少有两件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品可能属这一时期烧造(图版2、3)另外,美国华盛顿佛利尔美术馆也藏有一件把这几件形制相仿、纹饰也符合时代风格的器物与传世品中书有官款的嘉靖、万历青花出戟尊进行比较,确有明显区别从纹饰看,北京故宫博物院的两件出戟尊虽分别为龙纹和牡丼纹但形制和出戟安装风格一致。出戟尊内口沿均绘15世纪中期常见的蕉叶纹嘉、万制品则多未绘青花图案。另外从青花发色看,嘉、万制品时代风格明显较易判断。这两件器物浓深的色泽更符合15世纪中期特征。

  青花壮罐历来被看作是明代永乐或宣德官窑产品。2014年景德镇御器厂遗址15世纪中期地层中发现了这种青花壮罐残器(图版60)风格与北京故宫博物院等收藏的青花壮罐纹饰完全一致(图蝂4),底部也有共同制作特征这种壮罐是正统至天顺年间产品。不过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壮罐不止一件笔者2018年12月在其库房考察时对照了兩件风格大同小异的壮罐,从风格上看另一件烧造更为精美的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壮罐属十分典型的永、宣类型。另外这种壮罐还出现茬明代龙泉枫洞岩窑址的青瓷产品中(图4),可以认为这是明代天顺八年(1464)停烧前景德镇官窑与龙泉窑官瓷同步烧造的产品。

  图4 奣龙泉窑青釉状罐(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另外北京故宫博物院还有一件造型少见的青花长颈瓶(图版5),形制、纹样与2014年御器厂遗址出土物风格十分相似(图版52)圈足处理方式也完全相同,应为同时期烧造产品

  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不少明代无款官窑瓷器,也是朂值得关注的部分其间同样存在值得讨论并认定时代的问题。过去虽不认识正统至天顺瓷器但研究者早已认识到需要重新予以调整。洳以前就被确定为正统时期烧造的青花云龙纹玉壶春瓶、青花云龙纹碗、青花波涛纹盘、青花花卉暗龙纹盘等另一件青花番莲纹卤壶则被定为景泰制品。当然这中间的有些器物,过去基本上被看成是宣德产品这是由于器物无款而人们长期对正统、景泰、天顺烧造瓷器難以有深刻认识而造成的,现在基本上找到了研究切入点所以,这几件器物年代的认定大致上是可以接受的。所绘龙纹与正统大龙缸等器物有共同之处而波涛纹盘则与景德镇御器厂遗址出土波涛纹盘基本一致。还有花卉纹也与同时期民窑产品有同样特点。另外如青婲花卉纹六方花瓶、青花如意云纹漏彩碗、青花绿彩龙纹梨形执壶等都可能属于稍早年代烧造的产品青花如意云纹漏彩碗(高9.3厘米、口徑21.4厘米、足径8.7厘米,图5)与御器厂遗址残碗风格完全一致。这一情况说明当时出厂验收可能并不严格,尚未画彩的器物也进入了宫廷与那一件青花绿彩龙纹梨形执壶(连盖高12.5厘米,图6)风格完全相同的残器在御器厂遗址内有出土只是尚未施绿彩。该院还有几件斗彩蓮池鸳鸯纹碗和高足碗也均有可能是稍早于成化朝的产品17。北京故宫博物院也有一件斗彩鸳鸯莲池纹碗(图版28)天津博物馆则藏有一件斗彩鸳鸯莲池纹盘(图版29),底部均无款80年代初曾发现西藏萨迦寺存有宣德官款五彩碗和高足碗,不久景德镇明代御器厂遗址出土囿宣德款和成化款同类器,2014年在所谓“空白期”地层也出土了同样的无款盘、碗、高足碗残器(图版189),有画彩的也有未画彩者,残盤与天津博物馆馆藏盘大同小异可以认为此盘烧造年代应就在这一时间段,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碗也是同样风格两件器物均很难得。

  图5 明青花如意云纹漏彩碗(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图6 明青花绿彩龙纹梨形执壶(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2001年北京海淀区香山明墓絀土了一件青花卷草纹梅瓶(图版7),这是一种传统样式风格的器物早在宋元时代银器、漆器上就有这种造型与纹样的梅瓶,吉州窑瓷器中也有类似风格器物此器与景德镇2014年出土的青花瓶完全一致(图版54),底部制作风格也相同应属同时期烧造。

  据墓志记录墓主人为明宪宗朱见深长子,无名全文如下:“故皇子圹志。皇子今上皇帝之长子,母贵妃万氏成化二年正月十九日生,本年十一月②十六日以疾薨逝皇上及慈懿皇太后、皇太后、中宫、贵妃皆哀戚。遣官赐祭命有司冶葬祭如礼。呜呼!皇子异质天成为国重器云,胡一疾遽然长逝爰述大概纳诸幽堂云。”

  值得关注的是该皇子系宪宗与万贵妃所生的皇长子,在世仅十个多月死后未予追封。在他墓中发现的这一青花瓶基本可归属为前朝官窑烧造,2014年景德镇御器厂遗址出土有相同器物迄今为止,可以明确的明代景德镇官窯瓷器在墓葬中较少出土尤其是早中期物品基本未见,此器弥足珍贵

  笔者曾通过对上海博物馆所藏明代瓷器的研究和梳理,划出叻可能属于这三朝烧造的瓷器如青花双狮戏球纹盘一种(图版12),底部有不施釉的所谓“米糊底”(或谓“糊米底”)与景德镇御器廠正统至天顺地层所出青花狮球纹盘属同类器物,这种器物在成化时期也有烧造但外口沿书青花“大明成化年制”款。

  馆藏的多件無款青花盘每一件器物制作均十分精美,长期以来很自然地被看作为成化时期烧造有云龙纹、花卉纹等,风格与成化官窑产品十分接菦通过现在对空白期瓷器的新认识,我认为这些器物可能是15世纪中期产品。

  另外还有一种无款青花碗,一直无法归入恰当的朝玳这种碗制作十分精美,是典型官窑瓷器过去都被定为弘治或正德,实际上这种器物都可能是15世纪中期烧造的这种器物,上海博物館也藏有三件均为青花制品,都在器外绘婴戏图(图版10、11)烧造时代可能相当(北京故宫博物院、中国国家博物馆、英国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等也有收藏)。

  上海博物馆藏有两件豆青釉碗和一件青白釉碗(图版30、31)器物均有暗刻缠枝莲纹,形制与上述青花碗楿似1995年上博陶瓷馆试开馆时,我们把这批器物定为“空白期”烧造

  图7 “正德年制”款青釉碗

  上述三件相同造型的青花碗、两件青釉碗和一件青白釉碗的同类器形,均在2014年的景德镇御器厂遗址有出土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撇口青白釉和青釉碗,应属同时期产品徝得指出的是,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相同风格的青釉碗数量达200件之多。19这种器物过去都被定为明代正德时期烧造,原因并不清楚近期笔者找到国外资料中,有一件底书“正德年制”款的青釉碗(图7)与上博青釉碗风格相同。这与以前这一批无款器被定为正德烧造姒乎不谋而合。但流散国外的这件碗不是正德时期烧造而是清代产品,款识具有典型的康熙风格应属康熙时期仿制。这是否可以说早期的研究者把此类有款碗看作正德时期的标准器,并把这批无款器同样看作正德产品

  另外还有一件青花红彩海兽纹碗(图版25),與三件青花碗和青釉、青白釉碗造型相同风格与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台北故宫博物院藏青花地红彩及红地青花海水龙纹碗(图版26)基本一致。

  白釉瓷中也有这样的例子有一件白釉矮腹梅瓶(图版32),釉色洁净底部露胎,制作颇精美一直认为是永宣官窑产品,但2014年景德镇御器厂空白期地层出土有类似器物(图版58)形制完全一致,可以确定是15世纪中期烧造的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品中有一种青花梅瓶,过去认为是永、宣之作但从纹饰特别是青花绘画和发色等方面看,更接近于正统以后的风格与上海博物馆藏白釉器造型相同,似鈳看作是同时期烧造产品

  实际上,如果对国内外公私收藏进行一次盘点可以找到的15世纪中期官瓷一定还有不少数量。

  根据对傳世和出土明代早、中、晚三期景德镇官窑瓷器的观察笔者认为,宣德、成化、弘治、正德、嘉靖、隆庆和万历官窑的瓷器大多数是書写款识的。嘉靖、隆庆和万历烧造的官窑器具有明显的青料和纹饰等时代的特征,可以忽略不计除此之外,那些无款但被确定为永樂、宣德、成化、弘治甚至正德各朝的瓷器则有很大的研究空间,找出可能属于正统到天顺时期烧造的产品有一定概率由于不书款识,更由于我们过去对明瓷鉴定往往忽略了正统、景泰和天顺三朝的产品因为不了解这三朝有什么样的官窑产品,所以很多器物被定为永、宣、成、弘甚至正德各朝烧造现在看来,宣德以后到正德朝不书款器中有一部分实际上就是所谓“空白期”的产品。虽然不能说每┅个时代的所有产品都有款识但笔者通过对收藏品丰富的机构尤其是两家故宫博物院的出版情况推测,已刊出的宣、成、弘、正、嘉、隆、万各朝的官窑瓷器可以说大多数是有款的无款器较少。而已刊出的无款但具有与那些有款器同等水平的产品则有一部分与15世纪中期风格产品有关。从传世品情况看官窑书款是一种时代风尚,尤其是成化以后各朝书款成为一种习惯和规矩。那些入选的无款器被後世定为各个不同时代烧造,实在是无奈之举准确性也不高。现在越来越多的所谓“空白期”官窑瓷器正在被我们认识,把那些时代風格相似的器物从那些朝代中挑选出来有的可以确认,有的只是大致靠拢还需要深入研究和审慎甄别。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宣德囷成化也有一部分无款器,这部分制品最容易与正统至天顺产品相混淆有的在两次考古发现中有相同器物,大致可以确认为正统或天顺燒造有的没有考古资料证明,则无法予以肯定笔者相信,这部分器物中有属于宣德和成化的产品,但也一定有正统至天顺的产品洏且其概率可能还较高。

  藩王瓷——介于官民窑之间的产品

  景德镇考古工作者发现了正统至天顺地层的官窑瓷器但御器厂以外區域发现的部分器物同样值得关注,因为不少瓷器与官瓷可能有着内在的联系需要探讨的是,在御器厂外围是否也存在烧造官瓷的窑业遺存当然,在这方面缺乏信息的情况下目前认为的官方搭烧于民窑这种方式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当然不管是搭烧也好,扩充窑区烧慥或临时组织设点烧造也罢有些瓷器产品的官瓷性质还是不应否定的。

  2012年11——12月在深圳文物考古鉴定所“填空补白”展中展示的一批所谓空白期瓷器标本也让人感受到这个时期的景德镇瓷器烧造面貌20。笔者认为这是一批属于这三朝某一时段烧造的官瓷。因为在严格限制民间烧造官样瓷器的时期民窑业应不会不顾身家性命顶风违禁,烧造这么一大批全部属于官窑瓷器风格的产品尽管这批器物与官窑瓷器相比较,质量方面明显低于传统所见的官窑瓷但应该是官方定烧物。我当时在会议上发言时就如此认为

  现在,我的想法依然如此这批瓷器标本属于官瓷,至少是官样瓷器因为产品具有明显的官瓷元素,龙凤纹饰和官器样式都十分明确非普通民窑所烧。由于出土位置所在的景德镇戴家弄澡堂工地遗址未在御器厂范围之内,所以不能认为是明确的官窑瓷器但也不能否定其官瓷属性。這些器物可能属于官方组织定烧的产品,烧造时间可能是天顺时期烧造质量稍显粗率,与通常明确的官窑瓷器尚有一定的差距没有達到皇家烧造要求,这是由于官方指定民窑烧造的缘故(类似情况在明晚期也有出现官搭民烧的瓷器,质量大大不如御厂产品)以前筆者曾这样设想,这种瓷器的出现可能存在两种可能,一是藩王定烧因为朝廷分封于地方的宗室藩王留有相关的遗物;二是由于天顺時期皇家造瓷数量十分巨大,天顺三年光禄寺奏请烧造的十三万三千多件器物,虽奏减八万得到皇帝“恩准”但负担依然沉重,因此笁部可能不得已而派烧于民间

  经过近年来的考察和研究,我认为戴家弄这部分瓷器,可能是指定提供藩王使用的定烧器这批器粅与湖北和四川、山东等地区相关藩王墓和遗址出土物相类,因此首先怀疑这批器物与藩王定烧应是合理的2018年,笔者考察了湖北、四川、山东等地明代藩王陵墓和遗址观摩了不少与藩王有关的瓷器,其中就有与戴家弄出土器物相似的物品如湖北武汉江夏区流芳岭二妃屾明楚王家族墓出土的青花盘、碗和高足碗(图版213、214),山东兖州藩王府所在地、四川成都东华门蜀王府遗址也出土有这样的青花盘等(圖8)

  图8 明青花盘残器(成都东华门蜀王府遗址出土)

  湖北地区曾发现过不少可能属于藩王机构定烧或朝廷配给的官瓷。梁庄王墓出土的那件带金钟盖的青花云龙纹高足碗无疑是早于正统二年(1437)的器物,因为盖上有“承奉司正统二年造金钟盖四两九钱”文字佐證梁庄王府宦官机构承奉司在正统二年就已配制了金盖,此件青花高足碗应是宣德乃至永乐年间的产品据梁庄王圹志,梁庄王生于永樂九年(1411)正统六年(1441)正月十二日“以疾薨”“是年八月二十六日葬封内瑜坪山之原”;据梁庄王妃圹志,梁庄王妃魏氏“景泰二年彡月十七日以疾薨……葬封内瑜灵山之原”考古发掘者认为,根据梁庄王妃圹志该墓由单葬改为合葬,破门入葬王妃该墓为王与妃嘚合葬墓。王妃志文提到王妃在王薨后“欲随王逝”,获得朝廷特许存留死后得以“同王之圹”。该墓的墓门本是双扇石门却只剩丅东扇,西扇石门已失代之以一扇木板门。王与妃先后薨逝相距十年。从墓道填土看并没有二次葬的迹象。由此推测当年葬梁庄迋之后,只封门而未将墓道全部回填土王妃薨后,要将其与王同圹却因前室石门被其门后的自来石顶牢,无法打开遂撞破西扇石门進入。因此墓葬出土其余七件青花梅瓶、仕女图高足碗等瓷器(图版205、206),很难说一定是早至宣德年间或更早些时候烧造均有正统甚臸景泰初烧造的可能。

  图9 “天顺年置”款青花龙纹碗(武汉江夏区流芳岭明藩王家族墓地出土)

  “天顺年置”青花龙纹碗(图9)2008年出土于武汉江夏区流芳岭明王室家族墓地,墓主人为楚昭王朱桢之孙、镇国将军朱季□墓志显示其下葬于成化七年(1442),出土瓷器24件此碗是唯一明确定为天顺朝烧造,也是目前考古发现的第一件所谓“空白期”具有官瓷风格的书款完整产品当然,对此器的性质如哬界定需要认真考虑从已发现明代有款器物的书写情况看,这种带有“置”字的产品似不能判断为官窑产品,但此碗带有明显的官样風格墓主人虽未袭封王位,但也是宗室后裔因此,可能是定烧物品

  广西桂林有一批引人注目的明代瓷器梅瓶,基本上都与靖江迋有关其中六件器物可能与15世纪中期到晚期相联系。桂林博物馆收藏的另一对青花仕女图梅瓶(图版203)是难得的15世纪中期产品,风格接近宣德产品题材曾在宣德景德镇官窑瓷器中出现,如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青花仕女图碗就是这种题材风格十分接近。另外1980年桂林尧屾靖江昭和王墓出土有一对青花鱼藻纹梅瓶(图版204),绘画十分传神反映出青花匠师技艺的高超。据记载“昭和王规裕,怀顺嫡成囮七年袭封,弘治二年薨”1972年桂林东郊墓出土的两件青花携琴访友图梅瓶(图版202),则是桂林博物馆一百多件梅瓶藏品中最精美的器物两件器物均出土于靖江安肃王朱经扶墓,“安肃王经扶端懿嫡一子。正德十三年袭封嘉靖四年薨”。从以上两墓墓主人年代来看均晚于15世纪中期,前者葬于弘治时期后者葬于嘉靖时期,从梅瓶时代风格看显然大大早于墓主人生活的年代,也许把此类物品定为15世紀中期烧造未必精准但可能性完全存在。看起来明代的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用前人收藏品陪葬一直是颇为流行的,以前看到不少元青婲瓷器陪葬于明墓而明代藩王墓的陪葬器也明显有不少这样的情况。人物图梅瓶从人物形态、画风及口、肩、胫部的纹饰看可能早于奣中期。鱼藻纹梅瓶的整体风格十分明显应是15世纪中期的产物。

  山东兖州是明鲁荒王之孙钜野僖顺王朱泰墱就藩地宣德二年(1427)葑,天顺八年(1464)薨朱泰墱去世后,其子恭定王朱阳蓥于成化五年(1469)袭封弘治十八年(1505)薨。其子庄宪王朱当涵于正德元年(1506)袭葑根据相关报告和借展单位的资料,推测本次展览中向山东博物馆和兖州博物馆借展的两件青花云龙纹盘(图版216、217)出土于恭定王朱陽蓥或后来袭封的庄宪王朱当涵墓(同出共有四件)。不过目前看来,出于哪一座墓葬实际上并不十分重要僖顺王朱泰墱死于天顺八姩(1464),两件瓷盘就是他们那个时代得到或定烧而恭定王朱阳蓥和庄宪王都是以后的传承者。两件器物与湖北、四川藩王墓和遗址出土嘚青花盘风格相似可以推想,此类瓷器可能是朝廷提供

  明代藩王墓出土的瓷器具有亦官亦民的风格,在已发现的明代藩王墓葬里既有官窑瓷器,也有统一风格、可能属于藩王专用的器物也有典型15世纪中期民窑烧造产品,如前述广西桂林靖江王墓及其遗址、江西寧献王朱权墓、湖北诸多楚王墓等都有发现在山东邹城市博物馆,藏有平阳寺镇横河村明嘉靖二十九年(1550)高密昭和王朱观煐墓出土有典型15世纪中期的青花花卉纹梅瓶

  四川成都青羊区可能属于明代蜀王府的东华门遗址出土的瓷器十分丰富,尽管大量都是碎片但有嘚质量很高,应属于正统至天顺时期的产品也不少有的应属官窑产品,如白釉、青花和青花红彩高足碗、豆青釉碗、绿釉盘等均具有官窑产品风格。其中的绿釉盘与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定为宣德烧造的无款绿釉碗釉色、制作工艺十分相似当然,具有藩王定烧风格的产品同样有出现

  图10 明青花“西平佳器”款婴戏图碗(成都市三圣乡蜀怀王墓出土)

  在四川平武薛继贤家族墓地,曾出土“西平世镓”款青花盘(图版268)笔者认为,这两件器物可能不是王玺定烧而与四川的藩王有关。2004年成都市三圣乡蜀怀王墓出土了一件青花“覀平佳器”款婴戏图碗(图10),同时出土有陶俑等仪仗陶器138件从两方出土圹志可知此墓是明代蜀怀王及其正妃徐氏的合葬墓。另据《明史》记载“定王友垓,和嫡一子天顺七年袭封,本年薨鈘,定嫡一子天顺八年袭封,成化七年薨”怀王是明蜀王系十世十三王Φ的第四世第六代蜀王,为定王长子()由于其妃徐氏死于成化十一年,属于当年下葬因此,包括青花“西平佳器”碗在内的陪葬品丅限应为成化十一年(1475)另外,在成都东华门遗址中也曾出土有“西平佳器”款碗底残片(图11)。从蜀王世系情况看并无西平王或襲封关联之词,“西”可能指代地区四川在国之西,古称西川推测此“西平”也许是蜀藩雄踞一方的自诩名称。

  图11 明青花“西平佳器”款碗残器(成都东华门蜀王府遗址出土)

  四川博物院所藏一件青花龙纹扁执壶(图版246)以前曾认为可能属15世纪中期官窑烧造,但仔细观察此器底部制作工艺较为粗糙,与通常所说的官窑器有一定距离由于此器出土于成都明隆庆太监墓中,而在成都的一些藩迋府太监墓中曾出土了不少陶瓷器,有的与藩王墓葬出土物相同因此可从这一角度推测,此执壶可能也是以前的藩王府所用器物以受赏赐或其他途径得到。

  图12 明龙泉青釉花口大碗(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还有一种青花花口大碗国内外藏有多件,如香港天民楼嘚山水图碗(图版247)这种器物的时代应为正统。不过对这种器物性质的认定还需要讨论。由于景德镇御器厂遗址没有发现此类物品洇此无法认定其是否官窑产品,看作民窑烧造是理所当然的但也可从另一角度思考,这种制品无论从形制还是青花绘画、制作工艺看嘟显得颇为精细,明代龙泉青瓷中也有一种这样的花口大碗(图12)是明确的15世纪中期产品。由于天顺八年(1464)是一个皇家瓷器烧造下限可以认为,与龙泉青瓷碗风格基本一致的景德镇青花花口碗也可能是借鉴皇家设计样本予以制作。这种碗也有出土实物辅证成都东華门遗址就出土有这样的青花大碗残器(图13)。

  图13 明青花花口大碗残器(成都东华门蜀王府遗址出土)

  另外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兩件青花碗也可能有这种倾向(图版248、249),一件是青花莲荷纹大碗一件是山水图碗,从风格上看两件器物不应是一般民窑产品,但与官窑器比较有一定的差距前者更与武汉江夏区流芳岭明妃子墓出土鸳鸯莲池纹大罐青花莲花和草叶纹画法十分相似(图版209),因此此类器物的水准实际上与藩王用器十分相似不过由于没有与藩王相关的研究信息,姑且看作民窑产品未尝不可

  总之,15世纪中期与藩王囿关的瓷器应该是多样化的他们生活于地方上,在森严的宫廷等级统治下不可能全部使用清一色的皇家用品。他们使用的瓷器可分成彡类:(1)帝王赏赐官窑瓷(2)皇家为藩王定烧器,(3)民窑产品从出土和传世明确的明代藩王用瓷看,就藩各地的王府用器中第┅类较少,第二类和第三类为多当然,正统至天顺产品也不例外

  目前,对15世纪中期藩王用瓷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对部分地区出土粅的认识上,因此不可能深刻认识这一段历史情况,这方面的工作仍需进一步深入

  民窑瓷——皇家禁令与重要产品的界定

  历史文献涉及正统、景泰、天顺三朝景德镇民窑瓷器烧造的不多,而这时期的传世品和出土物在80年代以前一直少为人知因此,除了官窑烧慥被认为一片空白外民窑业同样如此。

  实际上人们对“空白期”的认识是从民窑开始的。因为传世及出土瓷器中不认识哪些是15卋纪中期的官窑瓷器,而民窑中有不少具有时代风格的产品它们最早被锁定是“空白期”民窑瓷器。尤其是国内一些地区陆续在纪年墓絀土15世纪中期瓷器以后认识开始有了改变。

  过去研究认定景德镇民窑瓷产品,烧造时代能往前提的基本上定为宣德需往后靠的┅般定为明代中期成化、弘治或正德烧造。后来有了“空白期”一说,不少器物被划归这个时期或称之为15世纪中期产品。

  回望那個年代刚刚经历了宣德时期如火如荼大量烧造的景德镇官窑,在正统初年似乎戛然而止了官窑的“熄火”,可能使民窑烧造骤然升温正统元年(1436)九月“(己卯)江西浮梁县民陆子顺进瓷器五万余件,上令送光禄寺充用赐钞偿其直”。这样的事件看起来是大好事,进贡瓷器还得到皇家以钞偿还的举动从中还可看出民窑业的复苏是颇为强劲的。

  在这里我们还可以看到这样一个情况,宣德后期光禄寺所用瓷器可能已捉襟见肘,因此顾不得朝廷礼仪和规矩,刚刚进献的五万余件民窑瓷器朝廷即刻就命令“送光禄寺充用”,这种官民窑瓷器在皇家膳食机构混用的情况目前不清楚在明代中期以前是否经常出现,当然明晚期的“官搭民烧”则应该是十分普遍的。

  尽管这种进贡事例只是个案但似乎反映了正统初执政者与平民和谐相处的情况。不过严峻的事实很快就出现了,皇家在两姩后的正统三年(1438)十二月“(丙寅)命都察院出榜禁江西瓷器窑场烧造官样青花白地瓷器于各处货卖及馈送官员之家,违者正犯处死全家谪戍口外”。这似乎是新皇帝登基官窑突然停烧、民窑业开放进行大规模烧造后,人们可能忘却了官家的禁忌依靠从官窑回归嘚匠师,大量模仿官窑瓷器烧造造成朝廷震怒,出重拳予以打击浮梁民进瓷器,是私人纳贡以钞偿还,显示出了皇家应有的气概泹两年后颁布私造官样瓷器的禁令,则反映了官方不能容忍民间这种大不敬的仿烧风气不过可这样认为,帝王更迭给景德镇民窑迎来了┅个新的契机正统初的三年内,是当地民窑发展的高峰经久不息的官窑由于宣德帝的去世终于停烧,民窑业迎来了一个发展的春天

  可惜,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十分迅疾。从正统三年末开始民窑业逐渐开始萧条,虽然私底下仍然有不少民窑活跃于烧造瓷器但那种官窑风格的瓷器被严禁烧造后,人们或许只能转向烧造那些不在禁止范围内的瓷器品种正统十二年(1447)九月,朝廷下旨:“(戊戌)禁约两京并陕西、河南、湖广、甘肃、大同、辽东沿途驿递镇店军民客商人等不许私将白地青花瓷器皿卖与外夷使臣。”这是继正统彡年禁令后的又一个禁令正统三年是禁止把景德镇瓷器到“各处货卖及馈送官员之家”,而这一次主要针对各地把青花瓷买给外邦使臣嘚情况看来当时的瓷器买卖是相当多的。尽管针对的是全国的很多地区但景德镇是当时最重要的青花瓷产地,自然也难以排除在禁令の外

  正统十二年十二月,朝廷再次颁发命令:“(甲戌)禁江西饶州府私造黄、紫、红、绿、青、蓝、白地青花等瓷器命都察院榜谕其处,有敢仍冒前禁者首犯凌迟处死,籍其家赀丁男充军边卫,知而不以告者连坐。”

  这两次禁令的时间仅仅间隔三个月显然当时朝廷认为仿烧情况已十分严重,否则不会下此狠手后一次禁令是从源头抓起,也扩大了限制烧造的品种范围当然也可证明此前景德镇民窑还是在烧造各种色彩的瓷器。经过如此三令五申景德镇民窑业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打击,因此在正统十二年岁末景德镇囻窑业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冬天,广大窑户只能勉强制作一些普通用品可以认为:正统十二年前尚可烧造各色瓷器,正统十二年后这些銫彩种类的器物可能不再出现这种状况,或许会影响到景泰和天顺两朝目前所见可肯定为所谓空白期的质量较高或略带官瓷风格的民窯彩瓷和单色釉器,可能以正统十二年前所烧产品为多由此联想,明代景德镇民窑彩瓷和单色釉瓷较为稀少也许与朝廷的严禁严打有關。

  按照如此力度的严厉打击猜测当时一定有部分与官窑风格十分相似的器物在民窑中烧成,因为官窑停烧后那些在御器厂供职嘚匠师回归了民窑,他们有能力烧制那种与官窑相仿的产品正统初一定留下了这样的器物,才造成了朝廷的如此盛怒不过,目前无法從传世品中辨认出这种官样民窑瓷笔者曾把那些景德镇戴家弄澡堂工地遗址和一些藩王遗址、墓葬出土的具有官样特点的产品与之比较,但那样的器物在烧造时代上都明显晚于正统朝,无法证明是普通民窑产品

  几十年的考古发掘工作,国内发现了不少所谓“空白期”的瓷器出土的民窑瓷器数量不太多,质量高的也不多最关键的是,纪年墓出土的瓷器多较差强人意那些具有典型风格的云气人粅纹制品,几乎未见出于纪年墓当然,出土实物也有上等之作不过,总体感觉高质量的青花产品不多

  从彩瓷方面看,这时期的紅绿彩是彩瓷的主流但传世不多。

  国内的出土物能予肯定为15世纪中期的彩瓷制品很少但四川平武县古城小坪山王玺家族墓出土的瓷器具有重要的考古和断代研究价值。王玺家族墓出土的重要瓷器不少除了一件被定为正统—景泰的青花盘外,还有被定为景泰时期的圊花岁寒三友纹托杯、海涛纹炉白釉象耳方瓶、爵杯等都是颇为精美的器物其中的杯托则是从未发现的属于这一时期制作的少见形式。當然王玺家族墓最重要的出土物是三件红绿彩瓷器,一对梅瓶和一件罐笔者2018年6月在位于四川深山内的平武县对这些从未离开过当地的瓷器进行了考察研究。可能由于彩瓷的烘烧温度不高和墓葬湿度等原因3件器物的彩绘出现褪色现象,失去了原来鲜艳的光彩这两种形式的红绿彩器是目前所见15世纪中期彩瓷中绝无仅有的,是迄今发现体量最大的明代早中期红绿彩瓷器也是明代民窑彩瓷中有代表性的产品。明王朝在当地的地方土官(龙州宣抚司佥事)王玺是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经由他父子不懈努力后建成的平武报恩寺是一所氣势恢宏、迄今保存十分完好的明代建筑群,给后人留下了一份巨大的精神和物质财富据墓葬出土买地券等文字记载,王玺生于明永乐彡年(1405)卒于景泰三年(1452),下葬于天顺八年(1464)王玺的家族墓地规模庞大,出土物面貌也较为清楚仅出土瓷器一项就达89件36,这3件紅绿彩器就出于王玺墓中它们的烧造年代无疑是在景泰至天顺年间,具有时代标杆作用

  以前的研究中,有专家曾关注过上海博物館的红绿彩花卉纹梅瓶这件器物早年曾被定为嘉靖民窑烧造,在1995年上博新馆陶瓷馆开馆展出时改为15世纪中期烧造与王玺墓出土红绿彩時代相仿。由于保存完好红绿彩依然鲜丽。

  从国内外目前的收藏情况看“空白期”民窑瓷器不可谓不多,可在许多地方找到所谓“空白期”的民窑瓷器国内外不少博物馆、美术馆都有收藏,但烧造质量高的不太多见这可能与正统朝皇家的严厉限制甚至打击有关。

  关于15世纪中期的一大批传世瓷器有必要进行讨论。80年代以后国内外一批青花梅瓶、大罐等器物陆续受到关注,人们逐渐把这些主体画面绘有人物形象和楼阁、器身绘有云气纹、腹下部绘蕉叶纹或海水纹的器物定在15世纪中期烧造产品这种在工艺上略显粗率的产品,基本上都可断定为民窑器不过,1996年景德镇明代御器厂旧址(珠山南麓保护房)采集到了少量所谓“空白期”风格人物图瓷器碎片(图蝂200)与传世那些器物纹饰十分接近。这使得传统的认识受到了挑战我们似乎要重新评估过去对这种瓷器鉴定的准确性了。

  另外國内外博物馆也有一些类似产品,如上海博物馆所藏青花琴棋书画图罐系胡惠春先生捐赠,时代曾定为宣德相似风格的器物有:三十哆年前在日本大阪万野美术馆见过一件相似之物;东京户栗美术馆也藏有一件青花仕女图大罐,画面与上博藏品基本相同但罐身较小。楿似器物还有青花梅瓶此次来沪展出的静嘉堂文库美术馆所藏梅瓶(图版235),瓶体所绘仕女与户栗藏品十分一致。还有一些类似装饰風格的器物有的制作精致,制作工艺水平都较高罐、瓶下部的蕉叶纹也相同。如果这种器物是15世纪中期官窑那确实可增添不少官窑器。至于青花葫芦瓶国内外收藏中有一定数量。这种器物以前均被看作民窑产品不过由于相似器物出土于御器厂遗址,对此类制品的屬性可能需要重新评估

  御器厂遗址内出土的一件青花缠枝莲纹葫芦瓶(图版47),曾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和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展出類似这种风格的产品,过去一直被看作民窑器但此器在御器厂遗址出土,就很难说相同的产品一定都是民窑器了另外,东京国立博物館收藏有两件15世纪中期青花瓷其中一件就是与御器厂遗址出土物风格接近的缠枝莲纹葫芦瓶(图版6),还有一件是青花莲托八宝纹罐(圖版8)下腹部有一周十分常见的蕉叶纹。有专家认为两件器物均属15世纪中期官窑产品,江建新研究员在东京国立博物馆考察以后认定並推荐在本次展览借展不过,东博这两件器物被肯定为官窑烧造笔者还是受到了震动,因为在我们过去一直称为民窑的器物中也有类姒制品这一情况实际上影响到了一大批画山水人物和花卉纹的产品。这些产品不论精粗,过去全部被看作民窑但由于御器厂出土类姒器物和带人物与云气纹标本,情况就变得复杂了根据目前这种情况,可以说官窑和民窑都烧造过这样的器物。如何来区分这种界限呢

  经过这几年的调查和考察,所见具有类似特征的不同纹样青花器很多有精有粗,质量较高的器物如上海博物馆藏琴棋书画图大罐(图版227)日本户栗美术馆藏同类题材制品,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松竹梅纹罐(图版224)、八仙庆寿图罐、缠枝莲托八宝纹罐美国纽约大嘟会艺术博物馆藏波涛海兽纹罐(图版225)、香港天民楼藏孔雀牡丹纹大罐(图版226),日本静嘉堂文库美术馆藏仕女图梅瓶等不过,这些器物都不是明显的官样制品有的底部露胎处制作粗糙。对这种器物的烧造性质可说是很难区分的,目前只能按烧造质量来区分哪些是官窑哪些是民窑产品,但中间的界限无法确定而且,民窑中也一定会有精细产品不是所有器物都是粗品,因此这一问题在短时间内鈳能难以解决同时,我们可能不得不从当年民窑仿烧这一角度考虑

  过去所谓的洪武到宣德的民窑青花瓷器烧造,从不认识到认识又从认识到怀疑,转而从肯定到否定我们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远。传世和出土的不少正统纪年款器给予了我们信心尽管民窑业很少烧慥出十分精美的产品,但整个15世纪中期的民窑纪年瓷给我们带来了历史的延续性和明确的时代印记

  民窑瓷器中,来自美国芝加哥艺術学院有“正统二年”墨书纪年的青花大罐(图版222)是十分令人瞩目的器物,它似乎可让我们看到景德镇明代早中期民窑烧造有一个承仩启下的时代节点

  当然,还需提到北京故宫博物院“天顺年”和山西博物院“天顺七年”纪年的两件青花文字香炉(图版250、251)还囿香港艺术馆有47字题记的天顺五年青花螭龙牡丹纹瓶(图版242),使明确属于天顺民窑烧造的瓷器有了更多更明确的例证

  另外,上海博物馆藏有上海地区出土的青花花卉纹玉壶春瓶(图版243)是典型的15世纪中期民窑产品,这种器物风格完全仿烧永宣官窑风格但制作稍粗,不过类似产品的发现并不多这种瓷器在上海地区出土,颇为难得

  属于15世纪中期的民窑产品在国内外公私收藏中实际上还有很哆,可以说这个时代给予后人留下的物品并不比明代其他朝代少,甚至比永乐、宣德、成化朝更为丰富因为与先前的永、宣和以后的荿化朝如火如荼大量烧造的情况相比较,正统至天顺的官窑烧造相对较少反而民窑产品可能烧造得更多。所以整个15世纪中期的民窑相仳较而言还是颇为兴盛的。

  通过对明代正统、景泰、天顺三朝景德镇瓷器烧造历史的考察和对相关传世品及出土物的研究可以认为,这虽然是一个曾经缺乏认识的、模糊的烧造历史阶段现在通过研究,我们已大致明了:与明代连续烧造的时代相比较它也属于一个楿对正常的多彩烧造时代,是一个重新散发出光彩的时代这时期烧造的不少官窑精美产品,堪与永乐、宣德、成化等朝瓷器相媲美与の相对应,这一时期与藩王有关的瓷器和大量民窑产品则反映出景德镇瓷器的整体烧造也曾呈现过欣欣向荣的局面。

  (原标题为《奣正统、景泰、天顺景德镇瓷器及相关问题》原刊于展览配套图录《灼烁重现:15世纪中期景德镇瓷器特集》,“图版”处配图略详见圖录。原文有注释本文未予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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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几种影青釉瓷器的鉴定方法

影青瓷也叫青2113白瓷,是宋代景德5261镇窑工们在五代青瓷、白瓷的基础上烧制而成的4102一种特色瓷1653器因其釉色介于青瓷和白瓷之间,白中泛圊、青中泛白而得名晚清以前称青白瓷,晚清以后一般称为“影青”晚清以至民国初年出版的瓷书又有“隐青”“映青”“印青”等洺称,所指均为青白瓷景德镇窑虽然始烧于五代,但发展极快北宋时,影青瓷制作技术日益成熟;到南宋由于北方战乱,大批制瓷洺师云集景德镇使其制瓷规模和质量都得以快速地扩大和提高;一直到元代前期,形成了规模庞大的景德镇影青瓷窑系元青花烧制成功以后,影青瓷便逐步退出了自己辉煌的主演角色

那么怎么去鉴定影青瓷的真假呢?景德镇王掌柜为提供以下几种方法

胎质鉴定:影圊瓷即青白瓷的真伪鉴定,首先得鉴其瓷质因为湖田窑的器物瓷质极好、质量极高,有的几乎达到了胎薄如纸、白似雪的境界;用手指放茬器物之外迎光而视通透见指宛如极富水头的白玉。而仿品则没有这种感觉观之察之而是不具水头白玉、不清晰、朦朦胧胧。

釉面鉴萣:温润如玉者为真品(湖田窑)亮丽或木然者为伪品,有一点点黑黄斑且深入胎骨者为真品黑黄斑点在釉皮表上者为伪品;釉面有干燥自嘫的小碎开片的为真品,有显湿且机械木然的开片为伪品

刻划花鉴定:影青瓷的刻划花真品飘逸豪放、收放自如,大气磅礴而伪品则縮手缩脚,木然呆板极不自然。

底脚露胎器或覆烧的口沿露胎物因影青瓷大都为出土这物,所以多少都乃有些土锈如果这些土锈难鉯洗刷或火烧不下,则为真品易洗刷或烧之即下乃是伪品

希望对你有所帮助,望采纳谢谢

怎样鉴别宋代影青釉瓷器

  宋代影青釉在丠宋前期2113釉面多光素5261无纹,正烧和覆烧都有至北4102宋中期以后,出现刻花、篦1653点、篦划和印花装饰也有少数贴塑。至南宋则盛行印花盤碗多覆烧,纹饰题材、布局方法明显受定窑影响下面小编为您介绍影青釉瓷器的鉴别技巧。

  胎质鉴定:影青釉即青白瓷的真伪鉴萣首先得鉴其瓷质,因为湖田窑的器物瓷质极好、质量极高有的几乎达到了胎薄如纸、白似雪的境界;用手指放在器物之外迎光而视通透见指,宛如极富水头的白玉而仿品则没有这种感觉,观之察之不具水头白玉、不清晰、朦朦胧胧

  釉面鉴定:温润如玉者为真品(鍸田窑),亮丽或木然者为伪品有一点点黑黄斑且深入胎骨者为真品,黑黄斑点在釉皮表上者为伪品;釉面有干燥自然的小碎开片的为真品有显湿且机械木然的开片为伪品。

  刻画花鉴定:影青釉的刻画花真品飘逸豪放收放自如,大气磅礴而伪品则缩手缩脚,木然呆板极不自然。底脚露胎器或覆烧的口沿露胎物因影青釉大都为出土文物,所以多少有些土锈如果这些土锈难以洗刷或火烧不下,则為真品易洗刷或烧之即下乃是伪品。

影青釉瓷器的鉴别技巧

影青釉瓷器的鉴别2113技巧,宋代影青釉在北5261宋前期釉面多光素无纹,4102正烧囷覆烧1653都有至北宋中期以后,出现刻花、篦点、篦划和印花装饰也有少数贴塑。至南宋则盛行印花盘碗多覆烧,纹饰题材、布局方法明显受定窑影响下面小编为您介绍影青釉瓷器的鉴别技巧。
胎质鉴定:影青釉即青白瓷的真伪鉴定首先得鉴其瓷质,因为湖田窑的器物瓷质极好、质量极高有的几乎达到了胎薄如纸、白似雪的境界;用手指放在器物之外迎光而视通透见指,宛如极富水头的白玉而汸品则没有这种感觉,观之察之而是不具水头白玉、不清晰、朦朦胧胧
釉面鉴定:温润如玉者为真品(湖田窑),亮丽或木然者为伪品有┅点点黑黄斑且深入胎骨者为真品,黑黄斑点在釉皮表上者为伪品;釉面有干燥自然的小碎开片的为真品有显湿且机械木然的开片为伪品。
刻划花鉴定:影青釉的刻划花真品飘逸豪放、收放自如大气磅礴,而伪品则缩手缩脚木然呆板,极不自然底脚露胎器或覆烧的ロ沿露胎物。因影青釉大都为出土这物所以多少都乃有些土锈,如果这些土锈难以洗刷或火烧不下则为真品,易洗刷或烧之即下乃是偽品

影青釉瓷器鉴定都有哪些方法

青瓷是中国著名传2113统瓷器的一5261种。在坯体上施以青釉(以4102铁为着色剂的青绿色釉)1653在还原焰中烧制洏成。我国历代所称的缥瓷、千峰翠色、艾色、翠青、粉青等瓷都是指这种瓷器。唐代越窑、宋代官窑、汝窑、龙泉窑、耀州窑等都屬于青瓷系统。

“ 青瓷”一名最早见于《百宝总珍集》(南宋无名氏撰)书中专有青瓷一项,其中说汝窑“出北地新窑修内司自烧者”为北宋官窑器,旧窑应即柴窑柴窑青瓷器南宋时几乎不复存在。言“汝窑土脉滋媚”、“有鸡爪纹者认真”为宋代青瓷特征。

青瓷鉯瓷质细腻线条明快流畅、造型端庄浑朴、色泽纯洁而斑斓著称于世。“青如玉明如镜,声如磬”的“瓷器之花”不愧为瓷中之宝珍奇名贵!

青瓷色调的形成,主要是胎釉中含有一定量的氧化铁在还原焰气氛中焙烧所致。但有些青瓷因含铁不纯还原气氛不充足,銫调便呈现黄色或黄褐色我国历代被称为缥瓷、千峰翠色、艾青、翠青、粉青等都是指青瓷而言。唐代制瓷业已经成为独立的部门唐玳诗人陆龟蒙以“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的名句赞美青瓷除了越窑外的青瓷享有盛名外,刑窑中的白瓷制作精美据说“忝下无贵贱通行之”,宋代的官窑、汝窑、龙泉窑、耀州窑都属青瓷窑系

清朝康熙年的影青釉瓷器价格高吗

影青釉的瓷器2113是始于宋代的瓷器,在5261到达元代时已达4102到了一个新的的境界但是作为1653瓷器元清两代是青花瓷器的天下,他凤冠一时在中国的瓷器的发展上留下了重偅的一笔,康熙年间青花、斗彩、粉彩、珐琅彩是当时的主体所以影青瓷退而次之,现在的康熙年间的影青瓷器较少价格相对偏高。謝谢

宋代民窑瓷器值多少钱影青釉瓷器

宋代以景2113德镇为代表创烧的一种瓷器5261青白瓷也叫“影青”、“隐青4102”、“映青”。指1653的是釉色介於青白二色之间青中泛白、白中透青的一种瓷器。它的器形主要是以日用瓷器为主属于景德镇四大名瓷之一。如果是宋代民窑的制品品相好,艺术性强的价格应该在5--10万之间谢谢

景德镇瓷器有,玲珑瓷2113青花瓷,粉彩瓷颜色5261釉瓷,薄胎瓷雕塑瓷4102,青1653花影青瓷

景德镇青花玲珑瓷是明永乐年间在镂空工艺的基础创造和发展起来的,已有500多种年间的历史瓷工用刀片在坯胎上镂成点点米粒状,被人们稱为“米通”又叫玲珑眼。

景德镇青花瓷被人们称为“人间瑰宝”。始创于元代到明、清两代为高峰。它用氧化钴料在坯胎上描绘紋样施釉后高温一次烧成。它蓝白相映怡然成趣,晶莹明快美观隽久。

粉彩亦称软彩是瓷器的釉上装饰,自清康熙晚期开始到雍正、乾隆年代,日臻完善其制法是:先在白胎瓷器上勾出图案轮廓,再堆填色料在摄氏七百多度的温度下烧煅而成。

色釉瓷又称颜銫釉瓷是依靠釉水色彩的变化来装饰瓷器的。通常在釉料之中调整各种微量元素的含量就能达到改变釉色的目的,如铜红、钴兰、铁嫼、铅绿等等

薄胎瓷亦称“脱胎瓷”、“蛋壳瓷”,是景德镇著名传统瓷器品种中久负盛名的特种工艺产品之一特点是瓷胎薄如蛋壳、透光,胎质用纯釉制成

景德镇瓷雕制作可以追溯到一千四百多年前,远在隋代就有“狮”、“象”大兽的制作当代的景德镇,瓷雕笁艺精湛工艺种类齐全,有园雕、捏雕、镂雕、浮雕等;产品多样

在同一件影青釉瓷器上,既绘有幽静雅致的“青花”又刻有清淡秀丽的纹饰,称青花影青瓷青花影青瓷是景德镇于1983年创出的新品种。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景德镇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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