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创作,武动乾坤续,作者怎样美国才是人类的希望最短,希望可以有人批评修改,有

男子所救狐狸居然是狐妖,变美女前来报恩...
《狐妖锁鬼》
汤圆作者:霸王执戟凭栏眺
这还只是早秋,一阵洋洋洒洒的白雪落在了这个小村庄中。
落雪过早,必有冤屈。
时已至午时,本该是村中老少坐在屋边闲谈吃饭的时候,可村中却异常的安静。
村口处的小路上似乎还有不少花瓣,离近些才发现,那是一点点的殷红血点。
血点在轻如薄被的雪毯上分外扎眼,弯弯曲曲的如小蛇般爬进了小村深处。
村中有一颗老树,据说比这个村的年代还要久远,成人想要合抱住这颗老树,少说也要七八人。
现在村中的人都聚在了这颗老树前,他们围围叠叠的形成一圈又一圈的人墙堵在老树周围,而那条蜿蜒进村子的小蛇也钻进了人群当中。
随着人群挤进里面,这才发现有个清瘦的黄衣女子身上缚了粗麻绳被绑在树干上,她衣衫上有不少地方已被染成了红色,血还不停的顺着她的身上往下流着,在她的脚下形成了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还有一个男子挡在她的身前,这个男子的辫子都散了开来,披头散发的好似一个疯子。
“少坤。”一个头须皆白的老者拿着手中的木拐在空中挥舞着,他摇摇晃晃的让人有些担忧他会不会用力太大而把自己摔倒了。
“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娘子啊,她是一只妖怪!”老者终于放下了木拐,气喘吁吁的喊着,“你怎么就不信我们呢!我们大家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的眼睛被她给蒙蔽住了。”
“我看眼睛被蒙蔽住的是你们吧。”被老者称作少坤的男子终于开口了,“我不管小涟是不是妖怪,她是我明媒正娶娶回家的老婆,没人能伤害她!”
“造孽啊……”
老者见少坤态度如此决绝,只得挥了挥手,后面上来了四个光着膀子的年轻后生,他们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松油火把。
“你们疯了吗!”少坤眼神红了起来,他看着周围这些村民,这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些质朴村民了,平日里他们眼中的祥和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冷漠。
每个人都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少坤和小涟,就和寺庙中那些面目狰狞的鬼神一般。
“王大婶,前些年你家的小孙儿在河前游玩掉落了水中还是小涟救出来,你忘了吗?”
“张大哥,前几个月你上山砍柴遇了毒蛇,要不是小涟恐怕你早就死了吧!”
“李大娘,你可曾记得上一年你家媳妇患了怪疾,全身发黑形如骷髅,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性命,棺材都已经备好,还是小涟救了她的身家性命!”
看着村民无动于衷的样子,少坤的心凉了下来。
“小涟来到村子这么多年,做的都是好事啊!就算她是妖,她也是好妖!”
“烧死她。”张大哥举起了火把。
“妖怪都是害人的!”李大娘语气中全是笃定。
“对,烧死这个妖怪!”王大婶也拿起了火把,剩下的村民都跟着举起了火把,倒映在所有人眼中的火苗都开始被仇恨所扭曲……
有时候,人性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当你落难的时候,先对你落井下石的往往是那些你曾经帮助过他的人。
恩越大,仇越大。
张大哥先对着小涟扔出了火把,他的手还有些颤抖,他的内心还有些愧疚。
可是接下来的王大婶、李大娘的火把接踵而至,两人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两人的心也不再愧疚。
仿佛她们手中的是圣火,她们所做的事是光明的。
她们在这一刻,是伟大的。
而少坤刚才所说的恩情早就消失在她们那肮脏而又无知的心中了。
妖为万恶,其罪当诛。
这一刻,不管他们口中所言的小涟是不是妖怪,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一人杀人为之罪,十人杀人为之孽,众人杀人为之德!
可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些人,他们谁是妖怪,谁是人类,还有谁能分得清?
火把不断地被抛出,很快,树下就成了一片火海。
少坤看着村民,隔着火光,这些村民的面容都变了形,好似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愤,少坤眼前一黑,一口鲜血直喷出来,栽倒在了地上,上来几个村民就要拖走少坤,少坤极力挣扎脱开了村民的拖拽,返身又冲回了火海。
“小涟。”
“我对不起你。”
少坤扯断已经快要烧断的粗麻绳,把小涟抱在了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就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般。
再过四个月,他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坤哥哥。”
眼睛紧闭的小涟睁开了她的双眼。
“我…我……有些事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现…现在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可…我说了,你不要恨我好吗?”
“我怎么会恨你呢,我们不是说好了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吗!”少坤的眼泪还没流下,就已被烈火烤干。
“唔……”
小涟吐出了一口黑血,“坤哥哥,我…我就是他们口中的妖怪……我是一只狐妖……可…可小涟跟了坤哥哥,一件伤人害理之事也没做过啊,那…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妖又何如,人又何如,我娶你进门,自是认了你为我的娘子。”少坤、小涟的头发开始在火中烧焦起来,火舌点燃了他们的外衣,“你是我的娘子,我定然要爱你护你,纵使别人千般万般的不信你,我也会信你的。”
“呵…呵呵……”
小涟看着少坤近在咫尺的脸,想抬手去摸,却怎么样也使不上力气了,“真好呢,坤哥哥,你…你可以不用陪我死的,让小涟一人就好了……”
“怎么可以!”少坤抓起了小涟的手按到了自己脸上,“妻死郎不活,要死一起死!”
据说被火烧死是极其痛苦的,火焰慢慢舔舐你的皮肤,把你的血肉烤熟,直到临死之前,还要忍受着如刮骨剔肉般的痛楚。
小涟和少坤靠在了树干上,两人静静依偎着对方……
他们眼中除了爱意和留恋,竟看不到一点点痛苦。
“坤哥哥,我要救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一听到孩子,少坤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对,我们的孩子,救我们的孩子!”
“咳…咳……”
小涟咳出了几口鲜血,“我们的孩子本来还有四个月才能出生,如今你我二人已经命不久矣,想…想要救我们的孩子的话,我只能把妖力全部给他,她才能安然出生,可…这样的话……她…她生出来不能化形……只…只能是妖怪的样子……”
小涟有些迷茫了起来,她看着周围的村民,前个月,这些人还都是和蔼可亲的乡邻,所有人见了自己都熟络的打着招呼,李大娘给自己送了筐刚刚生下的鸡蛋,张大哥非让自己去他家吃热腾腾的红烧肉,而王大婶还给自己提前绣好了宝宝的红肚兜。
可,现在这些人都巴不得自己快点死掉。
如果把孩子生下来,在这个无情冷漠的世界上,她能好好生存下来吗?
是不是带着她一起死反而会更好。
在她痛恨这个世界的时候,会不会也痛恨执意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爹娘?
“把她生下来吧。”少坤温柔而又坚定的握紧了小涟的手,“这个世界还不算太糟,对吗?至少你遇见了我,而我们的孩子,也会找到她的归属的。”
“嗯,我晓得了,坤哥哥。”
小涟终是下定了决心,她开始把修炼多年的妖力倾注到了肚子中,微微隆起的肚子发出了深紫色的光芒,肚子中的那个小东西也渐渐清晰可见起来。
这个小东西,本来都有些人类婴孩的样子了,可随着小涟妖力的不断注入,小东西开始有了变化,慢慢地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狐狸。
这只小狐狸,颜色却与普通的狐狸不同,它全身都是洁白的毛皮,唯有尾巴尖有一抹嫣红。
小狐狸直接从小涟的肚子中飘了出来,它一出来就被紫色的光球包裹了进去,眼睛还睁不开,只发出了呜呜的悲鸣声,似乎也感觉到了它父母即将迎接的悲惨命运。
少坤看着这只白色的小狐狸,心中充满了疼爱,丝毫没有因为它的样子而感到什么不同,对他来说,这就是自己的女儿。
“走吧,女儿。”
小涟用尽最后的妖力,把紫色光球推出了火海,她自己却恢复了原形。
少坤把变成狐狸的小涟紧紧抱在了怀中,大火彻底吞噬了两人的身影……
说来也怪,这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彻底熄灭,而那颗老树却安然无恙。
有人传说,在灰烬中找到了一副狐狸的尸骨,也有人说,灰烬中什么也没发现,还有人说,两人化作一道白光飞往了天庭成了神仙,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那场雪却大了起来,没日没夜的下了一个多月……
村民们都躲在了屋子中,靠着平时积攒下来的粮食勉强度日,等到大雪停顿,村民才发现了一件骇人的事情。
那日带头投掷火把的张大哥、王大婶、李大娘三人全都死在了屋中,每个人都是面色惊恐,朝着村中老树的方向直直跪倒,头破血流而死……
今年的春日来得有些晚,已经早早到了二月,但依旧冷得有些让人有些受不住,只得继续穿着冬天用来抵御风寒的厚实袍子。
可眼前走着的这个书生却穿得有些浅薄,只是套了件简单的麻布长衣,里面的内衬也不是很厚实,身外的衣裤随处可见打着一层层补丁的破洞,就连脚下踩着的鞋子都露出了几个脚趾头。
这样的穿着,别说现在这个天气,就算是早秋也抵挡不住风寒的吧。
这个书生唤做江景元,字轻潮,家境贫寒,一朝乡试十年苦读,终于中了名次,才得以换得今天三月去京城的会试机会,为了省些盘缠,这才没有随着车马上了官道,自己寻了山上一条乡村野路,早早上路。
如今已经走了一月有余,没想到走到此处地方,天气竟然如此冷冽刺骨,可是附近都是大山,只能边走边看了,希望能寻得一处人烟,好能和户主商量着要得一件稍稍抵御风寒的衣物。
江景元从背着的书笈里面拿出了一个油布纸仔细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油布纸。
里面是一个咬了几口的炊饼,这已经不能叫做食物了吧,它早就冻成了石头般硬邦邦的物件,江景元还是拿起了这个炊饼咬下了一嘴。
他没有咽下口中的炊饼,而是想等炊饼在自己口中稍稍软些再咽下,太过凉的食物进入肚子,怕是容易生病。
这次会试对自己至关重要,一点都不容有失。
只是吃了一半,江景元又把剩下的炊饼仔细包了起来,放回了书笈之中,他还把沾落在手上的芝麻都一粒不落的吃入到了嘴中。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景元加快了脚步,想要在入夜前找到一处安身的地方。
走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了前面草丛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江景元有些好奇,拨开了杂草,想要一探究竟。
前行了几步,这才发现传来动静的地方是一个竹筐,走近了一看,原来不知道是谁设下的陷阱,有一只贪心的兔子为了吃食触发了机关,被扣在了竹筐里面。
上天有好生之德。
江景元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把筐子弄开,好让兔子能从中脱逃,也是一场功德。
还不待江景元动手,就有一物冲出奔着他袭来,江景元躲闪不及被撞到了手上,跌坐在了地上。
手上有个浅浅的牙印,血渗了出来,江景元捂着吃痛的手,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刚才袭击他的是一只小狐。
这只小狐对着自己呲着牙,不住的发出着代表警示的低吼声,不过由于它的可爱模样,不但不让人害怕,反而只是有些俏皮可爱。
这只小狐不似普通狐狸的毛色,全身都是柔顺的洁白,只有尾巴尖有那么一抹嫣红,看得煞是漂亮。
看到护在筐子外面的小狐,江景元笑了笑,没有打算再管那只兔子了。
他是书生,但不代表他迂腐。
看到落难的兔子去救,便是功德,但为了救一只兔子,而让另一只以兔子为食的动物挨饿,这便是有些偏执了。
兔子要是早点被自己发现,那么它就已经被自己救了,可现在,它只能当做这只小狐的腹中之餐了。
这乃天命,不可抗之。
江景元本想着离开,可小狐的举动又吸引着他停下了脚步。
小狐绕着竹筐转了几圈,用前爪在筐子底下刨出来个小坑,用头想把筐子顶起来。
正是这个异常举动让江景元停了下来,真真要是想吃兔子的话,挖好足够大小的坑洞便可钻入其中了吧。
如果单单把筐子顶翻,怕是兔子很容易逃掉的吧,这只小狐看得如此聪慧伶俐,该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吧。
小狐终是顶翻了竹筐,里面的兔子蹿了出来。
令人称奇的事情发生了,这只灰兔从筐中脱了出来,并没有逃去,反而凑向了小狐。
哪里有看见天敌不跑反而上去送到嘴边去的道理,怕是这只灰兔吓蒙了头,撞错了方向。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江景元惊得大张了嘴巴,小狐上前用小爪拍了拍灰兔的脑袋,像极了母亲安慰受了惊吓的孩童一般。
江景元有点不能确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了,他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一幕确实又历历在目,容不得他怀疑。
小狐蹭了蹭灰兔的耳朵,发出了低鸣声,灰兔也发出了声音,像是在回应着小狐。
接着,灰兔才离开了这里,消失在了一簇草丛中。
江景元这才看明白,原来小狐竟是为了要救那只灰兔,这才咬了自己。
这只小狐倒是有些通人性。
江景元见小狐也要离开,就对着小狐遥遥说了句:“刚才我也是要救那只灰兔的,你误会我了。”
小狐听到了江景元的话,扭了过来,歪着小脑袋看着江景元。
它那一对眼睛好漂亮,好似美人的眸子一般,看得江景元都有些痴了。
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眼睛……
小狐像是在认定江景元刚才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一样,盯着江景元。
江景元微微躬身,给小狐行了个抱拳礼,竟是把小狐当成了人来看:“小生读先贤圣书,自是明白礼义廉耻,怎会去扯那鬼话来骗你,刚才小生真是抱着救那灰兔之心前来此处的。”
小狐听完那江景元所讲,竟似听懂了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回到了那山林中去。
倒也是人间奇事,江景元看小狐已经远去,这才又回到了大路上。
耽搁了许久,天已然黑了下来。
江景元只得埋头继续赶路,在这老林中停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就算自己不被冻着,也会被山中的猛兽所伤。
这条乡间小路本就少有人踏足,早就长满了杂草,今夜连月光都被挡在了厚云之外,江景元越走越黑,连脚下的路都有些寻不住了。
这不,脚下踩了一块石子,就扭到了脚。
江景元坐在了地上,揉着开始肿胀发疼的脚踝, 远远的望去,依然没有什么村庄出现的迹象。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开了狼嚎的声音,清冷而又透彻,直入了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江景元忍了脚痛,站了起来,放缓了速度往前挪动着。
有一团绿莹莹的火光出现在了江景元前方不远处,在荒野中,看得格外渗人。
那团绿火朝着江景元就直扑过来,吓得江景元跌坐在了地上。
绿火在江景元面前炸裂成了无数小绿球,像雪花一样飘散了开来。
江景元有些惊魂未定,他看着那些照亮周围的小绿球,这才发现了眼前的小绿球竟都是那萤火虫。
从林子里又飞出了数不清楚的萤火虫,周围的小路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萤火虫好像在为自己引路一样。
狼嚎的声音又近了一些,江景元不敢多想,连忙从地上爬起,顺着小路开始继续赶路,萤火虫也随着江景元前行起来,照亮了他前面的小路。
有了萤火虫的陪伴,江景元才稍稍安了心。
走了大概几里路,倒也平安无事,就是刚刚狼嚎的声音听得极近,像是到了跟前一样,停了一会儿,却没见得任何狼出现,狼也不再叫唤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景元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他一般,这种感觉如芒在背,让他浑身都不舒坦。
料是一般人遇此情况定然是不敢回头看的,可是这江景元性子非常之好奇,让他憋着不回过头去一看究竟的,真比要杀了他还难受。
江景元为了防着那个东西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提前躲藏起来,就还是照着原来的速度走着,心里却默默念开了数字,待从一数到五就要扭过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跟着自己。
江景元走的本就不快,数着数也是照着自己的步子数的,第五个步子一迈下,就猛然扭过了头。
在江景元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小土堆,上面单着一颗孤零零的秃树,树上的枯枝一眼望去就如快要溺死的人手一般,夸张扭曲到了极致。
树下还有只看不清什么东西的白影子,用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到江景元注意到了自己,嗖的一下从原地消失了。
江景元没来由的想起了少些时候前看到的那只小狐,到也是白色的,形体同刚刚那只白影差不多一般大小。
难不成跟着自己的就是那只小狐?这倒解释通了眼前这不合情理的事情了。
狐狸为天地间至灵之物,比之虎熊之类的强上甚多,就是性懒之狐,活得年岁长了,也自然而然通了灵智,有了少许神通。
那小狐通体洁白,不似一般的狐狸,有这本领倒也不太稀奇。
想到这里,江景元对着小狐消失的地方抱了抱拳,道了一句:“多谢朋友为在下引路,此事于朋友虽小,于我却如山,此恩定当永记心中。”
要说这江景元也是奇人,不但没有被小狐吓到,还对小狐感恩在心。
要是一般人,哪里会这般,怕早就跑掉了吧。
江景元却不去管那是人是妖,对于自己有恩情的,便要谨记心上,日后寻得机会,定然涌泉相报。
也不知是书生可笑,还是他人愚昧,这些事也只有后人才可评说。
这下再无他事,江景元大步走了起来。
虽然夜黑得可怕,但江景元前行的路上却美如银河……
行了许久,终是让江景元遇到了个村子,只是村中竟没有灯火,黑漆漆宛如寻人而噬的恶鬼。
一路伴着他的萤火虫也全散了而去,江景元虽有些疑虑,还是进了这村子。
一路上行了这么久,没少赶夜路,所以江景元倒也不甚害怕。
这村子没有多大,江景元没多久就在村中逛了一圈,奇怪的是,所有房屋都漆黑一片,这天虽晚,却也没到了该入眠的时辰,为何屋屋不燃火烛?
江景元也寻了几户人家,可叩门许久都无人应答,只得不再费劲,他走回了村中央。
刚才在那里曾见过一七八人都合抱不来的老树,去那里凑合一夜,也能挡住少许风寒。
江景元到了老树跟前,才发现树前一大片烧焦的痕迹,也不知是引了天雷,还是发生了什么,这老树倒也命大,这都没有烧死了。
江景元放下书笈挡在身前,又拿出了一张薄毯盖在了身上,躺下身子,正要闭目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鞋子吓了一跳,怎的凭空出现了一对鞋子!
江景元跳了起来,这才发现面前多了个人,也不知道这人是多会出现的,竟无一点声息。
这人穿得和寻常的村野莽夫一样,拿了把砍柴的斧头,身旁还放了一担柴火,除了脸色看得有些灰暗外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位公子,可是想要寻得一处安身之所?”樵夫开了口,“不嫌简陋的话,我家有些空余,倒是住的下公子。”
“正是正是!”江景元见对方主动提起收留自己,连忙收拾起薄毯背起了书笈,正要和那樵夫说句谢谢,发现樵夫已经走远了,赶忙追了上去。
村中此刻竟然有了人,屋中还燃起了灯火,江景元这才觉起那樵夫的不对来,哪有晚上才上山砍柴的樵夫?
江景元追上了樵夫问了一句:“大哥,刚才我见村中无人,为何现在多了这许人?”
“叫我张大哥就好了。”樵夫应了一句,“本村自有本村的规矩,你要住,就不要追问太多。”
听到樵夫所说,江景元倒也不好多问,随着樵夫走了起来。
樵夫到家卸下柴火,就直直进了屋,江景元看到还有一户房屋开着门,想着这就是樵夫所说的空屋,于是便进了屋,想着刚才的事有些诡异,点燃了桌上的油灯,这才合衣上床。
江景元才昏昏睡去,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
一阵微风吹过,屋中油灯黄色的灯火变成了阴森森的绿色。
刚才的张大哥凭空出现在了江景元屋中,他脸白如纸,眼窝深陷,看得煞是惊悚。
原来这张大哥并不是活人!
一个又一个的人出现在了这间狭小的屋中,他们都和王大哥一样,脸白眼黑,就这么飘荡在房间里,一时间屋中密密麻麻挤满了鬼魂。
眼看着这江景元要被恶鬼吸食了阳气而死,屋中的窗纸撕拉破开了一个小洞。
一只白影从小洞中蹿出,落到了江景元跟前。
正是那只纯白色的小狐,它呲着牙,冲着这些鬼魂低吼了起来,鬼魂被小狐唬地飞了出去,他们围绕着屋子转了起来,形成了一道鬼气森森的旋风包住了江景元所在的小屋。
小狐不甘示弱,直接冲进了旋风之中……
江景元这觉睡得昏昏沉沉,很不踏实,想起来一直起不来,感觉被什么压住了一样,等睁开了眼,天都大亮了。
江景元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一个白衣女子在自己身前出现过,也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真的出现过,却怎的也想不起那白衣女子的容貌来,只记得白衣女子后颈处有一朵开得正艳的嫣红色桃花。
也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这一起身才发现身上湿透透的,出了一身的汗,全身也疲软无力,和大病了一场似的。
好不容易从床榻上起来,肚子叫了起来,江景元又拿出了那块只剩半边的炊饼,慢慢吃下了肚子,这才好受了些。
江景元背起书笈就要上路,却在门边发现了些不寻常,门口处散落着一些白毛和血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江景元想不通所以然,就没去多想,剩下的时日不多,他还要加紧赶路才可以。
这一出门,江景元就被外面的情形骇了一跳,昨日进村时村中房屋明明都是完好的,可现在所有房屋都变成了残垣断壁,这个村子一夜之间竟似荒废了好多年一样!
吱呀一声,隔壁那间王大哥的房门被一阵风吹过大开了起来……
江景元顺着声音看了进去,一进门的地方停放了一块木板,上面竟有一副尸骨,也不知是死了多少时候了。
看清眼前的情形,江景元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一路上没有停歇出了村子。
刚到村外就发现一大片坟茔,一眼望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前面的还竖着墓碑,后面的好多都只是随意填成的小丘。
难不成这个村中的人早就死了吗?
江景元直觉得背后冷气直冒,不敢多想,拔腿就走。
行至午时,江景元的肚子叫了起来,可是书笈中的干粮已吃完了,只好忍着饥饿继续赶路。
又行了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个村子,江景元近了才发现,这个村子也和少个村子一样荒废了很久了,根本没有人烟,村外也有大片坟茔。
江景元只得离开了村子继续前行,心里打算着在找不到人烟,就寻些野果吃了好来果腹。
走着走着,前方就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江景元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前面有一群人,里面显眼的是两个道士。
江景元本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可想着也许能和这些人买些吃食,就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人些还抬了个挂满黄纸符咒的铁笼子,一问之下才知道两个道长抓了只妖怪,正要回附近的郡城。
正好顺路,江景元和其中一位道长说明了情况,对方便应允自己与其同行,没走一会就上了官道。
拿出几文散钱,和后面的脚夫买了两张硬饼一路上也总算是解了饥饱。
路上有些无聊,就和脚夫说起了路上的荒废村庄。
脚夫健谈,当下就和这江景元细细讲了起来。
原来好些年前附近村庄出了只妖怪,把好几个村子的人都害了性命,官府组织了好些人也没找见那妖怪。
这些日子,这妖怪又出来作乱,官府张贴了悬赏,这才引了好多能人才来抓妖,那两位道长本是五显观的高人,可来了数月也没捉得那妖怪,只知道了那妖怪是一白毛狐狸,尾部有一抹嫣红。
昨日不知怎的,竟意外碰到了那只白狐,它受了不轻的伤,这才被两位道长抓了,要回去领赏。
一听他们抓的是一只白毛狐狸,江景元就紧张起来,趁着他人不注意,稍稍用手掀开了那黄纸符咒一看,果然是昨日自己见的那只小狐。
小狐受了伤,身上还在流着红血,它眼睛紧闭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江景元是不信那小狐会是吸人精血的妖怪的,小狐连兔子都会去救,怎会做出这种屠人村庄的惨事出来。
昨夜还是那小狐驱了萤火虫为自己照路,不然自己说不定早被那饿狼给分食了去。
江景元定了定心,打下主意来,一定要救这只小狐,便和这行人继续走了起来。
到了夜深,升起了篝火,做了些吃食,众人吃罢都去睡了,只留下了一人看守着关押小狐的铁笼。
江景元已经打听清楚,明日就能到了郡城,要救小狐只能选今夜。
睡觉时江景元故意挨着保管钥匙之人,趁他睡死后江景元摸出了钥匙,眼睛微闭着,盯着铁笼那里,等着机会。
等了约摸一个时辰,看守笼子的人起身走了挺远,寻了棵粗树转到了后面,想必是去大解了。
江景元收拾起了行囊,轻声走到铁笼前,用薄毯包好了铜锁,这才用钥匙打开了铁笼,把小狐抱了出来,小狐还有温度,料想只是受了重伤才昏迷不醒的,确定了小狐安危,这才把小狐放入了书笈之中,离开了官道,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之中。
在那之后,那只祸乱附近村庄的妖怪又害了不少性命,惹出了一个道家的隐世真人,才被降了去,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江景元为了不被发现,都是偏了官道,一路上走着小路,继续向着京城前行着。
江景元给小狐寻了草药敷到了伤口,一路仔细照顾了十来天,小狐才睁开了眼睛。
这只小狐倒也稀奇,江景元买了只烧鸡来给小狐吃,小狐竟然不吃,拿来了炊饼,小狐倒是吃得畅快。
竟是只吃素的狐狸。
小狐恢复好了,江景元本想让它回到山林之中,没想到小狐不舍离去,江景元只好带着小狐继续上路,有了小狐的陪伴,一路上倒也充满了乐趣。
又走了十天,终于赶在会试前到了京城,江景元身上的钱银所剩无多,只好在客栈寻了个马棚,暂且住了下来,准备用剩下的这几天时间好好研习一下书本,以便能考出个成绩来,也好衣锦还乡。
还有三日就到了那会试之期,江景元却害了体热病,身体乏力,连手都抬不起来,更别提继续看书了,怕是连那会试都要误了。
白白躺了一天,身体没有好转,却有了加重的迹象,连那小狐也离开了自己身边不知去向,客栈的人更是不会理会这个穷酸书生。
江景元想得数年苦读却要付之东流,心中郁结,折腾到了丑时才堪堪睡去。
迷糊中又出现了那个白衣女子,依旧是看不清见面容,只能看见颈后的嫣红色桃花。
那女子身体曼妙,轻纱之下胴体隐隐若显,还散发着醉人的香味,她给江景元喂了些晶莹的玉果,还躺下紧紧抱住了江景元。
这是要死了吗……
都说死前能见到天上的仙女,没想到是真的……
京城最出名的早市就是菜市口这边,平日热闹非凡,除了卖菜卖肉的小贩,还能见到些杂耍手工艺人,端的是热闹非凡。
要说热闹,那还是属有人犯了事惹了人命官司的,要拖出来斩首。
斩首前要游街,去的晚了只能站到路边远远望着了,早早得到消息的人天不亮就占了好地方,人犯一到,立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起了人肉粽子,就等着到时候咔嚓一声,血溅五步。
今日这菜市口却有些冷清,日头都快上了天,也只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嗵!嗵!嗵!
不远处起了三通炮,敲锣打鼓的声响就随着奏了起来,这才发现,人都聚到了另一条街上去了。
原来是有个富商买了块地皮,把旧房推了去,又另起了一大座宅院,今日正式落成了,所以才要贺上一贺。
有钱人都是在乎排场的,这不,大早上的就开始折腾起来,请了不少艺人在家门口耍了起来,内院还搭了台子找来了几个名角唱开了戏。
府外也摆了百家宴,穷人百姓的道上一句好听话,只管进去吃就罢了,每隔半个时辰的,还有几个小丫鬟挎着小竹筐出来,站在台子上给下面的人抛洒一些串好的小串铜钱。
所以这才夺了菜市口的热闹,很多小贩都没顾上出摊,只顾着凑到跟前占些便宜。
要说这座宅院的主人倒是有些神秘色彩,坊间关于他的传闻也多之甚多。
关于他的来历,有人说他是进京赶考落了榜的书生,有人说他是前朝某个大家族的后人,也有人说他是山间的凶匪,劫了不少富商才来京做起了生意,总之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相对于外面的热闹,别院之内倒是有一处地方安静得很,院内种了棵青柏,放了几处假山,随意中了些花草,看上去也倒是有些闲情雅致。
此时正有一男子躺在院中的摇椅上,微微晃动着,他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幅画,画中是一位穿着白衣的清瘦女子,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上的女子什么都有,就是缺了一副容貌,脸上光秃秃得看得甚是别扭。
“你终究是不肯留下。”
躺椅中的男子开了口,满院子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在同谁讲话。
好阵阵的大白天,院子中忽的起了黑风,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响起:“你选择了荣华富贵,我就送你一场荣华富贵,为何还要我留下?反正我在你心中终是抵不过那人间繁华。”
“唉,为什么你不懂我。”
“是,我永远不会懂得你们人类那颗九曲玲珑心,我对于你,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如果没有他事,我这便回山修炼去了。”
“你看到这幅画了吗?”躺椅中的男子坐了起来,拿起了石桌上的画卷,“此画画轴为东海沉思木所制,裱纸是江南莫弃庄所产的长久婵娟丝盘成,画纸乃是我从长空道长那里求来的留魂返魄纸……”
“呵呵,倒是花了不少钱财。”女子发出了轻笑声。
“画此画的笔墨也是极其稀有,彩墨还搀入了我的血,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完成了几件人间夙愿,便用此画修炼成鬼身,就能和你永世相伴了。”
“修炼鬼身?”女子的声音出现一丝波澜,“你疯了吗!人之未死,强行修炼鬼身,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永消于世的!”
躺椅中的男子站了起来,言语中多了些悲沧:“我本想心存改天志,只是恰逢乱世朝!苦读数十年只为报国恩,没想得当年会试被人调换卷纸,找人申冤还被投入大牢差点冤死,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吧,这些年洋人欺我国弱,屡屡进犯我大清国土,我之所以想和你求场富贵,就是为了再做几件事,再给大清朝续口气!”
“好一个民族大义。”女子幽幽的叹道,“你以为我不知吗,这些年来你赚来的钱财多数都偷偷给了大刀会、青帮、洪门等帮会中人,让他们民间多传武艺,如今白莲教能从山东起势,怕也很和你的多方相助有关吧,义和之名也出自你口吧,呵呵,怕是今年,义和之火,就要燃烧起来了吧~”
“原来你都知道,那为什么你还要离开,这么多年,我都还没见过你的容貌。”男子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言语中全是癫狂:“我为什么要离开?只为你的大义,就可以这么用我伤我吗!只为了你的大义,就可以让我受化形失败被那魔火炼心之苦吗!我当然要离开,当初你救我之恩,我早就报完了!”
“你走罢。”
男子又坐了下来,“不过百年,我定会再去找你的,下次你我相见,就是我们永世相伴的日子。”
微风吹过,只有寥寥几片落叶,院子中再无了动静。
外面依旧保持着热闹,所有事物都模糊了起来,唯有宅院大门上烫金的江府二字格外清晰,远远拉开距离,还能看到院墙上有个木牌,上面写着“京城八十一号”几个小字……
--本卷完--
故事来自汤圆创作APP内百城灵异志征文活动优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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