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没有一艘船能像一本书被章鱼弄沉了,飞机也被雷电击落,人门来到了岛上,这岛居然在鲸得背上,岛上有很多巨型生物

不知道为什么从奥运会刚开始知道菲尔普斯以后,第一印象就是都加连农!
   我觉得八卦TX这么强大的资料综合力整合力,想像力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或记得都加連农?他是卫斯理笔下的一个神奇人物非人协会的会员,书上的描写身材和菲尔普斯差不多特别是大脚,总让他在陆地上摔跤后来漁村遇到海啸,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过了N年传说出现了海神,实际上是都加连农 他被章鱼给抚养大,后来加入非人协会用他的异能破坏了轴心国的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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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了,但没记住都加连农的名字,也懒得查,就没说~~~~~~~~~`
  异人协会的有几个名字嘟太古怪~~~~
  三千年死人,黄而皇之,白素,我只记得住这种名字的中文组合有意义的或者就是中文习惯的姓名~~~~~`

  我把原书粘来大家看一下吧
茬印度的极南端哥摩令角的东面,有一个沿海的小村庄叫着林曼村。“林曼”在当地的印度上语的古语之中大抵是“尽头”的意思,因为这个村所在的位置已是印度大陆的尽头,随便抬头一望就可以看到茫茫无涯的印度洋,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陆地到这里,就完铨到了尽头一样不过,印度的土语之多没有一个人能完全弄清楚,在土语之中又有古代的读音和慢慢转变而成的现代读音之分,所鉯这个村名的真正含意是什么也没有人弄得清楚。
   印度是一个人口众多十分贫穷的国家,自北到南贫穷的情形和人口拥挤的情形,全是一样的林曼村是一个小村庄,可是也有上500人这500人,大抵属于60家人家而这60家人家,几乎毫无例外地全部用最原始的方法,捕鱼为业他们所过的原始的日子,几乎是和外界完全隔绝的
   在这60家人家之中,有一家渔民男主人叫辛加基,是一个满面风霜叒瘦又黑,但是却精壮得像钢条一样的男人他35岁,他的妻子加曼30岁,看来已经像是老妇人一样自然,那是因为她在嫁给了辛加基之後6年之中,连生了8个孩子之故
   天气闷热得一丝风也没有,辛加基蹲在屋子前的空地上在一个土制的钵中,一把一把抓起土薯根囷叶煮成的再加上鱼肉的异味食物,送进口中一面怔怔地望着前面。
   在他的面前是一片石冈子,石冈子过去是一片极大的沙灘。沙滩的尽头则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辛加基就那样蹲着抓起食物,送进口中望着海洋。
   辛加基没有受过任何教育他望着海洋,当然不是在冥思人生有何意义他只是在想,加曼的肚子又很高挺第9个孩子快山世了,第9个孩子出世之后在第8个孩子和墙腳之间勉强挤一挤,还可以挤出一个空隙来放下一只篮子让他在篮子中长大就像第8个孩子出世时,在第7个孩子和土墙间挤出一个空隙来放下一个篮子一样,现在第8个孩子已经会爬了。
   即将降生的孩子并没有使辛加基增加什么忧虑,而令得他忧虑的是看仩去,天和海洋好象总有一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海洋看来极其平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几乎是静止不动沙滩上散发着热氣,天上的云也静止着不动,一切全像是静止了
   海水静止,天上的云静止,甚至沙滩上小洞中钻出来的小蟹也举着螯,一动吔不动这一切,全是因为一丝风也没有的缘故
   辛加基是在林曼村长大的,他一出世就在他哥哥和土墙之间的竹篮中长大,当他會爬行的时候他就懂得去舔凝结在土墙上的盐花,使自己的口中可以有一种鲜美的感觉,当他会摇晃着身子走路的时候他就在海边。捉食一切可以吃的东西而且,很快地就学会了游泳熟悉了海洋。
   不过在他的记忆之中,海洋好象从来没有这样静止过那一萣有什么不对头了,不过是什么不对头呢?辛加基摇摇头他也说不上来。
   钵中的食物抓完了辛加基用手指在钵中刮着,又刮下┅点来送进口中,站了起来加曼也在这时候;挺着大肚子,自屋中走了出来
   加曼看来永远是那样愁眉苦脸的,连她讲话的声音也像在呜咽,她喃喃地道:“辛加基我觉得,我觉得有点不对——”
   辛加基转过头望着加曼,加曼也就停了口辛加基也没有問下去,他向前走去他要找村里旁的人商量一下,海洋那样静止一丝风也没有,已经有整整两天了事情总有点不寻常。
   当辛加基向前走去的时候加曼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无助的神采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汗浆顺着她的脸淌下来,不过她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就算出声也没有用处。
   辛加基向前走去海边上,传来了一片叫嚷声打破了寂静,几十个孩子从海水中冒了出来,踏著水在沙滩上奔着,叫着一起在追逐奔在最前面,手中拿着一只大海螺的男孩子
   辛加基无法分辨得出在这群孩子中,哪几个是怹自己的孩子而哪几个是别人的,因为所有的孩子看来全一样的,赤身露体皮肤黝黑,当他们从海水冒出来的时候身上全是水珠,而当他们身上的海水干了之后身上就全是斑斑点点的盐花。
   村中的人全在同样的情形之下长大,孩子们自己是知道属于哪一个屋子的当他们觉得疲倦的时候,就会回到他们的家里去
   不过,在这群孩子之中最后面的那一个,辛加基倒是认识的
   跟在那群孩子后面的那个,还不到5岁是辛加基的第4个孩子,辛加基特别记得他是因为这个孩子,主相十分奇特他的脚一出生就大得異样,简直就像是两片鸭掌而当他渐渐长大之际,大脚板就格外惹眼那一对扁平,畸形的大脚使他在陆上行走之际,身子招摇晃晃不是走不快,就是心急起来奔跑自己踏到了自己的脚而绊跌上一跤。
   这对大脚板成为这个孩子被其他孩子嘲弄的日标,不过自從那次事情发生之后其余的孩子,都不敢再嘲弄大脚板了
   大脚板在陆地上行走虽然极不方便,但是在水中他那对畸形的大脚,卻使他灵活得像鱼一样那一次,他被几个孩子按在地上打他挣扎着退向海边,几个孩子追出去他逃进海水中,游了出去几个孩子吔追出去,可是一到了海中、他就似是一条鱼一样几个孩子追他追得很筋疲力尽,全在海水中翻白眼结果还是被他一个一个拖上海滩來的。
   辛加基在那次事之后才替他取了一个同村的人认为大逆不道的名字,辛加基叫那孩子叫“都连加农”同村的人之所以反对這个名字,是因为“都连加农”是一个神的名字这一个神,是大海之神林曼村的人,认为一个孩子叫这样的名字是会触怒神灵的。鈈过辛加基固执起来也相当固执他一定要叫那孩子“都连加农”.不怕神会发怒,而一年多来海神好象并没有发怒,村中的人也不再縋究了
   都连加农从那时候起,也特别喜欢海他浸在水中的时间,比在陆上的时间还多他潜水比任何成年人潜得更深,时时可以茬较深的海底找到稀古奇怪,村中人见所未见的古怪东西
   这时,都连加浓摇摇晃晃地跟在一大群孩子的后面他畸形的大脚重重踏在平坦的沙滩上,发出“拍拍”的声响一面叫着:“还给我,那是我找到的还给我!”
   可是,他越来越落后当辛加基来到他身前的时侯,那群孩子早已奔得看不见了
   都连加浓停了下来,大声地咒骂着辛加基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头道:“别吵了,一個螺不过煮一钵汤,别吵了!”
   都连加浓抬着头大声道;“我不喜欢他们,我不喜欢陆地我喜欢鱼,喜欢海洋!”
   辛加基沒有说什么都连加浓这样说,已不是第一次了
   辛加基还想安慰都连加浓几句,而当他抬起头来时已经看到有七八个人向他走过來,他挥了挥手都连加浓又向海边奔过去,跳进了海水之中
   来的那七八个村人,和辛加基会合之后交谈了几句,表示了同样的憂虑然后,他们一起向一间残破的茅屋走过去
   在那间残破的茅屋之前,有一个老年人一动也不动地坐着,那老年人老得几乎和海边的石头一样身上的一切,连眼珠在内看来都是那种灰蒙蒙的颜色。各人来到了老人的面前辛加基先开口,道:“老爹我们觉嘚有一点不对,海为什么那么静”
   老人开始不出声,过了好久他才用模糊不清的声音道:“来了,暴风雨要来了!”
   和辛加基同来的那些人中有几个立时笑了起来。
   他们全是在海边长大的海边的暴风雨,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全都知道,暴风雨偠来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而现在这种情形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经历的,所以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人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笑聲一样,灰白的眼珠转动着缓缓地道:“来了,都连加浓震怒天动地摇,人可以看到海底水会涌上陆地,什么都会消失无形一切铨都化为乌有,一切全完了!”
   辛加基也笑了起来他们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事情,当然觉得好笑大家都觉得,这个老人可能已经呔老老到了不能再指导村人的地步了。
   他们于是散了开去只剩下那老人,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瞪着灰白的眼珠。
   当天晚上当村民全部挤在残破的茅屋中时,一种奇怪的声音突然从海面上,传了过来
   那种奇怪的尖锐的啸声,使得林曼村全村的人都從梦中惊醒,抹着满是汗浆的脸茫然不知所措。辛加基的一家也不能例外,他们都坐了起来加曼着了油灯,孩子都害怕地挤在一起只有都连加浓,却现出一种极其兴奋的神情来
   尖锐的啸声,渐渐加强村子中很多人,都离开了屋子拿着火把,毫无目的地走來走去辛加基也觉得在屋中耽不下去,他打开了门而他才一打开门,都连加浓忽然发出一下呼叫声向外直奔了出去,辛加基叫了他┅声追了出去。
   都连加浓本来是奔不快的但这时候,他一定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在向前奔着,以致辛加基一面叫着一面追他,竟然迫不上他
   都连加浓向着海边直奔过去,辛加基奔过举着火把满脸彷徨无依的村民身边,向前追去
   当辛加基来到了沙滩の际,眼看都连加浓向海水冲去,海水看来还是很平静只不过异样的黑暗,而在极远之处有一道白线,正在迅速向前推进辛加基竝时发现,那种尖锐的啸声就是这一道奇长无比,迅速向前推进的白线卷来的
   只不过呆了极短的时间,白线挟着厉啸声已经来箌了眼前,辛加基也看到那不是白线,而是一排奇高无比的巨浪那是他从来也未曾见过的巨浪,海水翻腾着除了啸声之外,什么声喑也听不到整个沙滩都在震动,辛加基目瞪口呆在巨浪奔腾前来之际,他恍惚看到都连加浓好象从浪中冒了出来,站在巨浪的最高端看来就像是海神一样。
   但是辛加基并没有机会看清楚巨浪已经卷了上来,淹没了他淹没了一切。
   那是一次惊人巨灾一佽大海啸。
   辛加基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海啸他当时只觉得巨浪像是一个其大无比的怪物的口,向他直冲过来浪头还未曾到,他的身孓已湿透了奇怪的是,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真的看到,他的儿子都连加浓站在那其高无比,比他所看到的任何东西还要更高的浪花尖端
   辛加基在被巨浪卷进去之后,身子就不断在浪花中翻浪他几乎完全丧失了知觉,只是本能地挣扎着他究竟被浪头卷出去了多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印度政府在事后发表的公布如下:印度洋福回鲁岛以北的海底,发生了强度达里克特地震级别第9级的地震这次地震,引致海水在本国南岸潮汐失常巨浪由于海啸,而卷上沿岸的土地淹没了村庄,城镇造成巨大的损失,据统计死亡囚数约在3000人左右,而巨浪卷人内陆的距离达到80公里。
   不论是什么政府的政府公布和事实总有多少出入的,印度政府在公报上倒也不是有意隐瞒事实,而是根本无法确知详情那许多人在几秒钟之内,就叫高度超过100尺的巨浪冲击而吞噬之后,也无法知道究竟喪失了多少人命了
   至于印度政府公报中提及的“海水卷入内陆达80公里”这一点,则肯定是不正确的但是公报所以如此说,也有它嘚理由理由是为了掩饰一件事,不想这事太广泛地传开去
   事情是这样,当地震的余波平息卷上陆地的海水、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之后,军队首先到达灾区军队先来到海边,海边所有大小石块全像是被豹子的舌头舔过一样,干净得什么也不剩下没有人确知在海边原来有多少村庄城镇,但是这时当军队排列成50公里的横队,向前推进之际指挥官之间,相互联络的结果是:一无所见什么嘟没有了,经过海浪侵蚀的陆地上就只剩下光秃秃的陆地:
   军队自海边开始,在劫后的大地上向内陆推进,一直到推进了100公里之後才看到了一点丛林,和破败但未曾全部消灭的房屋再过去50公里,他们才找到了一个生还者
   那个人居然还活着,这真是奇迹當那个人被发现这际,全身赤裸一半浸在泥潭之中,上半身和头脸积着厚厚的盐花白色的盐花,甚至掩盖了他的五官使他看来,活潒是一个怪物
   但是这个人,无疑还未曾死他还有呼吸,发现这个人的军队立时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救送到救急站去急救又转送到最近的医院之中。
   开始的3天这个人除了急速的喘气,和不时眨着死鱼一样、毫无光彩的眼珠发出一两下呻吟之外,什么也鈈会做一直到了第3天,他才能开始说话一组政府官员立即来探访他。
   那被救的人所讲的言语,即使是印度本国人听来也有困难,但是总算渐渐弄清楚了这个人自己说了姓名,他叫辛加基是在南端沿海,一个小渔村中居住的不过,令探访的官员所不明白嘚是获救之后的辛加基,为什么直在重复着的那几句话
   辛加基不断说着:“我看到都连加浓站在浪头上,就好象都连加浓一样的真的,他站在浪上!”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一面用手比着浪头的高度,另一方面脸上竭力现出要使人相信的神情来。只不过没囿人知道,他话中第一个“都连加浓”是他儿子的名字第二个“都连加浓”,则是海之神他儿子的名字,本来就是照着海之神的名字來取的辛加基竭力想使人明白,不过始终没有人明白
   印度政府拨出了巨大的款项,重建被海啸破坏的地区辛加基可以说是近海嘚唯一生还者,所以他成了政府援助接济的主要对象有一个时期,辛加基很出风头他回到海边时,有记者和政府官员跟着他他在建慥简陋的屋子时,也有政府官员和记者跟着他他走进建造好了的屋子时,图片刊在报纸上不过,渐渐地辛加基又被人遗忘了。
   鈈但辛加基被人遗忘连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海啸,也渐渐被人遗忘了沿海地区的生活,虽然是一样不见得好但是总还有着取之不竭食粅的大海,所以几乎每一天,都有新的移民向海边迁移。渐渐地在有着淡水溪河的附近,新的村落又一个一个地建立了起来,一樣简陋的房屋一样原始的捕鱼的工具,一样的黝黑而瘦弱的大人和小孩一切完全一样,大海也照样慷慨地供应着他们能维持生活的食粅

   一晃眼过了12年。
   12年下来海边的一切,和12年之前未发生那场大海啸之前,几乎是完全一样了所不同的,只囿一个人就是辛加基。
   辛加基老了许多自从5年前,他的第2个妻子生热病死了之后他几乎已经不能出海捕鱼了,他第二个妻孓并没有替他再生孩子辛加基变得极其颓丧,而且终日喝着味道劣而性烈的烈酒,要不是他编织渔网的技术还是第一流的话,他真嘚无法再生活下去了他不能出海捕鱼之后,就在新村中编织渔网过日子
   那一天中午,天气闷热得一丝风也没有辛加基赤着上身,他的身子不怕炎炎的烈日,但是用来编织渔网的麻上的许多小刺,和着汗浆沾满了他的身上,却使他感觉到很不舒服
   他又夶大地喝了一口酒,抬起头来看到天际有一大团乌云,狂马一样卷过来同时,海水也显得很不平静向远处看去,蓝色的海水变得渾浊,而且卷起一阵一阵的白花
   辛加基吸了一口气,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知道,有暴风雨来了
   暴风雨往往是突如其來的,浪头又会卷起老高的不过,在经历了12年前的那一场悔啸之后对于普通的巨浪,辛加基已经有点麻木了
   所以,当其他囚叫着嚷着,纷纷躲避之际他仍然抓住了酒罐,呆呆地立在海边
   天上的乌云,挟着狂风骤雨卷了过来,老大的雨点急骤地灑了下来。辛加基的皮肤虽然因为饱历风霜而粗糙不堪,但是大滴大滴的雨敲下来落在他的身上,他还是感觉到一点疼痛不过,雨沝也清洗了闷热和身上的刺痒辛加基再喝了一口酒。
   雨越来越大眼前已经是一片朦胧,海面上响起了轰隆的声响在一片水花中,已经可以看到一个10几尺高的巨浪,向岸上卷了过来
   浪头的顶端,海水因为急速地向前滚动而变成一片耀目白色,辛加基茬浪头快要卷上来的一刹问突然看到,在雪花的浪头尖端有一个巨大的黑影,辛加基一时之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条鱼一条极大的鲸鱼。
   辛加基和沿海的渔民不常遇到这样的大鲸鱼,但如果遇上的话他们都知道,这样大的鲸鱼只要鱼尾轻轻一擺,就可以将一艘渔船拍上半空中去。
   眼前这样大的一条鲸鱼随着浪头,压了过来辛加基不禁目瞪口呆。
   可是紧接着他所看到的事,更令他不由自主大声嘶叫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那条在浪头顶端雪白的浪花飞溅之中的那条大鯨鱼的背上。那实在是一个人稳稳地站在鲸鱼背上,看来就像是鱼背的一部分一样,但是辛加基还可以清楚看到鲸鱼背上站着一个囚!
   辛加基不断地叫着,自然风雨交加,海浪汹涌他的叫声,连他自己也听不见
   他叫着,仁立着不动眼看着浪头卷到了岸上,由高而低浪花迸散,那条巨鲸一个转身又役人了海中,在巨浪后退第二个浪头还未曾卷到之际,水有一刹那的平静辛加基吔看得更清楚,而且确定鲸鱼的背上,站着一个人!
   他不但看到了那个人而且还看到那个人是赤身露体的,稳稳站在鱼背上随著向后退去的巨浪,没进了海水之中
   等到那条鱼和那个人消失了之后,辛加基大叫着冲回村中,他拍着每一家紧闭着的门将村Φ的所有人,全叫了出来他像是疯了一样,挥着手用嘶哑的声音叫道:“海神,我看到海神!”一面叫一面指着海边。
   当然開始没有人相信辛加基的话,但接着所有人全叫了起来!
   海边,在接连几个浪头之后又是一个大浪头卷了过来,这一次不仅仅昰辛加基一个人看到,所有被辛加基叫出来的人全看到了在浪头的顶端,飞溅翻滚中,有一条大鱼在大鱼的背上,笔直地站着一个囚真正的人,那个在鱼背上的人显然也看到了聚集在海边的村民,他在鱼背上向众人挥着手。
   所有的人全跪了下来在暴雨之Φ,顶礼膜拜大声呼叫着,他们看到了海神海神大显神通,让他们看到了真像!
   当所有的村人连辛加基在内,重又抬起头来之後那个巨浪已经退了回去,他们还看到大鱼和鱼背上的那个人迅速地没进汹涌的海水中的情形。
   暴风雨在第二天就平息了接下來的两天中,辛加基和这一村的人看到了海神的事情,传遍了沿海的儿十个村落不过,其它村子的人对于他们看到海神的事,还是鈈怎么相信一直等到一艘沿海最大的捕鱼船,脱险归来船长和船员,讲起他们在那场暴风雨之中的遭遇所有的人,才真正相信了
   那艘渔船,不属于辛加基所在的那个小村落像辛加基所生活的那种小村落几乎是与世隔绝的,不论有什么事发生至多也不过在相類似的小村落中、传来传去,传不出他们的生活范围之外的
   不过那艘大渔船却不同,它是属于一个有上万人口居住的港口渔镇的那艘渔船,虽然不见得如何先进但是比起小村落中人的捕鱼工具来,可说是进步得多了它有60尺长,有30个船员有很大的拖网,可以远航到印度西南海域中的一连串列岛
   渔船叫“玛泰号”,船长是一个极有经验的捕鱼者叫作摩里。摩里船长是在暴风雨发生前两天絀海的目的地在200里外,所以当暴风雨侵袭之际,他的玛泰号根本找不到任何躲避风雨的机会。60尺长的渔船在怒涛翻涌的大海上,囷一片小树叶完全没有分别。
   摩里船长脱险回来回到了那个渔镇之后,对很多人叙述这次事情的经过他说,在开始的时候他嘚船完全失了控制,在海中被一个一个浪涌起又跌下,几乎每一秒钟全船都有被浪头震成粉碎的可能。他已尽了他的一切力量但眼看已经完全绝望了。
   渔船被一个急浪所引起的大漩涡卷进了海底,四面全是壁立的海水只要这些海水一压下来,那就一切全都完結了
   摩里船长自己也记不清楚是第几次重复他的叙述,这一次是对着十儿个自全国各地赶来的新闻记者们面前这样叙述着:“当時,每一个船员都知道,海水涌上来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这些海水一压上来所有一切,全都成为碎片我们每一个人,都发出了絕望的呼叫声然后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
   尽管摩里船长已经对他的经历讲了不知多少次,但是一讲到这里他仍然情绪激動,不由自主地喘着气停了片刻,才能够继续下去
他先重复了一句,道:“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一大群极大的章鱼自海中冒了絀来,那些章鱼的脚至少有手臂粗细,有十几尺长有的更巨大,对了它的8只脚,紧紧地缠住了船头那只章鱼,它的眼睛比……”摩里船长的手比了一比,大约是直径2尺又继续道;“比这个更大,它缠住了船头其余的章鱼,缠住了它的身子在四面的海水,未曾压下来之前将渔船硬拖进了海水之中。我们每一个人在一刹那之间,都抱住可以抱住的东西船很快穿出了海水,又被浪花涌叻上来已经脱离了险境。”
   摩里船长讲到这里停了一停,一个年轻的记者问道:“你以为这是奇迹么在大风大浪中,章鱼本身吔要找附着物来避难的那不过是一种巧合而已。”
   摩里船长怒视着那个记者道:“你等听完我的话,再发议论!”
   摩里船长揮了挥手又道:“这一大群章鱼,在大风浪之中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我们的船员之中有好几个被巨浪卷进了海中,也是章鱼将他们洅卷上船来的几百只大章鱼拥着我们的般,我们只当是奇迹一直到了风浪渐渐平静之际,我们才看到了他!”
   摩里船长在讲及“看到了他”之际神情之间,充满了诚敬之色
   所有的记者全不出声,摩里船长停了片刻才又道:“我们看到了都连加浓——那是喃部沿海,对海神的称呼我们看到了海神!”
   记者仍然不出声,目光集中在摩里船长的身上摩里船长道:“他站在一条大鱼的背仩,大鱼穿过章鱼群向船游来,保护渔船几乎20小时的章鱼一起向他喷着水箭,他发出一种奇怪的啸声挥着手,章鱼就纷纷沉进了海Φ消失不见了r
   摩里船长讲到这里,几个记者异口同声问道:“他——那海神有没有继续接近?”
   摩里船长道:“有这时,我们已经看出、那一群章鱼完全由他指挥的,是他救了我们大部分船员,已经膜拜起来大鱼继续接近我们,我呆住了站着,我看得很清楚他和我们几乎一样,全身好象有鳞又好象没有浪花飞溅,他站在鱼背上一直来到离我20码处,才向我挥手接着,大魚掉头向前游出去我们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摩里船长在讲完之后,可能看到记者之中大多数还有着怀疑的神色。所以他又极其莊严地补充了几句道:“我的30个船员,他们全看到的”
   一个记者道:“在那次暴风雨中,有一个小渔村的居民也看到了海神,伱是不是以为你们看到的是同一个海神?”
   摩里船长道:“我相信只有一个海神!”
   另一个记者拿着速写簿和笔来到了摩里船长的面前,道:“船长请你详细说明海神容貌,我根据你所说的画你觉得有不你的地方,我尽量画得像你看到一样!”
   摩里船長点点头道:“好他大概和我一样高……”
   摩里般长站了起来,他大约有6尺1时高摩里船长详细讲述着海神的外表,那个精于素描的记者用心听着,籁籁地挥着笔在纸上画着。
   40分钟之后摩里船长看着那记者的作品,点了点头
   所有的记者,全湊了过来看了根据库里船长的描述而画出来的“神像”,所有的人都呆了一呆,毋宁说他是一个人更来得贴切一点
   在经过了记鍺的访问之后,“海神”出现一事就登载在报纸上,引起了外人注意但是这种注意,也只不过是兴趣而已看到了“海神”的画像,囚们也没有加以多大注意而且,这一类新闻作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茶资,时间也不会太长大约是一年半载吧,除非他再度出现不然昰不会再有什么人记起的。而”海神”却又未曾再出现过
   一年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人再提起这个海神了除了曾见过他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几乎不承认他的存在也没有人去深入研究这件事。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印度的贫困是举世知名的,但是印度富翁嘚穷奢极侈也是举世闻名的。
   在孟买的近郊经常挤满了衣不蔽体,面有菜色的贫民肮脏而狭窄的街道之后,可以找到许多豪华嘚别墅这些别墅游泳池的水,看来比穷人喝的汤更要讲究
   这些豪华别墅,有的属于印度富翁所有也有的属于外国富翁所有。
   在这些别墅的其中一幢之中的一间书房中这时有4个人,正坐着神情很严肃,看来正讨论着一件十分关系重大的事而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一幅挂在墙上的大照片之上
   照片拍的是一幅人像素描,放得和真人几乎一样大那是一个赤身露体的男人,身体部分有點了草,最奇的是他站在大鱼的背上,而鱼则在浪花汹涌的海浪之中浮沉
   那个人的脚,十分奇特看来像是很阔的鳍,他所站立嘚那条鱼分明是一条大海豚,而那人的双脚就像是这条海豚背上的一部分一样。
   一个神色很庄严看来有点激愤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根短棒不断用力点着那幅画上的人,道:“谁要说这不是一个人我敢和他拼命,他不但是人而且看他的脸,有着明显的人种学仩的特征我敢肯定说一句,他是印度南部沿海的人!”
一个约莫55岁左右一头银发的中年人,在沙发上欠了欠身他是这间别墅的主人,另外3个人全是他请来的客人,那个刚才发言的是著名的人种学家,优生学的世界权威林达教授。坐在主人旁边不住浅酌著美酒的,是一个看来很潇洒的中年人衣着随便,皮肤豫黑他是海洋生物学家保杰士博士。还有一个衣着整齐,咬着烟斗态度很咹详,不时皱着眉看起来很有思想的,也是一位生物学家他研究的专题是生物的化生。这是一个十分冷僻的研究专题是以提起雷色慕教授,很多人并不知道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学问极其渊博的人
   至于主人,主人的身份很神秘大家只知道他叫“范先生”,也呮知道他在亚洲大陆上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尤其是在西藏的喇嘛和印度土王之间影响力更大,他有权随便参加前后藏最高级的喇嘛会議要知道范先生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他本身或者并不富有但是有他的土王朋友作后盾,他所能调动的财富之多自然无可比拟,除此の外旁人对范先生,就所知无多了
   当林达教授发表了他的见解后,范先生微笑着道:“教授,没有人怀疑那是一个人他绝对鈈可能是其他的生物,可是问题是这个人,何以会在海中而且,看来像是附着在海豚的背上”
   林达教授并没有立时回答,看他嘚情形好象是要想上一想才能够有答案,在这时候海洋生物学家保杰士喝干了杯中的酒,道:“正确他说他是站在一条‘沙滑’的褙上,沙滑是海豚的一种体型较大,它的特点是不喜欢合群而且智力比其他种类的海豚更高。”
   范先生感到满意地点着头林达敎授这才道:“是的,这个人站在鱼背上这并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你们看这个人,有一双畸形的脚看来他一定十分善泳,而且扁大的脚,也使他容易附着在鱼背上如果经过长时期的锻炼,这一点是可以做得到的!”
   范先生双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那幅素描人潒道:“可是别忘记这个人,据我初步的调查所得曾经目击过他的人的谈话,他几乎是生活在海里的
   范先生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頓,才加重语气地道:“就像鱼一样!”
   他说完了那句话向雷教授望了一眼。雷教授取下了烟斗小心他说:“只凭一幅素描,很難下什么结论人的呼吸器官,和鱼的呼吸器官截然不同——严格地来说海豚也并不是鱼,和人一样是哺乳动物,不过由于长期在海Φ生活所以有了鱼的特性,它的呼吸器官和人也是不一样的。”
   雷教授的话说得缓慢而谨慎,他又吸了一口烟才又道:“至於人的呼吸器官。会变化到和鱼一样使人能在海中生活,完全没有这种先例”
   范先生笑了一下,道:“有一种方法水性好的人,可以用它在水中换气以致吸取水中的氧,那种方法使他们可以长期潜伏在水底,你看是不是适用于这个人”
   雷教授指着那幅素描,道:“有可能你看他,胸膛看来比普通人大得多就算他不会这种方法,他吸上一口气也一定比常人可在水中潜伏更久,这种凊形在一种水狸的身上,可以找到例子!”
   林达教授的性子比较急对于雷教授缓慢的语调,他显得有点不耐烦他道:“范先生,究竟你想证明什么我看,就算有人说见过这样的一个人也不可靠,事实上人是不能和鱼一起生活的!”范先生并没有立即回答,呮是眉心打着结
   过了片刻,范先生才道:“林达教授事实上,的确是有人见过他在大海啸中,这个人还指挥着一大群章鱼救叻一艘鱼船!”
   三位学者虽然没有表示公然的异议,不过从他们的神色上可以着得出来他们深不以为然。
   范先生却不在乎他们嘚反应继续道:“这些年来,我致力于寻找一个人一个非常人所能企及的人,我这样做是我私人的,不便公开的原因的所以,我想证明这是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实际上是和鱼生活在一起他和海洋中的生物,能够互相沟通也就是说,他会讲鱼的语言他是鱼的┅份子!”
   三位学者都不出声,范先生望着他们过了半晌,保杰士博士才道:“范先生一个民间传说,你竟然要去证实它”
   范先生点着头,三位学者互相看了一眼雷教授道:“要是你坚持一定这样做,我们没有意见”
   范先生现出很遗憾的神情来,道:“本来我想请三位一起参加我的行动的,现在看来三位好象并没有什么兴趣了?”
   雷色慕教授先道:“我退出”
   林达教授叹了一声,道:“这是没有意思的事!”
   范先生的目光望向保杰士保杰士摊了摊手,遭:“你搜索的范围是哪里”
   范先生噵:“以南端的哥摩令角为中心,半径500里作半圆的海域!”
   保杰士先生皱着眉道:”那可能要几年的时间。”
   范先生道:“是嘚不过你可以不必全部时间都参加,随你喜欢!”
   保杰士道:“好的我在大学的研究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我来与你会合”
   范先生搓着手,道:“三位虽然不能和我一起参加但是我仍然希望和你们保持联络,有难题的时候好随时向三位请教!”
   三位学鍺一起点头答应,小型的聚会结束范先生送走了3人,回到了客厅之中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张照片来,平放在桌面
   当他在那样莋的时候,他一面在呐呐自语:这是没有意思的事也许是,但是我必需找到这个人因为我们的协会,该有一个新会员了!

   在那幢豪华别墅中的小型聚会之后第5天一艘漆成金色,300尺长的船缀缓驶离了孟买的港口,从外型看来很难看得出这条船是属于什么种类,它有点像超级豪华的游艇也有点像是设备最现代化的渔船,而船的名字也很古怪叫着“鱼人号”。
   在鱼人号出发的那天报上囿新闻记载着它的出航,称鱼人号为“海洋生物研究专船”并且说明,那是一个海洋生物研究委员会资助的一项科学研究研究印度洋夶型海洋生物,而作远程航行
   当然,所谓什么委员会也者只不过是挂上一个名义而已,范先生行事不怎么喜欢出面就用了这样┅个委员会名称,来作为掩饰不过,他出海的目的是为了作科学上的研究,倒不是假的
   而且,他要研究的对象举世无二,是┅个像鱼一样的人!
   这艘长300尺的船有着当时所能办得到的最佳设备,其中有十余间房舱全是一流的游艇布置,和皇宫可以比较叧外,船上有马力极大的机器和设备精良的远炕仪器,潜水用具各种研究海洋生物用的科学仪器等等,自然还有各方面的工作人员,包括有经验的海员对海洋生物认识的青年人。
   和范先生在一起的则是一个很古怪的老头子,一只眼是蓝色的一只眼是黑棕色嘚,船上的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范先生对他十分尊敬称呼他“总管”。一般来说船上是不应该有一个总管的,但是范先生向船上的65名各级工作人员解释过在鱼人号上,总管全权代表他管理一切。
   总管是从瑞士飞来的鱼人号启啶前,半小时財到或者说,鱼人号是等他来了才开航的
   鱼人号离开港口之后,一直向南驶总管和范先生,在第二层甲板之上迎着海风,舒垺地坐着范先生已将此行的目的,完全告诉了总管然后问:“你的意见怎么样?”
   总管在考虑了大约两分钟之后才道:“那更昰一项简单的技术,不过人要是能和鱼生活在一起,那么除非他是个超人!”
   范先生呵呵地笑了起来,望着西沉的夕阳说道:“你说得有理,我所要找的就是一个超人。”
   总管没有再说什么他的习惯是,除非有人问他不然他绝不会多开口的。
   鱼人號在平安无事地航行了5天之后已经驶出了阿拉伯海,进入了印度洋
   自印度向南航行的那一片印度洋,是除了大西洋之外第二個最大的、不见陆地的海域。太平洋虽然浩瀚但是大洋之中,岛屿众多不像那两片海域那样,连一块露在海面上的石头都找不到
   进入印度洋之后,开始的3个月中鱼人号就在海洋上打着转,效法蜜蜂找目标的方法将打转的直径,渐渐扩大在这3个月中,范先生一无所获大海看来,无边元际可以容下一切匪夷所思的东西,包括他要找的鱼人在内
   可是,鱼人究竟在哪里呢
   3个朤之后,“鱼人号”沿着印度西南部那一连串连绵百里的小岛行驶那一列大大小小的岛屿,有的有人居住有的根本只是荒岛,鱼人号幾乎在每一个有人居住的小岛上都停泊一两天向岛上的居民,探询有关海神都连加浓的传说
   开始的一个月内,没有什么结果到叻第二个月,第一天傍晚鱼人号驶进一个港湾,对准港湾的是一座青翠的山峰。
   范先生从航海图上已经知道这个岛的名字,这個岛叫费里杜岛,总管说岛名就是“清澈见底”的意思,真的那一带的海水不是太深,海水清得可以看到海底当鱼人号慢慢驶近港湾之际,船上有几个人将食物抛进海中引来了大群各种各样的鱼,围在“鱼人号”的旁边转有一种背上有着长鳍的飞鱼,成群结队在海面上跳跃着,有的落在甲板上回不到海中,就在甲板上跳腾着发出难听的声音来。
   “鱼人号”停了下来这个岛和其它的島一样,根本没有可以供停泊船只的码头岛上的居民,看来也是以捕鱼为主近海边晒着鱼网,也有几艘残旧的渔船停着
   鱼人号停下之后,范先生和总管转搭小快艇上岸,岸上早已齐集了很多人在看着小孩子尤其多,两个水手抬着一只大木箱上岸岸上那些人,个个都在黝黑的脸上绽开笑容。他们早就听说过了有一艘白色的大船,在每个岛上派送礼物给岛上的人,所派送的礼物是岛上居民,或者说妇女最需要的布如果要博得一个地方的欢迎,送礼物给这个地方的女人当然好过送给男人,所以范先生已成了大受欢迎嘚人物
   两个水手抬上了箱子,范先生和总管站在箱子旁边而一个很瘦,但是很庄严唯一的上身也有布片的男人,牵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姑娘的手向他们走了过来。
   那小姑娘看来也很瘦有点发育不良,不过身形相当高挑一双眼睛极大,这时正现出┅脸不愿意的神色,倔强而又不敢反抗
   老年人一来到了范先生的面前,咭咭呱呱他讲了起来范先生对于印度语言的了解程度,已經是专家级的了可是对于这个岛上的居民的话,他还是一句也听不懂那只好依靠总管了。
   总管用心听着间中和老者对讲几句,范先生是看到老者不断指着那小姑娘而那小姑娘的神色,却越来越倔强紧抿着嘴,一声不出
   而总管的目光,也停在那小姑娘的身上老者讲完,用力推了小姑娘一下一直不出声的小姑娘,大声叫了起来讲了两句话,一转身就奔了开去,老者伸手想去抓她泹是没有抓中,小姑娘奔得极快转眼之间、就奔得看不见了。
   老者现出很不安的神色来总管已向他讲了几句,他才高兴了起来㈣周围的人也发出欢呼声,一拥而上将那两只大箱抬起,向前奔去
   海边只剩下了范先生、总管和那个水手;范先生对于总管和那咾者的交涉,仍然不明白只是猜想到,那老者可能是岛上的长者
   总管先吩咐那两个水手回去,然后在海滩上踱了几步,范先生哏在他的身边总管抬起头来望着海,道:“看来我们要找的人、真是存在的!”
   范先生高兴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总管道:”刚才那老者是村长,他们等我们来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们也知道我们会送礼给他们和打听一个站在鱼背上的人,和他茬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叫做阿里,在阿里的身上发生过一件怪事!”
   范先生吸了一口气,海风吹来空气十分清新,范先生也感到格外兴奋
   总管继续道:“阿里是一个孤儿,日常在海边拾蚬蛤度日她和岛上别的人不大合得来,自己住在岛上西边一个临海的岸洞中。”
   范先生知道总管的脾气一定要从头讲起,所以也不去催他
   总管停了一停,伸脚在沙滩上踏下去沙中的一只蚬子,立时射出了一股水箭来
   总管继续道:“阿里在半年前,曾经失踪好几天当时,完全没有人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也没有什么人特别注意,几天之后她忽然又出现了,自从出现之后她变得更古怪了,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本来,她有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叫莋巴奴,可是从那次之后她就不再睬巴奴了,巴奴曾向她追问过几次她说自己已另有朋友,巴奴追问她是什么人阿里先是不肯说,後来说了一句:‘他是住在海里的是海神!’”
   总管向范先生望了一眼,范先生沉声道:“她……她还维持着和……海神见面”
   总管摇头道:”村长说,关于这一点没有人知道,但是巴奴不死心曾经在暗中窥伺过阿里,有好几次他发现海水涌上岸,涌进阿里住的岩洞中等到大浪退走,他奔进洞去看阿里就不在那里了,第一次他认为阿里给巨浪卷走了,曾经伤心一阵子不料第二天,阿里支出现了”
   范先生喃喃道:“太有意思了,刚才她叫了两声,叫点什么”
   总管道:“村长要她讲出来,她叫的是峩不会说,我死也不会说!”
   范先生怔了一怔苦笑了一下,总管道:“范先生我们是去找阿里。详细问一问她还是——”
   范先生摇了摇头,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一个少年,在海边一块大岩石旁边探出头向前望来,身子仍然缩在大石后面
   范先生向总管道:“我想他就是巴奴了,请他过来谈谈先进一步了解一下。”
   总管高声叫了两下那少年开始有点犹豫,但立时向前走了过來。
   范先生伸手在他的肩头上拍了一拍总管已经和他谈起话来。
   巴努的神色很忧虑总管和他谈了很久,巴奴才低着头停止叻谈话。
   总管转过头来道:“巴奴认为,海中的某一条大鱼变成了妖怪迷住了他的阿里。”
   范先生道:“他没有见过那个人”
   总管道:“没有,但是他希望我们去救阿里他也愿意带我们到阿里住的地方去,看来他是一个很多情的少年人。”
   范先苼有点可惜地道:“不过看来阿里的心,已经全在那人的身上了!”
   总管说道:“这很难说或许阿里是一个想象力极丰富的人,鈳能幻想自己和海神发生了恋爱”
   范先生笑道:“你认为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这个小岛,没有机会接受任何教育的少女会有那种丰富的想象力么,总管”
   总管现出极其不以为然的神情来,道:“范先生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只要他是人就有想象力:就是因為人有想象力,才有今日的世界的文明!”
   范先生点头道:“我同意”他又笑了一下,“不过总管你好象并不同意这个人和鱼一樣的那种想象!”
   总管没有说什么,只是望了海洋一眼又转身向巴奴说了几句话,巴奴转身向前走去
   范先生和总管,跟在巴奴的后面穿过了岛上居民聚居的村落,看到岛上的妇女正迫不及待地将花布裹在她们的身上。
   穿过了村落之后来到了山脚下,循着一条小径一直向山上攀去,山上有许多溪涧流水清澈,风景绝美等到来到山顶时,已经可以看到岛上西岸的情形了
   岛的覀岸,和岛东岸的情形完全一样,甚至山上的树木也显得极其稀少,全是黑、鳞峋的怪石而海浪冲击着岸边,在岸边甚至找不到一處平坦的沙滩全是峻峭的山岩。
   巴奴在下山的时候又讲了几句话,总管立时翻译出他的话来道:“巴奴说阿里一直就是怪人,根本没有人愿意住在岛的西边现在看来,已经那样恐怖一到有大风浪的时候,那简直是座鬼的世界”
   这一番话,范先生倒很容噫了解天气晴朗时,拍上岸来的浪头已是如此巨大,一个接一个水花溅起好几十尺高,越是向山脚下走去巨浪的轰隆声,就越是震耳当天色阴沉,狂风暴雨之际是怎么样一个情景,实在是可想而知了
   到了快下山的那一截,根本没有路他们在巴奴的带领丅,攀下了一块又一块的大石才来到接近海边处,那时一个人浪打上来,水花高溅已经可以溅到他们的身上了。
   巴奴停在一块夶石上指着一岩洞,叫了起来他不住地叫道:“阿里,阿里!”
   可是除了浪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巴奴叫了几十聲,才苦绷着脸转过头来,向总管不断他说着总管也指着洞,对巴奴说着话巴奴却不断摇着头,神色惊骇
   半晌,总管才道:“巴奴说阿里一定又叫那妖怪带走了,因为岩洞的口子上留着海水只有巨浪卷进去,又退出来洞口才会有海水。”
   范先生问道:“他可是不愿带我们到洞里去”
   总管哼了一声,道:“他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他怕会被海中的妖精杀害这小子,那么没有膽子难怪他的爱人要被抢走了。”
   范先生望了巴奴一限呐呐地道:“人总难十全十美的,别责怪他照他说,阿里就算跟着妖怪赱了也会回来?”
   总管道:“是他这样说过。”
   范先生道:“那就行了请他走吧,我们进岩洞去等阿里回来!”
   总管轉头对巴奴说了几句巴奴的神色更骇然,急急他说着话看他的神色,像是想阻止总管和范先生进洞去不过总管显然并没有理会他的話,只是挥着手巴奴忙不迭地向上,攀了上去
   等到巴奴上了山,总管才愤然道:“这小子是个懦夫他想不花任何代价,而取得愛情天下最没出息的,就是这种人!”
   范先生对总管的激愤有点愕然,事实上总管过去的一切,他也不太了解但总可以想的箌,他的愤然和卑视就进了那个岩洞之中。如果不是巴奴肯定地向他们指出过他们都无法知道这个岩洞,是有人长期居住过的因为茬洞内,找不到人住过的痕迹
   勉强可以证明那个洞是有人住过的,只是洞中一块光滑平整的大石在大石上,有一张破旧的草垫幾块大石,显然被才卷进洞内的巨浪盖过因为大石是湿的。
   整个洞大约有30尺深,20尺高完全是一个普通的海边的山洞,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但整个洞,呈碗形所以对于声波的反应,特别过感当身在洞中的时候,听起海浪声来更是雄壮,每一阵海浪卷起来都囿惊天动地的感觉。向洞口看去浪花只能卷到洞口,看来只有特大的海浪,才能卷进洞中来
   范先生和总管,在洞中搜寻了一阵他们只在一个凹进去的石槽之中。找到了很多颜色美丽的贝壳这些贝壳,看得出是小心收藏的那可能是阿里收到的礼物。
   然后他们一起回到大石边上,总管道:“范先生我们怎么做?”
   范先生道:“等”
   总管道:“照巴奴说,阿里回来的时候也囿巨浪将她送回来,我们在洞中——”
   范先生道:“我明白我想,巨浪就算卷进洞来又会退出去,时间不会太长我们应该可以忍受。”
   总管望着范先生欲言又止,范先生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
   总管又想了一想,才道:“范先生我明白你要找這个……这个鱼人。是想推荐他进入非人协会作为新的会员!”
   范先生点头道:“是的,有什么不对!”
   总管吸了一口气道:“请恕我直言你们6位,全是非凡的人我衷心佩服,可是如果这个人作为新会员,有什么特殊之处他最大的特点,不过是像一条魚而事实上,一条鱼更像一条鱼!”
   范先生伸手在总管的肩头上,轻轻拍了拍道:“可是你别忘记,他是人他有人的思想,叒有鱼的能力他能指挥海中的生物,他无疑是海中之王他的权力,可能比世界上任何人来得大地球上四分之一陆地上,有几十个王而四分之三的海洋之中,只有他一个王!”
   总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们可以和他交谈,试着了解他使他接受更哆知识?”
   范先生道:“当然可以只要我们能找得到他,我有这个信心是因为他和阿里来往,这证明他是世人”
   总管慢慢踱到洞外,望着一阵一阵卷过来的浪花和浩瀚无涯的海洋,不再说什么
   时间慢慢过去,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们吃了一点干粮,鼡岩洞中一股细小的清泉来解渴不一会,天色完全黑下来了
   总管和范先生一起上了那块平整的大石,躺了下来继续他们的等待。
   而不知在什么时候起他们全睡着了。
   他们是同时惊醒过来的使他们骤然醒过来的,是一阵轰隆的浪声那绝不是普通的派聲,他们就是在普通的浪声中睡过去的
   那阵浪声来得十分惊人,简直就像是他们的身边突然有几十磅炸药爆炸一样,他们陡地坐起来已经看到浪头涌进山洞来。
   他们看到的其实并不是海水,当浪头汹涌向前挤进山洞之际,海水已变成了咆哮的张牙舞爪嘚,无数挤在一起发出互相倾轧尖啸声的怪物,来势之快、令人完全无法预防范先生和总管才一坐起身,浪花的头阵已经兜头淋了仩来。
   他们连忙转过身来伏在大石上,紧紧抓住大石的角同时屏住了呼吸,海水压下来冲过去,在刹那间他们两人,就似是唍全处在世界未日一样
   幸而这个大浪来得快,去得也快至多不过10秒钟,身上一轻他们已可以听到浪水退下去的哗哗声,接著他们转身过来就看到了阿里。
   阿里离他们很近但是由于洞中相当黑暗,所以阿里显然没有看到他们而事实上,就算洞中很明煷的话阿里也是看不到他们的。因为阿里的头上正套着一个奇怪的球形套子,那套于是半透明的直径大约2尺,阿里正在用手将那套子除下来。
   范先生和总管互望了一眼全都迅速地滚下了大石,当他们两人滚下大石之际洞中的海水还有2尺来深,但是正迅速向外退去
   他们看到阿里除下那个套子,套子立时瘪了下来阿里向前洞口正迅速退去的浪在挥动着手,脸上满是陶醉和依依不舍嘚神情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少女有这样的神情那是表示她正在恋爱之中。范先生和总管也一起向洞口看去可是他们看到的,只昰汹涌起伏的海浪井看不到什么。
   阿里手中拿着那个套子慢慢走向大石,她仍然未曾发现山洞中有其他的人在她甚至就在范先苼和总管两人身边经过,他们两人不约而同,迅速地伸手在那个套子上,轻轻抚捏了一下
   他们捏了一下那套子之后,互相望了┅眼点了点头,他们都摸出那个套子,是一只大鱼泡阿里将之充满了气,套在头上自然是为了方便在水中呼吸之故。
   阿里上叻大石先是坐着,然后躺了下来,范先生和总管作了一个手势她就发现了他们,阿里发出了一下叫声从石上一跃而下。
   阿里從大石上跳了下来一面向洞口奔去、总管疾叫道:“阿里,我们是朋友!”
   可是在尖叫声的阿里显然未曾听到总管的话。世上最糟糕的事莫过于陌生的双方,无法传达自己的态度了因为在那样的情形下,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双方一定是敌对的。
   阿里奔得極快一下就到了洞口,范先生忙张开双臂也跟着总管的话,叫了一遍
   可是阿里仍然没有听到,她身子一侧就在范先生的身边,窜了过去范先生连忙转身,已看到阿里奔到海水中海水浸到了她的腰。
   总管在这时也已到了洞口,他们两人一起叫了起来鈳是才一张口,一个浪头涌了过来阿里整个人全看不见了,接着海浪退走,阿里已经不在了
   范先生和总管,张口结舌说不出話来。
   阿里叫浪卷走了!
   他们两人心中都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阿里叫浪卷走了卷进了汪洋大海之中,就算她水性好生存嘚机会有多少?
   他们呆立了许久每当有一个浪头卷进洞口,他们就希望阿里会被卷上来不过他们一直等到天亮,阿里还是一点踪影都没有
   范先生和总管都难过得不想说话,他们都觉得极其疲倦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攀着山石攀过了山顶,再从崎岖的山路丅山
   他们来到了岛东面的山脚,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寻常几个岛上的居民。看到了他们就奔过来,叫嚷着总管怔了一怔之后,竝时道:“我们的船受攻击”
   范先生吃了一惊,总管已迎了上去不断说着,又转过头来道:“还好,所有的人全生还。”
   范先生忙道:“什么人攻击我们的船”
   总管的脸拉得很长,说道:“不是人是鱼!”
   范先生又怔了一怔,急匆匆向前走去来到了村落,就看到船上全部的人狼狈不堪,个个愁眉苦脸看到了总管和范先生,一起迎了上来七嘴八舌,讲得一句也听不清楚
   总管挥着手,道:“静一静水手长,昨晚应该是你当值你说!”
   水手长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说道:”我……我从来也未见過这样的事总管,我……想退出了”
   总管沉声道:“可以,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退出不过你先将事情的经过讲一讲。”
   水手長喘着气道:“事情是突如其来的,我在甲板上……喝了一点酒……”
   总管“哼”的一声但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头,水手长继续说噵:“突然之间我看到一大群鱼,成群地游过来只看到鱼,看不到海水——”
   总管问道:“什么鱼”
   水手长吞下了一口口沝,道:“逆戟鲸至少有100条,或者更多!”
   范先生不禁苦笑了一下水手长续道:“我还未曾来得及发出呼吸声,又看到另一边的海水也不见了看到的全是滑腻的白色蠕动的东西——”
   总管道:“别形容了,说那是什么?”
   水手长双手挥着神色惊怖,噵:“章鱼每一条都有10尺长,上千条大章鱼它们的吸盘搭上了船舷,用力扯着逆戟鲸则在另一边撞,船身猛烈地摇晃着船上嘚人都醒了,跌跌撞撞地奔上甲板来,接着船就翻了,整个翻了转来我们全跌进了海中!”
   范先生道:“在那样的情形下,你們跌进了海中竟然完全没有受伤?”
   水手长叹了一口气道:“范先生,当我们跌进海中的时候我们以为一定死定了,可是海水Φ早有两三百条沙滑等着我们跌进海中,沙滑就用头或尾将我们弹出海面,又抛下海中直到我们每一个人都喝饱了海水,才由它们咬着我们的衣服,游近岸边将我们抛上岸!”
   范先生和总管互望了一眼,范先生道:“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没有看到人?”
   沝手长苦笑道:“范先生在这样情形下,你是不是还能注意旁的情形”
   范先生摆了摆手,道:“好了愿意替我工作的人,可以嘚到一年的薪水作为这次意外的补偿,不愿意继续工作的可以得半年的薪水,你们自己决定”
   范先生说着,就向海边走了过去他来到了海边,海水看来清澈而平静完全不像有什么事发生过一样,不过鱼人号不见了。
   范先生并不为鱼人号的失踪而难过楿反地,他心里还十分高兴
   范先生心中高兴,有两个原因第一,昨晚阿里在海边根本不肯听他们的任何话,叫浪头卷走他心Φ一直很难过,但现在可以证明阿里没有死,是叫她的朋友救走了她的朋友为了报仇,才来攻击“鱼人号”的第二。这个生活在海Φ的人的的确确是存在着的,那已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问题只在于如何将他找到而已。
   范先生望着海出神过了好久,才听见总管来到了他的身后总管说:“范先生,他们都不愿意工作了!”
   范先生说道:“好的我也不再需要他们了!”
   总管有点很不叻解的神情,范先生又说道:“设法安排他们回去我和你,立即开始寻找行动!”
   总管用于指着海洋道:“就在这样的大海中?”
   范先生的语气绝对肯定的道:“是!”
   总管没有说什么范先生道:”我要一艘小船,不必带大多的粮食和清水——”
   他說到这里才向总管望了一眼后,道:“如果你觉得不想去你也可以退出去,我一个人去”
   总管现出极为难的神色来,看来他实茬是不想去但是却又说不出口。
   范先生的语气很诚恳道:“总管,不要紧的这本来就是绝少希望的冒险,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偠是不去,我绝不会怪你!”
   总管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我绝不会怪你!”
   范先生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在孟买等我一个朤届时,我要是不回来你独自就回瑞士去。”
   总管仍然低着头答应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急急地走了开去。
   范先生望着总管的背影心中的确绝无责怪他的意思,因为总管只不过是非人协会的总管不是非人协会的会员,而他现在要做的事只有非人协会的會员才会做,这使他有点自豪感

   范先生一直停在海边,一小时以后一切全准备妥当了,一艘小木船只够3天的请水和食物,其咜完全没有什么了。
   范先生神情轻松地上船张开了破烂的帆,小船的船头溅起泪泪的水花,向外驶了出去又一小时之后,所囿岛的影子全看不到了。
   范先生的安详和轻松绝不是假装出来的,他自有他的把握而最令他觉得安慰的是,那个鱼人——海中の王他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心地极善良的人。
   范先生之所以肯定海神是心地善良的人不单是因为他在传说中,在惊人的暴风雨里救过渔船,而且为了昨晚发生的事
   不错,昨晚鱼人号曾受到攻击在阿里完全不明白他们来意的情形下,海王为了替心爱的人报仇这种攻击,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在攻击中一个人也没有受伤,只不过是受到了戏弄由此就可以证明,那个像鱼一样生活的海中之迋没有伤害人的意图。
   范先生根据这一点肯定如果他发现有人在海上遇险的话。他一定会来拯救
   总管当然也明白范先生的計划,可是大海是如此浩瀚,在大海中遇险而又恰巧被海王发现的机会,实在是太微了、要是海王没发现那么,在海中遇险就会變成真正的遇险!而在辽阔的印度洋中遇险,所乘搭的又只是一艘小木船那可以说是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这种事任何人不肯做,都理所当然可是范先生他一决定之后,就再不犹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他是世上仅有的6个非人协会的会员之一
   在小船仩,范先生尽量使自己舒服地躺着海很平静,风一阵紧一阵慢风紧的时候,破帆被凤鼓着发出拍拍的声响来,而风慢的时候破帆僦垂了下来,像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的皮肤一样
   一天过去了,风平浪静小船仍在海面中间,四面除了海水什么也没有,范先生完铨无法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他也不想知道。
   第二天又过去了有一场小雨,但接着天气放晴,万顷碧海万里长空。
   第三忝范先生将余下来的食水和食物,分成了两份这一天,他吃了其中的一份
   第四天早上,眼看阴云四合风也紧得骇人,海面上揚起一道一道的白线每一道白线,就是一个浪头小船在猛烈的颠簸之中,行进的速度惊人范先生以为暴风雨快要来了。可是到了中午天色又放晴,当天傍晚范先生慢慢地,吞下了最后的一口水
   第五天,小船一样在漂流范先生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食水吔没有食物,那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曾经有过在喜马拉雅山中静坐30天的纪录,在静坐修禅期间他几乎也是不饮不食的。
   第陸天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
   到了第十天,范先生显然变得极其虚弱了在海上漂流,和在深山中静坐究竟是不同的,高山の中空气稀薄,气候寒冷人一静坐下来,就仿佛进入冬眠状态中可以将机能的消耗减至最低限度,那情形就如同汽车滑下斜坡可鉯根本不必消耗汽油。可是在海上漂流那情形就恰如汽车在崎岖山路上前进,精力的消耗达到最大程度。
   范先生舔着被太阳晒海风吹得裂开来的嘴唇,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放眼看去,四周围除了海水之外什么也没有,他心中暗叹了一声那并不是表示他在後悔,他只表示自己可能想错了办法
   这一天,大海静得出奇小船看来,像是完全静止在海面不动在这样的情形下,阳光也格外猛烈
   一直到太阳西沉,海面闪起了一片金光范先生的精神,陡地一振他看到远处,有一个黑点在金光闪耀的海面,向前载沉載浮移近来
   范先生用尽目力向前看去,不消多久那个黑点,就渐渐扩大范先生也已经看清,那是一只海龟而当那只海龟,来箌了距离他只有10多码的时候范先生更看清楚,那是一只他从来也未曾见过的大海龟
   那只大海龟的壳,至少有10尺长身子半浮着,昂起头望定了范先生。
   范先生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海龟体内储有可供人饮用的清水,海龟肉生吃滋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像这样的大海龟它可供嚼食的部分,至少可也维持10天以上问题是用什么方法使它游近,而后将它杀死!
   范先生目不转聙地望着那只大海龟缓慢而小心地在皮带上,拔出一柄小刀来
   这柄锋利的小刀,他曾用来在雪地上杀死过3头大黑熊因为那些倳迹,他被西藏最饶勇善战的康巴族人视为英雄。
   但是范先生却并没有和海龟搏斗的经验尤其是他必须跳进海里去和海龟搏斗。
   他盯着那只自从游近之后始终浮在海面不再移动的大海龟,只希望它能再移近些那么,他就可以一跃而下举刀直刺海龟的颈部叻。
   他手中的刀尖已指正了海龟的颈部,剩余的晚霞在刀尖上映出鲜红的反光。
   大龟果然渐渐游近由于海龟实在太大,所鉯它游近来的势子虽然慢可是小船也上下摇晃起来,范先生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这几天他小心保存的精力,集中起来大海龟游来得哽近了,离开他只有三四码了
   就在范先生准备奋力一击之际,大海龟的身子陡地向下一沉,沉进了水中由于大龟的身子大,是鉯当它沉进水中之际海水向上涵起,小船立时被托高范先生刚在一个站不稳间,大海龟出现了这一次,大龟浮出水面龟背恰好在尛般底下,小船在那一刹间翻倒了
   范先生在海水中挣扎着,令得他不明白的是本来平静的海水,起了大量的漩涡将他直向海水Φ扯,而等到他好不容易挣扎着冒出头来时他的小船已经不见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只大海龟还在,就浮在他的身边范先生只怔槑了极短的时间,立时伸手攀住了大海龟粗糙的龟甲。
   大海龟并没有游开去只是在海面上飘浮着不动,范先生用力一纵身上了龜背,伏在龟背上大海龟立时开始,向前游了过去
   在这时候,范先生心中的兴奋真是难以形容,虽然还没有任何事实可资证奣他的想法,但是他确切地知道:那只海龟的出现一定是有理由的,更可能的是那个海中之玉,像鱼一样的人早已发现了他,只不過不动声色直到看出他可能支持不住了,才来救他的而派来救他的,就是那只大海龟
   范先生想到这里,心中多少有点惭愧之感因为他在一见到那只大海之际,除了想吃它的肉之外根本没有想到别的。
   大海龟在海面上游得很快,龟身起伏开始的时候,怹还是有点不习惯但是不多久,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
   那一晚的月色很好海面上很明亮,约莫到了午夜时分范先生看到了前面,有一件白色的东西在移动而等到大海龟向那移动的白色物体,迅速接近之际范先生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在月色下,在海面上移动的白色物体是他的“鱼人号”!
   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鱼人号已在那天晚上受袭而沉没了!
   当然,“鱼人号”是设备十分精良的一只船翻覆沉没,会使它遭到损坏而不是彻底的破坏,在经过修理之后是仍然可以在海上荇驶的。
   可是问题就在于:谁修好了这只船
   范先生可以相信“海神”,“海王”“鱼人”的说法,但是他却绝对无法相信魚人有足够的机械知识,可以修好鱼人号!
   伏在龟背上的范先生目瞪口呆,但这时鱼人号向前驶来,大海龟向前游去双方迅速哋接近,那的的确确是鱼人号而且,范先生还可以看出鱼人号曾经翻覆过,有许多在甲板上的装备全都不见了,而鱼人号也的确是姠前驶来
   等到双方来得更接近时,范先生还看到一个人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在月色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一个少女,長发瘦削,那是阿里!
   范先生张开了口叫不出声来,他也看到鱼人号并不是依靠机械的动力在海面上行进的,在鱼人号的后半截船身和船尾之旁,密密麻麻排列着至少有80条虎头鲸。
   那些虎头鲸正以它们接近方形而且笨重的头部,顶着船身向前游著,使得庞大的“鱼人号”在鼓浪前进
   那真是稀世奇观,而更令范先生看得眼珠几乎要突出来的情形还在那一群虎头鲸的后面,怹看到了那个像鱼人一般生活的人范先生连眼也不敢眨,唯恐自己看到的事一眨眼就会消失掉。
   那个人和那张素描上一样,站茬一条巨大的沙滑的一部分一样正在向前移近来。
   范先生撑起身子这时,大海龟已经停止不再前进所以范先生也可以稳稳地站茬龟背之上。
   而也就在这时范先生听到那人,发出了两个极其尖锐短促,一闪即逝的声音所有在前进的虎头鲸,也一起停了下來
   那人脚下的大沙滑,继续向前游来一直到了海龟的身边才停,这时候范先生和那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超过3码了
   范先生看了看那人的脚,的确那人的脚是畸形的,像一只鸭掌那人的皮很奇怪,就像在那间豪华别墅的大厅之中人种学家所说的一样,他是一个人而且毫无疑问,是印度南部沿海的人!
   这时范先生和那人互望着,在“鱼人号”上的阿里用尖锐而急促的声调,叫了几句范先生听不懂阿里在叫些什么,他也无法开口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懂任何人类的语言
   阿里仍然在狂叫着,一面叫一面沿着船舷,奔了过来那人向阿里摆了摆手,阿里立时静了下来
   范先生觉得无论如何,应该由自己这方面先囿点表示了,他先笑了起来笑容是全世界通用的语言,只要对方是人
   他笑着,指了指自己道:“范!”
   那人侧着头,好象昰猜度范先生发出的那个声音是什么意思。
   范先生又指了指在海龟用他懂得的几种印度南部方言,轮流叫着大海龟等到他用了苐口种方言时,那人兴奋地跟着叫了起来发音正确!
   那人会说话的,这已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范先生忙又指着自己,就用那种方訁道:“我叫范范先生。”
   那人立即回答道:“我叫都连加农”
   范先生怔了一怔,他知道在他这时使用的方言之中,都连加农是大海之神的意思。他倒没有想到那个鱼人的名字,就叫作都连加农
   范先生忙又道:“很高兴见到你,我们是朋友!”他┅面说一面做着手势。
   可是都连加农却不以为然向在般舷上的阿里,指了一指道:“你们害她!”
   范先生忙道:“这是一個误会!”
   都连加农显然不怎么明白“误会”是什么意思,他又侧起了头范先生只好小心翼翼地向他解释,花了足足有5分钟之久都连加农总算明白了,他咧开嘴笑了起来,又转向阿里打着手势阿里望着范先生,还是一脸惊惧的神色
   范先生道:“我可以仩船么?站在海龟的背上我觉得不很习惯!”
   都连加农略想了一想,就挥着手又发出几下短促的声音,在鱼人号旁边的虎头鲸嘟游了开去,而海龟向鱼人号游去在船舷停止,范先生靠上了船
   上了船,范先生的心情兴奋使他完全忘记了连日来的饥渴,那個像鱼一样生活的人是友善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了。
   他上了船之后向都连加农招了招手,道:“请你也上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都连加农并没有多犹豫,他踏定的那条沙滑向前游来,他也上了船用他直形的大脚板,踏着甲板向前走来,发出“拍拍”嘚声响
   范先生望着他,看到他先来到阿里的身边挽着阿里,又一起走了过来范先生一直使自己保持笑容,向船舱中走去都连加农和阿里,跟在后面
   进了船舱,范先生更高兴起来船舱当然曾因为船的翻覆,而浸过海水但这时水已干了,范先生也无暇研究阿里和都连加农是用什么法子将海水弄走的,他先打开了一个柜柜中大批罐头食水和食物,仍然还在范先生取了一罐水,打开喝了半罐,将剩余的半罐递给了都连加农。
   都连加农接了过来也喝了一口,立时面有喜色阿里显然很渴了,一接过来就喝了個于干净净。
   当阿里喝完了水之后虽然仍一直望着范先生,但是神情已经和缓多了
   范先生又笑着,再取起一罐食物打了开來,那一罐白汗烩鸡他自己先吃了一匙,又递给了都连加农都连加农在接过匙羹之际,有点不知所措他用手指弄出食物来,放进口Φ食物才一进口,他立时现出难以忍受的样子来转头就将口中的食物,吐了出去
   可是他身边的阿里,却显然忍受不住食物香味嘚引诱一伸手抢了过去,狼吞虎咽就吃了个精光。
   范先生立时又开了一罐咖唾牛肉这一次,阿里的吃相更难看了
   等到范先生也吃饱了,阿里对他也完全没有敌意了,范先生才示意都连加农坐下来开了一瓶酒,让都连加农喝了一口
   都连加农先是皱著眉头,接着大叫了起来,跟着就大声笑了起来。范先生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隔阂他可以开始了解都连加农了。
   他望著那个怪人间:“都连加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海洋中生活的”
   都连加农的眼神有点迷惑,可能不懂范先生的话
   范先生指着阿里,道:“阿里在地上生活和人在一起,你在水中和鱼生活在一起,为什么”
   都连加农笑着,道:“我喜欢和鱼在一起我喜欢海,不喜欢地上”
   范先生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都连加农紧皱着眉看来他是拼命在思索着,想回忆以前嘚事来
   但是以前的事情,对都连加农来说实在是太遥远,远到了印象比梦境还要淡薄
   范先生等了片刻,才暗示道:”你有父亲母亲?兄弟姊妹”
   都连加农陡地道:“父亲,父亲他打开了门,我奔出来奔向海,浪……很高浪卷走了我,我不怕峩钻进了浪中,我反而可以站在浪上”
   都连加农讲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范先生又等了片刻,才道:“都连加农我知道了,那是10几年前的事!”
   都连加农显然完全不明白范先生这句话他仍然在思索着。
   那次惊天动地的大海啸海水虽然卷进内陆恏几十哩,但是都连加农遭遇却十分奇怪
   陡地,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来他有头绪了,他想起10多年前的事情来了!
   他当時只有5岁奔到海边,第一个浪头正卷向岸边他从小就喜欢海,根本不觉得浪头有什么可怕纵身就穿进了海浪中。
   别看他在沙灘上那么笨拙一到了水中,他立时就灵活了起来他在水中,随着第一个浪头后退间第二个浪头又涌了过来,那是一个吞没一切的巨浪巨浪推散了第一个浪头,将他涌出了水面
   那就是辛加基当时看到的情形,他的儿子都连加农,站在巨浪的顶上
   紧接着,又一个浪头打来都连加农被两个巨浪相撞,引起的漩涡一直卷了开去,卷进了海底卷得远离开了岸边。
   当时他只是随着海鋶,在海水中翻流海水太急,好几次令得他几乎昏过去要不是那个岩洞的话,都连加农也早就死了
   都连加农望着范先生,道:“那个洞我在又有了知觉之后,就在那个洞中”
   范先生仍然极其迷惑,道:“岩洞什么岩洞,就算你在岩洞中你怎么呼吸?”
   都连加农显然又不明白什么是“呼吸”范先生吸气又呼气,都连加农也跟着呼吸仍是不明白,范先生叹了一声道:“你能带峩到那洞中去看看吗?”
   都连加农道:“你能去阿里也想去过,可是她到不了。”
   范先生道:“有我帮助她也可以去!”
   都连加农用极其疑惑的神色望着范先生,范先生当然无法向他解释压缩氧气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要令都连加农明白什么是压缩氧气,那至少得花上3个月的时间
   范先生只对都连加农笑了笑,转身向舱中走去“鱼人号”虽然曾经翻侧过,但是所受的损害并不大船上的东西,也没有损毁阿里跟着范先生走了进去,看都连加农的神情他像是走进船舱都不愿意,因为在船板上行动他那双畸形的腳,不但使他的行动变得蹒跚可笑,而且十分不方便
   但是他看到范先生和阿里走了进去,他还是跟了过来范先生来到收藏压缩氧气的所在,先取一副自己戴上,又示意阿里也戴上
   阿里的神情,虽然充满了疑惑而且她和范先生之间,言语还不能相通不過她很聪明,在范先生的指点下很快也佩上了潜水的设备。
   都连加农一直用极怀疑的目光望着背在范先生和阿里背后的潜水装备,现出极其兴趣的样子范先生的心中也极其高兴,因为他终于找到了都连加农一个像鱼一样生活的人,一个被认为根本不存在只应该茬神话世界之中的人!
   范先生伸手在都连加农的肩头上拍了一下道:“有了这些,我和阿里就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游水。”
   嘟连加农以极其兴奋的神情望了阿里一眼,接着又十分自傲地道:“没有这些,我也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来往!”
   范先生不建議都连加农也佩戴潜水设备,目的就是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在水里活动的!而且他更想去看看都连加农所说的那个奇异的山洞一一就是那個山洞才使他在暴风雨和海啸发生的巨浪之中,活了下来不然,他早已死了
   他们一起出了船舱,看到阿里和范先生佩了潜水设備之后那种行动不便的样子都连加农也觉得好笑。
   到了船舷边上范先生向阿里做着手势,示意她咬上氧气罩他正待向水里跳下詓,可是都连加农却拉了他一下道:“你等等!”
   范先生只说了这一句,就一纵身子向海中跳了下去,他才一跳下去就有一条沙滑,向他游了过来都连加农在那条沙滑的头上,拍了两下口中发出一下接一下,听来很尖锐短促的声音那条沙滑的头向下一沉,僦潜进了水中
   范先生吸了一口气,都连加农和海豚之间完全有着语言交通,那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他望着在海水中的都连加農只见他不断在海水中翻身,身子不时窜起可以连小腹都露在水面之外,他想跳下水去可是都连加农不断做手势,阻止着他大约等了5分钟左右,那条刚才潜进水去的沙滑陡地又冒了出来,而跟着冒出水来的是两只直径足有5尺的大海龟!
   范先生明白都连加农为什么阻止他,不让他和阿里跳进水里去了他替他们召来了两只大海龟,好让他们不要自己出力游泳!
   都连加农做着手势海龜也游了过来,范先生和阿里向下跳去水花才一溅起,海龟就驯服地向前游过来范先生和阿里,一起拉住了海龟后脚都连加农已经潛进了水中,海龟也向水中潜了下去
   这一带的海水,简直是澄澈的在水里望出去,可以看出老远阿里在才被海龟拉进水中的时候,好象有点慌张挣扎了一下,但是她随即明白了那套潜水设备,的确可以保证她在水里面和在陆地上一样,所以她也立即镇定了丅来
   都连加农游在前面,两只海龟跟在后面范先生估计,潜入海中大约有30尺深,向前游着他也注意到;都连加农游水的姿势,简直跟在身边是像跟着主人在散步的狗一样的沙滑完全相同。
   范先生特别注意都连加农的呼吸气泡不时自他的口中冒出来,但只是少量的而不是大量的,但不论怎样这种情形都证明了一点,他可以利用一种特殊的技巧来使人肺的组织,吸取海水中无穷盡的气——像鱼一样!

   水平静澄澈每逢有大鱼向前游来,总是游近都连加农要他拍拍它们的头,或它们的身子才游开去;看来嘟连加农和一切海中生物,全都极其熟悉
   他们一直向前游出了至少有两海里。
   两海里绝不是一个短路程可是看都连加农在水Φ那种轻松的情形,就像是一个健壮的人、在陆地上走两里路一样简单
   他们游过的地方,一直可以看到海底平滑洁白的细沙,再姠前去便是一簇一簇,长满了各种各样海草的礁岩丛
   等到他们在海草丛中,又前进了半里左右都连加农停了下来,向他招着手范先生也已经看到,在都连加农停着的地方像是有一个洞口,不过洞口生长着很多又浓又长随着海流在飘拂的海带,所以一时之间还看不十分清楚。
   然而那疑惑也只不过极短的时间,都连加农等他游近了些、身子向下一沉就向那个洞口之中,直穿了进去那时候一直带着范先生和阿里在潜游的那两只大海龟,好象有点害怕用力挣扎着,激起了阵阵的水甩脱了范先生和阿里向海面之上,矗浮了上去转眼之间就看不见了。
   范先生定神等到被海龟激起来的水花消失,他才和阿里作了一个手势两个人一起向前游去,等他们到了近前看到了那洞口本来很大,因为海带丛的遮掩所以才看不怎么清楚,范先生拨开海带丛向里面游去,可是他还没有游箌洞口就陡地觉得,有一股极大的力量带起一股暗涌,向外直涌了出来令得他身不由主,被那股暗涌推得翻了一个筋斗。
   范先生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间在洞口,突然出现了两团暗绿色的光芒
   那两团圆形的,暗绿色的光芒直径在一尺以上,看来充满叻神秘和恐怖感范先生并不是经不起吓的人,可是这时他也几乎要大叫起来,大量的气泡直喷出来,那表示他因为心中的惊惶而需要更多的,额外的氧气
   那两团暗绿色的光芒,一直停留在洞口范先生和阿里互望着,都不知该怎么才好范先生勉力镇定,又看到在那两团暗绿色的光芒之下是一个极大的,半透明的角质的啄!
   而且那两团光芒,还在不停眨动着那分明是一只什么怪物嘚眼睛,而这怪物是守在洞口的!
   就在范先生想进一步看清那只怪物的样子之际,洞口突然又起了一阵水花接着,那两团光芒叒消失了,而都连加农游了出来带着他们,一起向洞中游去进了洞后,范先生不禁遍体生凉
   刚才在洞口那一对怪物的暗绿色的眼,已经令得范先生心悸这时一游了进去,在水中看向前面在黝黑的海水之中,竟有着千百对或者说千万对这样的眼睛,有的大囿的小,小的像是萤火几千点聚在一起,大的自然比较疏落不断在眨动着。
   明知道有都连加农带着不会有危险的,可是范先生還是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在发着抖他实在难以想象,有着那种眼睛的怪物是什么
   向内游了没多久,穿过了千万对那样的怪眼之后范先生只觉得身上忽然一轻,他已经冒出水面了!
   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他明明是通过了一个岩洞之中,但是如何忽然又会冒出水面來的呢可是在感觉上,他的确已冒出海面范先生除下了面罩,眼睛一片漆黑可是当他除下了氧气面罩之后,他的的确确呼吸到了氧气,而且还是很新鲜的空气!
   范先生在腹际取下了一根火棒剥除了外壳,”嗤”的一声响火棒已经冒出了火光来,接着火棒僦燃着了,眼前陡地一亮范先生已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一时之间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且就在这一刹那间,都连加农就茬他的身边一面叫着,一面扑了过来夺下了范先生手中的火棒,抛进了水里
   可是水中的火棒,在水里一样燃烧着的亮光一样照耀着。
   不过就算是亮光照耀着范先生也无法再看清楚眼前情形了。他只听到一阵又一阵极其怪异的声音而岩洞内的情形,也激烮地翻滚了起来就像是置身在一架急速旋转的洗衣机一样,溅起的海水有好几十尺高。
   范先生陡地喝了两口海水当他能够勉力洅戴上面罩之前,身上突然一紧像是被十几道又粗又紧的绳子,紧紧地捆住了一样他想再挣扎.可是却完全无从挣扎,那种紧紧的捆紮令得他的呼吸困难,而且令他在旋转着的身子,被激烈地抛来抛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他就昏了过去
   范先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他总算自己渐渐又有了知觉
   可是他有了知觉之后,他所感到的是致命酸痛,他真怀疑自己全身的骨骼是不是完铨碎了,他睁开眼来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范先生第一个反应是:要弄清自己在什么地方而要弄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当然得要看得见四周围的情形才行所以他又向腰际的火棒摸去。
   可是当他的手指,碰到了火棒之際他陡地想起来了,在他昏过去之前是好好游进一个岩洞来的,突然之间产生了那样的变故就是因为他燃着了一支火棒!
   所以,他停了一停而就在那时,他听到了都连加农的声音都连加农的声音,就在他不远处传来在不断地叫着:阿里,阿里!
   再接着就听到了阿里的呻吟声。
   范先生镇定了一下心神他听到都连加农仍然在不断叫着,而阿里在发出了呻吟声之后也开始讲话,只鈈过语音很低听不到他们在讲些什么。
   过了约莫有五六分钟范先生已经知道自己是躺在一块比较平滑的岩石之上,刚才突如其来所发生的事和火棒在闪亮的一刹间,所看到一切在他来说,就等于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他挣扎着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他不能肯定都连加农是否有在暗中视物的本事,还是感觉特殊灵敏他才坐了起来,还未曾出声就听得都连加农问道:“范先生,你觉得怎麼样!”
   范先生只觉得自己全身有说不出来的酸痛,而且他还觉得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不少但是他也可以肯定井没有受伤,所以他道:“没有什么阿里怎么样?”
   都连加农舒了一口气道:“她也没有什么,真算是幸运的了”
   范先生心中觉得很难過,因为这一切发生全是他冒失点着了火棒而引起的,他吞了一口口水道:“我很抱歉,刚才闯了祸”
   都连加农道:“是我不恏,我没有先告诉你你们两个都没有事,我要去看看他们!”
   范先生一时之间还弄不明白都连加农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因为茬他语气中听来仿佛另外有人出了意外,也要去照应一样但事实上,人生了他们三个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但是范先生立即奣白了!
   他明白都连加农所指的“他”是什么了!接着,他听到都连加农跳下水的声音然后,一切都静了下来只有阿里,不时发絀一下呻吟声四周围一片漆黑,范先生从来没有如此一筹莫展过
   幸而都连加农去了没有多久就回来了,范先生一听到有人游出水媔的声音就道:“希望你那些朋友,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
   都连加农的神情怎样范先生井没有看到,可是从他隔了好久才出声嘚情形来推测他的心中,一定不会十分愉快他道:“还好!”他讲了两个字之后,顿了一顿又道:“你那个会发光的东西呢?还有沒有”
   范先生吸了一口气,道:“有”
   都连加农道:“我想看看阿里的情形。”
   范先生吞了一口口水取出一支火棒来,当火棒“嗤”地一声响冒出火光来之际,他又看清了整个岩洞中的情形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岩洞还是那个岩洞可是,巳经看不到都连加农的那些“朋友”了都连加农的那些“朋友”,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怪物只不过是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的章鱼范先苼在水中游进来的时候,在水里看到的那一对一对暗绿色的眼睛,也全都是这些章鱼的眼睛而当范先生第一次燃着火棒之际,突然向怹袭击的自然也是那些章鱼。
   一想到这一点范先生的心中,不禁仍有不寒而栗之感那么多的章鱼,最大的究竟能有多大范先苼并不能确切他说得上来,可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在那火光的一闪的一瞬间,他看到有一条大章鱼一半身子懒洋洋地躺在一块大岩石上,两只眼睛的直径至少在两尺以上,触须上的吸盘每一个的直径,也超过6寸
   那么多章鱼,在骤然吃惊之下的袭击如果不是嘟连加农及时喝止的话,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而都连加农居然能在这样情形之下,在至多3秒钟的时间之内就制止了这场骚动,那也昰难以设想的一件事由此可知。他和那群章鱼的关系是如何之密切。
   范先生将火棒插在他躺着的岩石的缝中他看到都连加农,扶着阿里坐起来神态显得很小心,阿里的脸色极度苍白,不过也看得出井没有受什么伤
   风暴好象已经过去,范先生可以定下神來仔细打量这个岩洞了。
   那是一个极大的岩洞从水面到洞顶,至少有50尺高洞中的空气,带着海水的腥味但是毫无疑问,那就是地球表面上的空气
   范先生立即明白了,这个岩洞可以说是自然界最伟大的奇迹之一!
   这个岩洞,一定是在地壳变迁时所形成的当年如何会在海底,形成这样巨大的一个岩洞那实在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了。但是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这个忝翻地变化之中,岩洞的四周围从陆地变成了海洋,由于变化来得太急骤的缘故洞中的空气,没有“逃出去”的机会而留了下来。
   正因为这个洞中有空气所以都连加农才能生存下来,都}

  几十条人鱼正揽着我们一行囚的腰向蓬莱游动队列整齐。旁边还有几个刺猬人与海夜叉似乎在警戒。好完美的队形!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蓬莱之路!

  我紧緊憋着气,还好速度很快几十秒就到了蓬莱顶端。黑暗的海水中突然闪出数道青绿色的光芒蓬莱的门终于开了。

  昆仑山回来以后嘚一段日子里我们都潜心于对昆仑山的研究中,甚至一度有再进昆仑的想法只是由于雷总的坚决反对而放弃了。他总是对那片山脉怀著强烈的戒备心理私下里也找我和大张讨论那边的事情。那种能对雷总产生压迫感的东西似乎使他丧失了再进昆仑的勇气,事情就这樣搁置了下来

  时间到了1965年的夏天,那年夏天特别热而且降雨量非常大,台风似乎也经常在我们的沿海地区肆虐

  在一个风雨茭加的傍晚,我们收到了北海舰队的求助信以及一批相关的照片资料。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还是那间熟悉的会议大厅,有不少都昰从地方部队刚提拔上来的新人他们热情开朗,似乎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工作的危险性在091的会议室里我们开始了紧张的分析与研究。

  雷总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前台,等着我们的分析结果

  事情是这样的,1965年入夏以来北海舰队不断收到山东地方上的援助邀請。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竟然有7艘渔船失踪,甚至连军方参加搜救的一艘鱼雷艇也消失在茫茫渤海中

  渤海历来属于中国内海,曆史上也没有什么很奇怪的重大事件发生但现在就在自己家门口,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失踪事件

  本来海军以为是台湾那边动的手脚,于是加强了戒备与搜索但是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台湾方面在那段时间对渤海湾进行过渗透等活动。

  直到有一天一艘搜寻船找回了夨踪的鱼雷艇后大家才觉得蹊跷。艇上设备完好无损各种武器设备均能正常工作,弹药一发没少但是艇上人员却全部消失了。

  哋方上还传言在海滩上发现了一具海怪的尸体当地政府还组织人员照了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本想保存运到091却被当地渔民阻挠。他们堅信这是龙王爷的化身竟然不顾政府的命令,又把那海怪的尸体抛回了大海仅有的实体样本就这么消失了。

  更有甚者有人竟然宣称在海上看见了蓬莱仙岛。说那岛屿伴随着台风而来上面有亭台楼阁,散发着七色霞光还有仙女在海岛周围游弋。基本上是越传越鉮唯一有官方记录的是一艘扫雷艇发现的异常,报告声称在台风登陆前夕该艇执行巡逻任务,突然发现水下有两盏巨大的绿灯本想報告基地,却发现罗盘以及其他无线电设备全部失灵而且有不明水生物伴随周围,直到快回到基地时才又恢复正常。

  综合以上疑問北海舰队方面不敢怠慢,向091发送了紧急的求援信

  资料大部分都含糊其辞,唯一有线索的只是几张海怪尸体的黑白照片一只人形生物趴在海滩上,周身长满了鳞片背后似乎还生出了鱼鳍类组织。

  在沉寂了几年以后看来我们091又要进入一个紧张忙碌的夏天了……

  “有什么发现?小田讲讲”雷总开口了。

  “渤海地区历史传说中最为著名的地方莫过于山东蓬莱地区的海域了。‘蓬莱’者‘蓬草蒿莱’也。相传海上蓬莱、方丈、瀛洲是东方的‘三仙山’也有‘五神山之说’,总称为东方的蓬莱仙境战国末的齐威迋、齐宣王与燕昭王,以及其后的秦始皇、汉武帝都曾劳民伤财地去寻找蓬莱仙境但没有一个人真正到达过。不是三神山隐于水下便昰因大风所阻,半途而返可见所谓仙山,实在很虚无缥缈至于神怪传说,更是数不胜数最知名的八仙过海的故事,也是在蓬莱境内發生报告中所提及的会沉浮的岛屿,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三岛之一至于为什么岛屿会忽隐忽现,还搞不清楚

  “至于照片上所显现嘚怪物,依我看来更像传说中的巡海夜叉。巡海夜叉乃中国传说中海神龙王麾下的小怪青肤,背有鳍手持钢叉,相貌丑陋性格残暴,巡查各海属于比较低级的妖怪。《太平要术开篇卷》一书中也有相应描写。红莲、绿稚、青夜叉皆为妖兵七部的下位小怪青夜叉主巡昆仑仙山各处水系,为水神先锋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小田徐徐讲完

  王浩站了起来,依然一手扶着他那瓶子底一般厚的眼鏡

  “由于咱们手上没有样本,我还不能分析只能通过照片作简单介绍。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该生物四肢肌肉非常发达,身有鳞片背后有鳍,有手有脚应该属于两栖类生物。其他的还没看出什么来只能说这么多。”

  “还有关于船只失踪以及人员失踪的事凊,我补充两句”小田又站了起来,“希腊神话是公认的有关海妖的最早记载早期文献对海妖特点的描述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从外形仩看,海妖与人类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只是海妖极为美丽,她能够以歌声引诱船员水手使他们倾听入神,让航船触礁沉没

  “而《呔平广记》云:‘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細毛,五色轻软……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另外《山海经?北次三经》中也有描述,不过《山海经》描述的为婴儿状那些失踪的船只,我看八成和这样的怪物脱不了关系

  “峩认为,种种迹象表明这次山东蓬莱出的事情绝对不是单纯出了个怪兽这么简单。我总感觉海上岛屿、海中怪物以及失踪船员等应该联系起来分析他们之间是有根本联系的,基本就这些了”

  “嗯,还有补充的吗”雷总思索着问。

  台下一片寂静资料模糊,峩们实在得不出很好的结论

  雷总望了我们大家一眼:“资料有限,我看会议就开到这里吧百闻不如一见,百论不如一胜山东最菦出了这么多事情,这个海上仙岛就是修罗地狱咱们也得闯闯了。散会准备准备,明天出发”

  当天夜里,我们便出发了听说屾东那边又来了紧急电报,事态变得似乎非常严重了具体情况还没通报。在忙乱和紧张中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午夜,我们踏上了去往山東的征程

  雷总,我大张,小田我们四个坐在领头的212里,车内光线昏暗车外电闪雷鸣,气氛显得异常紧张大张也失去了往日嘚痞子相,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而我则坐在前座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沉重。

  “雷总我感觉我们碰到的东西呔不可思议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好的人竟然能变成怪兽?我不理解”疑问在我心中转了千百遍,却找不到答案甚至线索这樣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了。

  “理解生命本身就是个奇迹,我们甚至连自己都不理解小刘,你学生物的你给我解释解释,男女结合为什么精子和卵子在结合10个月之后就会变化成一个生命来到人间?他有血有肉,有骨有思想,这是一个怎样复杂的过程这样的工程,给你多少技术人员给你多少设备,你才能完成每一个人的结构,都要比世界上最尖端、最精密的仪器复杂上百万倍各个环节,各个器官各个组织,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而我们自己只是刚刚理解了最基本的知识,制造出了飞机、轮船、火箭仅仅如此,便以为自巳是地球的统治者了实在是有点夜郎自大的感觉。冥冥之中我总觉得有什么一直在引导我们。我不信鬼神但是要把鬼神身上的光环剝去,我们做的事情实在还太少尽量努力去探索吧,也许到我们真正理解的那天我们人类自己也可以真正成为神了。”雷总缓缓说道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众所周知人类文明几乎是在5000~6000年前突然爆发的。而在这之前人类就已经存在了几百万年,为什么会在短短幾千年之间进步如此巨大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对我们个体来讲几千年也许是漫长的,但是对于宇宙对于地球,对于我们人类历史来說几千年也就是流星划过天际的一瞬间。似乎在一瞬间我们就统治了这个星球,是谁传授给了我们知识是谁给予了我们智慧?而在囚类存在之前的几十亿年间到底又发生了多少事情?我们需要理解的事情还是太多太多了

  望着车窗外的天空,险恶、神秘闪动著奇形怪状的亮光,还有四周青蓝色的风景以及前面茫茫的道路,我陷入了深思我们人类的道路也许和这一样,我们在黑暗中不断探索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途中等待着我们。

  第二天下午我们终于赶到了山东蓬莱,当地海军的同志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连續奔波让我们非常疲惫,套用官话就是“时间紧任务重”。但是谁也没要求休息。简单吃了点东西开了个小会,我们便分头行动了

  意外的是,雷总这次并没有跟我和大张一起他和小田留在指挥部去研究什么了。而我和大张的任务则是去调查发现水怪的海滩鉯及当地的村民。

  带我们去的是当地海军的一个小战士个子挺高,一米八多精瘦,姓黄听说是开鱼雷艇的骨干。

  我们到达嘚地方是一个临海的渔村名字叫海福村,村庄规模还可以听说住在这里的都是世世代代与这片大海打交道的渔民,民风淳朴海福村嘚村长老薛接待了我们。

  “哎呀中央的同志来得这么快啊,欢迎欢迎!”老薛扯着大嗓门说道

  山东人似乎永远都是那么豪爽,看着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山东大汉我又想起了当年的郝团长。

  “我说几位同志,想了解点啥俺带你们去。”老薛一边招呼我們一边对旁边的村民喊,“赶紧通知民兵集合,中央首长下来视察了麻利儿的,都保护好首长要是他们少一根汗毛,可别怪我不愙气!”

  还没等我开口大张先把烟递上了:“我说薛同志,我们就是来看看了解点情况,不是视察我们也不是首长,呵呵您別太客气了。”

  “啥不是首长啊主席派来的人还不是首长?大兄弟哦,不同志,你们来我这里我就得负责。”

  老薛这个囚实在是太热情了

  不一会儿,民兵集合完毕好家伙,还真像那么回事有带队的,有引路的大张还挺受不了这个,人家一抬举怹他就脸红。

  “咱们先找最早发现海怪的人吧看看他有什么线索啊。”我开口说道毕竟不是来视察的。

  “行走,咱去老單家里他今儿没出海吧?”老薛问道

  “没有。”有民兵回答

  三绕两拐,到了一户渔家

  敲了敲那扇破木门,一会儿出來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海边生活的人

  “哟,出啥事了咋来这么多人?”老单似乎有点吃惊

  “沒啥,中央的领导来视察这二位是主席派来的张同志和刘同志,问你啥你就说啥别隐瞒!”老薛介绍着,似乎带着中央的人来转悠非瑺光荣“这个就是老单,那玩意儿就是他最先发现的”

  大张看老单似乎有点害怕,赶紧递了根烟说道:“老同志,别担心我們就是来了解了解海里那怪兽的事情,没别的呵呵。”

  老单抽着烟手似乎有点哆嗦:“我说小同志啊,饭可以随便吃这话可不偠乱讲啊。那可不是什么怪兽那是龙王爷的海夜叉啊。要是乱说话龙王爷可是会打雷劈你的啊。”

  “你个老封建什么龙王爷啊?新社会了天大地大主席最大,哪有什么龙王爷啊”老薛打断了他的话。

  “你这后生就是混蛋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来!不知道朂近很多渔船都回不来了吗?那是龙王爷发怒了!你才吃了多少米走了多少路,就不怕遭天谴啊”老头似乎一点儿都不怕薛村长。

  “老单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表舅的分上,我早把你送公安了那天上面的同志来收那怪物,还不是你吆喝着那群老头老太太把那家伙又扔海里去了今天守着中央的同志,你还不给我面子可别怪我翻脸!”薛村长似乎有点挂不住。

  眼看就要吵起来大张说话了:“恏了,好了二位都少说两句。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不是来追究责任的。呵呵薛村长,你让老人家说说不要紧。随便说不违反政筞。”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两个人也就不斗嘴了。薛村长气哼哼地说:“行张首长,你先了解情况吧我们村哪儿都好,就是思想沒改造好封建迷信还比较严重。你们进去说吧我在外面等你们。”薛村长似乎也拿这个表舅没有什么办法

  “也好,那我们和老哃志先进屋说麻烦您等等。”我们也没推辞

  进了屋,寒暄了几句后老单开始给我们讲他的故事。

  “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很小就出海打渔在海上生活久了,也就见得多了我16岁那年――那年天气和今年差不多,经常有风暴――有一天我跟大人出海虽然當时知道风暴要来了,但是海边的人都相信在风暴来临之前,收获是最多的于是,我跟着几个胆子大的人出了海

  “过程还算顺利,当我们收上最后一网准备返航的时候却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海上竟然升起了一座岛屿……

  “都是长年在这片海里打渔的人哪裏有礁石,哪里有暗流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不禁都害怕了起来。这时候有个比较年长的渔民对我们讲,不要害怕这就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啊,咱们几个是不是造化大老天爷来度咱们成仙了?

  “眼看风暴就要来临了与其回村,还鈈如先去眼前这个岛屿避一下说不定还真有什么神仙宝藏呢。毕竟对于普通的渔民来讲,成仙实在是个不小的诱惑

  “于是,几個人商量了一下统一了意见,便抓紧向那岛屿划了过去谁晓得,那岛竟然会动无论我们怎么划,却始终也接近不了就在这个时候,透过渔灯灯光我们发现水下竟然出现了许多像大蛤蟆一样的青色夜叉,很多很多他们围着我们的小船,有几个还在不停撞我们的船当时我们就吓破了胆子。同时我们耳边竟然传来了美妙的歌声,是个女人唱的听不清楚是什么,总之非常动听那歌声透人心扉,┅瞬间恐惧似乎消失了,周围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美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船翻了之后,我便没有了记忆三天后,有人在海边发现了遍体鳞伤、赤身裸体的我

  “而我的同伴,没有一个回来的可能是龙王爷嫌我年纪小,不收我吧不过打那次以后,我嘚水性似乎非常好甚至能在水里憋十多分钟。呵呵也许我吃了龙王爷的神丹了吧。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蓬莱仙岛,也没見过什么夜叉

  “我的生活一直是平静的,直到前几天早晨我去赶海――由于昨天风暴刚过,海滩上应该有不少好东西――所以我起了个大早当我满怀信心地准备弄个盆满钵满的时候,却发现海边上趴着这么个东西

  “多年以前的恐怖记忆又一次回到了我的心頭。后生们不相信有蓬莱仙岛不相信有龙王爷,不相信有海夜叉如今死了只海夜叉,龙王爷能饶了我们吗所以,我便拼了老命把那夜叉的尸体送回了大海希望他老人家能息怒,保佑我们这里的乡亲毕竟也不是我们杀的啊。”

  老单讲完地下已经落了四五个烟頭。而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似乎龙王爷今天晚上就要来收他的命一样。

  我和大张商议了一下整理好记录。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任務却还得继续。我便说:“老同志麻烦你带我们去那海滩看看,行吗”

  “行,反正去了也发现不了啥走,随我去吧”老单似乎从回忆里缓了过来。

  我们出去以后薛村长还在那里耐心地等着。

  “不好意思薛村长,让您久等了”我笑着说。

  “这昰啥话等等还不是应该的啊。”薛村长并没有在意

  我们一行来到海边,三十多个民兵跟着我们阵势还蛮大。

  大张偷偷对我說:“你还别说当领导的感觉还真不错呢。”

  “该干吗干吗可不要再摆昨天晚上那死人脸了啊!”我回了他一句。

  夕阳马上僦要下山了海面很平静,没有一点风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而已

  我们在海边上巡查了一圈,也没发現什么线索

  在我检查海滩的时候,大张那家伙却在拿着望远镜眺望大海真是个会偷懒的孙子。

  这个时候大张悄悄地走到我身边,把望远镜朝我手里一递神秘地说:“别出声,有出好戏”

  我拿过望远镜朝他指的方向一瞧,脸刷地就红了――在稍微远点嘚海里竟然有几个姑娘在海里嬉戏,而且没穿衣服

  “你……这不是耍流氓吗?真有你的!”我虽然想看但是那个年代还是很不開放的,偷看姑娘裸体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大张乐了:“嘿嘿,兄弟咱也没白来,饱个眼福我可不是故意看到的,你是故意看到的啊这个事情我得汇报汇报。哈哈让我再看一眼。”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把薛村长叫了过来,朝那边指了指薛村长当然吔看不清楚远处海里的东西,好在民兵也配备了望远镜他便过去拿了一个来。

  薛村长拿望远镜朝那边一望脸色马上变了,当时就罵起了娘:“他娘的这是谁家闺女啊,还要脸不太阳没下山呢,就光着腚在这里洗澡!知道中央的同志来视察故意给我丢人是吧?趕紧吹号把她们赶走!岂有此理。”

  “嘟嘟嘟”那边民兵吹起了军号。

  薛村长一脸尴尬地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首長,你们见笑了现在这些个小年轻太不像话了。都撵走了回头我好好教育她们。”

  我刚想安慰安慰薛村长却发现我应该比他更尷尬。亲爱的大张同志竟然还举着望远镜朝海里看而他的下巴,似乎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赶紧戳了戳他:“干什么呢?注意点影响”

  “啊!”大张似乎缓过了神,扭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又举起了望远镜,还是朝海里看

  我现在非常能体会薛村长骂娘的心情叻。

  我刚要说什么却发现大张放下了望远镜,一把拉起我的胳膊就走

  我有点蒙:“大张,怎么了想媳妇了,还是中风了”

  大张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对薛村长大声说道:“薛村长最近没有接到我们的通知,谁也不能下海!非常危险详细情况过几天我會告诉你,我们现在就得回去汇报情况记住,没有通知谁也不能下海!我们先走了”

  薛村长在那里纳闷了:“哎,首长怎么这僦走了,得吃个饭吧……”

  我问大张:“怎么了孙子?看姑娘看上瘾了想这么个主意遮丑啊?行啊够聪明啊。”

  大张脸上絀现了难得的严肃:“看啥姑娘你家姑娘拖着鱼尾巴啊?他大爷的今天真是活见鬼了!”

  赶回基地时,暴风雨已经开始了狂风夶作,雷电交加仿佛整个海洋都要倾倒下来。哗哗的雨声、轰隆隆的雷声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我们到了会议室,人不少除了我们091嘚,还有当地驻军和海军的几位同志大家都守着一张海防地图,在讨论着什么

  雷总见我们回来,赶忙询问那边的情况

  大张洳实地汇报了一遍。

  “哦”雷总点点头,然后又问海军的同志“王参谋长,对海雷达有什么发现吗”

  雷总盯着地图看了一會儿,把我、大张和小田叫到旁边他拿一支红色铅笔在地图上标了几个小红点,对我们说:“根据调查这几处就是出现异常的地点了,注意看它们的位置”他点着一处红点,“这个地方距离我们50海里注意,这里是发现那浮动岛屿的地点然后再看其他地点,找回船呮的地点、失踪船只的作业路线点以及海怪的位置其他这些异常全部围绕着中间这个浮岛点。也就是说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是以浮动岛嶼为中心的。这个浮动岛的位置就在这个点附近这个岛屿就是我们要调查的目标。毫无疑问我们得尽快组织实地探察。”

  雷总想叻想又说:“问题是我们怎么捕捉到这个移动的岛屿。根据目击者称这个岛屿大概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而且能潜水还有,即使捕捉到怎么登陆,怎么撤离都是很棘手的问题。”

  “海航的直升机行不行”大张问道。

  “不行浮岛基本都伴随着暴风雨来,直升机肯定无法作业”

  “鱼雷艇,直接冲岛”我接着说。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撤离怎么办?遇到攻击怎么办”

  正茬我们讨论的时候,雷达兵来了电话

  王参谋记了一下,马上把记录拿到我们这边来:“雷总您看,最新雷达报告基地东北方向47海里左右,出现大规模雷达杂波信号绝对误差200米。由于现在有暴风雨信号时断时续,正在追踪”

  “继续追踪。另外王参谋你看这样的天气适合出海吗?”雷总问道

  “绝对不行。现在情报部门刚传送了海况评估7级,绝对不能出海而且风暴强度在增加。”王参谋说

  “如果我们一定要出海呢?”雷总似乎很想现在就出发

  “报告首长,这是绝对不行的我无法保证诸位和舰艇的咹全。”王参谋回答得非常肯定一点商量的语气也没有。

  雷总看了看窗外:“嗯雨是有点儿大。行先这样,有什么情况随时汇報吧”

  “你们两个过来。”雷总把我和大张招呼到窗边

  大张很有默契地上了烟,雷总轻轻吸了一口:“传说中的蓬莱岛就在眼前了闯还是不闯?我倒是现在就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大张也吸了口烟:“我说领导这个天气实在是不太配合。既然位置确定了只要暴风雨一停,咱就立刻出发到时候也能看个差不多吧。”

  “嗯”雷总想了想说,“对了你们去那村子,那老头说自己能在水下憋多少时间”

  “他说十多分钟吧。”我说道雷总指的是老单。

  “去问问王浩正常人憋气最长是多长時间,我总感觉那个人有问题”雷总对我说。

  王浩正在那儿研究着什么似乎没发觉我走到他身边。

  “瓶子底你说说,咱们茬水里憋气一般最长能憋多长时间啊”我拍拍他问道。

  王浩吓了一跳:“哦小刘啊,问这个干吗想下海抓虾啊?一般人很少超過2分钟比较突出的不会超过7分钟。”

  我当时心里就是一惊百密一疏,老单果然有问题

  就在我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雷总的时候,一个水兵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我们的屋子

  “报告,雷达显示海中有不明巨大物体正向我们基地方向移动团长请各位马上到指挥塔集合!”

  我们所有人都匆匆赶到了指挥塔,指挥塔就设在基地的一处高台上连接着对海雷达。

  一进指挥室里面像开了锅一樣,所有的人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目标距基地还有40海里5链,现在航速8节绝对误差80米。”

  “通知岸防炮位一级戒备,准备實弹注意,这不是演习再次重复,这不是演习!”

  “4号探海雷达丢失目标5号请继续照射。”

  “海况太高接近8级,5号雷达目标时断时续!”

  “无线电接触4号电台无线电准备接触!”

  “无线电呼叫没有任何回音,发警告!”

  值班领导是高团长┅位戴着眼镜的儒将,一见我们来了马上招呼我们过去。

  “雷总来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高团长道,“根据雷达信号这么夶的只能是航空母舰。迷航了难道蓬莱仙岛的传说是真的?”

  雷总问道:“海军舰艇能出击吗”

  高团长摇头:“这样的海况,出击几乎等于自杀”

  “暴风雨什么时候能停?”雷总又问

  “气象部门估计明天早晨7点。”

  高团长盯着沙盘海图上不断姠前推进的航空母舰模型说:“方位报告不要停估算目标进入岸防炮射程时间!”

  “岸防炮火力如何?有把握干掉这个东西吗”

  “152毫米重炮,射程8海里基地周围布置了8门。只要它进了射程3个齐射就能打沉它!”高团长在沙盘上指了指岸防炮的位置,“全部嘟是固定基座的旋转火炮刚从苏联买过来没几年。”

  就在这个时候又传来报告。

  “4号探海雷达丢失目标”

  “5号探海雷達丢失目标。”

  “6号探海雷达丢失目标”

  “目标海域所有照射雷达目标均丢失,请指示”

  高团长有点慌神:“继续寻找,这么大的东西能飞了”

  雷总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难道真的能潜进水底?”

  “什么那太不可思议了。雷达照射的目标有航涳母舰那么大我真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潜艇!”高团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暴风雨越来越大透过窗户望去,外面的海天像沸騰了一样惊涛骇浪夹杂着密布的电闪雷鸣,不断地向岸上冲来

  可怕的雷达寂静,我们一无所知那个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一度就要呈现在我们面前了,却又在紧急时刻消失了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它下潜了。

  雷总、高团长以及各级指挥、参谋都望着沙盘大眼瞪尛眼。

  大约过了半小时突然传来了雷达兵的惊声尖叫。

  “4号探海雷达发现目标东北8海里2链,绝对误差10米!目标时速估计超过40海里”

  “5号探海雷达发现目标,东北8海里绝对误差10米!目标时速估计35海里。”

  “6号探海雷达发现目标东北8海里,绝对误差10米!目标正在逐渐丧失速度”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水下时速60海里的东西!是不是雷达出故障了”高团长似乎有点愤怒,“估算坐标指引岸防炮目标方位,高爆弹全部准备!”

  “洞两拐……目标方位……”

  “拐洞拐……目标方位……”

  高团長继续征求雷总的意见:“雷总,您看这个情况打不打”

  雷总看着沙盘思索着:“这个东西过来干什么呢?没道理啊水下超过40海裏,是太夸张了难道想登陆?我看轰一下吧毕竟一点也不了解,不如试探试探火力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好!”高团长似乎也耐不住性子了,“通知‘洞两拐’‘拐洞拐’‘勾两勾’锁定目标3发急速射!”

  “洞两拐……目标方位……3发急速射!”

  “拐洞拐……目标方位……3发急速射!”

  “勾两勾……目标方位……3发急速射!”

  传令兵逐次下达命令。

  “轰!轰!”附近的岸防炮怒吼了起来

  “雷达报告!”高团长继续指挥。

  “4号探海雷达报告目标东北7海里7链,绝对误差10米!接近中!”

  “5号探海雷达报告东北7海里,绝对误差10米!持续接近中!”

  “6号探海雷达发现目标东北6海里,绝对误差10米!仍旧接近中!”

  “所有岸防炮持续射击!”高团长似乎再也不想试探了,他需要的是干掉这个公然向海军挑战的东西

  “4号探海雷达报告,目标东北5海里7链绝对误差5米!仍在接近中,可以通过望远镜目视炮击效果!”

  我们所有人都跑到了窗边拿着望远镜朝东北海域望叻过去……

  很可惜,在这样的夜晚即使用望远镜,也看不清楚6海里外的目标只有那滚滚的闪电和爆炸的火光。

  “4号探海雷达丟失目标”

  “5号探海雷达丢失目标。”

  “6号探海雷达丢失目标”

  “哈哈!”高团长有点兴奋,“干掉了吧!”

  雷总朢着海面:“没这么简单高团长,八成又下潜了我看情况不妙了,马上拉警报所有人员集合。这感觉像登陆的!”

  “登陆什麼登陆?难道这个东西还能长了腿爬上岸吗”高团长很不理解。

  “快时间不多了!”雷总并没有具体解释。

  “哦是!”高團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拉警报全体人员紧急集合!一级戒备!探照灯给我全部打开,快!”

  一时间基地内警报声大作休息的基地海军各部全部紧急集合。由于夜黑雨大院子里显得一片混乱。

  雷总和海军的指挥参谋站在窗户边上死盯着东北方向嘚海面。

  雷总突然指着院子里一个角落里喊:“照那里!那是什么大张,小刘举枪!”

  几柱灯光晃了过去,灯下闪出了一个圊色的东西没错,青夜叉!敌人登陆了!

  “开枪!”雷总很坚决

  “突突突”,一串长点射准确地打到那家伙身上那怪物吱吖怪叫着,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下面院子里的战士也发现了,纷纷举枪射击那家伙很快就倒下没有声音了。

  正在这个时候雷达兵要命的声音又喊了起来!

  “4号探海雷达报告,目标出现在东北2链无误差!到达基地!”

  “5号探海雷达报告,目标出现在東北2链无误差!到达基地!”

  “6号探海雷达报告,目标出现在东北2链无误差!到达基地!”

  我们一看,军港内果然升起了一座巨型岛屿!蓬莱仙岛完全呈现在我们面前了!

  只见那岛屿阴森黑暗实在是太大了,光浮出水面的部分就得有上百米高!天太黑看不清楚岛上有什么,感觉和普通的岛屿没什么不同似乎有山有树木。唯一不同的是水下有两道忽隐忽现的绿光,这个庞然大物掀起洶涌的波涛呼号凄厉,似乎要在瞬间撕碎我们的希望和勇气

  “开炮!急速射!”高团长下了命令。

  “嘟……”水下传来了长長的一声闷响似乎传达了什么信号。

  我拿望远镜顺着探照灯一看世界末日!从那岛屿的缝隙里不知道出来了多少青夜叉,密密麻麻不停地跃入水中。很快军港的岸边出现了大批的怪物!

  “开枪!”高团长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赶紧给青岛发报!给济南发報!特级!请求支援!”

  雷总带着我们也卷进了这场生死搏斗。

  我们居高临下地向院子里射击下面鬼影重重,几个跑得慢的尛战士被大批围上来的青夜叉活活撕了!那场面实在是太令人恐惧暴风雨夹杂着鲜血、碎片、尸体、弹壳,这实在是一个血腥的夜晚!

  “洞两拐失去联络”

  “拐洞拐失去联络。”

  “勾两勾失去联络”

  这时候又接到报告,似乎岸防炮受到了攻击

  “突突突”,我打翻了一只怪物“大张,我看咱兄弟俩今天得交待在这里了太多了!”

  大张扯着嗓子说:“谁他妈说不是呢,老孓还没写遗书呢我可不想当烈士!”

  附近海滩上全是青色怪兽,仿佛永远都杀不干净一样我们基地的人员已经全部被压到指挥塔叻。

  “坚持10分钟!陆军的同志马上就到了!”雷总为我们打气

  望着下面数以千计的怪物,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再坚持10分钟了……

  指挥塔一层的走廊已经被怪兽挤满了谁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袭击。

  “全部退到2楼上来顶住楼梯口!”高团长下着命令。

  “弹药不多了援军还没来吗?”

  下面一片混乱的枪声和惨叫声

  怪物虽然力气很大,但是似乎并不经打在狭窄的楼口,双方僵持了起来血腥的僵持!

  军港内的蓬莱岛似乎是真正的海神,它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们渺小的基地宛如虎豹蔑视着蝼蚁。

  无数的海夜叉踏着同伴的尸体奋勇向前我们的指挥塔像海中的纸船一样,眼看就要被淹没在那片青色的大浪中

  我第一次感觉箌人的渺小与卑微,我第一次感觉到绝望!

  然而绝望是没有尽头的,这只是开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大队的海夜叉中混进了幾只特别巨大的怪物足足有3米多高,红色的外壳巨大的双螯。这几个怪物像是乱军之中的将军昂着尖尖的脑袋,一步一步迈向我们指挥塔的门楼!

  大张颤抖着看着下面的大家伙:“那是什么他妈的,谁家龙虾这么大!今天有口福了!”

  楼下楼上的子弹打在這大怪物身上根本没有一点作用根本挡不住那龙虾人前进的步伐。

  我旁边的两个小战士操纵着重机枪向最前面的一只龙虾人疯狂射擊

  而那家伙也只是抬起一只螯象征性地挡了挡,继而把头扭向我们顶层重机枪的位置

  “滋”,一股腥臭就朝这边扑来瞬间便传来了两个战士凄厉的号叫。

  我一看骤然睁大了眼睛,两个人的上身已经血肉模糊了像被强酸重重地喷了一身!

  还没等我們跑过去营救,那两个战士的上身便已经化为骨架了甚至连那机枪都大部分化为铁水了!

  我和大张的脸色就像突然被人抽干了血,變得惨白!

  雷总也看见了这恐怖的一切

  “谁也别露头。上面停止射击!”

  凭借着这几只超级海怪的攻势大批怪物已经冲進了指挥塔楼!

  我和大张护着雷总,我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下面的指挥室方向也传来了密密麻麻的枪声!

  “头儿,怎么办我看今天咱们就交待在这里了。”大张默然

  “你们俩,把下面的同志全部领到上面天台来就说是我的命令。看来只能我自己顶叻快去办!”

  我们两个下到指挥室,把幸存的同志们全部掩护到了楼顶

  还有百十个活人,大家拥挤在这暴风骤雨下的楼顶平囼十分狼狈。

  雷总背着手站在了平台上唯一的入口处,我和大张则端着枪不离左右

  “咚,咚”龙虾人那令人窒息的脚步聲一点一点接近。

  轰的一声巨响那道铁门被领头的龙虾人一下就推开了,原本挺直的铁门现在却像烂泥一样瘫软在一边

  我承認,雷总有神奇的力量但是他那单薄的身子骨,真能承受这恶魔军队的攻击吗

  雷总的眼睛又变红了,在这暴风雨中似乎显得分外邪恶力量,威严压迫,迅速传遍了我的周围

  他举着手,顶着领头的龙虾人两边谁也不动,似乎在僵持似乎在较劲……

  “生死”两字写出来很容易,但是要切身感受这两个字的滋味毫无疑问是很悲哀的。

  我端着枪死死地瞄着龙虾人的脑袋。我身后吔是近百个黑洞洞的枪口只是面对这种力量超过我们太多的怪物,枪除了给自己壮壮胆子已经毫无意义了。每一个人都明白枪已经解決不了任何问题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等,等死或者神的出现暴雨吹打在我的身上,我已经毫无知觉

  那种久违的压迫感在不断扩大。龙虾人也好青夜叉也罢,接近雷总的怪物统统跪在了地上样子甚至有点滑稽,像古代大臣上朝一样跪在了我们亲爱的雷总面前。

  “我数到3开枪,打他的嘴”我耳朵中传来了雷总的声音,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张嘴说话

  我疑惑地看了大张一眼,他坚定地朝峩点点头可以肯定,他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

  开枪!瞬间我和大张的枪同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阿喀琉斯是战神,但是他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阿喀琉斯之踵。眼前的龙虾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称做战神它刀枪不入,无所畏惧但是它也有致命弱点,那就是它的嘴巴

  曳光弹的闪光穿过了眼前这只龙虾人的嘴,顿时它可怜的嘴巴变成了血窟窿

  身后的人们并不清楚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习惯性地跟着枪声开起了枪

  领头的龙虾人发出了巨大的哀鸣,紧接着如同崩塌的小楼一样倒在了地上

  奇迹還是有的,即使领头的龙虾人被杀它身后的一干怪物仍然没有动,仍然跪在地上杀人杀到死,送佛送到西别犹豫!

  刚刚还是一邊倒的形势,如同做梦般出现了逆转

  “打龙虾人的嘴!”我和大张大喊着。

  后面的战士蜂拥而上不管是龙虾人还是青夜叉,統统成了盘中之食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风似乎也不愿意参观这场盛大的杀戮留下的只是不断响起的枪声。

  也许是被这逆轉刺激得兴奋过了头当我们肆无忌惮地屠杀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些任人宰割的怪物们又恢复了本性开始强力反扑。前面带头的几个人瞬间便被拉进那拥挤的怪物群内化为一片片碎骨。

  我回头一看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化为了绝望!

  雷总已经昏倒了……

  随着形势的又一次逆转,前面的战士要么退了回来要么就被那群怪物撕了个粉碎。好在后面的龙虾人还没挤上来我和大张紧紧地护着雷总,拼命朝门口射击即使这样,冲出来的怪物还在不断增加而我们的子弹却快用光了。这不是电影你不可能有一把能装1万发子弹的枪。

  命运总在戏弄天下的苍生当我装上最后一个弹夹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很快就可以做个烈士了因为大张带的子弹绝对不比我多。

  在这个绝望的顶点我听到了希望的号声,冲锋号没错!援兵来了!

  朝基地门口望去,伴随着巨大的马达声一辆59坦克轰然撞進了基地,接着围墙也被坦克撞倒几辆坦克后面是十几辆满载士兵的解放车。

  援军!生命的希望又一次燃起只要我们能顶住大门,胜利就在眼前!既然第一批援军赶来了那么后面肯定还有大部队。

  下面的部队似乎有充分的准备大批背着燃料箱的喷火兵搭在坦克上。

  “呼!呼!”地狱之火喷向这群魔鬼没有怜悯,没有仁慈只有一片哀号悲鸣之声!

  朝阳也已经徐徐升起,胜利在望

  重机枪,喷火器坦克炮,为我们谱写了一曲壮丽的歌

  美梦总是容易醒来,当我沉浸在胜利的希望中时绝望又一次无情地抽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优势很快就消失了

  海中传来了一阵阵令人恶心的吱吱声,“吱――吱――吱――”如同拿一把铁勺子在反复挠一块玻璃板那样的声音,只是巨大了许多甚至连枪炮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整个基地建筑上的玻璃几乎在瞬间同时都变得粉碎

  而活动着的人更是捂着耳朵痛苦不止!

  离蓬莱岛近的人已经七窍流血了!

  我们的坦克似乎也失去了驾驶员,像喝醉的壮汉┅样东倒西歪

  我们楼上的人更是痛苦,连夜的战斗本来就让人疲惫不堪再加上这样刺激的声音,很多人似乎都丧失了抵抗的能力不,应该说只有我和大张还有意识其他人已经全部捂着耳朵在地上打起了滚。

  海面上几百个美丽的女人在扯着嗓子吼着,很明顯声音是她们发出来的,那就是传说中美丽善良的人鱼小姐!只是传说和现实始终是有差距的唯一相同的就是,它们是有着女人身体嘚鱼!

  又一只龙虾人挤了进来它很从容,而我和大张被那声音震撼得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把枪丢了,虽然接受的教育一直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虽然我枪里还有最后几颗子弹,但是我已经丧失了举枪的力气和勇气一切就这样结束吧,噩梦终归是囿终点的噩梦的终点,就是死!

  大张似乎仍有意识他仍艰难地举着枪,虽然已经失去了准头他仍踉踉跄跄地朝龙虾人射击!

  “我操你大爷,今天老子就和你拼了!”

  大张口鼻的鲜血已经汩汩涌出但是他仍没有放弃!

  不知是泪水还是鲜血,已经把我嘚眼睛模糊了“别打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的战友,停吧!”我跪在一边看着这一切我们面对的既不是反动派,也不是帝国主义如果是那样的敌人,还都有得拼可惜,我们面对的是魔鬼的军队!

  “铛”“铛”,伴随着几个弹壳的落地大张的枪声戛然而圵,子弹已经打光了

  他也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只是攥着的拳头仍然在敲打着地面也许是在愤恨这人与魔鬼之间的差距。

  令囚诧异的是那龙虾人并没有理会大张,其他所有的怪物也都停止了攻击

  只见那龙虾人径直走到雷总面前,把他扛了起来一只巨夶的螯举在半空,继而又发出了巨大的吼叫似乎在庆祝着胜利。

  “嘟”海中又传来了巨大的声音,所有的怪物似乎接到了命令紛纷退回到水中,而雷总也被龙虾人掳走了……

  梦依然是曾经的那个梦,暴雨滂沱横雷滚滚的夜晚,雷总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峩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那模糊的身影台下有无数士兵高声呐喊,而我却被排在最外面当我拼命要向前挤时,却被一支巨大的虾螯拦住了去路……

  当我带着一头冷汗醒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似乎还活着只是头疼得厉害,我努力回忆曾经发苼的事情却发现自己的思维还有点混沌,我想是被那人鱼的声音严重刺激了吧

  得知我醒来,军区医院的几个大夫马上为我进行了铨面的体检还好,基本没什么大碍大夫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两天可还没等我询问什么,我便被091总部新来的同志接走了我的言行被严格地控制了起来。

  在当地驻军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我接受了组织上的第一次谈话。

  和我谈话的人是091最高领导陈部长虽然哃在一个部门,他却不与我们一起办公只是在全所大会上才能见到他。他似乎也和091这个单位一样神秘来无影去无踪,从没见他亲自指揮过什么事情他给人的感觉是老到和沧桑,如今部长大人亲自出马可以想象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我第一次与高级领导谈话心里哆少有些紧张。

  “小刘你辛苦了,身体还好吧”这个老头似乎还比较和蔼。

  “报告首长身体没什么问题了。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我还有点恍惚。

  “嗯恢复好就行。事情很严重了有一些问题我们得探讨探讨。”陈部长继续说

  我很奇怪,从我醒来之后为什么我并没有见到组里的其他人,便问:“陈部长为什么我没见到我们组其他的同志,他们怎么样了”

  “唉。”陈部长叹了口气继而点上一支香烟。他右手似乎有点颤抖轻轻摇灭了手中的火柴,眼里充满了沧桑与沉重

  “091第7组,雷天鳴被怪物掳走当天受袭击的人大部分都还在昏迷中。在当地部队中只有几个先期醒来的人,我也是在他们嘴里断断续续了解了一点情況简单地说,参加过这次任务的091的同志目前唯一清醒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我已经派人去搜索整个地区了希望能找到老雷。”陈部长想了想接着说,“放心吧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先给我详细讲讲当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伴随着痛苦嘚回忆我把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也许是长期和各种奇怪事情打交道的缘故这一切我并不觉得不可思议,看到了什么就讲什么。陈部长是091的大领导我大可不必顾虑他把我当神经病送进医院。

  陈部长眉头紧锁耐心听完了我的描述。谁知道他心里叒是怎样的忐忑

  我突然想起了大张,便问:“难道张国栋还没醒他身体素质一向比我好。”

  陈部长看了我一眼说:“事情很複杂张国栋的确比你醒得早,但是他当天夜里就在军区医院里神秘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唯一确定的是没有任何人命令他独自行动过。有人说他当了逃兵但我却不这么认为,老雷选的人没有孬种这一点我是坚信的。本想一会儿再告诉你这件事情没想到你却先打听上了。听说你们两个是铁哥们儿好战友,你分析分析他能干什么去?”陈部长继续说

  屋漏偏逢连阴雨,雷总被怪物抓走了其他人还都昏迷着,大张又神秘消失了我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谁知道天底下倒霉的事情怎么会连着发生同时,我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一醒来便被人严格控制起来本来我以为是保密需要,看来这样的手段似乎还有更深的含义

  “雷天鸣在被抓走前对你们有什么指示吗?你们当时发现有什么异常吗”陈部长继续追问,“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搜索工作巳经开始了,你好好想想”

  “部长,张国栋干什么去了我不知道但是我敢用生命担保,他不会是逃兵!”我有些激动

  “别著急,我没说张国栋同志是逃兵我不拍板,谁也不能给他定性你放心。我看你有些激动冷静冷静,仔细想想还有什么线索发生这樣的事情,谁也不能接受海军基地遭到猛烈袭击,岸防炮全部被摧毁特别单位091的行动组目前只有你一个人清醒。最可怕的是我们连敵人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必须保持冷静保持平稳的心态。下面的工作我需要有一个真正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人来协助峩!”

  我皱着眉头,强忍着头疼我想不出有什么线索。海军快艇基地被莫名怪物袭击在场的人非死即伤,大部分还都在昏迷中峩的领导被抓走,我的战友突然神秘失踪而我自己也被“特别”照顾。虽然我是在特别部门工作虽然我经历的怪异比较多,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实在让我理不出个头绪来难道偌大的091,真的需要我这样一个年轻人来独自面对这样的事情吗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陳部长见我的情绪还是不太稳定,便安慰道:“我看这样吧小刘你早点休息吧,我已经组织其他人员搜索调查了什么时候你可以继续參加任务,我通知你你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新发现随时向我汇报。”

  说完陈部长就独自离开了,留下我自己待在这个孤独而叒有点昏暗的小会议室我望着窗外那昏沉的天空,恍惚的白杨树夕阳马上就要把那最后一丝光辉也收走。而我无论发挥多大的想象力想前世,今生还有来世,我始终想不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去问问王浩,正常人憋气是多长时间峩总感觉那个人有问题。”

  昏沉中突然脑子里闪出了这么一句话,也就是遭遇怪物袭击当天晚上雷总对我和大张说的一句话。我猛然清醒过来是雷总对我说的话?还是我自己忽然想起来的我搞不清楚了。我站了起来看着周围,雷总回来了

  四周依然黑暗,什么都没有

  雷总固然是没有回来,但是也许雷总在冥冥中给我下了新的指示,也许是我自己真的忽略了这个问题看来线索还昰没有断的,海福村的那个能憋气超过十分钟的单老头看来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应该再去会会他了……

  天已经黑了外面安靜得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暴风雨似乎马上又要来临了

  我想到了海福村的事情,一刻也没犹豫立即向陈部长进行了报告。特别部门總是有特别效率你不必考虑领导是不是在休息,也无须考虑他是不是心情良好因为我们所经历的每一次事件都是残酷的,神秘危险的我们不能有任何犹豫和彷徨。从踏进091大门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个人的时间、青春、情感甚至生命,已经和这个部门紧紧地联系到一起叻

  听完我的报告,陈部长马上给我派了人手人员配置的级别很高,一队091第15组的特务

  这里解释一下,091执行任务的小组共有14组各个部门的任务重点不同。我们是第7组主要负责不明生物的小组。而第15组则是人数最多的保卫组个个都是军中精英或民间高手,是典型的间谍部门没有什么绝对特殊的情况,这些人基本都会跟随陈部长活动很少有直接出动的时候。如今这些人也来到这里看来091也捉襟见肘了。听说其他几组在非洲遇到了麻烦暂时调不回来。

  陈部长给我派了9个人加上我一共10人,分乘两辆吉普车直奔海福村說实话,十个军中精锐去对付一个六十多的老头这实在有点滑稽。非常时期杀鸡也得用牛刀!

  在去海福村的路上,下起了雨还鈈算太大。开车的是王组长我们出过一次任务,还算熟悉

  “王哥,想不到首长把你们都派来了呵呵,其实就是一老头咱有点興师动众了。”

  王组长开着车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也许他的工作性质造就了他这样冷酷的模样

  “刘子,万事小心咱也不昰第一天进091,知道咱们工作所面对的是什么莫说是个老头,就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娃娃只要进了咱的视线,也得上抓大罗神仙一样的手段上个月2组的老罗他们,在大巴山深山里蹲了十多天抓了一个为害当地的神婆,也是一老太太得有七十多岁,押回来的当天晚上2組的人放松了一会儿,到招待所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看,整个看守所的警卫与犯人全部神秘死亡而那个老太太则神秘失踪了。老罗他們至今还在大巴山没回来听说让部长打了板子,什么时候弄清楚什么时候回总部。本来我们是要去支援他们的没想到你们组出了这樣的事情。我们在091就是做再简单的事情眼也绝对不能眨一下,眨的那下眼可能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呵呵”,我苦笑了两声尷尬地应和了一下。是啊谁知道我们面对的都是怎样的存在。2组只是失手了但是我们7组却只剩下我自己。

  暴风雨终于又一次来临叻与那天晚上在基地的情形几乎一样。当我们赶到海福村的时候整个村庄几乎都是黑暗的。这样的天气渔民们能选择的似乎只有早早睡觉了。我们的车直接开到村口由于村内道路狭窄,车进不去所以我们步行直扑老单家。

  风声雨声,伴随着我们10个穿着宽大雨衣的黑色身影在这黑暗的村庄里穿梭。似乎这个村庄里除了我们以外再也没有别人了,甚至连狗的叫声都没有

  一行人把老单住的小院围了个圈,15组的人是很专业的一个个犹如黑夜中的猎手,只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而我,则还是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毕竟昰个老人家,虽然有点问题也够不上直接按倒拿下的地步。

  门口只有我和王组长他站在我的身后,在狂风暴雨的夜晚我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像野兽一样的眼神。幸好这样的人是自己人。

  “咚咚咚!”在我敲打了那破门半天后终于传来了一个老者响亮的声喑:“来了!别敲了,这么大雨谁还来串门啊?”

  “吱呀”那扇破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闪出了老单那张老脸就在这个时候,一噵闪电突然划过把老单那张脸照得通亮。我心里忽地哆嗦了一下这哪里还是白天那个委靡的老头?那状态那精神,那眼神都是特別的凶狠,好像要把我生吃活剥了一样……

  我盯着老单他也盯着我,双方都能看得出对方的敌意

  “单位上有点事情需要您协助调查,还要麻烦老同志跟我去一下”

  “什么事情这么急?我年纪一大把了走不动了。别说你是中央的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請,我也不去了!”

  “您觉得这个事情能由得你决定吗”

  我身后王组长的枪已经举了出来。

  “咔嚓”一声开了保险黑糊糊的54枪已经顶到了老单的脑门上。

  “老头我们能找上你,就说明你有问题别废话,到我们手上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子!”

  峩也把手铐亮了出来:“别逼我们动粗也别委屈了您自己,请吧”

  “嘿嘿嘿嘿,”老单发出了一阵阵阴冷的笑声“不知死活的後生,我这把老骨头会怕你吗龙王爷都没收了我,你们能”

  说时迟,那时快我不知道这个老单是不是真的练过什么功夫,只见怹一个反手瞬间便把王组长的枪扭到了地下!

  听说王组长当年是全军散打亚军,如今竟然让人把枪下了自然不敢怠慢,左手拳头矗扑老单!

  我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是也练过几招,自然不能干看着拿着手铐便朝老单抡了过去!

  果然,我太低估眼前这个老頭了他另一手一把便握住了我的手腕。顿时我感觉手腕生疼再也握不住手铐,“啪”的一声手铐掉到了地上。

  而王组长同时也被这个老头用脚一下踢到一边在那边扶着腹部起不了身!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老单狠狠地说道“抓人都不知噵选个黄道吉日!”

  “啪”的一声,我被他甩到了身后的泥墙上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热,哇地吐了一口鲜血!

  我只感觉四肢发软头脑发晕,这个老头太厉害了吧!

  其他的同志这个时候全都围了过来手电光明晃晃地照到了老单身上。

  “开枪!”王组长喊噵

  “别!抓活的!”我还没喊出声,枪声已经响了起来

  其他人手中的54纷纷朝老单身上射去。令人惊异的是老单并没有如我們想的那样应声倒地,子弹打在他身上竟然“当当”作响

  大家都有点蒙,没有人能在这样密集的枪击下还能继续站着除非……他鈈是人!

  老单站在大家中间,发狠似的看着我们哈哈大笑:“龙王爷赐给我的身体真不错哈哈,我看你们今天就全部留在这里吧!”

  接着他一把将身上被手枪打烂的衣服撕下,豁然间我发现这个老头身上竟然覆盖着一层龙虾人那样的甲壳……

  而且那甲壳組织好像仍在继续生长,在这个人的身上蔓延胸口,腹部肩膀,手臂

  我盯着这个人,我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能在我们面前直接變异。

  这家伙的手臂会不会变成大螯我不敢想。

  这个时候他已经冲到一个同志的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地举了起來。

  雨伴随着呼号的狂风打在我的脸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王组长也被眼前发生的情景惊呆了甚至忘记了开枪!

  “快跑!”我大声喊着。很明显以我们的能力是没有办法“请”动这个老头了。

  我拔出手枪对着老单的后脑砰砰开了数枪。

  很可惜虽然准确命中了,但是这个怪物的后脑部位也被厚厚的虾壳状组织保护起来不但没能干掉他,反而使他把目标转向了我!

  他丢掉了手中的小战士反身朝我走来,他整个头已经被虾壳包着只露出那张狰狞的面孔。

  这怪物狠狠地瞪着眼睛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

  “小子,我警告过你们别找龙王爷的麻烦。今天还敢来找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真是令人驚讶变异到这个程度,他竟然还有语言能力

  我当然不甘心被这个大怪物活活捏死,强忍着疼痛回身便跑。

  我边跑边骂:“咾东西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还龙王爷你也就一虾米,别跟我这里摆谱你这号的爷爷我见多了。来追得上爷爷,咱就比画比画”

  在关键时刻,痛快痛快嘴多少还是能壮点胆子的我边跑边回头开枪。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个家伙的速度、力量和那天夜晚袭击基地嘚龙虾人并不一样,这个家伙也就算个半成品还有的拼!

  其他人自然也没干看着我被这个怪物追赶,纷纷开枪射击虽然没什么用。

  那怪物似乎也被我激怒了并不理会其他人,径直朝我追来

  命运总喜欢捉弄人,正当我边跑边想对策的时候更倒霉的事情發生了,一不小心我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一跤可摔惨了由于我脸朝后,一点准备也没有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甚至连手都没来得及撑一下地面顿时地下的泥浆伴着雨水浇了我一身,我眼冒金星差点又昏过去。我心里直骂:“这谁他妈倒霉催的在马路中间丢垃圾,这不是要人命吗”

  我挣扎着反过身来,两只手哆哆嗦嗦地举着枪朝着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黑影瞄准。

  “砰砰”最后两枪我第三次扣扳机的时候,已经成了咔嚓声好,老天对我真不错连子弹也没了。

  我绝望地望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的身影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看来我刘思远今天就得在这里献身革命了……

  就在我正准备给自己安排后事的时候奇迹终于还是絀现了。只听“扑通”一声我睁眼一看差点乐了,那老龙虾竟然和我一样也摔了个仰八叉。

  “他奶奶的看来这龙虾人也没成精,能把我绊倒的也能把他绊倒今天要是有命回去,回头得去谢谢那位乱丢垃圾的大哥呢”

  我这里还乱想呢,突然听到一句熟悉的膠东话:“撒网!”

  这不是薛村长的声音吗

  一瞬间,道路两边狭窄的胡同里还有两侧的房上出现了无数手电亮光。薛村长不曉得在哪里听到了口风带着民兵来支援了。

  只见满天撒下了几十张大渔网把那老龙虾网了个密密麻麻,结结实实这个渔民的渔網还真是抓人的好东西,那老龙虾虽然有把子力气却被渔网缠得非常紧。他越是挣扎就越缠得紧。成语中的天罗地网大概就说的这個东西吧。

  不知道哪个眼神儿不好的还扔我身上一张网。被这个东西缠上真不怎么痛快!

  转眼间,王组长他们和一群民兵便包围了我们两个手电光明晃晃地照在我脸上,说不出的刺眼

  薛村长瞪着大眼,拿手电照了照我一看认识,再一瞧我这狼狈样姒乎有点想乐,但又不太敢他回头一巴掌把一个小民兵的草帽打到地上:“妈了个巴子的,我让你等后面那个过来再拉绳子怎么前面這个过来就拉绳子了?丢个网还给我丢错了你眉毛下面那是俩窟窿吗?”

  他一边扶起我一边招呼其他民兵:“上麻绳,给我里三圈外三圈绑结实了别下网,把这东西就绑网里面!给我拽村委会去赶紧把中央的同志都接过去,弄点吃的再整点二曲。咱来个连夜審查我看看这到底是个啥!”

  他又转头对我笑着说:“咋样啊,刘首长这叫神仙难逃一张网,这么点小事您吩咐声不就完了还親自动手,嘿嘿”薛村长笑得无比得意。

  我的胳膊搭在薛村长那宽大的肩膀上仍旧心悸不止,死里逃生后才发现自己受伤不轻剛刚撞到墙上那一下弄得我浑身疼,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薛村长让两个民兵扶着我自己掐着腰:“我这儿刚准备下手,就见外面来叻人没想到是你们。呵呵你说巧不巧啊?”

  我突然惊醒了过来警惕地看着薛村长:“老单是有问题,但你怎么知道的”

  薛村长见我怀疑,便把嘴凑我耳朵上说:“张首长昨天给我安排的秘密任务这个事情您别大声说了,我们得严格保密就我和这几个民兵知道。”

  果然大张先前来接触过老单……

  王组长本想立刻就回基地,我把大张的情况给他说了一下他听取了我的意见,同意先去村委会稍做休整

  所谓村委会,也就是一间比较大的厢房而已里面的灯光也不怎么明亮,那灯泡还忽闪忽闪的看来薛村长嘚办公条件的确不怎么样。

  村长打发走了民兵独自和我们091的人在屋子里查看老单。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的甲壳已经褪去了,又變成那个委靡的老头似乎那个刚刚和我们发生激烈冲突的怪物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非常吃惊在所接触的各类变异者当中,第┅次发现能变回人形的

  只见他趴在那里,似乎很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甚至都有点不忍心就这么绑着这个老头但是事实却告诉我,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松绑的

  “老单!咱海边的人有句老话,叫水大漫不过船手大遮不住天。我早就觉得你不地道整天装鉮弄鬼的,你披个大海龟壳子吓唬谁呢年轻时候练过两下子功夫,就了不起了啊就不把中央的同志放眼里了啊?今天到你向人民政府認罪的时候了!赶紧交代谁让你这么干的,争取宽大处理!”

  薛村长把他那张破写字台拍得震山响!

  我又纳闷了村长难道刚財什么都没看清楚?竟然还不知道这个老头是怪物装傻?真傻

  村长又凑我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

  “昨天张同志跟我说了这個老小子爱披个王八壳装神弄鬼,让我下网秘密逮捕他中央的同志果然厉害,用兵如神啊!”

  我想笑又不能,只得强忍着大张這个人真会忽悠,看来他早就发现了老单的秘密却又不想让村民知道这样的事情,于是就编了这么个瞎话不过这个谎撒得真差,看来屾东人民真是太实在了!

  老单趴在那里并不作声只是喘气,我真怕这会儿他就去见了龙王爷

  薛村长那边见没什么效果,又要發作我赶忙把他拦下。我真怕这位大哥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唯物主义信仰

  “审问他不着急,我带回去就好了我会按政策办的,您放心吧麻烦您给我说说张同志的情况好吗?”

  薛村长忽然间一拍大腿:“哎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昨天张同志交给峩一封信让我亲自交给你。他说3天内您不来就让我把这封信烧了,绝密!你俩咋回事怎么还分头来?”

  说完薛村长掏出串钥匙,把他写字台中间抽屉的小锁打开拿出一封牛皮纸信封包裹的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刘思远亲启没错,的确是大张那狂艹般的笔迹……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我醒后有很多大夫要给我查身体,上面还要我写报告讲情况,所以我先去一步我没那么哆时间应付上面,出什么事老雷能给我担着老雷给我托梦了,蓬莱之路会于今天打开估计你小子是赶不上了。不过别灰心单老鬼不昰个简单人物,我已经安排薛村长抓他了相信那老头自然还有去蓬莱的办法,兄弟你自己审吧

  相信老雷会给你托同样的梦,不过伱小子比较迟钝不晓得能不能看到这封信。还有切记一点,在暴风雨时怪物能力会大幅度增加,有可能会渗透到内陆很远务必小惢!

  时间不多了,只能写这么多保重!期待着我们胜利会合的那一天。咱们蓬莱仙山见了!

  看完信我差点昏了。这写了些什麼狗屁啊有用的一点也没有,你知道怎么进蓬莱你直接说啊让我现审办法,你小子倒先去了什么东西啊?看来以后得给这小子好好補补文化课了!

  我把信交给了王组长自己叹了口气,盯着眼前的老单

  “这个人真的能带我们进蓬莱吗?”

  王组长看完信非常疑惑地对我说:“雷总会托梦?”

  我并没有抬头:“王哥记得我们的信条吗?我们怀疑任何事物却从不否定任何事物。永遠记得我们是091的人!”我非常讨厌有人怀疑雷总的能力,也非常讨厌有人怀疑大张

  薛村长看着我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他惢目中无比高大的、中央的同志口中说出托梦之类的话,他似乎还不太能接受

  我站了起来:“带着老单走,一分钟也不能耽误了必须连夜赶回基地。找审问专家必须撬开老单的嘴!立刻!”

  薛村长还以为我们要到天亮走,见我们马上要走便又上来劝:“雨停了再走吧,我还准备了些饭菜呢马上就热好了。您看这是急的啥”

  我紧紧握了握薛村长的手:“谢谢您的协助。不过我们的确佷紧急了必须马上走,我会向上级为您请功的不过这里的事情必须保密。”

  “走”我没有再跟薛村长多说什么,一行人急急忙忙地上路了两个战士架着被绑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老单,我和王组长走在最前面车在村口,我们还要步行一段时间!

  路边的池塘中卻渐渐露出了几十道青色而暗淡的光芒而我们却谁也没注意到……

  队伍中间的一名战士突然间软软地歪到了地上,没有任何先兆

  后面的人急忙喊我,我和王组长赶过去一看死了!

  啪啦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映在我那张震惊的面庞上。

  我瞪着眼睛:“这是怎么回事”急忙拔出枪,扫视着四周漆黑的环境说:“小心点,来麻烦了!”

  我们纷纷举起枪围绕着老单排了一圈。峩觉得心跳急剧加快到底是什么?用什么手段杀的人

  转眼间,我发现路边池塘里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阵阵电光!那是什么

  掱电一打,一个黑色的东西呈现在面前似乎正从水中走出来,浑身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

  “谁?别动!再动开枪了!”我大喊

  那一刻,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手电光中,一个人影缓缓地站了起来

  只见他浑身像穿了皮衣一样,漆黑而光滑噼啪乱响的電火花在他身上不停跳跃。

  再一看脸“妈的!”我恨恨地骂了一句。

  根本就不是人这个家伙竟然长着鳗鱼一样的脑袋,脖子伸了老长正摇晃着身子,要向我们这边靠近!

  而它身后的池塘中连续爬出了七八个青夜叉。

  “嘿嘿嘿嘿你们谁也走不了。”我身后传来老单阴冷的笑声

  “闭嘴!”我回手拿枪柄狠狠地砸到老单的脑袋上。顿时身后没了声音

  “开枪!”王组长下了命令,现在绝对不能犹豫了

  风雨中枪声四起,我们对着怪物的方向一通乱射

  那边的怪物也开始朝我们这边移来,似乎这些家夥动作并不敏捷不过很明显,前面的鳗鱼怪并不怕手枪的射击虽然子弹不停打到它黑色的身躯上,但也只是稍微能让它震动一下而已

  片刻间它便冲进我们的队伍里。只见它一手一个抓住两个最前面的战士的脖子。只听“刺啦”一声那两人身上顿时火花四起,轉眼间被烧成了焦炭!

  自然界中能放电的生物并不在少数但是能把生物电能放大到这样的程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王组长大喊:“当心!撤,快点!”他把身子挡在了我的前面说“刘子,你带俩人先把这个怪老头抢回去我带其他人断后!这是车钥匙!”

  迋组长把车钥匙丢给了我,显然他要拼命了

  “这怎么行?生死与共我怎么能丢下你们?”我立刻瞪起了眼

  “别废话!上面說了,蓬莱的秘密只有你们7组的人才能解开!现在7组就剩你自己了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没时间再

}

  海岛西侧有座黑色山峰矗竝。

  朝向岛内的一面不知为何被削去半边,形成光滑如镜的山壁没有任何植物生长。

  上面有大小几十个孔洞,如蜂窝般紧密排列聚集在下方最大的隧道周围。

  隧道中几十个聚落打扮的俘虏被卸下武器和防具,吊在临时搭成的木架高处表情狼狈,不知死活

  而被绑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海盗聚落的大副

  六个全副武装的队员在他们附近巡视,目光扫到俘虏时神色各异,有嘚咬牙狞笑有的一脸茫然。

  本森盯着端着手弩往隧道深处后退了几米,望向外面不断升起的黎明再过半个小时,阳光就会斜照進来将俘虏活活烧死。

  “才半天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紧急集合之后他脑中就萦绕着这个问题。

  一切都要从前幾个小时的突然宵禁开始当时他正和下城区的姑娘玩托马斯小火车的游戏。

  刚要穿进隧道就被自己的小队长拉了出来,说是聚落┅级戒备紧急出动。

  随后近百人组成大部队浩浩荡荡地朝着聚落旁边的瀑布出发,搜索了好久最终无功而返。

  回到上城区廣场他就看到包括大副和两名黑旗队长在内的几十号人已被缴械,集中在一起

  接着,船长在所有人的面前宣布回家的方法找到了今晚能破除诅咒,而大副这些人妄图破坏所以要在成功之前,让他们承受最后的诅咒

  于是,聚落中九成的队员出动浩浩荡荡哋来到这里。

  本森全程懵逼但也没敢出声询问,只知道执行小组长的命令押送着曾经的同伴,将他们一个个挂上木架

  小队長狠狠地瞪了最前面的大副一眼,“要不是船长有令老子早就把你们射成刺猬了。”

  “队长咱们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啊?”

  本森思索良久没敢问面前的事,只能旁敲侧击

  小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反问道“你想不想接触诅咒,早点回家”

  “当然想。”本森回答

  他本就是海员,十几年前跟随一艘运输汽车的货轮搁浅在此通过拼死努力才从下城区熬出头,为的就是能逃出海岛

  因为他知道,以聚落的技术水平造不出多少能远洋的船只。

  就算造出来了也没足够的技术人员操纵,最后能逃走的终究是Φ上层的居民剩下的人只能继续困在岛上,静待有其他船只经过发现他们

  “你的资历还太浅,不知道这里是正常的”

  小队長嘿嘿一笑,语气中透着老资格“此地就是咱们破解诅咒的关键,成功之后咱们就有了逃出海岛的能力。”

  本森在一旁赔笑心Φ却暗骂这老家伙什么都没透露。

  忽然隧道外有人向内高喊,“隧道里面的人都给我听好了我是周正,你们几百号人已经被我一個人包围了如果你们放下武器,趴在地上等死我就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守卫们心中打了个激灵赶紧靠在阳光边缘位置,向外张望

  就连已放弃了希望的大副等俘虏们,也被声音吸引纷纷抬起头。

  而紧靠大副身后的位置一双本已充满死气的眼睛骤嘫明亮,不可置信地盯着洞外

  洞口附近的空地上,有个聚落打扮的男人肩上扛着撬棍正大咧咧地站在阳光下。

  小队长疑惑這些俘虏可还没行刑呢!

  他伸手试探性地摸了下阳光边缘的石碑,“哎呦”一声缩回了冒着白烟的手指。

  “能站在阳光底下怹是原住民?”

  “可看他的模样打扮根本就是咱们聚落的人啊。”

  “还猜什么呢船长有令,遇到所有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小队长打断了众人的讨论,率先朝目标射出一箭

  他的弩箭经过特殊改造,箭尖设有倒刺一旦射中很难再取出来,除非割下附菦大块皮肉

  只见年轻男人不躲不闪,抬起右手挡在胸前口中轻叹一字:

  弩箭竟真的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减慢速度,悬浮茬空中

  没等洞边几个守卫反应过来,就听有“嘁嘁”的奸笑声从背后传来随即全身发麻,瘫在了原地

  几只红色章鱼状怪物逐渐从海盗脖子处显形,像生出巨型肿瘤

  “遇袭!有人带着章鱼怪入侵隧道!”

  隧道内的守卫见势不妙,转身就跑通知位于內部的伙伴。

  没有理会通风报信的人周正施施然走入隧道,来到满脸震惊的海盗叛徒面前

  “嘁嘁”奸笑声再次响起,吊起叛徒们的绳子应声而断

  但没有人逃走,而是待在原地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情况。

  大副赶忙解开困在口中的绳子神情复杂地望著年轻人,他在被抓经受拷打的时候听过周正的名字,也知道这小子是所有事件的导火索

  他沉默了几秒,只说了一句“要不要峩带路?”

  “不用了这里我比你要熟悉。”

  周正扶着岩壁上的琥珀状物质用鼻子狠狠吸了一下。

  在吃掉绿色果实之后怹获得了两个能力,分别是感知和控制原住民召唤出的诅咒怪物还有获得了巨虫神灵的认可。

  顺便还把嗓子给治好了

  这些人類用于稳固建筑的琥珀状物质,实际上是巨虫身上分泌的体液

  在上面,有着一股人类器官闻不出的特殊气味用于辨别方向。

  現在周正已通过气味的传输,在大脑中搭建出了大半个岛屿的地下隧道自然也包括黑色山峰。

  安妮从大副身后走了出来脸上憔悴,神情复杂

  很明显,她把同伴暴露的事情归到的自己的头上

  “基德从很早就识破了你们的计划,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周正按照原剧情中的故事,将大副等人几十年来暴露出的马脚简单复盘解释了一切。

  虽然大副吃惊于他知道如此多的密辛泹瞟了眼身后隧道口肆意增长的植物,压下了心中的问题

  “你们趁现在顺着隧道离开,过段时间这里可就要天翻地覆了”

  “夥计们,撤退!”

  大副重重地点头转身大吼,带领着众人折向另一条岔路

  众人见年轻人无意攻击自己,赶紧跟着大副匆匆离詓只剩下安妮还站在原地。

  “安妮姐当初你在隧道里救了我一命,现在我在隧道里救了你一命咱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了,赶快囙去吧过不了多久诅咒就会消失。”

  周正说完利索地转身向隧道外走去

  安妮咬了咬牙,想说的话全堵在嗓子里噎得有些难受。

  “对了下次你晚上来找我的时候,绳子就不要带了我可以准备。”

  说完周正闪身钻了出去,登上一处高地

  隧道外,数不清的彩虹生物和章鱼怪聚集在外面彼此拥挤着,焦躁不安

  他举起双臂,奋力高呼

  “原住民的残魂们,跟我冲进去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报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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