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博 刷牙喊你刷牙了广告歌曲

  “终于我们不再为了生命狂欢,为爱情狂乱”。  我叫林小博,性别男,爱好女(鉴于之前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开场白介绍着自己性别男,爱好男后,一股蛋蛋的忧伤告诉我这种立场必须明确一下。。),典型的天秤座,选择困难户及优柔寡断在我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以致于经常被朋友吐槽。  时至大一暑假尾声,即将登上大二殿堂的我,提前来到了学校,回归了不知是拥抱还是束缚的校园怀抱里,足球场冷清,跑道处有几对父母带着蹒跚学步的小孩嘻嘻哈哈,梧桐树叶肆意纷飞,我拖拉着行李箱路过池塘边,望了望天,又看了看水面摇摇摆摆的我,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好似没有了当初踏进校门时双手双脚都遮挡不住的满脸欢喜,那时对校园生活满怀期待的那份激情,已在短短一年流水的冲刷下,褪去了色泽,水中的倒影只有一脸的疲惫和倦意,走进宿舍楼,各楼层都空荡荡的无人作陪,打开锈迹斑斑的门锁,门也咯吱不服的抱怨着孤单,3个宿友都不在,舟车劳顿,习惯性烧了点水就躺在我靠窗口的床铺上,窗口栏杆上那颗富贵竹零落地掉了几片枯叶在盆中,阳光穿过枝叶照在床铺上,洒了一地支离破碎,微风轻抚枝叶,床上的碎光残影也随风摇曳,令人心生舒服,良久,冲了杯咖啡,随着“咚”的一声冰糖的加入,水面上荡起阵阵涟漪,我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直到水中形成了一个小漩涡,我呆呆的盯着漩涡中心看,像似看到了一只小帆船,那页想象的白矾又驶回了模糊的过去,在记忆中的每一个温暖的港湾里停泊了一下,镜头拉回了我高考刚结束那会。  阿龙:“小博,你买瓶水选了几分钟了,快轮到我们上场了。”  我:“等等,等一下,这瓶水同样价钱有好几个品牌,还不同包装。”  阿龙是我从小学时就形影不离,一起打闹玩耍,初中高中同校不同班的小伙伴,我们之间培养的共同兴趣爱好都那么相同,一起打电动,游泳,LOL,打球,他看我学吉他,也跟着学两手,我看他学口琴,也跟着他学吹两口,我们之间的共同点交叉密集,除了打完球后一起去喝冷饮时,他喜欢点香芋沙冰,而我喜欢点芒果沙冰。  我们都是组织中人,不是“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的那个组织,而是我们自创的,还有个响当当的容易记的名字“贱军团”,名字简单,直接,霸气,突出中心,顾名思义,就是一群喜欢犯贱的人聚在一起,此贱非彼贱,现在理解开来就是作死,话说,nuo zuo no die,那时我们没有这般觉悟,只有“不撞南墙头不回”的信念在引导我们,走个路非得走出个鞋烂脚破皮才善罢甘休,爬个山非得另辟出荆棘之路,浑身被扎个体无完肤才想到放声大笑,一群志同道合的友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组织的基地设在我表哥独居一室的小屋子里,表哥,陈大牛,我们都叫他小牛,因为他后天修炼而成的身材与他的名字不大相符,加上我们组织开会协商讨论,控方提出的论述“从小叫大牛叫习惯了,改口困难”不足以服众,辩方指出“后天的努力是可以战胜先天的缺陷”,观审团全票通过,故美名曰:小牛,闲暇时光里,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自个儿往基地去,不用提前通知,想到就去,心有所属,脚有所向,我们每人都有基地的钥匙,如此一来,每次都有种强烈的未知感,猜不到到自己去基地的时候,是全部人早已在那正在设计整蛊你,或几人在听小牛吉他弹唱,还是空无一人,不知推开房门迎接自己的是门板上的一袋凉水,还是桌上一块钱一包的凤凰茶,或是堆积成山的点心零食。  高考暑假还没舒服几天,便深感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一天和阿龙打完球,回家洗澡吃饭后,习惯性的往基地奔,刚骑进小巷子里,离基地还有十几米远,就听到鬼片似的笑声在巷子左右墙壁上不断碰撞回荡,脑海里马上帮我匹配出与之笑声符合的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阿条的嗓门,阿条,性别男,爱好不明,拥有诡异的笑声,我们常说没有大腕导演来请他去给一些恐怖电影配场景音真是可惜他了,最好配那种主角误入了死寂阴森的迷雾森林,这时候,配合他大嗓门的尖锐性笑声,保能吓掉观众好几个脑细胞,曾有一次,我们走在大街上,阿条对一擦肩而过的女孩报以回眸一笑,那女孩回头踉跄了三步后摔了一跤,从此,阿条的笑声有了个正式的名字,差去申请个专利,“摄心夺魂淫荡含笑三步散”,杀伤力堪比唐门暗器,勾魂于无形之中,阿条是组织里年长者,元老级,故对我们照顾有加,鸡毛蒜皮事,有求必应,没衣服穿,找阿条,肚子饿了,找阿条,没地方住,找阿条,要借摩托,还是找阿条,衣食住行,服务周到,随叫随到,童叟无欺,组织里有句广告一直被我们津津乐道之,“37309(短号),一按我帮您。”“条,我会员里没钱了”“好嘞”、“条,等下送我去潮州”“来喽”、“条,我晾在阳台上的内裤被风吹走了”“滚”。到了门口,把单车靠在墙边,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小牛、阿时和阿条席地而坐在斗地主,一看到我,阿条放下手中的牌,走过来跟我说:“小博,我在彩塘帮你问了份暑假工,是家餐厅,明天过去看看。”我说:“额,明天你带路。”说完阿条点点头继续坐回刚才的位置,刚拿起牌,就骂了句:尼玛,我刚才两个2还有对王呢,怎么整副牌都变成纯数字了,阿时,是不是你换了,哼,就知道,戴眼镜的没好人。”一旁的阿时愣了愣,一头雾水,愤愤瞅向旁边的小牛,眼镜片由于灯光的反射,似反光出两条激光射线欲熔化小牛,只见小牛把纸牌开成扇子状捂着嘴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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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时是后进成员,跟阿条一样大,在一家卖机械设备的铺面上班,他对于组织发起的活动积极参与,踊跃出己力和己见, 经常冒泡,活跃度相当之高,被我们评为“新进之秀”,相比之下,老成员阿秋可谓一年四季隶属失踪人口行列,至今蝉联着组织里“潜水之帝”的荣誉,卫冕之冠,就过年聚会才有上线,我刚认识阿秋是初中那会,每天清晨踏在朦胧的薄雾上去阿秋家,破门而进场面基本只有两种状况,一种是阿秋在床上还没起来,另一种是闹钟响着阿秋在床上还没起来,慢悠悠洗脸刷牙后,他那如少女第一次出嫁时盛装打扮的过程就来了,在镜子面前,梳一梳,喷一喷,捏一捏,吹一吹,有时我在想,这面镜子每天都被阿秋这么看着,会不会害羞,一般这个过程中,我早已趴在他的桌上流起美梦中对早餐垂涎欲滴的口水,良久后,从远到近的传来“喂喂喂,起床了”的重复句,我习惯性揉揉眼睛擦拭嘴巴后说:“放学了么?”“走啦,早餐吃粥还是吃包子。”阿秋边看镜子边说,见我一脸茫然,又说:“你昨晚是不是去剁鸡了阿。”我没理他,看了下时间,立马浑身一个激灵,“剁你个死人头,都快迟到了,去买包子边走边啃啦。”思绪还停留在现在在广西的阿秋不知过得怎么样的画面上,阿时一通乱吼把我魂魄勾回了现实,“小博,在发什么呆,你玩不玩锄大地,不玩我们继续了。”“玩玩,玩阿。”
  有人说:“距离如水,”那么朋友就是速溶的粉末,一沉到距离这摊水里就无影无踪。  隔天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我听到画外音传来行云流水般的曲子,多听几声,原来是《莫失莫忘》,我的手机铃声,于是就(揉揉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接了电话,拉长音的“喂”了一声。当然,这只是我半梦半醒间幻想的画面),事实上我是更加舒服的进入了梦乡,直到感觉有人要跟我抢被子,还隔着被子戳了戳我脑袋,然后我听到有人说:“太阳晒屁股哇,还不起床。”我从被窝里探出头,一看是阿条,继续缩回被窝里说:“这是我脑袋,等它晒到我屁股那边,我就起床。”话音未落,我的被子就不见了,洗漱着衣饭毕,阿条载着我左拐右窜在彩新路上,一路上的晨阳和微风似乎都在我耳边手舞足蹈着,临近门口,一座被高楼林宇包围在中间的二层楼房,门上面赫赫横列着“蔚蓝阁”三个银光闪闪大字,字上面是白云袅袅的蓝天图案,字下面是翠绿茂密的青草图案,阿条说他在门口看着摩托,我回头对他竖了个中指,怀着紧张期待的步伐独自走向玻璃门,先是潇洒一推,发现推不开,便拉开玻璃门进去,橙色灯光格调的布局,朦胧而温馨,像有一道曙光从天而降穿透了冰冷的墙壁照耀着整个空间,“欢迎光临”,一群可爱的人儿在向我呼唤,是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向被黑暗吞噬麻木的我伸出了双手,我抬起头,看了看微笑示意的他们,在我握住他们双手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手之间传递过来的光热从我身体慢慢向四周蔓延开来,照亮了我的世界,也让我看到了我自己,你们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们的未来我奉陪到底。阿川是蔚蓝阁的店长,我们都叫他川大,第一次见面他正在办公室里喝茶,看到未曾谋面的我,二话不说招呼我坐下一起喝茶,在沁心人脾的茶香包围下,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慢放中,我抿了一小杯打破了沉静,“凤凰单丛?”阿川笑笑说:“来来来,茶友。”说完又给我满上一杯,顺手递了张名片给我,上面是他代售乌龙茶的信息,我说:“我是来应聘暑假工的阿。”阿川:“等下去收拾下床铺,明天可以上班了。”我:“这么快,你不用问我问题么。”阿川:“我又不是查户口本的。”
  带我去宿舍的是副店长小迪,初次见面就感觉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恰到好处的身材比例,精致的面部轮廓,连我老妈第一次看见小迪,也在我面前啧啧称赞道“这个男孩多帅阿,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我回她“他妈也很漂亮的。”然后老妈一脸黑线的看着我,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去了世界鞋业总部基地的剪彩现场,看着舞台上那些金发碧眼的男模特,在他们脸上停留了许久后顿悟,把小迪的脸模子照搬过来,再将瞳孔涂成蓝眸的,就是了,如此异曲同工。当晚整理好衣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从头到脚不习惯,宿舍里其他人都还在上班没回来,就在我困意横生昏昏欲睡之际听到了从楼道处传来男歌声,“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不知道你心里,还能否.....”,声线低沉不失朝气,收放自如,隐约还有一女高音附和着“大半夜的不要唱歌,吵死人”,脚步声到房门口,唱歌的人说:“小迪,你没跟他说鞋子放在外面不要穿进去吗,这里我的地盘我做主,要守我的规矩。”说完又继续飙歌“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歌声甚是自信,动听,我就这样心生舒服的睡着,迷迷糊糊感觉一直有音乐在伴随着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一夜长眠,没有我来之前阿龙跟我说的“人一到陌生环境就会做恶梦”,满血复活醒后坐起来环顾四周,揉揉眼,陌生的环境多了几个生疏的面孔,第一感觉是这段时间要过集体的无拘无束宿舍生活,脑子里瞬间填满欢喜,期待,更多的是自我,没有了老妈念叨的按时回家准则,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有那么多故事在等我 去演绎,有那么多回忆在等我们去留下,人突然也充满干劲,毕竟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既然都明白不能回到过去,那还请不负今朝。.
  昨晚歌声悦耳的人是阿灿,餐厅的经理,刚接触那会时感阿灿身上有山中 霸主,谁与争锋的赛亚人光环,燃烧着难以接近的气场,后来熟络了,额,确实是我动漫看多了,头天上班,被安排到厨房配餐
区,第一次感到拨动了心里表层那根未曾触及的师徒弦,教我的人是阿圳,他比我小半岁,整个人每天都是一种忘了吃药的状态,操着几句蹩脚的海南脏话,酷爱模仿周润发,曾留过小马哥似的小发辫,却因毛发量不足,一小撮充其只能认成雏鸟尾巴,就这事被全餐厅笑话了好久,有时厨房里没单做我就碰那小辫说:“咦,一夜没见你的辫子又多了几根毛耶。”这时阿圳就一个侧转身闪掉我的手,摆出一个发哥的耍酷POSS,故作严肃地说:“别拿你那肮脏猥琐的咸猪手玷污了我全身上下最帅的地方,第一天阿圳跟我说完菜品后 ,就带着我四下转悠,挨个介绍餐厅里其他人给我认识,阿圳在工作状态时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疯癫也许只是他的保护色,不想暴露真实的自己在别人面前戴上的面具,私底下他也是该正经时很正经的人,听阿灿说起过阿圳的往事,阿圳从小在海南长大,在海南读小学时,情窦初开,和一个同窗五年的少数民族女孩缠绵悱恻,以共同埋在椰子树下的蝴蝶标本为媒,以从海边捡来的保留在各自手帕里的石头为信物,私定终生,海枯石烂,有一首歌的结尾是这么唱的“原来青春的爱,全没有将来”,那更不用说是早恋这个作为“没有未来”的代言词了,曾经的山盟海誓也只是随口一说,不离不弃不过是言情剧看多了,烟火再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天长地久始终敌不过时间的老辣干练,白驹过隙,时过境迁,阿圳成了满脸青春痘骚年,每天哼唱着“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的悲伤,当他怀揣着坚不可摧的念想,见到远在“天之涯,海之角”阔别多年的她,阿圳小心翼翼的翻开那被他洗得发白的手帕,递给她,女孩摆摆手说:“你从哪里捡来的脏兮兮的石头,给我干什么?”当阿圳脑海里还在幻想着这些年愈发成熟的他以后就可以保护她,照顾她,为她生活所有的疑问解惑,可那一刻,面对这个问题,他无言以对,阿灿说阿圳见完女孩回来后的一段时间里,就终日嘻哈成性,无法释怀,想起一次我在学煎牛扒,阿圳在旁边指导,有一桌点了六个全熟的美式肉眼,阿圳看了单子,冷笑了一声,说:“都是全熟,他们肯定没考虑过牛扒的感受。”我一头雾水,后来回首细细品味才想,有时候,我们会带有一种强迫性的心理去要求另一个人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可是,牛扒由于先天因素和来自身体不同部位肉质的不同,像T骨牛扒的7成熟和肉眼牛扒的5成熟都是它们彼此最好的自己,你要它全熟?那不够美味。
  上班才刚慢慢习惯,餐厅里集体组织去KTV,阿圳带我上夜班,等我们打完烊赶去KTV,刚到房门就听到里面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一进去,红遍大街小巷的江南Style忽地打通任督二脉,浑身上下的细胞也跟着音乐打节拍,大块屏幕前方,阿树光着膀子羊癫疯似的扭着他的自创甩衣骑马舞,我和阿圳绕过阿树举得高高飞速旋转的上衣,瞄到了被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照射下,在全场气氛嗨翻天,唯独墙角边阿楷泰然自若的无视了座垫上蹦来跳去的女同事,淡然地喝着酒,我们凑了过去,阿圳说:“怎么只喝酒阿!”阿楷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我暼了一眼,桌上的零食水果都被杀个精光,片甲不留,只剩洒了一玻璃桌苟延残喘的啤酒,阿圳随手抖了抖包开封的薯片,只有几片卡在缺口死活不肯出来,他看了看啤酒,一脸忧伤的说“我们来玩骰子吧。”阿楷是餐厅兼职里的元老级,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厚的文弱书生气息,他经常不管小迪今天有没有排到他的班他都去餐厅客串出场一下,人称万年酱油王,阿楷不愧此名,勤劳的打着酱油直到后来餐厅关门大吉,当我们簇拥着走出KTV大门,街上已是另一番景象,热闹辉煌的夜市也寥若晨星,一群人走向停车场,一路上都意犹未尽的唱着歌,刚才劲歌热舞嗨翻天,有点酩酊大醉的阿树还硬要开摩托,人人都怕,纷纷逃窜到别的摩托,走在最后面的我看到这情形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除了阿树的后座,别的摩托都座无虚席了,我颤巍巍地走过去,脑海里不断翻滚着明天早上的《民生直播室》新闻头条,“两名男子深夜疑似酒后驾驶摩托,人连同摩托一起摔进潮汕公路旁河道,清晨被环卫大妈发现,请有失踪人口的家庭尽快核实到派出所报案认尸,金石镇派出所办公热线0768-XXXXXX”,“快点上来,大男人的磨蹭个什么!”阿树对着步伐慢悠悠的我一声吼,一旁坐在小迪摩托后座的阿圳,笑嘻嘻对我说:“没事,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还没等我坐稳,阿树猛一加速,我整个人重心向后移,差点摔个人仰马翻,阿树见势哈哈大笑,忽地整辆摩托像子弹脱膛一样飞出去,金蛇狂舞般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左摇右晃,我手心冒出了汗,死死抓住摩托后架,寒风呼呼叫,我凑上前,用有点发抖的声音在阿树耳边喊:“别开太快阿,前面没有美女!”阿树转过他那凌乱的刘海下黑红苹果般的脸庞,也大声地回我:“什么?有美女?。”我还来不及将我的意思重述一遍,全身立马又有不好的预感,阿树攥紧油门,风驰电掣般开启他的5档+漂移模式,那一刻,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总感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来这里上班之前,还将2年前欠了阿条10块钱分文不差的还给他,临走前还请他吃了包5毛钱的辣条。。老天爷,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天后面要加个爷而不是爸了,因为老天真的老了,视力衰退,可能白内障了。
  阿树,跟阿圳一样大,平日里古灵精怪,经常在餐厅里变换着花招搞恶作剧整蛊人,头天上班,懵懵懂懂的我刚摸清上班流程,阿树看到正在穿工作服的我,说:“你那岗位很脏的,穿条围裙比较好。”说完就帮我系上围裙,然后指了指我头上的厨房帽说:“现在大热天的,戴帽子在厨房里很闷的,来,我帮你换成头巾。”刹那间,胸膛顿时升起一股暖流,心想这个世界还是充满爱的,我要好好工作,回报社会,当我兴高采烈又有点小自豪的想让别人看看穿戴脱胎换骨不一样的自己,刚到厨房门口,按照《装X攻略》,先“咳咳”两声表下自己的存在,第二声要刻意拉长音,然后人斜靠在厨房门旁的墙壁上,找一个厨房里的人看向我侧脸这里是最好的黄金角度,然后头微微下垂,双手交叉摆pose,脑里琢磨此时此景再给我双手交叉间PS把游侠剑,嘴里叼根稻草那就perfect了,厨房里所有人听到我咳嗽声都把目光投向我,正当我心里默想着:尖叫声,掌声响起来吧!”忽然整个空间停止了0.0几秒,之后所有人像被点了笑穴一样哄堂大笑,阿圳直接笑趴在地上,看我还愣在原地摆pose,小迪走过来打开他手机的自拍后递给我,我从上往下从头巾看到鞋子,屏幕中一身毫无违和感的服装搭配,虎背熊腰的我,厨房装,头巾,围裙...,可惜人类没有挖洞这项技能,不然当时我要在众目睽睽下现场演示。再后来阿灿想起这事,说那天站在厨房门口摆pose的我,除了是一枚二货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一旁低头盯着屏幕玩天天酷跑的小迪说:“有,二逼”。那之后,我认识了餐厅公认的二货,当然,这是后话了。
  鉴于考虑到跟阿树是同事关系他年纪还比我小的份上,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就淡然了。隔天,我也只是一副笑脸当做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走到阿鹏身边,趁他没注意往他后背贴张A4纸,上面一只3D立体彩绘大乌龟(组织里艺术生小鸭的杰作,我叫他连夜赶出来叫阿条送过来的),我在纸上备注着简介:“我是一只巴西龟,今年一岁多了,卖萌耍宝我最棒,蹦蹦跳跳真可爱,‘喔耶’,别理哥,青春,就是任性!”那一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全厨房的人和进进出出的大厅人员仿佛都有了多年修来的默契,就那样,所有人都淡定的看着阿树手舞足蹈的在厨房里蹦了一下午。  每每餐厅里有谁失意还是失恋,阿灿都说句“要用心甘情愿的态度去过随遇而安的生活”,阿川点赞,说餐厅从小规模升级成中规模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来的。。在小迪即将步入成年人的行列,开茶楼的父亲给他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大笔资金让他去进行人生中第一次投资,在龙洞堡机场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望着电子屏中飞往不同城市的航班,小迪心里默念着:“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飞机载着他掠过蓝天白云降落在了南方的一个沿海城市,小迪抱着去到哪吃到哪(直至哪种东西让他有初恋的感觉就为它停留)的心态,辗转迁移,一日来到了一座工业小镇,到了午饭点,小迪在街边买了杯布丁奶茶进了家小饭店歇脚,要了份猪脚饭后闲情雅致地拿出手机划起水果忍者。又一个不冷不热有点闷的夜晚,在店里忙完晚饭黄金点的阿川,闲来无事脑海里又浮现出前段时间的想法,就是在卤水里加入茶叶,不知味道如何,总因种种琐事搁置至今未试验,大战过后的现场遍地纸巾,今晚没有隔壁卖烟茶酒那人来串门喝茶,安静得有点不习惯,只剩天花板上有点老化的吊扇摇晃的声响,偶有几只苍蝇在砧板上吸吮残留的精华,全身松软地瘫坐在椅子上,红茶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还是不断的打响嗝,“肯定下午奶茶喝高了”,阿川心想,中午一个穿着得体的外地青年,吃了份猪脚饭后跟他说要投资合伙开更大的饭店,阿川问他看中这里什么?这里地段又不是很好,他说因为这个布丁奶茶太好喝了。阿川忍住没笑,打趣说:“那我们坐下来从长计议,喝杯茶先。”青年听后露出一副相见恨晚遇知己的神情,异常欢喜的说:“好阿好阿,一杯不够。”阿川说先去上个厕所,一溜烟时间,阿川刚从厕所里出来后那青年却不见踪影,当阿川还在清算着鸡腿鸭脚会不会少了几只,那青年大步流星地踏进店门,左右手都拎着袋子,阿川定眼一看,愣了,两袋子里有八杯布丁奶茶,目测还是加量版的。等回过神来,阿川也记不清当时跟那青年扯了些什么淡,只知整个人刚浸泡了一场浓腻的布丁奶茶澡,最后勉强记起他轻轻扔下一句:“我去取钱了”。就走了,好像从没来过一样,只有茶几上那几杯未开封的奶茶在默默证明着,缓缓时光,匆匆过客,来路与去程,若不寻问,便自在许多,阿川二十六岁,粗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于人于事,如此这般,只愿时刻对生活报以最真挚热忱的自己,相信生活必将高义薄云天,回以不辜不负,不离不弃,好的坏的,该来的,逃也逃不掉。
  每天餐厅里午休一般大多数人都不回宿舍,就在餐厅包厢里凑桌扑克,或集资派人买东西来吃,时而玩玩“谁是卧底”,一天午休,看到餐厅兼职里出场率最高的阿欢戴着耳机一人坐在餐桌上,我走过去坐下示意她把一耳机给我听听,“也许还能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也许我唱的歌还存在你的手机,也许我爱你埋在心底变成秘密,也许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听了几句,我斥:“大白天的听这么悲伤的歌作甚!”阿欢有点激动地说:“这歌词根本就是生活真实写照”,阿欢有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阿鹏常把她和摘下眼镜的阿川归类为“水鸡家族”,此时阿欢眼睛扑朔,一眨一眨地看着我,那样子像极小孩挨批评时委屈的表情,看得人心都要化掉,我受不鸟,说:“阿欢,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聊天了。”她一脸懵懵的说:“怎么了?”。我碰了碰她眼皮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你那眼睛好像在跟我说我欠你一堆零食...似的”,我“似的”两字还没说出,阿欢双手抱拳,眼睛从泪汪汪形态切换成发光形态,呈祈祷样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说,我等着喔。”说完就起身蹦蹦跳跳往门口去,走没几步,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我说:“星球杯多买点!”霎时,心中亿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就这么扔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我像极了那古代公堂上一开堂就被扔了死刑令牌的犯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记得有一次玩“谁是卧底”,阿鹏出题,写词语的时候一脸淫荡的坏笑,果然,我翻开纸条时,“咪咪”二字亮瞎双眼,一开始其他人描述的“有大的有小的”,“男女都有”都可以理解,直到几轮恶战下来,最后剩下我和阿楷还有阿圳,到阿楷描述的时候,他先放出话:“队友在哪里阿,我来句显而易见的!”,然后用有点松了口气的语气说:“就是5毛钱一包的零食。”可听后在场大多数人一脸不解,阿圳一口咬定阿楷是卧底,我愣了愣,跟阿圳一起pass了他,战果出来了,再一次亮瞎所有人,阿圳是卧底,他自己也没猜到,他拿的是“波波”,我们都是“咪咪”,整局下来,阿鹏在一旁隔岸观火般笑得合不拢嘴,最后他安慰性的拍了拍阿楷的肩膀对我们说:“明明就是你们自己想邪了”。。
  一次午休谈起店名菜品的由来,据说阿川和小迪最初商议的店名是柳暗花明阁,镜花水月阁诸如此类优美词语,之后阿川还去问了度娘全球最美的餐厅名字,可度娘手头的名字也差强人意,直到有一次他们视察好工人装修后准备去吃个点心,刚走出门口,小迪抬头看了看天,对着正走去开摩托的阿川感叹说:“喂,今天天好蓝!”小迪想起以前初三语文课上睡得迷糊的他常听到讲台上的老师对全班说:“要首尾呼应,首尾呼应阿!”故此,拿头取尾,美其名曰:“蔚蓝阁”。阿川从小是扒米饭长大的,小迪从小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长大的,故餐厅的菜单自然是中西合璧。。小迪平日里喜欢浏览一些稀奇古怪的信息后再来跟我们分享,一天午休聚在一起聊天,小迪问我们说:“你们知道世上最可怕的生物有几种吗?”阿鹏不假思索的说:“女人其一!”,小迪:“接近,不过不是,有四种,第一种是七大姑八大姨,她们有丰富的想象力和秒杀一切媒体的传播速度。”餐厅公认二货小言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第二种是霸王龙!”,兼职阿湘叹了口气说:“小言,厕所那里比较凉快,你去那待着吧”,小迪继续说:“第二种是新手司机,他们有开车的满腔热情和分不清油门刹车的显著特点”,小言笑得咯咯响,说:“还有呢?”,小迪说:“还有小男孩,他们有无穷的破坏力和未成年保护法”,阿欢听得入神,说:“继续继续!”,小迪顿了顿,说:“最后还有讹人老者,他们有厚实的脸皮和脆弱的心脏。。。”
  那时,上晚班的都习惯在餐厅等打完烊的一起回宿舍,经常的,在深夜战斗力极高的湿风进攻下,一支浩荡的僵尸队就此成立了,披巾戴帽,行军缓慢,为了将注意力从身上彻骨的寒冷转移掉,我们有时放声高歌,有时追逐狂奔,有时向昏黄的路灯借来光线,所有人伸出一脚在地上凑成星星状图案,按下快门。一群人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中间,好像我们就是世界的最中心,月亮为我们洒下皎洁的白光,爱神丘比特向夜空中射出心状烟火,全球各地的掌声鲜花都是为登上璀璨舞台的我们送来,十几亿人的目光也都注视着我们,灿若星河的灯光打在我们身上,这一人生T台秀,我们要走得洒脱,必须洒脱。。音乐响起,Let's go !“曾经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全部都是你”有一晚小迪说要拍点武侠风的,夜风凄凄中,我和阿灿以金鸡独立+大鹏展翅各自站在河边一石柱上,眼睛极力远眺河对面的朦胧景象,任围巾随风飞舞,相片在我们背后对焦成像。。小迪说他最喜欢忙碌了一天之后全身心去拥抱夜晚的宁静,他说这里的白天是一只狂暴的野兽,夜晚是一只依偎在他身旁让他轻轻抚摸的小猫咪,这话是一次我俩打完烊在路边摊一人叫了碗面条汤之后他跟我说的,听了几声远处排水沟里老鼠的“吱吱”声后,小迪又说:“不喜欢的就是这里可能工业污气太严重了,浩瀚的夜空中始终挂着屈指可数的星星,有时挺为它们感到孤单”,小迪说完就双手托腮陷入沉思中,我从他那郁郁的眼眸中好似看到了黑夜中一个穿着睡衣的少年,站在路边仰望着天空,目所能及的只有绵延无止境的黑暗,别无他物,更远处橘黄的路灯费力地扮演着星星,一闪一闪的,星星,是什么颜色的?是白色的、黄色的、橙色的,还是介于黄橙之间的,居然忘却了。。“不管是PM2.5,还是什么汽车尾气影响到赏星,能在这般寒冷静谧的夜晚里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汤就好了。”小迪边吸溜着面条边说,最后仰天一咕噜把汤底喝个精光,调高音量说:“老板,再来一碗鸭粥,打包。”
  有次午休回家玩了一下午,天色暗下来才想起时间这家伙,看下手表,刹那间肾上腺素狂飙,离上班打卡只有15分钟了,往日里都是30分钟的预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脑海里一闪而过阿条的淫荡笑声,立马拨打电话,:“喂,我在家里,10分钟内能把我送到餐厅?我刚才跟小博打球忘了看.....”,话还没说完,阿条挂了电话,正当我还在系紧鞋带,阿条伴随着男装摩托的“隆隆”声出现在我家门口,万家灯火为我们送行,我们穿梭在水泄不通的下班车流中,大展他“钻车缝”的绝招,耳里溜进咆哮的风声和急着赶回家吃饭的喇叭声,偶还有阿条BMW拖鞋勾挡,踩挡的“噔噔”声,身后呼啸而过的世间万物似乎与我脱离了干系,脑海里只有灵动的,跳跃的,甚至要腾飞而起的躯体。刹车,熄火,到餐厅门口,我顺势向后一跃,瞬间开启跑酷模式,借惯性推开障碍门,躲避端着菜盘子匆忙下楼的送餐员,超越悠闲爬楼的顾客们,用2.38秒穿过平时常常抱怨走廊太长的通道,到达打卡房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好,18点29分。  一天午时高峰期来临,还是和往常一样,整个厨房的氛围似演奏着命运交响曲般激情澎湃,随着锅碗瓢盆的撞击声,炸炉里的热油欢快的唱着,扒炉也滋滋作响的附和着,炒炉那边开火,倒菜,翻炒,关火,装盘一系列的声响也在反复切换着,伴随着阿燕的楼道传声术,战斗已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厨房里接收信号还不错,:“C03点的薯条你们就真的给薯条不给番茄酱阿!”,“B01点的是黑椒酱阿不是番茄酱阿,你们一群色盲么,那么一大坨黑的、红的还分不清!”,“D02的三个照烧鸡扒便当好了没,他们又催我了,现在在斗地主,你们5分钟内还没做好直接来个人,正好三缺一搓几圈麻将......”,每个人都手忙脚乱是真的,在这个过程中都忘记了时间也是真的,“暴风雨”席卷过后,就是满桌满地的烟头,纸巾,残羹剩饭,还有堆积成山的筷碗勺碟,场面像是刚来了一个肆无忌惮的小屁孩把喜欢的玩具随心所欲乱扔一通,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忙活完一般都1点多了,今早阿灿说要带我们去个地方玩,昨天夜里下了场雨,给烦躁的大地降了降体温,一行人刚踏出餐厅门,集体伸了个懒腰,阳光正对着我们,暖暖的,那么符合温水澡的度数,山地车一路纵队穿过了好几个村子,途中经过一池塘找来了阿灿一个正在钓鱼的朋友,多了个人,继续上路,一队山地车调上6挡,踏着风飞奔在乡间小路上,身旁的绿化带似乎为分割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而生,绿化带左边是尘土飞扬的马路和川流不息的车辆,右边是蚱蜢在田野里欢舞的油画,目力所及是一片绿色汪洋,我们在一块甘蔗地旁停了下来,一位老伯迎面过来跟阿灿打了招呼,阿灿说让我们自个儿挑甘蔗去,老伯用手指了指旁边田里如阅兵仪式上军人整齐队形的甘蔗们,一行人踩在湿润的土壤上,泥土享受着我们的脚底按摩,发出“滋滋”的幸福声响,雨后天晴,空气清新,人也爽朗起来,田野里泥土青草的气息混淆着欢声笑语,呼吸起来别有一番滋味,阿树走在两排甘蔗中间,左指指,右点点,搬出他的甘蔗界“砖家”身份,“你们看,这黑甘蔗就得看它的表皮粗糙程度和关节眼位置”,“这个,那个,一看就知道是不甜的啦”,听他那些扯淡的分析,一旁在沟里修剪花木的老伯笑得合不拢嘴,最后所有人都听从了老伯的意见,挑了根黑甘蔗和绿甘蔗,一根再砍成4截。本来一行人好好的边看着不远处悠闲嚼草的水牛边吧唧吧唧地吐甘蔗渣,阿树在旁边不安分的朝站在水沟对面的阿圳开启“甘蔗渣”吐弹模式,突然还玩心大开,操起手中的甘蔗当光剑向阿圳劈去,阿圳举起甘蔗一挡,“啪”,两人手里的甘蔗都断了一小截,阿圳不甘示弱,立马发起强力反击,阿树边后退防守边大声喊小迪,小迪闻声赶去支援,阿圳也喊来了阿灿,阿燕阿欢两女汉子见势也加入混战当中,泥巴溅起,蔗汁飞扬,场面混乱不堪,我若无其事地边吐着甘蔗渣边走出前线战场,悠然的看着他们乱作一团的对殴,“喂,小迪,你打到我头了,阿圳是在那树后面”,“喔,打错了”,心里可惜那些掉在地上甜到牙软的甘蔗,就当是滋养了土壤,来年这块土地生长的甘蔗或许还是甜到牙软,正当我联想着在这武打场面,如果给我来桶大份的爆米花就更好了的思绪中,阿楷一脸坏笑的朝我走来,嘴里明显正在酝酿着炮弹,我见状赶紧躲到混战中找人群做挡箭牌,几轮对殴下来,阿树处于下风,被阿圳打得抱头鼠窜,两人纠缠到林子里面,忽然阿树不知从哪里掏出把“神器”竹子竿,形势峰回路转,轮到阿圳被追着打,阿树拾获“神器”重返战场,走火入魔,一招横扫千军,连刚刚并肩作战的小迪也遭了殃,挨了几棍的小迪对身旁的阿灿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也察觉到这个细微的动作,纷纷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把阿树团团围住,阿树突感不妙,想缴械投降,阿圳大喊:“蹲下,抱头,唱国歌!”,傍晚夕阳西下,空中鸟儿三三两两,路上行人稀稀疏疏,很愉快的,从集体大乱斗演变成了打地鼠,不过令人有许些伤感的就是,地鼠只有一只。
  由于从小在家几乎没跟菜刀打过交道,而自己还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在厨房里切到手指便是家常便饭了,自从我上班后,已超越阿鹏成为MVP,荣获厨房“切手指次数最高奖”,经常性双手十指都没有止血贴的容身之处,阿灿说我来了以后,餐厅的止血贴销量好多了,记得一次我刚切完沙拉配料,端详了一下手里的菜刀,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想试下这平日里不共戴天的敌人到底有多厉害,那天阿圳刚把刀磨好,我迟疑了下,伸出左手食指抵住刀尖,轻轻一按,没感到什么痛感,只有刀尖的冰凉,心正想着刚磨的刀也不过如此,忽然鲜血像人内心压抑许久的怒火一样,发疯似的从那咧嘴的小口里迸发出来,那一幕,我除了说“小朋友们在家里请勿模仿”还能说些什么呢,或许我还能去参加吉尼斯世界纪录,得个奖,什么“花样作死少年”一类的,直到鲜血免费帮我涂了红指甲,我才想起要去找我的老相好,走出厨房,撞上正在大厅里悠哉徘徊的阿川,他见我捂着手指,幽幽地说:“又切到手了?”,我点点头,阿川一脸无奈耸耸肩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创可贴了?”,我:“。。。。”事隔不久,一天在休息室里看到阿树对着黄历本发呆,脸凑了过去,他正在纸条上写号码,我看了下黄历本,指着上面的狗图案说:“押我押我,今天龙冲狗。”阿鹏头也不回,依旧在写号码,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突然说:“押你还不如押喵。”,顿时我焦点被黄历本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图文并茂吸引了,我夺过黄历本,扫了一眼,瞥到那生肖图案下面的今日运程“忌出行,有血光之灾”,我冷笑一声“哼,封建....迷信。”阿鹏也看了眼说:“今日不还没完嘛”。下午时分,正在厨房里备料一大桶番茄酱,像往常一样先拿胡萝卜来开刀,脑子里已经联想出接下来的画面,刮皮,对半,切片,再把片状叠积木似的叠个几层高,然后手起刀落切成条状再切成颗粒就完美解决了,左手正按住胡萝卜,右手握紧刀柄慢慢切入胡萝卜君身体,猛然发现这货身体比其它胡萝卜君硬多了,轻力切不动它,我也不甘示弱,立马使出吃奶力,奋力一切,“我靠”,胡萝卜底部高低不平,刀尖直接往左手小指去了,还没等我捋清头绪,熟悉的鲜血又见面了,这次它来告诉我什么是决堤的大坝,什么是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创可贴第一连队已全军覆没,云南白药止血粉表示爱莫能助,眼看着我边走边滴血,阿鹏问我是不是在写遗书,我说我是在画画,在我《清明上河图》才刚滴出个船头,阿川草草往我受伤小指缠上几圈纸立马把我往外拉,坐上他的雅马哈在风中驰骋,一路上伤口处紧随着我的呼吸频率一紧一松,心跳一下,伤口就疼一下,这种间隙性的疼痛比持续性的疼痛更痛苦,它给人一口侥幸的希望“咦,伤口好了么,怎么不痛了”,而下一秒又转瞬把希望摧毁,似一个人抓住你的头,把你的头按在水里,淹你一下,又让你喘一下,如此反复,对人更是精神折磨,思绪飞舞间,鲜血冲破几层纸,红彤彤的血好像在跟我说“纸始终包不住火的”,还告诉我什么是会呼吸的痛,坐在阿川背后看着他不断拽紧油门的手,连扑面而来的风闻起来也有几分焦急,我凑到阿川耳边大声说:“我这血量能去《满城尽带黄金甲》里血染紫荆城了吧!”阿川目视前方,眼镜片里反出冷冷的光:“你这充其量就染朵紫荆花。”包扎完伤口当晚回去打烊,正在清洗炸炉,阿鹏一脸闷闷的走过来,说:“还说这期压你,特码是猪,50块打水漂了!”,我笑说:“那我猜得也很接近了,狗和猪是邻居了。”阿鹏怒吼:“邻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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